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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他说他是神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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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啊,似乎只要我一开心,上帝就难过啊。
  二十一岁那年,我的病没有一点预兆地爆发了,变异性肌萎缩侧索硬化,简称M·ALS(Mutation·ALS)。”
  “这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肌肉僵硬,无法动弹,被称为‘渐冻人’。我们那个时代,有不少人进行冰桶挑战,对渐冻人表示支持,但医学上所取得的进步很是缓慢。而我的病,更是变异性的,从一个单元,慢慢扩散到全身,整个过程极其缓慢,就像让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死亡。我……最先发现自己不能动的部位,是腿。腿不能动,意味着我再也不能武打,要躺在病床上,轮椅上,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从那一天起,我的人生,就改变了。”
  “最先来看我的是母亲,她烂醉着在我病房里抽烟,似笑非笑,说,‘如我所愿啊。’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然后是父亲来了,他说他会帮我支付医药钱,但是从此之后我们俩再无亲子关系……离别前他冷冷地看着我,说,‘你觉得你是活着好还是死着好,自己看清楚。’此后,我再没看见过他。
  最后出现的,是我的老师父。他帮我带了一大堆书,还有很多解闷的玩意儿,每隔几天都会来陪我说几句话。只是间隔由三天,变成七天,然后是半个月、一个月、三个月、六个月……一年、……最后,他再也没来见过我。”
  陆生突然一愣,他感觉到了掉落在手上那温热的触感。沉默了一小会儿,他抬起手来默默阿休的头,“傻瓜,哭什么。这是别人的故事,你哭什么。”
  阿休摇着头,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可能是为陆生心疼,可能是从陆生的过往中看见了自己的苦痛,看见了千万人的苦痛。
  故事啊,本就是激起听者共鸣,引起写者回忆的这种存在啊。
  陆生俯下身吻着阿休的眼睛,“好了,别哭了。现在,我在你身边呢。”幸好,阿休没有推开他。
  “我一开始以为是他儿子结婚了,他抱了孙子,所以不再惦记我了。人心,就是这样脆弱的东西,再长的时光和岁月,也经不起血缘和感情亲疏的敲打……就在我死心的时候,他儿子找上了我。那时候我的病房里满满的都是书,除了书,只有漫画、laptop,还有病房自带的电视。他就置身于他父亲带来的书海中,对我说,他父亲得了老人痴呆症,可能再也见不了我了。那时候我在病床上已经躺了六年,肌肉僵硬已经扩化到了脖子。我看着他,对他笑,我说,‘到了下面,我会好好照顾他,一日师恩,终生难忘。’我并不知道他儿子讲的是否是事实,但无论是不是,我都认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生存和死亡的界限在我眼中早已不分明。对我来说,活着,比死亡还痛苦,我只是撑着一口气,不想让父亲的私心得逞。可逞强了七年,我再也撑不下去了,我想着,还是死了吧,死了你就自由了,多快活。第七年,我提交了‘安乐申请同意书’,一个月后,它被通过了。”
  “我被注射的那个下午,阳光很是灿烂,人声很是嬉闹。最后我沉沉闭上了眼,然后,投向无边黑暗的怀抱,就在这时,轰雷巨响……漫长的痛苦之后,我一睁眼,就看见了你。”
  他用手描着阿休的眉眼,“也许是因为怕你会怨我恨我而杀了我,又也许是想给你一个活下去的希望,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当时恶作剧心思发作,想捉弄人……所以,我骗了你。对不起,阿休,我不是神明,我救不了阿息。”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陆小男神。
不过长生这名字,我很喜欢呢。

  ☆、50 男神情话技能满分

  阿休大躺着,他能感觉到心中有一块石头在自由落体五个多月后,终于沉沉地落了地。所有由怀疑不安凝成的巨石都化为齑粉,碎的一干二净。
  他想,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他终于不用再忐忑着怀疑着猜测着。
  从此以后,他终于能够没有心理障碍地去爱这个男人了。
  “你……”陆生握着他的手,迟疑着却不敢问。
  阿休转过头,看着陆生那黑曜石般幽黑的双眼,他明白了陆生所想询问的一切。
  “早在去圣蛇村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你和阿息,是不同的两个人。若能救的回阿息,那自然是好的,若救不回,那就算了。”他回想着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陆生,生死无定,渺若微尘。我现在看清楚了,如果对生死太过执着,最后反而会失去的更多。
  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在我身边,阿息的魂种逍遥天地,也许,现在漂浮在这一室的尘埃微粒里,就有他的一部分。又或许,那些黏附在我皮肤上的,被我吃下吞入体内的,也有他的魂种微粒。
  虽然我再也见不到他,但他无处不在,无时不在,融于我的筋脉血肉中,浮于我呼吸的空气中,活于我怦怦跳动的心脏中。生命流转,轮回不息。”
  他抓了一把手中的空气,就像抓到了阿息的实体,痴痴一笑,“这样,也挺好。挺好。”
  至少,对于这一世的他来说,阿息是长生不老的了。
  那个人,将永远与他同在。
  陆生紧紧抱着他,他明白阿休已并不在意他是否说了谎,能否再救回阿息,但他心里却出现了更深的恐慌,就像陷落地一般吞噬着他的内心。
  看开生死,这究竟是深到极致的执念,还是真正的逍遥洒脱?
