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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拐带天然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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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太早了,码头上竟只有我一人。
我并没有任何开口的欲望,只是看着远方,仿佛这样自己就可以变成一块石头、一棵树、或者是一颗灰尘。再也没有能扰乱心神的情感,也再也没有了多余的思考,只是存在、静默的存在。
“客人,要坐船吗?”
打断我沉思的是海边一艘小船里老翁的声音。
是时候该走了。
我点头:“嗯。”
“您要去哪儿呢?”
“最近的大陆。”
“好嘞,您上船吧。”
我站在小船的船尾凝视着那片黄沙弥漫的大陆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连同着那些悲伤的记忆一起埋葬。过了今日,我就将是重新的伊路米·揍敌客。重新变回无波无澜、情感淡薄的伊路米·揍敌客。
那个能够触动我情感开关的男人已经消失,连同着那片沙漠一起消失在我的视野。
若是他能同时消失在我的心里,那该多好?可是……我却又是那样舍不得他会消失。
真是矛盾。
伊路米·揍敌客。
我也会有这么矛盾的时候吗?我以为,这世上永远不会到我进行选择的时候,因为无论是怎样的情况,都已经有人帮我选择好一切,我只需按照既定的轨迹走就是了。
我是长子,是杀手,是兄长,是儿子,是朋友。
可无论是哪种身份,都轮不到我自己做出由衷的选择。
我永远在夹缝中生存。
微风冷冷地穿过我的指缝,穿过我的脖颈,穿过我的黑发。这让我想起西索的手指,冰凉的、细致地拂过我的每一根发丝。
别了,西索。
即使再希望着可以相见,我也不能再和你相见。因为你从来都是牵动我情感开关的那个——最重要的人。
我闭了闭眼睛转身,走到船舱里安然坐下。海水很平静,船橹划水的声音平静而安稳,偶尔有天空的鹭鸟啼鸣着一声尖锐的叫声划过天空。凝望着前方,那天空仿佛都与海边连成一线,依稀可以看见天空微亮起的鱼肚白。
再见了,沙漠之都。再见了,莱恩。再见了,西索。
在踏上陌生的艾比珍大陆时,我的心里有一瞬的纷乱。
仿佛……我的人生就将作为一个陌生的过客,在这样陌生的环境里穿梭了一般。没有前路,也没有目标,空荡荡地穿梭着。
变强吧。
我仰望着天空做下决定。
一直以来的任性应该被收敛,一直以来的逃避应该被正视。而我,也不该再这么懒洋洋地得过且过下去。
姑且不说这是西索的愿望。即使是为了我的弟弟们、为了我的家族,我也必须成为用躯体阻挡一切伤害的揍敌客长子。
这是我出生的意义,也是我的使命。
我是黑头发的长子,是在继承人能够成长起来之前挑起担子的命定之人。
我决心变强。
即使艾比珍大陆对我而言极其陌生。但我知道这里有世界闻名的S级的“狄瑞亚森林”。葱葱郁郁的森林显得极其美丽诱人,但是在这美丽诱人的外表下则是深藏其内的危险与剧毒。世界闻名的S级魔兽丘里虬蛇就在这里栖息,传说它们有着比海水还要冰冷的鳞片,那锐利的蛇眸只要锁定了猎物,在猎物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会毙命于它的毒素,而即使是世界上最硬的天然矿石——金刚石,在它的牙齿下,也会应声而断。即使是钢铁,它的毒素也能将其腐蚀。
这是最危险的魔兽。
当然还有A级毒囊蜘蛛,B级扎罗多蜈蚣等等,这座森林是毒物的天堂。
而除了这些S级、A级、B级魔兽外,还有一些让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植物。
