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坛城有多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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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珠一直很清楚顿月晚上会变成男儿身,理所当然明白她话中有话,不禁有些不满:“你回家去看父母,根本不需要在那里住一个晚上,何必辛苦顿月!”
  葛莎其其格平静地反驳:“回家看父母,要跟父母聊天,帮父母干一些活儿,半天根本不够,谁回父母家不都是要呆上一整天的?”
  顿珠心里面,真的很担心她像以前那样勾引顿月,非常非常的担心,一闭眼,心里只要记得他们有过身体上过分亲密的关系,脑海里就会回荡令自己痛苦的这一幕。
  他尽量不要让这个女人逮住机会与现在的顿月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发生那样过分亲密的关系。
  因为害怕顿月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的神经思维现在变得非常敏感,一定要把它说得详细清楚的话,那就是他巴不得顿月的身边只有父母和自己。
  葛莎其其格的不谦让,正好击中他的思维敏感,他克制不住地发起了脾气,脱口:“你真的想回父母家,就自己回去!别扯上顿月!你已经拿走了一张他的照片,还老缠著他干什麽!”
  怒瞪了葛莎其其格一眼,他说完话,站起来就直接上楼,不想再面对著她的脸庞。
  葛莎其其格原本是为了与他重归於好才特意找他说话,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她不禁微微皱眉,在客厅里不停地反思自己到底在哪个节骨眼上做错了。
  顿珠上了楼以後,慢悠悠地穿过走廊,很习惯地走向顿月的房间。
  房门没有关紧,他握住把手轻轻地推开,刚好看到顿月侧身朝著自己,低著头,两只手隔著衣服托著挺起的双峰。
  他愣了一愣,不由问道:“顿月,你在做什麽……?”

作家的话:
中医和藏医虽说药方都是抓的草本药材,但其实在医理方面有很多不同点
比如说号脉的方式,比如说人体的‘窍’,中医认为是七窍,眼鼻口耳;但藏医认为是九窍,眼鼻口耳,还有尿口和肛门!




坛城有多远 20

  第二十章
  
  这个声音响起来太唐突,顿月惊慌著背过身,双臂交叉抱著胸膛,失声慌道:“你怎麽进来时不敲门!”
  顿珠愣了愣,才缓缓解释:“以前我进房间来找顿月,从来不用敲门,所以……”顿了顿,他低头,认错道:“对不起,我忘了在白天你是女性。”
  “知道你还不出去!”顿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脱口叫他出去。
  “我已经进来了,你也没换衣服,我觉得没有问题。”顿珠并没有要走,反而大步走进房间里来。
  顿月不禁浮躁,紧紧抱著胸膛,脱口:“我觉得有!”
  顿珠很无奈,走进房间,回答时语气依然保持著方才的平和:“干嘛这麽激动?昨晚你突然晕了,今天就突然不理我,甚至对我说话也很冲,到底怎麽回事了?”
  顿月轻轻哼了哼,没有说话。
  他一直紧紧抱著胸膛,这个举动一直摆在顿珠面前,顿珠不得不把注意力投入其中,直直盯著他的胸膛。
  奇怪的目光落在身上,顿月不由抬头看了看顿珠的脸庞,发现他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抱著的胸膛,情绪又立刻控制不住,下意识地抱胸抱得更紧的同时,吼了声:“……你够了啊!我要下去告诉阿妈,说你色眯眯看我的胸!”
  顿珠收起目光,看著他的脸庞,正经的解释道:“我没色眯眯,我只是觉得你一直抱著自己的胸部不太对劲。”
  顿月听了,依然不肯放手,怕一放手,假的双峰就掉出来了。他一脸的不高兴,脱口一声:“你出去!这里是我的房间!你本来就不该进来的!”
