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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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嘛，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是圣经上所记载的恶魔，只是被冠以这七个名字而已。想想看吧，柯南君，你真的认为圣经是神或天使写的吗？”

　　　　“那当然是人类写的……等等，难道说……”柯南喃喃道，“神的话其实都是由人类杜撰的……吗？”

　　　　“所以恶魔也是被人类捏造出来的。他们的来源是人，弱点恐怕也是人。但我能想到的也只能到此为止了，接下来靠你啦侦探王！”他拍拍柯南的肩膀，极为郑重，如同赋予大任。

　　　　似乎沉重的气氛被冲淡了不少。

　　　　柯南无奈地说：“但是你所能想到的都只是臆想，和推理有莫大的不同……”

　　　　“不要那么死板嘛，”守鼓励道，“你做侦探破案也不可能每次都恰好能找到线索的吧？合理的臆想一样对破案有帮助，不是吗，工藤新一？”

　　　　守说完，默默地向隔壁的走廊拐角瞟了一眼，园子躲在那里，用手捂着口。

　　　　刚才他和柯南的话，她都听见了。

　130第一百二十五章、时间

　　　　夜幕低垂；夕阳下落，从医院的窗口向外看去；远处天边的乌云渐渐又聚拢了过来。

　　　　月亮从山的那头高高跃入空中；映着月光，地面上一切事物的阴影也由此倏地拉长、扩大。

　　　　仓桥青叶站在窗前目视着远方；他那逆着光的影子也被长长地拖在地面。

　　　　黑影耸动；有一个人形从影子里升了起来，一开始只是黑色的剪影；在暗色的病房中由虚变实；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出云拄着拐杖；出现在月光中。

　　　　扶着窗沿的手紧紧一握；仓桥青叶不可能现不了这股气息——那是与自己相同的气息。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步，但同一种气息变成了两股；实在无法令他心生愉快。

　　　　“你！”他恶狠狠地回过头。

　　　　不止一次了，他没法拜托他。

　　　　“为什么面对自己要用这样的表情？”出云优雅地微笑道，“我的另一半身体啊……”

　　　　“不要自说自话！我是我，你是你！”

　　　　“你真的这么想的吗？”出云说，“那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在意呢，在东条家，你大可以对我置之不理。”

　　　　“我不可能眼睁睁放任你去害人！”

　　　　“害人？那只是你的主观判断，布下一切局的是你抚养长大的，你所谓的那个‘弟弟’不是吗？我只是在背后稍微促成了他的成功，而且，那也是他想看到的。”

　　　　“不要私自揣测青灯心里想的东西！”仓桥青叶紧握着拳头，却无法向着黑影出拳。

　　　　“呵，你很愤怒，”出云瞟了瞟青叶的拳头，“为了一个从人类的血缘上来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类而愤怒，值得吗？在他眼中，你不过是个可能阻碍他的人，从他七岁，你找到他开始，说不定他就在恨你了。”

　　　　“闭嘴！”

　　　　“啊对了，”出云嘲讽着说，“事实上，从出生开始，就开始被憎恨了。不要忘记这条腿，这是你留给我的东西。赫淮斯托斯。”

　　　　“……”

　　　　出云的拐杖敲了敲地面。

　　　　仓桥青叶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赫淮斯托斯……吗？

　　　　这个名字已经被遗忘很久了。

　　　　“从出生时就被母亲抛弃了，天后憎恨你的降生，妻子憎恨你的丑陋……空有神的名号，却没有人爱过你，所以，你才会把所有的憎恶之心抛弃，专心致志地对曾爱过之人付出真心……你和冥王哈迪斯一样顽固不化，但不同的是，即便灵魂转换了形貌，看来，冥后对冥王的情义仍然远过你。”

　　　　仓桥青灯睁大双眼。

　　　　“成为契是既定好的，但他用自己的意志一次次与我们抗衡，但最终，他妥协了。”出云说，“知道吗？他要我们许诺下的条件：永远不得再对冥王哈迪斯以及他身边所有人类出手。于是，我们答应了。”