比如说食人花和杀人毒草。杀人毒草高约两米五,两人高。有着如梧桐叶一般宽阔柔嫩的叶片,平时会结出艳丽的红色果实吸引人们的注意。而你靠近之后,在平日里装作无害的柔嫩的叶片,在你靠近的瞬间就会露出凶狠的爪牙,那叶片会瞬间展露出隐藏其下的锐利的齿锯,在你还没回神的瞬间就将你砍成了三截,吞食你的尸体。
而食人花高约一米,有着布满橙色花籽的巨大的花盘。在你误以为它是可以用来食用的向日葵花时,它就会展露其真实的面貌,将你整个人瞬间吞入它巨大的花盘中,而它吞咽不下的四肢,则会掉落下来,被支撑它的猪笼草吞噬殆尽。
危险的植物和毒物,让这座森林长久以来免除了人类的干扰,静静地坐落在这艾比珍大陆的角落,仿佛被人类遗忘了一般用自己的节奏呼吸着。
即使每年依旧有那么多热爱探险的猎人们身葬其中。不过似乎有一个人成功地闯过了这座森林,并且带回了S级毒蛇丘里虬蛇毒素的样本,免除了众多猎人丧于其中的悲剧。
他的名字是金·富力士。
那个位于世界前五的传说中的猎人。
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就进入森林是危险的,也是找死的行为。首先必须掌握足够的情报信息,并且找到适合自己的行走方式,还有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也要精简了之后带上最重中之重的。
我决定先前往离森林大约有10公里处的一处小镇观察情况。
这个小镇的名字叫做“瑞安里”,意思是免于危险,让和平与圣光共同普及。估计是受到了森林的困扰,以及来森林的家伙的困扰吧。
所谓的愈是困难愈是危险,愈是诱人愈是有人迎难而上。毕竟,虽然丘里虬蛇是S级的毒物,但它身上的鳞片与蛇睛同样也是黑市上炒得有价无市的稀有品。而毒囊蜘蛛的毒性和其药性,传说即使是那个传说中一瓶毒药可以夷平一片城镇的“poison ladies”的剧毒,也可以依靠毒囊蜘蛛的毒性两两相克,从而解毒。更何谓那些动物们珍贵的皮毛与爪牙,还有杀人毒草、食人花煮食食用之后不仅可以增加念量,并且能够强身健体。
这片森林除了是毒库之外,也是宝库。
所以每年都有那么多热爱探险的猎人——以及心怀叵测的狩猎者以及黑帮的家伙们都会去探索这个森林。于是这个瑞安里小镇就被各种各样的人塞满了。
这个小镇就成为了某种充斥着同伴与背叛,离间与挑拨,各种打斗各种争执的场所。所谓的和平与圣光,也只不过是体现在名字上罢了。这个小镇已经彻底沦为了狄瑞亚森林的牺牲品,或者说……毁在了人类生来的贪婪下。
不管怎么说,我的面容依旧是太引人注目了。这年头黑发黑眼本来就少见,更何况我的面容在现在时代的审美观下属于“正中红心”的那种,我在无限困扰的同时,心里很想用操作系的念力来改变面容,可惜我的位置找得并不佳,没有经过大量的训练之前就往自己的脸上扎是极其不明智的。
有可能会直接导致死亡。
于是现在的我,采用的依旧还是最基本的遮掩物来易容。将黑发盘起拢在头巾下,再用在沙漠里以防万一买的易容物将脸色画黄,紧接着勾勒出皱纹,换掉衣服变成本地人的犹如修道士一般□的装束。
就如同一个普通的本地人一般我走进了瑞安里小镇。
这个小镇里的人们一个个都是阴沉着脸的。也对,在这样毒气冲天的森林旁边,又有这么多外来人的骚扰,如果不是因为恋旧或者难以搬走,留下来的肯定都对外来人口有一定的排斥,也一定厌烦了现在这种境地。
于是扮作本地人口,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更快地获得情报。
当然,这些基本的信息,那些猎人肯定不会不知道。于是整个小镇里便不可能出现奇装异服的人……
不过,如果是西索的话,他肯定不会管别人的目光,自顾自地抹了发胶,穿着魔术师的表演服到处乱晃的。他从来都是喜欢给别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一类,即使那印象真是不怎么好。
我将笑意掩下。
