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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poison-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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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各为其主的梦境一族也都归顺过来,成为了水相的一个分支。归根结底,同为猫的两个占卜族其实也算是同根,归顺谈不上,充其量是合并。
大部分独处的时候希尔都会想起那场大雨,他一直按照母亲交待的那样等着他们回来,告诉他怎么集中精力才能成功化身成人。
等来的人确实教给了他这项本领,可惜不是母亲。
在后来的一百年里,希尔对法兰蒂斯的依赖慢慢增加,现在已经到了离不开的程度。即使在族内聚会时依旧能遇到跑过来告诉他法兰蒂斯是叛徒杀人犯,并希望他能够以前族长儿子的身份领导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去打倒这位统治了水族才一百年的新任族长。
希尔不是好事之徒,也不是善男信女,遇到这种情况他总是笑着听完那些人的倾诉,像是在听一个不相关的故事。然后很冷静的告诉他们自己没有兴趣,转身走掉时总能听到刚刚还在讨好自己的人说着谩骂的话。
是呢,本身就容易被人误会,自己无论是作为前族长的儿子还是现任族长的养子,都是毋庸置疑的继承人,那么这下届族长之位自己并没有什么理由要去争。这样就给那些闲来无事的家伙们找到了拉拢或者排挤的理由。
但是,希尔对统治这样的民族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才没有父亲的霸气或是法兰蒂斯的头脑。所以这样平凡的自己如果即位了,只有被篡夺的份儿。最重要的是,法兰蒂斯也没有一点要立希尔为继承人的意思。
雨已经下了一天半,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赫班尼斯已经在那狭小的空间趴着不动大半天了,透过房顶的茅草看到男爵还在认真研究着占星术,他没有打扰的念头。只是再这么回忆下去自己会变得有些难受,所以他决定做点什么来打发时间。
这雨真是下到心窝里去了,赫班尼斯转了个圈快速跑下屋顶窜到树上,准备去附近的小河里捉鱼吃。在注视到鱼儿们游动的身姿时也听到了村民们的谈话,他钻进河边的芦苇丛里听着那些打着伞收拾东西的人们说出来的每一个字。
“知道吗,爱丁堡已经翻天了。”
“怎么会没有听说,那位占卜师曾经那么神气的出入皇宫和侯爵府,可是被侯爵大人隐藏了好多年,现在重新出现不知又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是呀,我总觉得这天下又要大乱了。说不定这次打仗会打到村里来,我们还是带着家人离开吧。”
“你瞎担心什么呢。要我说啊,如果真的打仗了,我就参军去。”
“你一个人当然没什么了,我可是有一大家子要养活呢。”
……
赫班尼斯几乎完全失去了捉鱼的兴趣,随便一想就能想到那位占卜师是谁。大家一定是错把威廉姆斯当成了托伦斯,才会这样对他加以评论。
躲在农民孩子房间里穿衣服时希尔身上的雨水还在往下滑落,顾不上那么多的他裹上衣服悄悄跑出去上楼推开男爵所在的房间。
“乐师大人,差不多可以……”男爵正在整理行装,转头看着走进来的希尔湿湿的头发,“你怎么没有打伞就出去了,也不叫上我。”
说着拉过希尔到火炉边,并拿出毛巾替他擦拭。
“大人,我听到了威廉姆斯的消息。他已经到爱丁堡了,并且假装成了托伦斯。”
“什么?”
“如果我没推算错的话,是这样的。”
“吃过晚饭后我们就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就上路。乐师大人,这样紧凑的安排没有关系吗?”
