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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琼瑶]善气迎人(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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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皇上,还有五阿哥未到。”众人跪下行礼,起身后傅恒回禀道。
  “恩。”乾隆点头,脸上无喜无怒,“再等等吧。”眼睛无法克制的朝同永璂站在一处言笑晏晏的克善看去。
  看见克善静雅的微笑,虽然心里恼怒他的逃离,心却不受控制的柔软下来,只余满腔的温柔。他最先就是沦落在这孩子的笑容里,清清淡淡,朦朦胧胧,令他冰冷的心逐渐为之滚烫躁动。
  正同永璂说着话的克善感受到乾隆看过来的温柔目光,敏感的朝他的方向看去,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克善脸红了红,立刻撇开头,看向别处。又来了,就是这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强势又霸道的温柔,锈蚀了他的心防,扰乱了他的思想,令他变的不再像自己。这没节操的男人着实可恶,咄咄相逼,竟连让他找个清静的地儿整理思绪都不准,一来就这么紧迫盯人,大概真的以为他想借此逃跑吧?
  克善越想越憋屈,觉得自己先转头的动作未免势弱了,立马又转了回来,朝乾隆直直看去,眼里的不满,愤懑,不闪不避。
  克善不知道,他眼下的动作和想法,在21世纪有一个非常贴切的词来形容,那就是‘傲娇’。
  乾隆接收到克善看过来的愤懑眼神,当即被逗乐了。怎么?这人想跑,自己都没恼怒,他倒先气上了!这孩子真是被他宠坏了,脾气越来越大!不过,这不正是他想要达到的效果吗?将人宠坏,直至离不开自己。这人直到现在还没发现,虽然慌乱,逃避,抗拒,可他对他的亲昵和信任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分毫,大概是潜意识里就相信着,他不会伤害他,所以才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这种自然而然的信任姿态,很温暖,让他那高处不胜寒的心一点点发烫。
  想罢,乾隆对未来越发有信心,迎着克善挑衅的眼神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乾隆五官深刻,每一处线条都透着强势和英挺,乍然一笑,眉眼完全柔和下来,一反往日的冷硬,极具诱惑力,看的克善呼吸一窒,而后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难怪这人能当种马,果然有资本!轻嗤一声,克善敛目,抿唇,僵硬的移开视线,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与永璂的话题上。这次出宫他本是来冷静头脑,整理思绪的,有了这人搀和,一切努力都是白搭,不如顺其自然,专注于案情,好生帮助永璂。
  见克善不再看自己,乾隆自觉没趣,摩挲自己下颚,盯着他殷红的耳尖低低笑了两声,颇觉心满意足。
  站在他身旁的傅恒瞥一眼他愉悦的笑容,心里暗暗纳罕:怪啊!五阿哥迟到这么久,怎得皇上丝毫不见生气?这么重要的差事也能让他搀和进来,难道他要复宠了?
  正当两人一个兀自傻乐,一个暗自忧虑的时候,永琪汲汲皇皇的朝宫门口疾奔过来,看见早已等候许久的众人,脸白了白,连忙跪下告罪。
  “哼,朕还是高看你了!但愿你办差的时候不会犯这种错误!出发吧!”变脸比翻书还快,乾隆当即收起脸上的笑容,嗓音森冷不耐的叱责永琪一句,而后甩手步上自己马车,进马车前回头看向不远处正要与永璂同乘第二辆马车的克善,嘴巴张了张,瞟向周围的其他人,最终什么也没说。
  吴书来仿似没看见帝王最后那不舍的一眼,待他进车后,表情自然的放下车帘。
  车队缓缓开动,两个时辰后便离了京城,驶上官道,往山东进发。
  马车里,乾隆手拿一本书,有一眼没一眼的翻看,半晌后,烦躁的将书扔到一旁,拿起探子呈上的有关此次案情的谍报看起来。这谍报人手一份,在出发前便已发放到众人手里,估计他们这会儿正抓紧时间研究着。
  乾隆在探子回报的第一时间便把这东西从头至尾看了个通透,自然不惜这会儿时间,感觉颇为无所事事。
  “吴书来,去,把端郡王和十二阿哥叫来,朕要同他们商讨案情。”盯视谍报一会儿,乾隆眸子一亮,郁闷的表情瞬间舒畅起来。
  看见乾隆变换如此迅速的表情,吴书来嘴角抽了抽,应诺一声后立马下车去叫人。叫两人是假,叫端郡王,顺带十二阿哥才是真,他窘窘有神的暗忖。
  跑向十二阿哥的马车,掀开帘子才发现,五阿哥竟也同向来不和的十二阿哥同车。没办法,他一个奴才,人微言轻,五阿哥闻听圣谕硬要跟来,他也不好擅自直言拒绝。反正来多少个皇子那都是顺带的,只要端郡王去了就成。
  如此安慰着自己,吴书来表情讪然的领着他们登上帝王御驾,看见帝王僵硬了一秒的表情,深深垂头。
  三人上马车后齐齐行礼。
  “起来吧。”乾隆沉声叫起,心底不虞。一个十二已经够碍事的了,怎么又来一个永琪?朕当初真不该叫上这么多人!
