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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文才兄,求放过by书女七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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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统跟在他身后;冷汗津津踌躇着上前道:“公子,玉少爷大概已走远了,现在是追不上的。”
这句话让马文才失了力气,瘫倒在地,神色凄惶无助,内心里的野兽在嘶吼。走了,竟然就这样走了,他怎么能走?怎么能离开自己?是不是真要打断他的双腿,将他永远困在身边才行?
马统忙过去扶他,被一把推开,他也不在意,只是满是担忧道:“公子,如今该怎么办?”看公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马统焦心极了,暗地里将玄西骂了一通,那小子,亏自己平日里什么吃的都想着他,结果要走了也不打声招呼,还把他支开,偷偷溜走,真是太没良心了。
此时坐在舒适马车上的玄西,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得意的思忖,幸好大少爷通知他要走的时候,他就把马统给骗下山买东西,不然现在走不走得了还不一定呢,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什么?说他这样不讲义气,义气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尼山书院的山门在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与地平线融在一起消失不见,玉玳箓缓缓放下藏青色的窗帘子,垂头敛眸,思绪早已飘远,虽身在此处,可他的心神还留在书院,留在那个叫马文才的人身边,他这样也算的上是不辞而别了吧,虽然大哥有留信,不知道文才兄会不会生气,他也想去跟文才兄亲自告别的,奈何大哥就是不让,连让他留下一言半句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拉上车。
玉林誉一直注意着自家弟弟的表情,从初出书院时的恋恋不舍,到现在的神思不属,他暗叹口气。三儿是家里最疼爱的孩子,可并没有养成飞扬跋扈的士族娇公子的个性,反而一直都是好乖好贴心的,知晓马文才与三儿的感情,他的第一发应竟然不是两位男子在一起与世俗不容,而是舍不得这个弟弟。
再次叹口气,摸摸眼前的小脑袋,温声安慰:“怎么?还在想呢,你还小,不懂这些,你对马文才不过是一时迷恋罢了,你早晚会明白,哥是不会害你的。”
玉玳箓终于有了反应,圆圆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可怜极了,声音软糯道:“哥……我分得清的,我什么都知道的。”小?加上前世的年龄,他可不敢再说小,他是从未接触过这种感情,可是既然爱上了,他就不会再退缩了,大哥是为他好,他也知道,可他这辈子再不可能爱上别的人了。
“唉……”玉林誉都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叹气了。这个弟弟性子内敛好说话,心又软,可是一旦遇到自己坚持的事情,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谁劝都没用,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的。
车内一时静寂,只听得到车轱辘的声音和车夫的鞭打声,玄西缩到角落,尽力装小透明。大少爷凶恶的眼神已经不止一次瞟到他身上了,默默流泪,他也很无辜的呀,不是他知情不报,实在是不忍心看少爷失去朋友难过,又不得已屈于马公子的淫威之下的嘛!
而尼山书院,马文才正整装待发,向山长告辞并先行停学,被动挨打并不是他的风格,心中至宝被带走,那他就要抢回来,先礼后兵也好,不管用什么办法,不惜任何代价,少年都只能是他的。
地上堆了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马统迅速一样样整理打包,犹如高山的书籍上,一小巧的紫檀木盒尤为显眼,马文才心神一动,踱去伸手拿起,掀开盒子,盒内锦缎上躺着块晶莹剔透的绿玉。
马文才眼中闪过笑意,轻轻摩挲。这是与少年初见时,差点又骗过他的那块玉,第一眼,他也被少年雌雄莫辨的容貌给迷惑了,可少年跌进他怀里,又让他不确定起来,明明有些害怕他,却还一本正经的跟他解释这块玉的真假,最后见少年红着脸,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跑开,他第一次开怀大笑,又因失了少年的踪迹而气恼,鬼使神差的留下这块假玉,现在想想,怕是那个时候便已注定,他要栽到少年的手里,非他不可了。
一路车马行程,太守府前亲兵守卫,马文才踏下马车,板着脸往里走,两边守卫无不低头行礼:“公子……”
在马太守跟前伺候的马泰正要出门,见自家公子迎面走来,诧异道:“公子,你怎么回来了?”却见公子径直擦肩而过,未发一言,门外守卫帮着卸马车上的东西。他暗道一声奇怪,摇了摇头,也不急着出门了,忙去禀告大人,公子这么反常,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马文才回来并不先去拜见马太守,而是来到他娘生前的房间,对着画中温文典雅的身影,焚香叩拜,娘亲悬梁自尽的那一幕还犹在眼前,阖上泛红的眼眶,哑声道:“娘,我找到了你儿媳妇,等下次我就带他来看你,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过了半晌,马太守踱步而进,看见墙上的画像,怔了怔,心里的怒火担忧消散不少,语气僵硬道:“文才,你为什么把书院的东西全部都搬回来了?”
