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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妙]智能帝国-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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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令米罗心里很不舒服,虽说他也没什么朋友,可那仅仅只能算是孤独,可撒加这样就完全不同,他不是孤独,而是断绝了自己几乎所有的可以令自己作为一个“人”生存在这世上的因素。
和这样一个“人”说话,令他觉得似有一根细小的刺时不时地戳着他的心脏。
“……你为什么要杀他?又为什么要选上我?”良久,米罗终于再度发问。
“第一个问题你不该问吧?”撒加笑道,“我和他现在是敌对立场,有必要时当然得要他的命。至于为什么要委托你么,也简单,我不想把这事公开,所以不想用自己人,在外面雇人么,我也有很多其他的选择,可我欣赏你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和视人命如草芥的狠劲,虽然硬拼你未必赢得了那叛贼头子,可我相信你的这两个优点就足可以弥补实力上的差距了。”
冷静地想想,撒加对米罗的评价倒也公平,米罗从来都不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如猎杀对象而气馁,也从未对使用旁人所不齿的卑鄙手段有任何顾忌,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合成人猎人,目的就是猎杀合成人,被猎杀对象所伤甚至丧命其手下都不奇怪,因此被猎杀对象也不能因为他用了自己想像不到的方法和手段就说他卑鄙,这就是游戏规则。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可是米罗不服气,听撒加的口气,似乎自己就已经接受他的委托了。哪有那么简单?他还记着撒加重伤他的一箭之仇!现在就堂而皇之地要自己替他做事了!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你拒绝,我只好认为你是因为我以前伤了你而一时间意气用事,”撒加似乎在他犹豫的这短短几秒内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我是无所谓,可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米罗不禁又“哼”了一声:“要不是你下重手伤了我,我怎么会养伤养了2年?这事说算就算了吗?”
撒加淡淡一笑,不语,就像一个胸有成竹的大人面对一个耍赖任性的小孩子。
“我发过誓!”米罗恨恨地道,“干掉那个合成人的时候,会把和你的账也一起清算!你现在几句话就想让我替你做事?没那么容易!”
“5百万。”撒加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
米罗怔了一怔,随即怒道:“你他妈什么意思?想用钱收买我吗?大爷我偏偏不买你的账!”
“8百万。”撒加的嘴角边挂着一丝带着些许不屑的浅淡笑意,慢悠悠地道。
“给我闭嘴!”撒加的态度激怒了米罗,“有几个臭钱就以为什么都能买到了?我呸!告诉你,这事大爷我还不接了!”
“2千万,”撒加对米罗的话充耳不闻,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不含武器装备和活动经费,不过我不会直接提供武器和人力给你,你得像以前一样,自己去弄。”
“你……”米罗语塞,他知道就算他再拒绝下去,撒加也只不过是一再加价直加到他无法再拒绝为止,或者就是厌烦了,再找一个杀手而已。
说穿了,撒加就是看不起他,可转念一想,这也很正常,因为他米罗同样看不起撒加。那么,他们之间,无非就是两个相互看不起对方的人因为利益而相互利用罢了吧?
“4千万,”撒加再度开口,“这笔钱你就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爽快点,干还是不干,我不会再加价了,这笔钱会有很多人愿意干的。”
“我干。”米罗道。
“聪明。”撒加微笑。
“只要有钱赚,对象又是该死的合成人,我为什么不干?”米罗阴恻恻地笑道,“不过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账,还有我和那个合成人之间的账还没完,等这件事完之后,我会来找你们算清楚的!”
