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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骸云]fato-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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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真是下重手啊。」撤下绷带,看清云雀伤势的六道骸也忍不住皱眉。似乎有些发炎了?将近十天,伤口还未完全愈合,狰狞地盘踞在云雀背部比一般人偏白的肌肤上。未破的地方也青肿得惨不忍睹。
  「可以了吗,骸先生?」
  「啊,这就走吧。」
  盛大的焰火爆裂开来,为「圣殿」的覆灭画上暂停的休止符。
  一场杀戮告一段落。
  血与火的侵染,竟给意大利冬日雨夜,平添了一份暖意。
  「这位就是云雀恭弥?」
  「是的。我们从地牢里把他带出来的。」
  「这样吗……」
  「这个孩子请先交给我吧。」
  「为什么?」
  「现在还是任务中,请您放心。」
  「那么,他好转之后,立刻通知我。」
  「是的,如您所愿。」墨兰色头发的人恭敬地低了低头,而他面前的男人知道那看似谦卑的动作里含了多少不屑。
  六道骸离去后,男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问道,「柿本千种……可以请你说说吗?六道骸带出那个孩子时的情形?」
  「如果您一定知道的话。」
  ……
  「所以,一句话,那个云雀恭弥,是个相当倔强家伙。在各方面都是。」
  六道骸看着陷在被子里,皱着眉头熟睡、因为高热而脸颊绯红的云雀。
  「你的睡相真可爱呢。」
  「……晚安,我的小鸟儿。」
  醒来已是三天后了,云雀恭弥惊觉这根本不是他所熟悉的「圣殿」的任何地方。连忙挣扎着坐起身,身上的伤还在痛,云雀习惯性地忽略它,抬眼打量这斗室。
  似乎是稍小的客房一类的布置,除去桌、床就是一把椅子和一个小橱柜了。椅背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云雀当然记得在地牢里,六道骸又救了他一次。狠狠地捶了床铺一拳,似乎是要发泄一下。
  「你醒了。」听到里面的响动推门进来的人看到已经坐起来的云雀微微一怔。
  「你……千种?」云雀凭着印象叫出眼前的眼镜的名字。
  「呵,果然名不虚传,那种状态也能记住只被提了一次的我的名字吗?不过,你还是叫我柿本吧。」
  「少废话!这是哪里!」
  「我劝你最好别动。你那破烂的身子怕是要再躺个几天了。」
  「你可以试试。」云雀眼里聚起层层杀意。
  「好啦,为什么你们两个每次都要吵架?」六道骸正端着药品,从千种身后探出头来。「小麻雀你醒啦。」
  「你的目的。」云雀并不理会他的话,沉声问道。
  「嗯……目的吗?」六道骸一偏头,凤梨叶子晃了几下,看上去无辜极了。
  「我现在在你们手上。「圣殿」也已经毁了。」但他比谁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啧啧,真是倔强啊。」千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去,六道骸拉过椅子坐下,「目的嘛,就是多问出一些情报,嘿,其他的嘛,暂时不能说。」
  「你们是谁。」云雀知道,有这般手段的必定是某一大家族,而骸的答案也没让他失望。
  「彭哥列。」
  「以及其他的同盟家族吧?为何?」
  「「圣殿」已经影响了党界的正常秩序,这次干脆一点。我们这一边损失也很大呢。」
  十五年前的宽容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心知肚明的两人也没为这个问题纠缠。
  迪诺在给云雀恭弥讲圣殿的事情的时候全然是嘲弄的口气「会手下留情网开一面的人就是废物。」
  「好了,闲聊就到这里吧。你该见见等了你三天的人了。」
  「彭哥列家主?」云雀的确有些紧张。彭哥列家主可是在各种意义上和他甚至是敌对关系的人。
  「一会儿你自然知道。」
  「你,是彭哥列的人?」
  「暂时。」六道骸站起身,从旁边橱柜里翻出一套衣服,扔起云雀「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这是我几年前的衣服。不介意的话你先穿这个吧。」
  「这里是你的理发店?」云雀诧异,为何自己竟不曾察觉那理发店二楼还有另外的房间?