  恐怕连阿休自己也不知道。
  ……
  死去的阿息将保留他在阿休心中最美的样子,恰似窗前的白月光,心中的朱砂痣。即使阿休待在自己身边,但心里那一块只属于他们兄弟俩的秘密花园,他可能永远也闯不进去。
  阿休蜷在他的怀中,望着窗外的雪景。物极必反是世代不变的真理,这几日雪花陡然纷繁了很多,或许,过几日就会变小了吧?那些哀伤痛苦也是,总会有随时间流走的一天。
  “陆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良久后,他调皮一笑,亲上陆生的嘴角,“你把你妈妈曾给你念过的那些诗再念给我听听。这是惩罚。”他把头枕上陆生的心头,感受那强劲有力的心跳。
  真好啊,活着。
  虽然他说着放开了,但如果要选择,每个人都希望是活着吧?
  陆生怔怔地看着他,随即扯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而后越扩越大。他笑着,像是要把所有眼泪通过笑声蒸发得一干二净。
  “你确定你想听?”他难得地促狭着看着阿休。
  阿休不明所以,“念吧,我听着呢。”
  陆生突然翻身而上,在阿休身上做着俯卧撑,两人身体相触,碰撞着出零星的火花。
  他吻上阿休的额头,每说一句,就往下亲一分,直亲到嘴唇。
  每次做着俯卧撑欺身而下时,他都会准确无误地找到阿休双唇所在,撬开他的牙关,与他缠绵相吻。
  阿休红着脸,听着他的轻语,感知着他嘴唇的温度,像是由此,真正靠近了陆生的心。
  【If thou must love me; let it be for nought
  假如你一定要爱我,那么除了爱本身,
  Except for love's sake only。 Do not say
  不要有别的理由。请别这么说:“
  ‘I love her for her smile 。。。 her look 。。。 her way
  我爱她,因为她的笑,她的容貌,
  Of speaking gently;。。。 for a trick of thought
  她的轻柔细语,还有她的聪慧灵思。
  That falls in well with mine; and certes brought 
  这一切都投合我意,契合我心。那天,
  A sense of pleasant ease on such a day'……
  它的确给我带来喜悦放松的感觉。”
  For these things in themselves; Beloved; may
  但是亲爱的,那些被爱的理由,
  Be changed; or change for thee;…… and love; so wrought 
  终会因你的改变而失去意义。而那被雕琢装饰的爱,
  May be unwrought so。 Neither love me for
  实际空虚贫乏至极。也不要爱我,因为
  Thine own dear pity's wiping my cheeks dry;……
  抹干我泪脸时你心中那温柔的怜悯。
  A creature might forget to weep; who bore
  当久受你的抚慰时,一个人或许会忘了哭泣,
  Thy fort long; and lose thy love thereby!
  但由此,她也将永别你的爱!
  But love for love's sake; that evermore
  爱我,就因为爱本身。
  这样,你就能永恒无尽地爱下去。】
  可笑的是,最喜欢勃朗宁夫人十四行诗的母亲,却没有参透爱情的真谛,以为父亲是真的爱她,不为容貌举止,只为爱本身,只因她是她,只因她的灵魂。于是她在那虚假的爱情中越陷越深,最后堕入无边的黑暗。
  “什么爱不爱啊……真是……”阿休别过泛着红晕的脸,觉得心跳正在不受控制地驰骋狂奔,他总算知道陆生先前那眼里的笑意从何而来了。
  陆生凑到他耳边,低声轻笑,“阿休,你是我的全世界,但全世界都比不上你。”
  “砰”地一声红心击中,阿休可以适应身体的相融相贴,但他永远无法抵抗灵魂的相亲相近。
  他想爬起身来,但又被陆生摁在身下,“阿休,白日还很长,我还有很多情诗,要念给你听。”
  耳畔,细语温柔,点滴入心。
  墓碑旁,半好的修文拿着酒,不断地灌醉自己。
  他已经受够这个世界了,到处都是垃圾、虫子、怪病、辐射、黑暗。这他妈根本就不是人该活着的地方!