睁开眼:“我停学了。”
“学程还有几个月了,为什么要停学?”马太守皱着眉头,这不是胡闹么?纵然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该如此轻率的停学,瞥见画像上巧笑焉兮的女子,又轻叹口气。罢了,这是他对不起文才的,纵然有什么,就让他扛着吧。
马文才抹了把脸,起身道:“我爱上了一个人,我要停学成亲。”
“成亲?”想了千万种儿子停学的理由,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种,马太守呆了一瞬,努力劝说道:“还是等完成了学业,再谈婚事吧。”
马文才轻吐口气:“我等不急了,现在就要定下来,不然就迟了……”玉家的阻拦,他不怕,他只怕会错过少年,故而一刻都等不了,否则他是心安不了的。
闻言,马太守嗤笑,骄傲道:“我是杭州太守,谁家的姑娘不想高攀这门亲事啊!”
马文才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暗光:“琅琊玉家庄。”
“琅琊玉家庄?”
“你也见过他的,就是玉玳箓~”说到少年名字的时候,他满脸幸福温柔之色,令马太守叹为观止。
“莫非他是个姑娘?”马太守一拍掌欣喜道。他就觉得那姓玉的孩子长得格外漂亮,身子也略显娇小,原来真是个姑娘啊,更难得的是品性家世都没话说,与文才也甚为相配。
高兴的转了两圈,点点头又道:“我马家就需要这样的一位媳妇,好,爹帮你去提亲。”
马文才眯眼:“爹你同意了?”
大手一挥:“同意了……”
马文才满意了,接着一盆冷水浇下去:“忘了告诉爹,他不是姑娘,与我是一样……是男子。”
马太守的笑容僵在嘴边,浑身透心凉。这个坑爹的孩子。
“爹金口玉言,说话可要算数。”说着,转身迫不及待的往外走:“我这就去备聘礼。”
马太守回神,失声喊道:“文才,等等……”
门边守卫进来禀报:“大人,公子带着一队人出去了。”
马太守脚下一软,脑子一蒙,他刚才答应了啥?
这边,马文才欢喜若狂的扫荡,力求备最好的聘礼,那边,玉玳箓刚回到家,就被冲出来的玉老爹激动的搂在怀里。
玉玳箓被勒得太紧,脸憋得通红:“爹~我喘不过气了。”
“哦哦~”玉老爹反应过来忙放开,扯着儿子上下打量,满意的点头道:“看来山长对你还算照顾,在尼山过得还不错,不像在家里那样瘦了,还长了点肉,算是没白去。”
门卫默默流汗。老爷,合着你觉得少爷只要长点肉回来就行了是吧,为什么别人家的少爷辛辛苦苦的求学,就怕考不上功名,而自家的老爷却只有这点追求呢!
玉玳箓僵笑。不知道爹知道文才兄的存在,还会不会说是没白去呢?或许爹会看在文才把他喂得那么好的份上,同意他们在一起也说不一定呀!