  「不是。你不用怀疑你的能力。」六道骸轻易说出了云雀的不安。「这里是千种和犬的住所,这是犬的房间,他现在不在。这衣服是你昏迷的时候拿来的。」
  「你……」云雀本想否认自己那一瞬间的不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六道骸在一旁看着云雀套上自己的衬衫,一边调笑,「没想到你还真是瘦呢,呐,皮带借你。找不到更合适一些的衣服了,有些大,将就穿吧。」
  云雀为对方话里微妙的暗示而气恼。
  趁云雀换衣服的当儿,骸找到千种,递给他一个文件袋。
  「千种,你去找犬会合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这几天辛苦了。」
  「没什么。」
  「……拜托了,千种。」
  「啊,这也是我们的愿望,您不用为这件事客气。」
  「嗯。好。」
  又是那种皱着眉的微笑,看到这一幕的云雀,觉得这人大概有个让人叹息的过去。突然感觉有些担心。

  家族

  「有什么事,」云雀忍不住开口问道,「彭哥列的首领?」
  「你对我很好奇吧?」骸系好安全带,岔开话题。
  「不好意思,我对一只凤梨没兴趣。」云雀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这个话题。
  「呵,我可是对小麻雀你知道得一清二楚呢。」
  「你别痴人说梦了。」云雀警告似的扫了骸一眼。
  「难道,你第一次执行完任务——刺杀雷奥家族的三把手,修斯·格雷——回去睡的好吗?」云雀色变的样子让六道骸更加证实了这个推测。「有没有失眠?这就足够让我知道你很多了。」
  「你……」云雀为了这过分机密的情报而震惊。直到很久之后六道骸告诉他之前完全没想到过对方是从他的性格反推回去的。
  「你放心,这样的小秘密,不在我的报告范围之内。只是很有意思的小事件让我多了解你罢了。」六道骸淡淡笑道,「所以,不必担心。」
  云雀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脸色略微放轻松了一点。
  「所以说啊,让你多知道我一点,算是补偿?毕竟被人挖隐私的确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呢。」六道骸向左转,上了出城的车道。
  「无聊。再多嘴咬杀你。」云雀干脆闭起眼睛,以此来表示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
  「诶呀,你这样可是不成熟的表现哦。」六道骸继续笑着,「嘛,你我还会再打交道的,所以啊,有备无患,不是吗。」
  「我啊,有一个妹妹。」不等云雀开口反对,六道骸便径自说道。
  「她很可爱哦,和你差不多大吧——如果她还活着的话。只是在我得到我的能力的之后不久,便失散了。那个时候我碰巧救了犬和千种,他们就和我一起了。」
  「那你拜托给他们的事情,就是寻找妹妹?」
  「哦,你听到了?嘿,真是容易上钩啊,刚刚还说没兴趣呢。」六道骸在红灯前停下车子,「是啊,没错。」
  云雀恭弥没有错过六道骸那一瞬间的落寞表情。
  「那,你的能力?」
  「嗯,是幻术。我是术士哦。」六道骸指了指他的单边兔子眼,说「这是我能力的源头哦。」
  「你的眼睛……?」云雀记得他们之前见面的时候的确是两只一样的深蓝色。刚才也是……
  「不是有一种彩色的隐形眼镜吗?我可不想吓到客人呢。不过今天这种场合戴着不合适。」
  「这样,没问题吗?」云雀看着近在眼前建筑显得有些犹豫。
  「啊?」
  「……我把路记下来了。」完全是习惯使然。
  「哈,没关系的,彭哥列的家长说了不用提防你。」
  「为什么?」这太反常了。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诶,放轻松,放轻松。」六道骸继续他的神秘主义。
  已经打过招呼了,这次的会面并不正式。因而云雀之外的几人也都显得稍为放松。彭哥列的当家意外的年轻,和骸差不多大,或者还小一些——云雀这样判断,而且长得,非常温和单纯的样子,哪有身为黑手党家族首领的气势。
  而令云雀吃惊的是,话题竟然是想让云雀加入彭哥列,成为云之守护者——彭哥列六人守护者的这一传统云雀也很清楚。
  而到场的彭哥列家族的门外顾问里包恩——看上去很成熟、城府很深、身手也很厉害的样子——是个很强的家伙……
  六道骸和里包恩都注意到了,云雀在里包恩出现时眯起的眼睛和略微急促的呼吸——这家伙本能的会被强者吸引呢。
  「那么,云雀恭弥,你意下如何呢?」里包恩慢悠悠地开口,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契约书,不过,我要问你几个问题。要知道,这可是双向的选择。」
