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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妖-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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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这药真厉害。”
“当然,我的炼丹术在族里头也是有名的。”秋蛮骄傲地昂起头,又给卢天益的手臂上了药,这才把罐子变戏法似地收了起来。
白应昊看着这两个孩子相处融洽,卢天益不再对秋蛮的精怪身份心存芥蒂,心里自然非常欣慰,刚才被于林搅得不快的心情也全散去了。
“对了,后来小清有没有再来过?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卢天益和秋蛮对视一眼,都摇摇头。
“阿时答应了替他找一片鳞片,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消息。”
“鳞片?”秋蛮问道,“什么鳞片?”
“他带着一块玉佩,有点像长生锁的形状。玉佩中央原本镶着一片鳞片,据说是对他哥哥非常重要的东西。”
“凤时会答应出手,恐怕是有点来头的东西。”秋蛮抱起双臂摇晃着脑袋,“总不会是鱼鳞,蛇也有点……”秋蛮说了一半,听到边上一声短促的吸气,惊奇地转头过去,“阿天,你难道怕蛇?”
“倒也不是,只是有点心理阴影……”卢天益搔搔头发。
“之前小天糊里糊涂被人绑架,差点成了一条巨蛇的点心。”白应昊解释道,“说起来那条蛇后来被阿时带走了,莫非就在梧桐里?”
卢天益听他这么一说更加寒毛倒立,秋蛮拍拍他的肩,一脸大不畏,“怕什么,不就是一条鳞虫嘛,他要想吃你,我先吃了它!”
且不论狐狸吃不吃蛇,卢天益听到这话宽心不少,正要开口谢几句,却忽然发现秋蛮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东西,神情古怪。
“怎么了?”
秋蛮皱着眉抿着嘴,眼睛望着收银台后。卢天益和白应昊也一同望去,不一会儿,竹帘晃动,栮魑如同影子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几人视野里。
既然睦魅是个不人不鬼的存在,他的哥哥自然也跟鬼怪脱不了关系,身手如此诡异也可以理解。可问题是他边上还有一个少年,看起来比秋蛮还年幼,黑衣黑鞋,面容生得不错,一双眼睛却咄咄逼人。
“那孩子是谁?”白应昊问。
卢天益也是头一次见到,摇着头看向秋蛮,却见秋蛮瞪大了眼睛,指着竹帘方向的手指伸得笔直。
“那、那是什么东西!”
“比遥。”栮魑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比遥?”秋蛮愣了一下,“我不是问他的名字,他、他……那凤凰的窝里什么时候多出来这么个东西?”
“月余前。”
栮魑简明而一本正经的回答让秋蛮越发抓狂,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白应昊仔细打量着那名叫比遥的孩子,他成为梧桐的常客也有一阵子了,却从来没听说过梧桐里有这么个住客。看着看着,他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额头上是不是有什么?”
卢天益听白应昊这么一说也把视线集中到了少年的头上,只见他发际线上有两个对称的隆起,被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一半,但确确实实存在着。
“应该不是瘤吧……”卢天益随口道,视线一下移,和少年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那不是什么友好的目光,而是如同一个看到了猎物的捕食者,阴狠凶戾。卢天益被盯得浑身一颤,一瞬间觉得那目光似曾相识,接着望见那少年舔了舔嘴唇,伸出的舌头鲜红,顶端似乎还有分叉……
不会吧……
卢天益深吸口气,再定睛,少年的舌尖只是普通的模样,刚才的一幕仿佛是幻觉。
“哥,秋蛮,你们刚才有没有看到……”卢天益拉拉白应昊的衣服,“他的舌头好像蛇……”
“蛇?!”白应昊和秋蛮一同转过头来,白应昊皱皱眉,“刚才栮魑说他是一个多月前来的,难道说……”
白应昊没把话说完,但卢天益显然猜到了,身体不禁往后退了一退。
秋蛮很快也反应过来,“什么?你们刚才提到的巨蛇就是那个蛇不蛇龙不龙的东西?!”
“蛇不蛇龙不龙?对了,阿时当时好像叫它腹虺。”
“那是虺?!”秋蛮继续瞪大眼睛,“……我闻着的确是蛇的味道,可他头上那又算什么?”
