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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鸣]_噬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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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佐鸣' 噬骨
作者:夏音羽
【文案】
大战结束,鸣人力竭而逝,这成为佐助最大的悲痛。
曾经那身怀绝技,讲四美五好的美少年,也一夜沦为抽烟、喝酒一样不落的颓废青年。
为了寻找鸣人被鼬带走的棺木,佐助世界流浪,尝尽孤独和内疚折磨。然而,一天,一个偶然的情况,他穿越回了过去,在那里,他看见了梦寐以求的人,可情况会如何发展呢?

1、本文保证不坑。
2、穿插各种欢脱=。=也或许没有吧(打死)
3、本文前传是《千爱之后知后觉》(ALL鸣)不看前传当然也能看本文^_^毫无障碍

内容标签:火影 穿越时空 虐恋情深 少年漫
搜索关键字:主角:佐助,鸣人 ┃ 配角:其他 ┃ 其它:火影同人,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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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浪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麻醉,他眼前又浮现了那口寒冷的冰棺,而那人躺在里面。
  他金黄色的头发好似虚弱的黄花,浅浅的,淡淡的,轻轻地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带着已经不存在的,似有若无的生命气息。他的皮肤苍白而没有血色,和冰一样寒冷。他的双手交叉,静静地放在胸前,眼睛闭着,已经很久没有睁开过了。
  【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些话是他自己说的,他记得。
  然而……
  倒在雨中,他望着灰蒙蒙的天,举起手中的酒壶要喝,可是已经没有了。
  雨线错落地进入他眼中,他嘲讽地笑了一声,突然安静,静得犹如深潭,连雨水都不能激起波澜。破空的电蛇露出尖牙,狭窄的眼中满是入骨的嘲讽。大雨迷蒙,他已经被老天倾泻的苦酒吞噬了。
  迷蒙的天空,模糊的双眼,淅淅沥沥的打在眼皮上的都是雾,恍惚间有人影在弯腰看他,那双眼里的深蓝色那么叫他怀念。
  【佐助。】
  “……鸣人……”
  【你怎么躺在这里?】
  “我在找你……你去哪里了?”
  【佐助。回家吧。】
  “……回哪里?”
  那影子问一句,他答一句,只是到这一句的时候,那里没有了任何回答。黑发男子有点着急,他趁着酒劲去去摸他的脸,可那里晃晃的,只有天空。
  他的手在空中来回地抓,却只有雨水落进掌心。
  好像谁的眼泪。
  “喂,这位大哥,你还好吧?”
  不知何时,忽然有人叫他。那嗓音带着少年时期独特的中性与磁性,有点像他的声音。他睁开眼,眼中映入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少年的面孔。眼睛蛮像,可是模样完全不是。
  失望从他眼中滑落下去,他闭上眼,昏昏沉沉地睡下去,再不搭理什么。
  捂着头,抱着痛苦,他将自己封闭在了雨声中。
  ***
  朦朦胧胧的,做梦么?
  是做梦。
  到处黄沙蔓延,全是光秃秃的,没什么好看的。
  的确,不好看,但是金发人站在那里久久伫立。于是突然好看了。
  他来到他面前,问:“在干什么?”
  金发人只是笑而不答。突然问:“你哥呢?”
  听见这话,他眉头皱起:“干什么总在我面前提他?”
  金发人听见了,有些委屈,嘟囔道:“好几天没见到了,问一下啊。而且好歹是自己的哥哥,干什么这样。”
  “不知道。”
  听见这个,金发人眼中满是失落。
  马上要大战了,城下满满的全是来自木叶的叛党的军队。他站在那里,久久望着前方,突然道:“还要多久才可以回去……我总觉得有点来不及了。”
  “什么?”
  “不,没什么……”
  说完这些,金发人没再开口,只是背影有点寂寥。
  “佐助,总觉得我可能回不去了。”
  “说什么傻话?你也以为我们打不过他么?”
  “当然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
  “没有什么。一切都很好。”
  “……对了,最近你身体怎么样?”
  “嘛,我已经完全好了啊,你看。”
  “真的假的?”
  “真的。”
  他一笑,淡淡的,风送走了他眼里所有的隐瞒。
  立着的地点,寂静外全是默然。
  相顾无言,佐助那时候一点都没有察觉,他们之间的那一道致命的谎言。
  他的胸口瞬间刺痛起来。
  有些喘不过气来,痛得难受。于是他醒来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眼前不再是空洞而寒冷的天顶,而是悬挂着吊灯的木屋的天花板。那屋顶其实很低很低,他相信自己站起来,一伸手就能摸到顶。只是即便是很小的屋子,有一盏浅黄的灯,也足够变得温暖,更何况他身上遮盖着一条被子。——即便淡薄,也还是温暖的。
  “他醒了!”
  是女人的声音,或者说,这声音的年纪也不足以称之为女人。
  他抬头看去,原来是一个不过比他小一点的,咖啡色头发的少女。
  少女还算漂亮,眼角有一颗痣,颇是特别。