想象得很美好,不自觉就在脸上浮现出来,玉林誉一见他这样,就知道他在胡想些什么,暗自扶额,如果有药能让三儿忘了那个姓马的,他一定毫不犹豫的给三儿灌下去,可该死的就是没有啊。
玉老爹丝毫不能体会他的暗自伤神,看他这头痛的模样,嫌弃道:“要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别在这碍老子眼,破坏心情。”转而又对少年笑得脸上出褶子,“箓儿,路上累不累呀,爹每天都有派人收拾你房间,累了就去歇会。”
“……”玉林誉一口老血卡在喉咙。这差别待遇也忒大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来客
泡了个热水澡,舒服的往床上一倒,玄西拿块干帕子,跪在床沿,边擦少爷头发边抱怨:“少爷,你怎么湿着头发躺床上啊,这以后头疼了怎么办?”
脑袋上不同于以往温柔呵护的力道让玉玳箓愣了愣,这才发觉,这里已经不是尼山书院,给他擦头发的也不是文才兄,心里倏然难受起来,紧紧揪在一块,让他喘不过气。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文才兄的照顾,在尼山时,他的头发几乎已经被文才兄全包了,自己从未动手,没想到就算是回家,他还是习惯于以前。
玄西还想絮叨一通,见少爷这副样子,只得叹口气。都怪马统的主子,让他家少爷这么难受,日后见了定得收拾他。
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间屋子里倒是安静不少。
玉玳箓是家中最受玉老爹看重的孩子,他小时候不爱说话,玉老爹为此没少操心,却也因为这,对他最为疼惜,很有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姿态,这次他提前回来,玉老爹不免担心,却不在他面前提起,而是将玉林誉拉入书房中密谈。
两人静对而坐,玉林誉眯起丹凤眼,端起招牌笑容,玉老爹一巴掌拍向他头顶,横鼻子竖眼道:“一肚子坏水,老子还不了解你?你这么一笑准是有事,说吧,为什么提前把箓儿给带回来了?”
玉林誉抵唇咳嗽两声,干笑道:“爹,哪有啊,我这还不是看你想三儿想得紧么……”话未说完就被打断。
“得了吧,你啥时候为老子考虑过。”微风拂起胡子,凑近,“说,是不是箓儿在书院被人给欺负了?”
玉林誉背后一僵,冷汗直流。不是吧,爹这也能知道,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猜出来了。
错把玉林誉的心虚当成默认,玉老爹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还一边咧咧:“敢打我儿子,不想活命了,来人哪,跟老爷我去尼山。”
听到这一句,玉林誉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此欺负并非彼欺负,他说的是感情方面的,而老爹直接以为是儿子被揍了呀!想罢,玉林誉哭笑不得的将人拉回来,再三保证弟弟不是被人打了,玉老爹才稍稍消减点怒气。
端起茶,粗暴的灌两口,顺顺气,怀疑的小眼神瞥向大儿子:“真不是被人欺负了?”
玉林誉再次点头,就差举手发誓了,玉老爹轻舒口气,又不满道:“那你怎么不说清楚?害老子误会。”
玉林誉默默将脸撇向窗外。他这不是也误会了么。
放下茶盏,不放心的继续追问:“那你带箓儿回来做什么?”
