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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妻手记-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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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去避一下,你和她说,这皮子已经让我们买下来了。”

兰湘月点点头,池铭这里便目不斜视的避了出去,论理这样日子,又是在店里,他本不必这样做,难道店家做生意还要限男女出入?遇见这情况,只要不往人家身上盯着,也就没事儿了。但这里到底是京城,池铭看这女子的打扮气度又十分不俗,所以倒是谨慎。这里他出去后,那雍容少妇方上前来,看了还未包起的白狐皮子一眼,转身问兰湘月道:“这皮子已经被夫人买下来了吗?”

兰湘月点点头,那美貌少妇面上露出遗憾神色,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兰湘月原本就不喜欢这些裘皮,只是因为池铭提到可以给小龙将来御寒,所以才要买下,这会儿便想着眼前少妇若是有意相争,便让给她也无妨,然而见对方并没争执意思,于是便示意伙计把狐皮包起来。

忽听身旁小龙道:“娘,我是男孩子,倒用不着这样名贵的裘皮,还是给这位夫人吧。”

小龙这一出声,少妇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只看了一眼,便是眼睛一亮,微笑道:“这是夫人的儿子么?小家伙长得可真俊俏,一边就用手去轻轻摸了摸小龙的头。”

“咳咳,哦……是的。”当着陌生人的面儿,兰湘月也没有多说,却见那少妇竟是连面前的白狐皮子都不去看了,盯着小龙问他几岁,叫什么名字,家乡在哪里等语。

小龙自是一一回答,那少妇满眼的欣羡之色,自语道:“好聪明伶俐的一个孩子,若是……若是承祥还在,怕也正好是他这般大了……”不等说完,美目中便禁不住滚下泪水。

兰湘月真没想到小龙竟会勾起眼前少妇的伤心事,暗道大概是孩子夭折了,难怪看见小龙就挪不开眼,也真是可怜。因便温言安慰了几句,那少妇身后的丫头也上前低声劝说。于是少妇抹去泪水,看着兰湘月道:“夫人……”只说了两个字,便忍不住一愣,接着又向小龙看过去,面上满是狐疑之色。

兰湘月见对方看破自己和小龙的年纪不像母子,也只好解释道:“这是我认得义子,这块白狐皮夫人既然喜欢,便给您好了,反正我也不是非要不可。”

“那怎么好意思?刚刚听你话里意思,这是要给令郎买的。”少妇用手帕擦了擦眼睛,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因为一件伤心事,所以看见这样年纪的男孩子,便忍不住要伤心一回,失态之处,倒让夫人见笑了。既是令郎的,那我怎好和一个孩子相争?也是缘分,看见这孩子,我就觉着亲切。”她说完,便抬头对那伙计道:“这皮子多少钱?你包给这位夫人,钱我来付。”

兰湘月哪里肯干?正要争着付钱,却见那少妇幽幽叹道:“夫人刚刚也听我说过,这是我一件伤心事,今日只是萍水相逢,他日未必就有再见之期,但总归也是一个缘分,便让我将这狐皮当做礼物送给令郎吧,权当是自己的一点可怜安慰。”

她这一说,倒叫兰湘月不好办,正为难时,便听门外一个爽朗的声音大笑道:“好啊,池小子,你来京城这么多年,没登过我的门,亏我儿子还动不动就问起你。我只说你是风骨使然,没有出息前不肯过来,怕人说你是趋炎附势。谁知如今做了官儿,还是这么六亲不认是不是?你那先生也不敢对我这样的无礼,你倒好,比他还傲?”

兰湘月吓了一跳,连忙和小龙来到门边,就见一个老头儿和一名风华高贵的青年站在池铭面前,池铭正向那老头儿打躬作揖,只说:“真心是预备过两日便登门拜会的,只因为要等一件礼物,所以这会儿还没过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

兰湘月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是吧?难道这位竟然就是当朝阁老谭大人?这……这也太潇洒了吧?阁老就算不是胡子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也该是稳重威严的啊;看这老头;哪里有点稳重威严的影子?