  她笑盈盈地道:“我弟弟阿木从山路那里把你带回来的。说起来怎么会一个人在那样的地方?幸好被他发现了,否则到了晚上可就不安全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灯光在她的眼睛里头晃荡,有点闪眼。也可能是他还没有睡够,只觉得少女眼中的灯光晃得她的模样都有些看不清。为此他捂着额头,皱起眉,休息了好几秒后,才干巴巴地道:“谢谢。”
  其实他不需要谁来救他,这么几年他都是这样度过的,醒了就四处游走,喝酒,打听消息,困了只要找到个地方就睡——天底下没有叫他停留的东西,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他的东西。
  “您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是不是没有休息够?对了,来喝点茶水吧。”
  说着,少女递过一杯水。
  那茶杯很粗糙,好像就是没有上过颜色和漆的胚胎。说起来,即便是乡下也没有人用这种杯子了。想来他们也够穷的。
  只是既然送了水,也是好意。
  他过去就是懂礼又得体的人,现在也是如此。接过茶杯就喝了。
  涩
  这茶水有些难喝,叫他眉头皱了起来。究竟难喝到什么地步?好似用别人丢掉的烟头泡出来的味道一样。
  不过现在在他看来,什么味道都可以了。他早不挑剔这些了。
  “谢谢。”
  把茶杯递给少女,他依靠着墙,一言不发地坐了一小会儿,这时他开始打量这间屋子,发现这里还真够破的,像样的桌椅没有不说,整个房间似乎最好的就是这张床。
  “我们这里因为一直有强盗来,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还留着了。”
  见这英俊不凡的男子打量着自己家里,少女脸上很是窘迫。她尴尬地笑着解释。
  强盗?
  他看了她一眼:“你们不是忍者?”
  听见这个,少女脸上充满了敬佩:“我们这样的村子,怎么能有忍者?我们这样的小国,连连战乱。要是能够有一两个像样的忍者村,也不至于这样了。我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真的忍者。”
  他听见,不再多说了。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猛然去自己的身上搜。搜了一通,什么都没有,他眼中一紧,抓着少女,质问道:“我身上的东西呢?”
  少女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东,东西?是钱么?阿木把你背回来后,我们给你擦了擦就没再动过你了。我们没拿你的钱。”
  什么钱?那是比钱,比他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话说完,他眉头一皱,迅速地要爬起身。
  难道是丢在了路上?
  就在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墨绿色头发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进来道:“修好了修好了,姐姐。……啊,你醒了?”
  他说着,将手中一样东西递给了眼前的男子,笑嘻嘻地道:“我背起你的时候,它掉了出来,摔坏了一点,我忙拿给中田大叔修了。你看看……诶!”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里的相框就被抢了去。男子颤抖着手去摸相框,发觉除了多了一块包裹的铁皮外,其他还好。
  他的心一下落了下来。
  这相框里的照片,是他唯一留下的东西了。其他的全都在大火里被烧光了。连他的棺木都被人带走了。为此他才踏上了追寻的路。
  少年显然对这男子的举动很稀奇。
  那相框说起来的确很漂亮,那照片却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是这位大哥年少时候和一个橘黄色头发的人的合影。大哥的脸上一副干巴巴的神情,也看不出来是在高兴还是不高兴,反而是他身边那个橘黄色头发的少年,笑得比什么都开心,咧着嘴,好似天底下没有任何能叫他不高兴的东西。
  是他的朋友吧?
  少年这么想着,偷偷瞧了眼男子,却见他盯着那照片许久,不自觉用指头揩去灰尘,这才又放进自己衣服里层的口袋里。
  而当他的手伸出来的时候,他的眼中有些凝重。
  男子喜欢低着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又不想让人看见他的表情。只是他此时心中一定有万般的伤痛。
  “阿木,今天晚上的饭叫妈妈多做一点。”
  “不用了。”
  男子这么说着,看了他们一眼,道:“谢谢你们。”
  话落,他从身上摸出了一把银币放到了姐弟俩的眼前:“谢谢替我修了相框。”
  看着那些钱币,姐弟俩同时张大了嘴。
  这个男人好奇怪,他答谢他们,给了这么多的钱。不仅如此,他不是为他们救了他而答谢,而是仅仅为修了那相框。
  “这位大哥,这……”
  叫“阿木”的少年还想问什么,男子却不爱多说了,他从床上站起身,收拾起了行装。看来是要走。
  “等一下。”
  “阿木”的姐姐,那咖啡色头发的少女忽而捧起钱币,递到男子眼前。男子撇她一眼:“为什么不要?”
  少女摇摇头:“谢谢你。我们很高兴。其实这对我们来说真的是惊喜,我们现在很需要钱。可是……”
  少女的眼中黯淡下去:“等一下佐藤一行人又要来了。他们会搜刮走我们的东西的,要是被发现了这个,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们过去不老实,藏了更多的宝贝,搞不好要给我们惹来大祸。”
  听见这个,男子的眼中没有神色,只有眉头微微一抬。
  男子没有伸手去接过那些钱,反而是将黑色的外套稍稍拉好,瞧着外头黑漆漆的夜空,道:“他们什么时候来?”
  两姐弟听了,眨眨眼:“什么?”
  男子只是瞧着外头酱色的天空,道:“正好我最近心情不爽。替你们收拾一下吧。”
  听见这个,少女和少年都吃惊地抬起头:“诶?!”
  

