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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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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游离在阵外,被七芒星的圆环划定的整个区域都沦陷入黑雾之中了。黑雾不光带着死者的执念,活着的人只要有那么写自私的念头,也都会反映在这里。
只留下正上空的一小块区域没有被乌云笼罩,皎洁清澈的月色映着地面,真是……讽刺一般。
越是清明,越是看得到人间的污浊,最干净的镜子才能映出真实的面目,无论镜中的东西多么不堪入目。
这团黑雾就是镜子,镜中的人心丑陋不堪。
地上的雾,天上的云,凝滞的空气向四面八方袭来,柯南沉重得有些透不过气了。从七芒星阵中溢出的东西淌过他的脚面,很快,整个米花市都会沦陷了吧?
视线没有眼镜的遮挡,倒是豁然开朗了。
“我是很爱惜生命的,因为我知道生命来之不易,要失去却很容易,所以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说,“但是这样下去,不光是米花市,整个世界都会变成这样,到处是一片死寂。到那时,谁也跑不了,大家都会死的……”
“兰,但是有个词叫事在人为。我的生命中有很多重要的人,所以只要有那么一线希望,我都要努力试一试。太严苛的任务就算啦,但是稍微简单一些的嘛,或许可以试一试。”
他对雾气说着这些话,有种错觉,兰的思绪也混杂在里面,只要对着雾气说话,活着的人就能听见了。
在原地停了一阵,除了雾气里传来的阵阵絮语,他没有听到别的回音。
“算了,当我犯傻好了。”柯南说。
从最初的一点开始,守走入的方向为顺时针的螺旋,那么,如果走逆时针的方向,会怎么样呢?
正与反,守遵循的是常理,那么现在,他所走出的就是非常理。所有的秽物都被冥王哈迪斯的气息吸引过去,逆时针的螺旋里是不会有敌人存在的。就这么凭着凡人之躯走到中心,指不定他会比守更早一步到呢!
柯南想,他又冒险了。和两年前那次游乐场事件一样,任性地前去追踪罪犯,再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啊,对了,不能后悔,也不会后悔。坚持心中的正义对自己来说永远都是必要的。
但在正义之上,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他的父母、朋友,都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啊!
“真对不起,兰,可能又要让你担心了,但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最后一次等我了,”柯南说,“我不得不这么做,大家对我来说都很重要,而你是最重要的一个!”
向前一步,被黑气裹胁的身体似乎发生了变化。
这是错觉吗?
不再是小学生的身体,他恢复了工藤新一的身高。
黑雾中的声音聒噪开了。
“有坚定的决心,勇气可嘉,可也还是死路一条。”
“只要心里存在困惑不安的情绪,希望就会变得渺茫。”
“始终是普通人……”
到处都是这样的声音,蛊惑着人类。
在守的耳朵里,又是这样的絮语。
“只是个小孩子。”
“可怜呀,就要死在这里了。”
“哪怕拥有神的灵魂,**仍然只是孩子。”
“就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有见过,可怜呀……”
“可怜呀……”
“可怜啊!”
守的利刃破开雾气,但破不开声音。
“哈迪斯大人,您终于来到这里了。”
没有型体的茵陈附身在东条太太的身上,这个本来已经成为干尸的女人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自浓厚的黑雾中带来那么一点虚假的活的气息。
但还是虚假的。
守说:“如果你当没看见的话,朕可以就这么走过吗?”
“您说呢?”东条太太的微笑和煦,她站着不动,一点攻击的意图都没有。
“那么,我过去了,拜拜!”
守大大方方地往前走,很快就把东条太太抛到身后一大截。
当然不会就这么简单。他往前走,然而前方又有一位东条太太等在那儿。
不,并非另一位,她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绕了一圈回来的,是守才对。
“哈迪斯大人,您又回来了吗?”她仍然微笑着。
“这一回,我能过去,拜拜。”守面无表情,继续从她身边经过。
“好的,那就‘再见’。”
不出所料,向前走,守再次见到了东条太太。
这一条路是笔直的,没有绕弯。这个螺旋本该通向下一个点才对。
守停了下来。
“你也要和我战斗吗?”他抬起剑尖,指向“东条太太”,“朕不太喜欢和女人打,你或许应该变一变。”
“不过,我并不想与您打架,毕竟,这讨不到好处。”东条太太客气地说。
“原来你知道啊……”守的口气不免有些得意。
“是的,”她承认道,“所以将您拖延在这个地方,沙利叶正在迎接吾王,谁也不能破坏祭祀。”
“怎么祭祀?”
