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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迷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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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劳地张嘴,安娜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实在是,太过可笑了。
仰起头,纲吉愣愣的仰视头顶湛蓝色的天宇,不算晴朗的天气,蓝空与游云之间的界限泾渭分明,如初到这个时空时一样地美丽,他的心情却已不复当初。
天空和云的距离很近,但那只是看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纲吉垂下头,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眼神倦怠,轻巧地转过了话题,“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安娜?”他的视线扫过躲在不远处的男人,有点玩味地笑笑,“你的管家看起来很担心。”大概是偷跑出来玩,碰巧遇到他的吧?
“Palma真的你没事了吗?”
没理会纲吉的调侃,安娜惴惴不安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你——”
“没事了。”顶着某管家刺人的目光,纲吉探出手揉了揉安娜的脑袋,宽和微笑,“其实,这些都是我早该知道的,只是一直以来逃避着不愿意理会而已。”以为装聋作哑,就能将相处的时间延长些,以为故作不知,就能保持此时的亲昵。
他其实只是懦弱的自私鬼罢了,一直都是。
嘴角的笑容扯大了些,纲吉温和地看着安娜,“我要谢谢你呢,安娜。”让他彻底认清了现实。
像打破了某种桎梏,又像骤然拨开阴云的晴空,之前并不怎么出彩的少年露出温柔的笑颜,带着中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安娜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可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还是红了脸。
不远处,某管家怒火冲天,差点把“掩体”捏碎。
少年与少女相处的画面太引人误会,尤其在听不到他们谈话的情况下,近乎让人以为眼见即为真实。
安东尼被吓了一跳。
他只是看何西亚太久没回来才出来找而已,但这场景,何西亚“出墙”了?何西亚和首席的关系可是被整个情报局默许的,在他看顾的时间里,何西亚竟然和其他女孩不清不楚,这不是要害死他吗?!
猛然打了个寒颤,安东尼暗自决定把这一幕烂在肚子里。
总而言之,先把事情瞒住,然后探探何西亚的口风。平日里何西亚总“首席”、“首席”地念叨,怎么都不可能一下子移情别恋吧?嗯,他一定要把苗头掐在摇篮里!预想了解决方案一二三,安东尼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总算可以保住性命,整了整外套,他打算装作偶遇走上去,先打断俩人对话再说:为了下半辈子的安稳,他安东尼说不得要当回电灯泡了。
“——!!!!”
下一瞬,安东尼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被那冷漠的视线一瞥,才把几乎冲出喉咙的“首席”二字咽了下去。
唔哇啊啊啊!!首席为什么在这?难道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吗?!
安东尼一时阵脚大乱,觉得自己还不如没出来找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他简直是脑抽了才来寻人啊!脸色忽青忽绿忽白,所幸安东尼是黑人,脸色变化别人看不出来,他还能强装镇定。偷瞄不远处的淡发男人,他只觉对方浑身上下所有毛孔都在冒冷气。
说不清的目光盯了少年少女一阵,男人收回视线,薄唇抿成一道直线。
“别告诉他。”
留下这句话,男人毫不留恋地转身走开,安东尼瞧着,不由向少年的方向发送同情怜悯的目光。就他所知,首席可不是愿意吃亏的人,此刻越是隐忍之后的报复就越凶残,他是不是该替何西亚祈祷一下?
他对上少年的视线,平静温和,不带一丝惊讶,显然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意识到这一点,安东尼有点发愣,知道他在这那肯定也知道首席在这,所以何西亚是……故意的?!……啊啊,真是时代不同了,他都跟不上年轻人谈恋爱的步伐了?首席和何西亚这是要干什么啊,能不能不要挑战他的承受力?他真的会被吓死的。
不过——
安东尼想,他现在该为谁祈祷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嗯,话说我太容易受影响了= =看了东京食尸鬼的最后一集,再联想到结局,整个人都致郁了呢_(:з」∠)_
于是,这章狗血不= =?
