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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穿越之吾心唯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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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心晶玉似乎有所感应,亦爆发出一阵光亮。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有大机缘的人,不负吾等一番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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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所求
“掌门?!”
李忘生笑着走近,看着沈晋连连点头,甚是欣慰。
沈晋以为自己又进了梦中,四下一看,周围还是幽谷,镜湖,半壁竹屋,甚至是滚滚都在一旁晒太阳。
“我这是在做梦?”
“然也”
“似乎和上次不太一样”
“虽说皆为梦境,但还是有所差别。先前汝魂体未定,心境不稳,吾不能冒然入汝神识,只能招汝一丝神念相见。如今汝心境大进,本心已安,吾自是可以到访此间。”
看沈晋一脸似懂非懂,李忘生但笑不语。拂尘一扫,地上已多了两块蒲团。撩起宽大的道袍坐下,李忘生对沈晋指着另一块示意。
“吾此次前来,已做足准备,之前时间匆忙,许多事情尚未与汝细说”
沈晋恭敬的坐下,习惯性的将衣摆袖子整齐的铺在盘起的腿上,李忘生注意到他这个细节,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吾知汝心中最为挂念,是因何来至此处。对此,吾只能说,天道茫茫,非人事可料。”李忘生摇头说道,天意难测啊。
沈晋垂下眼脸,心中虽有失望之情,却没有来的多么严重。自己本就是孤家寡人,上无高堂下午妻儿,自己现下又说不上是倒霉还是幸运,只是一份可有可无罢了。
“吾曾与于师妹共同推算过一卦”李忘生犹豫了一下说道“吾等算出天下有一大劫,烽火骤起,苍生离乱,颠沛失所。纯阳宫更是生死攸关,虽说吾等修道之人顺应天命,但纯阳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吾却是如何都放不下的。”
“之后吾取十载功力推演卦象,想要求得纯阳一线生机。苍天怜幸,吾算出这一丝机会”
说道这里,李忘生一停顿,问道“汝可知何为气运?”
沈晋一愣,《世说新语伤逝》有曰“戴公见林法师墓,曰:‘德音未远,而拱木已积;冀神理绵绵,不与气运俱尽耳。”
他原本从事便是文学历史,书中历代小至名人一生,大至王朝更迭,来来回回围绕着都是一个气运,更有传说龙脉凤穴,风水宝地,总结归根,也不过是气运二字。
“掌门的意思是说……有可以扭转纯阳命数的方法?”
“不错”李忘生对于沈晋的悟性很是满意“天下大势所趋,破军乱世,中宫紫徽黯然无光。李家天下运势已颓,可怜百姓。”
李忘生摇头叹气道“吾自知覆巢之下无完卵,只求吾纯阳得已传承,但天道难违。待吾寻得那一丝气运之时,中宫不稳,乱星大震,两星遥遥相对间,一道缝隙撕裂天空,那丝气运也消失不见了”
“吾算得一卦,已是天道网开一面,若要再算,却再也不能,唯一可知就是运势落于此世界中,可吾等没有破开虚空只能,对此无计可施。绝望之时,汝之命星突现,亦循着运势轨迹来此,吾等认为此为转机,便寻法与汝相见”
沈晋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掌门的意思,是希望我可以寻找到这丝气运,助纯阳摆脱灭顶之祸?”
李忘生点头,看着沈晋低下头,脸上犹有一些不忍。
“我只问一个问题,我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这个所谓的气运么?”
“嗯?”李忘生没想到沈晋会这么问“非也,人命者,天之所遗。天命何为,非天道不可知。此番事情,吾已是逆天道所求,汝之命运,非吾可掌”
沈晋笑道“是弟子执着了,掌门所托之事,弟子定当全力以赴,只是此地唯一出口有百丈之高,弟子目前能为要说出谷绝无可能。再者,气运一说飘渺无形,我该怎样寻找?”
李忘生观他面色,心知他心结已结,自己说再多也是徒劳,只能靠他自己看开。当下也转开话题“气运无形,却并非无迹可寻”李忘生手掌一翻,一道雪色凌符浮于掌中“此为吾等师兄弟五人合力,搜寻落于万物之中的一点契机,与气运本是一体而生,若是气运出现,自会有所感应”
说罢,李忘生手一挥,凌符飞入沈晋额心,自晶玉没入脑内。
“此时暂了,吾观你眼中无障,行走间亦不是之前毫无内力的模样,可是通了经脉?”