“别把我当成娇小姐,我可是经得住风雨洗礼的。”
“那就好。”
虽然这样说,但是希尔知道接下来遇到这样的情况男爵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担心,并尽可能的安排最好的给希尔。
☆、chapter 49
威廉姆斯学着托伦斯的样子站在他以前的房间阳台上,瑟戴提维斯优雅的坐在室内的壁炉旁,两人背对着彼此,想着各自的事情。
十分懂得分寸拿捏得住尺度的人从来都会把自己的情绪管理好,威廉姆斯没有托伦斯的这种本事,所以每次出入公共场所都十分紧张。他一边肆意的使用着托伦斯的名声,一边妄想着忽然在哪个转角就看到他一脸怒气的出现,快步上前给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可是如果托伦斯已经不再占卜了,那么即使自己这样做了也不会被知道吧。
从阳台可以直接看到远处教堂的钟楼,空气里水分很重,威廉姆斯试着不皱眉,他总是担心在皱眉的时候有水分挤进皮肤里,惹的一身难受。瑟戴提维斯怡然自得的喝着热牛奶,但在这张微笑的皮囊下却在酝酿着计划。他已经两百多岁了,年纪只比法兰蒂斯二十岁,但没人见过他老年的模样。
在整个水相族里,大家听闻他最多恐怕还是这张不老的容颜,已经远远超过了对于他梦境占卜能力的赞扬。瑟戴提维斯一点不介意自己被大家这样说,活的漂亮必须长的漂亮虽然不是百分百成立,但在他眼里就是真理。不过这样漂亮活着的他也有烦恼,变老虽然是必然,但他却能够找到方法逆转。而受人控制这件事他却无法一下就解脱,所以微笑下隐藏的不止是阴险,还有那些无法讲明的惆怅。
为了改变被束缚的现状,瑟戴提维斯无意间发现偷了火族族长水晶球的威廉姆斯,靠读取记忆知道了他的过去,便得出了这样的计划。瑟戴提维斯想要摆脱被控制的局面,法兰蒂斯明着跟自己以兄弟相称,但私底下大家都懂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读取别人的记忆会折寿,这让他从来不敢轻易使用自己这项技能。但看到威廉姆斯睡着时他还是这样做了,当时并不是没有想到后果,只是不愿意去顾及。
一百年前因为自己才即位加之并不懂得行兵打仗而输掉了战争,直接导致了民族都跟别人姓的下场。
起身回头看着威廉姆斯的背影,他希望自己这个计划不会失败。
“尼萃斯,不要看着我。”威廉姆斯转过来用托伦斯式的微笑看着正在看着自己的瑟戴提维斯,“不然别人误会我跟你有什么就麻烦了。”
瑟戴提维斯笑着点点头,坐下来很平静喝完杯子里的牛奶,身后的侍从很机灵的上前接过杯子退下了。
威廉姆斯看着那刚刚离开的侍从,想到楼道里,整个侯爵府上下到处都是瑟戴提维斯的人,想跑也只能抱怨腿不够多。当时答应他这个要求时脑子里的一锅粥到了现在还没有理顺,可能自己都不知道想见到托伦斯的心情有多急切,不顾一切的答应下来,哪怕是被托伦斯嫌弃也没有关系。
“明天国王要打猎,侯爵让我们准备好随行。”瑟戴看着房间正前方那面宽大的镜子,并且深信不疑的认为托伦斯骨子里是女人。“你喜欢托伦斯这种类型的么?”
