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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善气迎人(完结)-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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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一凛,傅恒埋头苦思自己府上可有违制之处,观皇上今天这态度,日后,各八旗世族的骄奢淫逸之风可得好生刹一刹了!
  而站在他另一侧的来保,此时也是一脸沉思,若有所悟。
  两人心中明悟,想到原本应当划归端亲王名下的那些产业,怕是也有违制之处,连忙找来单据,呈给皇上过目,由他来定夺,酌情增减。
  乾隆接过长长的单据,一项项仔细过目,其上罗列着亲王分封后应得的供奉,有山海关内的大粮庄20座;银庄3座、半庄2座、瓜园2座、菜园9座,山海关外大粮庄6座、盛京大粮庄4座、果园3座……俱都符合亲王制式,无有违例。
  乾隆满意的点头,将单据递给克善过目。
  克善接过,一目十行的看完,皱眉开口,“这些个供奉也违例了,除了这三座银庄,其余的都划掉吧?”
  乾隆一脸错愕,接过单据再次审核,确定没有不妥之处,这才俯身直视克善清亮的双眸,放软嗓音安抚:“这些都是分封亲王的定制,没有违例,克善尽管收着。”
  来保和傅恒也是一脸的不明所以。这单据明明是按以往的惯例拟定,怎得端重亲王拒不收受,只要三座银庄?三座银庄折银缴纳的贡赋可不够一个亲王府吃上半月的。
  克善不管众人作何想,推开乾隆递过来的单据,轻轻一笑,“皇上莫不是忘了,奴才不是正经的宗室亲王,而是异姓王。奴才自有奴才阿玛留下的产业继承,这些个供奉,确实违例了,奴才不敢收受。”
  这是怕别的宗室亲王对自己心有怨念,引得皇族离心吧?乾隆闻言恍然,心情动荡,怔怔难言。
  起初,他对少年的看重,对少年的特别照拂,莫不是冲着他的才能和孤苦身世去的。想着自己能将这少年牢牢掌控,为自己所用,培养成自己的近臣,能臣,孤臣,将他捧到高位也不无不可。如今,两人之间的感情已发展到了这一步,他心甘情愿的赋予他无尽的财富和权利,可少年却还是当初那个少年,没有恃宠而骄,没有贪得无厌,依然对他实心实意,顾虑的细致又周全。
  胸腔滚烫,乾隆按捺住心内欲将少年牢牢禁锢在怀中狂吻的冲动,伸手轻抚他脑后的发辫,嗓音沙哑道:“你阿玛那些产业早在荆州民乱中被毁于一旦,你何来的家业继承?听话,这些田产庄园你且收下,不然,日后出宫开府,没有收益来源,吃穿用度,人情往来,都是一大笔嚼用,你应付不来!”
  循循劝诱,乾隆表情万般温柔,直看的一旁的来保膛目结舌。
  傅恒倒是对两人比亲生父子还亲的相处场面习以为常了,心内暗自赞叹:这端重亲王小小年纪,揣摩圣意的功夫就如此炉火纯青。先是整改自家王府违制,替皇上整顿八旗奢靡之风当了卒子;又是认清了自己异姓王的敏感身份,以退为进,加深皇上对他的信赖!如此这般,日后,他何愁不得皇上重用?这心机,真是深不可测啊!




