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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瑜 长河吟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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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夫人在曲阿确实颇感伶仃,见周瑜一片热忱,话也说得在情在理,感动之余略推辞了几句也就答应下来。周瑜等他们治好行装,便派人送鲁肃家眷下了吴郡。
  等他匆忙从曲阿赶到丹徒,却到处都没找到孙策,一转弯迎头跟孙权撞了个满怀,忙问:“讨逆呢?”
  孙权一跺脚说:“别提了,又跑了!大早起就骂骂咧咧的没好脸色,后来带上弓箭一声不吭就骑马出了门,程公他们一整天都问我要人,我他妈上哪儿找去?!愁死我了!哥,”孙权忽然抱住周瑜胳膊,咧嘴挤出对儿酒窝,“亲哥,你管管他吧,在家靠我娘,出门可全靠你了!”
  “那也得先找着他再说,”周瑜叹了口气,“别愁了,去跟诸将说有事明天再议,我带人去找他回来。”
  鹿角从山岩后探了出来,孙策极轻地拨开树丛,拉满弓对准目标凝神屏息。鹿忽然向外一跃,他还没来得及放箭就听耳边呼哨一声尖啸,花鹿应声倒下,一只白羽长箭贯穿鹿头钉在石头上。孙策摔了弓箭拔刀回头怒吼:“谁他妈敢虎口夺食,不想活了!”
  “我看是你不想活了。”一人白衣白马从密林里走出来,孙策看见不禁转怒为笑收了刀:“你怎么来了!”
  “你又一个人跑出来打猎,刚才那支箭要对准的是你的脑袋,明天这时候我们就得忙着三军素缟发丧还吴。”周瑜在马上冷着脸居高临下说。
  “你这嘴可是越来越刻薄了,”孙策捡起死鹿捆到马鞍上,“抢了我的鹿,看孤晚上回去怎么收拾你!”
  “少扯别的,赶紧跟我回去。”
  孙策翻身上马,笑对周瑜说:“好容易出来了怎么就急着回去,跟我来!”说着打马就走。周瑜摇了摇头,紧紧跟上他。
  绕过山麓就到了江边。五月水涨浪高,丹徒口更是激流澎湃,浪头一个又一个摔打在江边的石岩上,碎成齑粉。天气薄阴,江风吹在脸上,满是潮腥的水气。
  孙策勒马伫立在高高的岩壁上,望着大江东流。
  “七年前我去打荆州,你跟我说荆州是个陷阱,我不信,结果连爹都没了。这次讨江夏,你以为如何?”
  “荆州确实难打,不过形势和当年又有所不同。一来我们背靠吴越兵精粮足,可硬攻可围城;二来我们有江水下游之利,进退两便;三来你有诏令在手奉旨讨伐逆贼,即使不算人心所向至少也是师出有名,比破虏当年也多人和。三军踊跃,此行一定能擒杀黄祖,为破虏报仇!”
  孙策回头看周瑜,对他笑了笑说:“公瑾果然算无遗策。”说着跳下马,弯腰随手捡了块石头奋力抛进江里,然后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周瑜走过来坐到他旁边,“那你在烦什么?”
  “准备讨伐江夏以来,我就老梦见我爹。我以前跟着他东征西站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他会死——一箭过来,什么也没了。”孙策没有往下说,柱着佩刀抵住下巴,一动不动地望着江水。
  “破虏给你留了这个,”周瑜伸手敲了敲孙策的刀,“破虏不白死。”
  “那时候我才知道你家死人那半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在洛水边我发誓什么都替你扛着,可我什么也没为你做过,让你一直这么颠沛流离。不过说起来,”他忽然来了精神,拍着周瑜的大腿说,“袁术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只要机会一到,把庐江打下来,咱们回舒城家去!”
  冷不丁听到舒城两个字周瑜愣了下,抬头说:“舒城已经没家了。你才是我心之所系,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故乡。”
  孙策看着周瑜清炯炯的双眼,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那就跟着我,一辈子跟着我。”
  江风大作,吹乱了人的头发。江水滚滚涛涛,向东奔流而去,一路不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  你认识的这个人外号师奶杀手周公瑾,子敬你早该明白……

  ☆、第 51 章

  “我操李术这小子他妈属螃蟹的,横着走!”