此时谭鸣一听池铭这么说,便瞪着眼睛冷哼道:“你小子说的是真的?不是在这里糊弄我?”

池铭苦笑道:“老大人哪里话?您借给下官一个胆子;下官也不敢糊弄您啊。”

谭阁老这才满意点点头道:“那好,我就在家等着你,带上你先生。”说到最后一句话;语气也有些低沉,喃喃道:“真是的;这么多年了,怎么心结还解不开呢。”当然;这句话就没人听见了。

“蕙如,有没有什么看中的东西?”

兰湘月这时已经肯定了谭鸣的身份,却见对方身边那个看上去很是不凡的青年往这边看过来,喊了一声。她扭头一望,就见身旁美妇温柔笑道:“也都是些寻常东西,倒是有一块白狐皮子不错,还认识了个伶俐孩子,我心中高兴,就把那块皮子买下来给他,可是他的母亲好像不太喜欢妾身这样做呢。”

青年看了兰湘月一眼,便转过头对池铭道:“内子因为早年一件事,所以看见孩子,就格外喜欢,既是她一片心意,池兄不如就请尊夫人收下吧。”

池铭只略微一思索,便正色道:“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还要多谢夫人馈赠。”

青年没再说什么,这里那个名叫蕙如的美妇又和小龙说了几句话,方恋恋不舍的随着丈夫离去,直到走出老远,还频频回望,显见得是真喜欢小龙这个孩子。

“我的天,真没想到,咱们竟会遇上他们,更没想到小龙竟投了那位的眼缘。”

兰湘月一肚子疑惑,却见池铭大步走过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接过伙计递过来的白狐皮,问明了兰湘月并没有其他喜欢的布料后,方带着她们上了马车,往下一家水粉铺子赶去。

在马车上,身边都是心腹之人,兰湘月便疑惑道:“爷,那老者大概就是谭阁老吧?只是他身旁那个人是谁?还有这叫蕙如的女子,看上去身份可不简单呢。”

池铭压低声音道:“究竟我也不知他是谁,之前在扶月楼倒是有过一面之缘。”因将那件事说了,然后又小声道:“在那之后不久,扶月楼的天魔舞便被禁止,想来谭阁老和这人定是在这件事上出了不少力。而且从谭阁老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对这个人可是十分恭敬的,所以……”

说到这里,这货便停了话头,挑眉看着兰湘月,嘿嘿笑道:“贤妻向来聪慧,不如你来猜猜这个人的身份,看看和我猜的是不是一致?”

兰湘月虽然对朝廷一无所知,但是池铭都提示到这个份儿上了,她再猜不出来,那真是给穿越女一族抹黑了,于是便正色道:“莫非,这竟是位皇子不成?”

“着啊。”池铭打了一个响指,兴奋道:“你再猜猜,这是哪位皇子?”

“那我可猜不出来了。”兰湘月白了池铭一眼:“我刚到京城,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往哪里猜?”

“据说,谭阁老和当今四皇子交好,所以,呵呵……”池铭说到此处,露出一个“你懂得”的眼神,弄得兰湘月莫名其妙,心想我懂什么啊我懂?难道这些皇子也是分派系?而谭阁老是四皇子这一派的?啊,这可糟糕,以池铭的身份,这不是和谭阁老绑在一起了吗?九龙夺嫡的经验告诉我们:站错队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一边想着,心里就暗暗思量到时候得给池铭提个醒,别太急着给自己打上某一队的标签,就算眼前风光又如何?当日八阿哥不也是够风光的?最后还不是落得个凄惨下场。

心里想着,却听池铭在那里疑惑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人若真是四皇子的话,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亲王妃吧?据说四皇子是最爱他这个结发之妻的,只是她怎么会无端端给小龙买白狐皮?这……我们也没说不买啊。”

兰湘月摇摇头:“不知道,说是因为早年一件伤心事,所以看见小龙就觉得亲切,我估摸着,大概是他们也有儿子,结果早夭或是丢了,所以这会儿看见小龙,就觉得亲切。”