  ☆、纠斗

  坐在一根长了些苔藓的原木上,穿着黑衣的男子踢开趴在自己脚边的一个昏死的强盗,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根香烟来点上。
  他不需要火柴,只是两指稍稍一搓,一小撮火焰就窜上了烟头。
  男子的相貌毫无疑问是极其出色的,只是太冷漠,太无情,太苍白。幸而火焰下,他那苍白的皮肤终于染上了一些色彩,他的眼中也多了一些跳动的神色,倒比平时看着要真实许多。
  算一算,四年半了。
  没有想过,居然一下过了这样久。
  照片里那抱着他的金发人依旧笑着,却永远都不会长大了。那时候说的海阔天高,快乐悲伤,再也没有了。
  想想看,一个人要突然从世界上消失,果真是很容易的。
  即便当年被他一只手穿透了身体都没有死的他,最终因为一场大病,加上一场战斗,最终悄无声息地,毫无征兆地就离开了他。
  少了那样呱噪的人,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清静的世界,只是那以后,他再也看不见世界美妙的色彩。他也再也不为追求力量而四处奔波了。——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后,他发现,他从十二岁开始追求的所谓的力量,也不过是个屁。
  丢掉抽完的烟头,他再点起一根烟。“哗——”地一声,好亮的火光。
  火光里的温暖在哪里?至少不在这里,不在他的心里。悲伤已经让他流浪了许多年了。
  当然,无脚的小鸟也有停留的时候,那个人的墓碑,他和他的回忆,是如今唯一牵系他的绳索。
  每年他都会回去木叶,在那埋了他的旧衣物的墓碑前发一会儿呆。墓碑上的照片还是他十五岁时候的,说来如果他还在,到现在也十九岁了,个子也该长高了,看到现在繁花似锦的木叶,一定也很高兴。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在木叶的家里过上了想要的生活,有朋友,有后花园,还有关心他的家人。
  如果他还在的话……
  “啧。”
  他胸口针扎一样的痛。为了不让这种痛楚蔓延下去,他咬了一下牙根,再重重叹口气,瞧了眼其他地方。
  “真是无聊。”
  撇了眼躺在地上的十七八个被他打得不省人事的壮汉,他望着远方,安静地抽烟,然后丢掉烟头。然后火光再度亮起。
  第三根了。
  夜空还是这么黑,深邃地好似他的眼瞳,他看着手中新点上的香烟的火光,陷入了一种慵懒的僵值中。
  说来,那个家伙还在的话,看见他抽烟,一定要大吃一惊,然后急冲冲地,凶凶地骂上两句。
  才想着,他捂着口咳嗽两声,觉得口干,便随便解下一个不省人事的壮汉腰间的酒壶,抬起头就灌。晶莹的酒浆浇湿了他的衣领。
  还不错,虽然也粗鄙,可至少也是酒。
  他过去从来不喝酒,谁想着有朝一日沾染上后酒瘾就这样大,每日当清水般灌,戒都戒不掉。他也不需要下酒菜,对那个人的思念,足够他每天都喝上一大壶。
  “大哥!!”
  才喝着酒,忽而有人声从远处传来。是的,就在山坡下,那里有十几个村民举着火把上来了。
  这些人之前听说他要上山顶直捣匪窝,各个吓得脸都白了。叫阿木的少年拽着他,劝他不要想不开,而他只是拿起手中有着团扇徽章的佩剑,兀自走进了黑漆漆的夜。那时火光渐渐映照不到他俊朗的身躯,周围的人都看呆了,他们想,山上几十个彪壮的强盗,这人如今这是要去送死了,可惜这么年轻,死了真可惜,于是都留在山下打算给他收尸骨。
  可谁想,他竟然安然无恙,还居然在这里抽烟。
  “大哥!吓死我了!”
  那少年颇有些自来熟,第一次见他就喊他大哥,不过他也不介意。毕竟之前还有一个人比这个少年更加自来熟,他做的叫他啼笑皆非的事情不胜枚举,叫他哭过笑过哭笑不得过,所以他早就习惯了。
