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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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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宁?玉宁公主?

卫嫤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时光似乎穿越回到了某个原点。

小女孩陪着娘亲,每天在这座破落的宫殿里出出进进,虽然宫里冷清,往来人烟稀少,可小女孩依旧很开心……可是,为什么……这不是玉宁公主的回忆么?怎么会混在她的脑海里?

“这里是冷宫,不过业已荒废。”箫琰也在看那棵银杏树,目光悠远。

“冷宫?”意思是说,玉宁公主小时候与敬妃娘娘生活在冷宫里?玉宁公主不是金枝玉叶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卫嫤捏捏眉心的褶子,有些困顿了。

“嫤儿,你怎么了?不舒服?”箫琰察觉了她的不适,立即放下了所有心事,退到她身边。

“没什么,可能是一夜未睡,又吹了风,有点儿头痛。过一会就好。”她装作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指着那宫殿道,“反正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我这一辈子看过冷宫是什么样子呢。”也不等箫琰回来,就自己走向了那座落旧的殿宇,信手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一股刺鼻的霉味扑鼻而来,卫嫤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却没能按下心底的好奇。

箫琰上前替她挡去头顶的尘网,一言不发地陪在她身边。他收起了目光里的探究。

“箫琰,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里很熟悉,但我却能肯定,以前没有来过。”

卫嫤摸着窗边一盆枯死的兰花。信手拉开了下方的抽屉。果然如她所料,抽屉里躺着一只发黄的纸鸢。她看着抽屉里的线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像天生就知道哪些东西在哪里似的。

箫琰的眸中闪动,却垂下了长长的眼睫。

却见她低头想了想。又走了几步,打开了一个小箱子。

箱子里放着一套笔墨纸研,用过的旧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满了“火”字的小楷。

他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安。

卫嫤有些不舍地看着那叠草迹,轻轻地放回原处。合上箱子的刹那,她发现对面铜镜里映出箫琰模糊的影子。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直觉却告诉她说。他很激动。这座宫殿里好像藏匿了一个大秘密,等着她抽丝剥茧去发掘。她不禁问道:“箫琰,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觉得很奇怪么?我是左相府的小姐,又怎么会对这冷宫那样熟悉?”

“……也许,是前世见过……也不一定?这样的感觉在下也有过。就是,走在大街上偶尔会遇到那么一两个人。明明不认识,却又觉得异常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就相识了……”箫琰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他一向玲珑,可到了此刻却变得异常笨拙,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有个答案呼之欲出,他却不敢去揭穿,去触碰。

他果然没有看走眼。

卫嫤的盯着他,两道视线像一双利刃剖进了他心里。

屋内静谧,安静得连蚊子振翅的嗡嗡声都能听得清楚,遑论是彼此沉重的心跳。

“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看来是我多心了。”卫嫤打量了一会,耸了耸肩。

有些事情在这种地方争论怕是毫无意义,她决定先放下,等回去了再好好逼供不迟。

于是,她笑了一下,直看得箫琰心底阵阵发寒。

一只玉手陡地伸过来,用力地挽住他的肩头,两人呼吸相闻,再不见初时的旖旎。

他像个偷吃的男人突然被捉奸在床,一时无措地低下了头。

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鬼祟的脚步,一个尖细的嗓音传来:“什么,你疯了?你把尸体藏在了冷宫里,这要是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给冯公公知道,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另一个同样尖细的嗓音答道:“嘘,你小声些,这冷宫荒废了那么久,不会有人来的,要不是遇上了这等好事,我哪会叫上你,快快走了,别磨蹭。”

不好,有人来了!卫嫤与箫琰交换了眼色。

箫琰飞快地抽出了腰中软剑,卫嫤则靠墙挪了一步,顶在门墙之间。

两人并列靠墙,像壁虎似地贴在了门后,卫嫤借着箫琰手臂微微引体,缩起露在门后的双脚。

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名小太监探头探脑地进来,走了几步,又各各往后瞧了一眼。

其中一人伸手要来关门,却被另一人拦住:“别管了,快去快回。”