“原来是这样。”池铭点点头,接着叹息道:“唉!这便是皇家的事啊,四皇子早年还不是亲王那会儿,就是生性耿直,许多皇上为难的事,都是他去办的,听说得罪了许多人,保不齐这都是和他早前得罪的那些人有关联,不过到底不关咱们的事。”说到这里,便去抚摸小龙的头,嘿嘿笑道:“好小子啊,你若是真能入了那两口子的眼,可真是你天大的福缘来了。”

话音未落,就见兰湘月眉头一皱,这货立刻想起自己妻子的性情,连忙改口道:“不过爹爹这个人呢,向来刚正不阿,讲究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所以咱们坚决不能因为这个,就去巴结讨好人家,要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将来打出一片天,明白吗?”

小龙肃容道:“是,儿子谨记爹爹教诲。”话音刚落,就听兰湘月“扑哧”一声笑,池铭扭头看着妻子:“怎么?为夫说的不对?”

“对,对极了,就是不知道当日是谁靠着哥哥们给钱,浑浑噩噩过了那么些年,罢了,儿子面前我也不多说,给你留点脸面。”兰湘月一面说,便用手指在脸上轻轻刮了刮,那动作只看得池铭牙根儿痒痒,心里更痒痒,因咬牙指着兰湘月道:“你……你这伶牙俐齿,等着吧,哼!”

一家人开开心心在街上逛了半天,买了许多东西,到中午时,果然池铭就带着娘儿俩来到太白楼,挑对方那拿手的菜肴要了一桌,看妻儿吃的开心,他也不自禁觉着胃口大开,只觉这样安宁气氛,倒比昨天萧怜月拿出那些妩媚手段还下饭。

下午又去了一家有名的烟火铺子,除了买鞭炮之外,还有许多给儿童预备的小烟花,池铭如今虽说戒了乱花钱的毛病,然而这样日子,不由恢复了几分本性,只要小龙看了眼睛发亮的,便大手一挥,嚷着“包起来,多包一些”,如此,只是烟花便买了将近半马车,这家伙还没买够,又要去京城外的大集上逛,却被兰湘月阻止,听她道:“这些足够了,家里还预备了许多东西,平白花这么多钱做什么?让萧姨娘看见,心中又要不平了。”

“有什么不平的,昨天不也是领着她逛了一天?”池铭冷哼一声,却听兰湘月抿嘴儿笑道:“逛了一天是不假,不过不是没去城外逛吗?也罢了,天色也不早,咱们回去吧。”

小龙最听母亲的话,听见兰湘月这么说,也便懂事的说自己要回去温习功课,池铭见妻儿都如此通情达理,更是心中熨帖感激,于是一家人和乐融融打道回府。

两人这一天,身旁都是跟着丫头的,这回去了,被那些小丫头围上,除了糖果瓜子儿等零食发了一些给她们外,也有许多闲话可说。于是到晚上,怜花小筑这边也都知道了:爷陪着奶奶出去,遇见了谭阁老和疑似四皇子以及四皇妃的人,还给小龙买了一块上好的白狐狸皮,说是小龙投她的眼缘。

这话传到萧怜月耳里,只把她嫉恨的咬牙,眼看池铭过来吃饭,便酸溜溜道:“真是,我竟不知除了老爷太太看不上我外,连上天也是不待见我的,不然怎么昨儿和爷出去,连个朋友都没遇见,偏偏爷和奶奶出去一趟,就遇到了什么谭阁老四皇子的?不然的话,我是不是也能帮着爷讨讨他们的欢心?”

池铭笑道:“这东西讲缘分,你和我出去,就是遇上了也没有用啊,你又不会带着小龙,人家明亲王妃不过是因为早先的事,所以看着这样孩子就觉着亲,小龙又是个聪明伶俐俊秀的,投了她的眼也正常,你却在这里多想什么?”