“我比较喜欢你从猫变成人的那个瞬间。”威廉姆斯沿着墙壁滑坐到地上,笑的有些没有章法。
“是么,少有人看到的画面呢。”瑟戴侧过头用手撑着腮看着卸掉伪装的威廉姆斯,“厄尔德先生,我更喜欢你这个样子,比较像人。”
威廉姆斯没有再说话,只是想起很久以前跟托伦斯接待宾客时也遇到过吵嘴的画面,那种场面也只有他能控制,威廉姆斯总是会说不了几句就动起手来。表里不一是托伦斯的作风,也是威廉姆斯无法达到的境界。
“托伦斯就喜欢这样,什么都得争个输赢,你也是,你们都是。”
侯爵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过来,瑟戴低头笑了笑变回黑猫慵懒的趴在椅子上,看着威廉姆斯起身整理好衣服站到镜子前盯着那一身托伦斯的装束发呆。
早晨起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踏出农家后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希尔顾不上那严寒跨坐上马背,和男爵一人一马启程。日夜不停地赶往爱丁堡,路上没有任何间隙。希尔想,大概是威廉姆斯和瑟戴之间达成了某种对双方都有利的共识,才有了这一出戏。
“乐师大人,”到了下一个村庄,骑马大半天的两人坐在温暖的小旅馆里,大雾还没有完全散去,“喝点酒暖暖身。”
希尔接过来很礼貌谢过,斜过眼看到了很久不见的弗塞斯和法兰蒂斯,刚刚想说给男爵听的分析全都死在了肚子里。希尔发现男爵并没有察觉,便决定不动声色的静坐。坐在角落里的那两人一直默默吃着乏味的炖肉,似乎只是两个过路人。
村子周围长有珍稀植物,男爵看到了好几种自己曾经种植失败的种类,无奈此时无法携带几株离开。刚才一进门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观察之后发现果然是不放心自己儿子的法兰蒂斯带着贴身侍从跟了上来。不过即使是英格兰大主教,如果要跟自己抢东西也不会有好下场。
“乐师大人,如果累了就先休息一下再上路。”
“没有关系,我很想快些赶到爱丁堡,这样就能快些找到威廉姆斯。”喝掉最后一点酒,“在出乱子以前。”
重新启程后并没有收到有关法兰蒂斯的信息,希尔想是不是法兰蒂斯有别的计划所以并不打算跟他们发生正面冲突。说不定他们也是要去爱丁堡,瑟戴提维斯做出了这样的事,法兰蒂斯不可能不知道。
男爵正在猜测法兰蒂斯打什么鬼主意,都出现却不跟上来,难不成是在找更好的契机将自己一举歼灭。
在距离爱丁堡二十公里外的森林里,天黑了下来,好不容易停下来的雨似乎又要出现了。希尔在森林笼罩的黑暗中用水晶球占卜法兰蒂斯的信息,却发现无论怎么念咒语集中灵力,还是无法成功。看来法兰蒂斯知道了他会有这一举动。
男爵挥动手中佩剑轻松搞定几只正在为冬天准备食物的野兽,快速回到希尔身边生了火开始使用从农夫那里学来的厨艺。
☆、chapter 50
跟候爵的见面没有什么新奇内容,威廉姆斯抱着瑟戴提维斯拖着托伦斯的长袍走在候爵身后,并时不时对回过头来的候爵笑笑。
他想起了托伦斯第一次见到凯西纳尔那天就是沿着这条长廊去的,当时的空气也像今天一样充满了令人厌烦的水分,托伦斯说不想走那条会碰见候爵夫人的路,于是他们绕着这条更长的路去了大厅。
威廉姆斯想,托伦斯自私了一辈子,到头来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舍弃自己处心积虑十几年的财富,说不定是上苍给他赎过的机会。瑟戴提维斯很安分的蜷缩在威廉姆斯怀里,看着他的哀伤,心里觉得好笑又惋惜。
“托伦斯,噢,不,应该叫艾克曼伯爵大人。”候爵站在大厅门口转身对威廉姆斯笑着,这时候的天色已经很暗了,背光下威廉姆斯依旧能完整的读取他的表情。他只觉得候爵那张曾经好看过的脸上露着跟空气中水蒸气一样另人烦躁的表情,“今晚有一位重要客人我想引荐给你。”
“大人不必客气,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的名字吧,我更喜欢。”
所谓的重要客人也不过是邻国来的使臣,像当年的凯西纳尔一样。一整晚就顾着喝酒说话和微笑,他又想起托伦斯总是会把酒给他喝,这样子即使酒量小也不会出现不雅行为。
托伦斯在跟凯西纳尔交往甚密的时候也曾经喝过酒,他总是双手端着杯子,看一会儿杯子里的酒再笑着喝掉。那神情威廉只见几次,每次都有些痴迷的看着,虽然知道托伦斯那张脸在抬起来看到自己时就会变幻表情,也一样毫不顾忌的只抱着憧憬。
学着那样子端起酒杯,威廉看着杯子里的酒,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不明白每次看着酒时托沦斯都在想些什么。
“托伦斯,今天的晚餐还合口味吗?”
