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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店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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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所以我现在就带它走,谢谢你们。”雪灵笑起来,一瞬间,秦桦仿佛看到了有雪花飘落。
雪灵消失之后,院中的花也消失不见了。那种奇异的味道又出现,沁人心脾。
屋中的门忽然打开了,少女自屋中走出来,也闻到了那种香味,她看着院角消失不见的花,忽然大哭起来。
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家人,她从未觉得这不大的房间有这么空荡,让人难以忍耐。
秦桦叹口气也离开了,原来他们店铺中的东西,就算是一朵花都这么危险,不知道别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破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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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听说东北还在下雪,真可怜,我们这里都三十度了,果真是不可思议。
35关店
能自由的行走在土地上是种理所当然的幸福;而有些人却渴望这种幸福。
雪灵离开后一个月,一场大雪席卷了大江南北,预示着天气彻底进入了隆冬。这期间发生了一件事;那就是秦桦交了一个朋友。
明辉是这附近居委会的,是个非常热心的年轻人,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在这里帮忙;已经好几年了。他父母都不在了,留给他一间房子在这里。他人长得也不错,又老实又诚恳,待人热情周到,谁见到都要夸上两声。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好的脾气,也处了几个对象,结果人家都因为他人太好了,跟他分手了。到头来,却还是形单影只。
但是明辉却不着急,依旧整天乐呵呵的,该帮忙帮忙,仿佛天塌下来都可以由他顶着。
“秦桦,今天也是你做饭?”见秦桦拎着菜回来,明辉不由得问道。
“恩,是。”
两人认识也是巧合,那天下雨秦桦出门没带伞,恰巧被明辉碰到了,两人走一起就交谈了起来,之后慢慢也熟了。
“你老婆真有福气,每天都是你做饭。”明辉赞叹的道。
秦桦惊愕了一下:“我老婆?”
“是啊,那个头发很长,个字很高的不是你老婆?”明辉比划道。
“你在哪见到的?”
“你楼上啊,有几次从窗户瞥见的,长的真漂亮,不过没怎么见过出来,她身体不好么?”明辉问道。
秦桦抽了抽嘴角,知道他说的大约是华。不过这是眼瞎到什么程度才会将一个男人看成女人。不过鉴于华一头长发,又整天穿着一身宽大的衣服,长的又那么漂亮,难怪别人会看错。
“是,他身体不好,要养病。”
“哦,什么病?严重么?”
“不,只是见不得风,在家好好休养就好了。”
“哦,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也认识不少医生。对了,你们家楼下是做什么的,怎么门总是关着。”明辉奇怪的问道。
秦桦奇异的看他两眼:“关着的?”
“是啊,要是开店也不能总是关着门,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秦桦讶异起来,明辉居然看不到那间店。
“我也不知道。”秦桦摇了摇头,他知道那店什么人可以进去,像明辉这样心中没有欲望的人,看不到也是种幸福。
天冷,街上的人少,秦桦坐在店中见到跑来跑去最多的人就是明辉,仿佛他有做不完的事情一样,不是帮东家找东西,就是帮西家修电灯联系水电工,甚至还帮邻里解决纠纷。
真正关注到这个人,秦桦才发现明辉真是个滥好人,什么事都能管上一管劝上一劝。附近的人也特别依赖他,或许在这几年中,他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了吧。
所以当知道明辉出车祸的时候,他的病房里挤满了人。
“这腿不要紧吧,医生怎么说?”
“粉碎性骨折,有要截肢的危险。”
“啊,真可怜。”
“就是,明辉要是出事了,以后帮忙都找不到人。”
“唉,别说这种话,他也是为了我们才出车祸的,要不捐点钱吧。”
最终明辉还是少了一条腿,因为他没有家人,所以住院也全靠护士照顾,小区的居民开始还时常去探望,但后来就极少去了,偶尔周末的时候也只是让孩子送朵花送点水果。
明辉想的很开朗,觉得就算丢了一条腿也没什么。虽然有些不安,但是毕竟人生不是那么容易绝望的。可是后来随着来看望的人少了,他慢慢就失望害怕起来,望着自己少了一条腿空荡荡的裤子,像失了魂一样,整个人都沉闷下来。
秦桦隔了很久才去看他,只带了点自己做的饭,明辉几乎是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吃完抹着嘴捂着脸哭了起来。
“我出院之后就辞掉这份工作离开这里。”
“去哪?”
