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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妖精记事作者:杀小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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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散真人冷笑一下,手中一个水珠弹出,正中胡若非脚底,痛的他哇哇大叫着从空中跌了下去。江素云犹犹豫豫一剑刺出,胡若非听到风声打个滚躲过,蓝绿色的头发却被斩下来一簇,悠悠飘落在地上。胡若非出身冷汗,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小狐狸,赵瑾晨这段时间修炼十分用功,速度也快了许多,郭青玉一时也追不上他,两个人也是在那大殿内绕着圈跑。
  
  玉散真人一拍椅背怒道:“胡闹!对付这两个小妖也需要这许多时间吗?都不会结合法术吗?”她这么一发怒,江素云也不敢再怠慢,从腰间掏出一个符咒凝神屏气大叫一声:“禁!”一股水流从她手中幽幽升起,朝着胡若非卷了过去。胡若非右脚受伤,一个疏忽便被那水缠住了,咚的一声栽倒在地。
  
  玉散真人气稍稍缓些:“果然还是云儿的法术学的好,这水牢咒使得不错。”江素云行了一礼道:“师父,我这就帮师妹擒住另一个。”玉散仙摇头道:“不忙,且看青玉的这段时间修炼的如何。”
  
  胡若非挣动几下,苦着脸看看困在水里的张远和张庆,然后把视线看向大殿。赵瑾晨本来只是躲闪,现在看见胡若非被缚,眼色一暗扭身用手直直朝郭青玉的手臂抓去。郭青玉翻身躲过剑尖朝赵瑾晨肚子划去,赵瑾晨矮身在地上一按身体朝空中翻去,那剑尖几乎是贴着他的衣衫划了下去。胡若非惊骇地瞪大眼睛,死死咬住嘴唇防止自己叫出声扰了小狐狸,这二师姐可不会像江素云这般手下留情的!
  
  郭青玉没想到这小点的妖精居然更难对付,她看见江素云背着长剑冷冷看着自己,免不了心浮气躁,一个空挡便被被小狐狸长长的指甲抓上肩膀,只抓的衣衫被撕下几缕布条,鲜血殷殷流了出来。她知道自己师父脾性,咬着牙也不吭声,右手幻化出几只冰箭击了出去。胡若非惊呼道:“小晨,小心!”
  
  赵瑾晨侧身躲过,脸上却被一只冰箭划破了,几滴银白色的血液渗了出来。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顺势一脚朝郭青玉踢去,踢得对方重重撞在一棵硕大的珊瑚树上,登时昏了过去。赵瑾晨气喘吁吁站定了笑道:“放心,我才不像你这么没用!”
  
  玉散真人缓缓站起:“银发银眸,难怪能进入我韶涵宫的结界,原来是银狐一族。”她说着右手缓缓从头上拔下个碧玉簪子,那簪子即刻便在她手中化成一把三尺长的利剑:“不过,只要是妖,我就让你有来无回!”
  
  “玉散真人手下留情!”张远终于挣脱了那禁锢水阵,飞身挡在赵瑾晨面前道,“他们只是些不通礼数的山野小妖,我张远以性命担保,他们绝对不会再出现在这韶涵宫百里之内的……”
  
  “他们是为了救我,这位前辈,你要杀的话,便杀我吧!”周越按着柳琳肩膀打断张远的话。他一醒来看见陌生的环境不免大惊,被柳琳告知了事情原委后马上央求柳琳带他来找胡若非等人。几人的对话他虽然没听见多少,但是只需看看大殿情形,便把事情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周越胸膛急剧起伏着挣脱了柳琳的搀扶走进去重复道:“一切因我而起,这位前辈如果非要杀人才能解恨的话,那便杀了我吧。”
  
  玉散真人冷笑道:“来的正好,你这小孩与这妖孽为伍,也是死不足惜!”柳琳大惊道:“师父,他们不是坏人……”
  
