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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呈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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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老刘的肩膀,小声道:“真老张还活着,你就别难过。改天有空,我带你去见见他。”

老刘哽着喉头应了,想起“老张”的境遇,不觉又抹了一把泪。他是个性情中人,与假冒的老张相处久了。总还是有些情份的,卫嫤看穿这一点。刻薄的话也就不再多说。

来到落英居,王佐与卫梦言已经在书房议事,青萍通传过后,两人都有些惊讶。

但作为父亲,卫梦言心中还是喜大于惊的。

“爹,王大哥。”她破天荒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无视两人见鬼的表情,从怀里取出两件物事来,亲自交还给卫梦言,“爹爹教训的是,前番作为,是女儿僭越,女儿特地来向爹爹赔个不是。这份《古今刀剑录》乃是女儿不问自取的,如今物归原主,还有这张帖子,女儿也都看过想过了,爹爹就顺遂女儿的心意,帮女儿拒了这份亲事,可好?”

“拒了?”卫梦言看王佐一眼,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感到痛了,才相信这不是在做梦。

王佐则是冷冷地看着她,一副“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反正我是绝对不会上当”的防备表情。

都胡闹这么久了,他能相信她诚心改过才怪。

“女儿年纪还小,还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如果爹爹不弃,女儿还想多陪爹爹几年。”卫嫤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她跟了夏侯罡十多年,在大是大非上分得十分清楚,她自然不会说自己陪着卫梦言是为了看住他,不让他造反,更不会说想发展一下自己的势力,看能不能与予聆相抗衡。卫梦言盗取铁矿石的事情已经透露给了予聆,那么夏侯罡也迟早会知道,王佐的身份就成了最后一块挡板,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再传扬出去的。

她还想多留些时间给那些城北的孩子们,同样也是多留了一个机会给自己。

利益当前,她还是自私的。为皇帝守江山,那毕竟是师父才爱做的事。

“嫤儿,你不会是还生爹爹的气?”卫梦言拿起那张帖子,整个人如坠云雾之中,这丫头既不想嫁予聆,那整天追在人家身后又是什么意思?难道只是觉得好玩?她究竟知不知道,就因为这个,害得扶城里人人都知道左相府生了个刁钻又好色的女儿。

这说不要就不要了,也太儿戏了吧?

“不是。”卫嫤坚定地摇了摇头,将头上佩环晃得叮当响,“如果爹爹没有别的要吩咐,女儿就先行告退了。”她不看王佐,也绝口不提昨天,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王佐看她认真的表情,越发觉得此际心境飘缈起伏。

“嫤儿,今日无事,不如在书房陪陪爹爹,爹爹正好有些话想对你说。”卫梦言唤住了她,又朝青萍示意,立即有小丫鬟沏了茶送上来。青萍最是细心,见卫嫤在场,又特地叫人摘了些新出的葡萄,一一洗净修剪好再装盘送上来。

卫嫤不闹别扭,仅是瞪王佐一眼,又转过脸去。

三人在书房里分别落坐,卫嫤被安排在了卫梦言身边。

卫嫤循例又问了卫梦言的身体,模样乖巧严整得像是变了一个人。唯独对着王佐的时候,鼻孔还是朝天喷气的。

王佐心知此女狡猾多端。下意识提防着,看她对自己挤眉弄眉,他更觉得如坐针毡,可是当着恩师的面,又只好隐忍着不作声。

卫梦言摆出了几道卷宗,放在卫嫤面前,状似无意地问道:“听云筝说,嫤儿这几日都在读书,未知读的都是些什么?”