似乎无论是遇到什么样儿的情况,我总是想到西索。仿佛……我一直记着的,除了揍敌客家族与弟弟们之外,就只有他了。
在这小镇里乱逛了大半日,虽然得到了一些情报,但总是比我想的要难的多。再加上还要对情报的筛选,和对各种必需品的购置,想必还要在这里逗留一段日子。
想了想,我便随便按走进了一家旅店,要了一间房间。
我走近柜台,淡淡道:“我要一间单人房。”
“老板~给我一间单人房!”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活泼的声音。
“可是……只有一间双人房了……”这是老板无奈的语言。
我是不可能与别人同住的。于是我皱眉打算同那人协商一番,如果不行动用武力也是可以的。
当然……
在我看清这个人的脸时不由得愣在原地。当然对方也是如此。
对方瞪大了眼睛,手已经是自来熟地搭了过来,而我不悦地躲开了他的手。
他大笑道:“哈哈,又见面了呢。伊路桑。”果然是这令人胃疼的称呼,我突然产生一种想要扶额的冲动。
而那店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不怕死地来了一句:“既然两位认识,不然就要一间双人房怎样?”
我干净利落地回答:“不要。”
“好啊。”
而那讨厌的家伙居然一口应承下来,回应了店主一个闪亮的露齿笑。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说了不要。”
那家伙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挥了挥手,大咧咧道:“那床让给你,我随便找个角落睡就行。”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抬脚就要走。
“如果走了可是要后悔的哦~因为有大人物来这个镇了,其余的旅店几乎都被包完了呢。”
大人物?
我皱起了眉头。
“那又如何?”我冷冷地抛下一句走了出去。
我是可以挖坑睡觉的,谁在意这么一间房间。
“啊……好歹也是故人……真冷淡。”对方咕哝了一句,却明显没有挽留的意思。
我的脚步停在门口,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之前的提醒,谢谢你了。”
“啊呀……什么嘛~果然是个心软善良的家伙嘛~”
我?善良?
我不由得嗤笑一声。他到底是不知道我手里沾染了多少条生命,背负了多少罪恶。像我这种人,不仅背负着揍敌客家的罪孽,就算死,也是一定会下地狱的。
我并没有回答,干脆地走了出去。
“伊路桑~你也是要去狄瑞亚的吧,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你能别这么大声说要去狄瑞亚么?!虽然这是大家都暗地里想着的事情,但是你一说出口,没看见大家敌意的目光都看过来了么混蛋!
我不悦地眯了眯眼,没有回应快步地走了出去。
还说什么找我?自己都是个分不清路的。
想起之前沙漠里啼笑皆非地各种关于道路方向的争论,我浅浅地弯弯唇角,转身几个跃起,甩掉身后跟踪的人——都是因为之前那个白痴随便的一喊引来的不怀好意的家伙们。
城镇外围一公里内就有个郊外,土质松软,土壤清新,适合入睡。
第十四章
'让睁眼看着玫瑰花的人也看看它的刺。'
伊路米就是这样一朵带刺的玫瑰。不过,即使带刺,玫瑰也拥有着一颗柔软的心,就如同伊路米。
======================================================================BY:莫安
如果我真的乖乖呆在原地等着某人来找我的话,我想估计等到明年也不可能等到。再说,我也并不是习惯等除了西索以外的人。
我在城镇里逛了一圈,决定了需要携带的东西。