  乾隆暗暗后悔,却只能咬牙忍下,招手示意他们围着案几坐下。永琪自动坐到乾隆身边,十二心里对乾隆还是有些发憷,神经又不像永琪那么粗,怎么虐都不知道害怕,捡了个他对面的位置远远坐下。
  克善正要在乾隆对面的位置上落座不想被永璂抢了先,动作顿了顿,不自在的朝乾隆瞥去。
  乾隆对永璂的识相很是欣赏,暗道自己这个儿子不但有大智,还极为会看眼色,值得培养。他对着看来的克善宠溺一笑,和颜悦色的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扬眉说道:“快坐着吧,案几下放了暖炉,赶紧过来驱驱寒。”
  克善无奈,半弯着腰,缓缓走过去,正要屈膝便被帝王拽住手腕,一把拉坐下来,而后,对方动作娴熟的撩起案几上铺好的锦被,将他的腿严严实实盖好,边边角角都掖了掖,再捏捏他逐渐有了些温度的手,满意的点头道:“好了,这样就暖和了。”
  确实很暖和,冰凉的脚被热气烘烤,克善全身酥软,顷刻间放松下来,微眯起狭长的眼眸,满脸享受的朝乾隆灿然一笑。
  乾隆心跳失速几秒,马上又恢复常态,捏捏他嫩滑的脸颊,笑的极为满足。真好,哪怕再逃避这份感情,这人也没有对他产生类似厌恶的情绪。
  其实,从21世纪来的克善从来就以为:爱本身是没有任何过错的,他可以否定对方的爱,却不能否定对方的人。因此,他对乾隆本人除了有些逃避,并没有厌恶反感等负面情绪,甚至,就算知道了他对自己有绮念,怒气只一瞬间便消弭了,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慌乱和无措。
  永琪被乾隆一系列照顾人的娴熟动作和两人之间隐隐透着亲昵默契的相处模式给镇住了,呆呆看着他们,表情惊异。
  他原本以为当初皇阿玛对他已经够好,够宠溺了,没想到今天同端郡王一比,瞬间便被比下了一个台阶不只。宫中盛传皇阿玛待端郡王比亲子还亲,看来果然是真的。他深受打击的朝身边的十二看去,见对方表情平淡,显是对此习以为常了,又被刺激了一下。
  “五哥有事?”十二被永琪看的有些不舒服,憨憨一笑问道。
  他坐下后专心暖脚,对自家皇阿玛大献殷勤的动作见怪不怪,视而不见。他从来都知道皇阿玛对克善是特别的,超越了这宫里所有的皇子皇女。但对方是克善,他坚定的认为,克善值得这种对待。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他们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足够耀眼,足够吸引住所有的光芒和视线,让人连嫉妒也无力。
  永璂不懂嫉妒,不代表永琪不懂。他恍惚的收回视线,低低的应一声“无事”,再看向克善的眼神里暗含了几丝妒意,几丝忌惮。难怪皇玛嬷直说要把这端郡王拉拢过来,就凭现下皇阿玛对他的宠爱,幸好他不是皇子,否则,这储君之位怕是早有人选了,他们这些阿哥还争什么?不行,不能被一个奴才比下去!
