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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妙]智能帝国-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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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不断从他的并得紧紧的指缝中溢出,眼泪不断顺着他捂住嘴的手,从他的脸上淌下,那是魔铃第一次见到一个人流那么多的泪。
艾欧里亚压抑的痛哭撕扯着魔铃的心,她感到这个强大、机智,行事又自信满满的男人此时竟无助得像个孩子,她没有再犹豫,冲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她温柔的拥抱反而让艾欧里亚哭得更凶,他像一个寻求安慰的孩子,伸出双臂,也紧紧抱住了这个如母亲一般拥抱他的女人。
“我……我明知道他们会死……”他泣不成声,“是我故意的……是我故意叫他们去送死的!3千人……3千条命啊!就因为我一句话……没了……全没了!”
魔铃的心有如刀搅一般疼痛,她不顾艾欧里亚那强壮的手臂把她的身体勒得生痛,更紧地抱住他,陪着他一起流泪。
“每个人都以为我是英雄,可我是个十足的混蛋!”艾欧里亚揪着自己的头发,痛哭流涕,“……我逼023前辈用自己的身体和尊严去换取自己的存活,我惹怒了撒加给自己的兄弟带来了灭顶之灾,现在我又用3千兄弟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名誉!我该死!我从很久以前就该死了!我想过用自己的命来向他们赔罪,我真的想过!可我只有一条命,我只能死一次……我怎么赔?我怎么赔啊?”
“兄弟们不怪你……023前辈也不怪你……”魔铃泪流满面,“他们都明白,你这么做不是为自己,是为了我们合成人的未来,为了我们和人类世界共同的和平!”
“我的兄弟死了!我的兄弟死了!一个个都死得那么惨!”艾欧里亚终于从压抑的低泣转为放声大哭,“是我叫他们去送死的!我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战死?为什么要在这里苟且偷安啊?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他们啊!为什么当时我能那样理直气壮地叫他们去送死,现在却又能安安心心接受赞誉?我混蛋!我混蛋啊!以后死了,我也没脸去见他们!”
“你别这样说,别这样消沉!”魔铃哭着劝他,“这不怪你,都怪那些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我们牺牲了一部分的人,可我们换得了更多人的生存!你要记住,我们拿起枪上战场战斗不是为了杀人,我们是为了保护无辜的生命!我们不是为了死亡而屠杀,我们是以生存的名义战斗,所以你一定要振作!不管有多么难,你都一定要振作!要是你现在放弃,就等于否定你之前教我们的一切,那兄弟们就白死了!白死了知道吗?”
艾欧里亚终于从胸中爆发出一声悲怆的长啸,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仰天发出一声悲愤的哀嚎。
这是他发自灵魂深处最真实的声音,而这种声音,身为这位合成人反抗组织领导人身边最亲密的人的魔铃也只听过这么一次,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听到过。
……

故事又转到了我们熟悉的亚历山大——

……
天空被乌云遮蔽,和其它很多在智能联合管辖的地方一样,这座古老的城市能见到的阳光已经越来越少,有时,这里有阳光的日子在一个月里甚至只占60%不到的比例。人们生活越来越艰难,纷纷把愤怒向着他们眼中唯一的始作俑者——智能联合企业发泄而去。