“嗯,我很喜欢。”
回到房间后威廉姆斯脱下长袍随意的甩开,手里的猫儿也是快速离开了自己。他的视线紧跟着上蹿下跳的黑猫,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这样的时候倒是比变成人活跃得多。”
瑟戴提维斯趴在壁炉边微微睁开眼看了看还倚着门的威廉姆斯,慢慢的幻化成人形姿势不变的趴着,火光照在那一头红发上像是着火似地耀眼又让人心悸。他看着威廉姆斯,想了想说,“跟你商量个事。”
“嗯?”威廉姆斯端起酒朝门外看了看才放心关上门,卸下伪装坐到床头看着趴着的瑟戴提维斯,发现他的背部线条很优美。
“我有一个…”感觉到不对劲的两人同时向窗口望去,看到赫班尼斯窜上窗台跳落地面,动作连贯的像回自己的家。
它左右打量着房间,看到威廉姆斯甩到地上的长袍便跑了过去,滚了一圈化作人形站起来随意的拉拢领口走到壁炉边烤火。
“冷死我了,居然不知道从那小村子到这里会这么远。”
“…我说小少爷,这不合规矩吧,你起码应该先问候一下我吧。我被这个人掳走了,还被迫做了这么多事。”威廉姆斯玩心顿起,放下酒杯开始装可怜,“你看看他那副模样,跟街角酒吧里的男侍从有什么两样,说不定人家还没他这么放得开呢。”
“我确实比较诧异,大人,你怎么会忽然就变了呢?”希尔维斯特看着依旧镇定自如的瑟戴提维斯,无法跟之前一百年所见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你可以去问你父亲。”总算起身的瑟戴看着希尔,伸手帮他打理好有些微乱的头发,然后笑着说,“不过我可不想被当作统一的借口被肃清,我的族人们还等着我为他们延续后代扩大领土。”
希尔似乎明白了什么,统治阶层的斗争不论在那个物种里都存在着,弱肉强食的道理残酷而清晰,是被任何人都遵循的基本准则。
“这样么,我明白了。”希尔将被握着的头发拖出来理顺,“不过我不站在父亲那边,也不会帮你。只要不影响男爵大人的利益,你们随便闹。”
“呵呵,你还真是善良的让人心疼。以后有你受的,小心别被那男人骗了。”
“在我看来,你一直跟法兰蒂斯相安无事,就算是在意见上有很大的分歧也都能找到妥协的平衡点,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变成这个样子呢?”