  这样一想,永琪瞬间热血澎湃,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努力办差,让皇阿玛另眼相看。
  克善坐在永琪对面,将他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垂头淡淡一笑,转瞬便将这脑残人士抛到脑后。提防他?以往的教训告诉他,千万不要将心机浪费在脑残身上。
  乾隆注意力都在克善一个人身上,对两个儿子的反应丝毫不去在意,见克善垂头,笑容恬淡,脸上因为身体回暖而升起两抹红晕,很是好看,心情也跟着更为愉悦,拿起案上的谍报扬了扬,温声问道:“这东西你们都看过了吧,说说自己的看法。”
  被问到的三人静默半晌没有说话。永琪和十二齐齐皱眉,垂头沉思,显是在整理思路,斟酌用词。克善看看苦思的两人,淡然一笑,闲闲靠在车壁上等待。皇子们都没有说话,他不好先发言,等两人发表完意见他再开口吧。
  瞥见克善闲适的动作,乾隆拿起手边的热茶,啜饮一口,掩饰自己不受控制上扬的嘴角:观宝贝这胸有成竹的悠哉样子,应该是已有发现了吧?这就是他爱上的人,如一个巨大的宝藏,越是相处,便越加受他吸引,舍弃不能!




49、出巡三

  永琪和十二斟酌一番用词后,永琪抢先开口,“回皇阿玛,这次劫银案案情重大,仅凭虎山寨这几十号路匪,怎么敌得过押送灾银的这两百多训练有素的侍卫?儿臣以为,必定还有另一系土匪参与了此次抢劫。咱们去了山东,应该将调查重点放在附近的匪窝身上,清剿了这些匪窝,必定能从中找到另外10万两灾银。”
  说完,永琪满脸期待的向乾隆看去,不着痕迹的暗暗观察他表情。
  乾隆一哂,心下已忍不住摇头,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对他的推论不置一词,径直朝十二看去,扬起下颚,示意他开口。
  永琪为乾隆冷淡的反应黯然了双眼,双拳紧握,牙齿紧咬,愤愤然也朝十二睇去,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高论来。
  十二抿抿唇,语速缓慢的开口,边说边想,“回皇阿玛,儿臣有不同意见。案件刚发生时,押送灾银的两百侍卫中,其实有一人幸免于难,根据他的供词,当时抢劫灾银的路匪仅虎山寨一路,并无其它匪窝参与,因此,五哥的猜测可以排除。后来这唯一的幸存者也死的相当蹊跷,一家十人,被一夜灭口,死法是中毒,这等阴狠诡秘的杀人方法,不似穷凶极恶的土匪所为。另外,当初虎山寨的人怎么知道灾银运送路线?怎么能准确的在路上设下埋伏,轻而易举的绞杀了两百多训练有素的侍卫?又怎么会独独放过那一人逃出生天?这其中尚有很多疑点,根据这些疑点,儿臣猜测,当地官衙必定出了内奸,这案件有很大可能是官匪勾结,共同做下的。”
  十二话落,乾隆嘴角上扬,眼含赞许,暗道这孩子近日确实越发长进了,不枉他精心栽培。
  克善朝眼含询问的十二看去,微不可见的点头,示意他的思路很正确。觑见两人认同的表情,十二暗地松了口气,拿起手边的茶杯大大饮下一口润喉。
  不待他咽下茶水,永琪冷哼一声开口:“当时的与案人员皆已暴亡,十二弟也只是仅凭猜测罢了,有何证据?仅凭那逃脱侍卫的证词你就能断定真没有其它路匪参与?万一他当时被吓傻了,头脑不清醒怎么办?”