☆、士卒

  
  克善不管众人心中如何猜度,这些庄园田产,一来,以他的身份,他不该接手,接手就是招了有心人的眼;二来,他确实没有兴趣接手。
  上辈子他就是玩金融的高手,手里盘活的钱财,堪称富可敌国,这些田庄产出的小钱,还入不了他眼。以三个钱庄作为融资的基础,慢慢经营,构架,再加之他亲王的身份和权利,一两年后打造出一个初具规模的银行不成问题。待他指婚开府之日,银行都有了,他何愁无钱可用?只是,这些个道理,却不能当着傅恒等人的面明说。
  他顺势拉下乾隆抚摸自己发辫的手,快速捏了捏给予暗示,然后放开,拱手,再次坚定的开口,“三个钱庄足矣,其它庄园,奴才愧不敢受,请皇上收回成命。”
  乾隆得到暗示,想到克善那执拗的性子,说不受那就是坚决不受的,逼也无用。大不了待他开府之日,除安置费外,自己从私库里再另外补贴他一份丰厚的家产,保证他衣食无忧。这样一想,他只得无奈的开口,“那好吧,既然你只想要钱庄,那便在京中再拨三个钱庄给你,其它产业朕收回。”
  说完,他将单子还给傅恒,挥手道:“亲王不受,这些产业你们便重新归置回去,好了,退下吧。日后办差不可再如此疏忽。”
  傅恒接过单据,行礼应诺,看着两人登上马车远去,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怎么?这端重亲王不是以退为进,是自己想岔了?要不,就是皇上想岔了,没有看出来?六所钱庄,那也不够维持日常开销啊?这份单子还是收着吧,免得日后皇上改变主意!
  两人上了马车,行出一段距离,乾隆一把将小小的少年抱进怀里坐好,让两人鼻息相连,面颊相贴,捏捏他嫩白的小手,笑着说:“好了,心中打什么主意?说吧!”已亲密到这种程度,若还看不出这人成竹在胸,另有打算,他算是白活了。
  克善摩挲一下他的面颊,被他坚硬的胡茬刺的脸上麻痒,不由轻笑,毫不避讳的开口,“不瞒你说,那么多产业,唯独那三座银庄入得我眼,其余田产,产出太小,打理起来费事,庄园的庄头又惯于欺上瞒下,开府后,我可没心思去接这笔烂帐。”
  乾隆挑眉,低笑,亲亲他面颊戏谑道,“朕当你是什么理由?原来是惫懒!无事,朕派专人去给你打理,你不用费心。”
  克善斜睨他一眼,笑的神秘,“惫懒只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看上了钱庄的潜质。你想,若我将钱庄做大做强,大清每一处繁华之地都置上一个分铺,聚拢天下散财,那我手上掌握的是什么?是咱大清的钱篓子,到时,我何须费事去经营那些田产。”
  乾隆颇觉好笑,刮刮他鼻头道:“可是,你莫忘了,这钱篓子里的钱可都是别人的。再者,你若没个庄园,日后朕出宫找你,却是连个去处也无,总不好在你府上一待就是几天吧?既不方便,又替你招眼。”
  克善闻言,笑的前仰后合,连连拍抚他置于自己腰间的胳膊,戏谑道:“我当你担心什么,原是为着这个!真是顾虑周全!也好,只略拨给我几处庄子就好,多了我也懒怠去打理。”
  乾隆表情讪然,微笑着点头,“就降一级,按郡王供奉给你置办产业,几处庄子朕亲自挑,拣些环境清幽,进益丰厚的,再派专人去给你打理,无需你操心。你那钱庄的想法虽好,听着却有些虚飘,不若庄子收益稳固。”
  事实上,待克善大婚开府,这些庄园自然有他的福晋打理,可是两人虽然心知肚明,却都当对方没有想到,不约而同的略过不提。