“不知道,本来我就没有家人了,会做的事情又不多,在这里能帮上忙我一直觉得很开心,过的很充实。可是现在这个样子谁还会需要我,没了腿,我连站起来都办不到。”他捶着还安好的另一条腿,颓废不堪。
“我现在跟废人有什么两样,去厕所也要两个护士帮忙。”
“会好起来的,别沮丧。”秦桦安慰着。
“你不会明白的。”
秦桦走之后明辉一直很焦躁,需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将近过年的时候,他已经住院两个多月了,秦桦没事的时候就过来看他,那时候是他最安静的时候。但是秦桦一走,他就非常焦躁,在病房中大吼大叫。
偶尔听到两个照顾他的护士闲谈,说对他很不耐烦,明辉二话不说,艰难的爬到轮椅上要求出院。虽然家里也是空荡荡的,虽然他的积蓄已经因为住院治疗花的差不多了。
说起来明辉家离秦桦住的地方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他出院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 而是绕着街道走了好几圈。出来散步或办事的人见到他依旧很亲切的关心着,若是以前看到,他一定会笑着回应闲聊两句,可是现在见到他们却只想逃。
他们心里肯定在嘲笑他,肯定在笑话他。坐在轮椅上仰着头看人,让他觉得非常屈辱。
要是腿还在就好了,要是没发生那件事就好了,要是那天他坐了公交车而不是步行去的就好了,要是让他不能说话或者听不到都可以,为什么偏偏丢了腿。若是能重新来一次该多好,这些念头几乎要将他吞噬了。
推着轮椅朝僻静的地方走去,不知不觉走到了秦桦楼下。他知道秦桦住在这楼上,也知道这楼下开了家店,以前都只见店门是关着的,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店开门了。意外古香古色的一家店,虽然店里摆放的都是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看到秦桦在店里明辉非常惊讶。
“这居然是你开的店!你都没说过。”明辉难以置信起来。
“恩,开着玩的,不当真。”
“也是,自己开店就是自由。你这店里到底是卖什么的,三宝店,实现任何愿望?真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他还从来没有关注过这家店叫什么,也不知道店是做什么的,可是刚刚那一刹那,他却突然有心灵感应似的自己说了出来。
秦桦别过脸去,从明辉进到店中开始,他就看到了缠绕在他身边不散的念头。
“你希望你的腿能好起来。”秦桦冷漠的道。
“是,我还以为自己不在乎,可是不可能不在乎。”
“如果能让你的腿好起来,你愿意用什么东西换?”
明辉呆滞了:“可是,我没有多少钱了。”
“不要钱,要你的耳朵可以么?”秦桦指着他的耳朵,若是只是失去了听力,交换来能重新站起来的机会,想必他一定会愿意的。
“用我的耳朵能让我的腿重新长出来么,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若是你不愿意就请你以后不要到这里来了,这里不适合你。”
“不,我愿意。”明辉连思考都没有,就直接喊了起来。“但是要我怎么做?”明辉开始觉得这店有些奇怪起来,店中给人的感觉也很奇怪,就连秦桦,都不像他平日认识的那样。
“哦,客人请这边来吧。”一个轻柔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来,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他甚至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一步步的跟在那人声音后面走了过去。
秦桦疲惫的揉揉眼睛,这种事情无论见到多少次,他都无法接受,觉得残忍。可是这一次,他却觉得如果能有一些希望,或许华并没有做错。
因为只要还能站起来,就比什么都重要。
明辉悄悄的搬走了,谁也不知道的时候,他就消失不见了。偶然有一天秦桦接到了一封信,信上是一个男人揽着一个女人,笑得非常灿烂。
也许不多久这世上就会多一条生命也说不定。
华又睡着了,自从上次醒来解决了明辉的事情之后,他就又一次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从之前睡三五天,到现在已经睡了半个多月还没醒。
秦桦进华的卧室看过,那人的睡相非常安稳,嘴角带着笑意。可是他脸色苍白浑身没有一点温度,又让秦桦有些担忧,会不会他就这样一睡不醒了。
“秦主人,主人以前睡过更久,大约好几年才醒来一次,最长的一次有十几年。”宣纸见秦桦闷闷不乐,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事。
“那他睡着的时候店铺怎么办?”