  在石城附近扎寨后周瑜正巡视部曲,听见身后一阵骂骂咧咧,边回头边说:“昨天晚上你还夸他机敏神勇,怎么这又骂上了?”回过头来一愣,笑说:“我还以为是讨逆,你声音和他太像了,骂起人来尤其一样。”
  孙权正在气头上,满脸通红,看见周瑜像见了救星,一步窜上来说:“哥,李术又欺负我!明明我部曲在山南放马,他看那儿草多水多,硬也挤过去,把我的马都挤得没地方吃!”
  周瑜笑说:“这也算个事儿!山北的草虽然不及山南,也还算丰美,我撤出来你带人过去。”
  孙权跺脚说:“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见了我哥跟狗似的,怎么偏就是不服我?!”
  周瑜摇头,拍了拍孙权的肩说:“为大将者要能容人,你不和他计较,时间长了他自然就服你。”
  “你容了程公那么久,我也没见他给过你好颜色……”话一脱口孙权看见周瑜眼里精光一闪,忙打了个岔,跑走带人饮马去了。
  巡视完营地回来,看见吕范正捶胸顿足地从孙策大帐往外走,黄盖在一旁捋着胡子得意的说:“我早说了,主公神鬼奇才,谁也下不赢他!子衡你屡败屡战,精神可嘉!”看见周瑜,两人抬手打了个招呼又跟他扯了两句棋术,就走远了。
  周瑜掀帘进帐,孙策正歪着身子看棋盘,边抛着手里的棋子玩,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说:“仲谋是不是也跟你抱怨了?李术为先锋,当然要兵强马壮才行,是我让他去山南牧马的,听说仲谋不服,当场大闹,逢人就埋怨,”说着把棋子啪的摔进棋笥,抬头说:“我以后怎么敢放他独当一面?!”
  “仲谋还小。”周瑜坐下,伸手把棋子扫进棋笥。
  “小个屁!我像他这么大几百场仗都打过来了!”
  “仲谋和你不一样,他带兵打仗和武人交往确实不行,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我听张公经常夸他精明伶俐,也和士大夫合得来,你非要让他投身行伍,不是用错地方了吗。”
  “话虽如此,可这年月哪能不打仗只坐在家里管事儿,万一我有个好歹……”
  周瑜忽然弄洒了棋笥,棋子哗啦一声洒了一地。他定睛看着孙策,孙策也看着他说:“你就替我带兵。我知道子衡子义他们都挺能打,可你不一样……”
  “别说这个!”周瑜打断他,低头去拾棋子。
  孙策笑说:“怕什么,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孤还得带着我的公瑾去洛阳呢,哪舍得就这么死了!我是说万一……”他还没说完,周瑜就凑过来用唇吻封住了接下来的话,唇吻交接间,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门外忽然一阵喧嚣,两人赶紧分开,卫士进来,送上了从庐江的急报。
  术因欲北至青州从袁谭,谭自青州迎术,欲从下邳北过。曹操遣刘备及将军清河朱灵邀之,术不得过,复走寿春。六月,至江亭,坐箦床而叹曰:“袁术乃至是乎!”因愤慨结病,欧血死。
  袁术从称帝起就快要玩完这是谁心里都清楚的,孙策派在庐江的细作紧紧盯住袁术,生怕错过了千载难逢的时机,而现在,这个时机竟然这么猝不及防地到了。孙策二话不说从石城转身就直扑庐江,一脚踏破了合肥城门。袁术死的消息很快传出,四方的虎狼蜂聚而来争抢吞食,曹操进军延津无暇分身,荀彧便举荐了严象为扬州牧,趁势南下,却正赶上孙策抢先一步占了合肥,曹操前脚还在对孙策咬牙切齿,后脚孙策却被庐江太守刘勋摆了一道,气得差点掀了房顶。
  总之江淮全乱了,盗贼宗帅趁火打劫,一片混乱不堪。鲁肃在东城,又接到了刘晔从居巢送来的信。这回他十分敞亮,直说已经宰了郑宝,本等着把他的脑袋交给严象北上请功,没想到孙策跨过来横插了一杠子,北上的路被他截住了,只好带着郑宝的乌合之众就近投奔了刘勋。刘勋刚拦截了袁术的部曲人马,气势正盛,和曹操也算旧相识,在他帐下横竖以后也有机会。
  鲁肃正在沉思,听见祖母睡梦里胡话,忙丢下信过去。
  鲁老夫人一天天枯槁下去,脸上已经是泥金色,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撒手人寰。鲁肃抓住祖母的手,眼泪止不住打转,他是真恨自己没头苍蝇一样乱窜,连累老太太一把年纪跟着颠沛流离,以致重病缠身。
  孙策,曹操,刘晔,刘勋……这几个名字在他脑子里打转,可都在一片混沌中飞逝而去,只余一个雪衣高挑的身影,含笑回头说:“鲁子敬,交个朋友!”
