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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当你家门口发现一只纲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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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我怎么知道,倒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不去试着找一找你真正的亲人呢?”凯瑟琳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向面前这个一脸茫然的孩子:“假使有一天里包恩有了女友,甚至结婚了,那个时候你会处于什么位置?你认为他会带着一个废柴拖油瓶去过他的新生活么?”
  男孩咬了咬下唇,艰难地摇了摇头:“里包恩不会不要我的,他不会的……”
  “不会?你凭什么这么说?”凯瑟琳眯起了双眼:“你和他既无血缘关系,又不能为他分担工作上的辛苦,凭什么这么肯定?其实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吧,里包恩最近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不就是他厌烦了你的证明么?”
  “那是因为……”纲吉想要辩解,却猛然间回想起最近和里包恩越来越频繁的吵架,一下子禁了声。
  “因为什么?”凯瑟琳再次摇了摇头,“别自欺欺人了,可怜的孩子。我今天来之所以给你说这些,就是因为我作为里包恩的朋友,看得清楚。我好得算是照顾过你一次,于是就来给你提个醒——你最好早些想明白这些问题,尽快去寻找你的亲人为好。”
  女人站起身,把一张纸条放在纲吉身侧的沙发上:“等你想清楚了,可以找我,我或许能帮你出出主意。”说完,女人拎起一旁的包,走了出去。
  纲吉看着女人的背影,良久,才拿起身旁的纸条,对着上面的一串数字呆愣了半晌。
作者有话要说:  近在咫尺的真相,纲吉到底要不要去追寻呢?╮(╯_╰)╭

  ☆、踌躇

  九月末的风一天比一天凉,高大粗壮的槐树已由夏日的翠意欲滴逐渐发黄枯萎,有风吹过之时,便簌簌落下一缕一缕的金黄的叶。
  泽田纲吉这几天着实有些心烦意乱。
  他之前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来对他说,你的母亲的早逝可能另有原因。
  对他说,你还有别的亲人在世。
  对他说,你应该去找你的亲人。
  对他说,你怎么能赖在里包恩身边……
  他的脑海中始终反反复复回忆起那天在会客室里,凯瑟琳对他说过的话。
  那无异于把他从一种虚假的生活状态中猛然唤醒,把事实的真相揭露出来——那就是他原来和里包恩其实根本无半点深沉的不可切断的关系。
  他恍惚记得幼年时初被抛弃之时与得知自己生母已逝时那种尖锐的沉入骨髓的疼痛。但随着岁月的流转,在不知不觉中,在每一日每一日和里包恩的朝夕相处中,那种疼痛渐渐埋在心底,并流于浅淡。
  甚至不知从何时起,他把这种生活看做了天经地义。
  入睡时偷偷躲在里包恩温暖宽阔的怀抱中,清晨醒来看见窗外清透的阳光照在男人俊朗的侧脸上。
  有时也会被男人不留情面的话语嘲讽得难堪至极,偶尔也会拌嘴吵架,但更多的,是沉浸在这柴米油盐酱醋茶里一点一滴的平凡的琐碎和温暖。
  直到今天,他才蓦然惊醒,原来这并不是生活的常态,而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的假相。
  周末一个人懒懒地躺在床上的泽田纲吉,翻了个身,透过被秋风掀起的窗帘的一角,望向远空中的一朵流云。
  不知道此时此刻,仰望着同一片流云的会有多少人呢?
  其中是否会有自己所谓的“亲人”么?
  他们是否知道,在这世间,还有一个叫做“泽田纲吉”的他们遗失了的亲人在?
