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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教皇之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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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德模糊地道:“不……”
“不想要了吗?可是不行啊……因为我非常想要给你,所以恐怕你只能接受我的厚爱了。”咒语逸出唇|舌,衣衫顿时被整齐地割裂。克洛德狼狈地试图蜷起身子,却已经没有能力再进行反抗。艾斯微笑着啄吻他的脸庞,“……你不是很想知道,爱与*的区别吗?我会好好教会你,什么时候应该屈从于自己的本心……”
克洛德的眼睛亮得惊人,如同两团火焰在眸中燃烧。然而他却痛苦地挣扎着,心情与表现截然相反:“……停下……艾斯……上帝啊……”
“原来你心里真正爱着的是上帝吗?”艾斯故作惊奇地挑了挑眉,紧接着以一种哄小孩般的口气道:“不过从现在开始,你只要注视着我就够了……克洛德。”
手指上包裹着一层魔法,轻而易举地突破障碍,凸入佳境。笑容也渐渐恶劣起来,艾斯轻声诱哄着:“乖……不要发出声音哦。你应该不希望……自己的声音会被今晚的第二位来客听到吧?”
克洛德猛然张大眼睛,瞳孔紧缩。艾斯的脸上仍是笑容,语气却忽然冰冷起来:“你在意他?重视他?因为他能让约翰成为国王、再让你成为教皇?可是这样一位伟大的人物,现在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在你的心里,不过是爬上高位的垫脚石吧?”
双重的刺激之下,克洛德弓起了身子,剧烈地颤栗起来。艾斯轻柔地道:“对你来说,我又是一块试刀石,还是一块绊脚石呢?”
他掀起裙摆,纯白色衣裙边缘勾着的蕾丝若隐若现地覆盖住了两点嫣红,克洛德闷|哼一声,面上浮现出潮|红的色彩。被紧缚的双手无力地悬在半空,白色的丝带随着动作而不断晃动,一点一点地映着火光。
“不过于我而言……你也不过是同样的存在罢了。”艾斯恶劣地勾起了唇角,绿宝石般的眸子折射|出耀目的火彩,“来试一试吧,克洛德……是你对我的了解更多,还是我……对你的了解,更加深刻呢?”
☆、第六十章
时间已经进入了冬季,巴黎的夜晚开始变得寒冷起来。磨坊约翰哼着小调吊儿郎当地从街的另一头走过来,帽子歪歪斜斜地戴着;衣服扣错了扣子;脸上还带着健康的潮|红——很显然;他刚刚才从某个寻欢作乐的场所走出来。
约翰的心情显然很不错;至于这种愉快的原因是因为陪酒女郎额外施舍的一个香吻,还是因为即将到手的许多个金灿灿的宝贝儿,那就连他自己也不得而知了。他哼着小曲儿一路接近那在夜幕下显得愈发庄严的圣母院;看到大门还开着;便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走到大门前时,他甩动的胳膊却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约翰醉眼朦胧地往旁边看了一眼;不禁笑了起来:“是你呀;伙计?格兰古瓦,上帝的犄角!你的大作卖得如何了?”
站在门廊阴影下的是个身形高瘦的年轻人。他有着一头稻草黄的金发,长相说不上英俊帅气;但也并不难看。听到约翰的话后;他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回答道:“诗人总是贫穷的。”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来拜访我的好哥哥?”约翰问道。格兰古瓦和约翰以前只能算得上点头之交,甚至可能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最近却因为发现对方和自己在某方面有着相同的爱好而渐渐熟稔起来,至少在约翰手里有钱的时候,是不介意带着这位“伙计”一起去寻欢作乐的。不过格兰古瓦的性格要比他保守许多,虽然很渴望得到姑娘们的关注,可是要他真正做些什么,还是有些束手束脚的。
约翰最喜欢看着他面对一群丰|乳肥|臀的酒娘时一副手脚无措的样子,每次看到那副滑稽的样子都会哈哈大笑。不过自从他从哥哥手里榨了一笔之后,这段时间里实在有些挥霍无度,原本鼓囊囊的钱袋很快就空瘪下去了,如果再不想想办法,等到下个月,他就得当掉大衣去喝西北风啦!