  顿珠这会儿更加无奈了,他知道自己只要再说一句话,不管是情绪偏激还是平平静静,面前的人的态度依然不会有任何改观,他决定在这个时候先不要打扰他,就安静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原本,在与葛莎其其格发生轻微争执以後,他上楼来,只是想见见顿月的脸庞,从顿月那里缓一缓情绪,没想到,顿月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偏激,与葛莎其其格并不差多少,他为此异常地失望。
  顿珠下楼去了,顿月确定他已经走了,赶紧把房门锁上,垂下双手,很快又抬起右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块弄成团的厚布,左手又在已经变得扁平的左边胸膛上摸了摸,还拉开衣服,自己瞥上里面一眼。
  胸膛的肉,不管他怎麽抚摸,平坦依旧是平坦的,不会拔地而起。
  他又开始一阵狐疑:怎麽会没有了呢?明明昨晚什麽奇怪的事也没发生啊……
  下午,才刚结束了午饭,顿月今天不敢出门,放下了饭碗就马上上楼,葛莎其其格紧紧尾随著,上了楼,在顿月推开门进卧室时,笑著叫道:“我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
  顿月愣了一下,没有回头,没有回答,很不在乎,很漠然,直接走进自己的卧室。
  葛莎其其格的笑容敛下了,拉住他的一只手,脱口:“顿月!你到底怎麽了!以前你还会和我说话,为什麽回来了以後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我不在乎你这些天来奇怪的变化,你至少……别这麽冷落我啊!”
  顿月挣脱开她的手,转身面对著她,关上门时,也是垂著双眸,不看她一眼。
  这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顿月……葛莎其其格看著房门渐渐关上,然後,哢的一声锁上,心里不由沈思。
  现在的顿月,那样的感觉,以及气息,完完全全的陌生,这就好比,躯壳是原来的躯壳,而灵魂却非故有,好似某种‘东西’抢占,它也许是别的灵魂,或者鬼怪。
  葛莎其其格很害怕是这样的真相,但更怕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与顿月在一起。
  这个婚姻让她很失望,顿珠婚後并没有尽到丈夫的全部责任,既没有关心过她一次,也没有和她一起睡觉、做夫妻该做的事情。
  她心里很痛苦,而且,随著时间的流逝,她的痛苦越来越深,不过,她并没有後悔一直以来所做的那些事,并没有後悔自己同时喜欢两个男子。
  忧伤一时占据了她的整个心,她没有敲门,也不打算敲门,黯然转过身,慢慢地下了楼,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这个家,去了当初自己出生的那个家。
  房门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隙,顿月站在缝隙後面,面无表情,但眼眸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晦暗,关心著一直往下沈的脚步声。
  这个女人,和‘顿月’是什麽关系?莫名其妙的……
  婚礼结束以後,後来那几天,总是趁顿珠不在的时候,过来骚扰我,也总是莫名其妙的说很多关心的话,好像有什麽阴谋……
  顿月因为这样的心理,不由谨慎起来,对葛莎其其格非但没有建立起好感,反而多了一份警惕。
  晚上,顿珠在自己的卧室里,右手握著一支钢笔,埋头专心致志地写著文字,这些文字,有些是汉字,有些是藏文字,但更多的是汉字,一张信笺差不多快被他写满文字。
  今天晚上,葛莎其其格不在家里,这间卧室又像以前一样,属於他一个人的了,他可以在这里安安静静地为自己的第一篇严格的医学论文进行拟稿。
  房子里,源源不断地有热气供暖,夜间的二度到零下二度的气温十分寒冷,即使床上有两床甚至三床棉被都远不能彻底御寒,还得需要客厅火塘那些高浓度热气的帮忙。
  暖和的室内,让顿珠的头脑很清醒,纸上,他写了很久,写满了以後,又涂涂改改了几次。在纸上,用文字做出精辟的理论,比起在实践中为病人治病要难很多,并不那麽容易就能完成。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他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必须完成一篇至少两万字的医学论文,拿著它交给雀倍琼布仁波切。当然了,仁波切也有规定,这两万字是汉字的字数,并不包括藏文字。
  也就是说,藏文字不被允许用来凑字数。
  顿珠心中有数,可依然写了藏文,因为涉及到藏医学,用藏文诠释,才能将藏医学的理论精髓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
  第二张信笺,他只写到了一半,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宗嘎的叫声。
  “水烧好了,你们谁先洗澡?”