  「我知道。但我不明白。不过,你们既然肯找我来,说明你们还是相当认可我的能力的。」云雀对迂回的谈话渐渐失去耐心,「所以,请快点说明吧。」
  「很好,我们不妨把话说开。阿纲刚刚成为了彭哥列的首领,但是守护者还不足六人——因为这六人必须符合他们的称号。
  「而你,云雀恭弥,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么你会成为云之守护者的候补——甚至直接成为云守。
  「但有些问题是要你当面回答的。」
  云雀没有回应。而六道骸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退去了。
  里包恩见他沉默也只轻轻哼笑一声,再度开口时声音冷酷到极点。「那么,我的问题。你,云雀恭弥,是个忠诚的人吗?」
  什么?这种问题……
  「不知道。」云雀抿了抿嘴,回答。
  「为何?」
  「我之前动心思想脱离「圣殿」。」
  「哦?为何?」里包恩挑挑眉毛,倒也没显得意外。
  「这是我的私事。」
  ……
  这样的问答大概持续了两个小时。
  最后,云雀问道,「为何是我?」
  「嗯,在六道骸看来你似乎很合适。看了他的报告、以及你的表现我们这样也认为。而且你的各方面的能力都相当好——啊,当然社交不算在内。不过这一点并不很重要,而且来日方长。另外一点,你原先是圣殿的人。很清楚了吧。」
  「那么,六道骸已经是彭哥列家族的人么?」
  「我们正在谈。他暂时是我们的「调查员」。」
  「请容我再考虑。」
  「好的。不必着急。但务必请在下下个月九日,给出你的答复。」
  十日便是彭哥列十代目的就任仪式。
  坐在六道骸的车里,云雀一个人望着窗外出神。六道骸还没有来,说是要他在车里等,自己还在和彭哥列的人谈话。
  事情到了这地步,似乎容不得云雀拒绝了。一旦圣殿复活,而自己却加入彭哥列的话……可假若失去彭哥列的庇护,云雀确信自己会死得很惨。一个前圣殿的成员,在这种时候无疑是最好的目标——只要彭哥列稍稍放出一点风声,灭口或者报复便会随之而来——能要了自己命的事情有无数人会替他们做。而且,显然无论如何只凭自己无法躲过所有的危险。他还没自信到这个地步。
  那么,即是说,要答应么?
  骸这边似乎是已经谈完进入闲聊的阶段了。
  「那个孩子很信任你啊,六道君。」刚刚没有现身的门外顾问泽田家光此刻正坐在六道骸的对面。
  「大概是因为这之前接触过吧。」六道骸随意的拈了花瓶里的小野菊把玩着,刻意把重音放在「这」上。
  「想不到竟会是这样轻信的人吗?还是你特别有手段呢。」泽田家光倒也不以为忤,只是轻轻嘲弄道。
  「嗯?他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驯服呢。再者说,我也没兴趣。」
  「关于请你加入彭哥列的事情呢?如何,有兴趣吗?」
  「呵呵,这件事啊……再说吧。」
  「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
  「我会的。我也该告辞了。」
  「那么,走好。」家光也不强求,「顺便说一句,我们可以帮你和你那两个同伴寻找你的妹妹。」
  「这是要挟还是奖励?」六道骸步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直视着泽田家光。
  「这是什么说法?好了,慢走,六道君。」泽田家光的脸渐渐隐没在逐渐变小的缝隙里,但六道骸忘记不了刚刚那一瞬间的恍惚——那样耐人寻味的微笑和记忆里的某个地方那一瞬间的重叠。
  六道骸花了自己所有的耐性才没狠狠给电梯壁一拳。
  「你放心……我从来跟黑手党势不两立。」

  同床

  「哥哥!救我!哥哥——」
  面前惊惶的小女孩伸长手臂,却怎么也够不到自己伸出的手。
  「凪!」
  是梦吗……
  六道骸自黑暗里睁开双眼,失神的盯着身旁的云雀看了一会。果然是因为下午的时候泽田家光的话吗?凪,你到底在哪里呢……
  骸翻了个身,面对窗户。窗外淡淡的月光把空间分隔成黑暗和银白。
  身旁的云雀睁开眼,宝蓝色的眸子里一片清明,在月光的辉映下美丽异常。然而眼睛的主人却以差到极点的语气吐出「再乱动就咬杀你!」这样的□裸的暴力宣言。
  以「必要的监视」为名义,六道骸和无处可去的云雀恭弥算得上是同床共枕——因为理发店没有别的房间也没有空间再放下一张床,又没人想在沙发上过夜——六道骸给十二万分不情愿的云雀这样解释。
  云雀身上有伤,又精神紧绷了一天,傍晚时分终于耐不住睡去。因为职业的原因,云雀的五感比上一般人要强上不少,而且他也不曾习惯与人同床而眠——以前曾经和他睡在一张床上的,现在大都变成了尸体。
  一向浅眠的云雀此时恼怒的发现,自己怒火的目标一脸落寞的表情,紧锁着眉头弯起嘴角轻轻说「抱歉」弄得自己根本没法再生气——他多少也能猜到六道骸为何会这样,他又怎么能继续抱怨?