“不瞒您说,您熟识的人很快就会从这世界上消失,他会将一切奉献给吾王,包括他在现实的**和灵魂……”
“住口,他不是那种笨蛋!”
“的确,谁也摸不透沙利叶心里在想什么,”东条太太说,“太久了,足有千年之长。因为一次机遇,沙利耶来到了世间,经历数次轮回后,他居然得到了人类的身份和常人的**。这是我等无法祈求之物,也正因此,他拥有了他本身的意识,与我们也愈加疏远。然而,正因为他人类的身体,最适合成为吾王的契。不像我们……”她挪了挪脚步,膝盖以下的位置隐没在雾气里。
默不作声地,守的剑尖刺入了她的身体。东条太太的影像消失了。
“不像我们……”她的声音却未消失,“空有他人的意识,连本身的存在为何都难以明了。”
黑雾散开,重又聚作一团,或许它们要制作出下一个型体了。
“我名为茵陈,没有型体,存在即为现世的绝望之毒海。如您所见,您杀死这一个型体,还有成千上亿的或死去或活着的人类意识支撑着我,我是不灭的。就连哈迪斯大人,您本身也有期望,不是吗?”
“我的期望?”
“守君,你还没有见过父母吧?”
聚集的雾气里走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很陌生的面容。
但守却能感觉到亲切,因为他们的脸,与自己的像极了。
“这就是你的父母,守君,”茵陈说,“你刚出生便被抛弃,于情于理你应当恨他们,也应当爱他们。虽然你的身边围绕着一群为你着想的监护人,但实际上,你还是渴望最纯粹的血缘关系的。不是吗?守君,你看到别的孩子有父母的时候,是不是很羡慕呢?”
“你这混帐东西!”剑刃再一次划过那一对男女的身体,守怒吼道,“不要随便谈论别人的父母!而且朕在想什么,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我啊……”
虚假的父母才不要呢。就算真的站在面前也不要。
刚生下便能抛弃自己亲生儿子的家伙,到底有什么好留恋的?的确,是有羡慕,但也仅仅是羡慕一下而已,再多的就不强求了。
因为身边不是还有更多重要的人在吗?他是在他们的包围下长大的呀!
话说回来,就连这个名字,也是他们起的。
“守……我的名字,最初是为什么而起的呢?”他想,“是的,纱织小姐给我起名的时候,一定是希望我可以守护什么吧?”
果然,能够有一件东西,是幸福的吧?
只要一件就够了。
他的脑海里只闪过一张面孔,所有的执着都是源于此的。
人形消散成的雾气颤动着退了一退:“原来如此,曾要毁灭人类的冥王哈迪斯,开始想要守护人类了吗?”
“守护……人类?你是开玩笑的吧……”守不屑道,“朕没有那么鸿大的愿望。”
“什么……”
“要操心的家伙那么多,对朕来说,只要有一件就好了,”守提着剑穿过黑雾,“现在朕只要最重要的一人——你们这群混蛋,快把青灯老师还给我!”
第一百三十章 固执
什么时候;似乎曾遇到过这样的光景。
举目只有黑暗,一点光都看不到。但是,对于黑暗的不适应只有暂时的一小会。
不仅没有光;这个地方同样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完全的寂静之下,如果能听到嗡嗡的耳鸣和心跳声;对他来说或许也好呢。
但是他摸了摸心脏:啊;对。就在刚才,就连这唯一可发出声音的地方都被他抛弃了。
这个身体被拱手相让,他保持着最后一点意识,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呢?