“关掉,我们也沉睡。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以前只要听主人的就好了,可是现在有两个主人,我很混乱。”宣纸蹲在他脚边道,也跟着担忧起来。
秦桦望着窗外,突然想起华说过,他们是一个人,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是一个人。可是那么久之前他还不存在才对。
“那,那把店铺关了吧。“思索了半天之后,秦桦下了决定。
“啊!关了,您怎么办?跟我们一起?”宣纸惊呼起来,站起身,散着的头发都翘了起来。
“不,我离开这里等他醒来。”秦桦道。
“这,怎么这样。”宣纸急的团团转,“不用这样,可能,可能主人很快就醒来了,要是他醒来见不到你会生气的。”
“不会,他能找到我。”秦桦笑着安抚道。
“可是,可是。”
“就这样决定了。”秦桦拍板道,“可是店铺怎么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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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作死的天气,昨天还31°,周六就13°了,让我死吧!
36老家
“切断与外界的联系就好了;原本这里就不应该存在在世间,是在时间之外飘着的。下次开门,只要再重新连接到外面就行了。”宣纸闷闷不乐的解释着。
秦桦点点头;想象了一下飘在未知空间的店铺,那大约是个非常寂寞的地方,所以华才收集那么多东西陪着他。
“他短期之内应该不会醒来了,我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我又没他的本事,有事情也处理不好;还是等他醒来吧。反正;我有很多时间等他。”又想到之前华说过;从此往后他就有了永恒的生命;肯定会活到再也忍受不了为止。
“那,那好吧,我跟他们说一下。”宣纸蔫蔫的耷着脑袋,飘了出去。
静静的坐在店铺中,秦桦一点都想不起来,当初是怎么来到了这里,又是怎么再也离不开这里的。好像有一道无形的线,绑住了他的腿和意志,让他走再远都会自动回到这里。
不知道宣纸跟他们是怎么说的,之后他们都露出一双眼睛默默的看了他一阵,然后缩回了仓库。
“秦主人,等主人醒了,你还会回来么?”宣纸抱着他第一次来这里时见到的那本书,很是忧桑的问。
“当然会回来。”
“恩,我们知道了,这把钥匙,你出去之后,将门锁上就可以了。”宣纸将一把古香古色的钥匙递给他。
秦桦接过来,莫名有些惆怅,其实他很想问清楚,为什么华会沉睡,又为什么一睡那么久。
“我去跟他告别,再见。”说着,径自走到华的卧室去。
依旧是寒气逼人的地方,看着默默睡着的人,秦桦想,若是这时候吻他一下,不知道华会不会醒过来。
“我要走了,你早点醒过来吧,下次见面,一定要告诉我为什么需要睡这么久。还有,别让我等太久,我怕。。。”话没有说完,秦桦亲了亲华的额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说完全没感觉是假的,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执着,第一次有人愿意将他留在身边。就算是他也会觉得难过觉得寂寞,没有人能独自生存下去,他也不行。
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就能借彼此温暖起来。
用钥匙将门锁上之后,店铺就整个消失了,而他对店铺的感应也消失了,也就是说,他回不去了,除非有人能从里面将店铺打开。店小时候,原地只剩一间普普通通的没有装修过的店面。
攥着钥匙上了二楼收拾着东西,他完全不知道下个目的地是哪里。
“嘶嘶。”东西还没收拾好,就听到有声音从身侧传来,然后他惊讶的发现,金蛇居然还在。
“忘了将你放到他身边了,可是店铺关了我也回不去。”捧着金蛇皱了皱眉,秦桦将金蛇缠回了自己手上,“总之你别乱跑,你主人早晚会醒的。”
听他说完,金蛇缩着脑袋,绿豆大小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样子颇为可爱的晃晃身子,金蛇又缠回了他胳膊上不见。
“房东太太,我退房了,这是楼上的钥匙。”