手机一部,钉子数包,背包一个,速效止血绷带三卷,解毒剂四支,匕首一把,手电筒一支,可蓄电太阳能电池两块,缝衣针一盒,手术用刀片一盒,一系列的救急药物——如治疗伤口、防止感染等,打火石一个,鱼钩与鱼线,指南针一只,圈套线索两套,水壶两只,长200厘米、宽60厘米救生袋一个,燃料、食品、生包、信号盒等整齐地摆入铝制饭盒里。
将所有可以想到的东西都塞入了背包中,虽然有些东西属于体积较小的,但还是装了满满一背包,但是以我的力气,背起这些东西还算是绰绰有余,心里想着要不要再塞两件衣服进去,毕竟在那森林里若是不小心感染上了植物的毒素,就算是我这种从小就和毒药打交道的职业杀手,也可能会被未知的毒素感染毙命。
将背包塞满之后,我决定再逗留一日观察一下森林周围地形,明日再启程。
将探查到的情报与地形观察得知,森林里所处的是热带雨林气候,常年小雨。虽然我本人是极其讨厌下雨的,但是森林的阳光,如果透过浓密的树叶,一个个的光斑就会映在散发着泥土香味的土地上,圆圆的一个个金色的光晕,像极了西索眼里晃动着的明媚的色泽。
由于树的蒸腾作用,森林里常年潮湿,一踩下去便是松软湿滑的泥土,所以还需要穿着长筒靴,再加上某些植物的凶狠,还有小虫小毒物的骚扰,必须穿上严密隔绝的衣服,最好不要穿黑色,也不要穿明艳的颜色,我换下本地人的服装,重新换上揍敌客家经典的棕红色训练服。
在某种情况下,这种训练服是最好隔绝毒物与小虫的骚扰的,因为它够严实。
森林的地图是未知的,只能依靠自己的敏锐感官与判断来走。不得不说,未知的前路还是有一定的挑战性的。
准备好了需要的一切,我挖坑躺了下去。今天准备好了一切,明天就可以出发了。而现在我躺在松软的泥土中,仰望着夜空里明亮地布满夜幕的星辰,心里突然闪过一丝迷惘来。
当初想要进森林的目的似乎都已经有些模糊起来,在看见这漫天星光时,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即使只是我一个人,如果有这漫天星光作陪也并不是那么孤独的心情。可是之后这种任性心情便消失了。
有时候,只是看着,仿佛就可以拥有一般。不过……若真是这么简单,便好了。可惜,正因为不能如此简单,并不能只是看着就可以满足,所以……才会痛苦。
我躺回坑里,将头顶上的土合上,静谧狭窄的坑内,我感觉到呼吸慢慢消失,感觉到身体的每一部分感官失去感觉,最后我闭上眼睛。
仿佛一闭上眼睛,世界就会沉浸在黑暗中。只要不去想,不去感觉,就不存在了一般。
就像我自己,也是不存在的……一般。
等到第二天的太阳重新从地平线上升起,我背起准备好的行囊,几个起跃,走进了那座以剧毒闻名的森林。
阳光在这座森林里只能洒下几个斑驳的光晕。在层层叶片阻隔下,还不死心透入森林的光芒,我伸出手指,让那光芒落在手指上,虽然感觉不到温度,但这种细软的感觉让我不由得弯了弯唇。
躲过三条毒蟒交错迅猛的袭击,在那防御的间隙,我伸手利落地挤出毒血,一针解毒剂就插了下去,再咬开随时握在手里的绷带,紧紧地缠绕上伤口。
不得不说,我运气果然够好,没进来多远,就遇上了S级的丘里虬毒蟒。不过,这毒蟒果然是S级的魔兽,那锐利锁定猎物的金色蛇眸以及快到让人反应不能的速度,让我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的飞坦。我眯起眼睛,在与那蛇对峙的刹那,将手里的绷带咬上缠绕成一个死结。
我小心地握住别在腰间的匕首,这蛇一般都是第一击是最强劲的,事实也证明了,基本上很少有人能躲过它的这一击。就连一直小心翼翼的我,也中招了。不过也好,这专门配置的解毒剂进了体内之后,在一段时间内就有了对于蛇毒的抗体,虽然维持时间不长,也就大约三至五天,但是这些日子也不会因为遇到这蛇而感到手忙脚乱了。
在那三条蛇以肉眼简直难以看见的速度朝我袭来时,我用上“凝”,在蛇展露獠牙的瞬间,匕首划过,鲜红的蛇信断成两截从空中掉了下来,顿时紫色的蛇毒喷洒了出来,我小心地躲过那些紫色的毒物,看着不远处的树木由于被沾染上了蛇毒而瞬间枯萎的景象,我心下一惊。虽然说是注射了解毒剂有了暂时的抗体,但还不知道这种体外沾染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总之这森林太过危险,还是小心为上——