  克善又轻笑几声,摆手道:“怎会虚飘?钱庄不是收取户头管理费吗?若大清半数的人在我的钱庄存钱,你合计这管理费用,那就是一笔庞大的数字。而我要做到吸引半数人到我钱庄里存款,这个并不难。一,我是亲王,我的钱庄有朝廷做后盾,没有倒闭的危险,别人存钱放心;二,我可以运用我的身份和权势与其他钱庄达成协议,允许我钱庄存钱的客户拿着银票去别的钱庄支取银两,支取后,别的钱庄按比例收受一定的支取费,月底清帐时再拿到我钱庄里统一结算,别人取钱便利;三,开通抵押借款业务,用价值高于借款三成以上的物事进行抵押,便可在我钱庄借到一定数额的财物,且息钱远远低于地下钱庄,还款可以一下全部结清,也可按月分期一笔笔慢慢还,直至到规定日期还完为之。”
  说到这里,他睇一眼听的入神的乾隆,呷口茶润喉,而后继续接口,“这几个政策一出,想必,存钱者众,如此,我手头便有了一大笔钱款,而这笔钱款也不是单放着发霉,一部分如之前所说,借贷出去换取息钱,一部分投资到市面上的优势产业,让钱生钱,另一部分用于在别处设置分铺,收拢更多的散财。如此,银钱在我手上往来,生生不息,源源不断,这就是钱庄运作得当,做大做强后的潜质所在。”
  乾隆频频点头,看着少年的眼光闪闪发亮,像看着一座金山银山。
  克善被他灼热的眼神看的颇为不自在,好笑的睨他一眼,继续道,“你没发现么?其实,做到分铺遍及全国,我手握这些钱庄,已可威胁到大清稳定的根基了。”
  乾隆收紧抱住他的手臂,好奇道:“哦?怎么威胁,说说看。”竟是对他大逆不道的言语丝毫不去在意。
  克善微眯眼眸,徐徐开口,“届时,我钱庄发行的银票,已经可以全国通用,已具备了和金银一样的货币地位,也就是说,我的手上已经不是一个钱篓子,而是一个造钱机器。我可以无止境的发行我钱庄的银票,用于垄断各大产业,聚敛天下财物。你想想,我印制的银票满天飞是什么情景?银票就不再是银票,价格大大贬值,和废纸无异!到时生活成本飞涨,而人们的收入水平无法跟上,一场社会大动荡不远矣。”
  乾隆闻言不语,想象那银票满天飞的情景,觉得颇为滑稽,忽而大笑,边笑边搂着克善轻轻摇晃,刮挠他鼻头道:“你个鬼灵精!在变相的提醒朕滥制银票的后果,危言耸听么?朕知道你不会那样做!相反,若操作得当,发行的银票合度,这社会不但不会崩乱,或可对商业有更大的促进和发展,因为这样,银钱货物的流通会更顺畅,还可以极大的改善大清的财政状况,于国于民,有益无害。朕的宝贝真是胃口不小,辞了几个庄园,却是盯上了大清半数之财!哈哈!好,有志气,亦是个好主意!这世上如你这般会敛财的人,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有你在,朕哪里还用为国库空虚发愁?!若朕手里早有这么个钱庄,上次山东劫银案件也不会发生,朕只需在京中下旨,那边的分铺即刻就能支取这笔赈灾款项,当真是便利的很!只是,有一点你莫忘了,咱们大清历来都有一个规矩——官不与民争利,要散财于民,你如此大动作,已违了祖训了。”
  到底是执政多年的帝王,即便对某些词汇一知半解,他在第一时间便抓住了克善话中的关窍,进而发散思维,理解到这个计划一旦施行成功,其中蕴含的惊人利润和对巨额财物调度带来的巨大便利。
  克善挑眉,满不在乎的回道,“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破而后立,方为规矩。你不就违背了很多祖宗规矩吗?”
  乾隆朝他尴尬的笑笑,在他耳垂上轻咬几口以示自己小小的不满。
  克善侧头躲开,捶打他手臂一下,“老实点!”