  “朋友……”鲁肃喃喃自语,把刘晔的信扔进了柜子深处。
  刘勋并不是一点都不忌惮孙策,孙策是个多狠的角色长着眼的都能看出来,可他还是一窝端了正要头奔孙策的袁术家眷部曲,无他,利令智昏而已。袁术固然败得一手好家,可手下百工鼓吹无数,更不要说还有成群的爱姬娇女,个个都让人眼馋。要说起来这倒也在其次,关键是传国玉玺在他手里,试问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值钱?刘勋实在没法不动心,一窝全卷了过来,乐够了,才想起后续的麻烦。孙策尚在合肥,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怎么养活这万数来张嘴,毕竟跟着袁术耗了这么久,谁手上也不富裕。正急火攻心,从合肥来了使者,不仅送来了金银玉帛,还带来封孙策的亲笔信。刘勋满腹狐疑打开帛书,一瞧这大开大合的字儿还真是孙策亲笔写的,先是称兄道弟忆当年岁月稠,接着又畅谈袁术如何不是东西,最后亮了来意,说粮草兵马谁也不嫌多,上缭宗民数万肥得流油,哥几个不如一起去干一票,一举几得岂不美哉!
  刘勋合上信没有多想。实际上以眼前的情况也容不下他多想,只有去攻下上缭才能解了皖城的困乏,再多耽搁几天众人就得饿得啃树皮。刘勋跟手下一合计抬腿就要带兵走,这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刘晔冲出来谏说:“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也。兵疲于外而国内虚,策乘虚袭我,则后不能独守。是将军进屈于敌,退无所归,若军必出,祸今至矣!”
  刘勋没工夫跟他啰嗦,带了兵马直奔上缭。
  刘勋走后,月余都没有动静。日子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心惊肉跳。
  刘晔登上城门楼。天气已入秋,空气澄澈。夜深了,星河横亘在头顶,贯穿东西。耳边响着湍急的水流声,不像是从城墙脚下传来的,倒像是天河的激流。刘晔从腰上解下酒壶,仰脖喝了一口。
  刘勋的防守布得很严密,斥候没有报说有什么动静,所以他没有担心的道理。于是他就想了些别的事。
  刘勋走前收到了曹操的一封信,命他在皖城找两个人,说是知交遗孤。一听跟曹操有关系刘晔立马把差事揽了下来,不过他真没想到当他推门进去看到的是两个……
  忽然一支火箭呼哨着飞来,啪的射上城头的大旗,瞬间就烧了起来,火光几乎要灼伤刘晔的眼睛。第二支、第三支……守军还没从半夜的瞌睡中清醒过来,城头就已经烧成了火聚。刘晔扔了酒壶大声呼唤守将,可他知道一切都晚了。灿烂星河下,孙策的大军如漆黑的洪水,从四面八方漫上来。
  刘晔绝不是个胆小的人,可这时他握住刀柄的手发颤,良久才拔出了刀。
  从半夜至平旦,从正午又杀到天光泯灭。夕阳在天空中拖下一道血红的尾巴,血淋淋的像是要滴下。城头的血已经浸透了,残存的守军通身浴血,已经没有阻挡的余力,而孙策的兵像是从地里涌上来的,不知疲倦和恐惧,源源不断爬上城门。刘晔没见过这么拿命拼的军队,至此他算是明白了孙策凭什么在三两年间就扫平了江东。
  犹豫和退缩就像瘟疫,传播的速度永远比人想象的要快。第二天半夜,疲困交加的守军再无战意,率众投降,只有刘晔单骑只身突围而出,在北极星的指引下一路向北方驰去。
  后术死,长史杨弘、大将张勋等将其众欲就策,庐江太守刘勋要击,悉虏之,收其珍宝以归。策闻之,伪与勋好盟。勋新得术众,时豫章上缭宗民万余家在江东,策劝勋攻取之。勋既行,策自与领江夏太守周瑜将二万人轻军晨夜袭拔庐江,勋众尽降,得术、勋妻子及部曲三万馀人;表汝南李术为庐江太守,给兵三千人以守皖城,皆徙所得民东诣吴。勋还至彭泽,孙贲、孙辅邀击,破之。