克洛德的命令来的恰是时候,约翰兴冲冲地在酒馆花掉了自己最后一枚金路易,一边高唱赞歌,一边思索着这次该用什么办法从自己哥哥手里拿到一笔钱——也许预支税负就不错?他带着这种盘算,开开心心地来到了圣母院,心里很是带着点胜利者的自得。所以在看到形容凄惨的格兰古瓦后,那种拉对方一把的小盘算就格外清晰起来。
格兰古瓦回答:“是的,我来拜访老师——带着我最近写出来的剧本。您也可以读一读,这是一篇优秀的圣迹剧!——是我为明年王太子与玛格丽特公主的订婚而特地准备的作品。”
约翰眼睛转了转,觉得自己是非常容易惹哥哥生气的,如果这时候找一个垫背的一起进去,结果可能会好一些。于是道:“来吧,伙计,让我们一起进去!再晚一会儿功夫,主教先生就要拒绝接待客人啦!”
他反过来拽着格兰古瓦的胳膊,硬是把他拖了进去。格兰古瓦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才抱怨道:“唉,我本想问您一件事情,怎么反而被您拖着话题走了呢?实话对您说吧,我来到这里,除了向请求我尊敬的老师推荐我得到圣迹剧的机会,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请求。可是我发热的头脑在圣母院门前吹了半天风,却又感觉如果这么进去,一定会被老师赶出来……”
约翰闻言,不禁停住了脚步:“惹怒我哥哥?”他把手臂搭在了格兰古瓦的肩膀上,亲热地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能惹怒他呀,彼埃尔?”
格兰古瓦愁眉苦脸地道:“当然是因为埃及人……您还记得前两天被绞死的那个埃及人吗?”
约翰眼睛转了转,回答道:“当然记得。他可真够美的,对不对?”
“如果那种美貌生在了女人脸上,一定会使圣母黯然失色。”格兰古瓦嘟囔着,向旁边看了一眼,又继续道:“不过,美貌又能有什么用呢?对宗教裁判所的大人们来说,无异于一片树叶或一点尘土……嗐,我想请求您帮忙的是,如果有可能的话,就在我向您哥哥发问的时候帮忙说句好话吧。”
约翰打量了他一眼,说道:“这我可不敢保证,您究竟打算对他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请求呢?”
格兰古瓦继续愁眉苦脸:“这一点,您暂时就别问啦!我怕这时候说出来了,待会儿就没有勇气走进那扇小门了。”
约翰见他坚决不肯说,也就撇了撇嘴,不再追问了。他们一前一后地上了楼梯,经过阴暗的走廊,一点一点攀上了钟楼。快要走上钟楼的时候,格兰古瓦忽然看到了一片笼罩在门前的崎岖黑影,不禁叫道:“这是什么?”
约翰不在意地道:“大概是卡西莫多吧。”
他们两人渐渐走进,果然从月光的笼罩下看清了一点人类的影子。约翰摸出一枚纽扣,随手打了过去,叫道:“嘿!嘿!驼子、瘸子和瞎子!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快点从你把守的门前让开,让我看看我光辉的副主教哥哥又在做什么好事!”
卡西莫多倏地扬起头来,丑脸上露出了十分可怕的神情。他背后的门里忽然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落到了地上的声音,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约翰心里有了怀疑,三步两步地跨到门前。卡西莫多却仍然牢牢地守在那里,不让约翰进去。
估量了一下双方的武力值,约翰止住了脚步,和颜悦色地道:“让我进去吧,卡西莫多?我哥哥就在里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却在这里堵着我的路,未免也太不近人情啦!”
因为知道聋子听不到话,他故意提高了声音,目的就是告诉门内的人知道。果然不过片刻,一声哨子的响声便悠扬地从门内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克洛德压抑隐忍的声音:“……进来吧,约翰。”
好像接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卡西莫多迅速从门边离开了。约翰得意洋洋地打开了门,带着格兰古瓦一起走了进去:“晚安,我的好哥哥!您的弟弟怀着真挚的心情回应了您的召唤,带着礼物来看您了!”
格兰古瓦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才转身面对着克洛德。不知道是燃烧了什么奇异的木料、还是炼金术试剂所发出的味道,屋里弥漫着一股相当令人沉醉的奇特香氛……而克洛德本人的脸色也不像是以往那样苍白,白色的衬衫外面罩着教士长袍,站在高高的书桌兼试验台前,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们。
……不对,并不像是在注视,而像是仅仅在失神。
念头从心头一闪而过,格兰古瓦听到了克洛德不同寻常的压抑声音:“您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格兰古瓦?”
