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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妙]智能帝国-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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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静静地听着不说话。
“相对于你们这些大股东,我们这些连董事会的门槛都没资格进的小股东每年的分红实在是少得可怜,不过已经足够维持我个人的生活了,”阿布罗狄继续道,“虽然我早知道这2%的股份迟早会给我带来杀身之祸,但也是靠着它我才过了这几年闲散自由的日子,我没什么好抱怨的。我现在只有两个要求,如果您答应,我就签字。”
话音刚落,海伦娜手中的餐具“砰”地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两个男人的目光一起聚集在了海伦娜惨白的脸上。
阿布罗狄什么也没说,默默地上前收拾起摔碎的餐具来,海伦娜愣了两秒,也蹲下来帮忙收拾……
一滴、两滴、三滴……有什么东西从海伦娜的脸上落下来打湿了她的手背。
阿布罗狄安慰地拍着海伦娜的手,对她露出令人舒心的微笑,然后,他转向来人。
“第一,今天您既然来了,我也不好让您空着手回去,您不想这件事声张开来我也理解,可您得答应我,要是您一定要取人的性命,就只能取我一个人的,”他说着做了个手势止住差点喊出来的海伦娜,“这个村子里的人什么都不懂,他们不会乱说的。”
来人也不回答,只是做了个手势请阿布罗狄说下去。
“另外,我还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做完一件事,”说着,阿布罗狄转向海伦娜,“我刚才答应过替你画幅肖像的,我们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海伦娜泪汪汪地看着始终不改一脸微笑的阿布罗狄,很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乖,去把脸擦擦干净,否则画出来不漂亮,”阿布罗狄半开玩笑地拍了拍海伦娜的脸,接着又转向来人,“您似乎还没回答我。”
来人还是没有说话。
他以一副很悠闲的模样坐在椅子上,双手十个手指,指尖对着指尖,带点审视的意味看着阿布罗狄,他在来路上曾经猜测过这个小股东对他的到来可能作出的反应,可他失算了,这个年轻的画家非但没有任何慌乱,反而对即将到来的死亡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冷静和超脱,那样子好像是在嘲笑着自己。看着这个比女人还要貌美的青年男子,他不禁想起了什么……是的,不得不说,身为男人,这个小股东实在是漂亮得过份了些,甚至比他心爱的人还美,虽然这么比较很不合适,但这确是事实,然而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美丽的外表下还藏着一颗比任何人都坚毅纯净的心,就像他画笔下的玫瑰,艳而不俗、生机勃勃,却在娇柔中带着一股强韧。可惜,这朵神手中的玫瑰很快就要凋谢了。
“我在这里等您。”他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阿布罗狄,道。
“谢谢,”阿布罗狄淡淡地回道,接着又转向海伦娜,指指自己的脸,示意她去把脸洗干净再回来。
就这样,阿布罗狄停下了他那幅未完成的画,转而替海伦娜画起了肖像,而那穿黑衣的陌生人则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
“‘阿布罗狄’是希腊神话中爱与美的女神的名字……” 来人突然道,“这是您的真名吗?”
“只不过是个用来称呼的名字而已。”
“您别误会,只是想起来随便问问而已,要换个人我会觉得一个男人用女神的名字会很怪,”来人道,“可这个名字用在您身上并不突兀。”
“如果您是在称赞我,那么谢谢,不过您也不是第一个。” 阿布罗狄漠然道,视线只在海伦娜和他画笔下的肖像之间徘徊,偶尔笑着示意惊惶不安的海伦娜打起精神来。
“……真可惜。”过了一会儿,那来人突然又开口道。
“请讲。”阿布罗狄看也不看那人一眼。
“您画得很不错。”
阿布罗狄对这种老套的恭维并不领情:“是吗?那您说说,好在哪里?”