“随时恭候。”撒加彬彬有礼地应道。

3天后,伊朗,马斯吉德苏莱曼——
一辆改装货车在荒原中不紧不慢地行驶着。
车上共6人,一个年约30的男子驾车,他身旁的副驾驶座上坐着一名年轻少女,其余4人分散坐在车厢里,分别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一个装着一条假腿的老人、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和一个面色阴沉、满脸都是奸诈笑意的男人。这4人都来自伊拉克港口城市巴士拉,出于各自的原因要去邻国伊朗的东部。由于战火已经从中东烧到了中亚,在两国间往来的旅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随时可能误中两军的流弹,或者被双方误认为是对方的间谍,不管遇上哪一种情况,结果都意味着死亡,因此出于不得已的原因必须得穿越国境的人多半会雇用保镖和司机,并租下一辆适用的车,相对于乘那些易成为攻击目标的飞机的船反而来得安全。
这4人就是因为无法独自承担租车、雇司机和保镖的高昂费用,所以才临时凑在一起的,平均分摊下来,自己份上的那笔钱还是勉强掏得起。
司机名叫加比拉,是一名退伍老兵,5年前被土制地雷炸掉的脚趾使他无法继续待在军队里,于是他便在两伊边境做起了运输生意,由于他经验丰富,又熟悉地形,因此这几年的生意做得相当不错。
坐在加比拉身边的副驾驶座上那少女是此次随行的保镖,她娇小苗条的身子上穿着一套黄沙色的旅行装,除了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巾外,没有佩带任何装饰品,然而这中性穿着、脂粉不施的少女却生得出奇地俏丽动人,只有眉宇间尽显的勃勃英气似乎有意无意间提醒着人们她的职业。
她双手抱怀,冷冷地望着前方,很少说话,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感觉。
加比拉是第一次与这少女合作,对她所知也不多,只知道她叫莎尔拉,是意大利人,和同行中那些五大三粗、身材魁梧的男人比起来,她的收费更高,这也似乎说明这不满20岁的少女小看不得。
……
驾驶室的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没话会主动找话的人,因此一路上几乎也都没怎么交谈过,然而后车厢里就不一样了。
那虬髯汉子显然是4人当中最坐不住的一个,他一会儿翘起左腿,一会儿又把左腿放下翘起右腿,又过不多久,他又改为正襟危坐,最后,他干脆把两条腿都放到长椅上,将睡觉时当枕头的软垫垫在脑后躺了下来。
正当其他3个人都以为他会就此安静的时候,他又突然坐起身来!
“我叫扎吉德?哈西里。”他用大姆指指着自己道。
没人理会他此时多余的自我介绍,都带着各自不同却又都有些麻木的表情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扎吉德?哈西里,”那汉子见没人理他,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接着问,“你们叫什么?从哪里来?好歹我们要一起过上好几天,这也是真主的旨意,相互认识一下总应该吧?”
那面色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年轻孕妇有些胆怯地把头上的黑纱裹紧了些,又往里缩了缩,她虽然听从莎尔拉的劝告穿上了一身旅行装,但仍然在头上裹着一条黑纱遮住脸,只露出两只哀愁的黑眼睛。
那独腿老人抬起混浊的眼看了看自称哈西里的阿拉伯男子,又低下头去,不语。
哈西里皱起那又粗又浓的眉毛,面露愠色,对自己的友善未得到应有的回报感到有些不快。
“利尤姆斯。”
“嗯?”哈西里转过视线看向车厢里第4个乘客,也就是那个笑起来很是阴险但却总是在笑那个男子
“利尤姆斯,我的名字。”那男子阴恻恻地笑着又说了一遍。他的面色是那种近乎灰白的苍白,一双小眼和脸都呈倒三角型,下巴又长又尖,很难让人喜欢。他脸上最引人注明的不是那双贼亮的三角眼,而是那像是嵌在脸上、与整张脸极不协调的巨大的鹰勾鼻子,这使他的脸看起来很像是两块不成功的雕塑的拼接品,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戴上了旅行帽遮住自己半张脸,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讨人厌。
“……啊,你好。”哈西里似乎有些怀疑这人的答腔是别有用心,刚刚才反应过来,因此答得有些慌张。
“我是从阿马拉来的,是一个自由记者,”利尤姆斯又道,“我要去阿巴斯港,过霍尔木兹海峡去印度的海得拉巴,你呢?”
他说得这么坦率,哈西里反而有些拘谨了。
“我么?”他搔搔头,“我也要过霍尔木兹,至于说去哪里嘛……没有一定,也许去东亚或者东南亚吧。”
“是好地方,”利尤姆斯点头笑道,“不打仗。”
“我家是做杂货生意的,”哈西里接着说,“因为打仗生意做不下去,所以就想到东方去混口饭吃。”
“不稀奇,几百年来都是这样,”利尤姆斯呵呵一笑,“不过在这最危险的时候还敢顶着风口穿越战场,我也不得不说你老弟很英勇。” 
   这句恭维里含有明显的讥讽,可哈西里并没有在意,原应该浮现出恼怒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躲闪。 
   “我……啊,对了,你为什么要去海得拉巴?是采访吗?”他很不高明地把话题引开。 
    利尤姆斯嘿嘿笑着回答:“我倒是想,可我估计还没等我把话筒拿到他面前就可能被他的手下打得半死了。” 
   “这么蛮横?谁?”哈西里好奇地问。 
   利尤姆斯故作神秘地咧嘴一笑:“一帮足以影响到我们所有人命运的大人物。” 
   哈西里脸色突变:“……你说的,不会是……” 
   “我喜欢挑战,难度越高越好,”利尤姆斯将那大鼻子下的阔嘴完全咧开,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那一帮躲在暗角里呼风唤雨的混帐东西最合我的胃口。” 
   够了,不用再说下去,哈西里也知道面前这个古怪的男人说的是谁了,也大概猜到他为什么要逃走了……这个疯子,他去惹了全世界最不好惹的人! 