  “哼,柳小姑娘你不用求情了,这老妖婆哪里管好人坏人!”胡若非趴在地上依次看看殿内众人,忍不住大声吼道,“天下这么多妖精,你杀的光吗?我胡若非不光是妖,还是玉华山的,怎么样?我师父便是玉华山的广成子!他虽然只是个酒肉道士,可不像你这般凶巴巴的好坏不分,办事不明!你还是杀了我一个解解恨也就罢了,放了他们几个吧。”赵瑾晨瞪他一眼道:“我才不会让你死。我们怎么来的,便怎么离开。”
  
  张远嘴巴抽搐着低声道:“都给我闭嘴!一群死孩子。”他说着按住周越和赵瑾晨道:“玉散前辈,我们两派一向交好,此事大可协商解决……”他说到这里,抬头看看玉散真人,见她愣愣握着剑,心里颇觉的奇怪,于是接着往下说道:“这几个小子扰了真人的清修,真人若是气不过,便打他们一人一百板如何?……”赵瑾晨不服气道:“凭什么?我和胡若非那一百板子你挨了我就答应……”
  
  玉散真人一挥手,张远忙停住,顺带捂住赵瑾晨的嘴巴。玉散真人把那剑重新化成发簪别在发髻上,只看向胡若非道:“你……你说你是广成子的弟子?”胡若非趴在地上大声道:“正是!他说了十月份的修真大会便会收我为徒,我师父都叫了几百声了。”
  
  他说的兴起,连张远连连给他使眼色都忽略了,义正言辞道:“哼,我师父才不像某些假道士,用些卑劣手段坑蒙拐骗,也不像某些卫道士,非我同类便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杀戮!”
  
  张远抚着额头无力地叹口气,他是有多倒霉啊,又遇见这小煞星?他偷偷看看玉散真人,暗暗摸摸腰上长剑,哪知道对方一张宛如冰雪雕就的俏脸神色变了几变,却似完全没有把胡若非这几句胆大妄为的话听在耳中,倒像是在思索什么事情,心里不免暗暗奇怪。
  
  半晌,玉散真人背对着几人道:“素云,将这几人都关在思过殿,既然是广成子的弟子,那便让他亲自来领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休息,多码了一点(*^^*)




☆、师父出场

  “啊啊啊,肚子好饿……”胡若非翻个身道,“小晨饿吗?也不知道玉散真人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赵瑾晨摸摸肚子,盘着腿道:“哼,那不着调的酒肉道士,谁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这恶女人要是找不到他,岂不是要永远关着我们?还是直接打出去好了。”张庆朝他们怒目而视道:“别说话,没看我家少爷正在睡觉吗?”
  
  他们一行五人已不知道被玉散真人关在这里几天了,这思过殿名字虽有个殿字,可是连个窗户也没有,狭小黑暗,和那牢笼也没什么区别。最可恨的是,玉散真人完全就是把他们当囚犯了,这么多天关押在这里,非但不闻不问,还派几个女弟子在那门口轮流守着,连个吃的喝的也不送来。他们现在有两个病人,当然也不可能那样拼着出去,只能留在这里等着广成子到来。
  
  胡若非无精打采爬起来看看周越和张远,估计因为换血后没有好好休养的缘故,两人这几天都是高烧不退,急的张庆都冲着门外也不知道骂了多少回了,被那守门的女弟子着实修理了好几回。张庆在那精心照顾着张远,他看胡若非凑过来要看,忙挡在张远前面道:“你离我家少爷远些!”
  