  十二垂头沉思,没有回答永琪的话。他不得不承认,永琪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凭一个已死之人不甚清晰的供词,确实不能证明什么,任何猜测都有可能成真。
  见十二被问倒后永琪下巴高昂,踌躇满志的得意样儿,克善微眯瞳孔,掩住眸子中暗含的讥嘲,指关节轻敲案几,侧头直视乾隆徐徐开口,语气淡然,却带着极为强大的自信和笃定,“启禀皇上,奴才同意十二阿哥的观点,这次劫银案件,必有官府中人做内应。”
  乾隆面上的笑容加深,斜飞的浓眉高高挑起,语带兴味的问:“哦?有什么理由?说说看。”
  克善颔首,指尖轻点桌面,慢条斯理的开口叙述理由,“其一,劫匪总共89人,却能轻易绞杀200多武艺高强的侍卫,即使他们凭着地形便利设下埋伏,这个结果也很不合理。因而奴才猜测,这两百多侍卫里一定有劫匪的内应,两者里应外合才能达到如此效果。其二,劫匪事先便在押送灾银队伍的必经之路上舍好了埋伏,这个消息是跟哪儿来的?肯定还是内应给的。其三,凭以上两点可以断定,那名逃脱的侍卫与此次劫银事件九成九脱不了关系,但他事后却也被毒杀灭门,所有人证俱都暴亡,未免太过巧合了,所以,这背后必定还有官阶更高一层的人在策划,行事才会如此干净利落。以上就是奴才的观点。”
  克善说完,收回置于桌面上敲击的手指,朝乾隆瞥去,等待他发表意见。永琪和十二敛目,细细寻思克善的论据,表情若有所思。
  乾隆轻笑一声,摸摸克善的头顶,眼眸精光四射的继续追问:“这就完了?你既已猜到这背后有人谋划指使,可能说出这指使者究竟是谁?”眼里期待更甚。
  克善偏头,略略躲避他伸来作怪的手,却仍然被帝王摸个正着,没好气的斜睨他一眼,语气平平的道:“其一:清剿虎山寨时是由山东巡抚方式周亲自领兵,下令将劫匪尽数绞杀,不留一个活口,这命令既突兀又违反常理;其二:那名幸存的侍卫是济南人士,与方式周早年便是同僚,关系熟稔,他完全有可能将运送灾银的具体时间和路线透露给方式周,并为他策反做内应;其三:能将这件大案兜的滴水不漏,相关人等尽数除尽,不留一点蛛丝马迹,其幕后指使者肯定是在山东只手遮天的人物,除了这方式周,不做他人想。”
  乾隆被克善斜睨过来的视线看的心里酥麻,待他说完,又伸出手去抚弄他的发辫,嘴里连声赞道:“有理!有理!”这人平日表情淡淡,近来面对他时却频频露出各色逗趣表情,真真是可爱万分,让他欲罢不能,更加想变着法儿的去撩拨。
  发辫被男人握在掌心,动作暧昧的抚弄,克善忍了又忍才克制住伸手夺回的冲动。这儿还有外人在呢,若真的动手,那就是犯上!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他不停催眠着自己。
  所以,小郡王,您都把人乾隆看成内人了,还逃避什么?
  乾隆连声对克善的想法表示赞同,永琪却在这个时候重重拍击桌面,大声驳斥道:“端郡王这猜测真是荒谬!难道你没仔细看过案情报告?案件发生后,方式周便被作为重大嫌疑犯羁押在牢里,但是,从他府上搜罗到的财物账册没有查出任何问题。且这方式周为官清廉,勤政爱民,灾银被劫后尽数变卖家产,凑出5万两白银购买粮食发放给群众,救活了千万人。他被羁押期间,民众哗然,民怨沸腾,官府受不住民变的压力才又匆匆将他释放了。今年冬初至今,他一直开仓放粮,接济难民,这样的好官你怎么能去怀疑?简直不可理喻!”