  “咕噜……”烈酒入肠,那浓重的味道刺得他流下泪来。
  “躲在这喝酒?”Joe坐下,也拿起一罐酒,灌入嘴中。
  “嘶——这么烈的酒,你也不怕再烧个昏迷不醒。”Joe皱着眉。
  “这样正好。”修文的脸上没有神色,像是重新缩回了那个十五岁少年的冰冷壳里。
  “修文,你有想过吗?你……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Joe犹豫着,最后还是决定把一切说清楚。
  “……”修文继续靠着墓碑喝着酒,并不看他,也不应声,时而拂去落在眼上的雪花。
  “我也不想说什么嫂子在天上也会担心你的鬼话。”Joe有点烦恼地挠挠头,“但是你想想嫂子当初是为什么喜欢你,还不是因为你的男子汉气概吗?!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算个什么样子?没了爱人和孩子,就丧失了活的动力,行尸走肉般的,也不怕嫂子笑话你!
  不管怎么说,这一路我们走过来了,也看了很多事。小猫不是说了吗,虽然人死后魂种重回天地,记忆被日月山河冲洗地一干二净,但灵魂毕竟还是以前的灵魂,她们会有数不清的轮回和来世,并不是这样就死绝了。这样想,不是也很好吗?”
  修文拿着酒瓶的手顿了一顿,“……”
  无尽的雪花从灰暗苍穹落下,逃离了天空的它们,注定将会融化毁灭,但从天空那无边的囹圄中释放出来的自由感,是否会比生命的重量更加宝贵?
  “你也明白的……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虽然这么说很自私,但帝国政府一日没有垮台,这个世界就不会有多么光明的未来。你明白的吧?环境、辐射、权利……这个政府破坏了一切,即使嫂子和孩子现下仍继续活着,将来的命运,又有谁知道会不会和如今相同呢?修文,”Joe握住修文的手,“你愿意你的爱人,你的孩子,在下一世,仍活在这样一个黑暗肮脏而没有未来的世界中吗?”
  “……”修文并没有回应,但眼角滑下了泪滴,衬得他那面无表情的脸,多了几分悲哀。
  “而且,这么多年当警察,想来你对人民,也是有一份归属感吧?修文啊,你的妻子只有一个,但你的孩子,却不只一个。这个镇子里的人,常年活在警察的庇护下,难道,他们不是你的孩子吗?就算你不看重那些偶遇会与你打招呼,逢年过节会给你送礼,心里把你当做父亲或是神明一样供起来的人民,难道你……也不看重我们吗?”Joe的语气有些苦涩,“我们一直把你当做过命的兄弟,现在嫂子和孩子发生了这种事,我们也很难受啊。可是你这样子,我们又不得不强撑起来。呐,修文,不为世界,不为人民,你,愿不愿意现在陪伴在你身边的那些人,振作一些?”
  ……
  爱人,孩子,子民,伙伴?……
  修文无声地哭着,泪水与融化的雪水在地上混为一体,晕开了冰与火相交融的痕迹。
  Joe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能感觉到修文轻微的颤抖,但他知道,这一切,终于要过去了。这场雪,终于要结束了。
  三天后,众人准备好行李,离开了这个曾经充满欢笑现在却只剩死寂的家,前往帝庭。
  修文自然也随他们同去,这几天,他已恢复许多,只是神情冰冷淡漠,像是换了一个人。
  修文在临走前,在墓碑前放上了一大捧菊花,灿黄鲜亮,洋溢着生机,与这一小片喑哑寂寥的天地形成鲜明对比。
  风雪已然小了很多,修文沉默着看了看那束花,那墓碑,又看了看那个家,转身毅然与伙伴们踏上了新的征程。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他无法拿整个世界为她们陪葬,那就把一个光明的世界作为献给她们的新生礼。
  “走吧。”他哑着嗓子,而前方铺展着的,是新年后充满生机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照样是作者自译。
原作者勃朗宁夫人。
【But love for love's sake; that evermore
爱我,就因为爱本身。
这样,你就能永恒无尽地爱下去。】
有个我很喜欢的翻译:这样,你就能爱我如深海。
但由于翻译时想要符合原著,所以我就没有用文艺的翻译233
最后恭喜陆小男神情话技能终达满分!
