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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善气迎人(完结)-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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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而神思不属,还是为了别的什么神思不属,这就不得而知了。
  “事情已经出了,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你们再好好想想,任何有可能知情的人都不能漏掉。”克善不想再看这群二货狗咬狗,开口打断他们的互相埋怨。夜长梦多,赶快将这件事抹平才是正经。
  骥远和珞琳连忙屏息静气,皱着眉拼命回忆,好半天后双双坚定的摇头,表示没有遗漏。
  “很好。”克善审视一番二人神色后微微点头。“我现在有一个章程:跳舞的婢女们,包括刚才在花园内守职的所有奴才,要么全部打杀了;要么毒哑,发卖的远远的。若是识字者发卖,除了毒哑,还得挑去双手手筋。”
  敛目说出自己的决定,克善心里没有任何压力或触动。前世为了重振家族,在相对和平民主的21世纪,他手里就沾染了不少鲜血,更何况如今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封建社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能活着,活的好,他需要用强硬的手段来保全自己。人都是自私的,这是天性,他的命不是用来为这两个蠢物买单的。
  克善的话音刚落,骥远和珞琳就不可思议的叫起来:“不行!这绝对不行!你这样做太残忍了!他们都是人啊,活生生的人!你怎么忍心?”
  努达海也面露不忍之色。雁姬向一双儿女和丈夫瞟了一眼,表情木然。
  “呵呵……既然你们不同意,我还有另外一个章程,那就是我现在即刻进宫面圣请罪。本世子既不是始作俑者,也不是知情者,待圣上查明,看在本世子一家忠烈的份上,大不了革去旗人身份,贬为庶民。至于你们,你们他他拉九族就全陪着那些婢女们上午门斩首吧。”克善说完,悠悠然的靠坐在椅背上叹口气,“行了,你们走吧,本世子要换衣进宫。”
  “不要啊!你不能进宫!”听完他一席话,连腿肚子都哆嗦起来的兄妹两终于熬不住内心巨大的恐惧,惊慌的尖叫起来。
  “世子请留步,这件事咱们再慢慢商量。”努达海也连忙站起来劝阻。
  “哼!这件事如不尽快处理,很快就要引火烧身,还有什么可商量的?本世子也是被你们连累遭受的无妄之灾!堂堂满洲勋贵,竟然能教养出如此愚不可及的一双儿女,努达海将军功不可没!本世子建议将军也赶快收拾一番,主动随我进宫请罪,日后或可留个全尸。”忍无可忍的克善一挥手,将桌边的一套茶具尽数拂落。滚烫的茶水随着碎裂的茶壶和茶杯四处飞溅,惨烈的撞击声震得人直从灵魂深处开始颤抖。
  如不是被这群人无知和愚蠢的程度刺激的狠了,向来自制的贵公子也不会做出这样激烈的举动。NC果然是连圣人也无法忍受的动物,何况克善还远远达不到圣人的程度。
  “世子息怒!将军只知行军打仗,内宅向来是雁姬打理,一双儿女也是雁姬从小教导。惹下今日大祸,雁姬之罪首当其冲,还请世子不要同他们计较,雁姬愿全权承担。若世子信得过,给雁姬一个时辰,雁姬自会将这件事处理干净。”见世子动了真怒,事态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雁姬连忙站到努达海身边,毫不犹豫的跪到满是碎瓷片的地上,重重叩首向世子请罪。
  克善眸色沉沉的看着不停叩首的雁姬,收敛起满身的怒火,不发一词。
  “请世子恕罪!努达海愚钝,如有言语不当之处请世子海涵。世子既开了口,一切处理事宜都按世子的吩咐去做。”被雁姬连连拉扯着衣摆,努达海也放弃了心里的那点不忍,跪下磕头请罪。有什么能比自己的身份地位和身家性命更重要呢?