“你楼下的店也不开了?你要回家么?”才租了几个月而已,如今已经快过年了,到处都是置办年货的热闹声,还有每家每户团员时的欢喜心情。也许他可以考虑一下回家去。
“恩,我都收拾好了,是要回家看看。”
“本来还想留你吃个年饭的,那好,回去路上小心,看样子这天又要下雪了。对了,我这里有些特产,带点吧。”房东太太友好的道。
“谢谢,不用了。”秦桦提着包,像个到处流浪的人一样。
说回家,回的却不是阿姨家,而是父母过世之前,他们一家三口还在的那个家。好多年都没有回去过,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
正值春运,火车票一票难买,排了几个小时队,连早饭都没吃,才终于买到了票。
人太多,到处都挤满了人,只有这时候才能让人惊叹,居然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个城市中。大概是因为人太多金蛇不舒服,它一直骚动不安,要从秦桦胳膊上飞出来。
秦桦捂着胳膊敲了两下,金蛇才安静下来,但依旧能感觉到它的骚动。
“怎么了?”秦桦问道。
金蛇在他胳膊上游动,将自己盘成圈,头部位置能清楚的看到嘴在张大,似乎是饿了。
“你饿了?”秦桦头疼的问,好像金蛇的食物和华是一样的。
金蛇晃了一阵,秦桦站在售票大厅一角,望着人头攒动的售票厅,犹豫了一下。
“快点回来,我在这里等你,别让人看到了,也别伤人性命。”他刚一说完,金蛇就转眼消失不见了。
秦桦靠在柱子上等了很久,才见金蛇摇摇晃晃的飞过来,似乎是吃撑了,明显看到他身上黑气笼罩,肚子也鼓起一块。飞到秦桦胳膊上就没了动静。
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里的动静,他才拎着包出去吃了顿饭,然后一直坐在候车室里等车。
是夜里十二点的火车,从下午六点他就坐在这里,一直坐了四五个小时了。候车室里人多,很吵也很冷。他穿的不厚,外面只披了一件大衣,里面是一件薄毛衣。好在他现在感觉不到冷,只是脚麻了,人也昏昏欲睡的。
到头来他身边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从车窗往外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旷野里一丝光亮也没有,耳朵趴在窗户上可以听到外面呼呼的风声,很冷,特别冷。可惜,他已经感觉不到了,并且再也感觉不到了。
夜里四点突然惊醒了,天依旧很黑,但是有白白的东西落在车窗上,下雪了,鹅毛大雪。秦桦眯着眼睛,似乎看到了有个白色头发一身白衣的人从空中飘过,那人唱着歌,声音轻灵飘渺若隐若现。
早上八点多下了火车,老家也下了大雪,地上堆了厚厚一层,不过只是头天夜里下的,现在天已经放晴了。
他的家在这个偏僻的县城里,当初阿姨是嫁到了外地,而他大学是在阿姨家那个城市上的,所以父母去世后,他在阿姨家住了一年。
房子在,只是许久没人住,屋里除了简单的家具,就没什么东西了。并且屋中也灰尘四起,显然需要好好打扫一番,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家里很‘干净’,没有进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附近的居民大多是些老人,年轻人都工作的工作外出的外出,见到他回来,都问候上两句,他也一一答应着。
爷爷家姥爷家都在乡下,姥爷在他出生的那年就去世了,姥姥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全是她一手照顾长大的。他那个舅舅在村里当乡官,他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
花了两天时间才将家里收拾好,又置办了些东西,才买了东西回了老家。
三年还是五年没有回来了,他大学毕业后工作都好几年了,只是不愿意回这里而已,逢年过节也只是打个电话拜年报平安。
“桦啊,你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什么时候回来的?穿这么少冷么?”姥姥见到他特别开心,只是秦桦听到那个称呼,突然有些怔住。
“姥,前天回来的。”
“回来就好。你妗子在做饭呢,来,这是你妗子的儿子跟女儿,都这么多年没见,孩子都长这么大了。”姥姥将两个孩子牵到他身边,秦桦塞了两个红包过去,又从包里掏了些糖果巧克力,孩子哄抢着欢快的喊了声哥哥就跑开了。