   可是他能逃到哪里去?这个世界有哪一处不是他们的地盘? 
   还未等哈西里开口,利尤姆斯又用一种颇为做作的声调缓缓地道:“像你们这种整天畏畏缩缩、只会担心自己性命的普通人一定认为我疯了吧?可你们不能否认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敢去做的事,你们不敢,就算你们去做了,也活不到我这么久。告诉你们吧,我花了整整4年的时间调查、收集他们的秘密,嘿嘿,我敢说,现在全世界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像我这样了解他们的人,掰着手指都能数出来。” 
   这下,不止是哈西里,连坐在角落里那不知名的年轻孕妇和独腿老人也把异样的眼光投向这个自称是自由记者的男人了。 
   利尤姆斯当然知道他已经成了不受欢迎的异类,他也并没为此而自得,可也并不介意。 
   “你们根本就不懂得这其中的乐趣,”他呵呵冷笑,“那些人,平时把自己藏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睡在最柔软舒服的大床上,抱着最惹火最风骚的女人,吃着最珍贵的鱼子酱,喝着陈年白兰地,把我们这些人的命当成蝼蚁一下踩在脚下任意贱踏,自己却做着更贱、更脏、更龌龊的事。他们恐惧,他们害怕自己的任何一点东西从他们所处的高度掉到地上,于是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窥及他们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把他们的这些秘密挖出来晒在阳光下,难道不是件很刺激的事吗?” 
    短短几句话,已教其他3人听得毛骨悚然! 
   “别再说了!”那有孕的年轻少妇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我的真主,你这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思想?当心神惩罚你!”
利尤姆斯那双小眼里精光一闪,紧接着便把目光转向那少妇:“呵,说得没错,我这样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是神惩罚的对象,管他什么佛祖上帝真主,对他们来说我都是他们创造这个世界时因为一时大意而产生的小小失误,可你操什么心?关你什么事?是担心你的真主惩罚我时不小心把你也带上?嘿,还有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
少妇腊黄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是非常尴尬,她立在原地恨恨地瞪了利尤姆斯几秒,然后把头上的黑纱又紧了紧,一言不发地坐回原地。
利尤姆斯更加得意了,他又把脸转向另一边的独腿老人:“喂,大叔,你不也来骂骂我?”
独腿老人仍然弓着身子,木然地看着前方,仿佛痴呆了一般。
利尤姆斯耸耸肩,再度转向哈西里。
“你说得对,我们乘同一辆车说不定是你们的真主的安排,我这里有些奇闻轶事给你们打发打发时间,怎么样,要听吗?”他不怀好意地道。
“我不想听!”那少妇原本已不打算再理会这个疯子,此时又禁不住大声道。
对此利尤姆斯只是报以轻蔑地一笑。
“不准吵!”后车厢的扬声器里传来加比拉的声音,“再吵就给我下车!”
“不是我!”少妇站起来想申辩,“是那个记者……”
“我只听到你在鬼叫,”加比拉的态度严苛之极,“出发前我就说过一路上不准吵闹惹事,否则就把闹的人扔下车!”
少妇显然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默默地坐下,一脸委屈的样子。
这时,坐在驾驶室副座上的莎尔拉开口了。
“算了吧,”她淡淡地道,“她肚子里怀着孩子还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难免情绪不稳。”
“谁也没逼她来这危险的地方,”加比拉冷冷地说,“我只是负责开车送他们去他们要去的地方,这趟路上要是出了半点差错就随时可能送命,我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他们。”
莎尔拉于是耸耸肩,不说话了。
两人的对话后车厢里的人听不到,就算听得到,要是这两人真要在半路上把这4人扔下,这4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也是没有办法的,更不要说什么“退钱”、“违约金”之类的空话了。在这寸草不生的荒原上,有再多的钱管什么用?还不如食物和水来得实际。
不过,加比拉是不会真的把这些人扔下的,至少没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会,他并不是个不讲信誉的人,可要是任这些愚蠢的雇主们胡来,他们这一趟就是有几条命都不够玩的。他从不深究他的雇主们要往那些危险地方去的真正原因,这也与他无关,可他实在搞不懂,像那少妇那样一个胆小脆弱的女人,肚里还怀着孩子,来这里瞎闹什么?不要说两边的人类及合成人军队,就是这一带时常出没的强盗劫匪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个女人是太蠢还是自己想找死?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瞟了身旁的莎尔拉一眼:同是女人,怎么就差了那么多?