　　　　——兄长，我感激你。

　　　　仓桥青灯临走时如此说着。所以对他，也就仅仅是这种感情了。

　　　　出云笑道：“多可悲呀。你又被背叛了。”

　　　　“没有那种事，”仓桥青叶打断道，“谈不上背叛，因为本来就没有想到会得到回报。”

　　　　“哦？”出云饶有兴趣地望着青叶。

　　　　“虽然的确是这样的，我既不魁梧强壮也并非英俊迷人。我的母亲是个普通人类，我出生的时候，就因为天生的残疾而招来了母亲的厌恶，所以才会被抛弃……但与此相同，我也憎恨着她。我的妻子与阿瑞斯偷情，他们怨恨我夺取了他们的颜面和欢愉，而我也同样憎恨他们的薄情寡义。所以，很公平。”

　　　　“呵……”

　　　　“我也憎恨贝瑟芬妮。”仓桥青叶沉声道，“她……很美，当她拒绝我时，我甚至觉得这是应该的——那是种不容许他人亵渎的美！但哈迪斯却将之破坏，而贝瑟芬妮居然对黑暗的冥界甘之如饴！为什么！”

　　　　“没错，你只要这么憎恨就好了。”出云诱导着。

　　　　“不！我是憎恨过，但是……我为此后悔……”仓桥青叶捂住眼睛，“贝瑟芬妮并没有嘲笑过我，她也未怨恨过任何人，她只是礼帽地拒绝了我而已。她与冥王的相爱本来与我无关，只是因为我的狭隘和自卑促成了我对他们的怨恨，这样的憎恨一点也不公平！憎恨着他们的我，是个卑鄙的小人！我答应了宙斯和他一起拆散他们，我就这么和诸神犯下了龌龊的罪行，但我无法把我的罪孽就这么撇开，我做不到，我与诸神不一样！因为……我本可以阻止的……”

　　　　陷入回忆的神明悲痛地低吼，却没有掉下一滴泪。

　　　　“贝瑟芬妮死了，是被我害死的。”他说。

　　　　……

　　　　高加索山上，恶鹰盘旋，赫淮斯托斯去见了一位神。

　　　　“你在悔恨吗？”普罗米修斯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啊……”

　　　　因为饱受烈日与饥渴的折磨，这个老头干瘦得与枯骨无异。他的肝脏每一日都会被鹰啄食，但就算这样，他仍然没有死去。

　　　　那双智慧的双眼还保持着神采奕奕。

　　　　“对不起……”赫淮斯托斯说。

　　　　他的老师叹了口气：“收起来吧……在我被你亲手锁在山上时，你也是这么念念叨叨的……唉，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很善良吗？”赫淮斯托斯闭上眼，“我为了私欲杀了贝瑟芬妮，我是恶毒的。”

　　　　“为什么要自怨自艾呢？”老人说，“我是被这山石困在此地啊，而你，则是被你的心困住了。”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呢？”

　　　　“我的现状也不会持续下去，总有一天会有人来解救我脱离这困境，”老人望着头顶的鹰，“但你不同，你明明能自己挽救自己的心，可为什么不去做呢？”

　　　　……

　　　　“不知不觉间，我和诸神一样抛却了我的憎恨，诞生了你。”仓桥青叶迎着月光，手中便握住了一把银光流转的长矛，“没错，我尽力保护着青灯，是因为我认为保护他对我来说会成为救赎。”

　　　　“仅仅是因为你的固执而已。”出云说。

　　　　“彼此彼此，”仓桥青叶笑道，“正因固执，你才会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不是吗？”

　　　　“不可否认。”

　　　　“那么，要打倒对方的念头也是一样的吧？这一回……”他的长矛刺向出云，后者以拐杖相迎，金属相互碰撞的清脆之声和着巨大的气流一齐爆出，米花医院病房的玻璃因承受不住高压而格格作响。

　　　　“我要亲手打散我的罪孽！”

　　　　出云淡然地说：“那就试试看，你……能杀死你自己吗？”