玉林誉斟酌了一下,丹凤眼笑弯成一道月牙:“我也是看三儿想回来看看爹,我这个做哥哥的,又怎么能不成全他一片孝心呢。”瞄见玉老爹一脸喜色,顿了顿,接着道,“既然爹这么不想见到他,那我这就把他送回去。”作势起身。
“哎哎……”玉老爹急了,吹胡子瞪眼的:“我啥时候说不想见箓儿啦!既然回来了,那就在家待着吧,书院哪有家里好。”说着,咳嗽两声,努力控制自己的脚步,慢慢晃出去。心里无比舒坦,哎呀,箓儿这乖孩子果然是惦记他这个爹的,这足以证明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还是很高的嘛。越想越自豪,玉老爹抑制不住开怀大笑起来,声音绕梁三日。
过往奴仆闻声纷纷表示,小少爷回来,老爷心情也就好了,终于可以不用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做事了。
玉林誉望着弟弟房间的方向叹口气,心道做哥的也只能帮他到这儿了,此事爹不知情最好,免得再节外生枝,怕就怕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早晚有天得捅破,现在只盼着当事的两人能够想通吧,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少。
玉玳箓擦干头发睡了一觉,一直睡到了晚膳时,玉老爹派人来叫,磨磨蹭蹭的收拾好往饭堂去,走在路上时总觉得家里安静得过分,待看见饭桌上少了一位人,才恍然大悟,就说今日家中怎么这么安静呢,原来是二姐不在,也是,若是她在的话,怕是早就拆了他房间了吧。
想到此处,噗嗤一乐,顿时笑靥如花,玉林誉瞥见,心底松了口气。他就担心三儿回来后各种伤感,茶饭不思,现在看来也是他想多了。夹一筷子三儿爱吃的素菜放进碗里,叮嘱道:“在尼山没什么好吃的,在家想吃什么尽管让下人做。”
玉老爹难得附和大儿子的话,笑道:“是啊,箓儿想吃什么,爹现在就让人做。”说着顺手给他夹菜。
玉玳箓含笑乖乖点头。家人的关心,他永远都拒绝不了,后又问道:“二姐呢?怎么不在家?”
玉老爹沉下脸,咬紧后槽牙:“跑了……”
提起这个玉老爹就有气,一到挑日子定亲就跑,上次跑到书院找箓儿,他也就不计较了,谁知道这次又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每次孙老一脸诧异的问他,‘怎么上次瞧着文静漂亮的小姑娘,一转眼就这么活泼了?’他实在不好意思说那个文静的是他儿子,这个疯癫的才是女儿,整张老脸都被丢尽了。
玉玳箓瞥一眼他的脸色,识趣的不再提,只顾埋头吃饭。瞧爹这副要扒皮抽筋的架势,可见二姐是惹到了爆炸点,默默给在外的二姐点蜡,自求多福。
翌日,玉家有客来访,玉老爷外出,大少爷又与友人齐聚,吩咐人不得打扰,下人就直接报到了玉玳箓这里。
玉玳箓接过红色烫金拜帖,打开;‘琅琊陈府,陈旭豪敬拜。’
这陈旭豪是何许人,玉玳箓丝毫没有头绪,但客人既已上门就不得不接待,将拜帖递至一边,让下人先将人带到迎客阁,自己整理好衣装才往那走。
迎客阁内,一满脸疲态的中年男子不停的来回走,眼光焦急的瞥向门外,又拉过坐在旁边经过精致打扮的姑娘,狠声叮嘱:“爹这次能不能翻身可就靠你了,你可万不能把事情给我搞砸了,听见没有?”
玉老板自妻子死后就一直未续弦,这样空虚多年的男人更是经不得诱惑,自己这女儿倒是还有几分姿色,要是能让她嫁入玉家,那他的家产田地可都能赎回来了,等玉老板死后,这偌大的家业可不都是自己女儿的了,同样也是他的。这样一想,脸上就浮现出恶心贪婪的神色。
小姑娘长相可爱,经过这番慎重的打扮反而破坏了她原有的天真气质,此时她正愁眉苦脸的,瞥见男子狠厉的眼神又害怕起来,极力装作镇定,只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双手紧握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
少年走进来时,小姑娘眼睛陡然一亮,蓦地站起欣喜唤道:“玉哥哥。”
玉玳箓步子顿了顿,接着走到男子跟前拱手道:“在下玉家三子,玉玳箓,家父有要事,特让我来待客。”转而又对小姑娘笑道:“原来是你啊!”
小姑娘睁大眼睛问道:“你还记得我呀?”
玉玳箓微笑着点头。
旁边男子见了诧异道:“玉公子竟认识我家小女?”