  永琪双目圆睁,言之凿凿,觉得克善怀疑方式周的言论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看来,这端郡王也就是个信口开河之辈,并没有传言中那么能力卓绝。今日,一定要让皇阿玛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面对永琪的轻视和反驳,克善会以对方淡然一笑,闲闲的端起茶杯啜饮,懒得同他耗费唇舌。这种看事只看表象的草包废物,不值当他花心思去与之较真,平白降了自己的格调。
  克善不计较,不代表乾隆也不计较,他睨向永琪气势汹汹的脸,冷声开口:“证据不明时,谁都摆脱不了嫌疑。朕叫你们来是让你们各抒己见的,不是让你们来拍桌子瞪眼的。永琪,圈禁几月,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啊!是不是还想再圈几月?”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睨视永琪瞬间苍白的脸,觉得满意了这才继续,“你既然怀疑是济南城外各处山匪合谋,那么到了目的地后,你便进山去剿匪吧,看看山匪剿灭后能否找到另外10万两灾银。”
  乾隆语落,永琪苍白的脸色瞬间转为青白。进山剿匪?谁不知道这半年来山东灾情持续得不到缓解,又经过一个严冬更是雪上加霜,流民无数,各自占山为匪,这济南周边大大小小的匪窝成百上千,他要到何时才剿的完?这其中的凶险暂且不提,单这密密麻麻的匪窝一一搜寻过去,想找到灾银,其难度有如大海捞针!
  瞥见永琪难看的脸色,克善默默转脸,忍笑。十二却没那么厚道了,扑哧一声竟笑出了声。
  乾隆听见十二幸灾乐祸的笑声,朝他睇视一眼,挑眉道:“这么多匪窝,永琪怕是力有不逮,十二你去帮帮他吧。你们负责在城外剿匪,朕和克善负责在城内调查各大小官员行迹,就这么定了。”恩,如此,就没人留下妨碍他和宝贝培养感情了。
  乾隆一锤定音,十二瞬间萎靡,愤愤斜视永琪一眼,心内极度不平。
  克善没空去管悲催的十二,闻听进城后要与乾隆同出同进,心里浮上几丝小小的紧张和不自在。他敢肯定,就眼下这种不合理的安排,这人一定是故意的!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眼下没必要为未发生的事而苦恼。
  瞬间便淡定下来,小郡王拿起手边的茶杯悠哉悠哉的啜饮,顺便欣赏永琪和十二青白变换的精彩表情以作自娱。
  马车行进了二十多天,终于临近山东地界,一路上遇见的流民人数渐渐多了起来。看着流民们投注过来的饥饿视线,随行侍卫们既不忍,又暗暗加强了戒备。若遇见成群的流民,他们便护着马车快速冲过去,若遇见三三两两,人数较少的流民便停住,接济他们些干粮。




50、出巡四

  这日,车队还有四个时辰便要驶进济南地界,克善坐在乾隆车上,与他对弈,永琪和十二坐在一旁围观。
  路途生活是枯燥的,没个消遣实在憋闷,乾隆既然能装作若无其事的与他平淡相处,克善便也放下芥蒂,不去想自己那纠结纷乱的心思,两人一路上慢慢恢复到了以往那种和谐自然的相处模式。
  乾隆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后,克善拧眉,思量下一步,正在这当口,一名侍卫打马过来,敲开两人身旁的车窗,表情严肃的报告道:“启禀皇上,前方20米处有异,车队是停是走?”
  乾隆闻言撩开窗帘,朝前方看去,克善皱眉,凑到他身旁一起查看。永琪和十二见状,也打开另一边车窗探出头去。
  只见前方二十米处的路中间倒着一名六岁左右的瘦小孩童,孩童一动不动,眼睑微微半垂,嘴巴干裂,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他身旁跪着一名三十岁年纪,衣衫褴褛,脸上脏乱不堪,看不清面容的妇女,妇女跪趴着,大力摇晃孩子的手臂,不停嚎啕大哭,边哭边呼唤孩童的名字,场景凄惨至极,催人热泪。