在亚历山大的智能联合北非经营区总部,也就是我们不断提到的那幢白色的、高入云宵的大厦,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抗议人群,他们愤怒、他们控诉、他们声讨,他们高呼着是智能联合造成了现今的大规模合成人联军反叛、全球气候异常、全世界政治和经济格局空前混乱,他们高呼着要求智能联合停止一切垄断行为并还他们应有的和平!昔日如皇宫一样神圣威严、不可侵犯的智能联合大厦现在几乎天天都被大批的抗议者包围,昭示着智能联合已经陷入了空前的危机中……
然而,地面上的鼎沸人声,到了大厦上就已经完全消失,有的只是一幅幅被愤怒、哀号甚至疯狂渲染得丑态十足的画面。
撒加悠闲地坐在宽大的皮椅上,心不在焉地盯着那些画面,唇角边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充满讥诮意味的冷笑,就像高高在上的天神从云端轻蔑地俯视在地狱里冲着他叫嚷的鬼怪。
“已经是第5天了,人越来越多,”立在撒加身旁的路尼道,“撒加大人,我们怎么办?”
“还需要问我么?”撒加端起手中晶莹剔透的红酒杯,“你们平时怎么处置肆意闹事的暴民?”
“大人,”路尼道,“这次的暴民数量好像……”
“数量多些算什么?”撒加浅啜着杯中的红酒,冷笑,“你会因为到你家里捣乱的老鼠数量多了就把你的家让给他们么?”
路尼默不作声,他不是不明白撒加的意思,可他担心的是撒加这种处理方式会给他们自己带来麻烦,要知道,朝这么多平民开枪,性质就不止是几个暴民闹事这么简单了,这会演变成大规模的流血事件,在这种敏感时期是决不可行的。
可就在他还在犹豫时,撒加已经下了命令。
“通知保安部门,重机枪待命,另外叫善后事务部随时准备清场,保安部的工作结束30分钟后,要是我看到现场还有一点不干净的地方,我就亲自替善后事务部的所有人收尸。”
要杀死所有来抗议的民众?路尼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这个人疯了吗?
“怎么?”撒加懒洋洋地半闭着眼,又问,“我的话很难理解?”
“……撒加大人,请您三思!”路尼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力劝,“这样做会把事情闹得更大的!如果联合政府追究下来,就是董事会也不好交待!”
撒加眯着眼,不语。
“撒加大人,”一直未开口的巴比隆也在一旁帮腔,“路尼先生说得对,现在所有反对我们的势力和联合政府都紧紧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这样做很容易让他们抓住把柄。”
撒加从鼻腔中哼出又一声冷笑,仍然不说话。
“撒加大人,”路尼又道,“其实他们围住大厦并不妨碍我们出行,不必理会他们,时间久了,他们自然会觉得无趣而退去的。”
片刻后,撒加起身,踱到监控台前,让一个监控员拨通了接往保安部和善后事务部的内线可视电话。
“保安部重机枪准备,我一下令就给我把那些闹事的暴民全部干掉,一个不留,”他微笑着道,“善后事务部在枪声停下后给我立即清场,30分钟内必须把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不能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要是你们漏掉一个暴民或者留下一点线索让企业背上恶名,我就把你们今天值班的所有人都活生生地,送给合成人焚尸炉。”
撒加的命令下得非常简短而有力,两个部门负责人立即领命开始准备,很快,他们一先一后地向撒加报告:一切准备就绪。
路尼的心一下随之提到了嗓子眼!一下子杀这么多人,事情不可能会隐瞒得住,联合政府一定会追究,别说闹到董事会那里撒加的地位很有可能会被动摇,路尼便会失去在撒加和史昂之间的平衡点,就是史昂怪罪下来,他也承担不起!
再看旁边的巴比隆,在帮了一句腔之后便不开口了,还是一脸地似笑非笑,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些合成人!路尼愤愤地想。这几个月的共事使得他对合成人那被要求必须具有的、视死如归的特性异常反感。注定要死,注定要死就可以什么事都不管不问了吗?
保安部那边,重机枪已经架好,大门口的卫兵也被通知撤了回来,只等撒加一声令下,几十架重机枪就会一起向抗议民众开火!

……撒加的手已经举了起来。

路尼几乎就要再次出声阻止,可他没有,虽然他不想事情闹大,但也知道一再阻拦撒加的后果。他没有这个胆量。
他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几乎要呕吐,这几个月来他都一直受着这种进退两难的矛盾处境的折磨,进是死,退也活不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撒加举起那只手竟迟迟没有挥下。