求小天使留评XD

  ☆、51 空中花园

  帝庭传输厅外,Joe的父亲派人来接众人。
  “天哪,这里与外界简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阿休坐在马车里,看着窗外的世界。天马扬起蹄子,高昂一声,随即扑闪着翅膀,带着马车上天飞行。
  “是啊,毕竟这里被称为富人的乐园……”Joe苦笑了一声,“帝庭里围是皇家宫廷,外人没有许可不得擅入;第二围是政府大楼,所有的中央机构都设置在这里,包括中央科学院、中央政务院、中央军事院。第三围,就是传说中的富人圈了,所有有钱有势的权贵们都喜欢在这里聚居。第四围也是如此,但较之第三围,地价相对便宜些。而在四围之后,就是普通的城区了。围与围之间界限分明,而浮在空中的天岛都根据位置而隶属于不同的围,有的是私人的,有的是公有的,此次我们要去的空中陵墓,便是先帝的私人天岛,被一层特殊的力量保护着,一般人很难进去。”
  天马很快驶进了第四围,远远地,就能看见第三围的天空,与其外围的苍穹泾渭分明,像是被人重新缝合过一样。
  “那里的天空……好蓝……”阿休呆呆地说着。Joe望去,讲解道:“这是中央科学院近几年在开发的技术,叫空间撕裂。把本世界与平行世界连接处的闭合空间撕裂,然后把平行世界的天空撕扯下来,进行交叉转移——把我们的天空移过去,把他们的天空拿过来。但因为尚在开发阶段,所以政府还是先从帝庭开始改善天空的,按他们的话来说,大概就是这里的纳税人缴纳的税多,所以理应享有更好的权利和环境。”陆生皱起了眉,倒不是因为Joe的话,只是心里面觉得怪怪的。把平行世界的天空撕裂下来,装到自己的天空上?呵,真是奇思怪想。
  “除了天空交换外,科学院还在尝试着把我们这个世界的垃圾传输到那个平行世界里去。现在基本上已在实施中,再过个几十年,也许这个世界的垃圾都可以成功转移吧。”Joe叹着气。
  “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阿休犹豫着问道,会不会太残忍了?为了拯救自己的世界,毁灭掉别的世界?
  Joe摸了摸阿休的头,“我始终相信,除了人类自身,没有谁能救得了这个世界。转移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甚至有可能,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帝庭第三围,Joe的家。
  “这两天你们先在我家休息下,再过几天,我们就出发。”Joe把众人安置好后就跑的没影了,或许是最近军里事务多吧。
  Joe的父亲直到晚餐时才出面,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谈吐优雅,有一种成熟的魅力和天然的贵族气息。当然,也有可能他只对外人这样。
  “原来你们就是小Joe的朋友啊……”男人笑着,与他们招呼。
  小Joe?众人忍住笑,回应男人。
  “你是沉鹤吧?这个权当见面礼。”男人走到沉鹤面前,为她戴上了一条水晶项链。
  “不不不——”沉鹤红着脸拒绝,她还从没收到过如此贵重的礼物。
  男人轻笑着摸摸沉鹤的头,“以后这整个家都是你的,你推辞什么。”
  Joe也在旁微笑着,两眼灼灼地看着沉鹤。
  沉鹤虽然坚强如男子,但说到底也是个女儿家,整个晚餐期间都微红着脸没有说一句话。
  晚上,男人的房间里。
  “你怎么能这样做!”Joe气愤地对男人大喊。
  “我不这样做,那些源源不断的钱该从哪里来?”男人很是平静。
  “可你做的那些事是违法的!”他也不知自己是在为那些无辜的民众担心,还是在为这个身负血债的男人担心。贩卖毒品,贩卖人口,贩卖器官,各种军火贸易,秘密交换……他已不忍再去回想。
  “……Joe,你太小。”男人想摸摸Joe的头,却被躲开了,“除了以毒攻毒,没有别的办法。”
  “你……”Joe的胸膛起伏着,说不出一句话。其实他也知道,没有一样新事物是建立在完全光明的基础上。黑暗与光明本就是相辅相成相互依赖的两种存在。要创造一个新的未来,必须得付出一些代价。但是……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呢?自己也是他的儿子不是吗?他们是最亲最近的两个人啊……