  人立刻老实了,搂着他不敢稍动,克善这才满意的继续接口:“其实,并不是所有规矩都制定的合情合理,有些规矩随着世易时移,已经朽坏,亟待整改,如咱们的八旗,人口越来越多,但八旗子弟一不能经商,二不屑务农,三在相对和平时期无仗可打,使得他们逐渐安逸松懈下来,以往的骁勇善战转为如今的骄奢淫逸,致使八旗风气败坏,民怨四起。民怨尚且不提,只一点实际的——你拿什么来养活那么多游手好闲的人?再不整顿,再不为八旗谋求其它出路,年深日久,八旗将走向何种境地?”历史已经证实,这样的八旗,早晚将走向灭亡。
  这话问的恁是犀利,是以往的朝臣们心知肚明,却连提都不敢提的,直惹得乾隆拧眉思虑,默默无言。
  两人的谈话,已由原先的钱庄经营上升到了国家存亡的高度,不由得乾隆不深想,越想,越觉得少年看的深远,说的透彻,改建八旗制度,确实刻不容缓了。
  克善并不催促,安静的伏在他怀里,让他思考。
  良久,乾隆终于动了动,垂头噙住少年的薄唇就是一记深吻,吻完,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他轻抚少年绯红双颊,笑的愉悦而满足,“朕原先说过,得了你,是朕一生的幸运,如今看来,亦是我大清的幸运。你说的极是,八旗确实需要整改,但是,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事的。你先把这钱庄运作起来,过个一两年再让那些老朽之人,无所事事之人看看,用现实堵住他们那些陈腔滥调。如此,朕到时若再有一番大动作,既有了底气,又有了财政支持,可以事半功倍。”
  克善待气息平稳后才哑着嗓子道:“呵~替你身先士卒,我万死不辞,自当竭尽全力。”这个社会需要进步,首先一点就是改变对商业,对商人的排斥,改变执政者重农抑商的偏执心态,认识到商业对社会发展的重要性,日后,闭关锁国政策还能占据这社会大流吗?努力几年,他拭目以待。
  乾隆对克善理所应当的回答心里偎贴的不行,忍不住又低头噙住他勾·人的小嘴,好一番允吸舔吻,手抚上他匀称柔韧的身躯爱·抚,极尽缠绵之能事。半晌后,依依不舍的结束火热一吻,乾隆哑着嗓子朝外间赶车的侍卫和吴书来命令道:“马车行慢点!”
  闻听车内传来的,帝王满含情·欲的粗噶嗓音,吴书来心内明了,连忙应诺,监督着赶车侍卫将车速一再放缓,最后,眼见着神武门在即,车内两人大有缠绵到天荒地老的架势,他眼珠子一转,果断的朝侍卫低声嘱咐:“再把皇城绕上一圈!赶到宫门下钥前回去既可!”
  侍卫乖觉的应诺,半点不敢多问。
  天将擦黑,吴书来在车外晃荡的已经石化,两人这才结束了亲热,紧赶着回宫,又在回阿哥所的路上磨叽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观两人这难分难舍的架势,吴书来不禁想到:现在这么黏糊,以后端重亲王大婚开府,咱万岁爷可怎么活啊?
  不想还好,这么一想,他忽的缩缩肩膀,打了个冷战。




☆、含香

  继被封为亲王后,端重亲王近来的作为使他再次成为各大满洲贵族们关注的焦点。
  首先,他以府邸违制,在皇上面前自请降罪,被皇上严厉训斥并责令整改,转瞬之间端王府便被拆了个干净,引得各王爵府邸无不引颈观望,心中恐慌。跟风拆府改建违制之风一夕之间在京中盛行。
  其次,他坚决不受亲王供奉,单只要了三处银庄做产业,皇帝二话不说便允了,给他降级,按郡王供奉置办产业,且产业置办的相当潦草,田产亩数不足,只略得了几个庄子。
  消息一传出,原本对皇帝宠幸分封异姓王而心中颇有怨念微词的宗室们消停了。
  看吧,即便你已封为亲王,与咱们爱新觉罗皇族正经出身的亲王还是有巨大差别的!以退为进辞了亲王供奉又如何?想借此博得皇帝信任?没曾想皇帝会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吧?鱼跃龙门,其前身到底是鱼,不是真的龙子龙孙,只得一个名头好听罢了。
  有好事观望的,盯着亲王手里头几处寥落的产业讥笑不已,等着看他大婚开府后怎么过窘困拮据的日子。
  也有有心者,观亲王这两手举措,对他城府之深暗觉心惊,对那些讥笑嘲讽亲王之人颇觉愚钝。
  亲王这两手那才叫高杆!一举三得!
