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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教皇之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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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在了桌面上,微微俯身。如同阳光般灿烂的金发从肩头流泄而下,美得晃人眼睛。
“真是令人意外……在我们所有人都在关注你的尸体时,你却好端端地坐在我的眼前。”他声音低得仿若耳语,抬手掀掉了艾斯的兜帽。
未被绷带遮掩的上半张脸与浓密的黑发暴露出来。艾斯抬起眼睛,发觉克洛德的手正在解开绷带上的活结,一圈一圈地将它缠绕下来。
气氛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既然身份暴露,再演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况且艾斯已经将克洛德当做了自己的囊中物,无论是乔治医生的身份、还是自己迥异于这个世界上人的特殊能力,被克洛德知道都是早晚的事,他也并不担心克洛德会给自己的计划造成什么变故。
然而他等了半天,克洛德却只是从下颔解到了领口、从手指解到了小臂,一圈圈绷带绕在他的手中,很快成了一卷。从始至终他都没有问出那个问题,就好像他对艾斯是怎么复活的一点也不关心一样。
艾斯:“……”
难道他居然一点也不好奇!?
克洛德似乎是真的一点也不好奇。他把取下的绷带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神色平常得仿佛两人之间是普通的朋友一样:“你有什么计划?”
真是难以捉摸……艾斯心里又燃烧起了一朵小小的火焰。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懒洋洋地道:“暂时你不必知道。不过你呢?你又有什么计划?”
克洛德冷冷地道:“托你的福,我更改了自己的计划。”
“如果你的意愿与我相悖,那只能证明你是错误的。”艾斯似笑非笑地道,“要试试吗?”
克洛德与他对视,蓝眸中的冰冷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复杂而炽烈的情感。
“如果是这样,我会证明我才是正确的。”他声音放轻,“但是,至少现在,我们的意愿是相同的……”
艾斯忽然揽住了他的脖颈,手掌扣住他的头颅,强势而粗暴地吻了上去。克洛德的手掌随即落在了他的颈侧,冰冷的温度紧贴跳动的脉搏。念头与念头碰撞卷席,交缠勾生出星点的火焰。随即这火焰潜入血管,燃烧血脉,寒风吹至,却更助长了它的嚣张气焰……水如油、血如岩浆,燃起了同样的烈度。桌椅碰撞、瓶罐破碎、布料撕裂……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抵上了后背。
艾斯停止了动作。
“为了万无一失,你该不会以为我只有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吧,医生?”克洛德声音沙哑,唇色鲜红,还带着未褪的温润水光,吐露的话语却极其冰冷,“我想你应该会很乐意认识他,认识一下与你命运互换了的那个人……来吧,卡西莫多,看看这个人,他就是让你母亲心甘情愿和我做了魔鬼|交易的那个人,正是你另一种意义上的真正兄弟。”
匕首尖端从背后挪到了颈边,相貌丑陋的敲钟人站在了艾斯面前,清澈懵懂的眸子里盛满喜爱。
艾斯:“……”
这又是什么情况!!!?
-
天色刚刚放亮,太阳的光辉还没能温暖天空,带着寒气的微风在巷弄中穿行着,结着白霜的玻璃上正在缓缓浮现露水。
塞纳河边已经渐渐热闹起来,勤劳的市民们已经走出了家门,开始了他们或悠闲或忙碌的一天。一行打扮古怪的人从一条荒僻的小路中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了一条系在岸边的小船。
他们的打扮很古怪,人人都都披着斗篷、风帽遮眼;他们的行为也很古怪,在前领路的人身形崎岖,并排走着的两个人一人手里握着根绳子,绳子则牢牢地绑缚在另一人的手腕上。他们一路沉默着上了小船,领路人挥起船桨,很快将小船划向了远方。
洗衣的妇人心里暗自嘀咕,收回了目光,重新专注在了木盆上。
小船经过了圣米歇尔桥头,高高的绞刑架上挂着的尸体依稀可辨。克洛德收紧了手中的绳子,唇边泛起了冷笑:“看到自己尸体挂在绞刑架上的感觉如何?”