  “大哥,你好厉害。全是你一个人解决的?”
  阿木个子不高,踮起脚尖向着四处瞧,却见强盗倒一地,竟然没有一个还睁着眼睛的,突然就打心底佩服了。更叫他佩服的是,尽管这位大哥本事很大,能够以寡敌众,却没有杀人,
  “大哥,莫非,你是……忍者么?”
  少年崇拜之余忽而想起这个,即刻问,而男子也不避讳。他瞧了他一眼,用剑在肩膀上掂了掂,道:“听说过木叶没有?”
  “木叶?!!”
  这个名字谁没听过?简直是响当当的。虽然阿木不和其他孩子那样从小就听木叶英雄的故事长大,可就是他这样的乡下小子,木叶也是如雷贯耳的。而其他村民自然更是如此。他们的眼里马上充满了敬佩:“那个当今最大最强的忍者村么?当然听过!莫非,你是……?”
  “我是那个最强忍者村里的最强忍者。”
  他这么说的时候丝毫没有脸红,也不需要脸红。
  毕竟,他虽然因为流动性太大几乎要被算入失踪人口,然而户籍没换的话就还是当地住民,加上他那个老哥离开多年,完全没回木叶的痕迹,实战强过他的人还真没有,所以这样说也不会错的。
  而听见这个,所有人都吓得张大了嘴:“不可能……”
  见他们诧异那样,男子嘴角一撇。他举起自己的刀:“看见上面的族徽没有?”
  村民们便紧紧盯着那族徽,见是一个红白色的团扇的标志。
  团扇族徽,这代表了什么?
  因为是最偏远山区的人,他们对这大名鼎鼎的族徽是一无所知,所以表现茫然。可是终究还有人认出来了。
  “这么说,您是宇智波家的人了。”
  说话的人声音苍老沙哑,年岁不小了,而听见这声音,围观的人纷纷让开了道路,其中还有人恭敬地去扶。却见是一个须发都苍白的老人。见人来扶,老人只是稍稍摆摆手,示意自己能走,随即走到了男子的面前。
  黑发男子看他气度不凡,应该是村子长老。而老人看着他笑道:“虽然是穷乡僻壤的老头,可老夫也算见过世面。只是不知道,阁下是宇智波佐助,还是宇智波鼬?”
  听见这话,黑发青年的双眼即刻凝聚起来,他紧忙道:“你看见过宇智波鼬?他在哪里?”
  老人却停了几秒,只是点头笑道:“这么说来,你是宇智波佐助了。”
  ***
  很遗憾,老人没有见过宇智波鼬。他只是根据刚才青年对名字的反应,判断出这个黑头发黑眼睛,还穿着黑色衣服,身上总是有酒气和烟味的十九岁男子,是宇智波佐助。
  说起来,佐助过去也并非过着少爷的日子,可是他很洁身自好,也注重品性修行,从来不沾染那些污染心境的玩意。由是像现在这样一身酒气烟气是从来没有的。而这里面的缘故,如今也少有人知道了。只是这个老人蛮厉害,一眼看透了。
  “说起来,那场大战,不容易呢。感谢你们村,还有漩涡鸣人救了大家。”
  火光幢幢,老者坐在火堆中央,同时围着他的还有其他村民,而男子坐在他对面。
  漩涡鸣人?
  听见这个名字,阿木脑海中首先想出来的,不是其他,就是黑发男子当时宝贝万分的相框。那相框里唯一的一张照片,似乎成为了解释一切的源头。那个微笑的金发少年。
  “后来听闻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真是可惜。”
  老人有些叹息,而阿木和咖啡色头发的少女纷纷瞧向黑发男子,却见他的眼里虽然跳动着篝火的光亮,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唯一的表情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
  “这件事情,我不想讨论。”他这样说。
  老人察觉这个叫做宇智波佐助的男人似乎很不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忆这段,便道歉:“老夫好像谈了不该谈的东西。真是对不起。”