卫嫤并不瞒他,答道:“都是些兵书。前几天看了《司马法》《尉缭子》,早些时候还看了《孙子兵法》。”

王佐听得一怔,似未想到这整天猴跑的人居然也会坐下来好好看书。而且看的还是女子最不喜的兵法书。

卫梦言初听时也感到惊讶,但此刻见她神色如常,并无炫耀伪装之意,便信了十分,又问道:“司马法。以仁立军,以危督战,尝曰‘国虽大,好战必亡;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确是一本好书。”他翻出了卷宗最底下那副羊皮地圈。在桌上摊开,接着道,“好战必亡者。漠北也,忘战必危者,大梁也,古法虽旧,却代代成章。战与不战,都逃不过这个道理。”再看卫嫤里。目光里已经有了考较的意味。

卫嫤对北方地形相当熟悉,放眼一望便看到了北夷与漠北交界的邙山,她想起夏侯卓琪,眉宇间不觉一蹙。王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以鹰眸也盯在了邙山处。

这时再见卫嫤的声音,似已有了些笑意:“爹爹让女儿看地图,是想考女儿?”

卫梦言没有否认,伸指点了那呈鼎足之势的三处,道:“别的书可以看看就好,这兵法却不能白读了,爹爹也想听听嫤儿的意见……看这儿,北夷、漠北、大梁,如今漠北归而未顺,北夷乱而不伐,我大梁若是出兵,该如何平乱?”

卫嫤把玩着肩上的垂丝,咬了咬嘴,终是一脸泰然:“若我是皇帝的话,就不出兵,爹爹难道不记得了?漠北借了我大梁一万兵马,到现在还没还呢。”

王佐听了这话自然脸色不好,便道:“别人欺到头上来了,为何不打?漠北虽然归而不顺,但好歹是阻隔大梁与北夷的屏障,如果邙山失守,北夷铁骑南下,便无天险可守,如此一来,岂非一马平川……”

卫嫤按下了他的话,又看看卫梦言,道:“别激动,我说不出兵,没说不出东西啊。漠北产煤产马而不产铁,我们可以拖兵器去卖,交换他们的战马,让他们有兵器,我们有战马。北方打战,我们看戏,不好么?”

“小孩子不懂事,尽会胡说八道,铁矿石乃是朝廷重资,怎能说卖就卖,我们是去打战,又不是去当贩子。”卫梦言心头震惊莫名,表面却还是不动声色,“换一个方法,此事不可再议。”

卫嫤看两人表情,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八九分,便将长发一甩,支颐着看王佐,懒洋洋地道:“好,换一种方法也行,派死士入北夷,掳走他们的王位继承人,再嫁祸漠北,让他们打起来,我们大梁就又没什么事了,买足了戏票,只等看戏,这样行不行?”

“这么阴损的方法,亏你想得出来!”王佐念及自己身份,再也按捺不住,当下就要拍案而起,却见卫嫤扭转身子,正笑吟吟地望着他,不知怎么刚才牵动的怒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不得不承认,卫嫤此法虽毒,却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当年大梁不就是这样对付漠北的?

“正所谓兵以诈立,《司马法》教我们以仁治政,可没有说过要我们以仁待敌,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样简单的道理,王兄怎么就不懂呢?”她故作天真地笑了笑,把王佐额头上的青筋都笑出来了。

卫梦言看着自己的女儿,真是越看心里就越是发寒。

普通女子研读兵法,无非是照本宣科,借机抖抖肚里的墨水,亮亮学识罢了,而这丫头一出口便是惊世骇俗,简直比断案验尸还来得可怕。他忍不住就要问:“难道这也是箫琰教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王佐正色道:“漠北虽然不臣,但好说也是百余年缔结的联盟,漠北王者不惜以质子为誓,约以共谋,大梁又怎可落井下石?”

卫嫤咂咂嘴,满不在乎地道:“养不亲的狗,就是狼。”

王佐脸色大变,正想抢白,却又听卫梦言追问道:“既然养不亲,为什么不杀而后快?”