“承蒙您的教导,先生,我是来向您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的。”格兰古瓦恭敬地道。出于某种奇特的直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副主教看起来很不对劲。
“您已经出师啦,我没有什么可以再教您的。”克洛德冷淡地道,又看向约翰,“您呢,约翰?”
“我是回应您的邀请才来的。”约翰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回答道。
克洛德低下了头,半晌才道:“彼埃尔,请您将我落在地上的石臼捡起来。”
格兰古瓦顺从地走了过去,捡起了石臼。可是在他把石臼放到试验台上、推到克洛德面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瞪了一眼。
他带着困惑地退到了旁边,想了想,又站在了壁炉边上,保持了一个相对安全些的距离。而且在寒风中站了那么久,他又没有避寒的厚衣服,手脚都已经被冻得有些僵硬了。
约翰则没有他那么多的顾忌,大喇喇地站在那里,轻快地说道:“说实话,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副主教先生?如果是要给我添置衣物,大可不必,您已经用那些金灿灿的利弗尔打发过我啦,以后也可以继续用利弗尔打发我。”
克洛德冷冷地道:“我叫您来当然是有着自己的理由。您就先在一边站着吧——彼埃尔,您又是为什么来的呢?”
格兰古瓦带着困惑,又将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来汇报自己的学习进度……”
克洛德脸上出现了一抹红晕,身子好像晃了晃,半晌才隐忍地道:“如果您的理由就是这个,现在就可以出门离开了,格兰古瓦先生。”
“……事实上,我还带来了我的作品。”格兰古瓦连忙说道,把自己的大作从怀里掏了出来,“我听说司法宫正在为明年王太子与玛格丽特公主的订婚而征集圣迹剧,刚巧我最近创作了一个……非常富含哲理,讽刺了当下的坏风气又歌颂了真善美……”
克洛德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好像并不如以往那么寒冷,格兰古瓦便觉得自己受到了鼓励,连忙把手稿放在了克洛德的桌子上:“我等待您的批评和指导……”
克洛德冷淡地道:“还有吗?”
“还有……还有……就是……”格兰古瓦觉得这幅场景和自己的设想一点也不一样,屋子里好像总有种非常古怪的氛围。他求助地看了约翰一眼,才道:“我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在宗教之中,爱上同性是非常不可饶恕的过错,对吗?”
克洛德的身体猛然震颤了一下,浅色的红迅速蔓延上脸颊,嘴唇不自觉地开始紧|咬:“……当然是这样。”
格兰古瓦更愁眉苦脸了:“……那么,与异教徒的通婚,同样也是被禁止的啰?”
克洛德非常不客气地冷笑道:“您以为如何呢?”
“唉,那么说来……”格兰古瓦垂头丧气地问道,“如果犯了亵渎异教徒尸体的大罪,也会一样下地狱啰?”
克洛德身上寒气更胜,脸上的晕红却加重了色彩。他的手指紧紧抓|住桌沿,半晌才道:“您的问题结束了吗?”
格兰古瓦不敢再多说,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克洛德神色痛苦,低声道:“……没错,无论是爱上同性,还是爱上了异教徒,都是同样不可饶恕的罪孽……”
他猛然间又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格兰古瓦:“您还不走吗?”
格兰古瓦从未遇到过他如此凶悍的对待,战战兢兢地道:“我,我这就告辞……”说着便慌不择路地跑了。
留下的只有约翰一个,面对着哥哥不同以往的态度,他心里不禁有些没底了,嗫嚅道:“嗐,我的好哥哥……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约翰。”克洛德神色冷漠,语气却和缓了许多,“您从在襁褓中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我的弟弟……”
约翰困惑地看着他。从在襁褓中的时候……?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克洛德侧了侧头,仿佛在躲避他的目光,半晌才道:“有这么一个故事,一个女子因为其他人的过错而生下了一个男人的孩子,为了维护那个男人的家庭,这女人隐瞒了自己的事情,悄悄生下了孩子并抚养他。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孩子被另一个家庭所收养了……而在他长大成|人以后,他的父亲又找到了收养他的那个家庭,您认为孩子应该跟着父亲回去吗?”
“这么说,是个私生子啰?”约翰不以为意地道,“您都在操心什么呀,我的好哥哥?如果他的父亲要求他回去,那么他当然要回去。况且,这是别人的事情——您还没有说,您叫我来是为了什么呢!”
克洛德嘴唇紧抿,像是在从空气中听取什么声音一样微微侧着头,半晌才道:“……我明白了,约翰。您看到桌子上的这把刀和这只石臼了吗?”