萧怜月叹气道:“我哪里多想了?我只是恨自己不争气,到如今也没给爷生下个一儿半女,不然,咱们也有自己的儿女,何至于爷只能将那么个没关系的干儿子捧在手心里,当自己儿子似得亲着。”

池铭知道这是萧怜月心里发酸,只觉着腻歪,勉强安慰道:“儿女也是要看缘分的,你别想太多了,从前成婚不久就分离,咱们如今却是在一起,还怕没有儿女吗?”

话音落,也不等萧怜月答话,便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去,萧怜月心中虽不自在,不过看池铭似乎没有因此而对兰湘月另眼相待,也便放下了心中大石,自然打叠起千百样柔肠来哄他高兴,不提。

须臾间又过了三天,便是腊月二十七,池铭算着再不去谭府拜见的话,说不定真就要被谭阁老拒之门外了,虽然妻子说的不站队的那番话没错,可身在官场,哪里能由得自己?比起做孤臣,他这根基未稳的倒还是左右逢源的好。

池铭聪颖,这一点倒也不至于做不到,然而如今朝廷分为两派,分别是以四皇子明亲王和六皇子庄亲王为首,那庄亲王行事阴沉,而明亲王虽严厉,却是公正廉明,也勤恳,因池铭心中先天性就往这边倒去,再加上段家是全力支持庄亲王的,而他和段明睿不说是杀父之仇却也差不多,哪里肯再和对方站到同一阵营?如此一来,他倒只能靠着明亲王和谭阁老这边,反正无论是否站队,自己只信奉着“勤奋忠心”四字,到什么时候也都是问心无愧,那将来落个什么样的结局,倒也不用自怨自艾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这番道理说出来;兰湘月也是认同的。因这一天早上;便往绮兰馆来;听得丫头们说奶奶在房里,他就挑帘子进去,正看见兰湘月在那里教授小龙写画着什么。

凑过去一看,只见一张纸上写着的都是自己看不懂的数字;又听兰湘月道:“看,这下不就解出来了?这个公式你要记熟;数学这东西虽然在科考当中算不得什么;但是在生活里;可是经常能用到的……咦?爷过来了?”

池铭点点头,直起身道:“你这是做什么呢?教小龙数学?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歪才?”

彼时大夏朝已经有了阿拉伯数字,并且把这数字运用到数学中,但是比起科考之道,数学人才得不到重视,目前还只是混在下九流中,兰湘月倒不在乎这些,只是发现小龙对数学有些兴趣,所以就把自己现代学的那些数学知识教给他一些,就当是兴趣课堂了。

因此时听见池铭问,她便笑道:“我知道的东西多着呢,都要让你知道吗?其实不过是教给小龙点别的东西,每天只对着四书五经八股文,焉有不厌烦的道理?”

池铭感叹道:“你说的没错,那八股文章,也就是用作进身之阶罢了,其实在生活中真是毫无用处,真不知道怎么人人都这样的推崇。”

兰湘月不自禁便想起当日这货为了躲避读书,跑到自己屋里藏在塌下的旧事,忍不住笑道:“看来过了这么长时间,你对八股文还是没有好感,啧啧,竟然能让你得状元,八股文若是有知,定然要捶胸顿足的。”

一边说着,就站起身道:“你是来看那龙眼苗吧?怎么?今天准备去谭家?幸不辱命,我那小苗儿倒是长得正好。”

“哦?”池铭脸上泛起喜色,跟着兰湘月来到卧房,果然,就见在那桌上,一个古雅的大瓷碗里,挤挤挨挨生长着一簇嫩绿的小苗儿,在这冬日的苍白里,让人看着便禁不住眼前一亮。

池铭一时间喜欢的都不舍得送出去了,却听兰湘月笑道:“别这么眼皮子浅,不过因为是冬天,看着稀罕,到了春回大地,这也不过是一盆绿草罢了。除了这个,你上次说的那个蟹黄油,牛肉干等吃食,我也已经预备好了,都装了盒子,你看是不是现在就让人拿出去?”