卫嫤耸了耸肩膀道:“古语有云,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古语又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看两边要怎么打了,除非漠北与北夷联合起来,否则,我大梁也只有坐壁上观。”她看着王佐阴沉的表情,心情顿时好得不能再好。

只是她大概没想到,在很久很久以后,当王佐问出愿不愿意嫁他的时候,却已经做好了坐收渔人之利的准备。那是她唯一一次真正地栽在他手上,也是应了卫梦言那句话——对自己残忍的人,才是做大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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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渐渐主导,箫美男的戏份很重要。新章送上,嘿嘿。

第76章 拒婚

卫梦言与卫嫤聊得高兴,便又留了女儿在落英居用膳。

这次吃饭仍旧是三个人,可是气氛却融洽了很多。

卫嫤对塞北的情况虽不说了如指掌,却也称得上事事通悉,她不说军情,单就着地势地形侃侃而谈,已经让卫梦言惊喜万分。卫嫤从单兵作战开始述起,一直细致到如何选址安营扎寨,如何分配军饷,如何应对自然灾害,以及克服将士们的水土不服……她说的并不是行军打战的术略,但却是关系成败的重要环节,搭配女子心细的特点,竟陈述得毫无纰漏。

王佐震惊之余,倒说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就连青萍也相信自家小姐确实是对用兵感兴趣而多方涉猎,加上云筝前些天的抱怨,就更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左相府里人的,包括卫梦言在内对卫嫤的过去都不甚了解,所以卫嫤将锅子往箫琰身上一推,就没大小姐什么事。

“这也是箫琰教的?这个箫琰……看着唇红齿白,又男不男女不女,没想到还是个人才。”卫梦言起了爱才之心。

“是啊,箫琰懂得很多东西,女儿这一身粗浅的武艺,也是他教的,上次查案,他也有去。”箫琰是一块比予聆更合适的挡箭牌。

“胡闹,女儿家家的学什么武艺!”卫梦言想起大殿同列觐朝的那些粗鄙汉子,对武人的轻蔑溢于言表。却忘了上次黑衣人夜袭,女儿也是靠着这身不怎么样的武艺自保的,他把大把的功劳都推到了王佐那儿,对于女儿做过些什么,他自然而然都将其当成了胡闹。

“老师,恕学生直言,虽我大梁民风活泼。但毕竟男女有别,女儿家学习武艺难免与人有所碰撞,您看……”王佐表面上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句话就把卫嫤的好心情碎成了渣渣。卫嫤瞪了他好几回,他却装作没看到,继续就这样说下去了,“箫琰身份低微,实不应与嫤儿走得太近。”什么身份低微?人家的身份也不比你这漠北大黑人低到哪里去!箫琰好说也是南禹世家的公子哥儿!可是鉴于大梁与南禹的过节,这样的话她不能明说。

其实依照卫嫤以前的脾气。这会子准要抬手抽他丫的了。可想到刚刚才铺好的路,她只好咬牙忍着,将脚伸下桌面。照着王佐的鞋面狠狠地踩下去。

王佐冷冷看了她一眼,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又道:“如果老师不嫌弃,学生倒愿意传授几招花拳绣腿,给嫤儿傍身。”

卫梦言摸着下巴上几绺胡须。颔首道:“佐儿此言也不无道理,嫤儿,你姨母给你配上的护卫是好,但毕竟不是我相府里的人,像箫琰这样的人才虽然是好,却摸不清来历。用着不放心。上一次老张便是个教训……爹爹也并非愚顽无理之人,嫤儿既然要学武功,身边有的人是教。现在佐儿自愿教你是再好不过。爹爹就替你拿个主意,答应了罢。”竟容不得她拒绝。

跟谁学功夫都是不足道的,她以前可是集夏侯府上下武学之大乘者,谁能教得了她?

卫嫤不想把关系又弄崩了,立即答道:“爹爹说得是。那就有劳王家哥哥了。”她存心把称呼换了,目的就是想当着卫梦言恶心王佐一把。却不料这两人各各对望一眼,脸上都隐约挂上了上笑意。卫嫤心中一咯噔。

她收回脚来,小心拉了拉王佐的衣袖,狐疑道:“你……不会也送帖子了吧?”