箫琰瞅着两人的背影,刚扬起的手又无声地落下,卫嫤腾出手向里间指了指,他便如影子般贴在两人身后,一道向殿内飘去,足下竟是连细尘都未带起。

卫嫤贴在门后,看着箫琰颀秀的身姿,心中居然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不舍。

三人一走,宫里就冷飕飕地发寒,等到脚步远了,她才再一次打开那个放着文房四宝的箱子。

满页满幅的“火”字跃入眼帘,她又转头朝着箫琰离开的方向看一眼,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不是“火”字,而是个笔意疏松的“炎”字。

小玉宁可以不认识那个箫琰的“琰”字,却认得爷爷的庙号,“炎”。所以……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面了,之前在梨树上令她流连的那股熟悉感,并不是假的。

“嫤儿,有发现!”不多时,箫琰去而复返。

“怎么了?还真的有尸体?”卫嫤收敛心神,迎上去,她习惯地挽住了他的手。

“来看看就知道了。”箫琰的目光往她指尖一掠,扭过了头,引着她进了右边的偏殿。

殿内昏暗,可看见三条横卧的人影。其中两个是被箫琰搁倒的小太监,而第三个……卫嫤略略扫一眼,突然身形僵住:“面具?”

尸体脸上顶着一张白惨惨的人皮面具。与卫梦言发病那日,她在定壤湖边看见的一模一样。

箫琰拉住她:“这人死了有些时日了,天气热尸体发臭得很成害,你别过去。我刚刚都看过,这人身上有些首饰。不知道是不是从宫里偷出来的。其它地方却看不出什么线索,只是……这面具奇怪些,瞧这工艺,应是与昔日潜入相府的神秘人同出一辙……被剑刺中要害。”

卫嫤心中一动:“这么说来,两个小太监应该不是杀他的凶手,他们遇上时这人很可能已经死了。而这些首饰也应该不是宫中之物。我猜这两个小太监没那么大的胆子。”

“宫里的东西确是不易脱手,嫤儿所言有理。”箫琰从不去宫里偷东西,这也是原因之一。

“我想把首饰都带回去。说不定是由我们家里流出来的。”卫嫤撕下一块裙幅递给箫琰。

“也好。”箫琰点点头,上前将那尸体身上的首饰都搜罗出来,用布包好。

两人又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在四周留下许多杂乱的脚印,这才算收拾停当。

等到要走的时候。卫嫤拽住了他的衣袖:“时候不早了,还是你来背着我吧。找到乐青再说。”她恋恋不舍地将几个梨子塞进了箫琰衣襟里,搂着他的腰一个飞纵,狠狠地压在了他背上。箫琰迟疑地伸手,挽紧了她。她的呼吸就在耳边,吹得他的脸火烫火烫。

十几年前,他可以说她是小孩子不懂事,背背扛扛很寻常,可是现在……她已经是大姑娘了,再过几个月就十七岁了。他是个正常男人,就算再阴柔,再妩媚,也始终是个男人。像她这般反反复复地折腾,早晚得给他弄出病来。

这一路,箫琰走得飞快,作为一代雅贼兼飞天神偷,他向卫嫤充分展示了其轻功的诡谲飘缈。

卫嫤趴在他背上,只看见满目绿树飘摆,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等到她惊叹出口,人已经被稳稳当当地放在了太医院的大门口。

乐青背着医箱正要出宫,却没想到在门口遇上了两个来讨债的。

“天,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以为这是哪?扶城的大街?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宫里大摇大摆?”他眼睛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唉,一言难尽啊!我们昨天箫琰被你岳父大人追杀,我只好舍生取义,护着箫琰一起跳进了湖里逃跑,结果你那发了疯的岳父却紧追不舍,就这样游啊游啊游啊,追啊追,沿着定壤湖游进了太液池,等到抬头时,就到了这里……怎么?不想见到我们?”卫嫤无辜地摊手。

箫琰也在一旁附和:“对啊对啊,乐大夫,有时间好好管管尊家泰山,我胆子小,不经吓。”

“要我说几次?他不是我岳父!”乐青低吼着,“卫嫤,你胡闹也有个限度!这话要是传到我家夫人耳朵里去,你们整个左相府都要完蛋!”