  「赶紧睡觉。」云雀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甩下这么一句,翻过身继续睡去。
  「你真的是很温柔呢。」云雀朦胧间听到六道骸轻轻叹息,「抱歉啊,把你扯进来。」
  「嗯……?」
  「睡吧。」六道骸轻轻笑了,「天亮了就好了。」
  在六道骸轻柔的耳语声中,云雀的眼皮不可抑制的闭拢,终于沉沉睡去。
  「天亮了的话……就会好了吧。」留下这喟叹散落在飞舞的灰尘之间。
  日子一天天逼近彭哥列十代目的的就任仪式。
  云雀和六道骸也熟悉起来。两人日常相处多是沉默相对,倒也和谐。
  白天六道骸工作的时候,云雀甚至会下去帮帮忙。虽然这样有些危险,但是云雀不在乎。
  小小的阳台上一人浇花一人读书的场面甚至堪称温馨。
  人谁也想不到这样两个清俊的男孩子,会有不可触碰的晦暗记忆。
  因为职业的原因,云雀原来只能挤时间只读有必要的书。杀手的知识是要丰富却不要求有多深刻。更没空随着自己的兴趣来——话又说回来,云雀哪有什么自己的兴趣可言呢。
  六道骸这里意外的有很多藏书,云雀就捡自己感兴趣的读,甚至找到日文版的《今昔物语》来。
  这样平淡惬意的生活甚至让云雀暂时忘记了圣殿。
  直到有一天,去买宵夜归来的云雀在理发店的门口看到了那个标记。
  三角里面套着一个圆圈,这个图案被一条直线分割成两半……
  云雀睁大眼睛,这是圣殿用的联络记号——
  一下子松了手里的购物袋,啤酒罐骨碌碌地滚落一地。
  ……他们来了……是凑巧吗……不,不可能是巧合……
  云雀冲上二楼,声音之大惊得骸一把推开房门问「怎么?失火了?」
  「快离开!三天内不要回来。离得越远越好。」
  「……圣殿么?」多日培养起的默契使骸看到云雀异样的脸色便瞬间理解。
  「知道就不要废话。你赶紧离开。越快越好。这里我自己想办法。」云雀白着一张脸,强硬的命令着。
  「圣殿不可能对我怎么样的,到是你自己当心。不过,我还是先避开。这毕竟是你的事情,总要解决。」
  这事件不可能解决,这是附骨之蛆,一辈子甩不掉的诅咒……除非我死。云雀没有多说,看着从窗口翻身出去的六道骸,舒了口气便开始盘算如何应付。
  云雀随后也翻窗出去。黑色的背影溶解在意大利春天的夜色里。
  第二天一早,云雀在检查信箱时发现了有着同样记号的卡片——以及上面注明的时间、地点——这是决心、也是表明他们无所畏惧。
  云雀暗自心惊——假若来人要杀了他怕是易如反掌……但是这也意味着自己暂时性命无忧。
  在理发店门口挂上一个「旅行去」的牌子,云雀只揣了一把匕首在身上,便乘车离开。
  他十分想念自己的拐子……
  「你很准时。云雀恭弥。」
  「找我来什么事。」云雀看起来并不打算多费唇舌。「总不会是叙旧。」
  「不行吗?」对面的男人看似随意的坐在单人沙发里,但危险的气息仍是不可抑制的散发出来。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说吧,你的目的。」
  「那好。你有信仰吗?」
  「神与我们同在。」云雀不动声色地照例回答。
  「很好。你听着……」
  ……
  「要我打入彭哥列内部?」云雀确实感觉到了诧异,虽然脸上仍然没有动静。
  「是的。Boss吩咐的。」
  「我要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直到时候到来。」
  「是,我知道了。」
  「愿神保佑你。」
  「神一直与我们同在。」看着男人离开,云雀知道从此刻起自己就不能再放松精神。否则便是灭顶之灾。
  云雀迫切想知道圣殿现在的情况,尤其是那个男人……但这不是好时机。现在什么都不能问……
  云雀看着这个男人走远。不论容貌上如何掩饰,但是那步态已经说明他的身体状况开始走下坡路了——这个时候被派出来,是弃子啊……
  那个男人不会在这时接收新人。也就是说他们的规模只能是一个十几人的精英组织。就算接受新人,也肯定是被当作弃子来用。
  虽然人多势众的确可以称为衡量实力的标准之一,但越是在危机的时候,才能出众的精英们可以做到的事情远非乌合之众们可以比拟的。
  比如现在。
  云雀沉思着,走出了遮阳篷。
  他们刚才的对话是在闹市的街边摊儿完成的。越热闹,越保险。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就根本不会有什么人在意两个刻意敛去存在感的在职杀手。