  “骥远(珞琳)知罪,给世子叩头,请世子恕罪。”见平日威严无比的父母都双双跪下,不断磕头请罪,兄妹两终于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奔过来同父母一起叩首,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放弃了他们的‘慈悲为怀’。
  “起来吧。”克善挥手,面容疲惫,“雁姬留下,其余人退下。这件事过后,谁也不许再提。”
  “是,奴才告退。”三人被克善一番整治,简直惊骇到了极点,见他终于发话,规规矩矩行礼后迫不及待的夺门而出,到得院门口,颇有种逃出生天,再世为人的感觉。
  “夫人打算如何做?”克善看向雁姬,表情不复刚才的严厉。对这个女人,他现在是既同情又怜悯。一个女人得悲催到什么程度才能摊上这样的夫君和儿女。
  “禀世子,一切按世子第一个章程处理。该打杀的打杀,该毒哑发卖的发卖。”雁姬稍稍整理仪容后平静的说。
  “哦?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封口,突然间打杀发卖这么多人,府中不明就里的人问起,夫人可有什么说辞?”克善挑眉暗忖,不愧是当家主母,怕是他没有提出自己建议的时候,雁姬已经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这个……请世子容雁姬再想想,说辞总会有的。”雁姬一时还没想到这点,为难的皱眉。
  “本世子提供夫人一个说辞。本世子父母双双亡故不足百日,将军府少爷和小姐却在本世子重孝在身之际撺掇本世子与家奴闭门酣歌,寻欢作乐。如此作为,不知礼仪,不懂孝悌,罪不容恕。夫人看这个说辞可好?”克善用指节轻轻敲击桌面,表情闲适。这是他威胁人时的习惯性动作。前世他的下属最害怕的就是看见BOSS做这个动作。
  “这……”雁姬无言以对。若用这样的说辞,她的一双儿女摊上‘不知礼仪,不懂孝悌’这八个字,所有的名声就都完了。本朝向来以孝治国,若说辞传扬开来,落到实处,对他们的仕途,婚嫁都会有极其恶劣的影响。考虑到儿女们的未来,雁姬沉默了。
  见到雁姬眼里的不愿,克善皱眉,心里不满。不谙世事到这种程度的子女,若雁姬还处处维护着,日后指不定会惹出更大的祸事,总要给他们个教训才能成长。想罢,少年扬起嘴角,“哼……做错事总要承担责任。何况,本世子觉得这八个字用到他们身上,还算轻了。若夫人觉得不合适,本世子这里还有更多可供选择的说辞。”
  从世子冰冷的语气中不难猜出,其它说辞必也不是什么好话,指不定更加严重。雁姬思量一番,终于下定决心,“劳世子费心了,就按世子说的办吧。祸是骥远和珞琳闯的,他们总要承担些责任。”
  “流言猛于虎。突然间打杀发卖这么多人,总要有个说的过去的由头,夫人想明白就好。本世子累了,你下去吧。”克善颔首,示意雁姬可以告退了。
  “是。”雁姬站起身,表情恭敬的行一个福利,转身欲走,突然想到什么,又回转身来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向世子禀报。格格送出的御赐之物雁姬已经如数追回,今早全数锁进了格格库房,世子得空了还请去查验清点一番。”
  “恩,知道了。有劳夫人。”克善挑眉,这才想起还有一桩麻烦事。朝雁姬投去感激的一瞥,他站起身,亲自送雁姬出门。
  负手看着那挺的笔直的背影转过院门消失,克善心里颇有些同病相怜之感。雁姬有一双无知儿女和一个二货夫君,他何尝不是摊上了一个脑残姐姐。想想这两日新月和骥远兄妹闯下的祸,他心下打定主意,日后定要隔绝几人相处,否则,互相感染,脑子变的更残就不好了。

  14、发狂

  努达海常年征战在外,将军府内所有事务都由雁姬掌持,府中既无姬妾,也无庶子庶女,老太太又是个不理事的,因此,整个府邸被雁姬把持的犹如铁桶一般,水泼不进,各处要职均是她的心腹。秘密排查,处置这么多人,若是别家勋贵院里,少不得遇见一些阻碍或传出风言风语,在雁姬这里却全不是问题,短短一个时辰,所有有可能知情的相关人等被她处理的干干净净。
  看着地上的血迹被仆役们用一桶桶水不断冲洗,在地上晕染开来,渗入地底,雁姬深深的吐一口气,感觉脑子眩晕的厉害。
  “夫人,您没事吧?克善世子真狠心!这些人只是在他守孝期间唱唱歌跳跳舞罢了,他说打杀就打杀了,人命就那么不值钱吗?”甘珠受过被迫害的苦楚,看见被冲散的一地血污,心里止不住涌上同病相怜的怨愤。
  身子一晃,眼看着要跌倒的雁姬被甘珠及时扶住,本来还感激的看着她,听见她的抱怨,脸色立马变的苍白,“甘珠,闭嘴!这都是骥远和珞琳闯下的祸,不关世子的事。我问你,如果你家破人亡没几天,别人怂恿你去酣歌热舞,去寻欢作乐,你心里作何感想?”