见李忘生一眼便看出端倪,沈晋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李忘生连连点头,听到那血汁昙花之时,眉头紧皱,好像想起什么。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李忘生感叹道“汝这番机遇幸运,前所未闻,此间诸事,吾所知不多,但此地却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宝地”
“吾虽是神识通过汝之脑海,但观周天无不灵气充盈,更有多夺造化之灵物,汝若于此地潜心修习,武学一日千里不在话下”
沈晋惊讶的看着他,他只是觉得这个地方天气奇怪,气温恒定,植物草木诡怪,却没有想过是个洞天福地。
“吾日前所赠秘籍,汝修炼的如何了?”
“回掌门,弟子目前修习紫霞内功,多日不殆,只得书面,精进不得”沈晋惭愧的说,紫霞功连了两个月,却还是在表面停留。
“嗯……”李忘生沉吟一番道“汝既然八脉已通,内力充盈,怎会如此?”
沈晋犹豫了一会,还是将一番前因后果,穿越,游戏,重生,都说了出来。
李忘生听后沉默不语,沈晋也不说话,就对着坐了半天。估计是接受不了自己是游戏人物的关系吧,沈晋甚至有点报复的快感的想。从包裹里取了一罐竹露,奉在李忘生的坐前,岁数大了别经不住打击抽过去。
李忘生看着沈晋小心奉上的竹露,长叹一口气,也不去戳破他的小心思。
“不论汝所言真伪,吾即添为纯阳掌门一位,自当为纯阳竭尽心力。人世百年,何人又不是大梦一场呢”
沈晋心中一震,顿时说不出话来。
“吾已知晓汝身情况,现下若说将纯阳一脉武学尽传,亦不现实,吾有一法,汝且附耳听来”
沈晋心想莫不是灌顶之类的方法?探身附耳过去,好奇会是何种办法,谁知眼前一白,身体便轻飘飘的被一股大力送了出去。
李忘生看着坐定的沈晋,扶须不语,吾尽此人事,其他,端看汝之造化了。
放眼看去,天高水阔,李忘生闭目入定。
茫茫大梦谁先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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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0·悟人
临北沈府是中州数一数二的大户,祖上出了三位丞相,两位大夫,一位皇后,两个贵妃。虽然传家数代,如今只有一位郎君在朝为官,家主则是国学大儒,书香门第,往来无白丁。
虽说声势不如往年,但名望犹存,依然是上层士族之家。
“二郎君,二郎君!”云葭小跑的追着马,苦口婆心的叫着马上的人“二郎君,快快回府吧。今天老爷还要考校二郎君的功课的”
骑在马上的少年一身华服,剑眉星目,风神俊秀,小小的年纪却是通身的气派。
沈晋嬉笑着说“父亲才不舍得罚我,今天大哥休沐,他们指定又关在书房聊上半日,我晚一些回去也不打紧”
“我的好郎君,小的求您了,咱们就快些回去吧。老爷不会罚郎君,可是小的又要挨板子了”
沈晋扯了缰绳,无趣的撇了一眼云葭“行了行了,真啰嗦,这就回去了”说完一夹马肚,转头回府。
云葭送了一口气,抱着书蓝跑着跟上去。
“二郎君归来了,二郎君归来了”
方才进门便有小厮迎上来,接过沈晋手里的马缰说“二郎君可算回来了,老爷正在前厅等着呢”然后又小声的说“二郎君可仔细些,侯爷夫人刚刚才离开,和夫人吃茶聊了大半日,说是要见郎君,没有等到郎君,老爷知道了脸色可不好”
沈晋听了一吐舌头,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赶紧往前厅去,云葭还喘过气,一看又连忙跟上。
还没进门,就听到一声冷哼“怎么?还知道回来?”
沈晋一听摸摸鼻子,一揖到底“父亲大人安好,儿子给父亲请安”
沈傎文端着茶杯理都不理他,臭小子让他老子一顿好等,这次定要罚他!