“非常美妙。”艾斯一语双关地道,“多亏了它,我才能知道自己险些错过了多么美好的东西呢。”
他丝毫也不在意自己如今的处境,脸上甚至还带着好心情的微笑。相比之下,克洛德的脸色就显的有些差了。他显然是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说过的那些话,如同大理石一般冷硬的脸上出现了情绪的裂痕。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询问艾斯是怎么逃脱法|场、又是怎么找到那样一具完全以假乱真的尸体的。之后直到小船停在河滩广场边、一行人走进了圣母院的大门,克洛德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卡西莫多倒是一路都在悄悄打量着艾斯。他虽然有一只眼睛看不见,听力似乎也很成问题,可是对克洛德的态度把握得非常准确,心里明白克洛德不希望他和艾斯有太多接触,可是又忍不住地想关注艾斯。
他这一路的频频回头自以为做得非常隐蔽,其实全都落在了克洛德眼底。克洛德神色僵硬,艾斯则是心底暗笑。卡西莫多可是克洛德自己双手奉上门的,目的是什么,艾斯也大概猜得出来……可是他大概没能想到,自己和卡西莫多之间非但没有彼此仇视,对方反而还好像十分喜欢自己吧?
不过这一点,是艾斯自己也没能想到的。算上绞刑架上的那次对视,再算上绞刑台上的抢尸体戏码,满打满算,他和卡西莫多也不过见了三次罢了,这种好感真是来得毫无缘由……
他的视线与敲钟人的右眼相对,友好地弯了弯眼睛。敲钟人脸上顿时焕发了光彩,咧开了嘴巴。如果不是碍于克洛德在旁,恐怕还要比划几个手势出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克洛德脸上满是寒霜,刚一走进圣母院的大门,便对卡西莫多打起了手势。卡西莫多立刻以手势回复,同时口中发出了艰涩的音节。克洛德一边摇头,一边神色严厉地命令了他什么,不一会儿,卡西莫多便沮丧地低下了头,迅速从他们面前消失不见了。
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倒是有趣……完全不像是养父子,反倒像是主人与一只听话的狗。艾斯微微垂眸,若有所思。克洛德是个炼金术师,而且具有能够治愈伤势的力量……可是作为他的养子,卡西莫多非但没有改变先天的外貌体型,反倒后天地成了个聋子……把“弟弟”养成这样,还能够找到解释,把“养子”养成了这样……克洛德又怀抱着怎样的心态呢?
约翰似乎说过,他的副主教哥哥为他找了一个“替身”……这应该就是克洛德对外所用的解释了。但是凭着克洛德对约翰的恶意,艾斯是绝不会相信这种说辞的;但是假如不是替身,克洛德又为什么会对卡西莫多如此冷漠呢?难道说……卡西莫多实际上,是绿宝石的替身?
艾斯不禁看了克洛德一眼,心情复杂。如果克洛德把卡西莫多当成了自己的替身,这一切倒是可以得到解释了……可是究竟是多么大的怨恨,才会让他在折磨了替身十几年后,对原主依然不减恨意?
克洛德察觉了他的视线,两道形状完美的眉毛微微皱起:“你在看什么?”
“美丽的风景。”艾斯一边思索,一边还不忘口花,“真是值得被人欣赏的……唔!”
他吃痛地拧起双眉,而克洛德正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拳头:“我不会介意让你成为圣母院雕塑中最美丽的风景之一,爱丝美拉达。”
“就算你用阴性的名字称呼我,我也不会成为女人的。”艾斯挺直腰杆,魔力在遭到痛击的地方流转,“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
克洛德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心情看上去好了很多:“因为我不信任您的同伴,埃及人。假的尸体即使可以一时蒙混过关,又能够真正骗过别人多久?您不可能一直隐藏在黑暗中,不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如果宗教法庭从那些埃及人、乞丐或者别的什么渠道里知道了您还活着的消息,无论是红衣主教还是法国国王,都会对此大发雷霆的。”
艾斯耸了耸肩:“那又如何?”
“他们会试图把您抓回去,再次处以死刑。”克洛德冷冷地道,“而您,现在应该很清楚,我是不希望您死去的……”
艾斯唇边勾起了微笑,深深地凝视着他:“即使是死亡,我又怎么可能会离开你呢?”
“……”克洛德沉默了一瞬,继续道,“……所以,为了您的生命安全,我要求您暂时呆在圣母院内。”
“这有什么典故?”
“圣殿避难。”克洛德淡淡地道,冰蓝色的双眸终于和艾斯对视了一瞬,“只要您踏进这样的避难所,就没有人能闯进来对您处以什么刑罚……而我以圣母院住持的名义,向您敞开这样的避难之所。”
……这居然是要保护自己的意思么?
