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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同人]烟花易冷为谁冷(完结 番外闲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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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双墨瞳,多情似水,又邪恶似火。
  
  当初亲吻自己时,也是这般多情哀伤吧。
  
  冷血想着,嘴角化开笑意,满面的愁容冷淡尽散,只剩柔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
  
  “。。。四爷。。。我死了,你应该高兴。。。”
  
  ——高兴?!是,我应该高兴!
  
  他想起习玫红的惨死。不久前,也是这片土地。
  
  尉迟访半眯着眼看他眼中的怒火,心脏抽痛起来。
  
  ——疼死我了,怎么还不死!难道这该死的老天终于开眼让我把遗言说完了吗?!
  
  他心如是想着,声音却愈发无力。
  
  “。。。四爷,我要回徂徕山。。。”
  
  他忽然坏心地笑,冷血僵直了全身。
  
  冷血很矛盾。
  
  自己的爱人惨死在他手中,现在他的仇人就躺在自己怀里,心脏真实地被他握在手中。
  
  他轻轻一捏,只要再用一分力,他就会心碎而死。
  
  他听到那人在自己用力时的轻呼。他发现自己下不去手。
  
  ——因为人不是他杀的。
  
  他如是想,却说服不了自己。
  
  ——因为他魂魄不全。
  
  他如是安慰,却终究不可原谅。
  
  ——因为。。。
  
  冷血不想承认,或许自己也喜欢这人?
  
  那人的咳血唤回自己的注意。
  
  他惊觉他的心跳已间隔愈久,愈发无力。
  
  “你,不要死。”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冀。
  
  但他心知绝无可能。
  
  “。。。嘻嘻,四爷。。。我要住在山腰,但能看见。。。看见府邸的地方。。。”
  
  他似是无赖地要求道,语气也尽可能的邪恶顽皮。
  
  可自己 只觉心酸。
  
  不只是心,连鼻子也酸。
  
  但他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怕如若他说,那人的话会说不完。
  
  “。。。我要喝酒。。。要追命暗阁的好酒。。。朝朝自己酿的也行。。。南星愿意给我也行。。。陆小鸡儿想给我提供也无不可。。。”
  
  冷血听到这儿忍不住笑了,笑得眼睛模糊。
  
  “。。。我要看美人。。。你们要常来看我。。。一个都不准跑。。。”最好是一对一对的。
  
  他无奈地点头,眼角有东西坠落。
  
  “。。。想着给我烧纸。。。我很穷的。。。”
  
  他继续点头,手掌几乎察觉不到跳动。
  
  “。。。对了。。。对不起。。。我害死了习姑娘。。。”他说着微微侧头,不忍再看冷血的眼。
  
  他心痛,又想起习玫红的笑靥。
  
  “。。。我对不起铁二爷。。。趁他不在占过追命便宜。。。”他看向一旁的众人,目光落在铁手身上,铁手攥紧拳,一脸茫然。
  
  “。。。我对不起三爷。。。还没跟你喝够酒。。。”他看追命,追命别过头,眼眶很红。
  
  “。。。我对不起戚少商。。。霸占朝朝那么久。。。”他看戚少商,戚少商皱着包子脸,酒窝一深一浅。
  
  “。。。我对不起惜朝。。。其实你也挺对不起我的。。。”他看顾惜朝,顾惜朝回瞪一眼。
  
  “。。。我对不起陆小凤。。。虽然我不认识你。。。”他看陆小凤,陆小凤小胡子轻翘。
  
  “。。。我对不起南星。。。差点。。。”他看厉南星,厉南星看着他,满是哀伤。
  
  他看了一圈,说了一圈,声音越来越微弱。
  
  “。。。果然我还是最对不起你。。。若不是我。。。她不会死。。。你不会伤心。。。对不起。。。”他说得认真,冷血听得认真,却没回话,他怕一开口,只剩呜咽。
  
  “。。。英雄难过美人关。。。啧啧,原来我是英雄么。。。”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开玩笑,还是自己的玩笑。
  
  可是没人笑。
  
  他觉得很失败,连一句奚落的话都没落着。
  
  “。。。四爷。。。我觉得我快死了。。。”
  
  ——怎么还不死,我快累死了!话都没的说了!
  