卫梦言这么做,显然是卖女儿的节奏啊。

王佐好像是阴险地笑了一下,可一转眼又回复了之前的森冷,卫嫤打了个机灵,还以为看到川蜀之地来的“变脸”大师。

忽然就不想说话了,她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吃光了餐桌上所有的肉,最后腆着肚子迈着八字步,满目阑珊地离开了落英居。

卫梦言完全忽视了女儿背影的不美好,捋着胡子,脸上笑开了花。

女儿还是听话的好啊,不胡闹的才是亲女儿,那几棍子倒似打对地方。

“一个老奸巨滑,一个人面兽心,这什么世道?”想起王佐那惊魂骇世的一笑,她心里恶寒。

“卫小姐,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乐青拦在路上,像是在等人,但看到她身后跟着的王佐,脸上那副“什么时候请吃喜酒”的笑意就倏地收起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与她早上用在箫琰身上的一模一样。

卫嫤从他手里接过东西,拔开瓶塞嗅了嗅,道:“不是说要进宫么?怎么就回来了?我这点小伤,还不劳神医大人记挂。”

乐青摸了摸下巴,道:“回来赶餐饭不容易,你不知道宫里的东西都是太监吃剩的,想想都恶心,还是家常饭比较好,一天三餐,餐餐可口。”见卫嫤嫌弃地瞪着他,不觉又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自言自语道,“还有就是……有人……”他看了王佐一眼。

王佐却不走开,仅仅是抬头望天。

乐青立马指着他道:“这个人是怎么这么讨厌?看见人说悄悄话也不走开。”

卫嫤没心情同他玩闹,斜眼瞪向王佐,心不在焉地道:“别理他就是,跟屁虫就是这样的。”她把药瓶小心放好。

平白无故地赠药,肯定不是乐青本身的意思,以他上次给她疗伤的手法来看,这人绝对是表似春风和煦,心似千年寒冰的阴狠典型,他才不会用这样温柔的方法……一定又是他。

她心里别扭了一下下。

乐青已经凑上前来:“怎么样了?这次是借兵部尚书周大人的面子,总能有几分胜算的。”

卫嫤想起那张帖子,一脸镇静地抬起头来:“那事……黄了。”

“黄了?”乐青的眼睛圆了,“卫相连周大人的面子也不给了?他们同科出仕,又是同乡之谊,没道理啊……怎么会这样?”

卫嫤心里有些发酸:“不是,这都是我自己的意思,是我自己不愿意。”

“你……不愿意?”乐青呆住。

“侯叔很快就会去回话了。你不用特意去同他说,我会解释清楚的。”她说完,只是揣紧了怀里的药瓶,快步往莆园走去。

王佐想要跟上去,却被乐青一把拉住:“你,跟我来!”

他面容肃,就想发作,却挠不过乐青的缠字诀,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卫嫤从眼皮下溜走了。

卫嫤去看了枇杷,却不舍得再用那些金创药。她吩咐几名家仆好好照应着。又叫了一个婆子来看着,两人歪在一起说了好些话,心情才慢慢平静。

来到箫琰的住处时。她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了。

箫琰做贼养成了习惯,白天时有赖床,也因为他极少出来见太阳,所以皮肤特别白皙,扮起女子来一点也不费事。可是今天。这人的眼眉好像看起来淡远了不少,远不及初见时那般妖冶袭人,除了身上的衣裳还是那样明艳夺目。

卫嫤进门,看也不看他,就迳自坐在了床沿,兀自抓着手里的那面“灼华令”犯傻。

她是不想嫁人。可是拒绝了予聆,她还是会感到难过。如果说她世间最自私的女子,那予聆一定会是那个最无私的男子。他能想到用这样正经的方式提亲,一定是早就豁出去了的。

她不是不明白。

可越是明白,越是内疚,她就越是不能答应。

予聆是夏侯府隐卫的最高统领,也是平南骑的头马。更是夏侯府的心腹之人。夏侯将军的两位公子一死一伤,整个北军的重担都落在了予聆手上。予聆要与她结为连理,就必须将身上背负的一切都放下,是的,放下了权力或许不算什么,可他放下的却是夏侯将军十几年养育栽培的恩情。那天覃远明看向予聆的眼神,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那雨声再大,也挡不住她天生灵敏的听力。

“……你明知道那是卓桦、卓桦的东西,你明知道卓桦很喜欢它,为什么还要给别人穿?就因为她是卫梦言的女儿?就因为她自己送上门来?你就照单全收?卓桦她才尸骨未寒,你便如此凉薄以待,怪不得人家都说,予聆公子没有心,你的心被狗吃了!”