“嘁,说了半天还不是怕老婆!左相府完不完蛋关你什么事?少拿这种借口糊弄人,你送不送我们回去,不送的话,我就拼着把箫琰还给柳沁的危险,也要跑去武林盟主面前告发你,就说你在左相府里不好好呆着,整天拈花又惹草,还跟着予聆公子去什么‘嫣人笑’!”卫嫤扬了扬唇,一脸吃定他的样子。

乐青气得额上冒青筋:“内人乃是一代天骄,会不信自家相公,而去听你一个小丫头的谣言?”

卫嫤突然松手,将旁边的箫琰推了出来:“不是让她听,是让她看。我觉得箫琰打扮起来,也未必会比‘嫣人笑’的姐姐们差,要不要试试看?”

乐青一溜儿看过去,目光停在箫琰胸前的两边突起,神情猛然一滞。

他咆哮起来:“姓箫的,你对我小姨子不理睬也就算了,现在还陪着这丫头一起疯?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箫琰愣住,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从怀里掏出两个新鲜水嫩的大梨。

卫嫤恍然,指着二人哈哈大笑。

PS:

一到周末效率就低下来,整天都在犯困,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第102章 钗现

乐青强忍着满心不忿载卫嫤与箫琰出宫,马蹄声笃笃,在早晨听起来别外清脆。

“为什么你们坐了我的马车,还要让我来赶车?”

乐青狠狠地将药箱扔进车厢里,恨不得将里头那对狗男女给砸扁了。

“什么叫你的马车?这马车明明是我相府里的,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连马车都用我家的,还要怎么说?现在是让你赶车,又没要你的命!”卫嫤叉着腰,大刺刺地坐在车厢里,凤目直腾腾地冒火。她以前还觉得这神医神医性格挺温和的,没想却是这样的小肚鸡肠。

箫琰递给卫嫤一个梨子,又将另一只递给了乐青。

后者怒容满面,接过梨即又一把掷了进去:“谁要吃你的破梨!”

箫琰接回梨子,无奈地望着他挺直的前影,悠悠地叹了口气。随之“咯嚓”一声,他在梨子上咬了一口。卫嫤斜眼过来,正碰上了乐青从车帘外探进来的脑袋,两人硬碰硬地撞了一下,同时咬着牙揉起了额头。

乐青怒道:“姓箫的,你就不能多坚持一下?还真自己一个人吃了?”

卫嫤将他推出去:“说你矫情你还不承认,一个梨子当然是一个人吃,难道要和你分着吃?还说自己是什么神医呢?脑子里尽想些乱七八糟的恶心事儿!”

“你!”乐青被卫嫤噎得不轻,可看着她手里的梨又禁不住吞口水,踌蹰半天只得恨恨扫下帘子,老老实实做马夫去了。

眼不见为净。

“有吃货的心,没吃货的胆,装什么清高,你混进我左相府里,不就是为了吃吃喝喝么?”卫嫤就怕气不死他。

“我忍你!”帘外。乐神医捏紧了拳头,按捺住要打人的冲动。

箫琰无可奈何地夺过她手里的半个梨子,柔声道:“都说睡眠不好脾气就暴躁,原来竟是真的,东西别吃了,合上眼,一会就到家了。”

卫嫤往他怀里拱了拱,朦朦胧胧地道:“还是炎哥哥对我最好。”

箫琰心头一窒,低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卫嫤翻了个身,将脸贴在他胸前。没声了。

乐青在外头忍无可忍:“嫤儿嫤儿,叫得多亲热,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家沁儿么?箫家灭门。你能得柳氏收留,居然一点感激也没有?你这样也算是男人?成日围着她追着她,又有什么用,说到底你不过是卖身给相府的奴才,还想飞黄腾达到哪儿去?难道还指望着做相爷的乘龙快婿?哈!我就不明白。这丫头心狠嘴毒,又爱胡搅蛮缠,除了长相艳绝,其它又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家沁儿……”种花的当然都夸自家的香,但他就是把柳沁夸成天上的仙女,也无济于事了。谁知道这仙女是不是狮子精修成的呢。