“这位小姐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您却能把她那朝气蓬勃的笑容画得那样传神,”来人一语中的,“这一点,很多所谓‘画家’都做不到。”
阿布罗狄没有说话,唇角边却泛起一丝绝美可仍然冷淡的笑意。
“还有那幅玫瑰,”来人继续说,“这房间里并没有参照物,您也能画得如此生动,可见得您有一个画家所应具备的素质。”
“透过现象发现本质,是每个手拿画笔的人都应该做到的。虽然我面前没有玫瑰,可心里有;虽然现在海伦娜没有笑,但在我心中的她笑得永远都是这样生动灿烂,”阿布罗狄不以为然地说,“可惜我的时间已经不多,否则我也乐意替您画一幅肖像的。”
“是么?”来人笑道,“不管怎样,您这份心意我深表感谢。”
“知道我透过您的表象看到了什么?”阿布罗狄突然停下转向那人。
来人有些诧异地扬扬眉,露出一副询问的表情。
阿布罗狄一双美丽清澈的眼睛平静地盯着他,缓缓地道:“我从您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个在等待中枯死的灵魂。”
说完,他便转回去继续挥动手里的笔。
“……”
来人很久没有再说话,似乎是陷入了深思。
……
“真是抱歉,时间太短,只能画素描了。”阿布罗狄说着把已完成的肖像交到海伦娜手上,“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海伦娜摇摇头接过画来,默默地掉泪。
“还有,”阿布罗狄从画架上取下那幅玫瑰的油画递过去,“这幅也送你,算个临别纪念吧。”
刚要伸手接画的海伦娜一听“临别纪念”,惊得立即把手缩了回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临别纪念’?他们不会是真的要……”
阿布罗狄淡淡一笑:“海伦娜,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忘了吧。”
“我……我去报警……”海伦娜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海伦娜,”阿布罗狄将双手按在少女的肩上,重复了一遍,“回家去,把我,还有今天发生的事忘了吧,不会有事的。”
“可……可是……”
“海伦娜,你是个好女孩,”阿布罗狄对她微笑,“以后,也要记得一直保持你开朗的笑容啊。”
海伦娜不再说话,只是含着泪点了点头。
“记住,只要常常笑,生活里就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可是……你这幅画还没有完成呢!”海伦娜从阿布罗狄手里将画接过,不甘心地说。
“算了,”阿布罗狄浅浅地叹了口气,“未完成的最后一幅画,这世上不止我这一幅……再说,有时人生中留下些遗憾未必就是坏事。”
说完,他放开按着海伦娜肩膀的手,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不再开口。
……
海伦娜是由两个黑衣人送出那间木屋的,她一边往家走,一边恋恋不舍地回头望,只见那一片美丽的湖蓝色在门口闪了一下,便消失在那群黑衣人的包围中。
……
第二天,那幢木屋被一场不明原因的大火烧毁,住在采尔阿斯村这位神秘的画家也就此神秘地消失了。
……
一周后,亚历山大——
加隆深夜开车回家……
这个天才在亚历山大开了一家零件专卖店维持生计,专售各种各样的零件,比如电脑的、机械的、武器的……诸如此类,等等等等。他为人比较懒散,今天想起来打开店门做生意,明天想不起来就在家里睡懒觉,因此,他的生意不见得多好,不过也不见得有多糟,只是由于他店里的零件特别稀少,而且他又能弄到或者做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因此他也从不缺钱用。
只不过要弄到平时在其它地方都弄不到的零件是比较麻烦的,这也就意味着他时不时地要在深夜外出,去从一些非正规的渠道进货。
比如今夜,他才从1个黑市商人、3个沙漠游民那里买到不少稀有的零件,怀着打完胜仗满载而归的心情驱车行驶在回程上。
……上空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警笛声,紧接着几道白光射下,在城里地毯式地四处照射起来,毫无预兆!
加隆抬头,只见头顶上墨蓝色的天空中慢慢飘过几个巡逻飞艇,就像一潭混水中慢悠悠地游过的巨大蜉蝣。
那是智能联合的巡逻飞艇!
夜间戒严的时间提前了么?该死!加隆一拳砸在方向盘上!那些智能联合的混蛋为什么不事先通知下?他车上载着这许多非法黑市货,不被揪走才是怪事!这些混蛋,存心揪出些人来找茬儿,太欺负人了!
撒加说得对,早就该灭了他们!
如果撒加在这里,他一定有办法解围的吧?可是,撒加已经快半年没跟他联络了……他伏在方向盘上呆了半晌,还是直起身来。
唉,算了,总不可能老靠撒加,很多事还得靠自己啊!就像自己每天吃下肚子的饭、穿在身上的衣服、做的活计……把这事儿当作日常的就好了。
他掏出钱包,把除钱以外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进衣服内袋里,一边在心里继续骂着……要在白天还好,遇到盘查的,他只掏几张票子出来就行,现在……说不定倾家荡产也不能从牢里出去哩!