  他立刻搁笔,走到窗户前,将一扇窗打开,扬起声音回应道:“让顿月先洗吧!他洗完了我再洗!”
  楼下的宗嘎叫道:“你们一起洗吧,省时间,反正晚上他挺正常的。”
  顿珠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嗯。您先把热水舀起来。”
  随後,他关上窗子,离开卧室,推开顿月房间的房门,缓缓走进房里。
  顿月正背对著他,坐在椅子上,头微微低垂,出奇的安静。
  “刚才阿妈叫了,我们下去洗澡。”他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这样坦坦荡荡地叫他一起下楼。
  顿月沈默了片刻,才回头,平静地看著他,乌黑的前发几乎将半张脸遮住,有一种阴阴晦晦的感觉。
  顿珠看著顿月,迎著顿月的目光却迟迟得不到回答,又耐心地把话重复一次:“顿月,下楼去洗澡吧?”
  顿月回过头,又像方才那样低垂著头,一句话也不说。
  顿珠觉得很奇怪,不放心地走到他面前,半蹲著,直直看著他的脸庞片刻,才问:“心情不好麽……?”
  顿月的确心情不佳,心里面也有话,只是抿著唇,不肯说出来。
  顿珠抬起一只手,为他撇开了遮挡眼睛的前发,又对他说:“洗一洗热水澡,好好放松,舒服的洗澡水会把烦恼冲走的。”
  顿月仍然不动,仍然没有被开导。
  顿珠不打算花时间劝导,自己站立起来以後,极为熟练的将顿月横抱起来,立刻把他送出卧室。
  被抱起来的刹那,顿月吃了一惊,随之惊慌失措:“顿珠……!放我下来!”
  顿珠没有听从他的意思,就这样带他下了楼。
  宗嘎抬起头,有些奇怪道:“怎麽回事?顿月的脚……”
  顿珠向她解释:“没什麽,他不肯下来,我只能这样办了。”
  这句话很合理,宗嘎没有再问,只催道:“赶快去洗澡吧,水凉的很快的。”
  顿珠把顿月放下来,拽著他的胳膊,强行带出客厅。
  看著他们走出去出到漆黑一片的外面,宗嘎满带欣慰的对客厅里的才旦升格说:“顿月回来时虽然很奇怪,但两只脚都是健康的,真的是魔咒的效果的话,这魔咒也太厉害了!唉……不管怎麽样,顿月只要健健康康活著就好。”
  才旦升格微微低头,一声也不吭。关於现在顿月,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说这事很蹊跷,但凭自己平凡的能力,根本查不出蹊跷的地方,他只能安於现状。
  简陋的浴室里,顿珠干脆大方地脱光了衣服,只有顿月没有脱,一件也没有脱。
  顿珠半蹲,把手伸进巨大的木盆子里,感受了水温,才回头说:“刚刚好。你赶快把衣服脱了。”
  顿月依然很固执:“我不想洗……”
  顿珠立起身,走到顿月的面前,亲自脱他的衣服,把衣服扔进一旁的空桶子里,第二次半蹲,慢慢扯下他的裤子,就像以前一样。
  裤头退到膝盖,顿月圆实的翘臀、托著翘臀的光滑大腿以及腹部下方的一片稀疏的体毛都清晰可见了。
  那一片体毛笼罩著一段紧贴在下腹的小小肉棒,顿珠不由自主地盯著这个小东西片刻,尽管它是静静地低垂著,并没有擎起变得硕大,顿珠却还是被它吸引。
  顿月低头,看到他出神地盯著自己的下半身,觉得很奇怪,困惑了片刻,忽然被内向的性情所驱使,两只手交叠著遮挡在体毛前,并且後退了一步,转过身去。
  “干嘛这麽看,你自己没有麽……”低下头,顿月张口间,透露出一丝羞涩。
  顿珠站起来,没有为自己的表现作出解释,一只手再度伸进水里,试了试水温,只又催了一句:“来洗澡了。”
  顿月再强调一次:“我说了,我不想洗……”
  顿珠拽著他的胳膊,将他拉扯过来:“你已经脱完了衣服了,不快点洗热水澡,很容易著凉生病。”
  顿月拼命挣脱顿珠的手,一边挣扎一边往後退:“不,我不洗!”