  孙策率众在皖城巡视,派周瑜带人去刘勋府里点检珍玩宝货百工鼓吹。并非其他人不想做这个差事,只是孙策觉得他手下也只有周瑜见了钱财和妇人不会红眼。
  周瑜命人把好府门,严禁兵士骚扰内室家眷,又亲自盯着将宝货一一点检封存,心里却暗想怎么不见了传国玉玺,但人多眼杂无处询问,巡视了一圈就要出去。正这时,忽然从角落一间屋里传来了琴声。
  琴弹得很是稚拙,但那声音,金声玉振般敲着空气——这不是普通的琴,而且还耳熟得很,周瑜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正要推门进去时,又停下,轻轻叩了叩门。
  琴声戛然而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再没一点动静。周瑜着实好奇,边推开了门。里面没有人,秋日的艳阳从门窗投进来,照在屏风前的几案上,给琴身涂上了一层金黄的釉色。周瑜眯起眼睛细看下,呼吸几乎都停了……这是蔡邕的焦尾琴!
  他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似乎在望着他,一抬头,又藏进屏风里,只看见地上一个影子,小小的结着双鬟。于是他笑问:“这是你的琴吗?”地上的影子点了点头。
  “送给我好吗?”
  这次从屏风后探出了半张小脸,小声说:“不能给你,这是我父亲故交的遗物。”
  周瑜望着少女,她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一双眼睛明丽而天真,个子很小,白皙娇嫩仿佛是个纱罗裹的绢人,双鬟上系着嫩绿色的丝带,在阳光里随着微风而轻轻颤动。
  “你是袁术的家眷吗?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似乎不那么怕他了,但仍不肯从屏风里走出来,只是摇摇头,盯紧案上的琴,却不再开口。
  “你不出来,我就拿走了。”周瑜作势抱起琴,忽然一道很艳丽的光从门外涌了进来,夺过琴抱进怀里,气喘吁吁地怒视他说:“你敢!”
  冲进来的是个红衣少女,大约刚过及笄之龄,风姿绰约明艳动人,胸口起伏间,已经可以被看做是个女人。“小妹别怕!”
  屏风后的绿衣少女闻言飞快的跑了出来,抱住姐姐的腰藏在她身后,又小心翼翼地探出脸来看向周瑜。
  周瑜觉得两人实在有趣,便问:“你们不是袁术的家眷,难道是刘勋的女儿?”
  “谁是他女儿!我父亲是桥玄!”红衣少女脸色更红,仿佛受了冒犯,凛然答道。
  “桥玄!”周瑜深感震惊,“你们怎么会流落在这里?你们母亲兄弟也在皖城吗?”
  姐妹俩一听都有些黯然,低头不语。这时周瑜听见门外有人呼唤,便对两人深揖一躬,转身离开了。
  孙策已经带人马赶到刘勋府里,周瑜就命人递上账册目录等给他过目,孙策不耐烦地翻看,直说为了个这帮家眷要牵扯这么多兵力护送他们回吴简直是被袁术给坑了。周瑜漫不经心地答话,一转头,又看见刚才遇到的两个少女,大桥拉着妹妹的手,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小桥在后面抱紧焦尾琴,战战兢兢地打量满府的兵士。
  女眷们都被聚集起来,孙策装模作样地安抚了她们几句,便命人都带下去,要她们即刻收拾东西起身东归。一群女人各怀心事哭哭啼啼地散了。
  周瑜忽然想起来,便指着大小桥对孙策说:“伯符,看那边!”孙策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笑说:“这两个丫头不错,就是岁数小了点儿。”
  “那是故太尉桥玄的女儿!”