在那蛇终于跌落下去,因为蛇信断了而失去了性命,维持生命的毒又已经喷洒完毕,此时正是丧失了生气软怏怏地躺在泥土上。
我小心地凑过去,掐住蛇的三寸,以防这毒蛇再次苏醒,再一匕首下去,从蛇最脆弱的三寸下手,割下了它的脖子,眼见着紧闭着眼眸的蛇头落地,我这才放心下来。
丘里虬毒蟒么……在这一战之后,我竟然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了,只能喘着粗气蹲在原地缓气。还好,幸亏只是遇见三条,如果遇见一群的话,想必还未挣扎就肯定沦为了所有毒蛇的饲料了——
有没有搞错?!
我还没缓过的那口气瞬间憋在了喉咙里,谁能告诉我眼前这个是什么?!
丘里虬毒蟒什么时候和毒囊蜘蛛狼狈为奸了?!或者说,刚刚我仔细观察过地形还没有的东西此时为什么就在眼前了?
近在眼前的是布满整个视野的蛛丝网,沾满了绿色粘液的乳白色网格将我慢慢围了起来,而四个方向围绕着我的乳白色网格上无一不是爬满了蜘蛛。更恐怖的是,明明是节肢动物,却以和蛇的爬行速度简直相差不多的速度紧紧靠了过来。
我手里夹着的钉子瞬间丢掷了出去,中招了的有三分之一的蜘蛛,被我钉子上附着的念力击中脆弱点掉下了网格,挣扎了一番后无了声息,而更多的蜘蛛则是喷洒出一阵绿色烟雾,就见我的钉子上念力消失,钉子也无力地坠落了下去。
我紧紧地攥住了手里的匕首,这是我现在可以用来近身战的武器,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支撑着我,我紧握着匕首砍下了离我最近的一只蜘蛛的脑袋,侧身一躲,躲开四溅的绿色汁液。就在这时!因为我这一侧身,后方的蜘蛛顿时一阵绿色汁液朝我这边喷洒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简直躲无可躲!
“蹭”地一声,雪白的大刀顿时挡在了眼前,我看见那人逆光下闪烁着点点光亮的短发,毛躁躁的。那身看上去依旧有些油腻的宽布装,以及那把大刀,在这种时候不得不说带给了我一点心理安慰。
“你……”我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就连站着都一阵无力摇摇晃晃地撑上了树干,却见那树干突然变化,一张如婴儿般的脸顿时从树干上浮现了出来,一阵如同机器缺油一般的“格格”响声之后,那婴儿脸竟然咬住了我的手臂,尖锐的牙齿顿时没入我的手臂中,我忍痛“嘶”地冷抽了一口气,右手攥着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就插进了那张诡异的婴儿脸上。
那婴儿顿时发出一阵尖锐的啼哭声,只闻这啼哭声响起的瞬间,整个脑海都仿佛被这声音扰乱了,耳边都狂震了好几下。就连逼近我的那只毒囊蜘蛛都晃荡荡地抽搐了一番就跌下了网格。手顿时感受到一阵干燥的温暖,尽在耳边的是那个熟悉却严肃起来的声音:“快走!这是婴儿厥牙树。”
婴儿厥牙树!传说这种树具有完全不亚于A级魔兽的攻击力,还具有极其隐蔽的隐藏性,常常伪装成其他普通的树,就趁着不注意的那一刹那,转化成婴儿的脸,将你的血肉吸干嚼烂吞入腹中。
一想到刚刚我被咬住了手臂,我的心里就不由得冒出一阵阵让人惊恐的战栗。不得不说,莫安确实是在最危险的时机出现,并且……救了我。
我咬了咬唇。我似乎欠了这个男人很多。当初就是他提醒警告我沙漠中那小镇的危险,如今又是他在我陷入毒囊蜘蛛的阴谋陷阱中,被婴儿厥牙树差点吞掉血肉的危险时刻出手援助。
我掏出口袋里的绷带,就着深入手臂内的齿孔一圈紧紧地绕了起来。
“还真是太险了呢,伊路桑~”莫安松开我的手,我紧紧握住伤口处,看着他将大刀一收,露齿一笑,一副白痴模样。
神经大条的男人!连跟在我们后面的毒囊蜘蛛都没看见!
