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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poison-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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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从来不保护娶进门的妻子,不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娶进门的女人们得到的远不及托伦斯笑一笑就到手的多。
所以他总觉得自己跟侯爵夫人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同的,因为他们都是自愿被摆布的。
“夫人弹的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等到侯爵夫人终于停止了拨弦,威廉姆斯木然的问。“我似乎经常听到你弹起。”
“这个曲子是小时候听别人唱的,后来学了琴之后就试着弹,好像叫青苔。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个人喜欢而已。”
“嗯,弹的很好听。”
“谢谢。”夫人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上会有酒窝,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似乎自己的出现真的可以让旁人轻松些,不像托伦斯那样散发着抑制人呼吸的气息。
威廉姆斯笑笑,心里想也只有喜欢托伦斯的人才会知道他有多好了。
国王托人送来了几盆花,放在托伦斯阳台上,让侍从们悉心照料着。威廉姆斯打量着那盆花,有淡淡的香味飘出来,心想如果托伦斯看到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接受。男爵第一次看到那花时眼睛里都是惊讶,他从来不知道爱丁堡的冬天能适合这样的植物生长。
“布兰特,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男爵并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他的反应,确定并没有中毒后才说,“这个东西是你在哪里买到的,告诉我。”
“侯爵说是国王送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买的。”发现男爵十分感兴趣,威廉姆斯竟然觉得有些想笑。
“这东西是剧毒,你知道吗。送你花的人是想杀你。”隔着手套拍打着那成串的铃铛花,男爵有种遇到了对手的感觉,心里有些激动,一时又想起那天在街上与他擦肩而过的男人。
“……”威廉姆斯愣了愣,看到男爵这样的反应不禁露出微笑,“是吗,那个人是想杀死我还是托伦斯呢?”
摘下一串拿近些观察这花与兰特里斯所种的不同,除了花朵和植物都小一号之外没有其他差别,感兴趣的男爵很想回到庄园的地下室里对花的成分再仔细的观察一下,说不定能够更好的提取出那些汁液来。
“厄尔德,不如来演场戏吧。看看这个人的真面目,怎么样?”
“嗯……好啊,看起来挺好玩的。就当做是在启程前的一出歌剧演出好了,只是这次换做我们来演,观众就是爱丁堡里的市民了。”他伸手要去碰男爵手上的花,却被阻止了。
“这东西的什么地方都是不能碰的,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记住我的话。”
“小约翰真无情。”
每次一听到威廉姆斯叫男爵‘小约翰’,希尔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多听几次就会特别想发火。
“小威廉,请你离男爵大人远一些,不然我不保证下一次听我弹琴的时候被无故攻击。”希尔黑着一张脸拿出竖琴调试着琴弦,下手极重的拨弄了一下开始弹一些激昂的段子,始终不成调。
“小少爷不必生气,我对跟我情敌长的八分像的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知道,可是还是生气。”
“……你先弹着,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死了,虽然是假的,但是也可以让你稍微高兴一点点吧。”
“那倒是。”
希尔一直在壁炉边上断断续续的弹奏着,时而悲伤时而高亢,不带婉转的表达着自己心里的那一点不爽。
☆、chapter 62
威廉姆斯吃下了男爵经过一晚上配制出来的药,嬉皮笑脸的调笑了一番后按时抱着瑟戴提维斯去赴跟侯爵约定好的晚宴,在刚刚走出房间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仆人们的注意,脸色看起来也并无明显异常。
男爵说在接触到毒花后的六小时内就会死亡,其间会有一个很难受的过程,他用了另一种毒性比铃兰花小且有着相同症状的毒药来代替,只是为了引出下毒的人。
以友人的身份,男爵和希尔也一同被邀请了。跟在威廉姆斯身后默默的观察情况,为的是见证这一切。
“小约翰,好难受。”威廉姆斯脸色有些发红,手发软的快抱不住怀里的猫,“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不会这么快就要死了吧?”