“以后你会知道的。”有些无奈的想要叹息,但是最后他只是抱着希尔用指尖轻轻滑过他脸颊,紫色的眼眸平时就带着哀伤,以至于一般情况下很难察觉其情绪。
“既然都到了,为什么不出来呢?”威廉姆斯将视线从两人身上移开,看着风吹过的窗帘摆动着。
弗塞斯进来时身上的打扮难得中规中矩了一回,笑着想要对希尔问好,却被瑟戴的样子惊呆了。回过身也掩饰不了他的激动,结结巴巴的半天讲不出来一个字。
“…怎么…大人,还是不要这样打扮的好,太过新奇了,即使是我也接受不了。”
希尔在心里暗叹,估计看到瑟戴这幅样子弗塞斯都快流鼻血了吧。
“今晚这里变成猫窝了。”威廉姆斯仔细听了听这栋楼此刻的情况,发现并没有可疑人物后重新放下心来,调侃的看着三人。
就这样弗塞斯的悸动被集体忽略了,瑟戴飞快起身闪过威廉姆斯身边取了身后衣架上的衣服穿上,重新回到壁炉时耗时不过几秒。撩起长发整理衣襟,等弗塞斯转过身时已经变得于之前截然不同。
“说吧,法兰蒂斯让你带来了什么消息。”那双眼睛依旧浑浊的显示着他无法睁眼看见东西这个事实,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拥有另一种可见能力。这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让威廉姆斯对他的看法多了一个,想来想去发现猫确实是一种善变的动物。
“如果是终止计划不计前嫌之类的话就不要说了吧,回去告诉法兰蒂斯,这仗由不得他打不打。”
房间里三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有葡萄酒的香味,还有炭火燃烧烘干水分的干燥感,窗外没有雨声。
男爵从窗口看着没有转动的风车,在夜色下只能看见轮廓。一直以来都有少睡的习惯,每隔五小时休息一次,每次不超过一小时,加起来不到三小时,这样能更好的利用那些醒过来的时间。
他不记得是第几次醒过来发现身边人不在了,始终有些奇怪,每次翻身起床后看着旁边空空的床铺,心里控制不住的开始一边担心一边叹息。
☆、Chapter 51
炉火熄灭的房间格外寒冷,男爵拖着沉闷的步伐沿着陈旧的木地板下楼去取蜡烛,心里还在想着希尔的情况。
光着的脚踩在地板上,寒冷从脚底一直往上窜直戳心窝,他想希尔大概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如果醒过来看到那种情景是什么感受,同样的他也无法体会到那么多年来希尔从侧面见证的有关他的成长。
楼梯的末端有一个人靠着扶手蜷缩着身体,白色的长发已经快接触到阶梯,浑然不觉身后的状态让人猜测是已经睡着了。男爵一步步轻轻走下阶梯,看着希尔穿着单薄的衣服竟然就这样睡在了楼梯上。
感觉到有人靠近的希尔睁开眼睛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男爵,惊讶的嘴唇微张,一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大人,你醒了?”刚才睡着是并没有觉得有多冷,反而醒过来后觉得一阵寒气逼人,下意识拉拢了衣服仰头盯着站在身边的男爵。
“怎么出来了呢,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点。”说着脱下自己的长袍披到希尔身上,跟着坐在他旁边继续沉默着,也不看他。男爵在这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之前冒出来的那个复杂的想法到底起因是什么,如果喜欢的人出现了什么意外那么担心再正常不过了,只是那个不太明确却又明显存在的疑惑他不能解释,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怀疑希尔在这样的夜里不在自己身边是有其他事情要去处理。
“我只是睡醒之后就无法继续入睡了,又怕吵到你休息,所以才出来的。”感觉到背上因为长袍的原因传来一股温暖,心里也就明亮起来,眼角露着笑意说,“大人怎么会起来了呢,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如果不好好休息会影响行程的。”
“我也睡不着。”单手撑着下巴眼睛无神的看着一片模糊的房子内部,这个时候的周围安静的不像样,男爵突然开始思考起父亲离开前后自己的变化来。
多亏了佛罗那自己才不会那么压抑自己,连牢笼中的囚徒都不如的活着,做着那些不断挑战自己良知的事情。罪恶在不断增加,而自己也越来越麻木,就像被蝰蛇咬伤了一样的,知道自己将死,却任凭毒液慢慢侵入身体。
希尔侧过头看了看男爵,脑子里猜想着他的想法,可惜无论如何自己都无法想法兰蒂斯那样轻易的读取别人的想法,看透他人的内心。弗塞斯说那是因为自己太过在意的缘故,若不是将整颗心都用在这个人身上,他也不会这样终日游手好闲的学不了那些对他来说根本不难的占卜术。
“你在想什么?”
“以后的事。”
“有与我相关的么?”