  泽田纲吉不知道,他也无从去知晓。
  他捏了捏被他放在衣兜里的凯瑟琳给的纸条,没有焦点的双眸一片迷茫。
  里包恩这几天发现男孩有些许的不对劲。比如清早起床后总是把衣服穿反,洗澡时用凉水洗了半天,结果导致咳嗽了两天,煎个鸡蛋差点把平底锅给烧了。
  虽然里包恩知道男孩一向废柴,但这几天的愚蠢程度实在让他忍无可忍。
  在纲吉又一次把辣酱当做番茄酱,就要往煎蛋上满浇时,里包恩终于忍不住拿筷子敲掉了男孩放在辣酱瓶上的手。
  “蠢纲,你那本就所剩无几的智商终于也被你当做煎蛋给吃了么?”里包恩挑眉看向男孩,语气里是一如既往的嘲讽与奚落。
  “呃,我……”男孩不自然地抬头看了一眼里包恩,忙伸手去拿放在桌子另一侧的番茄酱。
  “啧,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你这几天跟丢了魂儿似的原因么。”里包恩干脆放下了筷子,双手环胸,用他那斜挑着的漆黑凤眸直直地看着他。
  “没、没什么原因……”纲吉忙低下头,让额发滑落下来,阻挡住里包恩的视线。
  “没有原因?那就是你的智商水平真的退化到让人惊叹的地步了。”男人冷笑一声,继续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你打破了楼下物业的窗户还是又被什么人威胁着交出所有零花钱了?”
  “呃,里包恩你……”被这么直白地提起当年的糗事,纲吉有些发窘,他不满地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总是这么毒舌……”
  “毒舌?我那是为了刺激你少分泌点废柴因子。”里包恩的手指在实木餐桌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响声:“快说。否则就不是毒舌这么简单了。”
  “真的没什么原因……”男孩睁着那双琥珀色的大眼,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里包恩却是吭也没吭,只是收敛了笑意,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男孩终于妥协在里包恩压迫感顿起的眼神中,连连摆手。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么。”他颓丧地趴在桌子上,抓狂似地揉着自己软软的头发。
  “我是在想,我母亲的早逝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是不是该寻找寻找别的亲人什么的打听一下……”纲吉直起身子,低垂着头,小声道。
  里包恩的眼眸眯了一下,他放下环起来的双手,搁在桌子上,不动声色地问:“你怎么想起来这个了?”
  “因为……突然想到里包恩你说过,我的母亲早就逝世了,当初抛弃我的只是收养了我的女人,我就觉得这事儿可能有蹊跷……还有啊,不知道会不会还有别的亲人在,如果有的话……”男孩想了想,斟酌着答道:“更何况,里包恩你总有一天会结婚,那个时候我就不能再麻烦你了。”男孩说着,抬起头来看着里包恩,眼神天真得几近透明。
  里包恩目不转睛地盯着纲吉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良久,才勾起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你觉得我早晚会结婚,并且现在是在麻烦我?是你自己这么认为还是有人给你说了些什么?”
  “呃……是……是我自己这么认为……”纲吉吞吞吐吐地说。
  “说实话。”里包恩却是不信,他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纲吉咬了咬下唇,踯躅了半晌,才终于开口道:“上周……有个姐姐告诉我说我可能还有亲人在……”
  “还说了什么?”里包恩继续问。
  “还说里包恩以后会结婚,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再麻烦你了,要去找自己的亲人……”纲吉小声答道。
  “所以你就信了她的话?”里包恩扬了扬嘴角,似是微笑,又似是不屑。
  “我……”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纲吉心虚地低下了头。
  “呵,蠢纲,你的脑子真的是被自己给吃了吧。随便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跟你说两句话,就被骗得跟丢了魂儿似的,我真该庆幸你能安然无恙地活到12岁。”里包恩摇了摇头,嘴角噙一抹轻蔑的笑。
  “可是她是夏马尔医生的助手,她说她是你的朋友……”纲吉被说得发窘,急忙辩解道。
  “啧,难道她说她就是你的生母你也信了?”里包恩瞥了纲吉一眼,语气里充满嘲讽式的不屑:“我警告你,蠢纲,那个女人的话你最好给我忘干净!”
  “哎?但是真的有可能……”男孩瞪大了双眼,还想说什么,却被里包恩冰冷严厉的眼神吓得禁了声,忙低下头专心地吃起早餐来。
  里包恩的眼神却变得阴沉复杂。
  那个凯瑟琳居然敢直接跑去找蠢纲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筷子,指甲在掌心深深地掐出印记来。
  国小六年级在这个学期末就要迎来升学考试了,于是平日的小测验和家庭作业自然是很频繁。
  这会儿泽田纲吉又在撑着沉重的脑袋愁容满面地看着昨天发下来的留做作业的卷子,那上面一道道仿佛是紧箍咒般的数学题看得他眼晕,是以他一道题也没做,只能靠狱寺君的讲解。
  分式的加减他总是弄不懂,还有什么诡异的线段题,完全不明白……
  脑子里还时不时回想着那个叫做凯瑟琳的女人给他说的那些话。
  虽然里包恩让自己不要信,可是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他,又怎能完全不在意……
  手中的笔已被他握着在草稿纸画了好些无意义的圈了,大脑却依旧是乱成一团。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是认清现实追寻自己的过去,还是自我催眠得过且过?