予聆喜欢的永远是卓桦,活在北军兄弟们心中的,永远都只能是卓桦。没有她卫嫤什么事。

如果她对他还有一点点喜欢,她都不能毁了她。

高华脱俗的予聆公子,是扶城里的最美传奇,他的背影都如月光般皎洁,不容玷污。

“箫琰,陪我出去透透气,这屋里闷得慌。”她坐了半晌,才收起令牌,坐正了身子。

“好。”箫琰将妆镜前的东西迅速扫入了一个小巧的木盒,垂目让在一旁。

“我想去城北转转。”卫嫤道。

“可是你的伤……”箫琰目光一暗,想起自己身上也是带伤的。城北那么远总不能靠两条腿这样过去啊。

“会不会驾车?我才得了一辆好马车。”她忽地一笑,领着他向马厩去了。

烨郡王送来的那匹马正闹着欢,黄琛一边往马槽里丢着草料,一边在那大脸马面前蹦蹦跳跳,嘴里还不时嚷嚷着:“你这不是马么?居然学着老虎咬人!你还来,你还来!”他手腕上包着几条布带,显然是被这野马咬出了血。那大脸马还记得卫嫤,见了她走过来,嘶叫得更厉害,震得人两耳隆隆作响,一双布满血丝的红眼睛歪来侧去的,就是不拿正眼瞧人。

卫嫤看着这马脸,不禁又将它同王佐联系在了一起,居然还越看越像。

“老黄,替我备马。”卫嫤瞪着那马,那眼神同瞪王佐是一个样子。

“这是常州产的火龙驹啊,小姐说的……不会是要用它来拉车吧?这可是还没驯好的烈马。”黄琛看着一跛一跛的箫琰,又看看面前的高头大马,心里惶恐起来。

“哼,它倒是想!物似人形,我看着还真是这么回事!漠北货就是漠北货,没差!”卫嫤指了指栏边另一匹马,道,“套上这匹,本小姐与箫公子有事出府,烦请转告侯叔,我们天黑前会回来。”

黄琛迟疑地打量着箫琰,见他脸上并无异色,才惴惴地应声:“是。”

卫嫤走过去拍了拍马栏,抬起下巴向着那匹暴躁的大脸马:“要是王公子过来问,你就说本小姐有点儿东西送给他。如果他还要啰嗦就叫他滚一边呆着去。”

送马?黄琛没缓过神,再一转头,卫嫤已经扶着箫琰爬上了从漠北王世子那儿掠来的马车。

他不敢迟疑,赶紧上接着马儿上前套好了。

马嫤将缰绳丢给了箫琰,自己钻进了车厢里。

蹄声响起,从侧门出,慢慢驰向了扶城的大城。

箫琰面如冠玉,鲜衣怒马地穿过闹市,竟也惹得不少女子驻足观望。

只是谁也没注意,一位黑衣少年站在街角,寒着一双鹰眸,一动不动地目送这辆华丽的马车匆匆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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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夺夫

卫嫤坐在马车里,看箫琰五彩斑斓的影子在车帘外摇啊摇,好看是没错,可晃得人眼花。

她还没到城门口就要吐了。

“箫琰,你……还是一边去吧。”出北门,卫嫤不由分说夺走了缰绳。

“小姐会赶车?”箫琰并没有乖乖听话躲进车厢,而是不放心地坐在一旁观望。

“我会的东西多着呢,也不差这一样。”卫嫤扬起马鞭熟练地一抽,响亮地吆喝一声,气势十足,那马儿原先还在东倒西歪地乱蹓跶,一经她修整,立即就老实起来。

马车沿着官道,稳稳当当地朝前驰去。

“你整天拿着那些珠啊钗啊笔啊的,一看就做不了重活。何况身上又带着伤,进去眯一会儿,到地头上我叫你起来便是。”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卫嫤不觉露出几分飒爽之姿,不做作的她,更显现出一身豪气,比起寻常官宦人家的小姐活泼跳脱了许多。