艾斯的神情不禁古怪起来。他可不相信克洛德居然能有这样的好心……如果是要保护自己,他又何必要绑住自己的双手把自己带过来?这之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他试图着从两人之前的对峙中寻找出什么端倪,脚步向后退去:“假如我不需要您的保护呢?”
克洛德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脚上:“只要您的脚步踏出圣母院的大门,我就会让您需要这种庇护的。”
艾斯:“……”未来伴侣那么凶残真是好有挑战性!
他不得不把脚步收了回来,举了举自己被绑住的双手:“好吧,我同意留在这里,可是您得先为我解开绳子。”
克洛德却忽然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不急。”
方才消失的卡西莫多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又钻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套洁白的衣裙。
“在解开绳子之前,我希望您先换上这个。”克洛德抖开那身显然是为艾斯量身定做的裙子,冰冷薄削的唇角微微勾起,“这是圣殿避难的规矩……您觉得如何?”
“……”规矩你|大|爷!!
艾斯瞪着那身裁剪漂亮的女人衣服,平生头一次有了使用荷鲁斯之眼退回到之前一小时的冲动——早知道会这样,他是绝对不会出于一时的好奇就任凭克洛德钳制住自己跟着他来到圣母院的!!
……现在踏出圣母院大门还来得及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已经不想述说这几天的经历了【手动拜拜】简直不能再凄惨……被姨妈折磨得欲仙欲死,痛是一点也不痛,可是又发烧又失眠又困又累浑身酸麻加上脾气暴躁工作繁忙简直不会爱了【手动拜拜】而且前几天还差点经历了人伦惨剧【喂】具体情况简直不堪回首……还被告知下周就要期末考了,可是这学期一节课都没去上过QAQ小抄都不知道找谁要……
唯一可以算得上好消息的大概只有这周我终于熬过了周四决定周末休息QVQ周末看我如何干|死更新这个小妖精……【喂
下个月我会尝试日更,几天更一章反而会比较倦怠……OJZ让小天使们久等了,因为工作的苦逼精神的不足和身体的虚弱【不锻炼的人还好意思说】经常断更的我简直T_T我都不好意思找词形容我自己了……总之我是怀着相当多的热情和相当大的迫切想完结这篇文的!所以绝壁一有时间就更新!除非作者被睡魔抓走了QAQ否则更新乃们是一定会看到的!【一点信誉也没有赶紧拖出去下酒!【揍
☆、第五十七章
作为一名求知欲强、又是十分好学的魔法师;要说艾斯不知道圣殿避难究竟是什么规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通俗一点地讲;这是一个增加城市人口、避免野蛮审判所造成危害的好办法。任何罪犯只要一踏上规定范围内的避难所,便可以在一定的范围之内获得自己想要的自由。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算得上是开放给全民的豁免权。
所以要说它是针对着某种群体、男人或女人而设定的;是完全不成立的结论。哪怕克洛德是巴黎圣母院的住持,他也没有权力去规定什么“进入圣母院避难的人一定要穿裙子”;最多只能对司法部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他们去抓捕罪犯。
即使克洛德可以威胁艾斯,只要他敢踏出圣母院的大门,就对司法宫揭发那具尸体的秘密,艾斯也完全可以有恃无恐地离开。先不说那具由“规则”所生成的完美无缺的尸体还在绞刑架上挂着,就算是那具尸体真的消失,如今已经恢复了魔导士实力的艾斯也有千万种方法可以做到让所有人闭嘴。之所以如今会感到进退两难,只不过是因为他暂时还想按照克洛德的设定去扮演一个合格的“艾斯”罢了。
——一个即使拥有着某些奇特的能力,也完全还是个普通十六岁少年的艾斯。他可能没有那么的成熟稳重,却青春肆意,张扬鲜活的生命力足以让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克洛德移不开眼睛……而年轻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易于掌控,一个真正的在吉普赛人中间长大的少年,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年龄足有他两倍还要大的克洛德呢?
艾斯“不情不愿”地接过了卡西莫多手里捧着的女装,脸色铁青:“你是认真的?”