他已经能听到远处传来巡逻队盘查过路人的问话声,于是又把钱包揣回身上,深呼吸了几下,定定神,慢慢地将车继续往前开。
……街道两旁的黑巷里已能瞥见那些徘徊街头的流浪汉、瘾君子和帮派小喽罗悄无声息地缩入最阴暗的角落,有的甚至开始当街逃窜,不一会儿,加隆又听到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
要是被警方或联合政府军遇上还好,可亚历山大已经是智能联合的地盘了,这种人要是胆敢在街头游荡,被智能联合的巡逻部队遇上只会给他们几梭子弹了事,这种事加隆已经见识过太多,他把视线转向另一边,不打算去管。
就在他转过脸的一刹那间,他的视线里出现一抹熟悉的影子,在不远处的一条暗巷里一闪而过,消失在另一条更阴暗的巷子里。
加隆浑身微微一震!是他?他怎么会来这里?
来不及多想,他把车上的微波雷达打开,锁定这个人的位置,然后调转车头,往这条片街区的后巷开去。
……他把车停在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的地方,带上微波雷达的接收器,跳下车,打开车上的保险装置,只在巷口犹豫了一下,便轻手轻脚地溜了进去。
很快,他开始提心吊胆起来,另一只手下意识地紧紧握着腰里别着的脉冲手枪,虽然微波雷达显示这条窄巷里没有其他的人,但是这破玩意儿从上星期开始就出过几次故障,也许有什么讯号测不到也说不定。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就这样贸然下车,来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呢?这一带随时随地都可能会突然冲出一个为了几十元钱也什么干得出来的亡命徒,打他一顿或者刺他一刀然后抢了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不值钱的东西就跑,再说了,他可能看错了,刚才闪过的也许压根就不是那个人……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那个人,也和他没有关系,他紧张个什么劲儿?就算上述假想都不成立,他的一车零件还搁在巷口哩!虽然开了保险装置,可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不会被人顺手牵羊……老天爷啊!他身上所有的钱在过关的时候都得“充公”,要是连那一车的零件都没了,那他这一个月还不得喝西北风啊?现在联络不到撒加,也没法找他要钱啊!想到这里,他就委屈得想哭!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熟悉的大头皮靴踩在石板路上发出的声音,紧接着几个智能联合的巡逻兵便在从前面的巷口经过。
由近至远的脚步声,混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看来那些巡逻兵暂时不会走开。加隆忙蹲下身,他现在站在正对巷口的一段阶梯上,现在要躲肯定是来不及了,反而可能会弄出声响,还不如蹲下不动,距离这么远、天色又这么暗,他们多半不会发现的。
也许正好因为他蹲了下来,所以他的视线才扫到了前方一条逃生梯下……一个藏在杂物堆后的身影。
来不及避开这些巡逻兵,所以只好藏在这里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加隆趁着那些巡逻兵走开的时候尽可能小心地往那边移动,尽管他自己也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可还是得把这件事尽快解决。开玩笑,他可不能一晚上就为了躲那些该死的巡逻兵而待在这黑巷子里!
……脚步声已经渐渐远去,那些巡逻兵八成是到其它地方转悠去了,加隆趁机两三步窜了上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拍拍那人的肩——
他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尽快把这人的事解决了,然后回家去,正如这人满脑子想的就是躲开巡逻兵的追捕不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加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量扼住了脖子,推到身后的墙上,尽管他明显地感到对方怕弄出太大的声响而故意压制着自己的力量,可他非常清楚,这只仿佛很纤细的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他张大嘴,想说话,却忘了脖子被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啊,等等!是我啊!我不是……
完了,发不出声音来!喉咙痛死了!我快窒息了!
这小子也忒狠了些吧?想杀人啊?谁来救命啊?谁来救救我这无辜的人啊?
啊!我死了……也不知道死了以后谁来祭我啊!我还没娶老婆呢!
就在他暗暗地向他从来都不相信的上帝祈求他死了以后能让他去天堂的时候,扼在脖子上的劲突然松开了!
他睁开为了祈祷而闭上的眼睛……
一双冰蓝色的眼睛出现在他面前。
那双眼睛里的惊异之色还没褪去,定定地看着加隆,仿佛在问:怎么会是你?