  “桥玄!”孙策也略感吃惊,盯着两个少女说:“马日磾似乎说过有故人的遗孤寄养在他府里,难道是这两个丫头?”
  周瑜点头说:“大约就是了。故太尉之女,竟然沦落至此,实在可怜。”
  孙策嗤笑说:“这就是个混账年月,哪儿说理去。回头在吴郡给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说罢转身要走,众人跟上。周瑜临走又回头看了一眼,正望见小桥被兵士推搡,琴摔在地上,她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周瑜忽然觉得这个小小的绿色的身影像从十年前舒水畔向他走来的,只不过变得那么渺小,那么惶恐,那么可怜。
  “主公!”他听见自己叫住了孙策。
  孙策回头,见周瑜仍在望着那群女人,正要笑他,周瑜定睛看着小桥说:“我要娶她。”
  孙策的笑就那么僵在了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  策哥心里怒吼:我竟然被个黄毛丫头给ntr了!!!!!!

  ☆、第 52 章

作者有话要说:  又改了改似乎不那么GV了……
  突然听到孙策聘大桥,周瑜聘小乔的消息,女眷们都深为震惊,兵荒马乱城破家亡之际,居然点缀上两桩喜事,真让人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不过被胜利者占有是常事,被娶为正妻则大不寻常,女人们即使说不上替她们高兴,也着实替她们庆幸不已。只有姐妹俩看着正紧锣密鼓准备的婚事似乎无动于衷,大桥一脸的忍辱负重,小桥则全然懵懂无知。
  而合卺之日就这么仓促的到来了。
  琴瑟鼓乐声中,盛装的新妇被簇拥着迎进华堂,夫妇执手沃盥入席。孙策破例没有单独居上,而让周瑜夫妇并排,再三同牢而后合卺。
  大桥盛妆华服下光艳照人,和孙策堪称珠联璧合相映生辉。小桥形容尚小,比她十三岁的年龄看起来更稚嫩的多,呆呆的只是任由摆布。
  虽然是在战争夹缝里,却仍旧热闹喜庆得与天下所有婚礼一样。客人大半是孙策麾下未当值的将领,翘首盼着敞开酒量大醉一场,看四人放下合卺的犀角杯,便纷纷站起来称贺道喜。
  此时月出东山,鼓乐声起,宴席开始了。几爵酒灌下去孙策就上来些醉劲儿,跑到席间勾肩搭臂挨个谈笑拼酒,几番下来众人也不由得喝多了,厅堂里渐渐吆五喝六喧闹起来,几乎淹没了琴瑟钟鸣声。笑声中谁也没想到孙策忽然踉跄回身到一把拦腰抱住大桥把她扯到当堂,大桥不禁惊叫一声,周瑜忙站起来快步走下去想拦住他,孙策却回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打了个酒嗝笑说:“桥公二女虽流离……有我二人做婿,亦足为欢!”