“好,好好好。”池铭连连点头,又跟着兰湘月来到外间看她按照自己吩咐预备下的那些礼物,每一样都觉着不错,因那点儿忐忑也彻底没了,叫通儿带着两个小厮进来把盒子都捧走,他又郑重谢过了妻子,这才出门上马,往谭府而去。

大夏朝的民俗,过年送礼多是在腊月二十五到除夕这五天,而过了年后的拜年,大家便只空手上门,吃几块糖和点心,说些吉祥话儿,就要告辞而去,不然一天要跑几十家,还带着礼物,非累死不可。而似谭阁老这样的阁臣,那大年初一是一定会被皇帝宣召进宫赐宴的,因此池铭要拜会这老头儿,就只有年前这几天工夫。

来到谭府,只见车水马龙,那马车队足足排出一里地去,池铭从马上下来,摇头自语道:“啧啧,当官难啊,看看,摊上这么个上司,不来吧,显得你没把他老人家放在眼中;来了吧,可送什么呢?金银珠宝古董玉器一概不要,就是给点字画啥的,还不要前朝传下来的,最好得自己画,还要想寓意,难怪在国子监时,那么多人都刻苦练画呢,原来就是为了这一天啊。”

这话恰巧被下了马车的袁老先生听见,闻言呵呵笑道:“可不是?这家伙的性格可别扭了,真不知道皇上是看中了他哪一点,我总说他这是天大的幸运,若是不生在这个时候,似他这样古怪的,只怕底下的官儿就能一怒把他给扳倒了。”

袁老先生从进京后,也来过谭府几趟,当初心结虽然没有全解开,却也解了大半,因这一次是池铭第一次登门拜见谭阁老,老先生唯恐自己的得意弟子承受不住好友那古怪性格,所以也亲自过来了。

谭府下人在这么个主子手底下干活,倒是不敢养成只认衣衫不认人的坏习惯,虽然看着池铭年轻,袁老先生衣着朴素,也不敢怠慢了,先把人请到门房稍坐,接着飞一般跑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儿回来说:“我们老爷说了,让二位去小花厅奉茶,是了,还要你们找家人回去捎个信儿,说是中午你们不用回去了。”

不让回家,这明显是要留饭啊,一时间,几个前后脚进门的官员都忍不住羡慕的向这边看过来,暗道这是谁?怎么这样狗屎运,得谭阁老如此看重?

池铭也没想到谭鸣的脾气如此强硬,看了眼袁老先生,却听他小声笑道:“那就留下来吧,这几天想是得了不少土特产,今天中午定有丰盛的好东西招待咱们。”

池铭额上滴下一滴汗,暗道先生啊先生,原来您这高尚品德傲骨铮铮竟然也抵挡不住美食的诱惑吗?咱们在一起相处了三年多,我竟不知你是这样性子,啧啧,看走眼了,难怪湘月常说,这世上一百个人里,就有九十九个是吃货。

一面想着,便来到小花厅里,却不料这一坐便坐到将近晌午,只喝了一上午的茶,把池铭喝得看见茶都泛恶心了,正寻思着是不是谭阁老把自己和先生忘了时,就有小厮过来通知他们去厚德堂。

进了厚德堂,就见厅中坐着几个青年官员,当中大部分池铭都是认识的,更有一个人,那是化成灰他都认得,不是段明睿还会有谁?

“我料着你们年轻人有话说,所以就把你们叫来了一起,中午咱们吃火锅,还有许多地方官儿送来的土特产,里面大概有你们都没吃过的好东西。”

谭鸣哈哈笑着,一点没有身为阁老的威严和自觉,把袁老先生让到自己的对面后,他便拿手点着池铭道:“池小子,让你那天卖的关子,我这两天都没吃好饭,如今总算你来了,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快拿出来我看看,若是让我盼了这么久,结果还是俗物,别怪我把你的东西扔出去。”

即便池铭信心满满,这会儿也不禁让谭阁老的话吓得有些哆嗦:不合意就扔到大街上,这脸都要丢到姥姥家去了吧?

“池兄向来风雅,想必一定有好东西的。”这种时候,段明睿又怎么可能甘于寂寞?不落井下石的挤兑几句,那还算是仇人吗?