  他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道:“不,没有什么。”
  这之后,话题立刻变更。老人和村民都纷纷地对着这位男子表达了感谢之情,而他只是略微点头回礼。
  “这些强盗被捉了,真是痛快。”
  “可我们该怎么处理呢?”
  “强盗头子萨安娜还没有被捉到,她会不会回来找?”
  “怕什么?咱们这里有第一大忍者村最厉害的忍者啊。”
  那里众人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黑发男子只是喝了一口热茶,道:“先声明,我不是来这里帮你们除害的。我还有要事在身,应该很快就要走。”
  这话在村民中引来了不安。他们彼此面面相觑。
  也是。强盗们被打了一顿,本来就可能引来同伴报复,他们还在想对策。如果这男人说今天就要走了的话,他们的村子就彻底完了。
  只是,就在他们觉得不妙的时候,佐助看着手中杯子里的茶水,道:“不过大概也没有这么快,替你们收拾摊子的时间还是有的。算是答谢你们收留。”
  这句话叫众人展开了笑颜。阿木也朝着黑发的宇智波佐助憨厚地咧嘴笑,而他没有任何回应,只是继续喝茶。
  有的人说宇智波佐助变了。其实从这件事看出他骨子里还是没有变的。嘴上冷漠,心里热心肠,至少这几年是这样了。死去的那个人教给他的东西,他还是不会这么忘记的。
  天黑了,这个破落的村落终于有了一个能够安眠的夜晚。第二天,黎明的曙光才照亮一片树林,黑发男子便出现在了这里最高的山顶。他坐在地上,掏出了手中的相框。
  照片中,那笑盈盈的人的眼睛里全是快乐,心情再烦闷,佐助只要盯着他的笑容,心中就会好很多。
  虽然失去他的痛苦也会增多。
  “五年都快要过去了。”
  每当周围一片寂静的时候,他都会回忆起过去的事情,而那回忆越美好,他心中的悔恨和伤痛就越深。
  【佐助,你怎么了最近?】
  【……】
  【喂,你这家伙,干什么这样对我不理不睬的?】
  【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喂……干什么这样!】
  【变弱了。】
  【什么?】
  【和你在一起,我变弱了。】
  想起这些的时候,十九岁的宇智波佐助急急地喝了一口酒,甚至打湿了他新换的整洁的衣裳。他眼里有一种强劲的力度,似乎是痛恨,似乎是烦躁,好像要将一些不痛快的回忆彻底推出脑瓜。
  早晨喝酒是个很不好的习惯,可是如今只有冷酒才能浇灭他的刺痛。也只有酒后发出的热能烘干他潮湿的心。这种热度很必要,否则他将不能再坚持下去,不能看,不能走,不能维持冷漠的面孔来隐藏伤痛。
  【我快好了,佐助,不要担心我。已经完全不难受了。】
  当年金发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离他去世也不过才剩几个月了而已。明明面色已经憔悴而苍白,声音也那样虚弱,他还是握着他的手,笑着这样安慰他,而关心战斗的他对一切都无知无觉,还相信他说的每个字,还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只要可以,就能让他好好地活下来。
  “喂,吊车尾,来责备我一句看看。笨蛋也好,白痴也好。骂一句。”
  看着照片,毫无预兆地,他就这样说了一句。可是照片里的人只是笑看着他,什么回应也没有。他的手有点抖,慢慢地摸上了照片里他的脸。
  这时候太阳升起来了,照亮了四周了,树林里渐渐喧嚣起来了。可是这种生机带来的快乐却感染不了他。他只是摸了摸那照片的人的笑容,慢慢地闭上眼睛。
  战争结束很久了,安宁的生活也过了很久了,当然,那个曾经深爱他的以及他所爱的人,也离开他很久了。
  