  一来,平息了皇帝心中对异姓王的芥蒂,稳固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不见之前的端王和齐王两大异姓王府是如何败落的吗?这其中哪一处没有皇帝的手笔。可为何到了端重亲王这里,皇帝却对异姓王这么信任宽和了呢?还不是端重亲王才能卓绝,安守本分,又忠心不二?再者,以端重亲王那狂傲的性子,他压根儿不稀得耍什么以退为进的手段,人说不受供奉,那就是真的不受!小小年纪在这场泼天富贵面前就能这么淡定从容,不为所动,其心志之坚定,可见一斑!宠幸这样的人,有何好不放心的?
  二来,平息了宗室中对端重亲王强势崛起的怨愤和微词,稳固了宗室与皇室的关系。
  三来,平息了日前自身因隆宠太盛而引起的诸多嫉恨,隐藏了自身锋芒,稳固了与同僚之间的关系,便于日后行事。
  与以上这么多好处相比,端重亲王吃的这点子亏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还有帝王信任和宠爱在,何愁日子拮据?有些人,当真是白目的很!
  然而,不管京中众勋贵们如何猜度这位稚龄亲王的心思,亲王只每日认真办差,用一项项完美的政绩堵上众人的嘴,而他手底下接收的六所钱庄,自是乾隆挑挑拣拣选送的资本最为雄厚的,基础本就很好,再加之亲王那现代化的运作手段,精准的投资眼光,其发展之势无比迅猛。
  仅半年时间,被亲王取名为广通的钱庄便已在江宁,杭州,苏州,奉天等商业繁华的大城市中设立了分铺,打出了名符其实的‘广通’招牌,银钱如流水,汩汩流进端重亲王的腰包。
  待到京中众人回神,盯着转瞬间就巨富无比的端重亲王,又红了眼,这才恍然间想起端重亲王大小金川一战中博得的名号——敛财神。
  有道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没见识过亲王敛财风采的人这回算是开了眼界了,直言敛财神,果然名不虚传。
  有嫉恨难平者,跑到皇帝面前弹劾端重亲王经商,与民争利的。被帝王一句“既是如此,那爱卿把你名下所有商铺上交朝廷,朕便收回端重亲王和所有宗室王爵名下的钱庄。”
  这句话说的好事者大汗淋漓,心中懊悔的忖道:今次不但断了自己财路,还连同得罪了所有宗室王爵,偷鸡不成,反蚀了把米,以后日子难过了!当即跪下磕头请罪,收回前言,被朝中众臣引为笑柄。
  至此,无人再敢拿端重亲王的钱庄说事。
  也有跟风者,纷纷开办起钱庄,或将原先自有的钱庄改制,效仿亲王的经营手段。但无奈,广通钱庄早已在业界打响了招牌,且分铺遍及各路商业繁华区,商家们存钱,俱都认准了‘广通’的名号,对别家钱庄不信任,亦不买账。这些新开办起来的钱庄不到半月,因生意萧条又纷纷关张,失了信誉不说,还背了一屁·股债。
  这回,非议妒恨的声音彻底消停了。不服气不行啊!不然,钱庄开办了这么多年,怎么到了端重亲王手上,生意就这么如火如荼了呢?抵押借贷,分期还款,跨庄取款,改制加密银票,完善户头管理体制……这一条条的,哪个能想的出来?人不发财,就真是没天理了!时也命也!
  那些等着看亲王日后过窘迫拮据日子的人更想自挖双目。就眼下钱庄这发展势头,人离富可敌国仅一步之遥,背后又有皇帝撑腰,这还叫拮据?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要穷的上街乞讨了?
  不过,真的待到端重亲王富可敌国之日,怕是连皇上也容不下他了吧?这么一想,被钱财招红了眼的众人心理又平衡了。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富可撼国者,从来没有好下场,他们只管等着看戏就是了!