她今天穿的是一裙亮蓝的水纱长裙,策马驾车的时候是侧坐着的,垂下的裙裾随着马蹄的节奏,轻轻飘荡,分外清新可人。

其实,这身衣裙并不是最适合她的……

箫琰失神地望着她的侧颜,无端端又再想起那天在雨中看她穿过的骑装来。

“不过是些皮外伤,无碍的,里边闷,在下就陪小姐说说话。”他看着四周倒退的风景。

“也好。”卫嫤将长鞭甩进车厢,缰绳在腕间绕了几圈,微微一收。

那马儿便从了她的指令,慢下来。

有意闲下来聊天,却又不知道要先说什么了。

卫嫤很少看到这样正儿八经的箫琰,感觉有几分不适应,不过好在他天生爱笑。原本尴尬的沉默,被他那春风绿水地一笑,便轻易化解开去。

卫嫤瞅瞅着他衣缘上的彩蝶花纹,又扯过自己身上的水蓝衣料挨上去比了比,当即鄙夷地摇了摇头:“真花哨。要是我穿成这样上街,一准被人打死。”

箫琰细目一挑,眸间流波似风情万种:“堂堂卫小霸王谁敢招惹?别说是打,便是连碰一下也都是了不得的。”他的视线在衣缘处睃巡,可心思却悠然飘远,去向了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两人并肩吹着风。慢慢想着各自的心事,隔了很久,卫嫤才听见箫琰用极低的嗓音说道:“小姐。能否答应在下一个小小要求?”他靠近了一点点,衣上淡香萦绕,令人心神摇曳未定。

“嗯?”她微微一怔,似未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提要求。

“以后,危险的事情由在下来做就好。小姐一身武功千万不可再轻易示人。”他习惯眯缝的眼睛在她面前缓缓睁开,光华流动,撩骚人心,打骨子里透出的媚意,美,却不再柔婉。

“箫琰。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卫嫤十分意外,她的武功承自于辅国大将军夏侯罡,其并无不可示人之处。军中同演同练的兄弟少说有一两百号。照他这样的说法,岂不是都不要拿出来见人了?学而不用,那又何必费这番心思呢?

“照我说的去做,不会有错的。”

此际微风徐来,吹乱了他的一头青丝。他施施然抬手将长发轻挽,放在了胸前。那举止虽然温雅。却不再带半分女气,好似整个人一夜之间脱胎换骨。卫嫤瞧着,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半晌,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你……不会也觉得女儿家舞刀弄剑地不好看吧?我早该想到的,你读那么多书,一定也跟我爹一样迂腐……”

“非是如此。小姐的身法灵动,是箫琰遗世二十载看过最美的,只是委实不便露于人前……”

“不便露于人前?武功学来不就是为了防身么?不显露出来怎么能发挥作用?我练的也不是花架子,如果他们觉得不好,我就说全是你教的,这本身也没什么啊。”卫嫤细想了一阵,心中稍感不安,不是露出了什么马脚吧?重生这件事,她明明没向任何人明示啊。

“那在下斗胆问一句,小姐师承……是否姓段?”箫琰没有半点玩闹的意思。

“师承?段?你说啥?”段?是指段箫柳那个段?她的师父可并不姓段?她有些愕然,但脑海中灵光浮闪,许多念头应着这句话凭空而起,令她不由自主地拽紧了箫琰的衣袖。

南禹?段氏?圣武皇后?平南骑?夏侯罡?难道师父当初将她从北军调去隐卫并不仅仅是因为是卓琪邙山一战?

她光顾着想心思,全然未曾留意危险的逼近,更不知道边茂密的树叶里藏着一双黢黑的眼睛。

马车徐徐前行,却在无形中加速。

就在这时——

箫琰突然出手擒住了她手腕,拖着她就地一滚,卷向了身后的车厢。

“小心!”随着他一声暴喝,寒光陡然追斩而至,径直削断了套马的缰绳。

车身猛然震动了一下,突地往路边歪倒。

马儿受了惊,带着另一边未断的缰绳刨着蹄子狂奔出五六里,车厢倒地,竟也跟着在沙尘滚滚中搓行五六里。

一道黑色的闪电掠过头顶。

有人偷袭!