第63章 第62章 突来的访客
现在想来,Reborn恐怕早就预料到他将面临的窘境。
飞鸟与游鱼吗……
倚靠着巨树厚实的枝干,纲吉叹了口气,困倦地眯起眼。
他亲爱的老师带给他的影响总是比他想象中深,比如,这个被他构筑成故事中场景的梦。
梦境狭窄逼仄又漫无边际,天空是干净到冰冷的蓝,参天巨树安静地伫立在溪边,向着小溪中央伸出一根枝桠,漂亮的鸟巢刚巧搭在枝桠中央,而在鸟巢溪水的倒影中,一尾小巧的鱼正缓缓游荡。
抬起头,纲吉望向天空中翱翔的鸟。
鱼生活在水中,而鸟,注定展翅晴空,它们谁也离不开彼此的必需品,哪怕影子贴合在一起,也隔着无法僭越的水平面。
相亲相守只是错觉,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Reborn想说的,就是这个吧?”眼睫微合,纲吉放松地靠上身后的枝桠,“可惜,太晚了。”如果早一点,在他没喜欢上首席之前,或者再晚一点告诉他真相,前者他尚懵懂不知,后者已成定局,他就不会那么难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胸中的喜欢快要满溢出来,却被告知,他不能喜欢。
真的,挺伤人的。
眉头一动,纲吉闭上双眼,他忽然想起他的雾守六道骸提到的知觉掌控。当你陷入幻术时,也就意味着被掌控了五感,这时如果想要从中解脱,就要反向夺取自己的知觉控制,如若成功,就等同掌握了对方的知觉。
“幻术就是这么一回事。”
记得他年轻的雾守这样说,嘴角挂着一贯的似嘲非嘲的笑,“而梦,也差不多如此。”
那是指环战后不久他做的一个梦,或许是过于担心六道骸的关系,他的梦境与他的雾守连通,被捉弄了一番后,对方倒是好心地提醒他做些防备。
人类的梦强大也脆弱,如果被人闯入梦境且被控制知觉,要比现实中跟幻术师战斗更危险。要是碰上与六道骸同样能控制人躯体的术士,甚至连灵魂都会被掌控。
可惜的是,纲吉对他据说“不设防”的精神力毫无办法。
在他闭上双眼的瞬间,天空变成混沌荒凉的灰色,巨树小溪草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记忆中的家。吸了口气,纲吉安静的躺在廊下,双手枕在脑后,脑中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去想。
“nufufufu……”
怪异的笑声蓦然响起,纲吉蹙了下眉,没有动弹,只是心中感慨:难道雾守都这副德行?骸和初代雾守的笑声气质怎么这么像?就是扰人清梦这一点,也是一模一样,难道骸也是初雾的后代?
……那还真是,奇迹一样呢。
漫无边际地想法在下颚被碰触时戛然而止,感到那冰凉的触感,纲吉睁开眼,神色淡淡,“你想杀了我?”竟然用镰刀来打招呼,这恶劣的行为是怎么养成的?如果再进一步,纲吉毫不怀疑镰刀锋利的尖端会刺穿他的喉咙。
啊啊,感觉和上次不一样呢,被什么刺激到了吗?
“nufufufu……小鬼,你到底是谁?”幽兰瞳孔中黑桃印记若隐若现,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显然不满意主人的“招待”,因某种原因而恼怒起来。
纲吉抬眼,“我是沢田纲吉。”
如今的初代还是Giotto·Vongola,自然,就算他报出这个名字其他人也查不到什么。
所以他当初为何接受假名?
被利器威胁着,纲吉反而有些走神,何西亚属于情报局,而沢田纲吉属于数百年后的未来,他将两者区分开来,是暗示自己适应这个时代,天长日久反而忘了,无论“沢田纲吉”还是“何西亚”都是他。
看出纲吉分神,男人冷冷勾起嘴角,镰刀狠狠下压,鲜红的血液立即冒了出来。
“你与Giotto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虽说是梦,但跟如D·斯佩多这种等级的术士搭上关系,获得的伤自然不可能是幻觉。感到脖子真实的疼痛,纲吉平静地接下后半句,“——这样说,你会信?”
相似的样貌,相似的火炎。
见识了这些还说他和Giotto没关系,恐怕三岁小孩都不信吧?
“你不怕我?”
依旧保持放松仰躺的姿势,纲吉显得意兴阑珊,“你是幻术师,但这里,是我的梦。”他才是这个梦的主宰,即使对方是最强术士,想做什么也要先过他这关。
何况,“你敢杀我?”