说起来,他们这一路也并不算平坦,先后已经遇上过两伊军队3次的小规模交火,所幸他的经验丰富,对地形又熟,才绕路躲了过去,刚过卡尔黑河,又遇上一班凶悍的强盗,所幸莎尔拉将他们击退了。
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他长吁一口气。
……当夜,他们选了一个避风处露宿。
他们并不用为此太担心,加比拉这辆车上的装备很齐全,把两边的折叠长椅打开来,铺上一层被子就成了几张简易的床。加比拉就睡在驾驶室里,独腿老人、哈西里和利尤姆斯睡一边,莎尔拉则陪着那少妇睡另一边。
后车厢里微弱的灯光中,莎尔拉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似乎并无睡意,两只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同样未睡的利尤姆斯。
“别这么盯着我看,”利尤姆斯嘿嘿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美男子。”
过了好一会儿,莎尔拉才开口冷冷地说:“你很有自知之明。”
利尤姆斯哈哈一笑:“至少我长什么模样我自己心里清楚。”
然而莎尔拉没有笑。
“我就讨厌你这种挖人隐私来卖钱还到处炫耀的人,”莎尔拉轻哼一声,“如果你不是我的委托人之一,我早就揍你了。”
“小姐,我想你有点误会,”利尤姆斯不屑地道,“我可不是笨蛋,就算这些丑闻能卖再多的钱也得有命花,这个道理我知道。我花了4年时间,受苦受累,还冒着生命危险搞这种调查是图什么?我曾经为了从情报贩子那里买到可靠又机密的消息把自己的钱都搭了进去,还为了逃避智能联合的追捕一连藏在又黑又臭的下水道里好几天,啃干面包喝生水过日子……钱,买得回来吗?”
“那你干嘛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莎尔拉并不同情他。
“个人爱好而已,”利尤姆斯诡异地牵动着嘴角,“我白天说的,你在驾驶室里应该能听到。我看不惯那些人踩着我们过日子、装得和神一样高贵事实上却比谁都要靡烂无耻,这就是我生存的意义。他们埋进地里的,我挖出来;他们扔进厕所用水冲走的,我从阴沟里拾起来,我把他们那最见不得人的一面统统暴露在世人面前,我要让他们再也装不成神。”
莎尔拉扭过头去不再理他,她也一样讨厌这种人,可仍然不认为这可以成为揭人隐私的正当理由,她从白天听到利尤姆斯夸口自己弄到很多智能联合董事会的私密时就禁不住在想:前些日子为了私欲而大肆炒作撒加和卡妙的事的那些混蛋当中,有没有这个人……
也许是闲得无聊了,片刻后,利尤姆斯再度开口:“你对智能联合股东们的事知道多少?”
莎尔拉不答。
利尤姆斯丝毫也不介意,仿佛已经习惯了在人前扮演一个令人讨厌的角色,于是自问自答:“一直以来他们的身份都是一个谜,可随着智能联合的动作越来越大,他们的身份也开始渐渐浮出水面了。你知道吧?闹得最大的就是那个驻北非的代表,他居然养了一个男的一代合成人在身边,这可真是让人闻所未闻的嗜好!嘿嘿,偏偏他这个宠物又和合成人反抗组织有接触,为这个他们董事会内部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了。”
莎尔拉忍不住转过脸来瞪了他一眼,可这个不识趣的记者似乎没被吓倒。
“不过就我看,他这种事充其量也就是一件花边新闻罢了,被人出于政治和商业目的炒得太大,没什么实际价值,”他继续道,“毕竟他和谁上床也碍不着我们的事。”
莎尔拉本已转过脸去并下定决心不再理他,可还是再次转过脸来。
听口气,这人并没有参与那件事的炒作当中……会吗?