克洛德面无表情:“我恐怕您并没有别的选择。”
“……很好。”握着布料的手渐渐收紧,艾斯咬牙切齿地道,“我会记得穿上它的……”
克洛德对他的“顺从”似乎颇为满意,转身对卡西莫多打着手势:“带他去自己的房间,然后去我的炼金术室见我。”
衣袂翻飞着,克洛德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圣母院的建筑和雕刻之间。
卡西莫多沉默着走到艾斯身边,连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过来。他虽然是个跛子,行动却颇为灵敏,很快便带着艾斯攀攀上了楼梯,来到了位于圣母院外壁拱架下的一座小屋。
屋门刚一打开,艾斯就忍不住皱眉后退了一步。屋子的角落里挂着蜘蛛网,还有着醒目的灰尘,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鼻而来……显然是已经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
一道粗轧难听、像是很久没说过话的人所发出的声音响了起来:“您一定觉得这里非常简陋,对不对?这样的地方配不上您这样的人。它原本是囚犯的栖身之所,而您却是行走在天空上的人。”
艾斯诧异地回头:“……卡西莫多?”
卡西莫多的独眼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动作,很快便解读出他的唇语,纯澈的眼睛中焕发出眩目的光彩:“是的,您知道我的名字?您听说过我吗?”
问完以后,他又带着羞惭的神色补充了一句:“也许您发觉了,我听不见,是个聋子——我必须用手语和您交谈,或者只有全神贯注地阅读您的唇语,才能知道您在说什么。”
因为很久没有说过话,他的声调显得有些奇怪,嗓音也很粗轧。艾斯有些怜悯,点了点头:“是的,我听说过你……但是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了你的名字。”
正确地说,是将卡西莫多这个人物和他可怜“养母”的儿子对上了号。
卡西莫多在埃及人中间长到了四岁,根据古依德她们的描述,他是个跛子、驼背,眼睛上长了个瘤子,可是显然在埃及人中间的时候,他还是能听会说,听力很正常的……他会说话,法语用词甚至很文雅,这证明克洛德是认真教导过他的,而且在那时候他的耳朵还没有聋……
艾斯把自己的疑问压了下来,这并不适合在现在这种时候问。
卡西莫多并没有想到他所说的“昨天晚上”是指克洛德和他去抢夺尸体的时候,发现艾斯对他并没有恶感之后,便高兴地道:“我和您不同,我很早就知道了您的名字……您会不会感觉到我很冒昧?我打听了很多,也收集了很多关于您的事情……那天下午看到您的时候,我还以为您真的要死了。”
艾斯指了指自己:“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刻意放慢了语速,果然,卡西莫多的回答速度变得更快了:“我知道,大人说过很多次。他非常喜欢您,因为您的死亡而非常伤心。”
……伤心?恐怕是非常开心吧!
艾斯的神色不禁阴郁起来,唇边也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而卡西莫多对他的心情转变一无所觉,依然在按照自己的思路和艾斯交谈:“您冷吗?大人特地为您找来了这身衣服,可能不是非常合身……您为什么不进去?我明白了……您就坐在这里等待一会儿,我来替您打扫吧!”
说完,他就动作敏捷地从走廊离开了。没过多久又带着清洁工具回来,动作勤快地开始清洁卫生。
看得出来,他经常做这样的粗活,打扫起来驾轻就熟,无论地板还是天花板,都处理得一尘不染。艾斯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在他打扫好了床铺所在的地方、继续向门边挪动时,伸手阻止了他:“你相信奇迹吗?”
卡西莫多茫然地看着他。艾斯又重复了一遍:“你相信奇迹吗?”
