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iberame-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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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大海？”
　　卢修斯耸肩：“这个不归我管。不过我想——可能是因为他们不希望你脱离他们的掌控。”
　　哈利这回笑出了声：“噢？多么有趣的想法……为了表达感谢，我也透露一点吧。”
　　黑发的少年站了起来。他这一年里仍然没有怎么长高，倒是瘦了很多。
　　他用一种轻柔而愉悦的语调开口：“如果您被神秘人召集……请放心大胆的去。他的脑子最近好使了很多，大概不会对下属使用不可饶恕咒了。”
　　卢修斯挑眉，“真是个好消息……看来我们的救世主知道很多内幕？不过——好奇地问一句，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叫神秘人的名字？是因为——害怕？”
　　哈利定定地看了他一秒，然后又笑了出来。
　　“其实……我只是很厌恶别人听到那个单词之后做出的一幅鸡蛋卡到嗓子眼里的表情。”
　　然后他自觉忽略了卢修斯的诡异表情，愉快地补充：“今天的拜访——我很高兴。期待在国王十字车站再次见到您。”
　　——
　　今年哈利入学由小天狼星接送。后者弄来了一辆改装过的麻瓜轿车，而哈利在坐上去之后才发现这辆车与平常汽车的不同。
　　“教父……这辆车……”
　　“噢，很有趣对不对？”小天狼星坐在驾驶座上微笑，他挥动魔杖说了声：“国王十字车站。”然后车子缓缓启动。
　　“这个是……谁做的？”哈利好奇地看着自动行驶的汽车。它居然还能在红灯出现的时候自动停下。
　　“亚瑟·韦斯莱。魔法部里主管麻瓜事务的一名官员——我想你认识他的小儿子。那个男孩似乎跟你同年入学。”
　　韦斯莱？这个姓氏太熟悉了……哈利想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那个总是被其他斯莱特林称为“穷鬼”和“纯血的耻辱”的家族。
　　“的确认识……”哈利笑了笑。不仅认识，还打过架。
　　“噢？我听邓布利多校长说你的人缘很好，哈利。”小天狼星显得很开心，“连格兰芬多都认识？我看分院帽当初一定出问题了，哈利你可真不像个斯莱特林。”
　　哈利偏了偏脑袋，没有答话。而小天狼星似乎也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很快转移了话题。
　　他们顺利地进入了车站。这里已经到处都是家长和孩子们了。而哈利一出现，就引起了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哈利·波特！快看！”
　　“他回来了！”
　　“就是他！看他头上的伤疤——”
　　“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照片！”
　　小天狼星似乎没有想到哈利是这样的知名——他低下头看向身边的小男孩，而后者只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又来了……我得赶紧找到德拉科跟他一起上车。”哈利说着开始向四周环顾。而他也注意到了小天狼星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巴，并没有开口。
　　谁说格兰芬多都是脑残的？我身边这个就挺正常。哈利默默地想。——当然，还有学校里那个。
　　“哈利。”哈利出现之后这边闹出的动静不小。德拉科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身后是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马尔福，以及文森特和高尔一家。这两个大个子一年不见变得更加——体积庞大。
　　“嘿，德拉科。”两人见面之后互相来了个拥抱。哈利听见自己的教父在背后抽冷气——没有拿出魔杖来发射咒语就算好的了吧？
　　“您好，布莱克先生。”德拉科仿佛没有看到小天狼星诡异的脸色。他恭敬地向哈利身后的男人行礼，“很高兴见到您。”
　　马尔福？那个曾经是食死徒的马尔福？小天狼星眨了眨眼睛，有点适应不了状况。不过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很好——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马尔福先生。”小天狼星干巴巴地开口，点头向德拉科致意。然后抬起视线望向对面的卢修斯·马尔福，“……呃……”