“还不到时间,你放心吧。”男爵平静的看了一眼威廉姆斯,肯定的发表着意见。
“是吗,那我头昏也没有关系吧?”威廉姆斯扯着自己的脸皮往下拉,想用风把自己吹清醒却发现已经没有能力驾驭风了。
“没关系,你走吧。”
“小约翰是个好危险的人呢,比提夫还危险。”幽幽的吐出一句却被怀里的猫抓了一下,吃痛的回过了神,也没有用。他拍拍瑟戴提维斯的背,像是安慰道歉,“提夫乖,等下有好吃的鱼给你。”
希尔忍住笑拉着男爵的袖子别过脸看着长廊外面的风景,看到男爵的发型已经开始跟凯西纳尔相似了,但他也知道男爵是不可能变成凯西纳尔那样胸襟坦荡有谋有略的男人。成长环境让他注定要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希尔勾勾嘴角觉得这样相当不错,男人太坦荡反而不好。
“在看什么?”男爵将刚才平静的语气转换成了温柔,连眼神都流露出让希尔酥/软的暖意,“那么认真。”
“大人喜欢赫班尼斯吗?”
“我不得不承认如果单纯从宠物饲养角度来说的话,我是一点都不喜欢它的。当时决定不杀它都是因为看到那双眼睛就会想起你,所以,我喜欢不起来那只猫但却让它在心里占了些位置。”
说话间已经快到正厅,威廉姆斯咧着嘴笑了笑,心里想着这个冬天过的着实有些意义。
“小约翰,我把我自己交给你了,你可要负责哦。”
希尔刚刚还在笑的脸上立马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嘴角扯扯才没有垮下脸。那斜着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信不信我真的让你死掉。”
而威廉姆斯看到后只是像往常那样笑了笑就在侍卫的引导下走了进去,看着那几个被侯爵邀请的宾客们,想到其中有敌人存在似乎心都跳的不那么急躁了。瑟戴提维斯抬头撞了撞威廉姆斯的下巴,示意他低头看着自己,额头上的水晶微微发着光,威廉姆斯知道他在做什么,竟然伸手挡住了那水晶。
“不要冒险哦,提夫,我会保护你的。”
瑟戴提维斯又抓了他一把,威廉姆斯在疼痛之余却有些得逞后的快感。
男爵一直在找那个下毒的人,不过并没有耗费多少工夫就发现了,因为那个人身上依旧带着强烈的铃兰香味。当侯爵介绍那就是今晚的贵宾苏格兰国王时男爵有些吃惊,因为就算仔细观察也没有发现他跟塞西莉亚哪里相像,而塞西莉亚身上只有普通的贵妇香水味,脾气暴躁却也比较单纯。男爵从来不曾听到也理应不会听到她说自己的哥哥会这些跟自己爱好相似的东西。
坐下不到一刻,男爵刚好交代完全等下要如何表现就看到威廉姆斯一口鲜血吐出来接着趴在桌子上不动了。侯爵吓坏了,三步并作一步上前查看威廉姆斯的情况,并大声让医生赶快过来,可是只需简单的查看就知道趴着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同行的男爵和希尔尽管都表现的有些失控,但却在观察周围情况。大概高高坐着的那个人只是希望这个人死去吧,因为不难发现他听到医生说威廉姆斯已经死掉时嘴角浮现出来的笑意,那种目的达到的胜利感是怎么掩饰都不可能完全遮挡住的。
让大家意外的却是侯爵的反应,人到中年可能变得比较容易感伤,遇到这样的事情竟然破天荒的大声哭了起来。男爵和希尔并没有上前劝阻,就看着他跪坐在地上抱着假死的威廉姆斯,嘴里胡乱叫喊着托伦斯的名字,时而述说一些旁人听不懂的话。
保护国王的骑士们都很小心的搜素着现场的情况,发现食物和器皿中都没有下毒的痕迹,才放下心来护送国王离去。国王拍拍侯爵的肩膀,留下一部人帮忙调查后爽快的离去。
瑟戴提维斯蹲在威廉姆斯身边,看着他没有反应的样子像真的死了一般,再回头看着国王离去的身影,呆呆的抓了抓威廉姆斯的衣服后也跟着不动了。