  他完全没有头绪。
  坐在他课桌对面的狱寺似乎是察觉到了泽田纲吉的心不在焉,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关切地问:“十代目,是不是累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唔,好呀好呀。”纲吉立即来了精神,忙不迭地点头。
  狱寺展开了一个愉悦的笑容,把课桌上摊成一堆的复习资料整了整,然后跟在纲吉的身后走出教室。
  两人径直上到楼顶,来到天台,铁门一推,清爽的秋风立即扑面而来。
  刚过了十月的天空越发的湛蓝,纲吉惬意地展开双臂,轻叹了一声。他靠在天台边缘的铁丝网上,仰头看着遥远的蓝天。
  “十代目是有什么困扰吗?最近总觉得你有些魂不守舍……”狱寺靠在纲吉的身侧,问道。
  “哎?居然被狱寺君看出来了……”纲吉惊诧地挠了挠后脑,“其实没什么啦……”他看向少年纯净的碧绿眸子,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十代目有困扰的话,请一定要告诉我!虽然我能力有限,但是能帮的上忙的话我一定会尽力!”少年诚恳地说。
  “啊哈哈,没那么严重啦。”纲吉不好意思地笑笑,突然想到,问问狱寺也不是不可以……
  他记得之前狱寺有提起过自己的身世——其实狱寺君的家世远不是大家谣传的那样,而是十分不幸。
  母亲早逝,他和姐姐两人相依为命,而母亲生前从未向他说过关于父亲的只言片语,他也无从去寻找那个在记忆中缺失的父亲。
  这样想来,狱寺君的经历其实和自己十分相似……
  纲吉犹豫了半晌,终是开口道:“狱寺君,其实我……”
  狱寺鼓励似的看着他,静静等待下文。
  纲吉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关于你父亲或者别的什么亲人的消息,你会不会想去找找看?”
  狱寺似是没想到纲吉会问这个,愣了一下,说:“十代目为什么会问到这个?”
  “因为,有人告诉我说我可能还有亲人在……你知道的吧,我也是个孤儿,母亲早就不在,是里包恩收养了我。”纲吉苦笑着回答。
  “啊,原来是这样……”狱寺恍然,他想了想,说:“可是十代目,里包恩先生应该对你很好吧,我看他有时还会来接你。”
  “是这样没错,可我总想着若是还有亲人在,见一见也好。”纲吉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大胆地去找吧!”狱寺扬起一个笑脸,“不管十代目做什么,我都支持!” 
  “哎?可是……”见狱寺回答得太干脆,纲吉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我有时候也想过去找一找我那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的,虽说没什么感情,可是我始终觉得,当年母亲孤身一人抚养我和姐姐,一定是父亲做了什么错事,他必须担负起母亲去世的责任!”狱寺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可惜却是始终没有那个男人的消息。”
  纲吉看着狱寺恍若陷入回忆中的表情,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表示爱上了R大魔王对纲吉毒舌的样子~(≧▽≦)/~啦啦啦

  ☆、吵架

  隔天早晨吃完早饭的时候,纲吉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对里包恩说了出来:“里包恩,我想……我还是得去找一找其他的亲人。”
  里包恩正坐在沙发上,用pad浏览什么东西,闻言,他抬起了头,把目光投向正在收拾碗筷的纲吉:“这就是你思索了几天之后得出的结论?”
  纲吉咬了咬下唇,默默地点了点头,没吱声。
  “告诉我原因。”里包恩的目光简直如剑一般直指纲吉,剜得纲吉不由自主地别过头去。
  “我觉得这样至少会得知一些真相……我是说为什么我会被其他人所收养,为什么妈妈那么早就过世了……”男孩在叙述的时候声音很轻。
  “呵,真相?”里包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着摇了摇头:“我告诉你,真相就是根本没有真相,只是你从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那里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就开始胡思乱想。”
  “不,里包恩,你也不能那么肯定啊……万一存在什么隐情呢?”纲吉皱着眉看着男人,语气里有着隐隐的哀求。
  “蠢纲,”里包恩放下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手□□裤兜里,他走进纲吉,微微倾身:“如果你那么想追问过去的事情的话,那是不是连带着我也要查一查呢?你是不是认为我当初收养你也有什么隐情?”