  胡若非朝他做个鬼脸,移到周越那里,这小孩本来苍白的脸上因为发烧泛起了不自然的潮红色,眼睛紧紧闭着,鼻腔急促的呼吸滚烫滚烫的。胡若非把手放在殿石上冰凉了,然后放在他头上,如此重复着。他见张庆这般给张远降温,也依葫芦画瓢帮周越降降温度。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小小身影拎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胡若非大喜过望道:“柳小姑娘,你怎么来了?”柳琳忙朝他做个噤声的动作,轻声轻脚把门关闭了,然后把那箱子里的东西依次掏出来道:“今天这两位守门的师姐和我很亲的,我这才进的来。这些东西都是大师姐准备的,这药赶快喂两人喝下去吧——那换血的蜘蛛也带些毒性,所以两人这段时间才会高烧昏迷的。”
  
  张庆忙接过那汤药给张远灌了下去,呛得张远咳了几声,胡若非摇摇头,张远有这个愣头愣脑的侍从在旁,可真够倒霉的!那黑色的药汁苦味呛鼻,胡若非把周越放在自己膝盖上,捏着他鼻子慢慢灌了下去——看他多体贴了。
  
  柳琳把那上面的抽屉拿掉,露出下面的几样点心瓜果:“你们肚子也饿了吧?赶快吃吧,我隔两天再来。”胡若非低低欢呼一声把个果子丢给赵瑾晨:“小柳姑娘,你可真好,比你师父师姐都好多了!”
  
  柳琳脸微微一红道:“我师父很好的,她平时也救治过许多人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你们这么凶。”胡若非抓个桃子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反正你师父凶巴巴的,我可不喜欢。”张庆看他和小狐狸吃的又香又快,也跑过来狼吞虎咽吃了五六个芙蓉糕,气的胡若非道:“张庆,你吃慢点,给我留一些。”说着也用手抓了两个,一个咬一口。
  
  柳琳抿着嘴笑出两个酒窝:“不用抢,下面还有呢,我先走了。”她说着站起身,若有所思道:“师父已经传信给广成子前辈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赶过来,我师父这两天可真有些奇怪……”她说到这里,忍不住问:“胡大哥,广成子前辈长的是什么样子?和你……很像吗?”小姑娘不好意思说胡若非长的好看。
  
  胡若非一愣笑道:“我师父啊,胡子眉毛一把抓,酒肉道士。你看见张远大哥没有?”他说着指指不远处安稳睡着的张远道:“张远大哥这个再老个二十岁,胡子再多点,就和我师父差不多了。”赵瑾晨点点头补充道:“就是一个邋遢的老道士,希望身上没长跳蚤。”
  
  “呸!”张庆怒道,“我家少爷是鼎鼎大名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你们怎么拿那酒肉道士和我家少爷比?……”胡若非和赵瑾晨对视一眼,捂着肚子同时哈哈大笑道:“很是很是……”柳琳有些失望地点点头:“这样啊……我先走了,希望广成子前辈早些到来吧。”
  
  “啊,吃饱了!”胡若非揉着肚子躺在地上道,“这柳小姑娘倒真是好人。唉,也不知道师父何时回来啊?”赵瑾晨嘟着腮帮子道:“我看未必来,他有没有真收我们当徒弟。哼,你这姓张的,人家也没有把你当做客人么。”张庆忍不住接道:“还不是你们惹的祸事?得了便宜还卖乖!”周越低声道:“是我不好。”张远头痛地拍拍额头,这几日呆在这里倒也没什么,这几个混小子都说几句不成吗?他下次出门果然应该一个人才行啊……
  
  在这湖底不见天日,也估算不出时间,期间柳小姑娘又送了一次东西,周越和张远的高烧算是退下去了。这日里,郭青玉带着几个女弟子突然闯了进来,说是要带几人去妙春堂。
  
  胡若非惊喜道:“各位姐姐,是不是我师父来了?”郭青玉哼了一声道:“哪个是你姐姐?你这小妖再说话,当心身上多个透明窟窿。”赵瑾晨冷冷抬头看她一眼,这女人被他在肩膀抓了几下,想来下手是太轻了,估计那伤口已经好了。张远笑道:“这几日在这思过殿倒是颇有几分心得。几个臭小子,这就跟我去见玉散前辈吧。”
  
  一踏进妙春殿,就看见玉散真人低着头手里捧着茶盏,她身旁端坐了一个灰色道袍的道士。那道士四十岁上下,漆黑如墨的长发束在脑后,脸部轮廓十分硬朗,双眉斜长入鬓眼若寒星,虽然谈不上俊美,但是神采飞扬倜傥无比。他一见几人进来便微笑道:“宋师妹,这几个混小子给你添麻烦了。”玉散真人的俗家名字叫宋青青。
  
  胡若非本来迷惑不已,一听他的声音眼珠登时都快蹦出来了,这声音实在是太耳熟了!他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伸出右手食指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老广?!”赵瑾晨喃喃道:“这真的就是那个脏兮兮的装妖精骗酒喝的死道士?”张远惊喜道:“前辈,原来是你!”
  