  “我,我肯定会恨死这些人。”甘珠咬唇思考,半天后抬头,眼里已经没有怨色,看来是想通了。
  “那就是了。将心比心,谁遇见这种事,都不能原谅。说到底,错都在我,怪我没有教好两个孩子。”雁姬说着说着感从心来,眼里泛出涩意,声音几近哽咽。
  “夫人,您别自责了。少爷小姐还小,慢慢教会好的。”甘珠连忙掏出手绢给雁姬拭泪,口里不住的劝解。一旁清扫的仆妇们本来都还竖着耳朵旁听,心里多多少少对世子的做法存了怨怼恐惧,现下听了主母的一番说辞,都心有戚戚焉,觉得世子也是个可怜的,只怪自家少爷小姐不懂事,也连忙附和着安慰几声。
  “好了,我没事了,你们继续忙吧。今日大家受惊了,所有人补发两月月钱当做压惊。”雁姬见众人的反应达到了自己要的效果,拂开甘珠帮忙拭泪的手,对着院里人高声宣布,然后在众人此起彼伏的感恩戴德声中朝前院走去。事情已经了结,她还得去向世子复命。
  雁姬去后院扮演侩子手的角色,先前被克善赶出来的努达海回到房里,恐惧平复下来后越想越气,直气的怒发冲冠。他顺手从墙上拿下一条半米长的老牛皮硬鞭,径直往骥远房里冲去,一脚踹开房门,不待骥远反应过来就是没头没尾的一顿乱抽,下手狠辣无情,骥远很快就被他抽的哀嚎不断,遍体鳞伤。
  骥远院里的老嬷嬷见将军暴怒的样子,不敢上前来劝,连忙跑去找主母,主母不在院里,又马不停蹄的跑去找老太君。老嬷嬷找到老太君时,她正在悠哉的喝一碗燕窝粥,听见汇报,惊的手里的粥都泼了一身,也来不及收拾,连忙杵着拐杖往骥远院里奔。儿子常年在外,孙子就是她的命根,她平时心疼的连根毛都舍不得动,哪容的下努达海这样抽打。
  一群人护着心急如焚的老太太赶去救场,推开院门,看见已经被抽得气息奄奄的孙子,老太君一声悲号,也不问明原因,上前拿起拐杖就朝背对着她的努达海身上招呼,边招呼边口里连骂“孽子”。
  众人搀扶的搀扶,劝解的劝解,珞琳随后赶来也加入了阵营,和着两个婢女混乱中抢救下被打的半死的骥远,院子里一时间被众人闹腾的天翻地覆。
  “这,这是怎么了?快住手,别打了。”听见响动的新月带着云娃和莽古泰赶来,看见中间被老太君抽打的努达海,心疼的要命,连忙跑过去劝阻。只是还没等她近前,就被莽古泰和云娃拦住了。人群那么混乱,格格要是进去,被谁抽了冷子伤到就不好了。
  “你们放开我,没看见将军挨打了吗?快进去帮忙啊!”新月急红了眼眶。
  云娃和莽古泰对视一眼,将新月拦的更紧。没看见打人的是老太君吗?母亲教训儿子天经地义,他们没资格阻拦。
  “珞琳,珞琳,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还站在那儿,快进去劝劝你玛嬷呀!”新月没办法,看见一旁扶着骥远的珞琳,连忙朝她挥手叫到。
  珞琳站在一旁,木呆呆的看着哥哥浑身的鞭伤和被玛嬷打的团团转的阿玛,听见新月的叫喊才渐渐回过神来。看见新月那张和克善有着三分像的脸,深重的怨恨和恐惧浮上心头,“怎么回事儿?回去问问你的好弟弟!都是他把我们害成了这个样子。想给你过生日,想唱歌跳舞为你庆祝,逗你开心,我们有错吗?他为何要如此惩罚我们?他是恶魔,恶魔!”