希尔抱起黑猫蹲下来跟还在哭泣的侯爵说托伦斯一直喜欢干净,这样满身血污的离开绝不是他想要的,并建议让人帮他做最后的祷告和净化。
侯爵捧着威廉姆斯的脸看了又看,最后点点头努力抱起他走到了寝殿。
原来他们都喜欢托伦斯,希尔莫名的觉得威廉姆斯更加可怜。他想起法兰蒂斯曾经跟他说过,那些拼命追你的人最后都跟你成了仇人或陌生人,只有那种莫名其妙在一起的人才能跟你一直走下去。再看看男爵,似乎就是后者呢,希望可以一直莫名其妙的走下去。
因为没有料到有侯爵这一出,所以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无语。瑟戴提维斯将爪子搭在希尔胸口,默默的跟他说将侯爵弄昏好了,等他醒过来就说人已经下葬了。
男爵在听到这个建议后皱着眉摇了摇头,“我觉得那个国王可能会回来找我们的麻烦,因为他的目标是托伦斯,所有站在他这一边的人都可能成为他的眼中钉。尽管我们还不明白他正对托伦斯的原因,但起码知道他的动作指向是什么。”
希尔点点头觉得烦恼,看着火炉边的瑟戴提维斯求救,却发现他似乎正闭目养着神。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总不能让他那样被侯爵处理了吧。”
“不会的,国王应该会找借口亲自处理尸体,这样才能确认托伦斯是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怎么会这么狠心。”
男爵没有继续分析,只是有很大的把握这种事情会发生,因为自己做事向来就是那么彻底。
☆、chapter 63
残留在手上的铃兰花香味在指尖跳舞,配乐是教堂里唱诗班吟诵的礼赞。男爵正在等着楼道里出现脚步声,接着有人带他去见那个自己此刻正感兴趣的人。
瑟戴提维斯整晚守着威廉姆斯,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毫无顾忌的穿过那些白色的帷幔,然后扯下一块裹住身体便开始仔细检查他毫无生命迹象的身体。额头上的水晶一直闪着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他冷冷的坐在威廉姆斯身边,然后随意喝着摆放在窗台上的水。
房间里面除了烛光还有月光,在风吹起帷幔的时候照进来,却始终无法达到正中央的威廉姆斯。侯爵因为伤心过度身体果然出现了异常,在侍从的照顾下回到卧室休息去了。而男爵在之前从来没有提过中毒之后多长时间会苏醒,或者需要他做什么工作才能让这具尸体起死回生。
所以,此刻威廉姆斯是真的已经死了,身体冰凉的像水蛇。瑟戴提维斯从来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威廉姆斯的模样,这次算是个不错的机会,等他看够了便倒在威廉姆斯身边睡了。
“大人,就这样不管威廉姆斯么,他会不会真的死掉啊?”希尔觉得自己已经快被火烤干了,却丝毫不想离开火炉一刻,懒懒的趴着抬眼看了看正在窗前悠然看书的男爵。
“再等等,现在还不能救他。”说着放下书走到希尔身边,“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
“你这么说了我当然相信。”
三天过去了,国王再没有任何新的动作,侯爵一直情绪低落。由于出现的太晚,并没有来得及跟别人打听托伦斯跟侯爵的关系就已经计划了这种事,算是一个失败的策划。不管侯爵立场如何,男爵都不打算表明意图。
傍晚时分天已经黑了,简单打扮后的男爵带着希尔到了热闹的酒馆一条街上找线人打听消息,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国王近几日的情况。