忘记了。
在这个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的世界;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来自安宁。
终于;不用听;不用看,不用思考,不用面对未来……
未来是什么样的,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所以现在,他该睡去。
然而本应该睡去,他却还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在心底的最深处,他应该还有所眷恋的。那么,是为谁呢?
那应该是一个人的,那个人是……已经忘记了。
“为什么这么固执呢?”黑暗外的声音遗憾地叹息,“千年时光的改变,是就连你也是无法阻挡的。沙利叶。”
——沙利叶?什么时候起过这种愚蠢的名字。
他抬起头,茫然地瞪着高空,那儿除了黑暗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眨了下眼睛,想要透过黑暗看得更清楚……
没有画面映入眼中,倒是有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了。
又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青灯”——所叫的是这一个。
……
“仓桥青灯,”守提着剑向着黑雾道,“将他还给朕!”
“真是任性的神……”黑雾中的声音时隐时现,“你的心里只有那一个人吗?你的部下,还在你身后为你奋战啊……你都不为他们考虑一下吗?”
“考虑?”守顿了一顿,便又向前走。
“就这么被你抛在身后了啊……”黑雾中的声音陡地拔高,“就这么相信他们的力量吗!就算他们为你战死,你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吗?”
“是的,”守冷冷地说,“他们应当以为朕战死而感到光荣。”
“什么?!”
“他们的心中早已将朕奉为他们的荣耀,深信着,丝毫没有犹疑。坚定得如此愚蠢,这就是人类。”
“你仍然鄙视着人类吗?”
“朕从未鄙视过人类,朕只是在藐视他们而已,”守穿过层层的黑雾,“然而,那些令朕藐视的人类一次次战败,又能一次次锲而不舍地站起来,无论是朕的部下还是朕的敌人,都应是令朕尊敬的。”
他站定,微笑道:“既然已经肩负重任,就不能回头看。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可以后悔。神是这样,王也是这样。朕能够站在这里是因得了他们的帮助,没有想到吧?曾经藐视的人类居然会为了朕的一个希望而为朕战斗!茵陈,你希望朕回头吧?抱歉,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如果真的那么做了,就是辜负他们的期望,否认他们的努力!”
守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人类的期望何等渺小,他们将期望加诸于朕的身上,若连这一点点都无法承担得起,朕何以为神!”
提起剑,向虚空猛地一挥:“所以,让开!”
——并非守护他人的荣耀,而是为了贯彻他人对自己的信仰!
雾气退开了。
守再一次确定,那些东西害怕的是这把剑。自神话时代的记忆里除了贝瑟芬妮的浮光掠影,并未留下多少,他也完全想不起这把剑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存在。
记忆……守的心一沉:仓桥青灯将他的神识封住了。
层层的黑雾后浮现出一个人。
披着灰白的长发,下面是一张与仓桥青灯相仿的苍白的脸孔。他的手中,握着一把与守手中一模一样的剑:一样流动着暗色的死气。
只有一袭白衣,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纯净的,也是污秽的。
“你……”守眯起眼。面前的男人已经是他的敌人了。
这男人闭着眼,神情满是不屑。他甚至不用睁开眼看一下他的敌人,便似已稳操胜券了。
“冥王哈迪斯……”他缓缓开口道,“既然你决心已定,吾等也不便于强求。那么,只要让你在这里明白,你的希望不仅幼稚,而且就连回头都做不到了。”
他猛然睁开双目,一双原本黑褐色的眸子现在却闪动着赤红的光芒。
守的身体动不了了。
“这是沙利叶的选择,”男人一步步向守紧逼而来,“这双死之眼也拜他所赐,他已经消失了,就连他过去的记忆都可以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我——他抛弃你了,这就是他的选择。现在你可以明白了吗?”
“不明白!”守冷冷地说,“你们口口声声叫着‘沙利叶’‘沙利叶’的……但是青灯老师曾一而再地告诉朕,他的名字是‘仓桥青灯’!”