  珞琳声嘶力竭的朝新月喊完,带着满脸的泪痕扶起骥远回到房间,‘砰’的一声巨响甩上房门,将吵闹隔绝在外。
  养尊处优长大的新月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不友好的对待,听清楚珞琳的喊话,她一脸错愕,站立在原处消化了半天才醒悟过来,这件事和克善有关。一想明白,她满心的愧疚自责,看着还不停被老太君追打的努达海,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迫使她一把推开拦在身前的云娃和莽古泰,奋不顾身的扑到努达海身上,替他遮挡不断落下的棍杖。
  “别打了,老太君,求您别打了。这件事都是克善的错,不关将军的事。您先停停手,给将军看看伤势,我这就去克善院里问清楚,一定把他带过来给您们赔罪。您就行行好,别打了。”
  “格格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关世子的事?您快让开,我不打就是了。”老太君看清楚突然扑上来的人,急忙停下手里动作。
  “月芽儿,你怎么来了……”本来被老母打的头昏脑胀的努达海乍然间温香软玉在怀,心里震撼感动到了极致,哪里听清楚新月嘴里的叫嚷,只顾着垂头,痴迷的盯着她的脸庞。
  “努达海,老太君,您们等着,我新月一定给你们一个交待。”见努达海不再挨打,新月马上退开他的怀抱,绯红着脸,急急忙忙往克善院子里奔去。
  克善怎么能这样不知好歹,忘恩负义?听珞琳话中的意思,他们想要为我庆祝生日,却因此遭了克善惩罚。生日?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而我的弟弟不但不为我庆贺,还大肆惩罚为我庆贺的人,还是我的恩人!克善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残忍冷酷,不可理喻?
  新月脑子急转,这几日累积起来的一点点委屈,不平,怨恨都成倍的放大,直到了爆发的边缘,继而转化为熊熊的怒火。
  “克善,你说,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新月匆匆走进克善院里,径直推开他房门大声质问。
  “我做了什么?”克善放下手里的书册,皱眉看向大喇喇硬闯进来的新月。
  “惩罚骥远和珞琳!还害得将军被老太君打。”新月气的脸颊通红,眉眼倒竖,一张明丽的脸孔显得有些狰狞。
  “哦?他们被罚了?哼,算他们还有点自觉,不用本世子亲自动手。”克善淡然一笑,重新拿起书册。
  “你给我放下!”新月被克善无所谓的态度弄的怒火狂炙,她几步上前,一把夺过克善手里的书,远远的扔掉,推推搡搡的指着他怒吼:“你怎么变的这么不可理喻?他们只是要为我庆祝生日罢了,到底哪里做错,你要让老太君抽骥远和将军鞭子?你赶快去给我向他们磕头认错!”
  这一通真是胡说八道,显然新月根本没弄清楚状况就急着上门兴师问罪了。
  克善没想到平时比兔子还温顺,遇事只知道哭的新月格格还有这样彪悍的一面,因此她上前动手时根本没有防备,手里的书被一把甩开,小小的身子也被她推搡到椅子边缘,一个踉跄没稳住,头重重磕到旁边的茶几上,洁白如玉的额头立马起了一个红肿的大包。
  “你发什么疯?”胳膊和额头的剧痛不断传来,忍无可忍,克善起身,一道重重的耳光抽过去,世界安静了。
  “格格!”半晌后,云娃凄厉的尖叫一声,上前扶住捂着脸楞在当场的新月,“世子,您怎么能对格格动手?她是您的姐姐啊!当初若不是她带着您逃出来,您现在还有命在吗?若不是将军收留,咱们还有容身之所吗?您做错了就赶快给格格道歉,不要再闹了!”