箫琰拢了拢卫嫤鬓边的青丝,将她平放在小榻上,自己一掀帘子钻出来。夺过了乐青手里的马鞭:“你小声些,她一夜未睡,累了。”

乐青朝他翻了个白眼,扬眉道:“怎么?这样就心疼了?不会还真给我说中了吧?我知道你们南禹以女为尊,但也用不着……”

箫琰打断了他的话:“乐兄。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可曾见过一种易容术。可以将人的音容笑貌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乐青道:“我是堂堂神医府的传人,可不是变脸的玩杂耍的,这种事我哪知道?不过你要是想问,倒是可以去求求那个姓花的小胖子,你别忘了,他娘亲是以什么成名的。”

箫琰黑了脸,道:“我若是有胆去找她,何苦又来问你?算了,就当我没说过。”

乐青心底一机灵,涩然道:“你不会想找人易容顶着你的脸去跟沁儿完婚吧?哼,想都别想,就你那风尘样儿,化成灰我都认识。”

马车从侧门入,一直驰到了品琴苑外。

头一个迎上来的却是青萍。

“箫公子,奴婢在这儿等了一个上午了,小枇杷说小姐重伤初愈,还在休息,奴婢也不敢贸然打扰,可是这东西交给枇杷这丫头又委实不太放心,你看……”

“是什么东西?”箫琰回头瞅了瞅院内,不动声色。小枇杷还算机灵,没将小姐失踪的事情抖出去,只是连云筝也和着乱来,却叫人意外。

“就是这个,梅六公子昨儿就画好了,奴婢应花少侠要求,拿去和册子里的物件一一比对过,可以肯定这钗并不是府上所有。”青萍将画卷交到他手里,又道,“这画原是想还给梅六公子,可赶巧他与王公子都出去了,故此,奴婢只好在门前等候。”

箫琰点点头:“有劳青萍姑娘相告。”

青萍端庄地福了一福,又道:“谢箫公子,看这时辰相爷也该下朝了,奴婢不便久留,告辞。”

箫琰收起了画卷,又谢一次,正赶上乐青下车来。他冲着青萍的背影多看了几眼,不无感叹:“左相府里最识大体的就是这个丫头了,也不知道相爷是怎么教出来的,丫鬟教得比公主还矜贵,小姐却像个山上跑下来的野人。”

箫琰睨向他道:“你又没见过公主,怎说得如此笃定?”言毕,他又钻进马车,将卫嫤摇醒。

“呼哈,天亮了?好快!”她揉揉眼睛,已经睡迷糊了。

箫琰又好气又好笑,答道:“是啊是啊,天亮了太阳晒屁股了,快进去吧,出去转了一夜,小枇杷她们都不好交差。”他说完欲走,却不料袍袖一紧,被她拉住。

“你别走,进去陪我说说话。”卫嫤不管乐青那要吃人的目光,扒拉着箫琰的衣袖,迳自往屋里去。

箫琰皱了皱眉,扯着自己的衣襟用力嗅嗅,苦了脸:“小姐,要陪你没问题,可是也得让我回去洗洗澡吧?”

卫嫤大概是被汗馊味熏醒了。她扯起箫琰的衣裳闻闻,又闻闻自己,嫌弃似地将手放开:“对啊,一身怪味,洗洗再过来陪我睡。”

乐青的眉心狠狠地跳了几回。

好好的姑娘家,说话措词怎么就这样不检点呢?什么叫“洗洗再过来陪我睡”?