“当然。”
……
知道黎明出现时两人还在楼梯坐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之后的路上他们再也没有请过仆人,什么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去做,尽可能的抓紧时间快些赶到爱丁堡。
时近隆冬,天气愈发寒冷,天空总是灰的发亮,植物们几乎都已经枯萎,带来了冬天特有的萧瑟情景。这种总是能让人无端感慨的时节被两人都无视了,一个劲的赶着路。
希尔想着瑟戴提维斯说的打仗是指水相族内部还是说是这大陆上的哪两个国家之间呢,说不在乎是假的,一旦打起来遭殃的不止是战场上的敌对双方。
男爵想着见到威廉姆斯时这局面会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十分在意苏格兰政治也时常跟当地商人有经济往来的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爱丁堡的一举一动。只有这次冒然出发让他没有了跟之前线索的联系,以至于对于当前局势并不是十分熟悉。
“大人,等我们到了爱丁堡,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跟当地人打听一下现在城里的情况吧。不然就这样去找威廉姆斯可能会出现不可预计的乱子呢。”
“我的想法跟你的一样,已经没有多远了,再坚持一下就可以休息了。”
“我没事。”
威廉姆斯跟瑟戴提维斯并排站在阳台上目送着侯爵夫人的马车出了府邸,他侧头仔细打量着瑟戴提维斯的眼睛,那无神的紫色眼睛也看着侯爵门口的方向,只是没有焦距的两眼提示这威廉姆斯这个人是用他的能力看到眼前情景的。
“占卜师大人,我在你眼睛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说长相?”
瑟戴提维斯想了想,笑着说,“我没有真正看到过你的长相,但是我想应该跟你哥哥相差不大。”
“那我哥哥长什么样呢?”
“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类。”楼下有女仆端着新出炉的下午茶甜点上来,闻到味道的瑟戴提维斯点低头闻了闻又笑了。
“那这也是对我的评价么?”
“不是。”说完转身进了房间,对于有人出现就得变回猫这件事瑟戴提维斯已经快到忍耐极限,不过为了大局他还是得继续这样做下去。
“猫就是种骄傲的动物,你是,小少爷也是,就连昨晚那小子也一样。”他指的是一直待到清晨才离去的弗塞斯。
“你们人类就不骄傲吗,威廉,不要用上帝视角去看这个世界,那是一个很可悲的角度,因为那样你无法参与,也就什么也得不到。”说完随即变成了猫跳上桌子等待仆人将为他准备的甜点放下。
威廉姆斯苦笑了一下跟进去,心里想着怎么猫儿都是哲学家呢。在换上托伦斯的衣服前他再一次打量着窗外,一股冷风吹进来,带给了他关于男爵和希尔的行踪。
☆、chapter 52
树枝随风摇曳着,希尔的眼睛有些模糊,却还是能很清楚的看到在倒退的水车和冒着寒冷在田边忙碌着的农妇。她裹着跟弗塞斯在消失很久后重新出现时相似的头巾,当时希尔就想到,如果自己以后要成家,一定不要跟这样的家伙。
苏格兰的冬天到来之前大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当第一场落下时微笑多过惊讶。天黑的实在有些早,两人骑马飞奔一整天总算是在天完全之前进入了爱丁堡城门。
首都的夜色跟小村子相比就是两个天地,村子里的夜晚安静的笑声可以传递很远,而爱丁堡的灯火照亮了夜里的街道,到处都是人和马蹄马车的声音。酒馆里有专门讲故事的人,也有为了某个女郎频繁出现的绅士名流。
希尔站在酒馆楼上房间窗前从水晶球里确定威廉姆斯的位置,从镜像里他看到威廉姆斯和瑟戴提维斯像之前自己亲眼看到的那样平安无事在一起,举杯对饮这样的事在水相族内是有特定意义的,而此时他却看到瑟戴提维斯和威廉姆斯这样做了。希尔知道瑟戴提维斯能感知自己在占卜这件事,即使在这个小小的镜像里他也能看到在红发遮挡下那一抹笑意十分显眼。