“不信?”利尤姆斯冷笑,“你还真以为我是那些不入流的小道花边记者?我虽然只是个不起眼的自由记者,可我也有我的原则和职业道德。”
“我听说那个股东是董事会里最嚣张的一个,而且还当街杀人。”莎尔拉不动声色地试探。
“没见过的事谁也说不准,”利尤姆斯道,“不过总的来说,他比起董事会里其他那些脑满肠肥又食古不化的老家伙来要好些。说他当街杀人,嘿嘿,那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已经曝光,所做的事被人注意到了而已,智能联合董事会的股东,哪一个手上不是沾满鲜血的?照我看,他为人反而相当圆滑。最近智能联合大兴全球海陆空交通网,为很多失业的人提供了工作机会,听说就是他提出并一手促成的议案。哈,别误会,我不是说他有多高尚,可是他这一招的确把智能联合之前丢失的许多人心又收了回来。”
“没想到智能联合里也有好人。”莎尔拉干笑两声。
“我也没说他是好人,我只是说他比那些脑筋死板的老股东要圆滑些,”利尤姆斯继续说,“毕竟是年轻人,脑筋灵活些,不过这也改变不了他的变态。”
利尤姆斯当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变态”正是面前这年轻女保镖以前的心上人,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就对他发火了,可莎尔拉毕竟相当豁达,而且对撒加的所作所为她并不打算袒护,相反,头一次听到有人用这么“客观”的态度评价撒加,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不过,”利尤姆斯话锋一转,“论起变态来,儿子怎么也比不上老子。”
莎尔拉一惊,她虽然与撒加认识多年,却从未听说过他的父亲。
“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吗?他老子正好是智能联合驻亚洲东北部的代表,单论地盘而言,他的势力范围是全董事会最大的,”利尤姆斯的话里充满了唯有自己才窥得这些秘密的自得,“我收集了他好几十年前直到现在的照片,知道有什么惊人之处吗?他这么多年来样子就一直没变过。”
“怎么可能?”莎尔拉表示质疑,“人总是会老的。”
“是啊是啊,人总是会老的,”利尤姆斯点头,“儿子都30出头了,老子……嘿,他现在到底有多大年龄谁也说不清,不过少说也快60了吧。他为了保持自己的青春美貌,几十年来一直凭借智能联合最先进的生物科技技术将自己身上老化的器官换成人造的,一个本该头发白了牙齿掉了皱纹满脸的老头子,外表上看起来却只有20岁不到,比他的儿子还年轻。另外,他还不止这么一个儿子。”
“废话,”莎尔拉禁不住脱口而出,“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利尤姆斯眉头一扬,对莎尔拉知道这件事多多少少觉得有些意外。
“呵,岂止啊,那老头子到底有多少个儿女,说不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嘿嘿笑道。
如果说莎尔拉刚才还觉得撒加的父亲荒唐得有些不可思议,那么现在就更无法相信了,她原以为撒加只有加隆这一个兄弟,可要是利尤姆斯说的不假,那撒加在全世界就不知道有多少个兄弟姐妹了。
“那老头子一生疯狂崇拜血统,”利尤姆斯接下来的话解答了她的疑问,“如果要说除了智能联合的生意与权力之争外,他最感兴趣的恐怕就是培养血统与能力最优秀的后代。他从全世界精心挑选最好的女人来替他生儿育女,然后花几年的时间对生下来的孩子进行观察,一旦不如他的意就立即连那女人和孩子一起赶走,这些年下来他到底抛弃了自己多少女人和多少儿女,现在已经查不到确切数据了,但是,到最后只有一个论血统并不高贵论能力也不是非常出众的女人替他生的一对双胞胎中的大儿子才被他选中。”
毫无疑问,那个被选中的儿子就是撒加了,而加隆却很不幸地没有得到父亲的青睐。莎尔拉深深地感到,撒加当年正是出于对生父为人的不齿以及本身的良知才带着弟弟加隆离家出走,也渐渐明白了加隆虽然时时事事都把哥哥撒加放在第一位,而口头上却总表现得有那么点斤斤计较又小家子气的原因。
她忽地又为加隆感到悲哀,那样一个善良老实的好人,只因为天斌不如比他早出生几个小时的哥哥就被生父抛弃,自己很努力地在这个乱世上平静度日,到头来居然死在这些年来一直与他相依为命的哥哥手上,同父同母的兄弟,命运为什么会差了这么多?
“结果证明,儿子不但承传了老子的智慧和能力,也承传了老子的变态,”利尤姆斯嘿嘿笑着,“我想现在那老头子一定给那不孝子气坏了,不过,包括他在内的全董事会似乎都拿那个小子没有办法。”
“是么?”莎尔拉秀眉微蹙,“这么多人难道还找不出对付一个人的办法?”