路尼察觉到了事情有些奇怪,但没敢立即开口发问。

……
撒加举起的那只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良久,那只一挥下就能要了几百甚至近千条性命的手终于慢慢垂了下来。
“……算了,”路尼听到他说,“不和他们计较……”
“撒加大人,那些暴民……”电话可视屏上的保安部和善后事务部的主管问。
撒加想了想,回答:“撤回机枪,张开防护墙,让他们在外面尽情骂吧,只是别放任何一个进来,这事如果没什么变化,善后事务部就不用再管了。”
两名主管领命而去。
路尼总算才松了一口气,再看撒加时,这个冷酷凶残到令人胆寒的年轻股东的脸上的微笑中已经渗入了一丝若有所思的味道。
“我回去休息了,这里的事交给你们,今天之内不要拿任何事烦我。”他吩咐路尼和巴比隆后,转身离开中央监控室。
……撒加离开后,路尼也走到监控台前,看着屏幕上那些抗议民众冲着这幢大厦愤怒吼叫的画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企业的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他身后传来巴比隆那带着一丝淡淡笑意的声音。
路尼轻哼一声:“你好像对这些毫不关心。”
巴比隆嘿嘿一笑:“我只是一个听从人类主人命令的合成人奴隶而已,除了服从命令之外,这些事我关心不着。”
路尼又禁不住哼了一声:“看来合成人十大定律也是一把双刃剑。”
“怎么说?”巴比隆问。
“尤其是在联合政府对十大定律进行补充修改之后,合成人在任何一件事中的责任也就被最大程度地减轻了。”路尼自顾自地道。
巴比隆笑了,他听得出来,路尼的言下之意就是说他们合成人只管做事而从来都把责任留给人类,自己却落得个轻松自在。
“身为奴隶的我们,为主人服务、为主人卖命,为主人扬起眉头笑一笑甚至不惜拿命去拼,还不够么?您认为遵从主人意志、为服从主人命令而行事的我们负得起什么责任?”
路尼转过头看向巴比隆,这个似乎从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合成人虽然此时仍旧和往常一样笑眯眯地,可刚才那句话中所带的异样腔调还是非常明显。他和这个同是被史昂派来监视撒加的合成人杀手共事也有几个月了,尽管常常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可他的行事作风路尼自问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毫无疑问,巴比隆是个相当狡猾且深藏不露的家伙,但他藏的是什么,没人知道。他和很多合成人一样,对这世上的一切甚至自己的性命都抱着一种游戏的态度,没什么责任感,似乎只需要按照人类主人的命令去做就行,因为他们的性命不是自己的,可能随时被人类主人像荷包中的钞票一样挥霍出去,因此,他在行动上对自己的主人绝对忠心,可另一方面,他却从不掩饰对人类强加在他们合成人身上那不公平的命运的鄙视。
“你到底……希望这局势怎样发展?”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我说过了,”巴比隆脸上仍旧挂着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些事我关心不着。”
路尼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董事会的一个决策性失误,就让事情发展成现在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
如果是在以前,路尼是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说这种话的,要知道,对企业表示怀疑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给别有用心的人捅到董事会股东那里,严重点可是要掉脑袋的,但现在,路尼已经觉悟到,有些事不会因为他害怕而永远不来,也不会因为他的无畏而不停地向他问候,再说,目前口出禁忌言语的人,在企业内部也不在少数。
然而路尼这句情不自禁地出口的话却令巴比隆感到意外。
“我还以为这种话不会由您这个合成人兵种的总设计师口中说出来。”
路尼淡淡一笑,那笑分明是苦笑。
“我做这件事只是为了发挥我的才能,可没想到合成人军队会因为商业目的而被炒作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很正常啊,”巴比隆不以为然,“毕竟股东大人们不是政治家,大都缺乏这方面的远见,出些您所说的‘决策性失误’也是在所难免的。”
“缺乏政治远见么?”路尼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相信在董事会里,至少有3个人应该排除在外。”