虽然这么想,就把沈晋晾在那里一盏茶的功夫,沈晋也不求饶,父子二人就谁也不先说话。
沈傎文有点撑不住了,又抹不开面子,用力的咳嗽两声。
云葭很有眼力见的上前“老爷息怒,二郎君今天这么晚回来,全是因为得知五雅学斋主人新得了一本地域志,郎君知道老爷向来喜爱番志,特地去向学斋主人求了来”说着赶紧从书蓝中取出一竹简奉上。
沈傎文讪讪的接过来“我们上流士族,难道还要腆着脸面去求么,又不是只有这一册。起来吧”
沈晋看着沈傎文紧抓着竹简不放,暗地一笑,赶紧谢恩,立在一旁低头也不说话。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沈傎文看着沈晋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简直恨铁不成钢。沈晋看脸色就知道老爹气的差不多了,笑嘻嘻的上前去捏捏肩捶捶背。
沈晋是他的老来子,打小就捧在手心里养着,家里上上下下都宠着爱着,直惯出这副浪荡个性来。沈傎文吹胡子瞪眼的说“别在我这碍眼,给你母亲请安去!”
“是是,儿子这就去”沈晋作了一揖,连跑带跳的窜了出去。
“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我儿如今长大成人了,如今临州城还有谁比我儿还要出色?”沈母拉着沈晋笑眯了眼。
“可不是嘛!”张姨娘顺势夸赞起来“又谁不知道沈府两位郎君皆的人中之龙”
“晋儿转眼这般大了,你舅母今日过府,定下了你和愫心的亲事。就在明年二月初七”
“亲事?”沈晋一愣“我要成亲了?”
“当然了,这事不是早和你说过么。你和愫心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文定都下了,你这怎么犯起浑来?”
对了,愫心是他青梅竹马的表妹,两族默许的亲事。
“母亲,我知道了。”沈晋回神,看着母亲担心的眼神安慰道“儿子今天有点累了,母亲别担心,儿子娶了媳妇,给您在生个孙子”
“不害臊的小子!”沈母哈哈笑道“瞅这小子,媳妇还没娶就想儿子了”
屋内众人也都善意的哄笑起来,沈晋在沈母膝下赔笑。
“阿晋,可去看过母亲了?”沈越笑的一排儒雅,沈家大郎君在朝为官,官拜大鸿胪寺卿。
“大哥”沈晋看着沈越缓步走来“怎么不见嫂嫂?”
“阿兰带着卢儿回娘家去了”
沈越拍着沈晋的肩膀,笑的温柔“听母亲说,你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以后别总在外面跑了”
“知道了”沈晋有点尴尬的把沈越的手排掉“我也不是一点事情都不懂,我都十七了”
沈越收回被排掉的手,看他不自在也不点破。
“好好的收收心,大哥啊,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沈晋呆呆的看着沈越离开的背影,一撇嘴“才不稀罕呢”
“郎君?郎君……”云葭担心的看着沈晋,二郎君不知道又犯了什么浑了。
“郎君?郎君……”
沈晋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自己正端着酒杯跪坐在案边。
“郎君怎么了?”姚愫心皱着姣好的眉问,郎君最近总是不自觉的走神。
“没事,有点累了。”
“郎君明天就要去云州了,我有身孕在身不能随郎君去,郎君身边只有两个侍妾,且千万注意身子。”
“我都知道,你安心的在家养胎。奇儿顽皮,别让他闹到你”
姚愫心笑着点点头,夫妻俩互相叮咛嘱咐一番。
“郎君!郎君!!”
云葭哭着跪在沈晋身前,抱住沈晋的双腿哭道
“郎君!乱军攻破了临州城,老爷夫人皆被杀了”云葭伏倒在地“家中上下六十一口,无一……幸免!”
沈晋脑中一黑,一口腥甜涌进嘴里。强自咽下口中鲜血,沈晋一把抓起云葭。
“说清楚!”
云葭被沈晋眼中的狠辣吓到,抹着眼泪哆哆嗦嗦的说“九日前,乱军冲进家门,杀了老爷夫人还有三位小郎君,两位少夫人被掳走,其余众人,都被杀了!”
沈晋松开手,站立不稳的坐倒。爹娘死了,侄儿和他的两个儿子都死了,愫心和嫂嫂被掳走……
“大哥呢!我大哥呢!!”
“郎君……”
“说啊!我大哥呢”
“大郎君……大郎君宁死不降,被乱军吊死在城门示众”云葭说完低下头,低低的哭起来。
沈晋再也压抑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郎君!”
“沈大人!!”
“快来人!沈大人晕过去了!”
三十年家国,一朝破碎,十载流魂失所。
云舟载鹤,与君同归。
沈晋抱着沈越的骨灰站在临州码头前,十年颠沛,终是落叶归根。
身逢巨变,方知自己人薄力微,往日繁华似梦,此时一朝惊醒,发现自己连为家人收敛尸骨的能力都没有。若不是看守城门的士兵敬沈越风骨,怕是连大哥的尸骨都依然吊在城门上。沈晋此时痛恨起自己的软弱无力。
恨不能血刃敌寇。恨自己手中有剑,不能卫国。恨自己手中无剑,不能保家。
恨不得,已身殉。
“发现前朝余孽!!”