  刺眼的阳光照得他一阵恍惚——去哪儿呢……
  他知道他是个危险人物。对自己和任何近旁的人来说都是——但是相对来说,这个时机他比任何人都安全。
  因为两个大牌都在想方设法保证他的安全。在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时,彭哥列绝对希望争取到他的忠诚,而且他那天察觉到这位十代首领的地位并不稳固,他的实力以及对圣殿的了解,绝对是他们需要的;而迪诺那边,自己是老成员,虽然最近的行为已经让不信任在罅隙中发芽,但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已经倒戈,因此他仍是有力的武器之一。
  依这形势,自己加入彭哥列势在必行。这倒是让事情某种程度上更加简单——当然,也更加危险。
  而后加百罗涅一定第一时间派出杀手。以如此大费周章且又张扬的做法,一方面是宣告组织仍然存在并且将继续存在、另一方面可以打探彭哥列和它的同盟、再有还可以试探云雀、最后是让云雀得到彭哥列的信任。
  行刺的时间应该在就任典礼之后宴会临近终场的时候开始到之后的几天内。冷兵器,实力必然不比他差。这样效果会比较好。用枪械也不是不可能——冷兵器可能成为破绽。
  战意上涌的云雀有些兴奋,露出一个嗜血的微笑。他也很久没有遇到在用冷兵器时可以胜过他的对手了。
  等到云雀发觉他已经在烈日下站了很久的时候,路过的行人已经开始好奇的盯着他看了……他顶着太阳完成了上述所有思考还站着一动没动!云雀沉下的脸色和溢出的杀气让路人自觉地移开视线并像英国人一样关注起天气……
  什么时候警觉性这么差了……果然是那只散漫的凤梨闹的!回去咬杀他!果断的判断出罪魁祸首,云雀立刻把他划入需要咬杀的阶级敌人范畴。
  但他那时说的是三天后再见面,那这几天他的伙食怎么办?又没带什么钱出来。
  他记得强尼二倒是跟他说过他的浮萍拐很快就可以修复好了……
  那么……去找强尼二拿回拐子再好好修理那只凤梨!

  咬杀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又呆立了几分钟的云雀,因为各种理由,心情绝好地向强尼二的实验室出发。打算拿回拐子,并且决定蹭饭。
  他的拐子在那场毁了圣殿的动乱中下落不明。之前被迪诺拷打,自己的武器就已不知下落。再加上那样激烈的战争……
  彭哥列清理现场时,找到了他伤痕累累的几乎折断的拐子。并且物归原主——要知道,这是云雀那素未谋面的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品。
  附着着他无可依凭的想念。
  「特纳先生,他似乎之前就已经与彭哥列有所接触了。」
  「哦?」
  「还有……」男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说出来。
  「怎么?」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觉得云雀恭弥变得……有些……奇怪。」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些变化,站在街边发呆实在不应该是杀手的行为。但他在与他会面的时候,云雀恭弥并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我知道了。你找个人替换。回来。」
  「是。特德会接替我。」
  顺利地拿回了拐子,云雀恭弥心情十分美好。甚至连见到那只蓝色凤梨的时候都没有突然发难挥起拐子打上去,而是随着一声「咬杀你!」的通告挥下武器。
  六道骸反应也是奇快。银色的浮萍拐的堪堪被一支突然出现的三叉戟架住,铿锵一声回荡在房间里。
  六道骸惊出一身冷汗,不明就里的瞪着云雀,「小麻雀你做什么?!」
  「哼,你这只懒散的凤梨!不咬杀你难解心头之恨!」
  「……啥?」六道骸很久之后才一脸囧样地知道事情的经过,现在只有躲闪得份。
  六道骸就算再迟钝也已经看出来云雀失而复得的喜悦和由此带来的情绪上的亢奋,于是便也认真地和云雀一招一式的拆解开来。
  拐华乱舞。和三叉戟相交、角力。又错开,再度缠上,微弱的火星一闪即逝,格斗拐和三叉戟撞击出金属的沉响。
  ……
  不知道多少回合之后,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六道骸决定认输「好了你赢了……我们不要打了……」