有在王宫里工作的朋友的家伙在两人绕了好大圈子后总算是被找到了,偌大的酒馆里行行□的人群复杂交错,谁都不会去注意谁。了解清楚国王安排了狩猎后有些诧异,不过却也更加不可放心了。这个国王比伦敦那个要难对付呢,男爵这样想。
两人进入房间查看威廉姆斯情况时,瑟戴提维斯正坐在地上弹着竖琴,素白的窗帘搭在身上并不能取暖,露出来的皮肤被冻的有些发紫,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流畅。他的琴音虽然不比希尔的婉转飘渺,但却也称得上非常动听。
希尔第一反应是要过去却想起男爵并不认识瑟戴提维斯,一时间就只能脸上写着惊讶的站着。
“你是谁?”男爵好奇的问了出来,想了想是不是当时送花的人,但是看这打扮和气质都与一般人不同,想来不会是那种随意能露面的人了。如果是国王的人,那么就是过来查看情况的了。这么在心里做着总结,又觉得还是可疑。
“死者的朋友。”瑟戴提维斯抬起头来看着男爵,总算是以人的身形跟他正式见面,跟很多一般的见面一样的开场白,一点不新鲜。
“怎么这幅打扮?”
瑟戴提维斯看看自己,连竖琴都是趁希尔没发现时从他身上拿走的,确实很狼狈。“你看,我是一个吟游诗人,这幅打扮非常合理,不是吗?”
男爵看他沉默的样子像是见惯生死的过来人一样麻木的以为自己不难过,其实心里十分在意朋友的离开。
“明天早上就会有教堂的人过来接他走了,你见过他之后就离开吧。”
“不行,你们走吧,我在这里守着。”说完又继续弹着琴,琴声一直是这种有些淡淡悲伤的低沉曲调。
希尔看着那把琴,心里直冒汗。自己就是被保护惯了,所以这么大意的认为没人能够从自己身上取走什么。
男爵回头看着守在房间楼下的守卫们,可以断定这个所谓的吟游诗人不一般,于是决定跟他耗在这里了。掀开白布看着已经有出现尸斑迹象的威廉姆斯,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重新盖上。
“怎么会这样?”希尔急切的看着男爵,就算他怎么蠢笨也知道这已经是死人的征兆了,男爵再厉害也不会起死回生。
瑟戴提维斯一直弹着琴,额头上那颗常人看不到的水晶正发着光,散发出来的气息一直笼罩着威廉姆斯,而这琴音也有一定治愈能力。希尔丝毫没有想到其他东西,一心就想救活威廉姆斯,而瑟戴提维斯却一直在挣扎着给自己找一个理由来救他。
“没办法了,这样只能说明他真的中了铃兰毒。我能解,可是已经错过时间了。大概是因为自身有能力吧,他几乎没有腐坏的痕迹。”
希尔看着他这样平淡的说,十分想大声吵闹一下,这个时候的他强烈怀疑着男爵的初衷。如果那一切都是演的戏,如果他才是真正想杀死威廉姆斯的人,那么希尔实在觉得自己被玩弄的可笑。更重要的是,男爵这样的人确实有杀掉威廉姆斯的理由。十分充分的理由。
“你不要那么看着我,让他中毒的人不是我。”男爵又重新掀开那块白布,看着再不会嬉笑的威廉姆斯,“有人在他假死之后又下过毒,看到这个没,就是二次中毒的症状。而且中的就是铃兰毒,据我所知,当时宴会厅里只有国王一个人身上才有那种毒。”
顿了顿,男爵拉过希尔的手,发现那手凉的有些厉害,“乐师大人,明早我们送完他最后一程就继续往北去吧。我担心亚历克斯,得快些回伦敦。“
“好。”
两人站在房间外的阳台上看着广场上的火把,听着瑟戴提维斯的琴音,思考着各自的问题。
☆、chapter 64
简单的葬礼,神父在念过圣经上纪念死人的祭文后让人把棺材放下坟墓,接着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往上面扔花朵,让死者丧命的铃兰花朵。男爵拉着希尔最后出现,往棺材上放了一束黄水仙,然后站在原地看着那棺材很久直到雇佣开始盖上泥土才离开。