  成功後,他推开顿珠的手,往後跑,完全不顾身上一丝不挂。
  顿珠反应很快,在他只跑了一步,也并没有马上跑出浴室的时候,两只手伸出的很及时,环住了他的腰部。
  “顿月,别闹了……”
  话音落下,顿珠腾出一只手,抬起了他的双膝,将他横抱起来,抱著他精光的身躯,轻轻放进大木盆里,让他背靠著一侧盆壁,自己也紧跟著进到盆里,坐在盆里另一侧,洗澡水浸没胸膛。
  他们都屈起双膝坐著,这样的姿势,正好让盆子容得下他们两个人。
  顿珠一边洗了洗自己的小腿,一边偷偷瞥著对面的顿月,现在的水温已经刺激了他自己的男性器官,让它变成了硕物,他相信现在顿月的腿间也是这样。
  顿月低著头,垂眸,两只手放在小腿前的水里,静静地拨弄洗澡水,只是玩,没有开始认真洗澡。
  顿珠洗了片刻,因为心里想的事与做的事三心二意,也越洗越不认真,眼光总是在顿月身上游走。




坛城有多远 21

  第二十一章
  
  他暗暗下了决定,一声也不吭地凑近顿月,温柔地含住唇瓣温柔的吮了吮,这在以前,他断然不敢这麽大胆,现在可不同了,他现在知道了,如果摆在面前的机会没有好好把握,该脸皮厚的时候没有脸皮厚,就永远只有遗憾。
  想爱就爱呗,没什麽大不了的,为什麽要害羞,害羞只会铸造痛苦的遗憾。
  他现在,必须放下害怕,放下犹豫,以前的经历时时刻刻都在告诉他,害怕和犹豫这两样东西是他的障碍,如果不能放下这两样东西,就只能失去所爱的人。
  他试著做厚脸皮的那一种人,所以现在这样做了,一个招呼也不打,也不请求,就这样主动温柔地强吻了面前的人。
  尽管只是一个刻意温柔的轻吻,顿月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情绪反应,倏地立起身,难以置信地盯著顿珠片刻,紧接著跨出了大木盆,丝毫不过问顿珠突然这麽做的原因,怒的情绪几乎占据了他整个心。
  顿珠急忙拉住顿月的一只胳膊,阻止道:“顿月,你听我说……”
  顿月什麽也不想说,只想挣脱他,远离他。
  顿珠紧紧地抓著顿月的胳膊,顿月越是挣扎,他就抓得越是紧。
  “你想怎麽样!”终於,顿月沈不住,发了怒火,当面吼出了这一声。
  “我们……我们能不能洗完了澡再上楼谈一谈?”顿珠急忙脱口。
  顿月试著再挣了挣他的他,挣脱不开,脱口道:“你放手!你先放开!你不放手,别想和我谈话!”
  基於後半句话,顿珠终於肯松开手。
  当这只手松开後,顿月没有再回到木盆里,而是快步走开,匆匆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独留顿珠在木盆里。
  上了楼,回到卧室,他把房门关上了,并且从里面锁上。
  过了很久很久,顿珠才从浴室里出来,慢悠悠地走进屋里,缓缓上楼,走到顿月的房间,发现房门紧锁,抬起右手,敲了敲门。
  敲了三声,里面没有回应,顿珠以为顿月没有听见,沈著地又敲了几次,情况如先前那样,没有人为他开门。
  “顿月。”顿珠开始轻声呼唤。
  但是这样也没有用,房门仍是纹丝不动。
  顿珠再也忍不住了,再也镇定不下去,站在门外说道:“说好要谈一谈的,你把门锁起来,是不是出尔反尔,不想让我进去?”