  “是啊,世子。您还小,不懂事,快给格格道歉。俗话说长姐如母,日后重振端王府还需您和格格齐心协力。”莽古泰也忍不住上前劝慰,眼里毫不掩饰对克善的不满。
  “闭嘴!我打的就是她,让她好好清醒清醒!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道歉?有什么资格谈重振端王府?唱歌跳舞庆祝生日?新月,低头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是孝服!想想阿玛额娘殉国至今才过了几日?你有何面目载歌载舞庆贺生日?一甩手就将御赐之物送人,犯下欺君之罪,你有何面目谈及重振端王府?上对朝廷不忠,中对父母不孝,下对幼弟不慈,你有什么理由到我面前来闹这一场?你还要我向这一家子折辱阿玛额娘的奴才磕头请罪?你脑子被门夹了?若阿玛额娘在天有灵,你敢面对他们吗?恩?”
  克善戟指怒目的连番叱问新月三人后,满满倒一杯茶喝下,再将茶杯重重置于桌面上,发出沉重的敲击声。
  呆怔中的新月被这一声敲击唤回心神,捂着热辣辣的左脸,揪紧身上的孝服流下眼泪。
  云娃和莽古泰被世子一通叱责,只觉得震耳发聩,醒醐灌顶。是啊,他们过来是要闹什么?世子这样做有什么错?家破人亡之际纵情歌舞,寻欢作乐,这种行为只有禽兽才做的出。世子身份高贵,格格为何竟要世子向一群奴才磕头认错?更何况世子一点错处也无。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羞愧的无地自容,再看向无知无觉的新月,眼神都变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日后不准再提!云娃,带你们格格去祭房,在阿玛额娘排位面前磕头认错。”一整天状况频出,克善只觉得精疲力尽,撇开头,挥手赶他们走。
  “是。”云娃和莽古泰面容整肃的行礼,拉着新月要带她离开,“格格,咱们走吧,去向王爷和福晋磕头请罪,世子累了,让他好好休息。”
  “不!我不走!”云娃的手一碰触到新月,本来石化,正风中流泪的新月突然像触了电般的跳起来挣扎,“你不是我弟弟,不是克善,克善不是这个样子的!克善不会这样对我!你这个妖孽!你把克善弄到哪儿去了?”新月在云娃手中扭动挣扎,红肿的眼睛里满是仇恨。
  她死也不承认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人是她那原本善良可爱的弟弟。克善是软弱的,是依赖她的,是对她言听计从的,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呵……克善原本是怎样的你知道吗?这么多年,除了这两个月,你何曾与克善相处过?何曾试着了解克善过?你知道克善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12年以来,你有尽过长姐的职责吗?若不是阿玛临死前交待,逃难时你可会想到带上克善?新月,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要心里有数。云娃,莽古泰,你们格格迷了心,快带她下去~”
  闻听新月的指责,克善诧异的挑眉,继而轻笑。借尸还魂,这种事说出去会有谁信?只会让人当成是疯言疯语罢了,而且他继承了克善的记忆,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不是,你不是我弟弟,我不认你这个弟弟!你还我克善。”新月此时被心里的愧疚,愤怒,屈辱和无地自容冲击着,已经迷了心智,嘴里疯狂叫喊着,挣扎着,就是不肯乖乖离开。
  “这是怎么了?”回来复命的雁姬远远见到乱成一团的三人,连忙疾奔过来询问。
  “没事。劳烦夫人多叫几个人把格格送回去。”克善走到门边,朝满脸疑问的雁姬颔首,并不多做解释。