  永琪一见这场景便皱了眉头,连忙挥手朝侍卫高喊:“还问什么?赶紧停车,将那孩子抱到马车上来收治。”
  他身旁的十二难得意见一致的点头。
  侍卫对他的命令没有回应,转头去看皱着眉,不置一词的帝王。
  乾隆拧眉,尚在观望,拿不定主意。这路段两旁俱是山坳,树林密布,地形复杂,极为适合布下埋伏,若车队贸然停下,受到伏击那便糟了。虽然眼前只一妇女和病弱儿童,但,是否是人故意布下的苦肉计还未可知。一边是两条人命,一边是己方安全,他一时陷入两难,举棋不定间朝身边的克善看去。
  克善没注意到乾隆看来的询问目光,他眼神专注的仔细观察路中间的妇女和那名儿童,瞥见儿童被妇女摇晃起来僵硬如两节枯木的手臂和眼睑下略略显出灰色的浑浊瞳孔,呼吸一窒,紧紧握住身边人的大掌疾声说道:“前方有埋伏,叫侍卫们冲过去,千万别停。”
  “恩?”乾隆怔楞几秒,回握住他的小手,片刻后便干脆的点头,朝车边等候他命令的侍卫下令:“不要管那两人,全速冲过去!”语气笃定,对克善的判断没有半分质疑。
  克善见他一如既往的对自己深信不疑,刚加固好的心墙又悄然裂开一道缝隙,紧绷的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
  侍卫得到帝王旨意,不再迟疑,当即高声厉喝:“所有人听命,全力加速,冲过去。”
  外间,侍卫们得到帝王指示,没人敢有异议,马车行进的速度明显加快,朝着路中间的两人极速逼近。
  车内的十二和永琪却是大惊失色的朝下达这个冷酷命令的乾隆和克善看过去。十二硬生生克制住内心的犹疑,只脸上稍微变色,唇畔抿紧,并不多言。冲动的永琪却憋不住了,一把抓住克善的衣襟,将他狠狠提起,疾言厉色道:“你没看见那是一个母亲和她奄奄一息的孩子吗?他们能对咱们造成什么伤害?仅凭一眼,就一眼,你怎么能确定前方有埋伏?纯属胡说八道!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这么恶毒!?”
  “永琪,你越矩了。这命令是朕下的,轮不到你质疑。”
  乾隆沉声冷叱,第一时间上前,擒住永琪放肆的那只手,重重用力,骨头裂开的‘咔哒’声响起,永琪惨叫一声,马上放开抓住克善衣襟的手,只见,那手腕被捏处即刻便红肿不堪,明显是乾隆用力太猛,伤到了他的骨头。
  吴书来和十二瞥见永琪的伤势,齐齐偏头呲牙,疼啊!
  乾隆对他的伤势和愤懑视而不见,兀自拉过克善揽进怀里,轻轻揉捏他被衣襟勒到的脖颈,左右查看他颈上的肌肤,生怕他受到丁点伤害,又弯腰,仔细将他被弄皱的衣襟抚平,动作熟稔,表情温柔,引得克善脸颊微红的转脸,却没有挣扎。
  这人强势的温柔总是让他无法抗拒,也让他对自己的感情更加无法把握。
  永琪扶住痛到麻木的手,眼睛通红,悲痛又难以置信的看向面前的两人,跪下咬牙哀求道:“皇阿玛,儿臣求您了,您快命令他们停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乾隆拥着克善坐好,将他紧紧揽在自己身侧,用案几下铺设的锦被盖住他双腿保暖,而后表情平静,语气淡然的缓缓开口:“朕金口玉言,下达的命令怎能轻易的收回?即便收回,这会儿也晚了!”
  话落,车辆剧烈颤动一下,明显是压倒了某个物体之上引起的颠簸。车内的人受不住突如其来的震荡,东倒西歪。
  乾隆眼明手快的圈住身侧克善的小脑袋,死死把人按进自己怀里,将他护的严丝合缝,免受外界一切撞击,自己却再无多余的手攀住车壁固定身体,手肘和后腰被案几连撞两下,痛的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幸好他身后的吴书来快速的扑挡过来,才免于接下来他头颅即将受到的撞击。
  好险!吴书来护在乾隆身侧,睇视一眼堪堪就要扎进他太阳穴的桌角,出了一头一脸的冷汗。万岁爷也忒疯狂了,为了小郡王竟连命也不顾了!爱新觉罗家咋尽出这种情种啊?!