  「再来!」
  骸的「怎么样?」第三次被云雀打断。对于这个事实,他连吐槽的想法都已经囧没了。
  激烈的战斗让云雀眼睛闪亮,甚至连表情都鲜活许多。平时的云雀不是面无表情就是一脸负面情绪的样子,今天竟然笑了。
  这样看来想看见他笑的确是件挺危险的事情,六道骸无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时自己的表情上写满了对眼前少年的纵溺。
  暗处观察的人暗暗心惊。
  这两个人他都打过数次交道。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现在这般,如此像个活着的人类。
  六道骸当然不肯和云雀这样打下去,于是终于变换了眼睛里的数字。
  「地狱道。」
  霎时间,满屋樱花盛开。甚至有落英缤纷的效果。
  深深浅浅的红粉,美丽得让人目眩。
  欣赏了一会儿的六道骸满意的发现云雀也已经停止攻击。刚想开口「怎么样?很厉害吧?」就发现云雀已经消失在他的视野里。抬头,只有幻觉樱花。于是低头,「诶诶?小麻雀你……」六道骸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樱花还有这样的效果……
  「你这个混蛋……」无力躺倒的云雀的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额头晶莹的汗珠粘住落下来的花瓣。
  几瓣花瓣停留在少年纤长白皙的四肢上……居然……还挺漂亮的。六道骸忍不住打量着躺倒在花海里的黑发少年。
  云雀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骂了几句,六道骸才恋恋不舍的收起了樱花的幻觉。
  把云雀弄到沙发上去躺着。
  「樱花过敏?」六道骸相当讶异。不过也不怪他情报缺失,意大利这雨热不同期的亚热带地区并没有什么樱花树。他只道云雀的童年在日本度过,必然对樱花拥有那种日本人热爱樱花的情感,打算趁机休战。
  「晕樱症……」
  「哎呀~」六道骸的表情很奇怪。
  「咬杀你……」
  今夜无人打扰。如此美妙~
  当然不可能放着云雀不管,六道骸拿来毯子给他盖上,「休息会儿吧。」
  「……」不知道是否错觉,云雀觉得的自己脸红了。
  不同于激烈打斗所带来的红润,这是看上去竟有些艳丽的味道。
  「……你怎么脸这么红……?」六道骸有些迟疑,伸手探了探云雀的额头并没有感觉发热,「应该没发烧啊?」
  「……」云雀打向六道骸的腕部,迫使他拿开手。然后干脆直接把毯子拉过头顶,装起鸵鸟来了。
  六道骸哑然,实在是没想到毯子底下的人居然会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你出来吧。我去洗澡就是了。」
  云雀探出头来,抱着毯子开始发呆。
  在浴室冲凉的六道骸越想越觉得刚刚的情景十分……呃,不同寻常。
  说实话,他并没有这样的经验。原来救了犬和千种时还都是孩子,共同挣扎着活下去也就熟悉起来,但是两人把自己看作救命恩人对自己很是恭敬服从。
  至于自己的妹妹,分别的时候她甚至才5岁多。那时她完完全全的依赖着独自一人抚养她的哥哥。
  他从来没有这种像和云雀这样的相处模式的经验。的确很新鲜。
  他对云雀的兴趣更加浓厚了呢。不同于任务中机械似的数据、资料,更多的是对这个有着鲜活表情的少年本身。
  他明明是如此单纯的少年,为什么又怎么当上杀手了呢。
  刚刚他没打胳膊或者手背直击手腕……好危险。想起沙发上的人的职业,让六道骸不仅为自己的前途有些担忧。
  六道骸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云雀已经睡着了。
  「云雀?」
  云雀睁开眼「吵我睡觉的人杀无赦!」
  「你先去洗澡啦……一身汗我绝对不会让你上床的……」
  「滚!」撑起虚软的身子,云雀摇摇晃晃地走进浴室里。随后传来「砰」一声。
  六道骸一把拉开浴室的门,「云雀?」
  跌倒在浴缸里的云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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