卡西莫多摇了摇头,含|着敬畏的神色指了指地:“圣母院,我相信圣母。是上帝拯救了我,给了我生命的奇迹。”
克洛德之前威胁艾斯的时候所说的话,这位聋子是一个字也没听见。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克洛德的身边……
艾斯微笑着举起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那么,从现在开始,相信我才是奇迹吧。”
卡西莫多盯着他的嘴唇,分辨出他话里的意思后,眼神茫然地追着那只手转了半天。艾斯则慢条斯理地甩了甩手,每一根手指都重新抻了一遍,最后才打了个响指,给这间小屋来了个净化术。
仿佛清晨汇集的所有阳光都在一瞬间涌进了这间小小的陋室,屋子四处弥漫着雾气般的光辉,眨眼间灰尘与垃圾便消失不见,脏污的抹布清洁如新,就连水桶中的废水也重新涤荡出清澈的颜色……
卡西莫多呆呆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奇迹,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想要触碰那片雾气。然而仿佛幻觉一般,他的双手刚一接触到那片光雾,雾气便瞬间消失不见。他不禁沮丧地抱住了头,喃喃道:“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片刻间他又弹跳而起,冲出了斗室。艾斯本以为他是去找克洛德寻求解惑,谁知没过一会儿,他就抱着被褥和一堆生活用品回来了,井井有条地开始安排,甚至不知道从哪儿找了只玻璃瓶子,放在窗台上插着朵野花。
艾斯:“……”虽然他实际并不需要这些……不过卡西莫多的好意,他还是决定领下了。
然而和卡西莫多的好感比起来,克洛德的爱情才是真正来得莫名其妙。送走了卡西莫多之后,他很快又看见了克洛德的身影。他穿着一件万年不变的教士黑袍,毫不顾忌自己正处在高空中之中,从屋脊上直接跳了下来,撑了把走廊的栏杆翻上小屋所在的平台,动作堪称行云流水,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类似的动作了。
他与卡西莫多的目的显然不同,开口便道:“我似乎说过希望您换上那身衣服。”
“你的确这么说过。”艾斯懒洋洋地道,“只不过我现在不怎么想换——你折腾得我一夜没有睡好,总得允许我补补眠吧?”
克洛德对这句话里饱含的暧昧意味听而不闻:“……假如您还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希望看到您出现在我的炼金术室里。”
他形状完美的薄唇上勾起了一抹冷笑:“您知道那是哪儿,对不对?”
艾斯定定地看了他半晌,忽然笑了起来:“没错,我知道那是哪儿。不过……”他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克洛德一眼,“为了自己着想,你真的不打算换个地方吗?”
克洛德苍白的脸上顿时腾起了一片血色,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艾斯在他背后惋惜地叹了口气,所有的魔法师都知道,永远不要随随便便地踏入一名炼金术士的地盘,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他还藏了多少底牌……虽然这个世界的炼金术系统还十分简陋,但克洛德显然是已经凭借炼金术获得了自己的力量。哪怕他是用那个这种力量的意识并不高,风险也不是随便就可以忽略的。
不过……毕竟是块美味的蛋糕。
艾斯回味般地舔|了舔下唇,低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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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教廷与罗马教廷教义相似,以光系为主打的宗旨也十分相似。这个世界虽然不存在魔法,可是和玛瑞斯大陆上一样,教堂是光系元素最容易聚集、也是纯粹的黑暗力量最容易滋生的地方。
艾斯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去冥想,很快便恢复了自己损耗的魔力和精神力,重新变得精神饱满起来。中午的时候,卡西莫多送来了清水和面包。在艾斯开始进餐的时候,他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坐下,不住地看着艾斯。
艾斯笑容和煦地对他扬了扬手里的面包:“要不要来一个?”
卡西莫多摇了摇头,回答道:“您用吧,我已经吃过了。用这么简陋的餐食招待您……”
艾斯撕下一块面包,合在手心里。再张开双手的时候,它已经从面包变成了一块造型漂亮的蛋糕,奶油显得极为诱人。艾斯把蛋糕递给了他:“尝尝看?”
卡西莫多舍不得吃,把它放在自己粗糙的手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忽然间他又跳了起来,消失不见,很快又返了回来,气喘吁吁地交给了艾斯一只显得有些破旧的小铜哨子。
“这个给您,”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给您……但是只要您吹响这个哨子,我就会马上出现在您的面前。”
艾斯:“……”他是不是获得了什么了不得的承诺?
卡西莫多说完以后,又继续走到墙角里坐着。他虽然身体畸形,却十分强壮,收缩四肢坐在角落里的样子显得十分可怜。
艾斯径直走过去,坐在了他的身边。卡西莫多立刻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站起来就要往旁边挪。艾斯阻止了他,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恭敬?”
卡西莫多读懂了他的唇语,丑陋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涩。他回答道:“嗐,您是王子,我是敲钟人,理应对您恭敬。而且您那样美丽,又那样强大,怎么能不令人心生敬畏呢?”
艾斯自动过滤掉了某个词汇:“这是克洛德告诉你的?”
卡西莫多摇了摇头:“大人从来不会对我说这些。可是您和我完全不同,我生来就这副模样,既是驼子、又是跛子,眼睛上长着瘤子,相貌这样丑,就像是从地狱降生的一般。没有人愿意靠近我,我是这样的丑陋——而您与我截然相反,人人都愿意亲近您。我又怎么敢靠近您呢?”