　　　　……

　　　　不祥的气压爆，米花市立医院的窗玻璃一齐碎裂，玻璃碎片向窗外四散而出，窗外一轮白色的明月好好地滞留当空。

　　　　正是月初与月末交际的一晚，是不可能会出现那么圆的月亮的。

　　　　“那些家伙来了！”柯南反应及时，扯过床单盖住兰，那些碎玻璃并没落到她身上。

　　　　“来得真快，时间已经不多了，柯南君，”守说，“这样一来，我们不得不反击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旁人

　　　“米花市于早晨开始的出现的异象扩散至全国……”

　　　　“这里是米国；可以看到背后从日本海方向飘来了异常的乌云……”

　　　　“全世界正在遭受某种超自然的恐怖袭击……”

　　　　“这个世界要完蛋了吗！上帝啊，请拯救你的子民……”

　　　　东京市，城户家的别院。

　　　　星矢走入客厅；一侧的电视里就在播放这些令人不安的新闻。

　　　　城户纱织倚着窗户；面对窗外的乌云，不发一言。

　　　　“纱织小姐，我走了。”星矢说着，向着大门走去。

　　　　“星矢？”纱织叫住了他；“你去哪儿？”

　　　　“我……啊……”星矢摸了摸后脑勺，“本来是不想让您担心；想悄悄地走的；但是；没想到您在客厅里，没绕过去……早知道爬窗户了啊哈哈哈……”

　　　　“去战斗吗？”纱织打断了他对他自己的调侃。

　　　　“是……”

　　　　其实无需说明的，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恐怕会很艰难了。随着诸神的离去，圣斗士的铠甲也就此化为了历史的尘埃，现在的他们没有圣衣的庇护，若用凡人之躯与诸神遗留的罪孽相匹敌，恐怕没多少胜算。

　　　　“诸神离去了，”纱织仰头望着窗外的月亮，“人类看似挣脱出了神的束缚，但现在看来，也失去了神的庇护。”

　　　　“纱织小姐……”

　　　　“哈迪斯在极乐净土的话没有错，人可以成为神，但也仅仅是相对于其他的生物。而现在，面对更高层的存在，人类该怎么办呢？”纱织侧着头，悲悯地望着星矢，“星矢，诚如哈迪斯所言，我曾是为了贝瑟芬妮而保护这个世界的，但是她所喜爱的这个世界正被人类逐渐龌龊的内心玷污，如果她现在还活着，一定对人类很失望吧？”

　　　　“我才不管别的神是怎么想的呢！”星矢大声说，“我只想知道，纱织小姐，您是怎么想的呢？”

　　　　“我……”纱织想了想，“我所想的，就是人类所想的。”

　　　　她叹了口气：“我可以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类面对灾难的绝望，但同时，我又能感受到他们对生存的渴望和希望是如此强烈。果然，我现在是源于自己的想法：我不想人类就这么消亡。”

　　　　“那么，就由我来打倒他们！”星矢握紧了拳头，打开房门，“就算没有圣衣，只要有信念，任何事都是可能办到的！”

　　　　纱织略一愣，但很快便微笑道：“是啊，请看一下你的身周，圣衣不是还在么？”

　　　　一层淡淡的银色光华笼罩在星矢的身周，铠甲的轮廓被这层光华勾勒了出来。

　　　　“这是……天马圣衣？！”星矢难以置信地说。

　　　　“这也是我最初期盼的。只要人的心中尚存希望，圣衣就不会消失。它不是一件穿在身上的物什，它是宿在人心中的信念！人的心灵可以很脆弱，但也可以很强大，我正是以这信念为引，造出了圣衣的型体！”

　　　　纱织一伸手，虚空中浮动的星屑便在她手中组成了一把流动着光彩的神杖！

　　　　女神威严地站在窗口，神的小宇宙从她的体内源源不断地外泄，暂时逼退了空中的乌云。

　　　　“这是……雅典娜的神杖！”星矢惊愕地喊道，“纱织小姐！您现在是凡人之躯，随便召唤来神格会消减您的寿命的！”