  不管别人对自己如何非议编排,克善分毫不为留言所动,该做的事,依然每天在做,勤勤恳恳的上朝听差,下朝办事;钱庄的发展势头更是迅猛,一日壮大过一日。
  他心中有谱,自是稳如泰山,但架不住有人替他着急。
  这日,十二特意等在阿哥所外,拦住刚刚从衙门回来的克善,将他拖进房中,按坐在椅子上,一副准备长叹的架势。
  “这么急着找我,所为何事?”克善被他连拖带拽的按坐下来,接过侍从进上的茶水,缓缓啜饮一口,瞥见十二越发着急的表情后,语气颇为无奈的问道。
  “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十二夺过他手中的茶杯,“你开办的那个广通钱庄,摊子越铺越大,快要遍及大清半个国土了,你自己算算你如今手头聚敛的财物,有多少了?”
  克善偏头略略估算,慢条斯理的开口,“恩,约莫有500多万两白银了吧。”表情平静,丝毫不为这庞大的数字所动。
  这个大出预料的数字却让十二倒抽了一口凉气,拽住他衣袖急道:“我的天!还是我低估了你。你要赚这么多钱做什么?你可知道我大清一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去年是1400多万两白银,你半年就将大清整年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拢到怀中,你不要命了吗?我皇阿玛再宠你,若你行事失度,危及大清根基,他也是不能容你的。”
  克善为十二的瞎操心失笑,可内心感动莫名,拍拍他肩膀安抚,“放心,这500万两白银是民众的钱,并不是我的,我只是将它们聚拢,合理的分配,调度,生息,为我所用罢了。且,这个钱庄,名义上是我的,其实,却是你皇阿玛的,未来,还会转交给你,你莫担心。”
  十二张口结舌,半晌后收敛表情,忽的轻笑起来,声音自嘲,“我说你怎会大张旗鼓的去给自己敛财,做这等蠢事,原来是你和我皇阿玛早有默契。看来,聚敛这么多钱财,你们将来还会有大动作了?是我多事了。”
  克善点头,“大动作会有,你快要立为储君,这事,你皇阿玛自然会告诉你,我就不多说了。还有,你关心我,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怎会怪你多事?说句逾矩的话,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朋友之间互相扶持,互相劝解,那是理所应当。”
  十二听了克善难得一句类似于倾诉,肯定两人之间友谊的话,哪里还有半点沮丧?立马就眉开眼笑了,嘴里连连应是,手上还不忘大力拍击克善肩膀,以显示两人铁杆的交情,直拍的克善那小身板摇摇晃晃,内里苦笑不已。
  只一年多,这孩子已经高出他一头了,连身板也逐渐向他父亲靠拢,越来越壮实了,让瘦弱单薄,身高停滞不前的端重亲王情何以堪呐!
  说完最紧要的事,十二松了口气,懒懒的靠倒在椅背上喝茶,又吃了两个茶点进肚,忽的直起身,看向克善,欲言又止。
  “怎么?又有什么事?”克善睨他怪模怪样的表情,好笑的问。
  十二挠挠耳尖,语带迟疑,“那个,听说回疆的阿里和卓要进京朝贡了,你听说了吗?”
  克善点头,“恩,略有耳闻。”
  十二支支吾吾,“那……那他带了他最宠爱的女儿含香公主一道进京,你可知道?听说他的女儿有回族第一美人之称,生下来便体带异香,诞辰之日百花齐放,被回民奉为神女转世。”
  听着怎么这么传奇,这么熟悉呢?克善摩挲自己下颚暗忖,沉吟道:“你这是在暗示我,他准备将这个神女转世的女儿送给皇上联姻,作为回部与大清百年修好的见证?”
  十二默默点头,暗自审视克善表情,见他面容平静,眸光清澈透亮,丝毫不为这个消息所动,心中略略安心。
  虽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克善和自家皇阿玛之间的关系,但是,长时间的潜移默化,耳濡目染,十二对两人间逐渐升温的感情竟也渐渐习以为常,待到惊觉有异,想通后也只是长叹一声——‘啊!原来如此!’,这事便就在他心中这么过了。总归,乾隆的感情问题,压根儿轮不到他来过问。反而,他还更加忧心克善被自家皇阿玛耽误了。
  克善瞥一眼暗地打量自己面色,动作表情鬼祟非常的十二,心内好笑,不得不追加一句,“联姻历来是两部交好最寻常的手段。身为帝王,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以国家利益为基准,连收受什么样的女人,也是政治考量下的产物,这是必然,你日后做了储君便知道了。”
  也就是说,你其实心里很清楚你们的处境和身不由己咯?既然你看的这么透彻,我还有什么可操心的?