  “是。你们快点过来,送格格回房。再叫个大夫给格格看看。”雁姬不敢多问,忙转身朝几步外跟着的仆妇们下令。
  仆妇们得了主母指示,赶紧上前帮忙,架手架脚的把不停叫喊挣扎的新月弄走了。
  “事情处理完了?”待一群人走远,克善转头看向站在门槛处的雁姬,两人面容间俱是透着淡淡的疲惫。
  “禀世子,所有人都处理干净了。平时嘴巴不紧,人品不正,既不是家生子又无死契的奴才都打杀了;其它人,有的发卖了,有的照常留在府里,俱都下了哑药,识字的还挑了手筋。这件事雁姬可以保证,绝不会泄露半分。”垂头避开世子看过来的清冷视线,雁姬事无巨细的将处理经过回禀一遍,掌家几十年的主母此刻在少年面前竟然有些紧张。
  “很好。夫人辛苦了。只是,你的一双儿女,还请夫人找人再调·教一番为好。”克善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的嘱咐。
  “世子教训的是。”雁姬深有同感的点头,对小她好几轮的瘦弱少年,此刻心里只有敬服。这样的心性手段,这样的风仪气度,果然只有上三旗的皇亲贵戚,世勋大族才能培养的出来。
  “恩,今日事多,你也下去休息吧。”克善抬手,示意雁姬可以离开了。
  雁姬恭敬的行礼,犹犹豫豫的开口:“世子额头上的伤……”
  “这个我自己能处理。”克善扶额,淡然摆手道。
  雁姬见少年坚持,再次行礼后告退。
  将雁姬送至院门口,待她走远,克善转身回房,用干净的帕子将额头伤处擦净,倒出一点乾隆赏赐的药膏在患处抹匀。清凉的感觉从额头蔓延至全身,稍稍缓解了少年的疲惫。重新靠坐到椅子上,想到两日来新月的一番折腾,他皱眉,闭上眼睛长叹口气。十几年的骄纵,人生观已经定型,怕是没有矫正的希望了,这个姐姐,还是放弃吧。

  15、巧遇

  云娃和莽古泰在一群仆妇的帮助下,好不容易将新月弄回房间。一路上新月嘴里不断叫嚷着“妖孽”,“还我克善”的胡话,弄的云娃和莽古泰束手无策,焦急万分。
  待到大夫来了,云娃紧紧箍住新月的手脚,让大夫把脉,然后在大夫叮嘱下熬了一剂宁神静气的猛药给她硬灌下去,半时辰后,新月终于抵不住药力,沉沉昏睡过去。
  将新月小心的放平在床榻上,又给她掖好被子,云娃叹口气,轻手轻脚的踏出房间,将门掩上。
  “格格怎么样了?”见她出来,一直守在门外的莽古泰忧心的问。
  “喝了药刚刚睡下,总算是不闹了。”云娃抹去一头一脸的冷汗。
  “云娃,你说格格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对世子那样苛刻,做的事情也毫无章法。王爷和福晋尸骨未寒,她竟为了过生日与世子大吵大闹。”莽古泰从小受端王栽培,对端王感情深厚,虽然心里迷恋新月,却不能影响他根深蒂固的奴性思想和是非观念。
  “唉……谁知道呢?今天这事也是将军府的少爷和小姐闹的。他们不着调,许是格格也受了影响。幸好世子长大了,能掌家了,不然,这两天格格闯下的祸,那可是要诛九族的。”云娃说着说着,脸色发白。诛九族,她和莽古泰世代是端王府家奴,也逃不过九族之列。
  “恩。我也觉得世子长大了,这两天看着,越发稳重了。有世子在,端王府一定能重新起来。咱们帮不上大忙,可也不能拖世子后退,以后努力看护好格格才是正理。”莽古泰想起世子的威仪,眼里露出敬意。
  “恩,你说的对。以后叫格格少和将军府的少爷小姐厮混。”云娃一迭的点头,深表同感。
  于是,新月一场大闹不但没闹出什么结果,反倒叫两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跟她离了心。
  新月被灌了药,昏昏沉沉睡的香,可怜克善被她又是推搡,又是指戳,额头和左手臂都是乌青一片,疼痛非常。翻来覆去好不容易忍痛睡下,不到几个时辰又到了该去上书房读书的点儿了。
  克善洗了个冷水脸,给额头和手臂草草上药,紧赶慢赶的上了送他进宫的马车。这日子过的,真是比他前世重回故国,拯救家族生意时还艰难百倍。