  广成子笑着朝他们点点头,转头朝玉散真人道:“师妹,他们几个混小子最是会惹祸。这次闯进韶溟宫,实在是我这个师父管教不严的缘故,还请师妹饶了他们这次吧。”
  
  玉散真人变化更大,宛如换了个人似的,原来寒冷如冰的声音都带了几分不自然的柔和:“那,那也没什么,也算是一场误会。那少年的伤还没有养好,还是在此处休养几日为妙。”她原本庄严肃穆跟个玉像似的,现在双颊泛红,倒跟江素云见了张远的神态差不多。
  
  胡若非吃惊不已低声道:“怎么回事?她之前不是还要打要杀吗?我还以为见了师父要狠狠打一场呢。”赵瑾晨撇嘴道:“谁知道,人家不都说女人变脸如翻书,哼,真够麻烦的。平白无故把我们关了几日,我还想好好找找她的晦气呢。”张远朝他两人头上各敲了一下低声道:“你们这两混小子都闭嘴!不许出声。”
  
  上首那两人是何人,这几个小子在下面的窃窃私语早听在了耳朵里。玉散真人一张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低头咬着嘴唇道:“我不知道他们是你徒弟,所以……”广成子笑道:“这也没什么,这几个小子野性难除,师妹替我管教他们正好。”他对几人那小声议论只做不见,免得玉散真人尴尬。
  
  玉散真人站起身喊道:“素云,入画,带这几位客人下去歇息!”她话音一落,那两个女弟子便飞身入堂单膝着地行礼道:“是!”江素云没想到广成子一来,事情便大有转机,芳心暗喜,站起身道:“张师兄,随我这边来……你的身体,不打紧了吗?”张远朝她笑道:“多谢师妹关心,已无大碍了。”他说着拍拍还在发呆的胡若非道:“傻小子,走了!”胡若非被他拍的身子往外走,还忍不住回头看,骗人吧,广成子剃了胡子换身衣服原来看起来这般威风啊!他果然找了个好师父!
  
  看着几人退了出去,殿内只剩下了两人,玉散真人忍不住道:“广成师兄,我们,十几年未见了吧?……这些年,你过得可好?”广成子点头道:“多谢宋师妹关心,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呵呵,喝酒游行,一路上不知多快活。”
  
  玉散真人低声道:“也是……师兄,你为何,为何收那些妖类做徒弟?你……你早年被妖精骗的还不够吗?”广成子笑道:“这个宋师妹无需担心,我自有道理。”玉散真人听他说话客气异常,隐隐透出一股距离感,心中忍不住酸涩咬牙低声道:“是吗?我知道广成师兄你还是忘不了那贱人!”广成子一愣,笑道:“宋师妹,那件事我早不放在心上了,那些陈年往事,你也莫在提了。”
  
  玉散真人此话一出便知失言,心中后悔不已,咬着嘴唇半日方道:“广成师兄,这些年也寻不到你踪迹,那百草酿已埋在湖底许多年了,你要不要尝尝?”广成子笑逐颜开道:“那百草酿的滋味倒是许久不曾尝过了,宋师妹你酿酒的功夫倒真是天下一绝。”
  
  玉散真人微笑着把那准备好的酒坛酒盏拿了出来,满满倒了一碗。她看广成子喝的高兴,心中忍不住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这百草酿虽有些疗伤功能,但是她医术高明,酿造这许多酒又有何用呢?她想要的只是这爱喝酒的人罢了……
  