“这我就不知道了,”利尤姆斯摇了下头,“他们自己招来的事,总得自己承担后果,这对股东父子是这样,南美洲那个代表也是这样。”
智能联合驻南美洲代表两年前被刺确是一件惊天大新闻,可至今仍未查出到底是谁所为,只知道这个老股东死后,他唯一的儿子便顺理所章地接替父亲成为董事会的新成员,这是莎尔拉都知道的事。
“有人怀疑儿子雇凶杀了老子,事实上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利尤姆斯道,“毕竟老子一死,儿子就能坐上董事会股东的宝座,不过……和老子比起来,这个做儿子的就相当平庸了,依我看他也干不成什么大事,顶多只能靠着手上那点股份和他南美洲那块地盘狐假虎威罢了。”
莎尔拉心里暗暗吃惊,听口气,这个古怪的记者不像是在说假话。
“嘿嘿,告诉你,南美洲这个被刺的老董东因为年轻时纵欲过度而到老时竟然患上了不育症,任他钱再多也治不好,好不容易找回了以前一个被他抛弃的女人给他生的儿子,竟然是个天生的性无能,而且他到死都还不知道,这是我高价从一个情报贩子那里买来的独家消息,”利尤姆斯的笑声变得有些猥亵,“儿子很可能就是怕老头子知道这件事以后又想别的办法来培育后代而自己以后则无法继承老子的大笔遗产,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这一夜,利尤姆斯得意洋洋、滔滔不绝地向莎尔拉讲述了许多他的调查结果,他眼里闪耀着窥得他人禁忌的骄傲,仿佛这世上除他以外,再没别人能做到相同的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如此,他仅凭着一人之力,在短短4年之内就收集到了这么多智能联合股东的秘密隐私,单就这一点来说已经很不简单了。
然而莎尔拉这么想,别人却只把这个嗜好古怪且过于执着的记者当成一个疯子。

第二天……

“快停车!停车!”后车厢传来少妇的叫喊声混杂着车厢壁被大力敲打的砰砰声扰得加比拉不时回过头去恨恨地瞟上一眼,刚开始他并不打算理会这个无理取闹的疯女人,可后车厢传来的叫嚷声越来越大,敲打声也越来越响。
莎尔拉看了看恼火致极的加比拉,又看了看背后狭小的可视窗里那只不停敲打着的女人的手,什么都没说,她看得出来,那少妇并不是受到了同行男伙伴的欺负,否则不会只有她的叫喊声,而且这喊声听起来也不像求救,这种情况下,加比拉没理由停车。
……可那少妇闹得太凶,最后加比拉终于忍无可忍地停下了车。
“莎尔拉,你去后面看看那疯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他用大姆指指指后车厢。
莎尔拉点点头,跳下车,转到后车厢,把门打开。
“吵什么?”她声色俱厉地道,“我们就快进入两军阵地了,之前遇上的交火现在随时可能发生,你们不要命了?”
一见来的是莎尔拉,那少妇立即像是见到了救星似地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臂!
“求求你,”她指着利尤姆斯,“我不能忍受和这个人待在一起,请你让他下车!”
莎尔拉皱皱眉,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然后瞪了少妇一眼。
“你就为这个要我们停车?”她冷冷地道,“你付了钱,他也付了钱,你凭什么叫我们赶他走?”
少妇瞪大了那双黑眼睛,露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
“这……这个人……”她在莎尔拉的怒视下不知所措地道,“满口都是些疯话……影响了我们大家……”
莎尔拉扫了后车厢一眼,只见利尤姆斯规规矩矩地坐在他的座位上嘿嘿笑着,一旁的哈西里虽然一脸厌恶之色,却没有说什么,而那始终一言不发的独腿老人已经缩着身子坐到了车厢角落,也没有对利尤姆斯有半点微词。
“其他人都没说什么,就你那么多话。”她哼了一声。
“不,不……”少妇一个劲地摇头,“你不知道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哦,真主啊,他把我吓坏了!再和他同乘一辆车我会疯的!”
“你和他搭伙出钱雇我们的时候就没考虑到这点么?”莎尔拉厉声道,“现在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一带,只为你这点屁事就浪费了我们好几分钟的时间,而这几分钟里我们随时可能被两军的子弹打死,你知道吗?”
“对,对不起……”少妇给莎尔拉吓住了,拼了命地想要解释却已然词穷,一时间竟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他……他说的那些……太可怕……我……我……我受不了……一路上担惊受怕我已经很难受……这时还有一个人为了刺激我而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他……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欺负我的……”
“如果你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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