  又是一阵轻微的颠簸过去,路况渐渐恢复平稳,车内几人坐直后,永琪和十二立刻撩开车帘朝身后望去。
  只见那名妇女早在车辆撞来之前便躲了开,此时正站在路边眺望渐行渐远的车队,脸上面无表情,并不见预想中的悲戚,咒骂和哀嚎。路中间的孩童大腿根部被从中碾断,暗色血迹斑斑点点,量却很少,并不见鲜血四溅的狰狞场面,显是已经死亡很久,血液已凝固了。又过了一会儿,路两旁的山坳和矮树林里陆陆续续钻出来很多流民,手里俱都拿着锄头,铁铲,砍刀等器具,拦路打劫的意图不言而明。
  永琪和十二见到黑压压的一群暴民,俱都白了脸色,默默放下车帘不敢再看。
  乾隆随着车帘的放下,收回探视车外情景的视线,冷哼一声,垂头去看怀中表情诡异,正专注的盯着他默默不言的小孩。
  “克善不是早知道的么?怎么还被吓傻了?”捏捏表情怔忪的少年的脸颊,乾隆强忍后腰的剧痛,戏谑道。
  被乾隆一捏唤回心神,克善眸色复杂深沉的睇视他一眼,缓缓摇头答道:“没被吓着。你受伤了?伤势如何?”慌乱中抓住对方衣襟的手紧了紧,而后恋恋不舍的放开,动作轻柔。那声闷哼,他在这人怀里听的分明。
  小孩的表情乖巧可爱,寒星般的眸子闪动着柔顺的光芒,静静依靠在自己怀里,半点没有挣扎,此情此景只有在梦中才出现过。乾隆瞳孔收缩一下,垂头直面他玉白的脸庞,低低一笑,笑声满足而愉悦的答道:“无碍,只是被撞了两下,有些疼痛,过一阵就缓过来了。只要你没事就好。”
  感受到帝王低沉性·感的笑声正透过震动的胸膛传进自己身体,引起一阵战栗和酥麻,克善颔首后偏头,掩饰脸上羞赧的表情和内心的动容,动作轻巧的小心挣开他怀抱,扶他坐好。
  一旁的十二和永琪闻听乾隆受伤,也连忙凑过来表示关心,却被乾隆不耐的挥开。两人又动了动,想上前伺候,瞥见乾隆更加黑沉的面色和显而易见的嫌弃表情,当即停下动作,悻悻坐在原处,不敢再多事。十二被嫌弃惯了,一会儿便恢复了常态,眼睛晶亮的去看克善。永琪却低低垂头,掩住眸中的阴霾,扶住受伤的手腕,独自缩到角落,不知在想些什么。
  没办法确定这一路上是否还有埋伏,车队不敢贸然停下,因而即便是皇帝受伤,也只能暂且忍耐,不好叫太医来看。
  乾隆谁都不要,就只认准了克善,克善对他的强迫专治不以为忤,想着这人是为了护他周全才受了伤,便心甘情愿的接下照顾他的任务,安置他靠着车壁俯下,检视伤口,见伤口除了轻微的淤青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转头,迎上十二好奇的目光,微笑开口:“怎么了?”
  永璂见他发话,眸子暴亮,连忙凑近他问道:“克善事先怎么发现这是个陷阱的?”远远看一眼就有了决断,太厉害了吧?
  克善接过吴书来递来的靠垫,垫在乾隆后腰,又调整了一番角度,见乾隆眉头松弛后才收回手,徐徐开口:“第一,那妇女嘴里嚎啕,声音却干涩,并无悲意;第二,她不注意病重的孩子,却眼神闪烁的观察车队和四周树林的情况,形迹可疑;第三,那小孩四肢僵直,瞳孔浑浊呈灰色,显是已死亡许久了。第四,此路段地势复杂,便于隐蔽设伏。综合以上种种迹象分析,这必是一个陷阱无疑。其实,要看透事物表象很容易,只要你认真观察,不放过任何细节就行,我也是在瞥见那孩子瞳孔时才确定下来的。”
  永璂听后,受教的连连点头,看向克善的眼神更加灼热,大有视他如神明的迹象,逗的克善摇头轻笑。
  龟缩车厢一隅的永琪闻言耳尖动了动,头埋在双膝之间,表情狰狞,对克善的忌妒和愤恨更上一层楼。你既然心里清楚,立时说出来不就得了?非要看着本阿哥在皇阿玛面前出尽洋相才满意吗?
  腰部和手肘受伤,正默默承受克善无微不至照顾的乾隆没心思去管两个儿子如何,满心满眼只有面前这个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的少年。若不是车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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