　　“能够再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有着铂金长发的贵族假笑，“我们曾是同学，不是吗？请叫我卢修斯，布莱克先生。”
　　这回年轻的布莱克家主简直要把舌头打上一个结了：“卢……修斯。很荣幸。也请您称呼我的……名字。”
　　真是个挑战。哈利默默地为自家教父捏了把汗，“德拉科，我们上车吧。”
　　“嗯，好的。”德拉科点头，走之前还跟小天狼星告别——哈利简直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他们随便选择了一个包厢，然后哈利下锁门咒和混淆咒。德拉科挑眉，“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学生都无法在火车上找到救世主的原因？”
　　“我想你不会喜欢像珍稀动物一样被人围观。”哈利慢悠悠坐下。对面的男孩耸肩，“好吧，我承认你做的是对的。”
　　两人开始讨论上个学期发生的一些事情。德拉科正说到布雷司的时候——突然暗了下来。
　　外面开始传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和慌张的脚步声。空气一寸寸地变冷，玻璃上仿佛结了一层霜，而一种奇特的——恐惧、不安、悲伤、痛苦——的感觉正在慢慢接近——
　　“呼神护卫！”哈利没有想到摄魂怪居然会到列车上来。他和德拉科对视了一眼，然后迅速推开门施咒。
　　那种让人从心底里感到寒冷的感觉停止了。周围的人惊魂未定地凑到哈利和德拉科身边。黑暗的幻境里，一只银白色的鹿和一头雪狼散发着隐隐的光辉。
　　“摄魂怪……跑到霍格沃兹火车上来了？”德拉科听见身体一侧传来哈利的声音。后者低低地笑起来，在呜咽声和低低的喘气声中——显着说不出的诡异。德拉科清晰地感觉到躲到他旁边的一个学生颤抖了一下。
　　光线渐渐亮了起来。麋鹿和狼也慢慢消失在空气里。周围的学生都带着一种崇拜混合着惊惧的眼神望着他们——这里并不是斯莱特林的专属车厢，有不少其他学院的学生。
　　“那群人需要一点教训。”哈利看着人群散尽，转身走进车厢。仿佛是无意识地低喃。
　　德拉科长长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会支持你。”
　　哈利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眼睛弯弯的，绿色的眸子仿佛一潭深水，泛着晶亮亮的光。
　　“感谢。”他简洁地说。然后偏了偏脑袋，仍然保持着笑容，“看来——我们会有一个很特别的三年级。”他补充道。
　　——
　　“所以说……这就是我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哈利托着下巴望向教师席，“就是那个——粉红色的玩意？”
　　“没错。”布雷司赞同地点头。一年不见哈利觉得他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上去比以前要沉静一些。
　　“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也是毕业于霍格沃兹……现任魔法部副部长。”潘西在一边补充。
　　“这些我们基本都知道，没有什么新鲜一点的吗？”德拉科发问。
　　潘西摊手，“我也是前两天才得到消息。更详细的……过几天不就知道了？”
　　哈利没有说话。他静静地看着那个粉红色的癞蛤蟆用咳嗽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讲话——
　　“乌姆里奇？”他微笑着，念出这个名字。

　　9…2

　　乌姆里奇还没有说话，大堂里就已经充满了低低的讨论声。教师席上的不少教授都脸色不善。哈利注意到变形学的教授麦格已经皱起了眉，神色严峻。她和旁边的草药学教授斯普劳特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另一边的弗立维教授和自家院长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
　　“真——没有礼貌。”德拉科皱了皱眉。
　　“她显然还不知道霍格沃兹的……规矩。”布雷司慢悠悠地拿了一块饼干，“从来都没有教师在邓布利多说话的时候打断他。”他说着，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乌姆里奇？”哈利仿佛不在意地把目光转回到餐桌上，“我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姓氏。”
　　“小贵族而已。”潘西撑住下巴，“能够担任副部长是因为她对福吉的忠心。”
　　“忠心？忠心可顶不了什么用——如果她没有本事的话。”哈利用餐巾擦擦嘴角，笑得相当无谓。
　　斯莱特林崇拜力量，崇尚利益。
　　那么，你能证明你拥有其中的什么？——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教授。