  “Joe。”男人低下身来,看着他,眼神温柔,“你是我的孩子。一切肮脏黑暗由我这个父亲来承担,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男人握住他的手,“我和你的母亲生下你,不是让你来这世上受苦的……你明白传承的含义吗?”Joe怔怔地看着他,“你并不是‘我’的延续,但是,你会是我的爱的延续。”
  Joe,你并不是我所操控的一个虚拟角色,也不是作为另一个我存活于世上。你就是你,作为我的爱的延续,记得我的存在,却拥有属于你自己的人生。
  这就是传承。
  对我来说,你的笑,你的成长,你喊我爸爸时那信赖的语气,就是最灿烂的阳光。而为此,我愿意背负一切代价,哪怕堕入阿鼻地狱,哪怕永世不得超生。
  “爸爸……”再也抑不住泪意的Joe哭出声来,紧紧地抱着他。
  十多年的怨恨,终于在此刻全数化作泪水倾泻出来,在心里没有一点余地。
  这个男人,实在为他做了太多太多。
  他一辈子也难以偿还。
  男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乖,不哭了。”
  也许以后还会有争吵,还会有分歧,但父子间血缘的羁绊,永远都不会分开二人。
  他们不是对方的另一种存在。
  但他们,永远属于对方。
  三天后,先帝陵墓外,浮着一个小飞艇。
  从这个角度看去,整个天岛像是被一层透明的泡泡包裹着,只是那泡泡虽然柔韧却无比坚硬,什么力量都无法刺破它。
  “多年前,我就是败在这里,还未进去,就已输了。为此,我之后才多次寻找破解之法。”Joe操纵着飞艇,对众人说道。
  长秋凝视着那特殊的力量,心里觉得莫名的熟悉。
  Joe套上了飞行衣,出了飞行艇,“后来,我终于找到了。这股力量,或许就是魂力。”
  Joe把双手贴上那层透明的保护罩,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从他身上闪现出了耀眼的白光,紧接着,那包裹着天岛数十年的力量缺了个口子。
  “快进来,等会儿它就会恢复正常了。”Joe招呼众人穿上飞行衣,与他一起穿过那道口子。
  沉鹤担心地走到他身边,“没事吧?”
  Joe脸色有些惨白,“没事,抵抗魂力远没有使用魂力对人体的伤害大。”
  长秋在穿过那透明罩时,右手不受控制地贴了上去。
  凉凉的,没有一点感觉。但不知为何,传导到心里时,有一种熟悉的温暖。
  “这个岛多年没有人闯入,大家小心。”Joe在前头开路。
  这个天岛,说是私人陵墓,倒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空中花园。岛中盛放着各种硕大鲜艳的花草,虽然生机盎然,但那足有一人高的花茎给人带来莫名的骇人感。众人推开那些在自己头上花枝招展的巨花,缓缓向前走去。不多时,眼前敞亮起来,面前是一大片空地,不远处是一朵大白花,垂着花朵,懒洋洋的。
  “怎么到这就没有路了……”长秋感到疑惑,正想踏上前,突然阿休拦住了他。
  “有异常。”阿休对他摇摇头,举起ID表,“能量异常。”
  “我的天!……”前方的Joe轻呼着,“往后退!是激光!”
  众人一惊,不住地往后退去,但后方不知何时竖起了透明的屏障,让众人无法退回安全地带。进退维谷,这该如何是好?!
  前方的紫色激光呈“一”字型向众人驶来,带着凛然的杀意,像是横着的死神镰刀,不见血不罢休。长秋不知为何,心里涌荡的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只是太过久远,无法瞬间想起。像是远古洪荒之际,在记忆的羊水里见过它。
  “慢慢向前,记得找死角!”长秋大喊着,众人反应灵敏,缓缓前进着,同时找着周围的死角。
  但这里就像是个透明的屋子,四周是透明可见的屏障,像是墙壁一般,隔绝了外界。那些妖冶的花朵就在屋子之外摇曳,而里面除了空地还是空白,一览无余,哪有什么死角?