他看向箫琰,却发现箫琰早已经红着脸背转了身子,逃也似地奔向莆园,可是还没走几步,又被卫嫤叫了回来。

“箫琰。你还是别去莆园了,司徒老儿看样子是跟你卯上了,这样过去。难保不会被他拿去炖汤,今夜就歇在品琴苑吧。衣裳什么的,我叫乐大哥过去取。”卫嫤这时已经完全睡醒了。

“我?”乐青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当然是你,难道是我?谁不知道你跟他相熟。”卫嫤攥紧了箫琰的衣袖,将乐青丢在风中。

“小姐。你可回来了,吓死人了!司徒老前辈说你被大浪卷走了,现在还在湖边烧香呢。”小枇杷远远看见卫嫤便迎了上来。

云筝本是跟在后边的,但一看到箫琰的脸,不知怎的心里一咯噔,掉头走了。

卫嫤啐了一口:“他就希望我死了好。还说要收我为徒,半点诚意也没有。让他烧去,烧死他算了!”转头却不见了云筝。“云筝这小妮子去哪儿了?还想让她备水沐浴呢?这定壤湖可不得了,看起来是清汤寡水,没想却是满满的鱼腥味,害我像泡过鱼火锅似的。”

于是……小枇杷自告奋勇去烧水了,只剩下卫嫤与箫琰在屋里孤男寡女相对无言。

卫嫤不说话是因为没睡够。还愣着;箫琰不说话却是被这满屋子乱堆乱放的杂物惊呆了。

跟着卫大小姐的两小丫头可就省事了,反正不管是什么。也不用分门别类,只要往箱子里一丢,盖子一合就算是收拾好了,这屋子里基本上没有任何整理过的痕迹。卫嫤以前会把首饰什么的直接丢地上,现在倒好,全放在箱子里,钗环相扣,搅得乱七八糟,就只见得链子缠住了绳子,坠子扯住了流苏。

“嫤儿你这也太……”他说不出话来。

“床啊,我好想你!”卫嫤不理他,对着大床表白完毕之后就扑上去,将花样美男撩在一边。

“唉!”箫琰看她贴在床上跟条癞皮狗似的,身下还压着从他那儿掳来的那件花里胡哨的衣裳,顿时脑海里像有万神兽轰鸣而过。

终于,他挽起袖子,一步步地向卫嫤走去……

“小姐,箫琰,水都烧好了。”小枇杷一蹦一跳地进门,看到屋里的情形,陡地一怔,倒退几步又左右瞧瞧,猛地大叫道,“妈呀,我没走错门吧?”

“你小声点,记得看住小姐,我先去沐浴。”箫琰正坐在窗边整理那些从皇宫里带回来的饰物,他看小枇杷进来,方得起身。他身后一摞摞的箱笼整整齐齐地列着,按着不同材质不同用途,都已整饬妥当。屋子好像宽敞了许多,连灯火都光了几分。

箫琰说完,又看卫嫤一眼,顺手拿起了被她穿过的那件彩衣,转眼飘然而去。

小枇杷像被雷劈了似地,歪着头看他衣袂飘飘,直至消失不见。

没有兰花指,没有水蛇腰,他出去的时候不知道多正常,正常得让人觉得危险。蜕去了那些阴柔的伪装,箫琰完全显现出世家公子的魄力,这厮原来不是小白兔啊。

“孤男寡女,宿夜未归?难不成……”小枇杷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大嘴巴,“这种事情,说不得说不得……要是真的,更说不得啊!”

“咦?箫琰他走了?”云筝突然走了进来。

“啊!”小枇杷被她吓一跳,差点掀翻桌子,原本放在上面的金玉首饰顿时散了一地。

“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还不快把东西都捡起来?”云筝见箫琰不在,一颗心也就放下来,她就怕小姐再说让她嫁箫琰,所以才故意避而不见,现在箫琰走了,她自然得出来问候一下主子。只是小枇杷的表情,有点奇怪。

“让你捡东西,你傻了?”

“哦。”小枇杷匆匆应了一声,蹲下身去捡东西,却听云筝对着一只紫玉钗“咦”了一声。

“怎么了?”小枇杷好奇地将脸凑上去。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扑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云筝那儿将东西夺了去,头上响起一个柔媚的声音:“这只钗又什么不妥?”