  胡若非一出殿门就兴奋地翻个筋斗,忍不住向张远和周越炫耀道:“看见没,看见没?那大殿上可就是我和小晨的师父广成子,他可威风了!”周越有些欣羡地回头看了一眼,点头道:“看起来是很厉害的样子。”
  
  张远托起下巴点头道:“原来酒里道人俗家名字叫广成子,酒里前辈居然没有跟我说过!我说你这两小妖精,是何时拜得酒里前辈为师的?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他老人家收过徒弟的?若要论资排辈,我才是他的开山弟子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   张远他不是大叔,他是十七岁少年啊……




☆、云霄城

  听张远这么一说,胡若非惊讶不已:“什么?你认识老广,老广叫什么……酒里道人?”张远斜睨他一下道:“你不知道吗?酒里前辈很有名气的,是修真界的十大长老之一。我此番去修真大会,要找的人就是他。”胡若非点头道:“我觉得还是广成子好听。张大哥,你说你是老广的开山弟子,怎么说?”
  
  张远哈哈一笑,事情却是在三年前了。他父亲嗜好美酒,家中酒窖着实储存了不少好酒。这日他经过酒窖,发现了个醉醺醺的道人,便结识了这位修真界平日神龙不见尾的前辈。广成子指点了他几日,把他家酒窖的美酒也喝了个近三成,然后便向他告辞。他那时要拜酒里道人为师,酒里便告诉他,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办,若要行拜师之礼,便到三年后的修真大会吧。
  
  胡若非奇道:“你们云霄城不是修真世家吗?为何要拜别人为师?”照张远这么说来,他的大师兄之位岂不是保不住了?
  
  张庆接口道:“这个你们却不晓得了,我们云霄城最出名的,却是炼宝。”赵瑾晨接道:“哦,懂了,就是说除了炼宝其他的就不行了。”张庆把背上的周越往上送送怒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少爷可是文武双全,什么都会!便是这韶溟宫,也只是医道出名。你这小妖精懂都不懂,少来插话。”
  
  张远看这几个麻烦的家伙又有斗嘴的趋势,便训斥张庆道:“我说的你忘了?闭嘴。”张庆气冲冲闭了嘴,瞪视赵瑾晨一眼,就这个银发小子是最坏的一个。
  
  江素云扭头笑道:“张师兄,你们先在这右厢的三间房好好歇息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她一路上走在张远身侧,心里甜甜的,反倒对几人的谈话没甚留意。张远道:“有劳师妹了。”
  
  胡若非拍拍周越额头:“小越,醒醒,还难受吗?”周越心里放松下来,一路上在张庆背上晃晃悠悠的,居然睡着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这才发觉自己身下是松软舒适的绣花被褥,不由一呆。胡若非眯着眼冲他咧嘴笑笑:“咱们现在算是客人了。”
  
  “哼,不久之前还把我们当囚犯呢。”赵瑾晨气冲冲抱着拳头,“在那小屋关了那么多天,身上臭也臭死了。”他现在最想的,便是沐浴更衣。
  
  江素云带了两个女弟子再过来时足足带了十几样菜色,湖底白鱼熬的粥,清蒸的螃蟹,还有特地给张远和周越熬得补血的药粥。胡若非狼吞虎咽吃着夸道:“江姑娘,你做饭真好吃。”除了他和张庆没吃相,剩下那三人举止都甚优雅。江素云脸上一红道:“你们既是张大哥的兄弟,还是叫我师姐吧。”胡若非大大吞下口粥摇摇头,这个泼辣的江姑娘还真怪,和她师父一样,恁会变脸。
  
  待到饭后点心时间,柳琳小跑着过来道:“张师兄,广成前辈已经起身离开了,我给你们说一声。”
  
  “什么?”胡若非吃惊地站起来,“他怎么不说一声就走啊?”这个不靠谱的酒肉道士,想来这韶溟宫的饭食素淡无酒,他也不用跑的那么快啊!好歹把他们带走再说啊。说收他们为徒,不会是骗人的吧?张远就是被他敷衍了三年吧?……
  
  柳琳把手中一张纸递过去道:“广成前辈留给你们的。”胡若非忙接了过去打开了,里面只有几个字“修真大会见。”张远点头笑道:“多谢传达。”又转头向胡若非道:“酒里前辈说到做到,无需担忧,呵呵,看来我还会是你师兄啊。”赵瑾晨嘟着腮帮子嘟囔道:“我才不要那么多师兄!”
  