  半晌,这扇房门才缓缓打开,顿月拉开了一点缝隙,就转身走开了。
  顿珠走进房里,顺手将房门关上。
  顿月坐在床沿,低著头,一句话也不说。
  顿珠走过去,坐在顿月的右侧,顿月却很快站起来,经过他面前,绕到床尾,静静地坐在那里。
  顿珠明白这样的举动是什麽意思,没有抱怨,只微微低头,轻声问道:“你不想知道我亲你的原因麽?”
  顿月抿著唇,不回答,似乎很漠然。
  顿珠沈默了片刻,才再度启唇说话,不过,依然拐弯抹角地问他:“你知道‘性’这个东西麽?”
  顿月愣了一愣,回头看著顿珠,两只眼睛的神情显示出他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只是,仍然抿著唇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出於害羞的缘故。
  顿珠得不到他的回答,只好自己往下说:“和它对应的东西,是爱情。在爱情存在的情况下,会有‘性’。”
  顿月看向了前方,眼光很快又垂下,有些漠然地回答:“你想告诉我什麽?”
  顿珠毫无羞耻地侃侃而谈:“我是十三岁那年有的‘性’的反应,但依然很懵懂,直到十六岁,我知道这是男子的正常生理,那时候,顿月十二岁,也开始发育成男子,我因此变得不太对劲,後来,我慢慢地明白了,看到别人结婚,我也想过──为什麽男人一定要和女人结婚,为什麽我和顿月不能。”
  顿月低垂著头,没有任何回应。
  顿珠回头,看了看顿月的後背,用大胆的坦白准备迎接最坏的结果。他说:“我想要顿月终生都只能和我一起生活,我知道他在生活上离不开我,他的一切是归我的。”
  特意用了‘他’这个称呼替代了‘你’,缓一缓对方的情绪,这一点,顿珠办到了。
  顿月沈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你确定,我和你弟弟是同一个人麽?如果……在将来某一天,有人把他的尸体带回来,证实我和他并不是同一个人呢……”
  “这一点,我有想过,但是,草原上每一个地方,大家都已经尽力找过了,根本没有顿月的尸体。”顿珠看著他,一双眼眸里充满了坚定。
  顿月再度陷入了沈默,顿珠所说的事实让他没有办法反驳。
  他只是站起来,走到门背,把房门打开,走出去。
  “顿月,你不打算对我回应点什麽吗?你……难道不喜欢我?”顿珠逮住关键时刻,急著问道。
  顿月低著头,张口只道:“我不知道你为什麽喜欢同性、对同性有‘性’反应,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应该过好现在的婚姻生活。”
  顿珠又道:“我只想知道,你肯不肯接受我的爱情!”
  顿月顿了顿,只是这样回答:“你喜欢的那个顿月不是我,我没有办法回答你的这个问题,对不起……”
  这是拒绝,是委婉的拒绝方式。
  顿珠听明白了,尽管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被打击到了,心里头一阵一阵的难受。顿月走出去,他赶紧立起身,走到门口,对顿月道:“上床,你也要拒绝我了?”
  顿月慢慢地穿过廊子,听到这句毫无羞耻的话,不由握紧拳头,轻轻咬牙,忍无可忍地脱口:“你够了没有!我已经和你说过了,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顿月!你能不能清醒清醒,你为什麽不能当顿月已经死了,为什麽不好好爱自己的妻子!”