两个小丫头同时抬头,又齐齐抽了一口凉气。

箫琰的头发是湿的,还在淌水,一双细长眼眸撑开了两道漂亮的弧,幽蓝的眼珠似泛动波光盈盈动人,他身上披着一件彩衣,却是半敞着胸怀,旁边的系带都还没绑上。漂亮的手指正夹着一支紫玉钗,迎着灯光,那浅浅的紫色柔光便全投进了他的眸子里。

好美。

云筝感觉脚有些发软,连身子也有些轻飘飘的了。

“你以前见过这支钗?”他将手指移近了一点,云筝脸上飞红,急急地扭过了头。

“就是没见过才感到奇怪。”虽然声若蚊吟,可是箫琰却听清了。

“你的意思是说,其它几件都是从府上的东西?而这一件不是?”卫嫤的推断果没没错,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左相府。只是,为什么会有人巴巴地从左相府里偷东西去皇宫里?

“其它几件只是看着眼熟,小姐不太喜欢用首饰,奴婢过眼的时候也就不多,不过却能肯定,这紫玉钗并非小姐所有。”云筝收回目光,才慢慢镇定下来。

箫琰回到桌旁,将茶盏下压着的那幅画抽了出来,小心展开。

小枇杷与云筝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随着图穷钗现,小枇杷的眼睛直了:“这不是梅六公子画的那支钗么?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PS:

LALALALALALALA……转眼八月了……开文三个月了……写完一小半了……

第103章 身世

“什么一模一样,你们吵什么?”卫嫤被吵醒了。

“嫤儿,你过来看。”箫琰向她招招手。

“嗯?”她有点不情愿,披头散发地爬起来,在床下找鞋子。

箫琰等着不耐烦,索性走过来将一把她抱起。

云筝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直到这时她才发现,箫琰对卫嫤已改了称呼,不再称其为“小姐”。

没想到上次她赌气说了几气句,到头来却一语成谶,可是这样的事传扬出去,那小姐的清誉不就全毁了?

卫嫤被箫琰这样失礼地抱着,竟无半点不悦,想想若是换了王佐,又不知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小枇杷有心理准备了,这时只是适宜地捂住嘴,顺面用手肘撞了撞云筝,示意她别乱说话。

“这支钗与画中的一模一样,也就是说……”箫琰扶着她在桌边坐下,自己则仍是站着的。

“也就是说什么?”卫嫤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徒地一变,她突然抬了抬手,示意两个丫鬟退下,箫琰发现她的手在发抖。

“箫琰,你也出去。”她摸到那支钗,却怎么也拾不起来。

“皇奶奶,皇奶奶……”记忆最深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甜腻的童声,身着华衣的老妇捧着一张小巧的圆脸乐开了花。

“就会讨皇奶奶开心,瞧瞧,这次又给皇奶奶带什么来了?”老妇命左右备上了点心,小女孩儿早就伸着两只手在里头抓扒了。

“这回什么都没带,皇后娘娘说,小孩子乱送礼物花的也是娘亲的钱,娘亲的月钱本来就少,不该乱花,心意到了就自然好。所以。玉宁决定,天天都来给皇奶奶请安,皇奶奶开心,身体就会好,身体好,就比送什么礼物都好。”她不客气地将点心抓得到处都是,还不忘往老妇嘴里塞上一两颗,有时候葡萄干什么的夹着酸味,便揪着老妇人那对雪白的眉毛皱成一团。

“身体好,比送什么礼物都好。说得真不错。”老妇人笑着。摸着女孩儿有些汗湿的头发,又伸出袖子为她拭汗。女孩儿鬼灵精地仰望着她,笑嘻嘻地指着她头上的紫玉发钗。

“这个好漂漂!”

“玉宁喜欢?那皇奶奶把它送你好不好?”