  男人的眼眯成一条线,语气轻柔却充满着隐忍的怒火。
  “我……怎么会……”纲吉摇了摇头,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不会?”里包恩剑眉微挑,逼问下去:“也许你心里就在想,我这个人怎么对你这么苛责,所以不如去找什么远在天边的狗屁亲戚,好早些甩掉我这个大恶人。不是么。”里包恩的手拈起一缕纲吉鬓边的碎发,揉捏着,力道渐渐变大,仿佛要把他隐忍的怒气全都发泄在这缕头发丝上。
  “嘶……”被拉扯得有些痛了,纲吉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他的脸微微发白,说:“我才没有这样想,我只不过是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亲人在世,这又有什么错?”
  里包恩看着纲吉那无辜至极的苍白面庞,像是突然失了兴趣一般,他松开手,直起身子,重又将双手□□兜里,表情平静地说:“你怎么想,对于我来说根本无所谓。既然你那么想去找你所谓的亲人,只管去,我是不会阻拦的。”他走到衣架前,披上挂在那儿的西装外套,继续道:“只是,当你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就请从这儿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说完,他摁下大门的扶手,走了出去,看也没看身后那个男孩,把门重重地关在身后。
  十月初的凉风从袖口钻入,一直灌到心里,里包恩却仍觉得阳光太过灼热,空气太过沉闷,他不耐地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领子,恍若要把所有的烦闷都一起扯掉。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灰白色的公寓楼,十楼的阳台上飘扬着浅绿色的窗帘,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才要去收养这个孩子的!
  他看着阳光下自己的身影,摇了摇头,仿佛是要把自己过去几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否定掉。
  没错,统统都否定掉!
  那个叫泽田纲吉的孩子何去何从,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是自己养了几年的听话的宠物,现在这该死的宠物是要回去找主人,还是怎么的,干他何事?有什么值得烦恼的?!
  对,不过是自己养的一条宠物!
  里包恩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嘴角扬起一个肆无忌惮的笑,他掏出怀里的手枪,朝胡同角落里堆积的废物打了一枪,然后迈步离开了这里。
  留在屋子里的纲吉看着里包恩决然的背影,木然地呆立了许久,他甚至不能回忆起刚刚里包恩到底说了什么,而自己又是如何回答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自己明明没想弄成这个样子的啊……
  纲吉咬着下唇,他扶着桌子慢慢地坐下,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己只不过是说想要去找找看是否还有别的亲人,里包恩他、他却说,让自己从这儿滚出去……
  再也不想看到自己……
  男孩的脸惨白得厉害,他神经质地连连摇头,对着空气露出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他听错了……
  他站起身来,端起餐桌上的盘子走向厨房,却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一个趔趄,手中的盘子“哗啦”一声倾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男孩看着这满地狼藉,一时间茫然无措,他弯下腰去捡飞溅到一旁的碎片,却不留神猛地被尖利的碎片扎伤了手指,看着食指上汩汩冒出的鲜血,尖锐的疼痛不期然地在心里泛起。
  他缓缓地蹲了下去,头埋在膝盖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分式的加减是升学考试里重要的考点,同学们一定要注意……”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着,狱寺隼人却没什么听课的心思。
  他不断回头瞄着那空着的座位,上面孤零零地放着一张数学卷子。
  十代目是怎么了么,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了,是因为天气转凉感冒了吗?
  他皱了皱眉,举手向老师示意要出去上厕所,不待老师点头就大摇大摆地走出了教室。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来,熟稔地拨出一串数字。
  “嘀——嘀——”
  好在没响几声,电话那头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狱寺君?”
  狱寺隼人忙欣喜地应道:“十代目,是我!你怎么没来上课呢?是生病了吗?”