我心里暗骂一句,猛地将钉子朝他甩了出去,他似是惊讶地“呀!”了一声躬身一躲,竟是分毫不差地躲了开去,而他身后那个猛然逼近的毒囊蜘蛛则被我的钉子一击毙命。
“啊呀!跟、跟上来了!!你为什么不事先提醒我啊……伊路……桑?”
似乎是看见我已经不在原地而感到惊奇,男人的嗓音带着些疑惑。我站在他旁边的树枝上,不再理会他,几枚钉子“刷刷”朝现在还没发现我的毒囊蜘蛛射去。看到某个男人傻头傻脑的模样,我终于忍不住冷漠地提醒了一句:“先解决现在的状况!”
四十分钟后。
躺在满是毒囊蜘蛛的尸体与毒液中的我终于脱力,不再管那些泥土里的爬虫,一个趔趄就躺了下来。即使树木再是茂密,我也能透过那层叠的叶片间小小的空隙,看到被割得崩落离析的天空,一个个蓝色的小块,伴随着直射而下的灿烂的阳光,让我不得不轻眯了眯眼,避免眼睛被直射到。今天的疲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训练场上那些挥洒汗水的日子。
那些三千下蛙跳,四千下投掷练习以及顶着温软阳光绕着揍敌客跑圈的日子。
直到一个人的身影挡住了阳光,也顺便割断了我对过去的回忆。
“伊路桑!不是说了我会来找你一起走的嘛~居然一个人就跑进来了!我可是打听了好久才知道你已经进来的哦!”
我皱眉,慢吞吞道:“我并没答应。”
“真冷淡~”莫安随意地叹了一句,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学着我的样子躺下,阳光也重新洒在了我的脸上。“嘿,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嘛——说起来,你还是听了我的提醒,没有被那些可恶的沙贼逮到吧?”
“不。被逮了。”
“哇!”某人一把从地上弹了起来,顺便拉住我的领子将我拽了起来——啊,我为什么不躲?因为我实在没有力气躲了。“那你是怎么来的?!那些沙贼居然肯放过你?!你难道是自己逃出来的?从那种沙贼团里?”
看着他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想我大概真的是第一个能从沙贼手里逃生的人吧,不然他脸上的表情不会这么地难以相信。
可是,这勾起了我难言的苦痛。他的这一连串问话让我想起了那个用两成股份将我“赎”出来的男人,他有着……比太阳还耀眼的头发,和冷硬如冰的心。
即使笑得再温暖,我依旧没有看清他弯起的眼睛里深藏的冷漠。
也许,我不该妄自去靠近火焰,如果这样就不会被灼伤得这么狼狈。
“伊路桑~你又发呆了~”近在咫尺的面容啧啧称奇地打量着我,五根手指在我面前晃啊晃的。我伸手打掉他的手指,他“哇”地一声猛地跳开,而被松开领子的我再次顺势躺下。
“诶诶诶——你是什么时候回神的?一点预兆都没有欸——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没管上对方哇哇大叫,我闭上眼睛,假寐。
“你居然不挖坑了吗?”