“比遥是蛟。”栮魑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三双眼睛顿时往他身上集中过去,可惜他就此打住,再不给更多的解释。
秋蛮从沙发边几步蹿到收银台,眯着眼睛把比遥从上到下打量。比遥没有被秋蛮的动作吓得后退,但目露敌意,浑身充满警惕,似乎在估算两人间的实力差距。
“……听说虺五百年修炼成蛟,这孩子怎么看都没五百岁,可是连角都有些长出来了……”秋蛮自言自语着,伸手想去摸比遥的额头,被比遥重重地打开。
“切,小气。”秋蛮揉揉手,“你多大了?真的是蛟?”
比遥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见秋蛮对自己没有威胁,又重新把目光转到沙发的方向,微微侧头向栮魑询问,“那个,可以吃吗?”
栮魑随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随即点点头。比遥眼睛发亮,快步向沙发走了过来。沙发上的卢天益还没从刚才的心悸中调整过来,当下更加大惊失色,“噌”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躲到几步开外,紧张地向白应昊求救。
“哥,他们……”
白应昊虽然也有疑惑,但又觉得身为凤时下属的栮魑不会做出伤害卢天益的事,便坐在原地静观其变。比遥来到了沙发前,对白应昊和不远处的卢天益趾高气昂地瞧了一眼,径自取过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只塑料袋。白应昊一愣,恍然大悟。
“原来那是阿时给你点的。”白应昊笑着向正用蛮力撕扯塑料袋的比遥伸去,无视他强烈的敌意教他把结解开。
袋子中装了几个塑料盒,比遥抓出一个,想了想另一只手又抓了一个,跑回竹帘边上献宝似地递给栮魑。
秋蛮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面对栮魑露出笑容,一会儿转过头来,“……表哥,那是什么?”
“芒果布丁。”
“……蛟喜欢吃那种东西?”
白应昊无辜地耸耸肩,“给你和小天也买了,要不要?”
“当然要!”
芒果的香气从盒子中盈溢出来,店内很快变成了一人一狐一蛟一鬼共尝甜品的和平景象——当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面相当诡异,但总比刚才人心惶惶的气氛好得多。
吃完布丁,栮魑象征性地对白应昊行礼致谢,默默无语地领着比遥回去了。秋蛮和卢天益大眼对小眼议论着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总不会是在数道墙之外嗅到了布丁的味道特地出来抢食的吧。
“话说回来,表哥刚才提到的鳞片,”秋蛮忽然话题一转,“如果说是像宝石一样漂亮,恐怕只有龙鳞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回帖~~~~~~~~~~~~~
☆、鳞佩 5
所谓龙鳞,当然是龙身上的东西。对于龙的传说民间有各种版本,从四海龙王到天地至尊应有尽有。白应昊并不是不信龙的存在,毕竟那个梧桐里就栖着一只凤凰,甚至还有一个据说真身是蛟的比遥,哪天再出现一条真正的龙也不足为奇。
可是无论怎么说,龙总是地位尊贵的生灵,纵使在天上也是高高在上的灵族之一,要得到一片龙鳞谈何容易。如果小清在找的真是龙鳞,那鳞片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莫非那个小清不是个普通孩子,而是和龙有什么关系的精怪?
白应昊回想了一下小清的模样,又和看上去差不多年纪的比遥做了番比较。比遥浑身透着股不寻常的气势,相比之下小清柔柔弱弱,言谈举止都和他的外表年龄差不多。不过世事难料,普通的孩子应该不会独自在街上寻找一块奇怪的鳞片,也不会听了一个路人的介绍就踏入梧桐。
想到这里,白应昊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梧桐附近遇到的行人,虽只有一面,但那短短一瞥却让他深深地怀疑起那人的身份。事后他对凤时提过这事,凤时却不怎么当回事,轻描淡写地回了句“是么”。白应昊虽然还心存疑问,但终究相信凤时的判断,毕竟凤时和他活过的岁月完全不在一个数量级上,更不用说那纤细的外表之下所蕴藏的强大法力。
能够和这样高傲又强大的凤时亲近到目前的地步纵然值得欣慰,但偶尔白应昊还是会有种挫败感——追求的人太过完美,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好比这次的事,他虽然想一起帮忙寻找鳞片,可到头来他连龙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传说再多也只是传说,有谁亲眼见过龙呢?