约翰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克洛德轻声道:“现在……用这把刀在您手上割出一道伤口,让血液流进这颗石臼中吧。”
“……”
直到走出圣母院的大门,约翰也没能弄清楚哥哥叫自己来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他困惑地挠了挠头,又因为手掌上传来的疼痛而嘶了一口气。抬头望去,好朋友浮比斯正在对面的阳台上和他的未婚妻含情脉脉地对视。
约翰不禁愤世嫉俗地骂了一声,决定回到温暖的小酒馆里去找貌美的酒娘丽萨好好快活一回。
……
而在圣母院北钟楼的楼顶。
克洛德死死地抓|住桌沿,腰背不由自主地弓起:“……哈……”
他的皮肤已经完全不复从前的冰冷,如今的热度烫得惊人。而显出了身形的艾斯手指正触碰着他滚烫的脸颊,浅浅地厮|磨着:“……血?”
冰蓝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克洛德望着因为注入血液而腾起了浅浅光晕的石臼,声音嘶哑地道:“……是让你长生不老的药引。”
作者有话要说:克洛德是真心想把艾斯留在身边的……他是认真的……
所以这章其实是羞耻PLAY啦233333可惜风紧写不了什么= =真是觉得好可惜……发自内心地感觉可惜啊……【喂
今晚还有更!
☆、第六十一章
这一天注定是许多巴黎人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一天;更是在诸多野史传记中不断被人津津乐道的一天。
从早晨开始,许多嗅觉敏感的人就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那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清晨的时候异常地冷,整个巴黎城都弥漫着浓雾;从东方照常升起的太阳不是温暖鲜艳的红色,而变成了冰冷浓郁的金色;到了中午;雾气忽然散去,天气又变得异常地热;像是夏天一样催人流汗……直到晚上的时候,草地上又重新结满了霜,刚刚换上薄衣服的人们不得不又翻出厚衣服来,因为天气的骤然变化而忽然病倒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一定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自从被法王路易十一请进了王宫就一直在小范围内活动的隐修士抬头望着窗外的浓雾;十分笃定地对自己的弟子道。而弗朗西斯三人前两天刚刚见到了秘密摆放的温尔里克,闻言便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了一眼。
而被派来陪伴他们的宫廷侍从也十分机灵,闻言便说道:“这的确是不同寻常的一天;阁下。我在巴黎城长到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早晨会有这么大的浓雾。”
阿尔弗雷德忽然指着天空问道:“法国的太阳总是金黄色的吗?”
侍从朝窗外看了一眼;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太阳。”
“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隐修士说道;神色庄重地在胸口画着十字,“最近城里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有是有一桩——就是在您进城的那天发生的,有一个犯人因为宗教罪名而被绞死了,就在圣米歇尔桥头——”
隐修士的神色骤然凝重起来,连他的三个徒弟眉头也都紧皱起来。侍从顿时感觉亚历山大,不明就里地看着他们,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难道——”
“十月三十一日,十一月一日,十一月二日。今天已经是十一月三日了。”隐修士神色十分凝重,“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么……”
弗朗西斯接口道:“这样的话,应该是昨天……”
隐修士摇了摇头:“也许有什么别的原因。”他又问道,“罪犯是什么人?”
侍从悄悄擦了把汗:“……是个无足轻重的埃及人,因为涉嫌用巫术谋杀一名队长而被判处绞刑……”
隐修士神色更加凝重了,看得侍从心里十分慌乱。他说道:“那么,也许是因为在等待……但是假如等待不到正确的人……假如没有人能够明白……”
他喃喃地说着,在屋里转了几圈,忽然向外走去:“阿尔弗雷德,去准备马车……我们要去圣米歇尔桥头。”
阿尔弗雷德早就做好了万全准备,事实上如果真的按照耶稣三天受难的惯例,他们应该在昨天就出发的,不过那样未免会让人觉得冕下在走前辈的老路,对信仰的传播、冕下在天界的地位都有影响(温尔里克语),所以他们也就善解人意地配合了冕下的计划,直到三天期满、城卫军要赶在尸体影响市容之前把他从绞索上解下来时再进行动作。
他们见识过艾斯的力量,本就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如今又恰好在这一天发生了天象的异变,心里就更是笃定艾斯可以成功复活、成为教廷当世的代言人了。阿尔弗雷德手脚利落地赶来了马车,一行人便带着侍从做向导,快马加鞭地赶向圣米歇尔桥头了。
侍从虽然还有些糊里糊涂的,但是隐修士几人的表现太过凝重,也让他从中嗅出了几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不但指了路,还站在马车前面,大声地命令那些碍事的市民让开。当马车终于前进到圣米歇尔桥头的时候,一队城卫军刚好围在了绞刑台前,推推搡搡地谁也不愿意上去触碰尸体。
“这里可真有够邪门的!”一个人说道,“你们还记得吗?埃及人被绞死的那天晚上,这里莫名其妙地落下了一把佩剑!”