池铭并不知道谭阁老为什么会把段明睿留下,论理这是六皇子派的人,谭阁老既和四皇子亲近,就不该再对段明睿如此亲热才是。不过这也不重要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自己无心之下发现的,由妻子精心培育的这份礼物到底能不能合谭阁老的心意。

于是就将那装着小盆栽的盒子轻轻打开,然后小心捧出那一大碗龙眼苗。

这礼物连袁老先生都没看见过,此时见了,不由得眼睛都瞪大了,而厅中众人也都是目瞪口呆,这些青年才俊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识过?盆栽盆景更是见识无数,然而像这般小巧玲珑又青翠欲滴的一碗枝叶,他们还真就没见过。

“哈哈哈,好……真是好,果然是别出心裁。”

谭阁老笑得脸上都开了花一般,捧过那一大碗小盆栽,小心翼翼用手指尖儿触碰了下那嫩绿嫩绿的叶子,赞叹道:“东西原本不稀奇,可是在这数九寒冬,案头上要是添了这么一抹鲜亮绿色,那是什么感觉?好,好东西,果然没枉费我这么的牵肠挂肚。”

这自然是玩笑话,堂堂阁老,能为一件后辈礼物真的茶饭不思吗?只是此时说来,却让人更加了解他对池铭的友好和看重,因众人都把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投向池铭。

池铭也松了一口气,接着不免又有些得意,忽听一个清朗声音淡淡道:“真是看不出,原来池大人还有这样一份儿本事,但不知这是怎么培育出来的,教教我们,回去也弄一盆,如阁老所说,数九寒冬,案头若有这样一抹鲜绿,只怕整个人都要轻松快活许多了。”

池铭回头看着段明睿,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看来这家伙很了解自己和湘月嘛,知道这么别致的玩意儿很有可能是湘月弄出来的,所以想说出来拆他的台。只是……池铭在心里冷笑,暗道说出来就会拆台吗?湘月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一体,又怎会分彼此?

一念及此,便笑吟吟道:“阁老,这一盆嫩叶,下官可不敢厚颜居功,此乃内子精心培育出来,下官只知道她是用龙眼种子弄出来的,具体怎么操作,还真没细打听。”说完目光飘向段明睿,微笑道:“段大人也知道的,内子在这些方面,向有惊人之举,却是让大家见笑了。”

话音落,果然就见段明睿一下子变了脸色,池铭心里这个痛快就别提了。

段明睿原本的确是准备拆台的,却没想到池铭竟会大大方方的承认,而这些话,每一个字都似在他心头上狠狠插了一刀,一想到若当日自己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出手将那兰心蕙质的女子夺来,今天接受大家羡慕目光的就是自己,他心头便是鲜血淋漓。

池铭欣赏了一会儿段明睿的表情,十分心满意足。正得意间,就觉身后一道杀气袭来,吓得连忙转身。只见袁老先生恶狠狠瞪着他,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是在代替嘴巴对他进行严厉谴责:臭小子,为了巴结阁老重臣,这样好东西都舍出来了,怎么不见你把这个孝敬我?尊师重道,嗯?你尊在哪里重在哪里?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池铭这一回是真正的乐极生悲;那冷汗顺着额头就下来了,连忙来到袁老先生面前;小声陪笑道:“那个……先生别恼,这不……我就看见湘月培育出了一盆吗?等我回去;就让她再培育一盆送给您哈。”

“过年前能育出来吗?”袁老先生冷哼一声。

池铭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那怎么可能呢?正月十五之前能培育出来就是快的了。”

袁老先生正要说话,就见谭鸣举着那小盆栽来到他身边;故意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嘿嘿笑道:“哎呀;真漂亮,啧啧啧,这么盆好东西,竟然让我先拨了头筹,嘿嘿嘿!不错不错,我儿子总是想着你这个养父;如今轮到你这个弟子,惦念惦念我也是应该,这才叫老天睁眼呢,果然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池铭又擦了擦汗:“阁老,这大过年儿的,您……您能不能说点吉祥话儿?”