舅舅脸色不太好,眼圈发黑脸色苍白,整个人非常瘦,像大病了一场似得。见到他,也只是勉强打了个招呼,就又躺回了屋里。
“舅舅这是怎么了,病了么?”秦桦问道。
“唉,是造孽,正准备今晚上给他叫魂。”姥姥说着,进屋端了碗茶出来,那茶水不知道泡了什么东西,是黄色的,味道很是奇怪。
“为什么要叫魂。”秦桦看了眼舅舅屋子,没有东西缠上他,周围也看不到不好的东西。
“前两天你舅舅去了他叔家里,晚上回来晚了,抄近路走了十里桥。那一片邪门,特别是那座桥,在那里出事的人非常多。他喝了酒有点醉,差点掉到河里,不过没有出事,可是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前两天看着很不好,去了医院看了也没什么用。”姥姥唉声叹气的道。
“叫魂有用么?”秦桦问。
“不知道,试试吧,要是不管用,就要去烧点纸了,你舅舅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姥姥垂着眼道。
“嗯。”
农村人睡的早,村里又没有路灯,吃了晚饭已经八点多了,聊了会话等到九点,姥姥就站在舅舅屋外开始叫起了魂。
漆黑的冬天夜晚,姥姥的声音显得幽幽的,让人有些发毛。秦桦和妗子站在姥姥身后一声不敢吭。
叫魂就是不停地喊被叫魂人的名字,喊着让他回来,足足喊上半个小时才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姥姥这么大的声音,舅舅都没有醒。
隔天日上三竿,舅舅也没有醒,怎么推都没有反应。姥姥惊恐的让妗子上街买火纸和冥币。
“一定是触犯了他们,我去祭拜一下,你们把他送到医院里去。”
“姥,让我去吧。你们去医院照顾舅舅。”
“那怎么行。”
“没事,相信我吧。”秦桦握着姥姥的手,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能遇到这种事。可是亲人又让他不能视而不见。
37雁子
“你知道路么?我让鹏跟你一起去。”奶奶将鹏拉过来。那是舅舅的大儿子;已经十六岁了,还在上小学五年级;不是笨;只是乡下孩子野惯了,整日爬上爬下的不好好学习;于是就一直留级。
“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里我问一下就知道了。让他看家吧;家里留个人也好。”
“恩;你沿着大路往东走,走到某某村之后沿着小路往北走;再往东走;有一座桥,就在那里。”
“知道了。”秦桦应着;推着家里的电动车就出去了。
等姥姥将人送到了医院,才想起来忘记让秦桦买点纸钱带着了。
桥很好找,秦桦一眼就看到了。桥头有一颗高大的柳树,垂下来的柳枝被风吹动,一甩一甩的在桥头晃悠。
桥没有名字,建的时间也久了,桥两边的护栏都破败不堪,桥身还有一半鼓起来。平日有车子也不敢从这里过,都要绕很远走去大路。
桥下的河原本是条非常长的活水河,连接着两个村子,可是后来盖房子,河被截断填平。后来就只剩了桥下不长的这一段,河早已经变成了沟。沟中满是污水与淤泥,连只鱼都不生。
秦桦到的时候,正是将近正午,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他看到那柳枝被吹起来,像手一样朝他招手。
这里全是田地,远远地才有人家,冬麦子刚露头,放眼望去一片青绿色。而那座桥连同那棵树,就那样孤零零的站在这片田地里。
河里的水只有薄薄的一层,黑色的,有些腥臭。他站在树下探头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听说这里死过不少人,都是赶路的时候经过这里掉下河淹死,或者摔破脑袋死掉的。
而在秦桦的视线里,这里很干净,任何污秽的气息都没有,就连危险的感觉也没有。
“哗啦。”又是一阵风吹过来,吹得柳树枝甩到他脸上。
“嘻嘻,你在看什么,我说话你能听到么?你是不是在找人?”一个女声非常俏皮的问着,然后秦桦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白嫩的脚丫。
他顺着脚丫往上看去,一个头发披肩穿着碎花裙子的女孩子坐在树上。这大冬天里,她只穿了一个单薄的裙子,却没见丝毫冷意。
“你看得见我?”女孩问,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非常天真可爱。