“圣母院的住持给犯人做完忏悔,回去以后就闭门不出了……”
“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总之我是不愿意去。”
为了不上去碰那具晦气的尸体,城卫军的小伙子们纷纷为自己找着借口,谁也不愿意爬上去。恰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了绞刑台旁。一名衣衫简朴、修士打扮的老人从马车里刚一下来,便仰望着头顶悬挂的尸体,踉跄着走到绞刑台前跪了下来:“上帝啊……”
弗朗西斯、阿尔弗雷德和乔治三人当然也跟着他跪了下来,神色震惊地在胸前划着十字。那名侍从有些尴尬,想了想也有样学样地跪了下来——总归不会有什么坏处。
隐修士口中喃喃地念着《圣经》,一脸虔诚地跪在那里祈祷。这一行人引起了不少注意,城卫军们互相看了几眼,走了过来,蛮横地驱赶着他们:“走开,老头儿!这里不是你们祈祷的地方……”
师徒四人同时对说话的人怒目而视。弗朗西斯站了起来,按着腰间的佩剑,高声说道:“我们是国王陛下请来的客人,千里迢迢地来到巴黎……”
侍从从地上爬了起来,满头大汗地对城卫军解释着这几人的来历;而隐修士带着阿尔弗雷德和乔治趁机从旁边爬上了绞刑台,三人合力,开始试图攀上梯子、把“尸体”解救下来。
城卫军们虽然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却显然不可能放任他们破坏治安、扰乱工作,立刻就有人上前来阻止。隐修士年老体弱,阿尔弗雷德和乔治虽然身强体壮,却也都是长年斋戒的人,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整天吃肉喝酒的一群大小伙子?很快就败下阵来,不得不被人拽下了绞刑台。
眼看着计划就要被破坏,弗朗西斯忽然福至心灵,扑向了绞刑台,手臂死死地抱住头顶的棱角,高呼道:“圣子啊!请求您不要介意愚昧的阻挠,使圣灵降临到我们之间……”
刚刚安顿好昏睡的克洛德,从圣母院紧急瞬移过来的艾斯刚刚好听到了这句话。他意识到了机会的来临,调动魔力开始了咒语的咏唱。
弗朗西斯抱着绞刑台悲呼的时候,一束阳光忽然间冲破了浓雾的障碍,从天空直射下来,照亮了小小的绞刑台。光线的忽然凝聚令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看到那束阳光刚好打在了吊在空中的那具尸首上,随之在空气中,又缓缓地浮现出了一个色泽柔和的光茧。
情不自禁地,所有目睹了这个场面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张大眼睛,紧紧地盯住了绞刑台上的天空。
光茧仿佛在吸收着阳光,色泽一重重加深,逐渐凝实起来……而从中又开始剥落出一片片巨大的羽翼,一对对地逐渐伸展开来,纯白的颜色几近透明,仿佛完全是由光组成的一般,绚烂夺目到令人不敢直视……
而在那一对对羽翼终于展开之后,一个身穿古罗马式男子服装的人影终于显露了出来。他有着与羽翼色泽完全相反的黑发,俊美到与阳光也不遑多让的面容……然而所有能够看清他相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只有隐修士几人神色了然。
“是……是那个……”
一个路过的市民手里提的面包袋子落了下来,瞠目结舌地望着天空。那悬浮在空中、有着巨大天使羽翼的人,相貌赫然与正吊在绞刑架上的那具尸首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为此而目瞪口呆。在巴黎,黑色头发的人并不多见,所以当黑发天使在那样特殊的地点出现的一刹那,所有看到了这一场面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将他与绞刑架上的尸体联系到了一起……
隐修士激动地仰望着天空上的人形,再一次在胸口划起了十字:“圣子……”
和艾斯相识了接近两年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天使“梅塔特隆”展露出属于他的十八对羽翼……此前虽然对“冕下”的身份毫无怀疑,但是哪儿有亲眼看到他展露天使的威能时的感觉激动?在这一刹,对上帝、对天国、对教廷未来的信心前所未有地被激发出来,隐修士亢奋地望着天空,久久说不出话来。
艾斯眼神淡漠地向下望去。这一次的羽翼不再是简单的利用光系亲和力造成的假象,而真真正正地是他咏唱咒语、聚集魔力所铸造的真正光翼。它们没有重量,却能完美地履行完美的职责——这在玛瑞斯大陆上,是所有光明教廷的高级神职人员都会掌握的一项技能,很少会有人因为看到它而感到十分激动;而在这片异世的大陆上,它所发挥的效力却不止是能让人悬空而已……
隐修士已经激动到头脑空白了,弗朗西斯只好站出来继续配合艾斯。他沉痛地望着天空,深情地呼唤道:“圣子,您为什么要离我们而去?”