身体沉重得抬不起来,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这个身体无法使用的话,就抛弃好了。
他可是连别人的生命都可以抛弃的王,这一点点痛苦算得了什么。
“朕要的东西,就绝不会放弃!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朕的,包括你的命!”提着剑的手挣扎着抬了起来,“因为你的存在,不仅仅是由你自己选择的啊!青灯!”
兵器相交,守的剑架住了对方的剑势。两把冥王剑用力互相碰撞,火花四溅。
……
他听见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又接着,他记起了他的责任和使命。
——以及这一生来的种种。
仓桥青灯,这个名字是特别的。因为只有这一世,他终于遇见他了。
希腊,不知名的大街。
四岁模样的小孩子跳起来拽住了他的衣角。
“不要走。”
他回转身,四目相对……
“请你,不要走。”他恳求道。
——一直都是像现在这样固执啊!
第一百三十一章 青灯
记起来了吗?
如落入水中的水滴荡漾起的波纹;一层一层向外扩大。
时间倒退。
最开始;他还只是个普通人。但住在孤儿院的时候,他的确是最孤僻的一个。
从他记事起,就有一种感觉;有什么东西被落下了,他记不起来了。当他独处时,总会有种错觉:他的身边坐着两个人;一位是紫发的少女;一位是黑发的青年。
然而回过神来,他只有一个人。
孤独的他。
伴随着这种空虚的心境;他偶尔会做一些梦,从什么时候开始;梦里多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一袭白衣;面对着陌生的水潭,在月下与他说话。
梦里是他素未谋面的母亲——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逐渐长大,梦里的“母亲”一日日与他所说的话无论如何都听不清,他从未感觉有什么不妥。
直至七岁的时候,有一天,一个自称是他哥哥的男人将他从孤儿院接走,梦里的自己就永远停在了七岁那年了。那些梦仍做着,而梦里母亲的脸,他却是从来记不得。
渐渐的,那张脸成了空白一片。梦里的月光下,他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梦是会醒的。再深沉的黑夜也会有天亮的一日,当他隔日醒来的时候,梦里的一切都会被抛下。
他也从未对此感到有什么奇怪,包括那个突然出现的兄长。
如此,在清醒的时间,他和普通的小孩一样读书——入国中,升上高中,最终顺利地进入大学。大学中,他结识了三两好友,按照常人的轨道,他会就此毕业,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最终安然老死。
有时他会想:如果说,人生就是这样波澜不惊的话,虽然幸福,却也会无聊……
他的梦境愈发凌乱,体内似乎有种气息,蠢蠢欲动着。
梦里的女人说的话,愈加清晰。
“青灯。”她叫着这个名字。
她与他是不同的,就算在同一个梦境中,仍然是不同的彼此。
所以,他的人生注定不会与常人一般。而很快,他也为自己那种愚蠢的想法付出了代价。
在大学里,他有一位好友,叫出云须佐。
这个名字里带有日本神祗的男生貌似有些单薄,并不像他的名字一样伟大。
“因为在□体不太好,”出云笑着说,“家父说,起这个名字至少能让在下少些懦弱,多些英武之气!”
虽然秀气,但是一点也不懦弱的活泼的脸,似乎就近在眼前呢。
他们谈不上多要好,至少在他看来,人与人总应该有些疏离才能令彼此和睦。他不是个主动的人,往往是出云邀请他一起做些什么,然后他便跟着他一起去打饭、买水、租房……
他们混着日子,看似如此平常。
真无聊,但是,如果能再长久一点就好了……
回想起来,那段时光真是短暂啊……
出云死了。
这个满口敬语,但又活泼天真的家伙,死了。
出云的身体不好,他常常以为自己会生病而死的。当仓桥青灯赶到的时候,他与他所常预料的一样,躺在医院里,洁白的床单上,干干净净地离去了。只是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车祸。
所谓的生命,无论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生物都好,如此脆弱。明明是那么努力地想要活着,居然却在这个地方,禁不起一小步的失误……为什么……
仓桥青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看了那具尸体一眼便默默地推了出去。
他叹息了一声,也就只有这一声,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了。
生命这个东西,如果注定了会在短暂的时光中消逝,那为什么还要那么执着地想要存在下去呢?