  顿珠低头:“因为我不爱她,我和她结婚是因为她说她也喜欢顿月,可是顿月是我一个人的。……她勾引过顿月,怀了顿月的孩子。”
  顿月停止继续往前走,怔了怔,忽然眼前被一片漆黑笼罩,双脚也紧跟著瘫软,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
  “顿月!”顿珠脱口而出,快步跑了上去,扶起顿月的上半身,为他号脉,检查他忽然昏迷的原因。
  一旦提起伤心的过去,顿月就会莫名其妙的昏迷,这次是第二次了,如果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怎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脑海里潜意识冲击,他怎麽会忽然昏迷?
  顿珠越来越觉得面前的顿月像是失忆过,他的直觉在告诉他,尽管面前的顿月有太多奇怪的地方,但的确就是他所熟悉的那个顿月。
  他将他横抱起来,送回了卧室。
  早晨,当阳光透过玻璃窗,从朴素厚窗帘之间的缝隙照进屋里射在地板上的这个时候,睁开眼睛的顿珠,发现自己躺在顿月的床上,躺在顿月的旁边。
  他下意识地立刻抬起上半身,把脚放下床,穿上鞋子,没有回头去看床上的顿月,一只手在身後乱抓,抓到了软软的棉被,就往上提拉,把顿月的身体盖得严严实实。
  早上,床上的顿月会变成女性的性别,这一点,他时时刻刻都记得。确定顿月的身体盖严实後,他才敢回头,看了一眼露在棉被外面的睡脸,然後立起身,走到门背,直接开门,直接出去。
  自己是什麽时候睡著的,睡梦中有没有触摸到顿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只希望自己真的没有碰到顿月早晨开始的身体。
  他下楼去了以後,顿月也随之醒了过来,不过不是被脚步声吵醒,而是因为晨勃。
  下半身的男性器官有些发胀,顿月当然不知道这是晨勃。他想找个人问一问,也只能是想一想,并不敢真的去问,最重要的是害怕这户家庭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从早上女人晚上男人的平常突然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完完全全的男性。
  下了床,他看到台子上有一只金属壶子,里面的白开水理所当然的隔了一夜以後是冰凉的。他没有犹豫,立刻走过去,倒出了一杯水,并把裤头往下退一点,让硕物暴露出来,把杯里冰凉的水慢慢地倒在它皮肤上。
  如果这个时候,在身边有一块冰,他会毫不犹豫地取来放在硕物皮肤上摩擦,可惜,这只是‘如果’。
  凉水还是起了效果,在他不断地用它浸湿硕物後,这个麻烦的东西终於收敛了。
  他立刻把裤子抽上来,穿好,穿上外衣时,也依然用了遮掩的老办法,在胸前塞了东西充作双峰。
  这样,他才敢大胆地拉开房门,下楼。
  刚刚下楼梯下到一半,他就听到一个年轻女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慢慢地往下走,走到客厅的楼梯口处,一探头,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就如他听到声音时猜到的,的确是葛莎其其格从娘家回来了。
  他平静地穿过客厅,走到门外,佯装没有看到这个女人。
  当他再度进到客厅里来时,葛莎其其格已经不坐在这里,客厅里变得很安静,只有顿珠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上。
  “嫂子呢?”他张口,直接问顿珠。
  “跟阿妈出去了。”顿珠没有抬头,不过,回答了他的问题。
  顿月并非是关心葛莎其其格的去向,而只是刻意避开她,知道这个时候她不在楼上,就安心地又上楼去了。
  顿珠忽然抬起头,看著他的後背,禁不住陷入了重重疑心,怀疑在心里挥之不去。他并没有亲眼见到顿月和葛莎其其格在一起做见不得人的事,却是忍不住要怀疑。
  现在,葛莎其其格怀著顿月的孩子,她会再度引诱顿月,对顿珠来说,这不是胡思乱想,而是迟早的事情,他的每一条神经线都因为这件事而变得高度紧张和敏感。

作家的话:
我改变注意了!藏族题材的文还要继续写……OTL
少数民数文化中毒太深…以後有机会还会写彝族羌族蒙古族摩梭…
人文地理什麽的,超级喜欢!顺说《国家地理》超级好看!我每次去书店都翻一翻!