光翼轻轻地拍打着,艾斯借助它而站在了空中。他为自己的声音施加了一个扩音咒,语气漠然地道:“我谨守我心纯洁实在徒然;我洗手表明清白也是枉然。”
这句话出自《诗篇》,显然是这位“天使”在借助圣灵来表明自己所受的冤屈。几乎所有人都瞬间联想到了这一点,看向绞刑架上那具尸体的神色也变得奇特起来。
宗教裁判所的人……竟然判了一位天使死刑!
弗朗西斯卡了一秒,又继续维持住那副虔诚祈求的神色,高声用《诗篇》回答道:“‘你要以你的训言引领我,以后还要接我到荣耀里去。’”
艾斯摇了摇头:“‘他们烧毁了地上一切敬拜神的聚会地方。我们看不见我们的记号,也不再有先知;我们中间也没有人知道这灾祸要到几时。’”
继控诉之后,艾斯又开始进行恐吓了。他的意思十分明显,是因为自己在尘世间看到的种种情形,对这里彻底失望,所以才要离开凡世、回到天国。
此时,一些心灵脆弱、又信仰坚定的人已经开始痛哭流涕了,圣米歇尔桥下乌压压地跪着许多人,其中不少都是黑话王国的成员和特地从奇迹宫廷赶过来的埃及人们。他们赶上了最恰当的时候,因为之后还有人源源不断地闻讯赶来,站在高楼上、屋顶上,只为了远远地看到圣迹那一眼。
隐修士深恐艾斯真的会对这个世界失望,从巨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连忙喊道:“‘除你以外,在天上,我还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无所爱慕。’”
“……”
看着那张虔诚的老脸,艾斯哽住了。他半天没有说话,这沉默却被看成了天使的犹豫,于是不约而同地,信众们众口同声地呼喊道:“除你以外,在天上,我还有谁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无所爱慕!”
这句话原本被用来赞颂上帝,如今却被巴黎的市民们当做了挽留艾斯的方式。艾斯回过神来,控制着表情和声音,同样以《诗篇》回答道:“‘我仍常与你同在;你紧握着我的右手。’”
他拍打着羽翼飞向那具“尸体”,“否定”了它的存在,并在尸体消失的那一瞬间收起羽翼,撤回蒙在身上的假象,穿着那身受刑当天的服装,轻飘飘地落在了地面上。
这一切的动作只在刹那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发现“尸体”的端倪——更何况那些虔诚地划着十字祈祷的信徒,根本就不可能对艾斯产生任何质疑。
如果说“否定”和“肯定”实质上关乎“存在”,那么神祇的“存在”,大概就是“绝对的”肯定了吧……艾斯心里渐渐腾起一分明悟,晋阶法圣的那道桎梏仿佛又松了松,一条与艾斯往日所学截然不同的道路渐渐展现在他的眼中。
神祇……根本不是如同典籍里所说的,是纯粹因为力量而诞生的。不是因为成为神祇了才能够触摸规则,而是触摸规则、掌控规则,本身就是成神的一部分。
……他沉迷在这种感悟中并没有多久,隐修士激动的声音便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剧本还在继续,艾斯按照原定的计划同意了隐修士的邀请,跟着他上了那辆马车,准备前往王宫晋见国王,在红衣主教出手干预之前把名义定下来。
然而那些信徒却依然挡在马车面前,不愿意让艾斯离开。巴希尔忽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高声道:“我受到了上帝的感召,愿意成为圣子的门徒。”
从他身后又陆续站出了十二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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