　　“咳咳。”那个矮墩墩的女人又咳了两声，大厅里才逐渐安静下来。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打断而惊讶，微笑着请她发言。
　　“非常感谢——您热情的欢迎辞。”她假笑着，向邓布利多微微颔首。然后转向大厅里四个长桌上的学生。
　　【她又轻轻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道：“嗯，我必须说，能回到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她咧嘴微笑着，露出嘴里很尖的牙齿，“看到这些愉快的小脸蛋朝上望着我，真是太好了！”　】——引自原著
　　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是某种鸟类，又像是感冒了的小女孩，带着浓浓的气音。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认识你们大家，我相信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她以为我们——几岁？”旁边有斯莱特林讥笑着发声。哈利听见之后耸了耸肩，愉快地回应道：“我愿意跟她做朋友，只要她不用这种像被夹子掐住了气管的声音说话。”
　　“我可不想跟一只长满了皱褶的癞蛤蟆交朋友。”布雷司面露讥讽，“而且上面似乎还沾满了面粉。”
　　有小蛇听见这边的对话，噗得笑了出来。——乌姆里奇脸上的粉真的太厚了。
　　“而且这只癞蛤蟆还是粉红色的。”德拉科在一边补充。这时候，乌姆里奇又清了清嗓子。她仿佛没有看到下面的议论纷纷，想要继续开口说话。
　　德拉科注意到哈利轻轻念了一句什么——他只看见后者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而下一秒——他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教师席上传来一声巨响，乌姆里奇所在的位置冒出了大团的黑烟。烟雾中缓缓地升起一个气球，而后者在升到半空中的时候迅速地爆炸，大厅上方出现了一个小旗子——“欢迎新教授～”
　　大厅里静了几秒，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而笑声被一道足以刺穿霍格沃兹大堂拱顶的尖叫打断了——“我的脸！！”——学生们捂着耳朵往爆炸发生地望过去，只看到一张足以在半夜里吓哭小孩子的脸在一团浓烟里晃悠。
　　“我快吃不下饭了。”哈利听到背后有干呕的声音。他回过头看去，是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而他的两个双胞胎哥哥正在兴奋地讨论这个恶作剧是谁干的。
　　哈利感到自己的手臂被轻轻碰了碰，他扭过脑袋，看到德拉科询问的眼神。
　　“我讨厌听见她的声音。”黑头发的小巫师微笑，语气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不错”一样——平淡。
　　坐在不远处的布雷司和潘西一下子悟了。短头发的女孩笑眯眯地加了一句：“非常完美。不过我今天才知道：乌姆里奇家，居然还有人鱼的血统……”
　　公共休息室里大部分人都在谈论刚才发生的事情。
　　“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连恶作剧魔咒都搞不定？太丢人了。”
　　“她大概有着人鱼的血统——那声尖叫让我的耳朵现在还嗡嗡作响。”
　　“可怕的品味！我的视力简直受到了伤害……”
　　一年级新生留在了公共休息室，而高年级的人都纷纷散开。哈利和德拉科、布雷司在跟认识的人打过招呼之后随着人群打算离开，突然出现的一个小个子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你好。”他个子矮小，头发稀少并且枯黄，身上的打扮也不太像个贵族。
　　这个小个子的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玩意儿，他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继续结结巴巴地说：“你是哈利·波特……对不对？”
　　“你好。”哈利打量了下面前的小男孩。“你是——？”他略显慎重地开口。
　　“我是科林·克里维……我想要给你照一张相，如果可以的话……您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哈利瞬间就明白面前这个男孩的身份了——那个德拉科在火车上跟他提到过的麻瓜小男孩。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布雷司和德拉科有些看戏意味地站到了一边。哈利并不喜欢照相，一些稍微亲近的朋友都知道这一点。但是大部分斯莱特林就算不了解，也会认为克里维的行为——非常无礼。