  “别说,你不会死。”
  
  “。。。会活在你心里么。。。”
  
  “。。。”
  
  他没想到这种话如此轻易地被说出来,面上一红。
  
  怀里的人见他的反应,心说一句玩笑话你想哪儿去了?
  
  但他没说,有心无力。
 
  
  冷血也察觉到,手中的脏器不知何时已停。
  
  他瞬时慌了,却不敢妄动,只呆呆地看那双渐失光彩的眸子。
  
  ——不要,死。
  
  “会,你会。”
  
  他料不到他会回答,那只是句玩笑话。
  
  但他答了。
  
  在自己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答了。
  
  若不是没力气,他很想脸红。
  
  但他只能模糊地感觉他将自己抱起,手掌自胸前撤出。
  
  他已无血可吐,业已无血可流。
  
  他奋力贴到冷血耳侧,张口。
  
  没有声音,亦或是太过微弱,只如喘息般。
  
  但冷血听到了,听得很清楚。
  
  他说——
  
  “四爷。。。我喜欢你。。。”
  
  胸前毛绒绒的脑袋一沉,彻底跌入自己怀中。
  
  他不敢低头,只拥着他的身子,揉着那头乱发。
  
  “嗯。我知道。我们,回家。”
  
  几日后,徂徕山,半山腰。
  
  半山腰的一块突出地带,林木疏松,土地松软。
  
  稀疏的树枝掩映着一座坟,新坟。
  
  坟前是一座石碑,字迹刻入三分,漆已墨,并涂有温家秘药,墨迹可经年不褪。
  
  没有称号,没有头衔,没有日期。
  
  只有名字。
  
  尉迟访。
  
  碑前是一枝杜鹃花,妖艳的粉色。
  
  还有一坛酒,百里飘香的桂花酿。
  
  宣和七年,金兵入侵,徽宗背负,钦宗继位,改次年为靖康元年。
  
  靖康二年,钦宗被俘,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南下登基,迁都临安,改国号建炎。
  
  徂徕山青了一山,黄了一山。
  
  山腰的一座坟墓已不再新,碑前的杜鹃花换过一束有一束,碑旁的酒换过一种有一种。
  
  它面向着北方,临安城不起眼的一角。
  
  这一望,便是一年又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真不是个悲剧。。。大概
不过第二卷便是完了
感谢那些留言的点击的潜水的点完了立刻关上的各位大人的支持
第三卷 嘿嘿
在下这不算剧透吧。。。两日后 
话说居然开学了呢 完了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开始连载啦~~~~目前还没完 嗯嗯 狐狸会继续赶的。。。
还是那句话 喜欢悲剧的朋友看到第二卷就可以了 也算个标准的悲剧。。。
啦啦啦~~~打滚求评~~~点击明明不少啊 为啥BW我。。。难道是一个人来回点的。。。。
令:感谢joxueyi亲的提议 咱忽然觉得花小朋友应该有个好的归宿
再令:不要执着于诈尸的问题。。。喜欢悲剧的请忽略上一章的标题“相信我这不是个悲 剧” 其他的 都是浮云啊浮云。。。
  疼。
  
  头疼得厉害。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死时。
  
  ——或许我真是被枪蹦了脑袋。
  
  ——诶,不对啊?
  
  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死了会觉得疼么?
  
  ——难道我已到天堂了?哇——姐姐啊,千万别是地狱啊!
  
  尉迟访很纠结,思绪渐渐回归。
  
  他不敢睁眼,只是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
  
  床垫很软,弹性很好。
  
  被子是薄薄的蚕丝被。
  
  空气中弥漫着太阳的庸散气息。
  
  ——这是哪儿啊?
  
  尉迟访继续纠结。
  
  但他依旧不敢睁眼。
  
  ——北宋的被子不会这么舒服吧。。。
  
  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有门被打开,听声音,似乎是推拉门?
  
  进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走在前的女子踩着高跟鞋,走路不疾不徐,手中拿着托盘。
  
  后面的男子年纪很轻,大约二十三四,脚步混乱,很着急。
  
  尉迟访惊讶自己连这都能听出来,难道他一身功夫还健在?
  