“哪3个?”巴比隆自然而然地问。
路尼相信在这一点上巴比隆是十分清楚的,只是由于不想明说装傻而已,他也没有回答,因为这涉及到企业董事会里3个股东的性格、作风和缺点问题。
穆先生、史昂和撒加。
撒加自不用说,他的能力是绝对出众甚至是无人能及的,但他的缺点也和他的优点一样明显:他把私情看得重于一切,而且锋芒太露,这样不仅最大程度上妨碍了他的发挥,而且还使他给自己招来了不少麻烦。
史昂是撒加的父亲,儿子都这样精明,做父亲的当然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史昂不像撒加那样被私情束手束脚,凡事只要对他有利的,就连亲生骨肉他都可以抛弃,然而,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商人,投机性强了些,更何况,他那不可一世的态度常常会蒙蔽他对某些事的判断力。
除这对父子之外,最教人猜不透、最精明的,恐怕还要数穆先生,路尼曾在他手下工作过一段时间,自然比谁都更清楚这点。
可是,他仍然想不通,穆先生在这次董事会的“决策性失误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路尼敢肯定,以穆先生的智慧,早在合成人军队上市前就应该预测到事情会演变成今天这样无法收拾的局面,因此他一直都以为穆先生会在董事会用非常手段挑起全球大规模战争、推行合成人军队上市这个议题上成为立场坚定的反对派,可令他意外的是,这位天才博士却第一个投了弃权票。
然后是撒加,他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同时他对这个曾经不肯见容他这段另类恋情的世界抱有强烈的憎恨,加上他的父亲史昂又是主战派的中坚力量,别说是路尼,就是知道这件事内情的所有人恐怕都曾无一例外地认为撒加也会站到主战派一方,可出人意料的是,撒加也随着他的仇敌穆先生之后,投了弃权票。尽管如此,路尼搅尽脑汁,还是想出两个支持撒加作这一决定的理由:第一,就是撒加的政治目光比其父来得要远大,他也和穆先生一样预见到了发动战争的结果,权衡利弊之下,他选择了暂时和他的仇人穆先生站到同一立场;第二,毫无疑问,就是在所有人提到撒加时都不可避免地会提到的另一个人——PPX—023。
在这两个人都选择了中立态度的情况下,身为主战派的史昂对此又会作何感想呢?他很可能会对他的儿子选择了和他不同的立场而感到不悦,可事实却并不是这样,因为穆先生也选择了中立,撒加站到他那一边虽然说不上会形成一种董事会中意见均衡的局面,但至少减轻了董事会在战争问题上“一边倒”的趋势。而且,原本可能是阻碍他计划的穆先生突然投了弃权票,那么撒加的支持也就变得不那么必要了。因此,在局面变得这样混乱之前,史昂对一切应该还是满意的。
可现在发生了合成人大规模叛乱事件,这3位在董事会中最有政治头脑的人又会怎么想呢?董事会的8位股东又将如何化解这次企业自建立起来所遭遇的空前危机?
路尼不知道,但他总算亲眼看到手握重权的人一旦犯下“决策性错误”,将会导致怎样严重的后果了。
……
撒加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结束手边的工作后立即条件反射地寻找卡妙的身影,以至于他有些自私地希望卡妙绝大多数时间里都最好待在他们的“家”里哪儿都不要去,好让自己一回“家”就可以见到他。可另一方面,他又有些欣慰地知道,他这点自私的想法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因为在艾雯博士死后,卡妙就成了一个永远都管不住、禁锢不了更控制不住的人,他做什么事只因为他想做,说什么话也只因为他想说,去什么地方也只因为他想去,没有任何人能够强迫他,这个事实令撒加在卡妙面前多少摆脱了一些因独占欲而产生的罪恶感。
当撒加推开他套房的门并在所有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他自嘲地发现:自己又得出去找了。
寻找卡妙对他来说并不困难,如果卡妙在大厦里,他只需要问中央监控室就可以得知卡妙的下落,如果卡妙离开了大厦,顶多就是麻烦一点,调用一颗间谍卫星,最多一小时也能找到他。撒加很清楚,卡妙对这一点非常反感,他对此也是非常无奈,谁叫他的宝贝行踪如此不定呢?而他又不能让他的宝贝离开他太远或者太久,这是他3年前就已经对自己发过誓的了。
……在问过中央监控室后,他不紧不慢地顶楼的天庭花园而去。
天庭花园的景致很好,一片精心培育的花草被强化玻璃罩外的云雾包围,在那里如同置身仙境,可卡妙此时并不在花园里,他正立在花园外的一条走廊上,紧挨着玻璃窗,向下俯视着。
他脚下是一片仿佛如棉絮一般蓬松的白云,除了云,他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却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看了好几个小时。