有点嘲讽地笑了,因为心情不好,加之被人闯入梦境的愤怒,他实在对这不请自来的“客人”没什么好感。
眼前的人不值得温柔以对,那只会让对方觉得他软弱可欺。在常人世界生存了十四年,纲吉无师自通了黑暗世界的真理:黑手党世界,先兵后礼比先礼后兵吃地开。
比如他的雾守六道骸,必须先用绝对武力把他彻底打服,之后表示关心思念时,才不会稍稍接受。
这是纲吉很少显露在人前的另一面,继承了母亲温柔宽和的天性不假,但他同样得到了父亲杀伐果断的冷酷基因,只是天性的温柔让它少有应用之地,此刻不过稍稍暴露,却让人产生不真实感。
就像兔子忽然露出不逊色于猛兽的獠牙,恐惧倒在其次,惊愕占了上风。
D不觉瞪大双眼,他没想到时隔不久,对方的气质变化这么大,少年眼角闪过的冷意竟让他想到自家首领对敌的冷酷。
“nufufufu……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沢田君?”
收了镰刀,D笑起来,既然武力无法威胁自然不必再惺惺作态,要不是当初纲吉的牙尖嘴利给他留下深刻印象,D也不至于一来就上武器。
“对待客人,我当然不会如此失礼。”坐起身,纲吉碰了下脖子,伤口消失不见,他却知道现实中自己的脖子必定遭了灾,他的实力还不足以正面这等级术士而全身退去。
理了下衣服,梦的场景换成了客厅。
“至少,我会端上一杯温度合宜的红茶。”执起桌上的杯子,纲吉给自己沏了杯茶,“但,你……是吗?”
D低笑,也帮自己倒了杯茶——虽说位于对方的梦境,但做点小改变还是可以的。“你的敌意太明显了,沢田君。”
“是吗。”纲吉不置可否,相当直白道,“总感觉会被你坑,所以不由得感到不爽呢,说吧,你想问什么?在别人梦中乱逛,总不是你的兴趣吧?”
他有点鄙夷地扫了D一眼,“虽然能够想象得到。”这人只是披了一层“绅士”皮而已,底下的变态本质都快溢出来了。
“……nufufufufufu……”
正事要紧,D没有反驳纲吉孩子似的直白嘲讽,更过分的评价又不是没听过,“你真愿意回答?”
“我能不回答?”
纲吉一笑,这是他的梦不假,但对方是个出色的术士,如果不是首席和某些顾虑,对方未必不敢直接侵占他的意识,除了占点口头便宜,他只能知无不答。
如果他够强就好了。
垂下眼,纲吉平顺地回答了D的问题,眼底的火焰越烧越旺,如果他够强,就能掌控自己的人生,而不必任人摆布!
“nufufufu……忘了说,我看不到你的记忆呢,沢田君。”
得到了想要的,D忽然说道,纲吉对初代事宜知道的不多,加之纲吉不知从哪学得了技巧,使他无法直接窥探记忆。没得到多少切实情报的D略有不爽,便开口找场子,总不能白白被这个小鬼嘲讽。
“我知道。”
纲吉微笑,居然是一贯的温柔宽和,小白兔似的。他记得呢,所以,“我期待着,我们在现实中相见。”
这是曾经六道骸对他说过的话,但由此刻的纲吉说来,其中却没什么善意期待,倒有种秋后算账的味道。
对同伴,纲吉一贯温柔,所以他不会想也不会把当初闯入他梦境的六道骸如何,毕竟他们是同伴,毕竟当初的“沢田纲吉”还未真正经历变化,也无法如何。但D·斯佩多可不是,给予同伴的温柔不必给他,报复也不必留情面。
被窥探梦境,被逼迫的愤怒不是两句嘲讽能平息的,跟随阿诺德日久,纲吉别的没学到,记仇和秋后算账倒学了十乘十。当然,也不否认或许是“家学渊源”。
一愣,D恍然觉得再度看到自家腹黑Boss的影子,立即浑身一寒。
脱离了梦境,纲吉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啊,不小心被看到了啊。”黑暗的一面。
“被看到了什么?”
耳畔骤然响起的声音骇了纲吉一跳,看清床畔的人,立即倒吸一口凉气,狠狠咳嗽起来,“咳咳咳……首席?!”扫了眼房间的摆设,纲吉确信这是他的房间。
“嗯。”
应了一声,阿诺德在床边坐下,等纲吉喘匀气才道,“遇见了什么?我感觉到了令人不爽的气息。”感觉像是某只菌类生物,恶心的腐烂味隔着几百米都能闻到。想罢,阿诺德眯了下眼,“是那只冬菇?”
冬菇?
想到D那颗蓝色的妹妹头,纲吉按住脑袋,“冬菇是什么啊……”说出来,他是被只冬菇欺负了?“我确实见到了斯佩多。”
“嗯?”