  他听到那女子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他床头边的柜子上,然后退到一旁,那男子上前,仔细审视着他的脸,然后在他身边坐在。
  
  尉迟访一边疑惑一边担心,莫不要被识破才好。
  
  幸而那两人谁都没注意到他已经醒了,沉默几分钟后男子轻声问道:“还是那样么?”
  
  “是,整日不是发呆便是喊‘苏融’的名字,急了还会撞墙。”
  
  女子是个护士,说话时带着几分怜悯。
  
  ——苏融?
  
  不会是他原来喜欢的那个苏融吧。。。而且这人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他心里纳闷,难道自己又穿了?而且还穿回来了?
  
  “诶。。。萧河。。。你还是忘不了他么。。。即使疯了还想着他。。。你让我怎么——诶。。。”他看着自己轻轻念叨起来,转而对那个护士说,“麻烦你了,我能和他单独呆一会儿么。。。”
  
  尉迟访心惊,原来自己疯了!自己毫无疑问是在那传说中万恶的精神病院咯。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的说话声让他感到熟悉了。
  
  在他还是萧河的时候,金钱散尽,朋友一打子,然而交心的,不过寥寥。
  
  眼前这人,算是一个。
  
  他是沈越,萧河的高中同学兼大学舍友。
  
  大学毕业后二人不常联系,但关系依旧如前。萧河犯事的时候常常跑去沈越家避难。
  
  只是眼下,他怎么会在?
  
  “萧河,这都一个 月了,你怎么就没有好的迹象呢。”
  
  沈越轻言轻语,自被子里摸出他的手轻轻揉捏。
  
  “你知不知道萧老爷子很担心你,伯母也很担心,我也很担心。。。”
  
  ——啊啊我说沈大哥,你不是受刺激了吧?大白天的发什么情?
  
  萧河从不知自己的同窗好友对自己抱有这样的感情。
  
  不过。。。
  
  ——啊哈哈哈那也是应该的嘛!想我萧大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鬼见鬼变仙,他喜欢才是正常的吧啊哈哈。。。
  
  萧河很得意,丝毫没觉得不妥。
  
  等他心里自恋完毕,沈越已抱着他的手说了一堆他没听见的情话,松开手正准备离去。
  
  萧河一紧,自己在别人眼里已经疯了,现在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若这沈大侠能帮自己,哈哈。。。
  
  他赶紧拽住沈越的手,用力拽着不撒手。
  
  沈越正准备离去。
  
  这一个月来,自己每周都会看他。
  
  还记得高中开学时,他坐自己同桌,第一天便拍着自己肩膀,脸上是玩世不恭的笑。
  
  “嗨,帅哥,我想调戏你,你叫啥?”他顿了顿,继续笑道:“对了,我叫萧河,姓萧的萧,家门口流的那条河。”
  
  自己一惊,他见过这人,是萧氏财团的大少爷,萧河。当初只是听说这人典型的富二代,纨绔子弟一枚,今日一见。。。果然有败家的风范。
  
  “嗯,我是沈越,跨越的越。”
  
  “初次见面,我很喜欢你这一型的诶。”他说着伸手挑起自己的下巴,笑得好不邪恶。
  
  沈越脸红了。
  
  这便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被调戏了。
  
  他很反感,不久便发现这人其实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虽然败家,谁叫他有那资本。
  
  他有一堆狐朋狗友,但他很少与他们深交。
  
  他喜欢男的,身边的换了一任又一任。
  
  但他待人温和,脸上总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柔和。
  
  可沈越觉得他从没真心笑过,他脸上的笑已经成了他的面具。
  
  从未摘下。
  
  直到有天夜里,他睡梦中接到他的电话——
  
  “沈越,夜色,陪我喝酒。”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完全不似平日。
  
  他二话不说直奔那名为夜色的酒吧。
  
  一进门便看见吧台边一群人围着那个异常消瘦的人,一杯一杯灌着啤酒。
  
  他站在门边,看见那群人不怀好意地围拢过去,手脚不安分。
  
  喝醉了的人急了,三下两下解决了几个,更 多人围上去,他脚一软,靠坐在吧台上。
  
  沈越看着那情景忽然怒火中烧,冲上前去。
  
  开完笑,黑带二段是那么容易招惹的么?
  