“有幸得以一见。”是那个在端午放假时跟他在玉石店抢东西的姑娘,现在想想,那个时候文才兄的反应,倒像是在吃醋,不……一定是在吃醋,可怜他还为文才兄突如其来的冷淡,而难受很久呢,想到这点,少年露出极度甜蜜的笑容,乱花人眼。
那陈旭豪见状,转了转眼珠子,另有一番斟酌。
玉玳箓抬手,示意二人请坐,温声问道:“不知陈伯父来访可有要事?”
“哪有甚要事……”陈旭豪笑得谄媚,“我与你父亲也算是旧相识,却一直未走动,今日正好得空,来找他一聚罢了。”
“那陈伯父可来得不巧。”
“没事没事,既然公子与小女也认识,今日能让你们重逢,也就不算是不枉此行啊。”瞥向女儿,笑得前所未有的和蔼,“琳儿,还不来见过玉公子。”
陈琳抖了抖,看见温文如玉的少年,又定下心神,行个礼道:“玉哥哥……”
玉玳箓也很有礼貌的朝她点头致意。
陈旭豪眼含精光,摸着两撇小胡子,哈哈笑道:“不知能否参观一下玉府后花园?”
“当然了。”玉玳箓起身:“小侄带您去。”
“不用不用。”陈旭豪忙把人按下,“只需找个下人给我带路就是了,你们久未相见,就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了。”
客人不愿,玉玳箓也不会强人所难,便如他所愿,立即使人陪同,一步三回头的,见两位小儿女相处甚好,陈旭豪满意的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陈琳:玉哥哥,你娶了我吧。
玉玳箓:……
马文才快马加鞭中。
☆、吃肉
说是参观后花园的美景,实则是评估玉府的金钱势力,一路雕栏玉砌,珠围翠拥,陈旭豪心里贪婪之色愈盛。
没想今日来,真佛没见着,反倒先拜了香,玉家三少,他早有耳闻,相传玉老爷对这个儿子极为偏疼,就是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给他摘下来,未料到这大名鼎鼎的玉三少竟与女儿相识,瞧着印象还极好,与其嫁玉老爷,嫁给这三少岂不是更好,左右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以玉老爷对他的喜爱,家产定是会留给他的,到时候,还不是任自己拿捏,嘿嘿……
这样想着,愈发跟身旁带路的小厮套近乎,各种打听这玉家的一切,小厮尽职得很,始终端着笑容,可问到主子私事,立刻避而不谈,陈旭豪也不气馁,玉家这块肥肉,他势在必得。
玉玳箓用茶盖拂去热烫的浮烟,轻轻抿一口,瞥眼面前欲言又止的姑娘,斟酌再三问道:“你可是有什么难处?”
陈琳眼皮跳了跳,轻咬下唇,留下一个明显的齿印,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她扯着嘴角笑起来:“玉哥哥,我哪有什么难处啊,上次你不见了,我还找了好久呢。”
话虽如此,可她紧皱的眉头却不是这样的意思,玉玳箓暗自思忖一番,决定揭过不谈,人家不愿意告诉他,他也不能上赶着去帮忙,也许她根本就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况且,他也没有这么伟大的情操。
“玉哥哥,你还不知道我的全名吧,我叫陈琳,你叫我琳儿就好了。”
玉玳箓点点头,从善如流唤道:“琳儿。”
小姑娘终于高兴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俏皮,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玉玳箓虽喜安静,可却也不觉得讨厌,陈琳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幽林深处的小鸟在啼叫,又像是洗涤心灵的乐章。
一直到晚膳时,玉玳箓跟玉老爹提起今日的客人,玉老爹摸着胡子想了半晌,倏然悟道:“哦,是那个说话声音很好听的姑娘吧?在玉瓷展上曾见过,对玉器甚为了解,难得日益败落的陈家有这样的好女儿。”
玉玳箓只注意到最后一句,诧异道:“陈家败落了么?”