　　“抱歉。”哈利优雅地微微鞠躬，“我想你大概不知道，照片和影响可能会影响人的灵魂，尤其是这种麻瓜的照相机……”
　　“就一张，真的，我真的很想要您的照片！”克里维的眼睛里瞬间就充满了泪水，他涨红了脸用一种哀求的姿态说着：“请您……”
　　“我真的非常抱歉。”哈利再次行礼，转身想走。
　　“请等一下！！”克里维拽住了哈利的袖子。站在一边的布雷司冷汗都要下来了——奥菲利亚在里面。
　　不过哈利的袖子里并没有什么动静。布雷司和德拉科对视一眼。
　　这一回哈利还没有说话，就有几个二年级的斯莱特林出现向哈利问好，然后把克里维拉走了——就像拖着一个麻袋一样。
　　“这样……”“没事的。”
　　哈利出声，而德拉科迅速地打断了他。后者用耳语般的口气在他身侧说：“他触犯了你，需要惩罚。”
　　哈利深深看了德拉科一眼，轻声说道：“感谢。”转身向寝室迈开了步伐。
　　路上有不少同学院的学生向哈利一行人问好。他们通常会先向德拉科打招呼，然后是哈利和布雷司。
　　哈利原本以为自己一年都没有来，学院里的人大概要淡忘自己了，或者要传出一些蔑视的流言——而他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在他面前表示出不敬和轻蔑。
　　这显然是德拉科的功劳……哈利颇为愉快地看了身边的铂金少年一眼，德拉科扯了扯嘴角表示回应。
　　布雷司仿佛没看到两人的互动。他转过头询问哈利：“刚才你说的关于照相的话——”
　　“我说可能，又没说一定会。”哈利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们已经到了寝室，这里仍然和一年前差不多。哈利走向自己的行李开始整理东西。
　　“总之找个借口——那个小男孩一副眼泪包的样子看得我憋得慌。”他补充道。
　　——
　　第二天早上哈利收到了三封信。来自格林德沃、里德尔，以及自家的教父。
　　他颇为满意地微笑，然后把信夹进了课本里。
　　旁边的格兰芬多长桌上一片兵荒马乱——很多人在补作业。而斯莱特林这边显得安静很多，大家都在进食或者翻看新一期的报纸、阅读自己收到的信件。
　　“哈利。”布雷司把一份预言家日报递给他，“看一下头版。”
　　“是什么？”德拉科收起了信件，也凑了过来。
　　而这时哈利已经看完了标题。他用一种奇异地语气念了出来：“第二十二号……教育令？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9…3

　　“如果目前的校长不能提供某一教职的候选人，将由魔法部推荐一个……合适的人选？”德拉科接过了哈利手里的报纸。
　　“学校里其实有不少人都相信预言家日报，”潘西在一边耸肩，“但是斯莱特林——这种情况基本不存在。”她狡黠地笑了笑。
　　斯莱特林——他们现在几乎是最接近事实的一群人了。是的。这里已经俨然隐隐有……要把哈利供起来的态势。
　　他们也许会在背后议论，但是在当面是绝对不敢的。——马尔福家的支持也许还不能代表什么，但是如果牵扯上第一任黑魔王——事情就变得复杂的多。
　　邓布利多并没有表现出对哈利的反感，而如果圣徒也参与到凤凰社和食死徒的争斗里来的话——虽然现在没有动静，但是如果真的参加——很有可能是站在食死徒的对立面。
　　那么，他们是否和凤凰社结盟已经不重要了……哈利·波特如果只是顶着一个救世主名号的小鬼，并不足为惧。但他背后有邓布利多，有凤凰社，有马尔福家族和帕金森家族或者布莱克家族等等——还居然有——圣徒。
　　这样庞大的势力已经足够吓倒任何一个普通人，除非他是——神秘人，或者其他的大人物。
　　可惜，那些并不是核心食死徒的家族——显然不在此范畴。
　　哈利摇了摇头。“魔法部想用这个牵制邓布利多？”
　　“怎么？”德拉科把报纸折起来还给布雷司：“有什么……问题？”
　　哈利垂下眼帘思考了一会，开口：“关于霍格沃兹的魔法契约——是有着它独特的效力的。就像它可以判断新生的位置和实际姓名，或者分院帽可以决定学生分到哪一个学院，而教授必须在一定的范围内并且在达成充分理由的时候才能给某个学院扣分加分一样。”
　　“这些在《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都有记载。”德拉科微微皱眉，若有所思，“但是魔法部早就声明他们对霍格沃兹具有管理权——”
　　“那个没有效力的。”哈利摇了摇头，“那并不构成契约。”
　　“但是……当时的校长也的确承认了这一点。”潘西带着疑惑开口。
　　“校长只是一个职位，它代表不了霍格沃兹的意愿。”哈利偏了偏脑袋，继续说道：“所以——魔法部对霍格沃兹的干涉，其实是没有什么效力的。”他微笑起来。“就算换了一任校长——也一样。教授和学生的意愿，是霍格沃兹的主体。而各院院长——其实是整个霍格沃兹权力最大的一群人。”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布雷司轻笑，“原来那个癞蛤蟆的所作所为——全是一个笑话？”