这样一说,白应昊发现自己对凤凰真正的模样也一无所知,连秋蛮的真身也没有见过,唯一见过的似乎只有当时还是一条腹虺的比遥。
不过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白应昊如此自我安慰,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从梧桐打来的。
“喂?”
“白应昊?”
电话那头确实是凤时的声音,白应昊心里不由地一喜,“难得你亲自给我打电话,阿时,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
“当然不是,阿时的电话随时欢迎。”白应昊笑着顿了顿,“……不过,那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凤时那头停顿了一会儿,“上次托我找鳞片的那孩子你还记得吧,他的哥哥看来就在你们公司。”
“真的?”白应昊惊讶道,“不是说他哥哥病了吗?”
“蓝色玻璃高楼,静安路上只有你们的办公楼了吧。”
白应昊想了想附近的其他高楼,确实只有他们的楼是蓝色的玻璃幕墙。
“他哥哥叫什么?我让人事部查一下。”
“本名不清楚,大家叫他小金,似乎是在五楼。”
“好,我问一下。有消息再打电话给你?”
“嗯。”
电话那头凤时难得温顺地应了一声,白应昊听着那柔软的鼻音心头才一酥,忽然又觉得不对头。
“阿时。”
“什么?”
“……你身体不太舒服?”
凤时的回应明显地滞后了一秒,“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你的语调和平时不太一样……而且和我说了这么久的话都没有听到阿奇的怒吼。”
“阿奇睡着了,我也有些困。”
“不要紧吧,多休息休息不要累坏了身体。”白应昊瞥了一眼桌上的日程表,“我傍晚有个会,不会太晚,给你带些清淡的东西过来?”
“好吧。”
***
公司的大楼有二十来层,五楼的办公室大多数是市场部的。白应昊让秘书查了查,市场部里的确有一个姓金的员工,去年才大学毕业,从年纪上说的确可以算作小清的哥哥。
“这个人最近来公司上班吗?”
“出勤记录上挺正常的。白总,他怎么了?”
“我一个朋友家的远亲说他失散多年的哥哥在这里工作,”白应昊随口编了个谎,“还有其他人名字里有‘金’吗?”
李心欣翻了翻手头的打印件,“五楼总共就那么点人,前鼻音后鼻音我都找到过了。白总,这种兄弟失散的事还是让他去派出所吧?”
白应昊含糊地“嗯”了一下,难得凤时专程打电话来把范围缩小到了一个楼面上,到头来还去找派出所岂不是太丢人了。何况手中有块龙鳞的恐怕不会是什么普通人,派出所可不管人类之外的生物。
“麻烦你了,心欣,我稍微出去一会儿。”
白应昊乘电梯下到五楼。市场部经常和客户打交道,楼层的设计非常友好。出了电梯两侧各有一只景观鱼缸,楼道里还摆了不少观叶植物。白应昊装着视察的样子在楼层里转了一圈,没打听到什么消息,走出玻璃隔门,迎面走来一个年轻职员。擦肩而过时,白应昊突然觉得那张脸有些眼熟。
“你,等等。”白应昊回头出声,那人听到叫喊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白应昊对着他端详了两秒,忽然想了起来。
“你是那天在梧桐里的……”
年轻人——正是于林——闻言倏地睁大眼睛,对着白应昊注视了半天,半张的嘴中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你……”
“新来的?我是白应昊。”
“啊……”于林的嘴张得更大,“白总!你怎么……”
“要不到我办公室来聊一聊?”