“怕什么?百无禁忌不知道吗?”谭阁老瞪了池铭一眼:“去去去,和他们说话去,等着吃饭,别在这儿碍眼,让我和你先生好好儿说话。”

什么说话?你根本就是要在先生面前显摆吧?

池铭腹诽,暗道显摆也就罢了,但这不等于是把我架在了火上烤吗?您是阁老啊,这么不厚道真的好吗?

这一顿饭除了段明睿,其他人倒也吃的兴高采烈。酒足饭饱,池铭先送袁老先生回了他在池府旁边的宅子,看着两个丫头出来扶着老先生进门,他这里才回到府中,直奔绮兰馆而来。

一进门,恰好看见兰湘月又在教授小龙数学,他便奇怪道:“小龙不用上学了吗?怎么你总教他这个?”

兰湘月白了他一眼:“喝多了吗?忘了?先生腊月二十就回家了,小龙每天也只是复习功课而已,这么多闲时间,我教他点儿数学有什么?”

“哦哦哦!”池铭拍了拍脑袋,虽然有满肚子话要和兰湘月说,这会儿见她教的认真,却也强自忍着,过来在两人身旁坐下,最开始只是百无聊赖的听着,但听着听着,也便认真起来,直到兰湘月直起身,把桌上的纸笔都收拾了,他这才笑道:“你刚刚说的这个有趣儿,只是我还有些不太懂,等什么时候儿有时间了,也教教我呗。”

“成啊,这是很简单的二元方程式,你学几天应该就可以了。”兰湘月随口说完,把纸笔都递给小龙,又对旁边小荷道:“好了,和小少爷一起出去吧。”

小龙行礼告退,兰湘月待他出门,方笑吟吟看向池铭,点头道:“只看爷这满面春风的模样,想来那些礼物是很合谭阁老心意的了?”

“可不是呢。”池铭笑呵呵道:“那盆小盆栽,谭阁老简直是爱不释手啊,还托我回来再让你培育两盆,说是要送给皇上和明亲王。这也罢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险些就丧命在先生的眼刀之下,偏偏谭阁老还老在先生面前显摆,说什么他儿子总记挂着先生,如今先生的学生有好东西却是第一个想到他,这总算是扯平了,你听听这话,多用心险恶,啧啧啧,我能活着回来,真是太幸运了。”

“所以爷这意思,我就还得再养三盆是不是?”兰湘月冷哼一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花匠吗?呸!这一盆舍了给你就不错,还想多要呢。”

话音未落,池铭就一个箭步扑了过去,摇着兰湘月的肩膀嚎叫道:“娘子,可不能这样啊娘子,这……这可是攸关为夫身家性命的大事啊,娘子先前还十分大方,因何这会儿却小气起来了?”

兰湘月看见他急得眼睛都好像要冒火星子了,不由“扑哧”一笑,淡淡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想让我再养小盆栽,你总也得先把龙眼给我弄来啊,不然拿什么种?是了,要新鲜的,不要龙眼干,明白吗?”

“明白明白,娘子别说要龙眼干,你就是要天上龙肉,为夫想方设法也给你弄来。”

兰湘月很少有这样“调皮活泼”的时候,因此池铭这货忍不住就又得意忘形起来,却见妻子一挑眉,悠悠道:“好啊,那你就去给我弄几块龙肉吧,不用多,三五斤就够了,我尝个新鲜就行。”

“娘……娘子……这……这……嘿嘿,娘子今天很喜欢开玩笑哈?”池铭苦着脸,心想这是怎么了?龙肉?我去哪里弄?就算真有龙,我敢去割它的肉?妈的我还不等靠近就被人家吞了吧?那是龙啊,不是鸡鸭狗猪。

“德性,这下记住了吧?没有那个本事,就别胡乱吹牛。”兰湘月白了池铭一眼:“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做的香料估计到火候了,我得去看看。”

“哎,好。对了,我送给谭阁老那些牛肉干蟹黄油,老大人也很喜欢呢,乐得合不拢……”

嘴字儿自动消音,池铭看着妻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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