他看出艾斯还想说些什么,便说道:“您不必在意我,就当我是一块顽石,或者教堂上的雕塑,我不会给您造成什么不便的。如果您觉得看到我会很难过,污染了您的视线,我就到您看不到我的地方去。但是我耳朵虽聋,却还听得见哨子的声音,只要您吹响这个哨子,我就会立刻出现在您的眼前。”
说罢,他退后几步,很快消失不见。
……一个聋子,竟然还能听到哨子的声音?
艾斯举起了那把小小的铜哨,对准了阳光。细细的红色线条从哨子的内部一闪而过……这显然不是普通的哨子,而是炼金术的作品。
制作一个能模拟听力的耳蜗,并不比制作这样的一个哨子更加困难,克洛德却宁愿选择后者,也不愿意使用前者……究竟是能力不够呢,还是根本就不想让卡西莫多能够听见呢?
艾斯目光微闪,若有所思。
克洛德身上隐藏的秘密……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看了评论以后就一直纠结如何写才能让主角的攻属性表露出来……结果就卡文一直卡到现在QAQ虽然现在卡文期度过去了,可是码字的速度锐减了……从昨晚到今天早上一共写了六个小时,就写出这么点……感觉自己真是离死不远了T_T
虽然我挺想预告一下前方高能的,但是考虑到我的高能似乎和一般人不一样T_T我就不预告了……
总之……前方高能!【喂
下章如果能写完高能部分就今天更,如果写不完明天也一定是可以更的,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了QVQ其实每次卡的时候我都超级想写一些不和谐的东西,可是写了又怕锁啊啊啊啊……简直虐哭T_T小,小天使们,我会以行动来证明我的决心……不然就诅咒我被外星人抓走!【够!
☆、第五十八章
站在高高的北钟楼顶,俯视着下方人来人往、燃起了篝火的河滩广场;克洛德心里充满茫然。一如他头顶的天空,偶尔飘来几束云般的思绪,却又很快被风吹到不知哪边去了。
从出生时起;堂·弗罗洛夫妇便定下了长子的前程。克洛德生性聪慧,又在父母的精心培养下养成了严谨向学的性格。从有记忆时起,到十九岁时遭逢大变;再到三十四岁、即将成为三十五岁中年人的如今;克洛德始终都是个很会调整自己心态的人。
十九岁的遭遇是他人生的分水岭。在十九岁之前,堂·克洛德·弗罗洛是个虔心想要侍奉主的神学生;十九岁以后;崭新的造物克洛德变成了一个有着明确的目标、并精心为着自己所设定的目标而编织计划的人。他的目标说起来很简单;然而如果真的说出来;十个人中会有九个以为他在做梦;剩下的一个则会引经据典、以各种例子佐证神明真正存在。然而克洛德想知道的却并不是神祇存在与否,他只想藉由自己的行为去弄明白一件事——上帝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克洛德为自己设定了一条野心勃勃又充满危险的路。在遇到艾斯以前;他满以为自己这颗死寂的心不会再因为上帝以外的人而跳动;自己所设定并且执行了十六年的计划也不会发生丝毫的改变。然而在他看到艾斯的那一刻……不,在他从红衣主教的信中看到他玩笑般地提到那伙埃及人的时候,命运就悄然转动了它无可撼动的齿轮,以一种嘲笑般的姿态对克洛德宣示威严。
一切都开始变得与计划截然不同。
十几年来,克洛德的面容丝毫未变,然而那颗停止跳动的炼金术心脏,却已经被权谋与野望打磨得十分冰冷。十五年前,他心中还存着一分人性的柔软,甚至希望帕盖特生下的孩子是个女孩,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免一切悲剧……十五年后,他却已经可以命令着卡西莫多跟踪那群刚刚入城的埃及人,自己悄然拿起刺剑,冷酷地决定将危险的苗头当场扼杀。
……然而一切想法都在他看到艾斯的那一刻消弭不见。
说不上是因为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还是那幅焕发着青春与阳刚魅力的颀长身材,从看到艾斯的第一眼起,克洛德岩石般坚硬的心脏便坠入了地狱的熔浆之中,燃起了鲜红炽|热的火焰。几乎每时每刻,他都在被难以忍耐的渴望折磨着。那渴望以他的心脏作为燃料,无时无刻不再灼烤着他的灵魂。他曾扪心自问,难道这样便是爱情吗?理智给出了坚定的答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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