“是啊,陈公靠雕玉赌石,白手起家,创下了万贯家财,只可惜这后人不争气,陈家如今的当家的是陈旭豪,此人生性好赌,这家财早被他输得七七八八了。”说道此处,玉老爹摇头叹道:“可惜呀可惜。”
原来陈家已经落到如此地步,若真如此,那他们今日来拜访,就定不是他口中说的,只是来拜访相熟旧友了,既有困难,为什么不据实以告呢?说不定人家只是见过他一面,还是陌生人,不相信他吧,想通缘由,玉玳箓也不纠结了,径自吃得欢快,昨日是个过渡期,他刚回来还没胃口,今天把什么事都想通了,胃口自然也回来了,夹起一块肉就往嘴里塞。
玉老爹惊得一口汤喷出来,不可思议的大喊道:“箓儿,你刚刚吃了什么?”
玉林誉瞥他一眼,淡定的继续吃菜。
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是这副没出息的模样,下巴都快惊掉了,后来看见马文才用餐时不停给三儿夹肉,三儿也习以为常的放进嘴里,他才明白过来,原来都是因为马文才啊。
三儿从来都不吃肉,嫌油嫌腻,家里人没少想办法,通常都是摆一桌子的荤菜,可三儿不动筷,爹不忍心,就又妥协了,对于马文才能让三儿吃肉这一点,他还是比较看好的,可这并不代表他就赞同他们在一起了,该阻止的还是要阻止的。
“来人哪,上肉,鸡鸭鱼肉通通上,对了,把老爷我上次买回来的极品乳鸽宰了,快快快……”再三确定小儿子吃肉了,玉老爹激动了,恨不得把所有的肉都喂进他嘴里。
转而对玉玳箓喜滋滋的道:“箓儿,你怎么吃肉了?”他努力了这么多年,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感谢不尽。
玉玳箓嚼嚼肉,吞下去,笑道:“是文才兄,要不是他,我现在都还不喜欢吃肉呢!”想起他被塞肉的那段日子,就不禁乐出声,刚开始他也是抗拒的,越到后面就越觉得肉也挺好吃的。
“文才兄,谁啊?”
玉玳箓更来劲了:“是我的同窗,一直都很照顾我的,他人特别好,虽然有时候挺凶,但是了解他之后就会觉得他挺可爱的。”
可爱?玉林誉想起马文才那长桀骜的脸,猛地摇摇头把画面晃掉,额……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都能觉得可爱?玉林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哦?箓儿还有要好的同窗,改日定要请来家里做客。”玉老爹惊奇不已,去了趟尼山,不仅吃肉了还交到好友,对于这位能让儿子吃肉的神人,玉老爹十分好奇。
“真的么?真要请他来做客么?”玉玳箓睁大圆眼,欣喜的追问,待瞥见大哥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欣喜一扫而空,懦懦的低头扒饭。
玉老爹给他夹菜,笑道:“请,既是箓儿好友,怎么能不请,也好让爹见见,感谢感谢他嘛!”
玉林誉笑得愈发怪异,玉玳箓偷偷瞥一眼再不敢抬头。大哥是知道内情的嘛,看爹的反应一定还不知道他跟文才兄的事,可要是大哥不高兴给捅出去,爹会怎么样,他还真不敢想。
玉老爹兀自沉浸在喜悦当中,丝毫没有察觉两人的异状。
月色如勾,玉玳箓躺在舒适的被窝里,双手叠在一起,摊在脸下爬枕着,黑亮的眼眸在晚间犹如黑色珍贵的宝石,心中思绪翻涌,又是睡不着。不知道文才兄此时在做什么?
翻身,不小心碰到床杆,发出轻微的响动,守在外间的玄西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听到声音端着烛火进来查看:“少爷,你是不是碰头了?”