  纲吉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呃不……嗯是……我有点不舒服。”男孩吞吞吐吐的,十分奇怪。
  狱寺却没有丝毫怀疑,他忙担心地问道:“那要不要紧?我放学后去看你吧。”
  “不不,不用……狱寺君好好上课就好,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电话那头的人连连拒绝。
  似乎终于听出了什么不对劲的狱寺,转变了口气:“噢这样,那你好好休息。”
  “我会的,谢谢。”纲吉答道。
  狱寺隼人挂掉了电话,眉头却是始终未舒展,他若无其事地走进教室,老老实实地回到座位上,心下却是有些焦躁。
  十代目到底是怎么了……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放学,狱寺快速地整理了自己的书包之后,便飞奔出教室。
  那次雨天十代目邀请自己去他家里,他还记得具体地点,与自己住的地方也只隔两条街。
  他不费力地就找到了那栋公寓,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不多久,有个人从公寓的铁门里出来,他连忙趁机走了进去,然后凭着记忆,找到了电梯的位置,摁下10楼的数字。
  他站在纲吉家门口,心里却略微忐忑起来——十代目看到自己这么突兀地找来,不会生气吧?
  他踌躇了一会儿,却仍按捺不住自己担忧的心情,终于抬手按下了门铃。
  门铃刚响一声,防盗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他看到纲吉那张惊喜的脸。
  “里包恩,你回来……”男孩话说到一半,却突然没了声音,那惊喜的表情也消失不见,转而被深深的失落所代替。
  仿佛是察觉到自己的失礼,男孩扯起一抹笑容,说:“狱寺君,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十代目。十代目,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去学校?”银发男孩皱着眉,双眸直直地望着纲吉的脸庞。
  纲吉仿佛真的是身体不适,头发有些微微的乱,面容也有些发白,琥珀色眼睛下面有两片淡淡的阴影,显得很憔悴。
  “是生病了么?”狱寺顿了一下,又问:“还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他走了进去,四顾了一下,“里包恩先生不在吗?”
  “呃,他……”纲吉咬了咬唇,低声答道:“他不在。”
  狱寺回过头来,看了眼神色低落的纲吉,更加担心:“十代目,不能跟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真的。”纲吉别过头去,不去看狱寺的眼睛。
  他总不能把自己和里包恩吵架的事情说出去吧,更不能说自己是害怕若自己外出上学,回家时被里包恩挡在门外……
  可没想到,他在家里守着,里包恩却是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我只是有点身体不舒服,大概是有些感冒吧。”纲吉再次说道,仿佛是为了使自己的话更可信,他加重了语气。
  狱寺看着纲吉的表情,终是不再问什么了。他从书包里掏出笔记和卷子递给纲吉,说:“这是这两天的笔记,十代目如果实在不想去学校的话就看看我总结的笔记吧。村上说快该考试了。”
  村上是数学老师的姓。纲吉接过笔记,抬起头努力扯起一个笑容说:“狱寺君,谢谢你了……真不好意思,让你主动跑过来……”
  “不,十代目,这是我情愿做的。”狱寺摇了摇头,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

  ☆、等待的尽头

  傍晚六点的超市里人很多,似乎刚刚下班的人都挤在这里,纷纷急匆匆地从货架上挑选着家里急需的水果蔬菜。
  出门想买一些食材的纲吉提着购物筐漫无目的地随着人流前进,目光从一排排货物上掠过,却始终未做停留。
  里包恩已经一周没回家了。
  他到底是去了哪里……
  纲吉并没有给里包恩发短信或是打电话,只是每日守在家里,静静地听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地催促着时间的流逝。
  也并没有去学校,因为他已经不知道上学的意义在哪里了。
  如果没有里包恩在身边,如果里包恩再也不要看到他,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要摆出一副努力的姿态呢?