不远处一块石碑上蜷缩着黑猫,他那双淡紫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这里,直到所有人离开了才跳下来慢慢走到十字碑前,绕到后面看着墓上写着的关于对托伦斯的祭奠。已经到了寒冬,天非常寒冷,它开始发抖,却没有离开。
在雪下起来时男爵刚好跟希尔坐上离开的马车,侯爵赠送了他们一些必备物品,他们去道别时并没有看到本人,听侍从说是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男爵一直没有跟希尔说的是,打从他第一眼看到侯爵起就知道他中了一种慢性毒,到威廉姆斯去世那天因为伤心的缘故毒性发作了才使得他顷刻间卧病不起。向来为了避免麻烦,男爵很少使用慢性毒药,这是一种十分考验人耐性的东西,所以他都喜欢速战速决。而这位国王的恶趣味远远超过了男爵,搞不好自己会在某个分心的瞬间中剧毒死去。
如果没有猜错,奥尔丁顿二世是知道了什么关于他父亲的事情,认为他的死跟侯爵和托伦斯有关,才会这样处心积虑的要报仇。不惜假装被侯爵左右,什么事都听命于他,为的是让侯爵大意的认为自己已经掌握了苏格兰的命脉,然后在关键时刻给他一击,取得胜利。
那么,常驻军的回归也有很好的解释了,果然是为了平定内乱。等他们都回来了,国王会在议会上宣布侯爵因为身体健康的缘故无法继续担任总理大臣之位,然后他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自己掌管朝政。
多么美好的计划,男爵曾经干过类似的事,可是却不是为夺取政权,而是财富。
入夜时分,雪花的落下已经只能看见分毫,瑟戴提维斯裹着一件袍子出现在威廉姆斯坟墓前,口里呼出了大量的白雾,一会儿之后便消失不见。白雾渐渐升起,让整个陵园显得有些阴森。
将黑色的袍子拉拢了坐到墓碑上,将弗塞斯的火蛇召唤出来,逗一逗就让它吐出了火团,围绕着威廉姆斯的墓地,像夏天出现的鬼火。瑟戴提维斯笑了笑让它自己玩,起身挥手扫去了摆放在墓地前的花束,紧接着像威廉姆斯平时那样借助着风的力量将石板以及下面的泥土拉起来,很快就看见了那具细工雕刻的棺材。
小火蛇有些好奇的看着那具棺材,发现上面竟然刻着的是托伦斯的样子,凑过去吐出一串火光将棺材盖照的更亮了。
瑟戴提维斯站在一旁看着躺在深处的棺材,挥手掀开盖子,看着里面的威廉姆斯。他笑了笑用灵力散出紫色光晕将死去的人包裹着抱了起来,接着在火蛇的陪伴下回到法兰蒂斯那里去了。
“你怎么会救人类,这会消耗你多少精力你不知道么?”法兰蒂斯皱着眉看着软榻上的尸体,尽管没有出现腐败但还是看着不舒服。“提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是喜欢他吗?”
“不是。”瑟戴提维斯回答的很直接,他搬了椅子坐在威廉姆斯身边整理他的情况,“因为他是我这段时间唯一的慰藉,没有了会很冷清。”
他们的生命可以很长,长到觉得活着十分的无聊,就算才开始没多久瑟戴提维斯已经觉得那些纷扰异常无趣。喜欢的人热衷着自己不擅长的事,没办法帮上忙是一件苦闷而急躁的事,长久下来就会积累很多没法宣泄的情绪。在这一点上他跟威廉姆斯有着接近的感触,尽管威廉姆斯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骄傲的猫,而在他心里威廉姆斯也是一个活的十分自我的人。
所以,没有了对方会很寂寞,这只有他们才会了解。
“是吗,我不反对,但是绝对不支持。如果你现在停下来,我会将他这个状态保存下来,直到我死。”法兰蒂斯有些担心瑟戴提维斯,靠过去看着他因为一直受冻又输能力给人类而变得毛躁的头发,像请求一样说,“你看这样好吗?”