  不过几分钟,他拖抱着半醉半醒的人,打车回了他家。
  
  一路上那人不住地向他倾诉,声音极低,来来回回不过那几句话,“他不要我了”“我那么喜欢他”“他跟别人跑了”。
  
  沈越很是头疼。居然有人敢甩萧家大少。。。啧啧。。。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那一晚过后,萧河把他当成朋友,真正的朋友。
  
  而他自己,啧啧,不好说,不好说。。。
  
  然后就是几年过去,他很高兴连大学上的都是一个。
  
  这萧大少经常惹是生非,萧老爷子一回比一回生气,每次一犯事他便一脸可怜相地找到自己。
  
  两个月前,他接到萧老爷子的电话。
  
  萧河重伤,被人发现浑身是血躺在街角。
  
  全身上下中了七枪。
  
  头部有一颗。
  
  听到这时他便忘了呼吸。
  
  ——七枪,其中一枪伤在头部。。。
  
  沈越不敢想。
  
  幸而几天后萧伯母打来电话,说他已脱离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
  
  他昏迷了一个月,他每天都去看他。
  
  直到他醒。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苏融,别走”。
  
  他一直重复这几个字,要不然就是沉默不语,任谁叫都不理。
  
  萧河疯了。
  
  头部的创伤让他精神紊乱,每一天都在重复他受伤的那一天。
  
  他哭喊,挽留。
  
  沈越心疼,却无可奈何。
  
  只是每周看他一回,陪他说话。
  
  有时他会安静地听,有时他二话不说扑上来又啃又咬。
  
  被他咬过的地方很疼,但不及心里。
  
  转眼间一个月,没有好转的迹象。
  
  他再次来时萧河还在睡,睡颜恬静。
  
  不知不觉他便说了一些话,一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说的话。
  
  ——原来,这么深。。。
  
  他恍悟,却再也不敢面对。
  
  沈越抽手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的手被人拽住,力气大得惊人。
  
  沈越不敢回头,他怕看见那双迷茫的眼。
  
  两个人拔河一般较着劲。
  
  终于床上的人没了耐性,一推一拉,沈越整个人便跌进他怀中。
  
  “你。。。”
  
  “嘻嘻,”那人在他耳侧轻轻笑着,狡猾地像只狐狸,“我怎么不知道,沈大公子对在下一往情深呐。。。”
  
   呼出的热气熏得自己耳根殷红。
  
  ——沈大公子!
  
  沈越心里一喜,如此熟悉的称呼。。。
  
  他挣脱开那人并未用力的双手,不期然对上一双清亮狡黠的眸子。
  
  “萧河。。。你。。。”
  
  萧河挑眉,一手揽过他的脖子,自己贴上脸用力蹭蹭。
  
  “沈大公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到了阎王那儿,可惜人家嫌我太帅,不收啊。。。你不解释解释?”
  
  他说完眼神环视了整个房间。
  
  “萧河。。。”沈越伸手环抱住他,将他毛绒绒的头揉进自己怀里,无视某人快憋死的呐喊,“萧河。。。你回来就好。。。”
  
  萧河气结,你再不放手我就回去了!
  
  ——回去?
  
  他心里苦笑,能回哪儿去?
  
  想他堂堂萧家大少,自出生起屁股后边就无数人追着捧着,自己风流成性,虽然距离万人迷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自高中以来身边都没缺过人,尽管到最后自己都是被甩的那一个,但他不介意,继续打哈哈找下一个。
  
  但是,还没有这么窝囊的情况。
  
  将近三年啊三年,直到死时他才告白?三年来至多亲过一回!
  
  那有他这么纠结的啊。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虽然说了喜欢,但毕竟把人家小女友先奸后杀,他死后不被人鞭尸算是好的!
  
  心有点疼。
  
  ——萧河啊萧河,你是活不耐烦了吧。。。欲求不满了吧。。。饥不择食了吧。。。
  
  哦不不,冷四爷是个多可爱的小孩儿啊。。。
  
  想起冷血,萧河一时间不知该哭该笑,幸而沈越搂自己搂得很紧,要不然被他看见了准是一顿审问。
  
  半晌,沈越松开手,一脸微笑坐到床边。
  
  “萧河,你打算怎么办?”
  
  萧河笑得狡猾。
  
  “怎么办?我不是疯了吗?”他忽然有种预感,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太久。
  
  “是啊。。。你不会是想。。。?”
  