“他问了我一点事情,关于这个时代的历史。”坐起身,纲吉笑笑,视线划过阿诺德身上单薄的睡衣,担忧地握住阿诺德冰凉的右手,“首席,不冷吗?”虽说是盛夏,但这里昼夜温差很大,一不小心还是很容易着凉的。
微微抬眼,阿诺德示意纲吉往里挪,然后掀开被子钻进被窝躺好。
“……首席?”
“都说了什么?”
吸了口气,纲吉伸手掖了掖被角,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同床了,“没什么,也就只是我从哪里来,还有关于未来的彭格列的问题,不过我了解地不太多,所以他似乎很不爽。”只是不爽,估计关键的东西已经知道了吧,虽说没能偷窥他的记忆。
那个男人真正想知道的是什么?
“是吗。”
毫不客气地夺走了纲吉的枕头,阿诺德闭着眼睛,“内容。”
纲吉只好把说过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当然,他略过了某些略微失礼的“问候”,以及再见的“期望”。在大家面前,他可一直是好孩子呢。想罢,少年弯了弯眼睛,因为最近情绪起伏过大,内心微妙地黑了。
没什么反应,阿诺德翻了个身,指尖摸索着摸上纲吉脖子上的红痕,“疼吗?”漫不经心的语调中含着极深的怒意,他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无论进犯的是谁。
“有一点。”眨了眨眼,纲吉不介意顺手抹黑一下某人。
“……呵。”
扯了下嘴角,阿诺德转移了话题,“未来,是什么样的?”
“唉?”
纲吉愣住,因为男人缩进他怀里的动作,说是“缩”也不准确,限于目前纲吉矮小的身材,阿诺德只是抱住他的腰,把脸孔埋进被褥里而已。看着男人柔软的浅色发丝,纲吉蠢蠢欲动地想伸手揉一揉,终究为了生命安全忍耐下来,干咳一声苦笑,“首席,你完全是听睡前故事的模式啊。”
“哼。”
不要用冷哼逃避答案啦,哭笑不得地想,纲吉移开视线,免得自己忍不住作死,“未来的话……”
他开始述说他所理解的二十一世纪,一些在这个时代看来异想天开的发明,一些有趣的传闻,说着说着,他便不由谈起他的家。温柔的母亲,闹腾的熊孩子,身边性格各异的友人,不喜与人群聚却声望极高学长,温柔可靠的师兄,幼小却性格恶劣的家庭教师。
淡却的记忆慢慢清晰,纲吉眨了眨眼睛,忽然低声自语。
“……首席,也是在乎我的吧?”
声音放得极轻,没有人回答,室内安静地除了时钟的滴答声便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
不安分的手指悄悄摸到额发旁边,贴得极近,终究没有真正摸上去。他小心翼翼地掖了掖被角,碎发的阴影遮住视线,晦暗的光线下暧昧不明。
不要把灯带来啦,首席。
靠着床头,纲吉想,嘴角弯起一抹笑容,没办法把整间房照亮的光线,除了给人无谓的希望外,又有什么作用呢?看到希望,哪怕无法捉住,也让人忍不住动摇的啊。
会在意他和安娜“约会”,会吃醋似的把他丢出房间,会因为感觉不对半夜跑来关心他,会若无其事地钻进他被窝,会孩子气地让他讲“睡前故事”……这一条条一件件能说明什么呢?害他得出那么诱人的答案,首席绝对是故意的吧?
我喜欢你,你也……在乎我。
多完美的双箭头,可惜,时间不对。
……同样知道这一点的你,也是超任性的啊,首席。
浮于眼底的是浅浅的无奈纵容,纲吉叹了口气,某种平衡被破坏后反而产生一种怪异的安定,他俯下身,在男人额发的间隙间落下轻若绒毛的吻:无论如何——
晚安,首席。
作者有话要说:
嗯,双向单恋达成,纲吉的微妙进化中,冬菇酱未来悲剧进行时【我似乎把冬菇给崩掉了?= =
……话说从头到尾这篇文都很甜对吧?牙好酸唔_(:з」∠)_
第64章 第63章 不期的相遇
“您的啤酒。”
杯中的酒液还冒着白色的酒泡,纲吉顺手把它推向坐在不远处的男人,须臾间满杯的啤酒就稳稳地停在男人面前,一丝一毫都没有溢出。弯了弯眼睛,纲吉送上微笑,“请用。”
没应声,男人一把抓起酒杯,仰头开灌。
纲吉只是见怪不怪地收回视线,此时不过七点,夜晚才刚刚开始,这却已经是他今晚卖出的第60杯啤酒。
……似乎热闹了很多啊。
扫了眼酒吧中的济济一堂人,纲吉摇了摇头,酒吧生意好安东尼该高兴吧?只是他怎么记得,以前临近午夜酒吧里才真正热闹起来?