一直专心占卜忘记了注意周围气息,当男爵推门进来时希尔还在思考着瑟戴提维斯的计划究竟是什么又进行到了哪一步。
“乐师大人。”男爵从老板那里弄了一条毯子为夜里防寒用,却看到了那发着黑光的水晶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希尔被这声音着实吓到了,惊讶的回过身挡着正在消失的光,悬在空中的水晶球慢慢落到窗台上。他有些尴尬的收起来,笑了笑说,“威廉姆斯教我的,占卜术。不过我学的比较慢,还不是很会运用。”
“原来是这样。你应该早些告诉我的,这样我们就能一起研究,说不定会比较快些。”将毯子放到椅子上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些看着逐渐靠近的雪花,男爵心里想着这或许就是希尔一直存在的秘密吧。
“我找到他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去见他。”
“是吗?那太好了。”
绕过窗前的椅子,男爵看了看壁炉里的火势,冷静下来听着这房间里的细微声音,心里一颤一颤的痛。
一团火焰从窗口落下,划过的同时照亮了光线不强的旅店内部,两人同时侧头看向窗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唯一能担心的是这火会不会引起火灾。希尔往窗边挪了挪,推开窗户看着地面,发现下过雨的地面很快吸收了这团火,只不过那火焰燃尽后的姿态有些不寻常。抬头看着什么都没有的上方,对于火焰的来源不免有些摸不清楚。
“乐师大人,昨晚肯定没有休息好,今晚早些休息吧。”
“好的。”
瑟戴提维斯站在镜子前梳理头发,冷眼看着镜子里正在微笑的自己,知道离计划实施不远了。威廉姆斯用锋利的骨质小刀轻轻雕饰着翠绿色的粉块,准备开始练习从来没有学过的绘画。壁炉里的火快要燃尽,瑟戴提维斯挥手将火势加大,那种能直接带来温暖的东西他很喜欢,就这样看着这火都能让他心情很好。
可惜的是,他充其量能用用镜子来占卜,更多的时候还是依靠额头上那块黑水晶。
今晚的火势有些异常,似乎跟前几天见过的侯爵邀请的大臣有关系,那位全身都散发着火焰气息的人像火种的一样能烘干周围的一切事物。瑟戴当时特别想接着力量看看他的样子,可是最后也只是在威廉姆斯怀里睡着了。
“前几天侯爵让你见的那个人,你还记得吧?”
“怎么会忘,他可是难得一位能够让我感觉风在他周围停止的人。”停下手中的活儿,他想了想,“你说,托伦斯有没有可能就是这样消失掉的呢?”
“怎样消失掉?像秘术师一样创造一个外人进不去的空间自己活在里面?他可是活在普通人之上的佼佼者,野心这个东西不是一两天能够放得下的。如果说他是平静了,我更愿意相信他死了。”兽骨做成的梳子质地很好,他开始打量起这柄从死人身上捡来的东西,想到刚才说的话可能伤害了这位骄傲的人类,“当然,站在你的立场,我希望他完好无损的活着。”
“随便吧,反正没有他我也习惯了活着。”
“还真是悲哀啊,被喜欢的人痛恨着这样的事情,虽然想起来就觉得有趣,不过看到你这幅样子还是会觉得悲哀。所以说才会让你跟我配合这一出戏啊,起码这样算起来既做的过分也可以引出托伦斯,简直是完美的计划啊。人类占卜师。”
“你简直是变态,什么叫做的过分?”
“反正托伦斯从来都不把你放在眼里,据我对他的了解,你这样做的话,起码他会正眼看你。不是很好吗?”
“我想要他看到的从来不是这些事,你不会懂的。你们这些只需要叫唤几声就可以引起主人注意并被好好饲养的猫怎么会懂得这些事情,所以,以后不要再对我的感情或是其他的东西妄加评论,否则我会生气的。”
“我懂的哦,威廉,因为我也有跟你类似的遭遇。”
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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