瑟戴提维斯意外的抬头看着法兰蒂斯,他一直以为这个一心只有地位的族长记恨并爱着那只火蛇,发誓要让他痛不欲生而又折磨着自己。却不想他会主动关心自己,大概是因为如果没有了自己的追随行动会变得不利吧。
遥遥头又笑了笑,瑟戴提维斯转过去抱起威廉姆斯往房间里走了,“赫伊斯,我想要朋友,活的。”
一直看着瑟戴提维斯的背影消失,法兰蒂斯安静的站了很久,最后叹着气带着弗塞斯处理政事去了。
威廉姆斯醒过来时已经过去了一周,那天下午难得没有下雨也没有下雪,男爵却在布莱尔高里冒着风雪前进。到了这一带居民已经变得不多,要经过很久才会看到人烟,男爵总是担心希尔的身体会不会因为天气出现问题,希尔总是暗自拨弄琴弦开道,让那些本来该更加恶劣的天气稍微好一些。
瑟戴提维斯累得无法顾及其他的睡在地上,火蛇将没有壁炉房间烘的很暖,水分流失过多让倒地的人有些煎熬。威廉姆斯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所处的房间,不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回,发现这已经不是侯爵府了心里一阵落空又一阵轻松。慢慢坐起来看到了地上的瑟戴提维斯,一张虚弱的脸上有了笑容。
“你也会有这样累的时候。”说完将一床毯子盖到他身上,然后起身去靠近躲到墙角的火蛇,白色的睡袍被照的有点发黄。
“不要靠近它。”瑟戴提维斯坐起来无神的嘱咐,“会吓到它。”
“提夫?”威廉姆斯嬉笑着回头,“这是你住的地方?”
“关你屁事。”
“……提夫,不可以说脏话。”
亚麻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贴着脑袋,让坐在地上的瑟戴提维斯看清楚了这颗脑袋的形状,当威廉姆斯坐在对面一本正经看着自己时,瑟戴提维斯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chapter 65
威廉姆斯发现自己被瑟戴提维斯看着,好奇的凑过去看着他的眼睛,瞧见他眨了眨眼移开了视线。
“你能看见?”
“嗯。”
“为什么?”抬头看不到他额头上的水晶,威廉姆斯有些不明白。“你的水晶呢?”
“裂了。”
“为什么?”