  从今以后,大概努力也好,颓废也好,聪慧也好,废柴也好,都没有人在意了吧。
  哪怕是让自己无地自容的冷嘲热讽,也再不会有了吧……
  他恍然间记起童年时每每铭刻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等待的滋味,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那么的焦躁不安。
  可即便是那样一种曾经令他恐惧害怕的滋味,对于现在的他而言,也变得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即。
  至少,当时的自己还可以抱着里包恩一定会回家的信念,还可以翘首以盼着里包恩身影的出现。
  而现在,等待便只是等待,再不能以一种惊喜的心态结束。
  于是,他只能枯坐在椅子上、沙发上、床上,用一种连忐忑、焦躁的情感都没有的茫然和懊悔去蹉跎着静静流淌的时间。
  是啊,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些和自己之前的人生八竿子打不着的所谓的亲人,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
  可惜,也许他明白的已经晚了。里包恩已经决然而去,他甚至因为不想再看到自己连这个家也不要了,徒留下纲吉一人在一遍一遍地疯狂地责骂自己。
  “请问,您要点什么呢?”甜美轻柔的女声蓦然响起,纲吉从沉思中抬起头来。
  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超市尽头的角落,而这里,正是去年这个时候里包恩带着自己买第一个生日蛋糕的柜台。
  今天正是10月13日,里包恩的生日,可是里包恩他,一定不会回来的吧……
  纲吉的眼神暗了暗,他抬脚想离开这里,却听到柜台后面的年轻女服务员说道:“小帅哥不买块儿蛋糕吗?今天的蛋糕有特价哟。”
  他看了一眼满面笑容的服务员小姐,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谢谢,不用了。”
  服务员却并未气馁,而是微微倾身探究式地用目光细细打量着纲吉的脸:“您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吗?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呀。”
  纲吉的眼睑轻微地颤了一下,他勉强扬起一个笑容:“不,没有。”
  “吃甜品有利于缓解郁闷的心情,尤其是草莓味的水果蛋糕,酸甜适中的草莓能够给您带来舒适的口感呢。”服务员从柜台里拿出摆在最上面的精致的十寸蛋糕,笑盈盈地说:“带一个吧,可以给您半价优惠哦。”
  “哎?”纲吉眨了眨眼,最终对着服务员过于灿烂的微笑,也扯了扯嘴角。
  看着自己捧着的蛋糕,纲吉不禁埋怨自己怎么那么禁不住服务员的热情推荐,现在可好,食材没买多少,却多了个累赘。
  他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动作小心地打开蛋糕盒子,蛋糕上面用红色果酱涂写的“生日快乐”一下子映入眼帘。
  呵,现在可好,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过生日了。
  自己还真是蠢透了,里包恩说的一点也没错。
  那红色的“生日快乐”这几个字是如此的刺眼,以至于纲吉甚至对眼前的蛋糕产生了一种反胃感。
  那简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仿佛是为了逃避什么似的,纲吉连忙把盒子盖上,然后提起袋子里的一兜东西,转身走进了厨房。
  可是——万一里包恩会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把蔬菜和肉类归类放好的纲吉转念间突然想到。
  即使里包恩那么讨厌自己了,可是他也许会因为生日而回家来呢?
  纵然是回家取一些东西也好呀……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像是股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从心底涌出,汇成一条波涛滚滚的江河。
  泽田纲吉的眼神亮了亮,他动作麻利地从橱柜里把自己刚刚放进去的食材又一一拿了出来,挽起袖子,围上围裙,兴致盎然地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料理。
  要动作快一点才好,这样等到里包恩回来的时候就能跟上吃了呢。
  幸好之前有跟狱寺君认真讨教过烹饪方法,这下子可以派上用场了。
  男孩露出这几天来头一次展现的真心的微笑。
  可惜他的这种兴致没多久就被惨淡的现实打破了。
  墙壁上的挂表已经指示到十点,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逐渐消失不见。
  摆在餐桌上的饭菜渐渐冷却变凉,那最后一缕袅袅上升的白气仿佛男孩的期盼心情一样,终于彻底消散于微凉的空气中。
  纲吉走到窗边,低头看了看楼下,可惜那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他咬了咬下唇,重又坐回沙发上,反反复复地拿起身侧的手机,无意识地滑来滑去。
  那上面,有他两个小时之前发给里包恩的短信:“今天是你的生日,回家吧。”
  然而却一直没有回音。
  他深深地低下头去,把脸埋在膝盖里。
  一阵凉风拂过,纲吉瑟缩了一下,头猛地一抖,才惊觉刚刚自己居然睡着了。
  因为坐着睡着导致脖子一阵酸痛,他抬起手揉捏了一下自己的脖颈,仰头看了看墙上的挂表。
  已经十二点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餐桌旁,低头看了一眼。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完全变冷,本来颜色清亮的油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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