他很清楚在这大厦外的地面上发生了什么事,这点撒加毫不怀疑,尽管卡妙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离开过这幢大厦了,但他可以自由来去出入这幢大厦的每一个地方,他可以毫无阻碍地通过一切途径获取外界的信息,现在,他知道外面很多地方都爆发了战争,死伤无数,他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撒加停下接近卡妙的脚步,一言不发地看着那静静立在远处的卡妙,一身白衣的他似乎就要和窗外的白云融为一体。
撒加一边欣赏着那挺秀的背影,一边暗自猜测着卡妙对这场战争的看法。
回想以前,卡妙似乎对战争没表过什么态,就是和他一起参与到那些阻止战争的行动中,目的也只是为了严守对艾雯博士的承诺,关于战争的想法,他连半个字都没提起,当然,他肯定是不喜欢战争的,可撒加更想知道的是他内心更深一层的想法,而这一点对撒加来说又变得极其困难。他和卡妙都是充满矛盾的个体,有时像一本简单易读的书,有时则像一个永远都解不开的连环谜题,想起来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他们太相似,也太不同了,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
要是能和他聊聊心里话该多好啊!撒加不止一次这样想,可是,他做不到,早在他下定决心舍弃一些东西来得到卡妙时,他就已经预见到他和卡妙会变成今天这样,他别无选择,只能沿着他为自己,或者应该说,为他们俩设计的这条路走下去直到尽头。他也曾抱着“没什么是绝对的”这类想法来安慰自己,自我催眠似地强迫自己相信,只要他努力做下去,在走到这条路的尽头之前,卡妙或许会回心转意,这样他们面前就会有另一条路可走,可是,他内心深处那自我强行催眠无法触及的那部分也使他很清醒地意识到:以卡妙的为人,这绝不可能。
现在想起来,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这5年里,像撒加渴望的这种心灵的交流实在太少,偶尔在对方面前表露心里的想法,也是在情不自禁却又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中产生的某种有些暖昧又非常隐晦的表达,这使撒加每每回想起来,都非常后悔,他身为人类那可笑的自尊、他那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不坦率和他脑子里那份令人憎恶的世俗观念毁掉了他这份感情,他们像两个凭着本能相互追逐嬉戏的孩子,在伤害对方时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到想要弥补却为时已晚。
他该怎么办呢?
既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就去拥抱他吧。
撒加这样想着,就走了过去。
卡妙也许察觉到了撒加的到来,也许没有,他就这么出神地向下俯视着玻璃窗外的云海,宛如一尊塑像。
撒加原本可以再给他来个“突然袭击”,可他这次不打算吓着他的宝贝,他走到卡妙身边,伸出手撩起卡妙肩头垂落的一缕长发,轻轻地捧到面前,一边嗅着那石青色发丝上的清香,一边轻轻地吻着。
和往常一样,卡妙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撒加轻轻地把那缕长发拂到卡妙的肩后,又顺势把手绕过卡妙的背后,就要去揽他的腰。
卡妙似乎察觉到撒加想要做什么,闪身就要躲开,然而撒加已经猜到卡妙要躲,双手齐出,在卡妙躲开之前就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双臂一收,便从背后牢牢地抱住了他。
卡妙眉目间泛起强烈的抗拒之色,他开始挣扎,可撒加的力气却比他想像的大得多,他越挣扎,撒加越较劲似地把他抱得越紧,直到卡妙再一次无奈地放弃。
他不得不放弃,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屈从别人的人,可撒加的强大总是令他无从反抗。他心里很清楚,如果撒加对他来硬的,他是无论如何都拗不过这个男人的,他也很明白,很多时候撒加也只是想像对一个情人那样对他作出点亲昵的小动作,而他的反抗和逃避只会令撒加对他的动作升级,这种情况下,顺从反而是最好的选择,可每一次,当撒加想要抱他、吻他的时候,他还是会本能地反抗,直到撒加放弃或者他放弃。
真是讽刺啊!他在心里苦笑着,却仍然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