瑟戴提维斯别过脸不看他,眉头紧皱着不耐烦地说,“你哪里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看他那副像是跟谁打了一架还被人欺负得不能还击的样子,威廉姆斯也就不想多问了。
“不说算了。”
法兰蒂斯坐在水晶球前沉默着,想着自己的计划,坎普塞斯,以及已经过去很久的从前。瑟戴提维斯只能微微的听到他的叹息,就连眼前威廉姆斯的想法都无法像从前那样从容捕捉。以后也不能再随意偷看别人的梦了,时间好像回到了五十年前,什么都才开始。
如果不是法兰蒂斯费心思为自己疏导,就连视觉都不能恢复,就彻底沦为了一个只会简单占卜的瞎子。瑟戴提维斯还是觉得光线太刺眼,而世界也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美好,看见了反而会增加好多不安,像是住进了一个不知道谁制作的巨大幻境,到死都走不出去。
男爵和希尔一直往北,穿过了一直下雪的埃利斯就走进了能见度很低的大雾里,只能靠着指示方向仪器来辨别北方。手里的指南针已经渐渐开始不转动了,即使原地打转也毫无反应,再过一阵便能看到这仪器的失常。
希尔的紫水晶毫无反应,而且自身能量正在被吸走。越是虚弱就越能感到这大雾的厉害,两人都知道遇到了不得了的对手。这地方的地理位置给了对方一个十分有利的条件,让他不用费多大周章便可以将这里改变成活死人墓,并且使用幻术来吸收闯进来的人的力量,以此壮大这个屏障。
“大人,我想我们可能没有退路了。”力不从心让他说话时不像几个小时之前那么有活力,但还不足以影响他的活动。
“本来就没有,留后路不是我做事的习惯。”男爵仔细研究着手上的罗盘,可是丝毫不起反应。“乐师大人,到我身边来,一步都不要离开。”
希尔笑笑果断的站过去,看着他毫无用处的捣鼓那台仪器,一把抱住他的腰。
“没事,一会儿我们就能出去找到村庄了。”回过身在希尔额头上浅浅一吻,男爵说的十分自信,尽管他知道可能性不太大。
“嗯。那么待会儿为我暖一碗香香的葡萄酒吧。”
“一定。”
可是几个小时都过去了,两人还在原地打转,行李中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大雾像是能感应生命气息一样的停留在他们周围不肯散去。没有夜晚和白天的分别,这里显然已经不能按照正常的逻辑去推算,在没有找到突破口之前根本无法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男爵却觉得有些兴奋,因为世界上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不多,托伦斯毋庸置疑的就是这少数人之一。
大雾笼罩的地方几乎连植物都没有,男爵有些疲惫的坐在地上,认真思考出路。希尔很干脆的放弃了动脑,安静坐在男爵旁边弹着竖琴,没有使用任何技能的即兴创作,将自己内心的空无和不踏实都表现了出来。男爵认真的听着,渐渐的也变得更加平静。
“即使这样死去也没有关系,起码自己并不孤单。”这样想过后他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可无论怎么想都觉得美好。
“乐师大人,你说在这之前有人进来过这里吗?如果有人进来了,这里并没有痕迹,就说明他们已经离开了。那么再往前的话一定可以找到前人留下的线索。”
“如果从来没人进来过呢?”
“那我们就来闯一闯吧,现在找不到出口,也许找一找之后会在某个时刻误打误撞的找到一些线索。”
“好。”
一直往前走时男爵想起了威廉姆斯,如果有他在这时候一定可以派上用场。他摇摇头有些闷,因为威廉姆斯死了他们才会那么快的离开爱丁堡,连国王的意图都没有完全搞明白。对于一件事好奇而又无法去琢磨真的有点让人不高兴,但如果继续停留希尔一定会一直伤心下去。
想起这件事男爵的沉闷无故加深,明明跟希尔更亲的人是自己才对,可是看到他跟威廉姆斯那样融洽的相处心里的毛躁让他可以挥手洒下所有的毒粉。而自己之前跟希尔约定好的称呼都没有执行,总觉得如果换了反而会觉得别扭,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棱角分明却有亲密无间的相处方式。
“乐师大人,前面那座山是刚才并没有经过的,这时候我们应该没有绕圈子了。”
“对呢,这样说不定就能出去了。”希尔看着前面那个山坡,不陡也不平坦,在英格兰随处可见,而此时却怎么看都不顺眼。
男爵想应该尽快将威廉姆斯从自己的世界清除出去,这样他才不会总是想起希尔在看到他死去时候那种怀疑的眼神。如果要杀威廉姆斯,男爵早在知道他是托伦斯的弟弟时就动手了。
“如果厄尔德在,也许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希尔听到男爵这样说,眼睛一转便知道了其中含义,明明平时看不顺眼的人在此时却被提起,肯定在怪自己那天的失常表现。
“也许吧,可是他已经死了,我们要自己走出去。”
“乐师大人果然是跟我在一起久了吧,连我说话的模式都已经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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