  ☆、又梦

  人生,一场游戏一场梦,游戏结束了,梦却还在继续,这对于有的人来说是幸运,而对于有的人来说,或许是不幸。
  
  只是梦见了也是好的。
  
  轻合双眼,回忆闪耀在梦的眉间,静静地,轻轻地,远远地。
  
  他眼前忽而呈现一片雨过天青的蓝色天空,葱郁繁茂的森林,此时阳光足,空气也很好,黑发少年背着金发少年越过高高的树,好似鸟儿一样前行,轻巧灵敏地穿梭。
  
  “咳,咳咳。”
  
  胸背相贴的久违温暖并没有让黑发人享受多久,背上那人止不住的咳嗽叫他的心悬了起来。
  
  虽然那人刻意压制这种咳嗽声,可是显然他很不舒服。
  
  “喂,吊车尾,你没有事情吧?”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感觉到金发人那不自觉抓紧自己肩膀的手。因为病痛长期折磨,他的手已经瘦得能看见青筋,长久不照阳光,让原本麦色的皮肤也开始变得无色。此刻这只手抓他的肩膀抓到骨节发白,于是佐助意识到,他其实现在非常难受。然而他却笑着轻声道:
  
  “还好……”
  
  可才说完,他又咳嗽两声,连呼吸都开始喘,佐助蹙紧眉头,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刻意停在了一片犹如碧玉一样的湖水边。这里的空气很新鲜,花草很香,风也清凉,叫人忘却烦忧,正适合休憩。将背上的人扶到树下,黑发少年随即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巾,又掏出了水壶。
  
  “所以都说今天不要出门了。过两天更好一点出来不可以么?”
  
  这话里头带着责备,更多的是担心。可金发人靠着树坐着,被骂了却依旧在笑。
  
  “不行啊,……再躺下去我就发霉了。齐藤婆婆说了……叫我尽量多出来走走。”
  
  白色的毛巾浸入清澈的水中,水面映照着黑发人的面容。他的眼里少了那种凌人的冷漠,多了许多的担忧。只是他站起身的时候,眼里又变得傲气。
  
  “齐藤良子这个老女人的话最好别信。和药师兜那个混账东西有关的人,我都不信。”
  
  “知道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救了你哥……也曾经救过我。……能原谅就原谅了吧。”
  
  “你心太软了,笨蛋。”
  
  金发人被责备,却轻轻地笑
  
  “嘛……人也有自私的时候……可以理解的。”
  
  对于这句话,佐助没有回应,他只是走到他眼前,将手里的湿巾递过去。蹲下身,他摸了摸鸣人的额头。
  
  “有点发烧……啧,这里风这么大,出来走真的好么?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他自言自语地这么说,言语里有焦虑,鸣人感到额头他手的温度,听着他不满的语气,抬眼瞧着他,不自觉地咧嘴。有些幸福的。
  
  佐助见了很奇怪:“笑什么?”
  
  “你这么关心我……我很感动……。佐助,回来了呢。”
  
  这话叫他一怔。
  
  树林里头一直都很喧闹,可不晓得为什么这时变得安静了。风甚至也停止了。
  他看着眼前鸣人那比湖水还要清澈,比天空还要蓝的眼睛,不自觉地回避,只是低头去拿水壶。
  
  “什么回来不回来的说法。……啰嗦。”
  
  “我真的很啰嗦么?”
  
  “和过去一样。”
  
  “哈哈,这大约……只是因为……心里高兴吧。看见关心我的佐助……就觉得时间又回到了最开心的那阵子……”
  
  这些话叫他心里头触动。
  
  再抬眼瞧着鸣人,见他虚弱的样子,佐助不自觉地抹平了他有些凌乱的刘海。
  
  “喂,吊车尾。”
  
  “什么吊车尾的……干嘛总这样叫我……”
  
  “我说正经事。”
  
  “……?”
  
  佐助望了眼天,苍穹如此高深莫测,却又如此美丽。他眼里映入沁人心脾的蓝,低声道:“……你现在是不是……对我还是喜欢的?”
  
  这句话很轻,却很清晰。风轻轻地扫过地面,树影从两人头顶晃过,又晃过湖面。安静与喧闹,彼此交替着,人心却是不停地颤动着的。
  
  “……”
  
  许久没有等到回答,佐助的眉头微微一抬:“你敢说你最开始喜欢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没有和我赌气的想法?你当时喜欢鼬,是故意气我吧?所以,你还是有些喜欢我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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