  沈越一脸震惊,差点又扒住他的肩膀。
  
  “嘿嘿,沈大公子,你可真了解我。”他笑眯眯地说,“我请你帮我个忙。”
  
  沈越看着眼前的人笑得随意却一脸决绝,心知就算劝也劝不动什么,于是摇头叹道:“你说。”
  
  “告诉老爷子,他这不孝子在精神病院以头抢地,死了。说他临死之前告诉你不要找任何人麻烦。”他笑得更欢,“成不?”
  
  沈越听后很震惊,但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决,犹豫片刻也只好答应。
  
  “还有,”他眨眨眼,“陪我去趟杭州。”
  
  “杭州 ?你去哪儿干啥?”
  
  “旅游啊!”
  
  几日后,萧老爷子得知自己长子死在院中,登时心脏病发,抢救七日后逐渐康复,承认了长子一死的事实。
  
  “萧河”的葬礼在萧家内举行,随即遗体被火化。
  
  与此同时,江南杭州。
  
  沈越不知道他要去哪儿,一路上他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只自顾自地开着车。
  
  跑车越开越偏僻,快出杭州市时,他终于一个刹车,停在一座山前。
  
  凤凰山。
  
  萧河弃了车,徒步登上一处不起眼的小山。
  
  沈越一路走得气喘吁吁,抬头看眼前面的萧河,脸不红心不跳。
  
  ——他体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不会是那啥啥时练的吧。。。
  
  他脸更红。
  
  终于,在半山腰的地方,萧河停下,向着一处断崖走去。
  
  沈越心惊,怕他有不测,连忙跟上。
  
  他四处张望,都是些百年甚至千年的树。
  
  此时萧河已经站定,望着前面发呆。
  
  沈越看不将他在看什么,疾走几步。
  
  ——是碑。
  
  面向杭州城,看不见墓志铭。
  
  他奇怪,怎么在这种地方会有碑呢?
  
  萧河忽然跪了下去,伸手轻轻扶着碑面。
  
  这是块石碑,年头已久,被蚕食地坑洼不平。
  
  碑上的字迹已变得模糊。
  
  但他认识。
  
  他再清楚不过。
  
  他伸手抚着凹下去的痕迹,如刀割剑斫,笔笔凌厉。
  
  萧河熟悉这字体。
  
  他也熟悉刻这字的人。
  
  ——原来。。。
  
  他轻笑起来,指尖变得透明。
  
  沈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石碑,古坟,还有那淡如烟雾的人。
  
  再也看不见他脸上玩世的笑容,今日只剩无限的眷恋。
  
  ——很美。
  
  他心中如是叹道。
  
  虚无缥缈,下一刻便会烟飞云散。
  
  ——如薄纱。。。等等——
  
  他惊觉此刻并无山雾,更无烟无雨。
  
  “萧河——”
  
  沈越大声叫出,却始终不能换回他的神志。
  
  他冲上前去,揽过他的肩膀——
  
  却一下扑空。
  
  人如烟,化在这温润的城市。
  
  最终,消失殆尽。
  
  “萧河,你究竟是谁。。。”
  
  他低头看着破损的石碑。
  
  “。。。尉迟访。。。”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开始连载啦~~~~目前还没完 嗯嗯 狐狸会继续赶的。。。
还是那句话 喜欢悲剧的朋友看到第二卷就可以了 也算个标 准的悲剧。。。
啦啦啦~~~打滚求评~~~点击明明不少啊 为啥BW我。。。难道是一个人来回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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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令:不要执着于诈尸的问题。。。喜欢悲剧的请忽略上一章的标题“相信我这不是个悲剧” 其他的 都是浮云啊浮云。。。






  黑。
  
  入眼是无边的黑暗。
  
  鼻息间是泥土的气息。 
  
  尉迟访有一瞬间的失神。
  
  上一秒他还趴在自己墓边缅怀,怎么就忽然烟消云散了?
  
  而且——
  
  他别扭地四处摸摸。
  
  ——这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小。。。诶等等。。。
  
  黑暗,泥土,狭窄。
  
  这根本就是他的棺材里啊。
  
  他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变成白骨么?这么说时间并不久?
  