“是谁!”卫嫤迅速反应过来,顺手掰起半截木板,朝着车窗砸去,那黑影顿足一跃,抬脚将木板踩在脚下,两人只感到眼前一暗,车窗就竟来人封上。

卫嫤想推开箫琰出去拼命,却摸到了一手湿热。是血。箫琰刚才抱着她奋身一滚,牵动了背上的伤口,新愈合的地方又裂了。

“小姐,记住在下刚才说的!”箫琰勉力翻转,将她护在身下,自腰中拔出一把软剑来。

“不行,我根本没答应你!”卫嫤挣扎想推开他,却不料肩上陡地一麻,她瞳孔紧缩,只看见箫琰缓缓收回了手指。

可恶。她居然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箫琰,你居然敢点我的穴,你记着,回去有你好受的!”

她身子一软,整个儿平躺下去,滑成了一个丑陋的大字形,手里那一截布倒是被她抓得紧,只不过箫美人头一次没去心痛衣裳,一挥剑就将袖口斩断。

“小姐,这回你一定听在下的!”他认真望她一眼。猱身掠过车厢,一个漂亮的抛纵,借力弹出来。落在了车厢顶侧。衣角的蝴蝶在明亮的罅隙里摆过一片彩光,一眨眼的功夫,他站在了离她不过三尺的车顶。

“姓箫的,果然是你!”卫嫤看不见车外那人的长相,只听见一个稚拙的声音夹带三分怨怒在头顶响起。虽然经过了刻意地伪装,她还是能听出对方是个女子。

她是谁?她认识箫琰?卫嫤好奇,却什么也看不见。

方才惊鸿一瞥,她只看见一道黑色魅影稍纵即逝。

“在下与姑娘素不相识。”箫琰软剑斩落,去掉了另一侧的马缰,马儿嘶叫着狂奔而去。车厢又滑行了数尺,停了。卫嫤从里头滚了出来,卡在了车帘处。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但好歹看清了车厢上那女子的容颜。

一身劲装,男子打扮,不高。为了弥补身高的缺陷,发髻被垫得很挺,头发并不似箫琰的那样柔丽。也不是纯黑的,带一点点罕见的灰色。额上盘绕着三股细辫。压住了眉心的一道褶子。眼睛不大,却很深邃,一眼看不到底。

光看长相,几乎看不出她是个女人,只是脐上三分之处浑圆饱满,裹在修身的黑衣之中十分惹眼。明明是很普通的相貌,因这一身刚劲的打扮与这副玲珑的身材增色不少。

最奇异的是,女子手中握着一支短笛,右臂上还盘着一条银色的小蛇。

“是真的不认识,还是假装不认识?箫琰,你年纪不大,这记性却忒的差,倒不知是忘性大了,又或是良心被狗吃了。”那女子瞟了卫嫤一眼,恹恹的脸上流露出不假掩饰的妒意,“都说箫家人只喜欢漂亮的东西,原来竟是不假。眼光不错,她确是比我漂亮。”她昂首而立,唯目光是斜向下的,眼仁不大,空出了大量的眼白,目光所及处全是藐视。卫嫤不禁在想,若是这人带着如此傲气的眼神走上扶城大街,肯定会被人打的。

“就你那尊容,要找个比你漂亮可不是轻而易举?在这儿说话酸溜溜的有什么意思?”卫嫤的穴道被封了,可嘴却没被封。她看得出箫琰并无胜算。箫美人武功不算高的,唯轻功可以排得上名号,让他逃或许可以,让他打架……实在是难为他。最可恨的是,他还带着伤。

“箫琰,帮我把穴道解了,我来会会她!”她吸了一口气。

“你住嘴!我没同你说话!”那黑衣女子怒意难遏,抬手甩出一道银链,卫嫤只听到空中“咝咝”作响,方知是她放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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