  在韶溟宫又呆了两日,加上张远和周越好的差不多了,几人便向江素云告辞。玉散真人始终不见,这宫内又全是女弟子,他们在这里胭脂堆里实在是气闷的很。
  
  江素云一脸怅然道:“这一别,又不知何时能见面。”张远笑着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江师妹,我们这就别过。”
  
  一行五人走的远了,胡若非回头,看见江素云和柳琳还站在那湖边遥望着。他把柳小姑娘送的避水珠在手里抛了几下道:“张大哥,江师姐为什么对你那么好?”看到分别的场面,他就莫名其妙的胸口隐隐发疼,他也不知是为什么。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麻烦的事。”张远咳了两声抬起头,“离修真大会不过两月时间了,你们随我回云霄城好好准备准备吧。”
  
  胡若非笑着点点头:“嗯。嘿嘿,跟着张大哥,我也不用操心衣食住行了。”
  他看周越在那里低着头,便朝他笑道:“小越不是也没地方吗?和我们一起吧?”周越惊讶地抬起头道:“你要我和你们同行?难道……不觉得我麻烦吗?”
  
  “小越很聪明,又大胆。”胡若非呲牙笑道,“和我们一起吧,去修真大会。下次不要再冒险了,你一定会变强的。”周越咬着下唇低下头,眼睛里滚烫的液体滚了几番,终于还是没落下来。许久胡若非才听见他低低压抑的一声:“嗯!”
  
  所谓云霄城,自然在云之上。
  
  胡若非笑吟吟看了张庆一眼,对着傻小子是越看越顺眼了。虽然对方笨了一点,对他凶了一点,但是不愧是张远的贴身仆从。这数十日来,他再不用操心衣食住行,张庆一路打点的妥妥当当,连带他们几人都沾了光。一路悠哉游哉看着风景,真像游玩一样。
  
  “你们这几个小子,上面便是云霄城。”张远大笑着指指那直耸入云的万丈峭壁。张庆点头自豪道:“正是,让你们这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好好开开眼,少爷,我这就叫鹤儿们下来。”他说着,把手指放在嘴里打个悠长的呼哨。
  
  那三个少年均是好奇地抬起头,只见漫天白云,这胡哨声也不知道那上面听不听的见。赵瑾晨鄙视道:“什么鹤儿?什么都没有啊?”他话音还未落,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冲破云层直落下来,宛如一朵坠落的云。
  
  “这就是仙鹤?”胡若非兴高采烈道,“不止一个,后面,后面还有!”一只,两只,三只……一大群仙鹤展开优美的翅膀结队而下,在空中盘旋着,依次落下。这群仙鹤在天上看不出来,落下时胡若非才发现它们比普通的要大得多,脊背比都快到他下巴处了,白色的羽毛溜光水滑,看着就很好摸。
  
  胡若非眼睛不由冒着星星:“真是太漂亮了!是吧,小晨?”赵瑾晨看张庆得意洋洋看着自己,切了一声道:“不就是几只鸟么。”
  
  “赶快上去吧。”张远笑着跃上一只仙鹤,站在鹤背上笑道,“去看看我们云霄城的风景吧。”他说着弯腰用拍拍鹤头,那仙鹤就温驯地慢慢飞了起来。
  
  胡若非看的羡慕不已,选了一只最高大的仙鹤跳上去道:“走喽!小晨,小越,咱们比比谁先到山顶!”他说着学着张远的样子拍拍鹤头,那鹤猛然一拍翅膀,胡若非险些栽了下去,忙用手挂在仙鹤脖子上。
  