　　“是的。其实这些在关于契约魔法的书里都有涉及。”哈利伸手拿了一块饼干，耸肩，“至于乌姆里奇……她就是一个，笑话。”
　　“但是魔法部可以引导舆论的去向。”潘西挑了挑眉毛，托着下巴发问，“这会影响教授和学生的意愿……不是吗？”她抓住了重点。
　　“别担心，潘西。”德拉科慢条斯理地切牛排，“她的确可以那么做——也要看有没有人信才行。”
　　“乌姆里奇就是来找邓布利多麻烦的。”哈利瞄了一眼教师席。那只粉红色的癞蛤蟆在经过了昨天的教训之后变得谨慎了很多。她正在跟旁边的占卜学教授说话。
　　“为了他们的目的……证明一些事情，而做另一些事情——是的。我不认为……那样做很好，或者说——那群傻瓜，具有做这些事的资格。”
　　黑发的少年眯起眼睛微笑。他低下头切盘子里的馅饼，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霍格沃兹里大概有多少人家里跟魔法部有关系，或者说……是支持部长还有副部长他们的？”　他低声向德拉科提问。
　　德拉科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者正在给袖子里的宠物喂食。他沉思一会给出了答案：“估计不多，那些人的孩子基本上都已经从霍格沃兹毕业了——你需要名单？”
　　“需要。”哈利用餐巾擦嘴，“什么时候可以完成？”
　　铂金发色的少年垂下了眼帘，顿了顿：“大概……三天之后。”
　　“我也可以帮忙。”坐在对面的布雷司出声，“我妈妈的人缘很好。”
　　“感谢。”哈利笑眯眯地点点头，“嗯……布雷司，你选了哪些课？”
　　“我们都和你一样。”德拉科开口。
　　哈利扭过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选了什么课——”
　　“猜都猜得到。”铂金少年语气平淡，“去除——没有可信度的占卜课，和斯莱特林根本不会有人去上的麻瓜研究，只剩下三门——算术占卜、古代魔文、神奇动物保护。不是吗？”
　　“……”哈利仿佛被噎住了，“你说的没错。”他突然笑了出来。
　　“好吧……”他用叉子戳戳面前的馅饼，语气轻松，“看来你真的受了不少罪。”
　　德拉科挑眉致以假笑，“感谢——我们伟大的救世主男孩的关心。”
　　——
　　新学年的第一堂课就是魔药，几乎所有学生都早早到了地窖。哈利仍然和布雷司一组。
　　哈利正在翻阅三年级的课本，而前方响起了推门的吱呀声——教室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他抬头，正对上魔药教授扫视全班的视线。
　　斯内普的目光并没有在哈利身上多做停留。他走上讲台，俯视全班。
　　——然后，他用那种独特的语调开始说话……是的。轻柔，而危险。
　　“我很高兴，”魔药教授的嘴角划出一个弧度，“今天，又有一位久违了的客人加入我们——”
　　底下的格兰芬多有些骚动。斯内普挑了挑眉，继续下去：“相信你们……有着一个非常愉快的暑假。”他再次扫视全班，教室里又重归安静，“不过……希望你们没有把假期里的时间——全部用来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我不希望我的学生……是一群只会挥舞着魔杖叫嚷的白痴。”他扯起嘴角笑了笑——更像是讥讽。
　　气氛有点紧张。格兰芬多有不少人开始翻书。
　　“那么，现在来检查一下吧——”
　　提问时间过后，开始学习一种镇定药水。哈利和布雷司在一个小时多的时候完成交了上去。斯内普草草地瞄过一眼，在他们的成绩单上打了一个O。
　　哈利行礼，打算和布雷司离开讲台。
　　“波特先生。”斯内普突然开口。他的声音平平板板，听不出感情。
　　“是的，教授。”
　　斯内普看着哈利，“课程结束之后——到我办公室来。”
　　“我明白了，教授。”哈利再次行礼，然后离开。
　　——
　　哈利站在魔药教授办公室的书桌前。他进来的时候斯内普正在翻看斯莱特林三年级刚刚上交的关于家长同意前往霍格莫德的表格。
　　后者在哈利进来之后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东西。他身体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视线刚好可以移动到哈利的脸上——
　　“波特先生。”
　　“晚上好，教授。”
　　斯内普微微挑眉，干巴巴地开口：“真是荣幸——好久不见了，波特先生。看来我们的斯莱特林已经容不下这位名人的脚步了？”
　　“很抱歉我的缺席，教授。”哈利向他深深鞠躬。“我非常高兴能够——回到这里。并且再次见到您。”
　　对面的魔药教授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嗤笑。
　　“首先。由于你获得了校长的特许，所以休学一年——没有进行二年级的期末考试。我希望你没有因为放了点血——就把智商和脑子都放掉了。”
　　“我明白了。教授。”他再次行礼。