躲在角落里的安东尼一把捂住了脸。
作为酒吧的老板,安东尼当然高兴酒吧生意好,就算这酒吧实际是情报部的一个暗桩,可酒吧一向自给自足,谁不乐意多赚点钱?他还等着多存点钱娶莉娜呢!可问题是,这帮家伙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遥遥打量吧台后的少年,安东尼也说不出来有哪里不一样。
眉眼气质没变,长相也没有变化,照理就算男孩比女孩长得晚,何西亚也该到了成长的年纪,偏偏从二月到现在何西亚的身高长相就没变过。最多,只是最近何西亚爱笑了些,怎么会惹了那么多狂蜂浪蝶?
揉了揉脑袋,安东尼唉声叹气地往另一个角落走。
不管是怎么回事,他总不能让何西亚“出事”,否则别说首席了,就是莉娜那个铁杆“首席何西亚”党就能一巴掌拍死他。
“哟,哥们。”
把酒杯搁到桌上,安东尼大马金刀地坐下来,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就你这最空,拼个桌成吧?”这一屋子的Beta构不成威胁,而且大多是知根知底的,真正的不安因素来自这个角落。虽然做了掩饰,安东尼还是分辨出对方是个Alpha,非常时刻出现的生面孔,怎么想都有猫腻。
“……嗯。”
迟疑了一下,男人缓缓地点了下头。
离得近了,安东尼才发现男人穿的非常朴素。半旧的粟色衬衣略微发白,黑色长裤,半旧的皮靴,脑袋上的帽子的样式早就落了潮流十万八千里,男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破落户,而不是被社会推崇的,站在生物链顶端的Alpha。要不是前半辈子的经验,恐怕安东尼就要怀疑起自己的鼻子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安东尼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开始……欺负外乡人。
“在看什么呢?”
仗着对方不了解自己的身份,安东尼扮演做一个呱噪的自来熟,“哦,你在看Palma?”
“他叫Palma?”
“没错。”这次倒反应快了?腹诽了一句,安东尼笑笑,“我叫安东尼,你怎么称呼?”
“……Terra,请叫我Terra。”
又是假名啊,暗自撇嘴,安东尼也看出对方不如自己所想般精明,便开始弯弯绕绕地套话,可惜最后除了知道对方是来找旧友外,再套不出别的来。显然Terra知道自己嘴拙,一不想回答问题就装成闷葫芦。
哪里有这样的Alpha啊喂!!
内心掀桌,安东尼忍下火气,大咧咧道,“唉,说起来真是可惜呢,听说Palma是有伴侣的,Terra你不知道这件事伤了多少人的心。”问不出这人的身份,点出何西亚名草有主也行,反正绝对不能让何西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拐走。
“啊?”
Terra抬起头,有点惊讶的模样,安东尼这才看清他的双眼竟是漂亮的玫红色,昏暗中,折射了光芒的眼瞳深处仿佛镌刻了一只四芒星。不等安东尼想起这熟悉感从何而来,Terra又低下头,整张面孔都埋在软呢帽的阴影里。
“……是这样吗。”声音略显嚅嗫,Terra点了点头就沉默下来。
之后无论安东尼如何旁敲侧击Terra都不再开口,安东尼无法,只好借故离开,等了不一会,就见Terra端着酒杯犹犹豫豫往吧台的方向去了,安东尼气愤之余,只好愤愤吐槽:去吧去吧,混小子你当我们首席的墙角那么好撬的?让何西亚揍死你得了!
“你好。”
眨了眨眼,纲吉放下杯子微笑,“你好,需要点什么?”虽然隔着远,但纲吉可是目睹了安东尼铩羽而归的全过程。
“一杯果汁,或者冰水就行。”Terra看起来比面对安东尼时健谈的多,他并不在乎一旁的其他客人瞪他的眼神,嫉妒憎恶威胁之类的目光他都习惯了。“我已经喝不下了,所以还是不勉强自己为好,对吧。”
“当然。”
纲吉给Terra倒了杯冰水,他看出对方不是自来熟的人,那熟稔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我是Palma,你怎么称呼?”
“现在先叫Terra好了。”
抿了一口冰水,Terra神色稍稍放松,“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他最近刚经历了一些有趣的事,所以,嗯,我大概在扮演安慰者的角色……对了,你明天还来吗?”