  心中暗忖,十二彻底放下心来,随意挑拣些朝堂上的趣事与克善闲聊,半个时辰后方才笑容满面的离开。
  送别十二,克善转身回房,脸上俊逸清雅的微笑刹那间消散。
  挥退侍从,独自在房中静坐良久,他忽而掩面失笑——呵……这就是现实,他早已预料到的,让人无法抗拒的现实。果然还是顺应时事最为妥当,想那么多,除了自苦,别无益处!
  转瞬就调节好了心态,端重亲王收起脸上的寥落,拿起一叠账册认真的查看,房中气氛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强卖

  对于阿里和卓偕女儿进京朝贡的消息,乾隆自然也是知道的。但他想着,阿里和卓带女儿前来联姻,若自己坚持不受,他也不能上赶着倒贴,强买强卖吧?若只是为了见证大清和回部的和平,将含香指给宗室中有分量的亲王做嫡福晋也是使得的。
  心中有了完全的考量,乾隆也不想拿这事去克善面前说道,引他心烦。
  而克善,早已料到乾隆作为帝王的无奈,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除了刚听闻这个消息时有些膈应,略微调整,心态也就摆正了,在乾隆面前也不提及。
  于是,两人丝毫没把含香看在眼里,平平静静,甜甜蜜蜜的相处了大半个月,完全不知这个女人将在乾隆的后宫掀起怎样的风浪。
  半个月后,阿里和卓一行终于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京城,由理藩院的主事带领,在京中的回回营安顿下来,稍微洗漱,片刻后便接了乾隆圣旨,宣他当晚进宫,参加为迎接他而特意举办宴会。
  阿里和卓受宠若惊,连忙拉着含香跪下接旨,谢恩。
  酉时,天将擦黑,阿里和卓领着一身白衣,半张脸用薄纱遮住的含香进宫。
  一路行走在蜿蜒曲折的宫道上,看着宫道两旁林立的层台累榭,丹楹刻桷,虽然半遮半掩的藏于薄暮之中,看不分明,可丝毫无损于它们巍峨的气势和巧夺天工的建筑技艺,再观脚下踩着的砖石,色泽漆黑莹润,质地细腻光滑,与普通砖石大为不同,无愧其‘金砖’的称号。阿里和卓看的目不暇接,眼露艳羡,臣服之心更加坚定,不由朝身旁的女儿看去。
  “含香,你看看这大清皇帝的宫殿,多么宏伟高大,金碧辉煌!再看看咱们脚底踩着的砖石,一块价值就抵得上一两黄金!还有这栏杆,是汉白玉雕成!当真是琼楼玉宇,神仙才住得起的地方。阿爹送你到这样的好地方享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今晚,你好好表现,咱们回部的安宁就系在你一个人身上了!若你不听话,阿爹马上就派人去杀了蒙丹,听清楚了吗?”
  阿里和卓又是利诱,又是威逼,一门心思的想把跑偏的含香拉正回来。中年得子,本就是大喜,还是这么个体带异香,貌若天仙的女儿,自然只有大清帝王这样身份高贵的男人才能与之相配!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暗忖。
  含香在他说话时一径以沉默回应,待听到杀意十足的最后一句,方才颤了颤身子,动作僵硬的点头。
  阿里和卓见她点头,心中满意了,加快脚步,前往太和殿与帝王相见,见面后,两人略略寒暄几句,乾隆伸手引阿里和卓入座,阿里和卓躬身回了一个回疆大礼,方才动作拘谨的入座。含香跟在他身后坐下,垂头默默不言,极没有存在感。
  阿里和卓和乾隆叙谈了半天,乾隆愣是没往含香那里看上一眼,更别说垂问了。
  阿里和卓有些着急。这情况不对啊!素闻大清皇帝极好女色,他早派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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