  “长秋,这里看起来没有死角。”四周都是一片光滑,怎么可能有地方让他们躲得进去。
  长秋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虽然有些疑惑,但眼见激光在不断向前,他大喊道:“先趴下!等会儿慢慢找!”
  随着激光的迫近,众人立即趴下,看着身体上方那强杀伤力的紫色激光缓缓通过,似乎连空气中的微尘都被那无情的激光切成了两半。
  众人爬起,还未喘口气,长秋的声音就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的耳里。
  “下一个,是二字型。”
  长秋的双眼紧紧盯着前方,那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盯着敌人或是死神,倒像是在盯着许未见面的老情人。
  从另一端驶来的激光有一上一下两条横杠,而两横杠间又有足够高的距离,长秋的眸里微泛着兴奋的光,几乎是自言自语般的说着,“往前走,放松身体,从中间跃过去。”
  这不是跟狮子钻火圈一样吗?如果一个不小心碰到了激光,那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长秋清醒过来,并未转过身,只是清声说道:“信我,我能带你们过去。”
  ……相信自己的伙伴是原则之一。既然长秋相信他们,那他们自然也该相信自己。
  众人毫无异议地按照长秋所说的,在二字型激光前来之时,绷紧身体,往其中的空隙一跃,险险而过,每个人的头上都流下不住的冷汗。
  毕竟,稍有不慎,那就会被激光切得四分五裂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我心中传承的含义。
很多父母都把子女当成自己的延续,操控着他们的人生,让我心有不甘。

  ☆、52 激光攻击

  在向前小进了几秒后,又有新一轮的攻击开始了。
  “下一个,是三字型。”正如长秋所预言的,接下来出现的这个紫色激光,在刚刚的阵型下做了点改变,两杠间多了一杠,能跃过的空间陡然小了很多。
  “这该怎么过?”阿休呆呆地看着长秋。
  长秋并不慌乱,思索着脑内的记忆。中间是跃不过去了,下、中……上!“大家往上边去!”
  可是最上面的一杠激光比众人高出一个头,这可怎么上去啊?
  Joe立即反应过来,召出小飞艇,“进来!”
  眼看着激光越来越近,众人用最快的速度钻了进去,在激光即将切割之际,Joe把飞艇开到了最上方,堪堪躲避。
  众人长舒一口气,“嘿,有这作弊神器,那等会儿我们就开着飞艇吧~”Joe眨眨眼。
  长秋摇摇头,“一个方法只能用一次。”
  待众人喘着气从飞艇里出来后,长秋率先套上了飞行衣,浮在半空中,“下一个是移动型,大家穿好飞行衣,等会儿全凭各自的判断力了。”
  不一会儿,下一轮攻击又上来了。
  最上边和最下边是固定的激光,此外,还有一道激光在其中上下移动着。
  众人都暗骂一声,即使是穿着飞行衣,当激光临近时要是判断失误那不是得惨死?
  但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办法,众人屏着气,观察着临近的激光。
  下……上……下……“来了。”长秋低声说着。
  说时迟那时快,移动型的激光来到众人面前,长秋集中所有注意力,用尽全身力量往那一大片空隙里跃过去,而快速移动的激光在一秒后就重新回到了他原来跳跃的高度,吓得众人不住地喘气。
  之后众人也一一如此,全凭运气、计算、判断力,选择自己所穿跃的高度,大多成功。只是在沉鹤之时,出了一点差错,虽然险险跃过,但手臂却擦碰到了一点,霎时血流如注,伤口深可见骨,“嘶……”,沉鹤疼得脸色惨白。Joe面上一片心疼自责,早知道就不带沉鹤来了。虽然说已知道陵墓原理,但此途仍然生死未知……
  陆生眼疾手快地划了点血出来,给沉鹤抹上,这才好上一些。
  长秋沉沉地看着前方,“下一个快来了,是菱形。现在除了死角,没有其他能救我们了。”众人一片沉默,早在刚才就找过了,可哪有什么死角?难道……这第一关就闯不过去吗?……
  长秋努力地回忆着,那个人似乎跟自己说过,如果是他,死角会如何设置。
  “看不见的死角”……
  看不见?!
  他一路顺着身旁的墙壁摸过去,光滑无比,但是突然,在某一片区域,墙壁却凹陷进去。
  就在那时,菱形激光从另一边驶来,让众人有一瞬间的恐惧。它只在左上左下右上右下留出大概一个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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