  对于再次穿回来,尉迟访已经没有任何吐槽的感想。
  
  身上衣服还在,貌似还挺完整。
  
  他闭上眼——虽然闭不闭没什么区别——调理内息。
  
  “哇——上帝你也太照顾我了吧!”
  
  尉迟访几乎是大吼出来,谁叫他内力不仅恢复,还比原来深厚了不少?有机会一定要找铁手切磋切磋。
  
  ——主角的特权么?
  
  他嘿嘿的想着,继而陷入沉思。
  
  出,还是不出,这是个问题。
  
  不出,他不多时便又是死尸一具。
  
  出,好吧虽然死者是自己但是也不能不敬是不?
  
  他犹豫片刻,忽略自己若是一掌劈下去正巧有人经过,那还不得登时吓得大叫“诈尸”?
  
  “诶。。。”
  
  运气,一掌击出。
  
  “轰——”
  
  徂徕山某山腰悬崖为之一振,沙尘满天飞,一灰衣人咳嗽着自一座坟中爬出,嘴里不断咕哝:“我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你们怎么就把我判死刑了呢?”
  
  好不容易爬出来,他这才发现周围的景物基本没变,除了这堆树又粗了一两圈。
  
  低头一看,衣衫完好,只不过原本应该是见白色长衫,经他这么一折腾快成黑的了。内里是一袭黑衣,身上既无刀剑也无暗器,只有怀中一块名为承恩玦的玉牌,附带一个小巧的青花瓷瓶。
  
  ——什么时候我喜欢黑白的了?好吧虽然还不错,但死的时候不是红的吗?算了,我操这心干啥?
  
  他回头看看被毁的差不多的坟墓,硬着头皮将它拢回原状。
  
  将石碑扶正后,他发现脚边一枝被他蹂躏地差不多的杜鹃花。香味还在,看上去还挺新鲜,只是不太像刚摘的。
  
  ——难道又是清 明?
  
  他尉迟访郁闷了,怎么就没好心人告诉他一身年月日呢?
  
  他抖抖身上的灰尘泥土,拣了条山路向山中走去。
  
  不是不想回城,只是现在是个什么世道他说不好。
  
  一路上看尽了漫山的树木花草,虽说变动不大但看见那些碗口粗的树时还是忍不住心惊。
  
  他决定山上找个人家问问。
  
  边走边故意在树枝上划破了衣服,抓了一把土往身上洒。
  
  ——早知道刚才就不费劲抖搂了。。。
  
  正怨念着,他忽然就看见十几丈开外的小土丘后冒着灰烟。
  
  烟气不断不绝,不减少,匀速上升,不时随风而动。
  
  尉迟访转转眼珠,豁出去了。管他是什么人呢。
  
  他急忙跑过去。
  
  这一跑他才发觉自己这身功夫有多厉害。
  
  气息绵延不绝,轻功如飞鸿,脚下沙尘纹丝未动。
  
  十几丈外的土丘眨眼便到。
  
  ——有机会也找追命交流交流。
  
  尉迟访正暗自兴奋,一把折剑伸过土丘直接架在他脖子上。
  
  他没躲,先不说躲不躲得过,他可还不想过分显摆。
  
  尉迟访顺着一尺七寸的断剑望过去。
  
  入眼是一只白皙骨干的手,墨黑的衣袖,暗红滚边的长衫,再往上,便是那清秀的脸满目极端的寞落,被散落的发丝遮掩。
  
  高洁如白羽。
  
  他忽然就想到这么一句话。
  
  如果没记错的话,神情寞落,擅使折剑,若是还能——
  
  “哈欠——”
  
  他黑线着看眼前的人打了个喷嚏,收剑坐到火边。
  
  ——不是吧,我这么不具威胁?
  
  “这位兄台——”
  
  “你是谁?”火边的青年声线一如他的神情,“到这山上做什么?”
  
  尉迟访挑着嘴角走到火边坐下,与那人对视。“在下萧河,应师傅要求下山修炼结果迷路了。还望兄台指点。”
  
  “哦,你姓萧?”寞落青年饶有兴趣地看过来,后者忙点了几下头。
  
  他没说慌。。。好吧算是说了那么一点点,他可不想这青年好巧不巧刚好去那坟墓前晃了一圈,这叫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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