话题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纲吉愣了愣,笑弯了眉眼,“来的,如果他愿意的话,也可以跟你一起来,我请客。”
“啤酒吗?”
“如果你喜欢冰水或果汁的话。”
“那还是算了吧。”摇了摇头,Terra道,“他会自己来的,我可受不了这里……你知道怎么去除酒味吗?”抬起手臂嗅了嗅,他看起来有点困扰,嘀嘀咕咕地低声道,“要是被……发现我喝酒可就惨了。”
纲吉想了想,没什么经验地建议,“洗个澡换身衣服,或者,漱漱口?”
“……算了。”Terra站起来,忽然提醒道,“他说,见到他时你就知道他是谁了,嗯,不过我们都叫他乔。”
闻言,纲吉失笑,“我现在就知道了。”
一旁竖着耳朵听两人对话的客人都一脸莫名其妙,Terra却松了口气,压了压呢帽跳下椅子,挥了挥手就往外走。他其实不喜欢酒吧的气氛,奈何被老友恳切托付了,只是那家伙想见人,干嘛不自己来呢?
等纲吉工作结束,安东尼终于忍不住偷偷询问,“嘿,那个Terra是怎么回事,何西亚?”
“嗯?没什么啊。”笑眯眯的回答,纲吉显然心情很好,他眼珠子一转忽然恳切道,“不过嘛,我明天大概会有个‘约会’,中途如果早退的话,安东尼你就要加油了呀。”
“……”
约会?
愣了半响,某黑人大汉石化在原地,何西亚不会真的出墙了吧?!
当安东尼一脸惊恐地幻想阿诺德收拾他的未来时,阿诺德正淡定地阅读来自友人的信件,即使信件的内容对他而言喜忧参半。
Giotto回来了?
很好,至少他不用再费尽心机帮他们遮掩,更不用借人借物制造Giotto仍在彭格列的假象了,要知道作为情报局首席,他还是很忙的。
Giotto又逃婚了?
无所谓,他又不像G那样致力于成为Giotto的老妈子,更没兴趣插手那个人的婚姻大事。
Giotto名义上逃婚,真实目的是“看孙子”,并且斯沃姆普把纲吉的具体位置泄露给了某个年轻的爷爷?
……问题很大。
皱了皱眉,阿诺德再次扫了一遍信件的内容。写信的是朝利雨月,特意用了日语书写,字里行间看似忧心忡忡满怀担忧,实际上充满了看热闹的兴奋热切。
想看热闹?先长双千里眼吧!
不无烦躁地想,阿诺德把信件折叠好塞进信封,然后一脸嫌弃地放到专门的暗格中。彭格列云守的身份不宜公开,否则被政敌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通麻烦,但把这样无聊的信件当作重要情报收藏也太憋屈了。
阿诺德不在乎Giotto的到来,他的心思没有不可说的,早在明白自己心意时他就预见了这一天。
令他烦躁的是某个泥鳅般滑不溜秋的“孙子”。
早就被网兜拢住,却在提起的时候从缝隙间钻出溜走的家伙,感觉就像他的一切布局都白费了。阿诺德无法不感到气闷,他发现看清现状的纲吉比懵懂时更难捕获,那孩子看清他们之间的关联,也明白彼此的心情,同时又固执地拒绝进一步发展,给他无处着口的挫败感。
……这也许会是突破口。
眼底闪过什么,阿诺德蓦然笑了,身周开始散发出浓郁的愉悦因子。
第二天晚上七点,纲吉如约见到了“乔”,同样是不甚显眼的打扮,略旧的宽大呢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发色和脸型都刻意做了伪装,纲吉只能看到他的一双眼睛。
明亮的,与他相似却不同的鎏金色双瞳。
“乔。”
“Palma。”
他们同时唤出对方的名字,一愣之下又同时笑出来。不顾安东尼忧心忡忡的眼神,纲吉拉着“乔”躲到角落,当然不忘一人一杯新榨的橙汁。
在开始对话之前,纲吉先偷偷目测了一下“乔”的身高,沮丧地发现虽然对方在阿诺德口中是“所有守护者中除蓝宝外最矮的”,仍比他高了近两个头。
“嗯,Giotto先生?”
纲吉试探着询问,他不确定Giotto喜欢什么称谓。彭格列?他们的关系没那么疏远。Giotto?对方好歹是他的祖先,这么叫似乎不太礼貌。爷爷?但对方还不到三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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