玉玳箓揉揉脑袋:“没事,撞得不疼,一会就好了。”放下手又道,“你不用管我,快去休息吧。”
玄西应了一声,点燃了静心凝神的香,才退下去。
香气弥漫,困意渐渐上来,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阖上,玉玳箓打个哈欠,蹭蹭软枕沉入一片黑暗。
接下里几日,陈琳多次前来拜访,玉玳箓知她家境困难,送过一次银两,只说是友人间的馈赠,陈琳多番推脱,见他坚持,最后红着眼收下,玉老爹在家时也碰见几次,对小姑娘印象不错,只是对她那个爹实在是看不过眼,却也看在小姑娘的面子上,给予多次帮补,这几次都有不小的收获,陈旭豪愈发嚣张,天天赶女儿上门。
这日陈琳在家中直到未时还没出门,陈旭豪又去赌了一夜,输得精光,在赌坊欠下巨额欠条,浑浑噩噩的躺在路边,现在才回来。
“爹。”陈琳忙去扶他。
看清是谁,陈旭豪火了,抬手就是响亮的一巴掌:“娘的,你怎的还在家?给老子要钱去。”
陈琳敛眸,抹去嘴角的血迹,平静道:“我不想再去麻烦玉家人了。”紧紧攥住男人的袖子,目含恳求,“爹,你再赌了好不好?”
“娘的。”将面前的头发丝往跟前扯,“你也敢来管你老子?”
“啊……”头皮像是被掀掉一块,火辣辣的疼,陈琳咧着嘴呼痛,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我告诉你,你要是搞不定玉家那少爷,老子就将你嫁给员外爷当小妾,再不然卖到销金窟里去,这几条路,你自己选,别说爹不将情面。”
“呜呜呜……”头上劲道一松,陈琳顺势跌倒在地。
“人呢?给爷出来。”一伙穷凶极恶的闯进来。
方才还耍狠威胁的陈旭豪,此时满脸惊恐,四处找地方藏,一脸带刀疤的人不屑一笑,擒住他肩膀拽出来。
陈旭豪吓得扑通一声跪地:“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
“呸……”刀疤男向他吐口唾沫,颠了颠手上的大板斧,“爷说过限你十天还清银两,要不然就抵了这房子,现在期限到了,你是还银子呢?还是不要这房子?总得给爷一交代吧?”
“还还……”陈旭豪颤颤巍巍掏出几块铜板。
刀疤男一把打落:“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兄弟们,抄家伙。”
其余几人呼喝着动手,一顿乱砸。
“别~别~我女儿有银子,她就快当玉家少奶奶了。”
陈琳肃然一惊,几人回头看她,目光不怀好意。
“哟,这娘们长得还不错哦。”
刀疤男沉思半晌,掰起陈琳下颚:“你爹说的可是真的?你跟玉家少爷要成亲?”
旁边一人发出嗤笑:“大哥,想也知道不可能,玉家哪是他们能高攀得上的,别听他胡咧咧,赶紧将房子收了拉倒。”
作者有话要说: 文才兄快马加鞭中……
☆、下聘
陈旭豪急出一身大汗:“是真的,我女儿最近天天去玉府,玉家少爷还给了她银子,只不过是我拿去赌输了,现在实在是没多余的给各位大爷,大爷们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只要我女儿当了少奶奶,还差你那点银子么?”
陈琳紧咬后槽牙,闭眼任泪水滑落,刀疤男注视了半晌,倏然松手。
“我就再信你一回,走……”
手下人迟疑了一会,面面相觑。
刀疤男回头:“还不走?”
一伙人只得跟在他身后呼啦啦的走了,不远处还传来两人的对话。
“大哥,就这么轻易相信他?玉家要娶亲,我们可没听到消息。”
“宁可信其有,料他也不敢撒谎,玉家不是我们能得罪起的。”
手下人附和:“大哥英明。”
再次踏进玉家大门,陈琳心里只剩下满满的羞耻,和叹她可悲的命运,门房对她都十分熟悉,径自放行,偌大的玉府,她怎么走也走不玩完,她就像走进了一条窄道,前有狼后又虎,两边是悬崖,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少年在窗口处作画,那漂亮的容貌,每次让她看到都觉得惊艳,女子的心总是特别敏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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