两具身体因为这一双强壮有力的臂膀而贴得前所未有地紧。

……撒加开始喘息起来,他一手揽住卡妙的腰,一手当胸搂住卡妙,调整了下呼吸以使自己冷静下来,却又把头埋入卡妙的颈间吸起他身上那股独有的蜂蜜薄荷香来。
那令人憎恨的温热气息再次袭上了卡妙的脖子,他只觉得一股带着酥痒的热力像血液一样从颈动脉传遍全身,原本充满力量的身体开始发软,他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咬住嘴唇,企图以意志来抵抗撒加给他的身体造成的刺激,可撒加又一下子咬住了他的左耳耳垂!
那个男人的舌头柔软、灼热、有力却又令人难以置信地灵活,它舔着卡妙的耳垂,沿着他的耳廓游走,又带着那似乎永远干不透的湿意开始进攻卡妙的耳洞,待卡妙想要别开脸躲避,他的整只耳朵却已经被撒加含进嘴里!
整只左耳被一片湿热包围,那似乎有生命的舌尖蛇一般地直往他的耳洞里钻,仿佛要从他的耳洞直入他的大脑!卡妙惊得几乎就要叫出声来,就在他不顾一切地想要再次反抗时,那火蛇般的舌头又退出他的耳洞,再次卷住了他的耳垂,纠缠、拉扯、搅动着他的耳垂和他左耳上戴着的那枚冰凉得无法被体温感染的红宝石耳坠在情欲的气息中狂舞!
这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使卡妙开始慌乱,有一瞬间他脑中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撒加会把他整个人一口吞下去!
撒加察觉到了他的恐慌,恋恋不舍地又舔了他的耳垂两下便放开了他那已被舔得湿热不堪的左耳,只稍歇了一两秒,便在急促和凌乱的呼吸中把卡妙推到墙边。
隔着衣服,卡妙发热的肌肤感到了冰冷的墙壁,他还来不及反应,撒加便已经把他牢牢按在墙上,吻上了他的嘴唇。
……吻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卡妙已经分不清了,也许只有几分钟,也许长达几个世纪,他在这过程中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又被撒加的唇舌拉回现实中。那吻激烈而又温存,狂乱而又深情,两人就在这吻中纠缠着,分不清彼此……
撒加显然还不满足,他一边不时地用鼻尖蹭着卡妙光洁的脸、蜻蜓点水地在卡妙唇上轻吻着,手上却又迫不及待地去解卡妙衣领的扣子!
要在这里?那一点意外和恐惧在卡妙脑中一闪而过,他抱着一副任撒加摆布的心理紧紧闭上了眼!
然而,撒加只是不停地吻着卡妙裸露出来的脖子,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他们就这样在天庭花园外的走廊上激烈又暧昧地纠缠着,丝毫没有发现他们激吻的一幕被一个碰巧上来作花草养护工作的园艺工人看到了。
气喘吁吁的两人陷在迷乱中尚未回过神来,一时间都没发现这里来了一个外人,而那园艺工人也被这一幕所惊呆,竟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了。
……撒加最先发现那园艺工人,他立即条件反射地伸手把卡妙搂进怀里,另一只手蒙住卡妙的眼睛,同时转了个半圈,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卡妙,恶狠狠地回头瞪着那不速之客。
那仿佛只用目光就能杀人的眼睛吓得那园艺工人浑身发抖,他哆哆嗦嗦地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撒加的意思,慌不择路地逃了。
……直到那园艺工人离开后,撒加才松开卡妙。
卡妙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呼吸也没平缓下来,他很显然也察觉到有人撞见了他和撒加刚才激吻的一幕,这是他最不愿意被别人看到的,所幸的是,撒加替他挡下了这些尴尬。
就像很久以前,撒加总是在他身边默默地替他挡下一切……
他不是瞎子,撒加为他做过什么,他都看到了,这对几年前还不谙情事的他来说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也触动了他内心深处从来未被人所探知的那一部分,现在这些感觉在这几个月与撒加的相处中又慢慢地回来了,可又令他觉得陌生。
撒加微笑着,看着卡妙泛着淡淡红晕的脸、半闭着的冰蓝色眼睛、因喘息而微微开启的嘴唇和自己刚才留在他脖子上的印迹,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那样地诱人。他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了卡妙的脖子,在那一片雪白上反复吮吸甚至轻轻啃咬使刚才的吻痕变得更深更重!他有时就像现在这样,会很任性地想在他的宝贝全身都留下这样的印迹,好让别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宝贝是属于他的,任何人不能染指半分,可时常会有另一个念头在他正要把这个想法付诸实现时浮现出来阻止他,那就是,这样会弄痛他的宝贝。两种欲望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地往大脑袭来,撒加感觉自己再一次失去了自制力,他强行抬起卡妙的下巴,就要再吻上去……
就在接触到那柔软甜蜜的嘴唇的瞬间,那唇上带着的些许颤抖使撒加的理智一下子回来了。
他稍稍将自己的脸撤远了些,玩味地看着卡妙那强行隐忍的样子。其实他倒是无所谓时间和地点,也不怕让别人看到,可他清楚卡妙讨厌这种肆无忌惮,而且,如果要进一步,花园外的确不是个好地方,他可不能让他的宝贝被别人看见。
“我们……回房间去。”他把卡妙搂在怀里,凑到他耳边悄声道。

……

可视电话的铃声在房间里那充满情色味道的空气中响个不停。
……撒加发出一声厌烦的哼声,终于停止了动作,下了床,随手拿起一件睡袍穿上。
“乖,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他在卡妙左后肩的那块条形码上轻轻吻了一下,系上睡袍的带子,走出卧室,来到客厅的可视电话前,按下接听键。
“真是令人意外,我的孩子,”可视屏上出现的史昂一见撒加就作状地扬起眉,“现在在亚历山大应该不是睡觉的时候吧?还是你刚从地球的另一面回来而倒时差?”
撒加对史昂的讥诮报以淡淡一笑:“我可没打算隐瞒您,父亲大人,是睡觉没错,不过是另一种‘睡觉’罢了。”
“真是有闲情逸致啊,”史昂讥诮地道,“我还以为你正为夏尔马和奥肯贝的事而头痛呢,看来我是瞎操心了。”
“对改变不了的事,您用不着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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