“不要。玉宁戴起来不好看,要皇奶奶这样的美人戴才好看。”女孩儿摇摇头,推辞着不收。

老妇人却执意将发钗取来下,塞进了她手里:“小嘴儿真甜,不像你娘那样笨得不会哄人。来来。这发钗不是赏给小玉的,是赏给这张小甜嘴儿的。快,还不亲亲皇奶奶?”

……

卫嫤一把抓住那支紫玉钗,手背上青筋暴起,眼泪一滴滴坠下,润湿了桌上的画幅。

原来予聆说的那个故事是真的。这世间真有位公主叫玉宁。

娘亲……父皇……皇后娘娘……炎哥哥……皇奶奶……很多很多的人影拥挤在一起,有好些她都记不住长相了,只是光觉得熟悉。

“嫤儿。你没事吧?嫤儿!”箫琰不知何时去而复返,正伫在门边远远地望着她。

她与他之间隔着一张小方桌,朦朦胧拢地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只是她腮边的泪水那样晶莹,令人不忍睹视。她缩在那昏黄的窗格下。默默地发抖。

三岁前的记忆,像无情的猛兽吞向她扑过来。她避无可避。

“箫琰,你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世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箫琰这样聪明的人更是不会例外。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你做卫嫤比做玉宁要开心。”他静静地立在一束阳光里,俊秀的容颜白得几乎透明。他没想到一支看似寻常的紫玉钗,竟能唤起她关于玉宁公主的所有回忆。

仿佛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他记得,他与她初相识的时候,他八岁,她三岁。

他刚刚懂些事,学了点三脚猫的功夫;而她,还是粉团团的包子一个,傻里傻气。

谁也没想就这样傻里傻气的包子会突然在宫外走失。

转眼十五年就过去了,关于那个三岁小女孩的记忆,早已经被时光冲淡,没有人再记起她。

在左相府,她是人人宠护着的大小姐,是当朝权臣的千金,她完全可以选择自己的要走的路。

“是啊,做卫嫤确实比较开心,可是在做卫嫤之前,我还是卓桦……我,其实……现在都弄不清我自己究竟是谁了,箫琰,你能弄得清么?”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三段经历,三个身份,现在连成一体的时候又是多么地无稽。

她曾几次入宫,几次面圣,几次觉得他“有点面熟”,却始终记不起这人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可是,人长大了,有很多东西都会改变,唯有私心是永远不会变的。

玉宁公主已经失踪了十几年,这个做皇帝哥哥居然还念念不忘要将她找出来,将其赶尽杀绝。

最是无情帝王家,原来竟是真的。

“玉宁,卓桦,卫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箫琰吃惊不小。

他曾以为这是一种高明的易容术,以为是只是玉宁易容成了卫嫤的样子,可没想到其中内情竟比想象中更复杂得多。真相摆在面前,可真相背后却是嗜血杀伐的惨酷现实。

那些神秘人想尽办法要找到这支钗,其目的确实不那么简单。

而卫嫤的公主身份一旦暴露,她所面临的,也许便是无情的杀戮。

她……武功尽失,别无所长,现在就连自保也成问题,怎么办?

脑海中又浮现昨夜所见,皇帝很快会派人来左相府,也就是说危险很近。

比他想象中,要近得多。

“箫琰。不……也许,我还该唤你一声炎哥哥。”卫嫤将紫玉钗和图纸都收好了,才慢慢地站起来,箫琰上前搀住了她,只在肌肤相触的一刹那,两人又像回到了十五前年。

彼时,他刚学了轻功,三番两头去宫里偷偷看娘亲。彼时的他也像卫嫤一样倔强,师父越是不允的,他就做得越起劲。可是每次见完娘亲。他心情都非常糟糕。

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了一些道理。自己的娘亲,同时也是别人的娘亲。而且在大梁国里,一妻二嫁是不行的。他可以偷偷来看娘亲,可是父亲却只能在每年的祭祀朝拜中见到自己的妻子。他也想过让父亲一起潜进皇宫来看看,父亲只是不肯,说急了。便将他暴打一顿,吊在房梁上,三天不给饭吃。

他受了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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