加隆捂着喉咙一边干咳一边不住地喘气,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一条命,很快,一股怒气却又在渐渐清醒的意识中不断上涌,他甚至在一瞬间都想跳起来把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按住揍上一顿!
不过,当听到巡逻兵的脚步声又一次接近这边时,他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别动!”他跳起来一把将按捺不住就要冲出去的卡妙一把拽回逃生梯下的杂物堆后,捂住他的嘴,“别出声!他们总要在同一个地方多转几圈的,很快就会走了!”
……果然,脚步声在附近徘徊了约有10分钟后渐渐远去,然后就是几辆装甲车离去的声音。
……
加隆松了口气,放开卡妙。
“这里已经被智能联合占领了,到处都是巡逻兵,”他指向后面他来的方向,“我的车在后面巷口,跟我来吧,有什么话到我家再说。”
说着他拉起卡妙就要往他的来路上走,可他才迈开步子就发现他一步也走不动。
因为他拉着的那个人似乎没有要跟他走的意思。
在这个几乎完全背光的巷子里几乎完全看不清卡妙的表情,虽然不用看也知道他现在的这个身体和以前的几乎没有区别,但是加隆不敢肯定他和以前就没有什么不同……也许是心境吧,他这样想。
他放开手,原地立定,盯着垂头不语的卡妙看了几秒,便走近一步,左右望望是否有人,然后凑向他耳边,用比之前更小的声音道:“听着,我不管你想怎么样,我可想回家,只是看你东躲西藏的有些不忍心所以才来问问,你爱怎么样随便你,我可不想蹲在这里和你说话。你,要么跟我走,要么自个儿躲在这种不是人待的地方。”
“……”
片刻后,卡妙默默地把手再伸给了加隆。
……
车开过巡逻兵所设的哨卡时,加隆很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因为卡妙正藏在后车座上和零件堆一起用帆布遮着,并不难发现,他过哨卡的时候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不知道他走运还是怎么的,那巡逻兵只扫了他和他的车一眼就匆匆地打发他走了,连一张票子也没收他的。
他虽然觉得不对劲,可也不是放着逃走的机会不要的傻瓜,因此,巡逻兵扔给他一张限时夜间通行证后他便径直开回了他的住处。
……他不敢大意,把车开进了车库,关上门,才把卡妙放了出来,然后带卡妙通过地下室回到房子一楼的客厅里。
他在整个房子里转了一圈,确认门窗已经全都关好,才回到客厅来。
“坐啊,站着干什么?客气呀?”他看见卡妙仍立在客厅正中不动,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爽地道。
卡妙犹豫了几秒,还是走过去,慢慢在加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加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起身,去冰箱里拿了两罐饮料,又回来坐下,一罐放在卡妙面前,一罐自己打开。
“说说吧。”他口里一半灌着饮料,含糊不清地说。
卡妙看着他,一双清澈纯净的眼睛似在询问。
他并没有去动加隆放在他面前的饮料。
加隆觉得有些窝火,一口咽下口中的饮料,大声道:“我是说,你说说这你这两年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现在怎么会来这里?明白了吧?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木讷啊?我看错你了,你不是块石头,应该是块木头!”
卡妙定定地看着前方,默默不语。
“拜托,不说话很酷啊?现在不是你耍酷的时候,你两年前不声不响地走了,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不该交待一下啊?”
“……”
“你傻了啊?还是失忆了?就一点话都没有说的啊?就是你什么也不想告诉我,起码也可以说,‘哇,你好烦啊’、‘你还有完没完啊’、‘我懒得听你罗嗦’……一类的,”加隆指手划脚地嚷嚷着,“你说说话会死人啊?你这样子真让我怀疑我收留了一个幽灵哩!”
“……”
加隆在确定卡妙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后,彻底无语了……
算我倒霉!他沮丧地想。
“你是不愿意说,还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加隆把那罐卡妙一直没动的饮料打开,递到他面前,“那我问,你想答就答,不想答,我也知道哪些是你不愿意说的,行不?”
片刻后,卡妙接过加隆递过来的饮料,浅浅啜了一口。
没有表示,那就算同意了吧?于是加隆开始发问:“你的身体完全没问题了吧?”
虽然他很不喜欢面前这个被他称作“木头”的合成人,却也忘不了他阿赫巴尼亚综合症发作时全身抽搐的可怕模样。
卡妙点头。
“那……你这两年也就是这样东躲西藏的了?”