“你死了多久?”秦桦冷静的问道。
女孩子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跃竟然从枝头跃了下来,秦桦顿了两秒,还是伸手去接她。
“哈哈哈,真好玩。你知道我死了?”女孩子靠在他怀里,手环住他的脖子,异常亲昵。
女孩身上冰凉,也没有任何重量,抱在怀中就像抱了一团空气一样。
“你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么,听说死过很多人。”
“是啊。不过他们都不陪我,哥哥是来陪我玩的么?”女孩兴奋的问道,从他怀里蹦下来,轻巧的站在地上,还转了一圈晃着自己的裙子。
“为什么不去投胎,一直呆在这里你会变成孤魂野鬼。”秦桦望着她清澈的眼睛和稚嫩的脸庞,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在这种豆蔻年华。
死对于人来说,真的很残忍,秦桦曾经无比畏惧过这个字,更畏惧这个现象。爷爷死的时候,他好几天都睡不着,也不敢一个人呆着。甚至,他非常非常怕黑,只要看不到阳光灯光,他就必须要有人陪着。因为只要他一个人在,他就会看到那些东西,从黑暗中涌上来的东西。
而他爷爷,也在那些东西之中。
“不能走,我不能走,我走了柳树一个人会很孤单的。”女孩子绕着柳树跑了一圈,然后轻轻松松的爬到树上坐在树枝上,像只蝴蝶一样,停在风里。
秦桦摸了摸那颗柳树,这树应该只有十几年,不是很粗壮,柳条却非常细长,几乎垂到了河里。
柳即留,也许这孩子是死在这树下或者河里也说不定。
”你是不是死在这河里了?”秦桦道。
“你怎么知道?你看见我了”女孩子晃着脚丫子问,没有丝毫烦恼一样。
叹口气,秦桦摇摇头,眼见着就要正午了,正准备问问她关键的事情就离开,等晚上再过来,可是一转眼,女孩就不见了。
树上哪还有人,光秃秃的树枝飘在风里,四野望去,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的人家屋顶已经飘起了炊烟,显然是正午做饭时间了。
秦桦蹲在河边皱着眉,沟有问题,女孩有问题,这棵树也有问题。
只能等晚上再来一次了。
“喂,你在那里做什么,赶紧回去,那里不能待。”还没看一会,就有人远远的吆喝着走过来。
“大娘,这里发生了什么?”过来的是一个大娘,干瘦干瘦的,手里挎着一个手编的篮子。
“没什么,赶紧走吧赶紧走吧。”大娘似乎不愿意多说,只是在桥对岸不远的一块田地里,挖了一颗大白菜。
“大娘,我想跟你打听一个女孩,她大约十六岁左右,很喜欢笑,头发及肩,穿一身碎花的裙子,长得很可爱。”
“你是谁,打听这个做什么?”大娘脸色一变,瞪着他问道。
“我舅舅前两天晚上从这里过,差点掉下去,他回去之后就一病不起,找不到原因,所以我来这里看看?”秦桦望着水面,前段时间刚下过雪,这时候雪化了,但是河面上还结着冰。两岸的枯草上也有未化的变成冰的雪。
“又一个么?”
“什么?”
“这里有鬼抓人,晚上有人从这里过,鬼就要从河里上来抓替身,你舅舅肯定被抓去了。”大娘漠然的道。
“淹死鬼?”秦桦问道。
“谁知道,淹死的摔死的酒中毒死的,怎么死的没有。”大娘挎着篮子就准备走。
“那那个女孩呢?是淹死的么?”秦桦盯着大娘的背影道。
大娘没有说一句话就离开了,走的特别快,不过几分钟就消失不见了。
回去之后,姥姥刚到家,妗子还在医院看着舅舅。
“姥,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还在检查,我回来给你做饭。这都快要过年了又发生这样的事,唉,是不是没有给你姥爷上坟,他才闹得家里不安?晚上你去给他上坟瞧瞧他吧。”
“好。对了姥姥,那桥下以前是不是淹死过一个女孩?是夏天的时候发生的事。”
“好像有,有两三年了吧,那村里有一个孩子淹死在那里,捞了三天才捞到。办丧事的时候我还去了,那孩子爸妈差点哭死哟。”姥姥念念叨叨的到了厨房做饭,秦桦跟在后面烧火。
“那你知道那孩子叫什么么?”
“叫什么,我就记得小名叫雁子雁子的,好像叫林雁。”姥姥想了好半天才道。
“嗯,我知道了。”
晚上趁着他们睡得熟,秦桦偷偷溜了出去,大约有十一点了,冬天夜风吹的人恨不得能钻进火炉里。好在秦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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