梦里的女人一次次出现,仓桥青灯从没有告诉过他的兄长。
他也在梦中一次次探索着这个答案。
生命是可以延续下去的,生命是循环不息的,生命是……
出云太年轻了,他还没来得及留下任何子嗣,那么,能够继承他意志的人会在哪里呢?
仓桥青灯见过出云的父母,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为儿子痛哭流涕。因为可以继承他们意志的人已经不在了,当他们去世后,出云家这一支血脉将后继无人。
生命是可以延续下去的吗?
一旦提出这样的问题就无法抑制想要探索更多的东西。
出云死去的第七天,仓桥青灯目睹了一件谋杀案。
他的朋友大木秋实住在米花市,她与出云都是他大学时的好友,出云的死讯,他是要告诉她的。于是这一天,他在经过某个废弃的建筑垃圾场时,碰巧看到了死去的小孩子。
小男孩已经死了,杀人的凶手就站在他身边,手上滴着血。
又一个生命逝去,甚至来不及哭一下。那个孩子估计什么都没料到,他张大着嘴,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喊出来。
他已经死了,救不活了。
凶手戴着口罩,看不出是谁,得手后便匆匆离开。他没有注意到目击者的存在,所以仓桥青灯在那个地方站了很久,最终什么都做。
他不可能把一个已经死去的生命重新唤醒,他唯一可做的,就是到公共电话亭给警察打一个匿名的电话。
米花市的儿童连续杀人案由此被重视了起来。
仓桥青灯没有出席出云的葬礼。直到那时他才发觉自己的懦弱:他没有勇气去面对任何人的死,甚至包括出云。他离开的当日,听说出云会被下葬,而之后的事,也是他回日本后才知道的。
那一天,他来到了希腊,为的是散心。
长长的街道洋溢着异国的风味,各式各样的小摊看似杂乱但又整洁地被摆放在路的两侧。空气中隐约弥散着青草与水果的香气,就在街道的尽头,便是一片广阔的草原。听说在草原那头的山上,住着拥有神力的人类。
他们的双拳可以击破长空;
他们的双腿可以踢裂大地;
他们的信仰与众不同,并非上帝亦非神佛。他们的神只有一位:传说中希腊的战斗女神雅典娜。
雅典娜,如此熟悉的名字。
他站在街道的末尾,望着草原那边连绵起伏的山脉,并没有太大的陌生感。
那个地方叫圣域,这里是圣域的山脚下。
不仅不陌生,有种熟悉的情绪,自心底里喷薄而出。
大概是缘分吧?他想。他与这个地方有缘,来到这里,是被指引着的。
那么指引他的,会是谁呢?
他很快便找到了答案。
时间往前推进一点,那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了。身边熙熙攘攘的人对他来说如若无物,当那小孩叫住他的时候,他的眼中就只能看得到他了。
“不要走。”
很固执的样子,不是么?
二十年来空虚的心境,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填满了。
“跟我走。”那是来自此生以外的记忆,记忆里的王者也是这么固执的。
他拽住了她;
他拽住了他。
同样的面无表情,但相同的双眼中,都盛满了忧郁,以及渴望。
“怎么了?”他条件反射地问了这一句,那一天便再也没有和那孩子搭话了。
那么,现在记起来了。
有一种毒,叫罂粟。
甜美,也容易令人迷失。
他的双目可以预见未来,无论是过去的她,还是现在的他。
当遇到冥王哈迪斯的那一刻,被封印的力量便再也无法抑制了。
他能看到生命之树下逆飞的花瓣,死亡的阴霾笼罩在这孩子的头上。
这一刻,出云死去的面容以及在米花市被谋杀的孩子的面容,与眼前的小孩重叠在一起,挥也挥不开。
与他相关之人皆会死去,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种毒。
小孩的鼻血流下来了,他的神力与青灯的能力碰撞在一起,神力在他的体内迅疾地暴走。
流鼻血并不是好事。
于是再一次,仓桥青灯选择了逃走。他不能再让一个小孩在他面前死去,至少,这一回,他有能力阻止——只要离他远远的就好。
越远越好。
真是懦弱啊……
不仅是他自己,梦中的女人虽然没有脸孔没有表情,但是大概也想说这种话吧?