卡妙点头。
“你……见过撒加,或者听到过他的消息没有?”加隆小心翼翼地瞟了卡妙一眼。
卡妙面无表情地摇了下头,没有任何动容。
加隆有些失望,心里直骂撒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又木讷又无情的家伙。
“你知道现在智能联合在到处通缉、追捕你么?”他说着皱起了眉头。
卡妙点头。
“那你知道撒加这两年找你找得快发疯了么?”加隆心里又涌起一股愤恨!
卡妙沉默。
不说就是知道了吧?加隆开始在心里咬牙切齿!都是因为这块石头!全都是因为他!
“那你打算一辈子这样躲下去吗?”加隆咬着牙道,“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就算了,可对撒加难道就不能有个明确的交待?”
卡妙低下头,不说话。
加隆一见卡妙这不明不白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火更大了:“我知道你丫是啥合成人心思,可是你有没有为撒加想过?不管他做了什么对你来说很过份的事都是为了救你!救你,知道吗?我不管你们合成人怎么看待自己和别人的命,可对我们人类来说,什么也比不上生命重要,他就是因为把你视作和人类等同才会不顾犯你的忌讳选择救你,他没当你是合成人!这难道算不尊重你了?拜托老兄,你是男人不是女人,稍微有些男人的肚量行不行?”
卡妙还是不说话,没有任何动容。
面对这块石头,加隆只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进入所谓“发飙”的状态!不管自己讲什么,对方连半点反应都没有,这就是他最最讨厌的了,就因为卡妙是这样,所以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甚至是讨厌他。
可他现在却不得不面对这个自己最讨厌的人,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了?
“你知不知道撒加这两年来过的什么日子?”他“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挥着手臂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满世界跑着找你,除了找你就什么事也做不来什么话也不会说了,他来我这里加上和我联络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数得清,见了面通了话就只会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别的什么都不说……他现在要靠忒多的安眠药才能睡得着觉你知道吗?他常常和你一样看着天上的云发呆你知道吗?他常常什么东西都不吃却不停地喝酒你知道吗?他找你找得都得入魔了!我甚至都怀疑他已经不正常了!我给他介绍了一个心理医生……可他却一次都没有去过,问他,他总说忙……忙什么?他忙着找你!你知道吗?以前的撒加是个多么豪气干云的男子汉,现在却变得和废人一样,这都是你害的!知道吗?都是你的自命清高害的!你为什么就只管自己,不顾下别人的感受?”
卡妙总算抬起头来看向他,可过了很久,他还是一言不发。
“他到底做了什么事?烧杀抢夺还是奸淫虏掠?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原谅他?”加隆真的发火了,“你也忒娘们儿、忒小家子气了吧?他都不计较你的身份了,你还计较个什么劲儿?都到这份上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对他没意思啊!”
……
又过了很久,卡妙才低下头,极慢,但是极清晰地从那纤巧精致的嘴唇中吐出两个淡淡的词:“……我……不能……”
“……”
加隆回过神来后,第一反应便是在心里揣测这句没说完的话的意思。“我不能”是指他不能和撒加在一起吗?可是“不能”又是为什么?他自己不想吗?还是有什么苦衷吗?……娘的,这死小子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吗?怎么老玩他最讨厌的猜谜游戏啊?这个合成人一定是跟他八字不合,他应该立马把这家伙赶出去,反正他那么倔,就是见了撒加也不会和他和好的,他一外人操什么心啊?
对,应该把他赶出去,现在,马上!
“……你……”他张开了嘴,打算把已经瞬间在脑袋里编好的说词儿一古脑儿倒出来。
卡妙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也不说,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仿佛透明,似乎能透过这双眼睛看进他的心里,一直深入到他的灵魂里那一点谁也不曾碰触过的东西……
加隆张着嘴,突然发现自己脑袋里一片空白,刚才编好的说词竟然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
“……你……”他又说了一遍,试图让自己想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也得说些什么。
他的确说出来了。
“……你现在要是没有什么打算,就先在这里住下吧,反正现在这城里全是智能联合的人,你再厉害也不可能不被他们发现地逃走……也顺便在这段时间里想想清楚你将来打算怎么办。就算不和撒加在一起,你起码也得面对面和他讲清楚,这是起码常识。”
我的娘啊!我跟一个合成人谈什么恋爱的起码常识?看他那个样子,搞不好撒加还是他的初恋哩!真是,到头来还要我来教他,白活了这50多岁,切!