“来人!抓回去!!”
“费什么劲,直接杀了!”
沈晋抱紧怀中瓷罐,紧握的手指蹦出青筋。
赫然转身。
大哥,且陪弟弟,走上这一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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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悟道
“沈晋!沈晋!!!你又没有听我说话”
周泽愤怒的指着沈晋,眼眶通红。
“怎么了啊?”沈晋茫然的看着他,困顿的揉揉眼睛。
“你就是总这么不上心,才一直在外门弟子里晃荡!你这样一辈子都进不了内门的!”
周泽气的直跺脚,每次和沈晋说加紧练功,他转头就去睡觉,总也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周泽,我做了个梦”
“谁管你做什么梦!我在也不要理你了!!”周泽对不停的督促沈晋感到厌烦,要不是看在梦姐姐的份上,他才不会和他搭伴呢!
“……”沈晋趴在石头看,看周泽泄愤的捣着草药。
“你明明是这里天分最好的,谁不知道掌门最看好的就是你,只等你进了内门就收做弟子。我们挤破头都想进内门,可你就是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百草会每年都会举行外门弟子的筛选试,通过测试的就可以进入内门。内门有更好的待遇更好的前途,他们这些外门弟子谁不想进,就只有沈晋这个白痴,总是有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明明天资聪颖,却不思进取。外门弟子里,慢慢被孤立起来,要不是……
周泽很恨的想,他才不想和他一组呢!
“周泽……”沈晋看着周泽丢下药杵愤而离开,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翻身站起来,沈晋在树下开始蹲起马步。
仙人说过,只要自己好好修习功法,若习的小成,便收自己当弟子。想起仙人说,切不可告诉别人,沈晋只能在别人的冷漠中,继续‘游手好闲’下去。
我是要求仙道的!
沈晋时时告诫自己,隐忍刻苦,戒骄戒躁。自己想要的,可不是只有百草会这片小小天地,闭上眼睛,初见仙人之时仿若眼前。
仙人抬手间,万雷齐下,直击深潭中的蛟龙,那一方奉为神明的蛟龙连一击都抵抗不了,就化为飞灰消散无踪了。仙人立于高空之上,那种俯视人间的超脱与潇洒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匆匆十三载,外门弟子每年都会有一批进入内门,然后再招一批新人。来来往往,新旧面孔换了又换,只有沈晋还游荡在外门,成为百草会年纪最大的外门弟子,也是百草会最大的一个笑柄。
沈晋十年寒暑,内功心法不敢说有成,熟然于胸却绰绰有余。沈晋一直信守承诺,不曾对他人提起,然而又是三年,仙人却依然无信。
“沈师兄,要不我去和周师兄求求情,让你今年和我们一起进内门吧”
沈晋看着抓着自己袖口的小师妹,淡然的说“不必了”
“师兄,你为什么不进内门呢?我听周师兄说,你已经在外门十五年了”
“你沈师兄当然不稀罕当什么内门弟子,人家可是要去求仙道的。哈哈哈哈哈哈”周泽走过来,摸着小师妹的头说“师妹可是我们百草会百年一见的天才,可要好好珍惜,莫要白白浪费了天资啊”
沈晋一惊,瞬的抬眼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哎呀呀,沈师兄这样看我真是吓人啊。”周泽展开折扇,遮了脸却挡不住眼中的恶毒“现在还有谁不知道呢,一个孤儿也想威胁到梦师姐的地位,别做梦了,掌门在看好也不过是个白日做梦的傻子”
沈晋瞠目欲裂,心神大震。
“一棵小小的幽梦草和一本没人要的破烂秘籍就能毁了你,怎么样,你梦中的仙人可有传授你几招点石成金的法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晋上前一步,抓住周泽的胳膊沉声问。
“放手!混蛋!!”
周泽被他一手抓住,只觉得胳膊都要被捏碎了,沈晋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看着被周围弟子拉开的沈晋,周泽眼中满满都是阴狠“哼,这世上哪里来的神仙,不过是你白日做梦罢了。你不是很聪明么,一想不都明白了。我这回是来提醒沈师兄,明年可就是你可就二十五了,若是还进不了内门就只能管铺盖回家种地去。沈师兄还是趁这一年好好努力吧。”
人群散去,沈晋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周身一片寒凉。
“你为何要入我门下?”