  一瞬间大桥脸上的胭脂色似乎都褪了。周瑜看见她捏紧了拳头浑身微微地颤。
  “主公,你喝多了。”周瑜垂下眼睛,甩开手转过头说,“来人,送两位夫人回内室。”
  孙策任大桥从怀里挣扎开,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周瑜。两人对峙般站在当堂,空气在那么一瞬间都凝滞起来,众人噤声,面面相觑。周瑜在心里叹了口气,转头笑说:“今日良宵欢会,吴侯既已不胜酒力,周瑜来陪诸位痛饮,不醉不归!”说罢举起龙纹觥走下去满杯而饮,气氛这才恢复,渐渐觥筹交错热闹起来。
  到半夜酒宴才罢,众人醉的一塌糊涂,笑闹着兴尽而去。周瑜环顾一周却发现孙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于是也整了整衣冠向内室走去。
  婢女开门后,他迎面看到了端坐在榻上的小桥,这也才来得及认真打量她。
  和大桥比起来她并不算美丽,而且几乎还是个孩子。脸上被施着层厚厚的脂粉,雪白与殷红之间简直看不出本来面目,光洁的额际贴着金箔剪成的花黄,副笄六珈璎珞翠簪缀在高高堆起层云般的高髻上,压得脖子都有些抬不起来。婚服宽大,她整个身体完全被玄衣绛袡葳蕤锦绣埋住,更显得小的可怜,简直像个被打扮起来的绢人玩偶。
  只有望过来的那双眼睛,在灯火的忽映下睁的大大的,依然如初见时一般明澈又天真。看到这双眼睛,周瑜便觉得之前与孙策爆发的争吵并非完全没有意义。
  “将军,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小桥忽然问,声音很小,还有些发颤,“姐姐晚上看不见我,要担心的。”
  周瑜听了更觉得她可怜,走过去在榻上和小桥对坐,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姐姐不能陪你睡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夫人,我陪着你可好?”
  小桥的眼睛睁得更大,惊恐地看着他说:“她们没告诉我不能回去了!我不要你,我想要我姐姐!”她的眼泪决眶而出,扑簌簌地打在颊上,又忍不住用手背去揩抹,瞬间脸上就是一片狼藉。
  周瑜在她的哭声中有些尴尬,踌躇了一晌说:“你姐姐嫁给了吴侯做继室,你现在是建威中郎将的夫人,过几天我派人送你们姐妹回吴郡,再也不会颠沛流离了,你不高兴吗?”
  小桥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抽噎着问:“那我还能不能一直和姐姐在一起?”
  周瑜想了想说:“只要我一直和讨逆将军在一起,你就不会跟姐姐分开。”
  小桥嗫嚅问:“那你会,会一直和讨逆将军在一起吗?”
  周瑜下意识望向案上的灯盏。一只飞蛾扑着金黄的翅膀,在绕着灯火飞。
  他良久说:“我想我……”
  门砰地一声被撞开。
  清凉的夜风带着浓烈的酒气涌进来,吹散了房内少女的脂粉香。孙策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地靠在门上,酩酊大醉,脸颊烧红,眼睛灼灼地盯着小桥,向门外一甩手里的酒壶口齿不清地说:“丫头,跟你大姐……睡去!”
  小桥刚才一吓间不觉抓紧了周瑜的胳膊,看着门口的醉鬼,又不知所措地望向周瑜。孙策不耐烦地大声嚷道:“你大姐哭哭啼啼的没完没了!你!跟她睡去!”
  小桥这下听明白了,惊叫了一声从榻上下来,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地向外跑走了。
  孙策一脚把门踢上,歪着靠在那里,眼睛灼热又阴沉,在披散下来的黑发下好像明灭的炭火。
  周瑜不禁又叹了口气。当日脱口而出想娶小桥的时候真没想到这句话竟然一夕间变成了他们的隔阂,毕竟孙策常嘲笑他不婚娶,于是他去娶一个女人入主中馈实在不是很自然的吗?然而世上多得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他虽然明白这点却从来没有想过孙策对他也是如此。那天晚上孙策无缘无故暴跳如雷,周瑜则对以与生俱来的固执,僵持之下最后竟以孙策抢先聘下大桥为结束。对周瑜来说这一切都莫名其妙,唯一可以拿来解释的大概是孙策那不可救药的好胜心。然而此时此刻他竟然踹门进来,还是让他十分意外。
  孙策举起酒壶仰脖咕咚灌了一口,踉跄走过来,一屁股坐到榻上,盯着周瑜问:“你跟我现在到底算什么?!”
  周瑜想了想说:“连襟。”
  孙策摔了酒壶,猛地揪住周瑜的衣襟骂道:“我连你祖宗的襟!”
  周瑜愣了下,推开孙策说:“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孙策没动,瞪着他捶着床板咬牙切齿地嚷:“你是不是跟我玩腻了?!”