于林稍微一疑虑,点了点头。
等电梯时,白应昊的视线随意地落到附近的鱼缸上,鱼缸中有一条金龙鱼静静地停在正中,宽大的鳞片平滑明亮,在鱼缸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不枉名种鱼的头衔。不过白应昊听说金龙鱼性情霸道,这鱼缸里的鱼却丝毫没有半分霸气,那眼神看着甚至有些哀怨。白应昊当然从来没研究过鱼的眼神,鱼本身是否有眼神一说也值得商榷,哀怨不哀怨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异类的判断。可是直到进了电梯,白应昊望着那条鱼,心中依旧有如此想法。
“白总也喜欢养鱼?”于林见他一直盯着鱼缸,不禁问出口。
“嗯?……不是,只是随便看看。那条金龙鱼很漂亮。”白应昊随口回答,却忽然一顿——
金龙鱼,小金。
不会吧……
***
于林走进白应昊的办公室,往四周张望了下,在白应昊的示意下有些拘谨地在沙发上坐下。副总裁的办公室自然是单人一间,办公桌、茶几、书橱、矮柜一应俱全,连沙发都比自己楼层休息区里的高了几个档次。于林不是没有听说过白应昊的传奇故事,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却已经做到了副总裁,于林对他感叹多于敬仰。毕竟一个是小小的市场部职员,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副总裁,本来不可能有什么交集,像这样被邀请到办公室简直就是奇遇,回去可以在部门里大肆吹嘘一番。
不过当下于林的心思更多的在另一件事上。白应昊看起来平易近人,但总归是副总裁,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公司的领导会出现在梧桐,而且恐怕还目睹了自己那番粗暴的举动。
但是白应昊会出现在那家店而且还和店里的人关系不错,是不是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和之前一样,在束手无措的时候又有一根救命稻草送上了门?
于林这么一想,心情豁然了许多,不等白应昊发问便抢先启口。
“白总……怎么会也去那家店?”
“梧桐的老板和我是朋友。”
于林轻轻“啊”了一声,想到自己在气头上对那美貌老板说过的侮辱之言,一时脸色尴尬。
白应昊轻笑了下,“他就是那样的脾气。不过你的那些话最好还是别让他或者他身边的人听到,否则下次恐怕就不止是屁股遭殃了。”
于林身体一颤,觉得尾椎骨附近又疼了起来。白应昊话语里的警告之意非常明显,于林听着这话更加确信梧桐背后有什么厉害的势力,不惧黑白两道的传言也许不是夸大。
“……白总,上次是我心急火气大了点。您和那老板既然认识,能不能替我道个歉?”
“道歉不成问题。”白应昊立即答应,心想凤时或许根本没把这人当回事,“不过你出了什么事竟会找到梧桐去?听你上次说,是你女朋友?”
于林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后来我虽然收到过我女朋友发来的消息,但那个姓顾的还是不肯放人。”
“是吗。”
“白总……您能不能和那位老板再通融通融?这事我和我女朋友家人都不敢报警,也只有找……梧桐那样的地方了。”
白应昊皱着眉思索思索,“我不能保证。他那人就是那样的脾气,一旦定下的事,外人很难说动他。”
“那……是不是我准备的东西不够周全,那位老板有没有什么喜好?”
“这个么……”白应昊叹口气,“算了,有机会我帮你问问好了。”
“是吗?那就拜托白总了,谢谢白总!”
白应昊看着于林感激的模样,心里直摇头。凤时根本不缺什么,他觉得凤时之所以拒绝,最大的可能性只是看此人不顺眼。其他理由倒还有改正的可能,可“看不顺眼”能有什么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我差点忘记更新了……
上一章回帖好少……
☆、鳞佩 6
起来。白应昊疑惑地皱眉,尝试推了推店门,果真门没有上锁一推即开——上次目睹了于林踹门的情景后,白应昊便怀疑梧桐的这扇门根本无所谓门锁,是否能够进入仅凭这里主人的一念之差。
白应昊进入店内,感应灯自动亮了起来。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白应昊正思忖着是要在这里等待还是去竹帘后看看,睦魅不声不响地走了出来。
“白公子,里面有请。”
睦魅一手挡着竹帘,白应昊一愣之后,连忙提着带来的食物走进帘子后。
这是他第二次被请入这道分隔店堂和内室的竹帘内侧,虽说他成了这里的常客之后经常会擅自进到里面来使用厨房和卫生间,但被邀请入内也只有卢天益被人绑架时的那次。
厨房和卫浴的门挨着竹帘较近,会客室的门稍远,但到了会客室面前,睦魅并没有放慢脚步。白应昊跟在后面,疑惑之余心里更有一份隐隐的激动,直到穿过会客室后的小院子,睦魅双手放在那道绛红色的大门上,白应昊终于忍不住了。
“小睦,这里是……”
“公子在正院偏房等您。”睦魅转过头来回答,稍作停顿,双手推开了“梧桐”的大门。
白应昊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他想象过总有一天他会更加了解凤时,走到离真正的凤时更近的地方,而不是总在那狭小的店面内被动地等着凤时出现。但是事情发展得如此突然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这一道门分隔着外表的梧桐和真正的梧桐,对于白应昊来说更像是分隔着平凡的人类世界和凤时所在的那个令凡人望而却步的世界,他试想过很多跨越这道门的办法,但却没想到现在这道门竟就这样对着他这个凡人敞开着,而他毫无心理准备。
“白公子,怎么了?”