加隆想着又瞟了卡妙一眼——
我傻啊?他会知道才是怪事哩!一代合成人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叫爱情……可是,我也不知道啊!凭什么对他说教?就凭我在单相思中?还是凭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看过那么几次猪走路?
卡妙还是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处,一动不动,显然,他不知道加隆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可是对加隆的提议,他还是没有任何表示。
加隆本能地感觉到,他这次的沉默并不是默许。
“……放心好了,我管你吃住,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知道知道,尤其是撒加,我不会让他知道你在我这里,既然是说让你花些时间想清楚,我就不会让任何人来打扰你,我自己呢,也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烦你的,这下行了吧?”
“……”卡妙再次望向加隆,他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可不知为什么,看着那双眼睛,加隆就一下子确定他同意留下来了。
“……那,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给你收拾房间。”加隆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只想做些什么来使自己脱离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等到加隆把卡妙安顿好,拖着一副累得快要散架的身子骨回自己的房间打算睡觉时,他才想起——他之前原本是想打发这块石头滚蛋的!
就算留他,也该是他自己收拾吧?好手好脚的,又一身蛮力,凭什么要本大爷给他收拾啊?靠!
……
就算留他,该他自己做的事也该自己做吧?好手好脚的,又有一身蛮力……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要本大爷替他整理床铺、替他买东西、替他找什么行李啊?
加隆抓狂了!他真恨不得把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有那行李箱掼在地上再来个一顿好踩!然后冲回家把他早上出门前收拾好的卡妙那张床弄个乱七八糟,最后把那连床都要别人替他收拾的懒蛋赶出去!
他甚至都已经一脚将门踢开了——
“……呐,我把你的行李带回来了,你自己收拾啊!本来我不喜欢麻烦,可是要买现成的早、中、晚餐肯定得买两人份的,别人一下子就能查出来,所以以后只能买菜做饭了……你会不会做啊?算了,你连床铺都不会收拾,多半也不会做了!我来吧……唉,你小心点儿,站在窗边当心让人发现了。”他把带回来的东西往桌子上一丢,就罗罗嗦嗦说了这许多话,然后才去看卡妙。
卡妙倚窗而立,很巧妙地把身子藏在窗帘后,笔直地站着,透过玻璃窗望天发呆。
……木头!加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饭。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能指望一块木头下厨做饭么?木头只能用来当柴点火!加隆边这样安慰着自己,边咬着牙用手里的菜刀将刚切了一半的一个卷心菜拍得粉碎!
……
两人在饭桌上默默地相对无语……
加隆很少和别人一起吃饭,撒加来他这里暂住都因为时间差的关系,两人总坐不到一张桌子上,其他上门的朋友、客人更是从不过夜,他也懒得做饭,他曾经幻想过这张饭桌的另一边会坐着另一个人和他一起吃早饭、中饭,还有晚饭……可是今天却坐上了一块木头!
还是一块不通人情的硬木头!
“吃啊,大爷我做的饭有毒啊?”他瞪了卡妙一眼。
卡妙依言,拿起勺子,慢慢地吃了起来。
普通的生菜沙拉、鸡蛋火腿三明治、还有新鲜果汁和牛奶……吃了几口,卡妙突然停了一下。
“怎么?好吃吧?”他抬起头来,视线正好碰上加隆得意的笑脸,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没想到我手艺不错吧?”
他点了下头,然后埋下头去继续吃。
“……撒加教的。”
卡妙拿勺子的手僵了一下,然后继续动作。
“你也没想到吧?”加隆声音里的笑意已经褪去,“他的手艺比我还好。”
卡妙不语,只是慢慢地吃着盘子里的沙拉。
“他以前曾经说过,当男人的,最起码要能自己照顾自己,把自己照顾好了,才有本事去照顾别人,”加隆也不理卡妙是不是爱听,自顾自地说,“我嘛,不像撒加那样,不会照顾人的,可起码我能自己照顾自己,可以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不用他操心。时间一久了啊,就换成我替他操心了……整天担心他去了什么危险的地方,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又要去找哪个人打架哪个人拼命……唉,有时候感觉都快变成小媳妇了!所以,他第一次去雅塔卡玛的时候,我就很担心,还以为他是去找你拼命。”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因为他想起自己昨天才保证过不拿撒加的事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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