闻言我睁开眼睛,霍地坐了起来,眯眼看他:“你跟踪我?”
莫安心虚地撇开眼,我看见他耳根上泛滥开一片晕红,光斑落在那晕红上,将那红染成橘色。“我……我只是担心你没地方睡啊……什么的……”
说到最后他抠了抠脸,对于自己的说辞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意味。
“抵消。”
他抠脸的动作停止,猛地转头看我:“啊?”
“你提醒我的事,和救我的事,抵消。”
“……你分的真清楚啊……哈哈。”
“既然如此,你我再无瓜葛。再见。”
“嘿!~万一再遇见刚刚那种情况你要怎么办?”
“我会处理的。这种事遭遇第一次是因为对森林的未知,如果还有第二次,就是我该死了。”
似乎对于我的直白一惊,莫安讪讪地挠了挠脸,尴尬地说不出话来。不管他是什么样儿的反应,我转身离开。
靴子踩上泥土的松软感,阳光落在手心似有似无的瘙痒感让我的心一瞬间安定下来,即使只是我一个人,也是无所谓的。
“嘿——”直到身后拉长着音调的熟悉声音跟了上来。我转头,皱眉看着他露出的爽朗笑脸:“既然我们都是独行,就一起了嘛~”
他哈哈大笑地拍上我的肩膀,一脸认真:“你来这里是想更上一层楼吧?我可以指导你,你可以叫我师父哦~”
“……我拒绝。”
“诶诶诶——别走嘛~伊路桑~伊路酱~”
……
于是我身后就多了个自诩为我师父要帮我变强的跟屁虫。拒绝多次,无果。
第十五章
'世界已在早晨敞开了它的光明之心。
出来吧,我的心,带了你的爱去与它相会。'
我曾迷茫,曾不安,曾孤独,曾徘徊。然而,我遇见了真的愿意付出生命也要与我成为朋友的人,我突然恍然,原来敞开心扉也并不是这么难。
=====================================================================BY:伊路米
“伊路桑,踢它膝盖,这种魔兽的薄弱点在那里。”
“伊路桑,它的尾巴,只要抓住它的尾巴,它自然就不会有再行动的能力。”
“伊路桑,这种魔兽的视野有限,大约只有左右70度的范围,你可以在它视野范围外攻击。”
虽然说这个家伙聒噪了点,但是说的话句句都是正确的。我停下手里的攻击,扭头看他:“我是在训练,不用你告诉我弱点。”
“哈哈……我忘记了啊……”不过就是太脱线了!我作下定义。看着他挠着后脑勺一脸愚蠢又爽朗的笑容,我扭回头。
“抱歉!下次不说了!”
“……”
森林的夜晚是十分危险的。你永远不知道黑夜下潜伏着什么野兽,也不知道哪些植物在夜里会化作死神的镰刀,悄然收割去你的生命。无论是植物还是动物,在这座以危险著称的S级森林里,都是不可小觑的危险物。
在这森林里,小小的一步都有可能酿出不可估量的错误,从而死亡。
当然,现在对于我来说,最烦恼的是旁边这个聒噪的人。
“哈哈~伊路桑,你的东西准备得真齐全啊……反正你都可以挖坑睡觉不然把救生袋让给我怎么样?”看着背包里塞满了食物和水其余什么都没带的男人,我静静地看了他一眼,摇头:“不。”
接着我打开救生袋的口钻了进去,将自己裹成一只厚厚的蛹,然后将头顶上的拉链也拉了上去,整个人便没入了黑暗。
在这样的森林里挖坑睡觉?我可不是活腻了,在这森林里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隐藏在这平静下的危险都是存在着的。更别说在这地下不知道还存在着什么未知的生物,或者是某些植物的根深入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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