  进了上书房,脸上挂彩的端王世子上课第二天又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对此他只能摇头苦笑。在众人的关心和永璂不懈的追问之下,克善只能用‘不小心磕到’给搪塞了过去。没办法,家丑不可外扬。
  许是他脸上的乌青再配上满脸的疲惫实在招人可怜,向来严厉的纪师傅同情心大起,强烈建议瘦小虚弱的世子提前回府休养。
  克善被连着折腾了两天一夜,这个身体又是大病初愈的,实在有些吃不住。因为前世的经历,他向来不会做有损自己健康的事,沉吟半晌也就点头,收拾好书袋,在一名小太监的带领下出了上书房。
  “世子,前面就是御花园,您若是想赏赏景,奴才就带您从那条路绕过去。”行到一条岔道,小太监殷勤的询问。
  “不了,那边贵人多,我一个外臣,还是赶紧出宫的好,你带我从僻静的小路走吧。”克善摇头,拒绝了小太监的好意。御花园可是皇帝的后花园,他一个外臣贸贸然进去,虽然是个半大的小孩,但是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指不定又是一场灾祸。
  “唉,世子这边请。”小太监见世子态度坚决,也干脆的换一条人少的小径。心里纳罕:这个世子年纪小小,却是稳重知礼,不像福大爷,福二爷,次次都要在御花园流连很久才走。
  克善对小太监的心思没兴趣,虽然感到他时不时看向自己,却不加理会,只低着头,一门心思走路,想着快点出了宫廷回去休息,却不想,走过一处开满蔷薇的花圃,一抹明黄伴着一抹粉红映入眼帘,两人急忙想回避却是晚了,前面的两人听见脚步声,已经转头看了过来。
  “克善(奴才)给皇上和娘娘请安!”两人停步,齐齐跪下行礼。
  “克善?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上书房读书吗?”乾隆正和令妃在人烟稀少处亲热,乍然看见跪在自己前方,埋着头行礼的半大少年,很是惊讶,边问边上前亲自扶他起身。
  两次考校,少年勤勉好学的形象已经在他心里根深蒂固,此刻看见他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也没有生气,心里想着定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受伤的左手臂被帝王握住,克善痛的忍不住缩了缩,起身后侧过头,掩住自己额角的青紫后才淡淡回道:“回皇上,因克善大病初愈,精力不济,纪师傅特准克善提前下学。”
  “哦?是吗?你额头是怎么回事?”克善起身后虽然快速的偏过头去,却还是让观察入微的帝王瞥见了那一闪而过的青紫,见少年侧首垂头,有意避开自己的视线,乾隆脸色暗沉,一手捏住少年尖细小巧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
  正面相对,一抹青紫伤痕赫然印在少年洁白如玉的额头上,显的触目惊心,少年下巴被擒住,躲避不得,此刻正轻轻蹙着如烟的秀眉,眼眸微垂,两排浓密挺翘的睫毛不停颤抖着,淡粉色,形状美好的薄唇紧紧抿着,浑身透着一股子倔强和忧郁,让人又爱又怜。
  看见这样的少年,乾隆死死盯住他饱满额头上的青紫,心脏不明所以的收缩了一下,引起一阵刺痛,出口的询问,语气显得严厉非常。
  对着面沉似水的帝王,克善偏头,避过他擒着自己下巴的大手,不自觉的将左手收到身后,心里急转,怎么回复都不合适,又不能欺君,只好似是而非的答道:“回皇上,是克善没坐稳,不小心磕到了桌角。”
  见少年挣开自己的钳制,不与自己对视,乾隆眯眼,盯着他不自然的背在身后的左手,“克善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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