  “我……”周瑜震惊之下脱口而出,却又一时语塞。
  孙策看他发愣,更加恼火,吼道:“这黄毛丫头有什么好的让你中了邪了非要娶!你跟我在一块儿还不够好?!”
  周瑜还没有张口千言万语就一齐涌上来,可他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一急之下,钻心的绞痛从胸口蔓延开来,他皱紧眉头捂住胸口,费力的喘息间连额际都沁出了冷汗。孙策立刻慌了,忙把周瑜扶住,抱紧他让他枕在自己肩头。
  “伯符,我只是忽然想成家而已。不是你不好,只是男女人伦,我们永远在人伦以外……即使这样,我也从不后悔跟你有肌肤之亲,可即使我不后悔,也不能跟你在人前携手并肩,伯符……我只是想真的有个家而已。”
  孙策闭上眼睛,把脸颊贴在周瑜沁凉的额头上。他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话一点没错,策马持刀剑指天下何其易,生同室死同穴却何其难。……也许这才是世间最大悲哀事。
  远处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少女的歌吟,伴着笙箫,夜空中悠扬而微邈,转朱阁,低绮户,随月光与清风穿门而来。孙策侧耳倾听,却辨别不出是真的响在耳边还是从记忆深处向他一路飘过来的。
  春花态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朝登凉台上,夕宿兰池里。乘月采芙蓉,夜夜得莲子。
  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愿天无霜雪,桐子结千年。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孙策一动不动愣了良久,忽然从怀里摸出犀角杯,俯身捞起地上的酒壶倒满了酒,伸到周瑜脸前说:“来,跟孤合个卺。”
  周瑜撑着坐起来,整了整衣冠,瞥见案上婢女为结发准备的五彩丝绳,便给孙策系在头发上,而后和他一起执杯,很认真地说:“结发共枕席,与君成新婚。欢娱在今夕,恩爱两不疑。”
  他们郑重举杯,共饮,对视……就好像是一个真正的婚礼。
  建安四年的周瑜尚不满二十五岁,青春韶秀,眉眼如画。纤长如修竹,优美如白鹤,白皙皎洁就好像永无云翳的月亮。世间的美男子虽多,对孙策来说却只有这十数年来始终如一的纯洁真挚令他迷恋。这纯洁真挚的爱情如同在每个夜晚投进梦里的月光,不管孙策走到哪里,不管孙策如何落魄,永远静静地从夜空透下来……澄澈,明净,驱散他的噩梦,照亮他的来路。
  孙策为周瑜取下发冠,又一一解开革带和束帛,分开他的衣襟,推到肩头任其滑落。周瑜闭上眼睛,灯光下静默而驯顺。婚服一层又一层穿的很复杂,孙策却有的是耐心,简直把攒了二十多年的温柔都拿了出来。他小心翼翼,仿佛在轻轻地催开一朵睡着的花。
  最后他望着眼前的身体心里充满奇异,就像平生第一次睁开了眼睛。周瑜的肌肤洁白莹润,在暗夜里幽幽地泛着光。黑发倭堕垂下从肩头直到腰际,如泼洒的浓墨。白与黑之间,还有些其他的颜色。孙策扫过乳'头和肚脐以及腿间……最后轻轻捧起周瑜的脸。周瑜的眼睛仍旧闭着,眉间轻轻蹙起,灯光在高鼻梁下投下一道阴影,随着灯火晃动。淡红色的嘴唇微张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于是孙策想吻他,可又舍不得移开眼睛。
  周瑜觉出孙策动作停滞,睁开眼睛就向他探过身去,把柔软的嘴唇印在孙策的嘴唇上。孙策就手搂了满怀,周瑜的肌肤在秋夜里也泛着凉意,摸起来仿佛一块白玉。唇舌缠绵良久,周瑜却忽然挣开,望着他说:“伯符,你把酒洒了一身,不觉得很浪费吗?”他没等他回话就顺着嘴唇一路向下吻去,分开他的衣襟,一寸一寸舔掉他淋漓到身上的酒液。双唇温暖的,微颤地拂过孙策的喉结,向下,轻轻咬住他胸前的乳首,舔过胁下每一道伤疤,扫过肚脐在小腹上盘桓良久……最后把脸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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