　　斯内普垂下了眼帘，很快又抬了起来。他用手指轻轻叩击桌面，继续开口，并换了一种语调——轻柔得让人寒毛直竖：
　　“呵——哈利·波特——优雅有礼？温和友善？博学多识？
　　“这些光环下的救世主男孩……还藏着别的秘密？”
　　面前的男孩比起一年前消瘦了很多。脸颊陷了下去，脱离了儿童的稚气——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他大病了一场。
　　他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用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
　　果然是个斯莱特林？斯内普的嘴角划出一个刻薄的弧度：
　　“不明白？看来我们的救世主不愿意回答一个小小霍格沃兹教授的问题——
　　“那么这个小小的教授希望我们伟大的救世主……不要在学校里，散播一些愚蠢的、幼稚的，而偏偏自己又觉得它们很独特的——思想。我想这会造成……恶劣的影响。”
　　他的声音放得越发得低，说到最后简直是耳语——清晰而冰冷，像一条蛇。
　　哈利垂下了眼帘。他微微翘起嘴角：“——那个人做到了。不是吗？”
　　斯内普的语气瞬间变得严厉而尖刻。
　　“你想成为……第三任黑魔王？”他的神情甚至可以称得上冷酷。
　　哈利沉默了几秒。他仍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没有听见斯内普的话。
　　“我想您……已经见过了格林德沃。如您所见，他非常健康——并不需要我继承他的衣钵。”说到这里，黑发的小巫师笑了笑，“——况且，他也没有什么玩意儿能让我继承。”
　　“圣徒早就解散了，而第一任黑魔王正被囚禁在纽蒙迦德。”他用非常平静地语调叙述着，仿佛——
　　“说的就像……这是一个事实。”斯内普身体微微前倾。他仍然保持着冷漠的表情，“黑魔王可以复出，圣徒可以重新组建。这并不能成为理由。”
　　“院长……您需要一个保证？”哈利微笑，“我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斯内普没有说话。而哈利又张开了嘴唇：
　　“我知道您的身份——”
　　“噢——我们伟大的救世主无所不知？”魔药教授像是被激怒了，他阴恻恻地看着面前的小巫师，语气不善：“你在……挑衅我？”
　　“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那么——”
　　“教授。我只是想，杀了那个人。”哈利轻声回答。
　　斯内普盯着哈利的绿色眼睛。就像一潭幽绿色的潭水，平静得没有波痕。他一点都不像莉莉和该死的波特。甚至比任何一个他所见过的巫师都要——
　　魔药教授长长呼出一口气。
　　“滚出去。两个星期的禁闭。”
　　哈利微笑。
　　“乐意之至。”他再次行礼。“再见，教授。”
　　乐意之至？斯内普揉了揉眉心。
　　哈利·波特。就跟那个第一任的德国黑魔王……一个德行。
　　——真是。讨人厌的小鬼。
　　——
　　回到寝室的时候，德拉科正在翻报纸，布雷司在衣柜前收拾衣服。
　　哈利走到书柜前整理没有放进去的书籍。德拉科看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后者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什么事？”
　　布雷司疑惑地看了德拉科一眼，铂金发色的少年没有理会他。
　　德拉科看着哈利，有些迟疑地开口：“说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对哪个人——那样尊敬。”简直就是在用行礼代替语言。
　　哈利转过身体。他手上还拿了几本书，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个？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着用词，“我们的院长？”
　　“……是的。”
　　哈利笑了笑。“我也很尊敬格林德沃啊——只是换一种表现方式罢了。”黑头发的男孩低下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就像你现在，虽然那样称呼你的父亲，但还是尊敬他的。”
　　“你偏移了话题。”德拉科指出这一点。
　　“不算。”哈利偏过头笑了笑，“我们的院长值得尊敬。”
　　“……为什么？”
　　为什么？——哈利没有回答。
　　他挥挥手把书都用漂浮咒塞到柜子里，摸了摸肩膀上垂着的小蛇闭着眼睛的脑袋——奥菲利亚现在已经具有危险性。
　　因为他付出得太多。哈利轻轻笑了笑。
　　——他为她，付出得太多了。
　　所以值得，尊敬。

　　9…4

　　开学第二天的早餐时间，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