坛城有多远 22

  第二十二章
  
  今天,他没有办法继续草拟医学论文,他的心静不下来,无法清晰地分析所知的医学理论。他只能荒废这一天的时间,好好放松自己。
  白天,能最快度过时间的最好办法就是回到房间,关上房门,躺在床上呼呼睡上一觉,但长辈是绝对不会同意自己的孩子这样度过时光,他们宁愿孩子外出打打球或者带小狗小猫出去溜达溜达什麽的,因为睡一整天的觉是颓废的做法。
  顿珠做事情一向有自己的原则,他当然不会想依靠睡觉这个方法来荒废时间,实际上,他也根本无法在这个时候睡得著。
  他只能慢悠悠地回到卧室,撩起窗帘,打开窗子,让光明照进房里,然後自己坐在明亮的位置,拿出自己记下的一叠厚厚的医学笔记,一页接著一页慢悠悠地复习。
  两个小时过去以後,他只看了二分之一的医学笔记,就出现了精神疲惫,没法再看下去。他只得把这一叠医学笔记收起来,离开了卧室。
  跨出门口的那一刹那,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顿月的卧室,看了片刻後却什麽也没做,扭头一直往前走,下楼去了。
  快中午的时候,葛莎其其格从外面回来,一脸笑盈盈,手里提著拎著一点儿做菜用的材料,宗嘎走在她後面,手里也拎著生的食物,婆媳俩人一边闲聊一边穿过院子的大门,径直走向厨房。
  出去一趟,葛莎其其格的衣服有些脏了,她对宗嘎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厨房,直奔楼上卧室。不过,她并没有快到用跑的,只是快步走,毕竟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
  新婚卧室里没有人,她走进去,把门掩上,从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了一件衣服,把它先放在旧椅子上,然後背部朝著房门,不慌不忙地脱衣。
  七色彩条围裙最先卸下来,搁在一旁,第二个被卸下来的是裹在下半身的羊毛长袍,她要换掉的是脏了袖子的藏式立领长袖衫。
  在脱下这件上衣之前,她把两只手放在已经怀孕快五个月的肚子,轻轻抚摸肚皮,就像在温柔地抚摸自己的孩子。
  她在梦里时常见到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长得很像顿月。为此,她每隔二三天就会抽空去阿布雨堪寺,去走那一条长长的转经道,将挨著墙壁的大转经筒都挨个儿转一遍,祈求梦里的孩子降生。
  顿珠再度上楼上,不过不是来叫葛莎其其格。他看到自家的厨房开始炊烟嫋嫋,知道准备要开饭了,特意上来叫顿月。
  经过自己卧室,他看到房门掩著,却没有完全关上,觉得很奇怪,没有思考,没有想过里面有没有人,右手一抬起,就把门推开。
  房门大开以後,葛莎其其格从对肚里孩子的冥想中回过神来,回过头,迎上了顿珠的目光。顿珠愣了一下,又立刻转移目光,背过身去,佯装没有看见,也没有说话。
  葛莎其其格除去了羊毛外袍以後,身上还穿著藏式长袖衫和砖红色半身长裙,面对门外站著的顿珠,她一点也不惊诧,而是一脸平静。
  毕竟是夫妻,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她觉得这只是暂时的,只要孩子出世了,她会想办法从没有‘实’变成‘实’,身体如果碰巧被看到的话,她反而很乐意。
  “干嘛站在门口,想进来的话你可以进来。”她缓缓启唇。
  顿珠没有要进卧室的意思,看到她在里面,几乎立刻明白了门是掩著而没有完全关上的原因。他只抱怨她一声:“以後你要脱衣服,不要这麽随便,下次好奇走进来的不是我,说不准会是顿月!”
  “那很好啊,我也不介意被他看到。”葛莎其其格平静道。
  这个回答令顿珠很不高兴,不过他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发火,因此特意压下浮躁的情绪,低声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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