清波道人看着殿下伤痕累累的年轻人问道
“为求仙道”沈晋跪在殿上,感受到周围的人毫不掩饰的鄙视眼神。
“你可知我门所收弟子皆是幼童,你如今根骨定形,早过了塑基的好时候,必不会有多大的成绩”
“……知道”沈晋深深的垂下头去“我半生放弃甚多,日思慕想只为求道,不管机会多大,我不能放弃!求真人成全!”
清波道人一脸玩味,只觉殿下之人十分可笑,仙道又哪里是这么好求的。
“也罢,我便收下你吧。”清波摸着胡子说“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我门下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传道藏不带修行,你可要想好了”
沈晋高兴的抬起头来,看到清波真人脸上一丝自然流露的嘲讽,仿佛一盆冷水浇下。沈晋咬牙道“谢真人成全!弟子想好了!”
“那你便在我清波门下做个记名弟子吧,方天,且带你新入门的小师弟下去吧”
殿下一人走出队列,对着清波真人一揖道“是,师父”转头看着沈晋“师弟,随我来吧”
沈晋看着比自己还小上许多的方天,低头道“是,师兄……”
方天抬腿便走,也不看他是否跟了上来“我们清波门入门只修道藏,你便从道德经开始学起吧,什么时候学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找我”
方天指着一处破败的草屋“那便是你的住处,我们修道之人不讲究外物,你且好好静心修炼”他全身上下看了沈晋一圈“我看你似乎是修习过内家功法,只是奉劝一句,老老实实的修道,莫要把那些俗世阉杂之物带进来,污了我们这灵天洞府。”
沈晋看着方天用眼角撇了他一眼,然后仰头挺胸的回到那座巍峨的大殿。握紧手中的经卷,沈晋第一次感到迷惘,自己所求之道,到底是什么。
匆匆百年,白驹过隙。
沈晋早已是须发皆白,一袭破烂道袍坐在屋前,手中依然是一卷道德。
“你在我门下百年,可有什么感悟么”
清波真人问道,他门下弟子众多,资质平庸不是没有,但是像沈晋这样,□德经读了百年还未读懂的,可就他一个了。
“弟子惭愧,百年一卷,依然一字未通”沈晋浑浊的眼睛看着手中经卷,从开始通读到后来感觉书中所载,竟一字不识。
“那你又为何固执的求道呢?门中弟子亦有半途而废者,你又为何如此坚持?”
为什么求道?
沈晋一愣,似乎已经忘记自己为何求道。求道,从一开始作为人生目标,到现在,已经融化到骨血里,变成生存下去的理由。
自己最初求道的理由,早已经记不得了。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立于高空,万雷之中,掌天地风云,万物生杀。
你为何求道?
你可知何为道?
百年往昔,眼前所视,都化为一阵青烟,沈晋心中只剩一句话
“我为何求道?”
一片竹叶飘飘忽忽的在眼前飞过,沈晋伸手抓去,却被一阵风带走,宽大的袖子在风里翻出弧度。沈晋膝盖微曲,借着风,高高的越起,将竹叶合于掌内。
沈晋摊开手掌,竹叶静静躺在掌心。
这画面好生熟悉……
一阵风卷起竹叶飞起,沈晋抬头看着徐徐飞走的叶子,脑中乍然一响。
我心之所向,自是可以挣脱枷锁扶摇而上,万里长空,自是任我翱翔。
豪言壮志余音在耳,凌然炸碎百年大梦。
吾行之路,即是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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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玉虚
“蠢羊,别再睡了。再睡就晚了”
沈晋张开眼睛,差点被一个硕大的光头差点闪瞎。匆忙后退,这才看清眼前一身破军的和尚。
“还没睡醒呢?”
和尚丢了一个水袋给他,沈晋抬手接住。发现自己亦是一身破军装束。
“我在做梦?”
“是啊,你做梦呢”和尚翻了个白眼说。
沈晋看向他,犹豫了一下“万劫?”
“你怎么了?睡一觉就睡傻了?”和尚疑惑的看着他“还记得自己叫啥不?”
想了想,又伸出两根手指问“一加二等于几?”
沈晋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掉“做了个怪梦,一时没反应过来”
“哦?梦到了什么?”