  张远笑道:“那只是这群鹤儿中最不听话的,你在哪上边可要老实站好了。”胡若非苦着脸道:“张大哥你不早些说。”他说完那鹤儿就猛然窜了上去,惊得他“啊啊”叫着灌了一肚子空气,张远笑着摇摇头跟了上去。
  
  赵瑾晨一个漂亮的跃身跳了上去,满脸不屑道:“很简单嘛,我上去喽。”他脚下的鹤儿比胡若非那只明显温驯的多,平稳地扇着翅膀缓缓追了上去。周越点点头道:“张庆大哥,我们也走吧。”张庆气冲冲道:“这个死小鬼,掉下来最好!”
  
  【无责任乱入小番外】
  
  广成子手托着下巴半躺在地上,视线依次划过下面端坐的四个弟子,咳了两声道:“好,今天学习的内容是火咒。火咒主要包括三大类,分为人间火,地狱火和仙火。当然,你们现在学习的是最基本的人间火……胡若非,你在做什么?”
  
  已经开始打盹的胡若非忙拍拍脑门盘腿坐正了道:“师父,你说那么长,我当然瞌睡了。你倒是快些说怎么使用啊,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广成子眉毛一扬,笑吟吟点头道:“学习咒语,自然要先知道咒语的作用和分类。话说回来,昨天的功课你还没有完成吧?现在背背吧。”他说着,拿出一块油光水滑的紫檀木在手中抛了几下。
  
  胡若非看见那板子背上就寒了一下,低声嘟囔道:“师父知道我笨记不住,还总是挑我背,师父偏心。”背不出来要被打手心,还不给吃早饭,他已经连着饿了三天了……还让他一天练习写两张宣纸的字,字要那么好做什么?能看不就得了?明知道他是核桃脑袋……他这么一回首,肚子顿时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龙瑄在旁冷冷接道:“那是因为我们早就会背了。”张远笑着点头道:“是啊,胡师弟,你写个咒语十个字能错三个,还有三个写的认不出来,我和周师弟下去还要给你补功课。师父,他背不出来不用客气,我替你打。”
  
  “啊!你们两个这样也算兄弟啊?我也会背了!”胡若非气呼呼把视线转到周越身上,对方眼睛射出坚定的视线,给他做个放心的手势。胡若非心里一喜,关键时刻,还是师弟好哇!于是他底气十足站起来:“师父,你的板子可用不上了,我昨天下去背了半个时辰呢。你听着啊——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上德无为而无以为,德为之而有以为……”
  
  张远听他居然顺顺利利背的超过了五句,低声朝龙瑄笑道:“看来胡师弟真的用功了,以前可是三句都背不出来。”龙瑄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胡若非两只湖绿色瞳孔转来转去回想着:“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上礼为之而莫之应,则攘臂而扔之。故失道,故失道……”他看广成子眯着眼睛点着头听着,另外两人也没看自己,便扭过头给身边的周越挤挤眼睛。
  
  周越心领神会朝他点点头,偷偷把书朝胡若非竖了起来。哪知道他才翻起来,一只大手就按住他的书本“啪——”的合上了,两人都是吓了一大跳。周越抬起头,不知什么时候看似打着瞌睡的广成子已站在他身边:“小越,让这个核桃自己背哦……老规矩,我数到十你还背不出来,那便乖乖伸出手心挨打吧。一,二,三……”周越同情地看看胡若非,他是爱莫能助了。
  
  最后的路也断了……胡若非苦着脸低下头。他听着广成子念到九,硬着头皮大声道:“故失道则没用!不如进入我道!道道道,非常道,非常道,新年好……好了,我知道背错了,师父,你打吧!”他说着把脸扭到一边,认命地举起右手。
  
  他这么一胡诌,广成子、张远和周越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有龙瑄紧紧抿着嘴唇,憋得内伤。张远大笑道:“师父,胡师弟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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