他回到日本了。却再一次看到了出云。
那个活泼的青年面色苍白,虽然依旧彬彬有礼,但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却透着恶毒。
“你,在逃避什么呢?”
他与他擦肩而过,出云的父母走在他身后,交谈甚欢。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改变。出云死了,却又活了。然而活着的这个,只是借了出云躯壳的别的东西。
过去的时间便无法回来了。出云成了他不认识的人,他看上去并没有那么危险,但也并不简单。
仓桥青灯忽然发现,他根本不了解周围的所有人,包括那个紧盯着出云的兄长。
啊……是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他的兄长。但是他从不坦白,仓桥青灯也不会主动要求他说。
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不太主动的人。
这样的日子继续过着,早已分辨不出真实和虚假。
直到有一天,他推开教室,有个小孩子忽地站了起来。
“青灯老师,来一发吧!”他口吐低俗的话,脸保持着面瘫。
但是很纯粹,他的想法与他的话语一致,并不骗人。
虽然他可能根本不清楚“来一发”是个什么意思。
仓桥青灯从他那漆黑一团的灵魂中看到了光。
这也是第一次。
他记住了他的名字:城户守。
第一百三十二章 生命
忽然间;生命里多了这样一个小孩子。
黑色的眼眸黑色的长发;白皙的皮肤……乍一看,如果那张冷峻的小脸没有绷得死死的,简直像个秀气的女孩子。
神话时代至今;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年头了。在长久的时间中,记忆里那张威严的脸顷刻间模糊了不少。
他怔在原地,并非是因为那句不符合对方身份的下流话;而是因为对方本身的存在。
这个孩子追来了;他追来了。
无论是从黑暗的地底还是从阳光明媚的希腊,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这一年的九月;漫长的夏季拖着步子不愿离开,于是就连树上的蝉都蔫搭搭地提不起精神。
教室外;有气无力的蝉鸣一声又一声、一声又一声……
声音在质问着:“你啊;到底在逃避些什么呢?”
逃避死亡而已。不是他自己的死亡,而是他身边所有人的。
那个孩子越是接近他,这样的恐惧感就越发强烈——他会死,就算拥有神的灵魂,这人类的肉体也会有腐烂的一天。他的人生才刚刚起步,虽然时常紧盯着他,但也会有晃神的时候。
当他在与朋友玩耍时,他的目光就会移开——看看外面的树吧,感受周围的人,听听外面的故事……冥王哈迪斯,这个世界远比他想象得更美好。
不仅只有极乐净土才是完美的乐园,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
就如同诸神所在的奥林匹斯,明明憎恨着他们,为何还要造出与奥林匹斯一样的乐园来呢?
那么,现在,这里是真正的乐园——人类的世界。
没有来到过人类世界的冥王丢失了记忆,他仍旧是王者,却比曾经更加单纯了。他对这个世界抱有强烈的好奇,无论是否是好事,他都要一探究竟。
有一天放课后,他注意到守没有立刻回家。
冥王天生的自负令守留在教室里,他把自己当作饵,引来了人鱼遗弃的死魂。
如他所料,那样的东西很容易就被他的监护人赶走了。
那个时候,仓桥青灯偷偷地躲在教室外观望,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该进去,或许,自己也没有进去的必要。
小孩子都是这样的,不摔得鼻青脸肿,不会知道路怎么走。但是不会有任何人忍心打断他的好奇心。
他把冥王当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孩子了,小孩子的身高还没过他膝盖,又矮又小,但至少拽住他衣角的时候,不用再跳起来了。
守受伤了。
仓桥青灯想,他无法帮助他怎么走,他甚至不敢接近他。但是在他跌倒的时候,仍然会忍不住扶他一把。
于是他走了进去。
这是他的过错,因为他在不经意间,留给了守希望。
鼻血流得满脸都是的小男孩像童话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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