白应昊暗自笑了笑,睦魅以前一直叫他“白先生”,对卢天益和秋蛮倒都用“公子”相称,摆明了是要分清亲疏。看来刚才在店里时的那声“白公子”不是口误,而是跟着凤时的意思真的改口了。
“唉……阿时也真是,不先告诉我一声让我有所准备。”
“白公子原本打算如何准备?”睦魅有趣地打量过来。
“至少也沐浴更衣打扮一番,否则以我刚下班满身世俗气,实在太玷污这个地方了。”
“那样只怕公子要等得饿极了。这边请。”
白应昊看看门内影壁上繁复而古朴的凤凰浮雕,再看看自己的衬衫西裤,终于抬脚跨过门槛。
那一瞬间,忽然有一种细微而奇妙的感觉触动了他的感官,说不上来是皮肤的触觉或是视觉听觉,头脑中总之收到了某种讯息——在跨越门槛的那一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白应昊正琢磨着那种感觉是什么,睦魅已经带着他绕过了影壁。天色虽已暗淡,但并不妨碍白应昊看清梧桐之大。仅仅从门口到第一处厅堂就有几十米的,看这气派也不知道有多少个院落,整个梧桐恐怕不比那些个有名园林故居小。
可是这里附近的街道布局真的能有如此一大块空地给这座府邸?白应昊回想了一下梧桐附近的道路,路口和路口间的距离虽不算太短,但也绝对容纳不下如此大的府邸。更何况现在测绘技术发达,若是在这一块旧街区内有这么一座豪华的古式府邸怎么可能从来没有人发现?
白应昊想到进门时的奇异感受,再结合某些小说里的情节,脑中有了一个猜想。
“小睦,这里真的是梧桐的店堂后面?”
睦魅料想到白应昊会有此问,笑着答道:“这座梧桐是依凭公子的法力将时空稍作调整而成,数百年来公子一直居于此处,若是在凡界的地图上自然是找不到的。”
“难怪。”白应昊暗自喃喃,“刚才过门槛时的感觉,大概就是时空扭曲了。”
前方的睦魅听到这话,脚步稍有一顿,但仅仅短短一刻又恢复了常态,终究什么都没有问。
白应昊跟着睦魅穿过前院到正院的偏房。凤时坐在桌边,肩上披了件罩衫,手中拿了本书,见睦魅把人带到,微微侧转身示意他把桌上的茶碟收拾了。
“第一次进来梧桐,有什么感想?”
“可谓是……惊喜交加。”白应昊把晚餐袋子放到桌上,不忘记先仔细观察凤时的神色。凤时的脸面上确实比平时多了几丝倦意,也不知是否是屋内的光线不同,那张脸上的血色似乎也比平时黯淡了几分。
“你不要紧吧,阿时?”白应昊担忧,虽说凤时不是凡人却难保不会得病,“是累到了?”