沈晋看了他一眼,却看到万劫眼里认真的神色,就把梦中所见一一说来。
“那你又怎么敢肯定,现在不是梦中呢?”万劫问道。
沈晋一愣,便听到万劫说“似僧有发,似俗无尘。作梦中梦,见身外身。”
沈晋心神一震,抬眼看去。万劫长身而立,一身僧衣肉眼可见的变的破败,沾满血迹。周围有火焰拔然而起。枯木焦土,遍地尸骸。
“还没清醒么?快去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万劫将他向后一推“在这里,你是寻不到你求的道的”
“万劫!”
李忘生见沈晋眉目清朗,周身气息变的纯粹,方要欣慰就看到他周身涌出鬼气森森,大惊之下便知他神魂出了岔路,才要抬手招其魂魄,那股鬼气又马上散去,沈晋也回神张开眼睛。
“百年梦回,可有所得?”
沈晋深吸一口气,起身拜倒“多谢掌门苦心”
一世为人,金堂玉床,双亲慈爱,兄友弟恭,娇妻美妾,权势在握。然而繁华过眼,一夕覆灭。家国山河,颠覆之间得悟人生在世,且惜眼前。金银权势,繁华锦瑟,皆如梦幻泡影。
二世求道,阴谋奸宄,受之冷眼,拜师高门,一心问道,百年梦醒。一生唯求一道,可笑却为道所蔽。最终堪破道心,方明吾行之路,亦了悟,吾之道,唯吾一人尔。
“汝可知吾玉虚一脉,所秉宗旨?”
“玉虚一脉,求仙问道”
“不错。武学易传,道心难授”李忘生点头道“世人皆以为吾纯阳为武学大宗,却少有人知吾门亦求仙道。师尊纯阳真人吕洞宾白日飞升,吾等亦为此共勉。吾虽可传汝纯阳武学,然道心安之不易,方才想了此法,汝魂梦之间,求得此心”
李忘生说,却没有告诉沈晋心中惊讶。本以为沈晋须魂转九世方求得道心,没有想到才两世就成功了。此子根骨之高,纯阳百年间,唯有大师兄一人了吧,也不知是好是坏,想到此处李忘生问道
“吾观汝之前起色有异,神识回转之时可有变数?”
“嗯?”沈晋想了一想,自己悟得道心便觉空茫一片,转瞬间便回到这里了“回掌门,并无”
“哦?奇怪……”李忘生总觉得很是在意那股鬼气,但并无头绪,只得按下“汝即为玉虚一脉,吾又传汝功法,今后便称吾为师吧。”
沈晋惊讶的看着李忘生,朗然答道“是,师尊!”
李忘生手中真气运行,附于沈晋胸前。湃然真气尽扫经脉,指尖连点之下,剩余未通穴道也一一破开。
“多谢师尊!”沈晋看李忘生收功回掌,拜谢道。
“汝先起来,吾真气运转汝体内之时,感到汝腰骨有伤,是怎样一回事?”
腰骨?沈晋赫然想起误食血昙花,经脉爆冲时腰椎碎裂之感,不敢大意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如此说来,骨碎之感并非汝之错觉,吾亦感觉到有一股不明力量护住腰骨。虽说汝现下安稳,但亦是一处隐患,汝平时要自己小心。此事吾在寻他法。”
“劳师尊费神,弟子惭愧”
“哎,就当是为师一点补偿吧。此行主要目的已达,吾也该回转纯阳了”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大堆东西“这些东西,除了基本纯阳武学招式,其余都是汝几位师叔送汝的,汝留下慢慢整理吧。”
沈晋看着堆了一地的‘锦囊’黑线不已“弟子恭送师尊”
“切记戒骄戒躁,汝天资甚高,潜心修习必有所成”
沈晋眨了眨眼睛,觉得腿脚有些沉重,定神看去,看到滚滚正死死的扒着自己的小腿。抬腿晃了晃,滚滚惊醒,抬起头冲着沈晋嗷嗷的叫着。
现在已经是夜里,也不知道自己梦了多久。梦中有梦,转瞬百年,自己此番经历,使得现在竟然对时间概念模糊起来。
抱起滚滚,沈晋歉意的说“对不起啦儿子,吓着你了吧”
安抚好滚滚,沈晋扫了扫一堆包裹。或大或小,零零散散一大堆。
上官师叔送的丹药,唔……金创药,还魂丹,益气丹之类的还有一堆……道符??
沈晋默默的拿着一大叠道符无语。
金师叔……不对,是卓师叔送的……嗯?!
沈晋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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