“不碍事,休息几天就好。”
“那就多休息休息。”白应昊不打算详细询问,直觉告诉他能把凤时累成这样的应该不是小事,但那些事他恐怕还没有足够的地位插足,他能够像这样在梧桐之中陪着凤时吃饭就已经出乎他的预期了。
“我买了粥,现在还热着。”白应昊把粥碗和几样爽口小菜摆开来,拿到最后一只盒子时,眼睛在屋内搜寻了一遍,终于看见在附近的椅子中一动不动的黑猫,眉头了皱起来,“阿奇也不舒服?我还帮它买了墨鱼干。”
“白应昊,你还记得它是穷奇吧。”凤时的语气里带着几丝不满。
白应昊耸了耸肩,样子颇为无辜,“就算它的心是穷奇,肠胃终归是猫的,猫就爱鱼。”
“你投其所好收买别人就算了,倒是没见过这样讨好情敌的——还是说你根本不把它当回事?”
“怎么会呢,我嫉妒都来不及。你对它那么好,为了它不惜被赶下界,即使它变成了这个模样还一直陪着它……”
白应昊的声音略微低沉下来,头脑里忽然有数个零散的画面闪过,好似是那个他从来记不清的梦中片段,但又有些不同。他仿佛听到有人在商议什么,有一种强烈的情绪涌入胸中,焦急、不安、愤怒,无可奈何的绝望,以及悠远痛苦的思念。
“白应昊?”
突然插入的声音让白应昊一个惊颤,这才意识到他竟被那种莫名的情绪控制得出了神。凤时挑着眉看着他,白应昊想解释,但那股情绪来得快退得也快,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更加什么也捕捉不到。
“一时有些出神,抱歉。快吃吧,粥凉了就不好吃了。”
凤时又对着他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睦魅早就离开,房间里除了一只还在打盹的猫,难得没有其他人打搅两人独处。白应昊和凤时原本坐在桌子相邻的两侧,白应昊替凤时夹菜,有意无意地向凤时那边靠,一顿饭下来,他大半个屁股悬空,只剩一小半勉强地坚守在椅子上。
“对了,上次被小蛮踢出梧桐的那个人,我刚才在公司里遇到,竟然是我们市场部的。”白应昊擦擦嘴,把于林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让你这个上司来替他说情?”
“虽然他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但这事毕竟是他的私事,我和他也没什么特别交情,所以还是按你的想法吧。”
“好吧,”凤时靠上椅背,“你让他把小金带过来,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阿时,你说的小金究竟是……”
“你应该已经找到了吧。”
“难道真是那条……”
“对,”凤时笑眯眯道,“就是一条龙鱼。”
作者有话要说:我忘记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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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帖~~~~~~~~~~~~~~~
☆、鳞佩 7
白应昊把凤时的话转告了于林,没有再继续帮忙的意思,却是对那小金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如果“小金”不是个凡人而是个龙鱼精,那么家里藏有一片龙鳞就不那么奇怪。可是如果小金是龙鱼精,他的弟弟小清岂不也是精怪之类了?
白应昊回想回想,那天在梧桐中的只有他和凤时,凤时即使看穿了小清的真身也不会主动向他提起,再加上那桩生意凤时接得爽快,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那么回事了。
只不过那小金怎么会被人当做一条普通的观赏鱼养在鱼缸里,还那么巧地正好在自家公司里?难道这与小清所说的“哥哥的病”有关?
白应昊躬身注视着鱼缸,这个时候大部分员工已经下班,楼层里人非常少。纵使这样,白应昊仍旧觉得自己接下去的行为有点难堪。
“……小金?”白应昊轻轻叩了叩鱼缸。
金龙鱼几乎没有动静,只有眼睛稍稍转动了一下。
“你能听懂我的话吧?”白应昊停顿思索了一下,“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小清?是的话……就摆一下尾巴。”
金龙鱼在水中静止着,过了两秒,尾巴终于摆了一下。
白应昊舒出一口气,“果然是你。你别怕,我是梧桐老板凤时的朋友,你弟弟请阿时帮他找玉佩上丢了的鳞片,阿时告诉我你在这里。”
小金动了动鱼鳍,更加贴近了鱼缸几分。
“很快就会有人把你送去梧桐,阿时的地方很大,恐怕连池塘也有,总比被关在这么小的地方供人参观要好。”
白应昊说着,却见小金突然急速地摆起了鱼鳍和尾巴,似乎要传递什么信息。白应昊一脸苦闷,先前家里那只哑巴鬼好歹还会识字,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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