　　　　附身在人类体内的神庄严道：“正是如此，我听见了她的祈祷，这正是顺从于城户纱织本身人格的意志：对于世界的守护！”

　　　　神杖重击地面，自她身周而起的金色的小宇宙向上升腾开去。化为数道流光飞向世界各地。

　　　　至少还有一位神没有抛弃人类，她仍信任着他们。

　　　　所以，放手一搏吧！

　　　　“神格不会逗留很久的，请放心纱织小姐！”星矢跨出房门，“我会打倒他们，保护纱织小姐！因为，纱织小姐也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他的身形立刻消失在夜色中。

　　　　“谢谢你，星矢，”女神双手交握成拳，坐下祈祷道，“我也会守护着你，祈祷你平安回来。”

　　　　……

　　　　“这是双子座的黄金圣衣……”加隆不可思议地观察着周身的金色铠甲，“我还以为七年前一战后就看不到它了。”

　　　　“没想到雅典娜就连我们这些以前的敌人也没有忘记，”拉达曼提斯感慨到，“冥斗士居然穿着带有雅典娜小宇宙的冥衣，圣域的大将，不简单啊！”

　　　　空中的乌云越压越低，一只黑色的章鱼悄悄从云端里伸出它无数条长长的触手，向地面的人类袭来。

　　　　要消灭触手并不是难，但好不容易被撒加带走的污秽气息便因不断的攻击再一次弥散开。他们小心保护着医院四周，可也都心存顾忌。

　　　　一把锋利的剑刃横里穿过，切断了所有触手的行动路线。

　　　　剑重新回到主人的手中，主人只是个小孩子。

　　　　“哈迪斯大人？”拉达曼提斯并不惊讶于这孩子会从医院跑出来，他更多的是担忧？“哈迪斯大人，外面很危险，”他说，“现在姑且一阵，等属下料理完这些东西……”

　　　　守摇摇头：“拉达曼提斯，你已经很尽职了，但这是诸神留下的罪孽，和人类积蓄的恶念。你看，人类的绝望不止，它就会不断扩大，就连现在，受到感染的人也在不快地诅咒这世界。光凭你一人，就算加上全圣域，也是无法抵挡的。”

　　　　“但是……”

　　　　守打断道：“由神引发的源头，就应该由神来解决。拉达曼提斯，你愿意相信朕吗？”

　　　　守还是那么面无表情，只是他的双眼中，坚毅之色比起往常更重了。

　　　　他的剑上，紫色的小宇宙内敛地流转着，却并不妨碍解读它的强大。

　　　　在不远处的加隆不禁想：“啊……冥界的大将，也不简单啊！”

　　　　医院的门口，柯南跟在守身后，病房已经离他很远了。

　　　　六处倒十字又缓缓上升，这一回，月的正中升起了第七座。

　　　　他扶了扶眼镜，逆光打在眼镜上，他的表情看也看不清。

　　　　……

　　　　“小兰……”坐在病房中的人终于只剩下了园子，“我想，你应该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可以醒来了……”

　　　　她握住她的手，恳求道：“呐，醒来吧，兰！”

　　　　作者有话要说：战后

　　　　纱织（脸红）：星矢，在战前你说的……是表白吗？

　　　　星矢：关东煮真好吃！啊呜啊呜！

　　　　纱织：……

　　　　镜头切换到圣域。

　　　　米罗自告奋勇抵挡敌人。

　　　　这是新开发的招数

　　　　“吃我一招！蜗牛毒针！”

　　　　众：米罗你已经死了。

　　　　镜头切换

　　　　哎呀大王：我靠！！冥衣就在眼前，穿不了穿不了穿不了！！

　　　　拜姐（脸红）：豆丁大人好可爱……我要好好保护他！

　　　　今日，活跃的拜姐

　　　　再镜头切换

　　　　黑气们来到守的别墅，但对达那都斯绕道而行

　　　　黑气们窃窃私语：听说白痴会传染

　　　　达那都斯抱着修普诺斯：阿咧？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逆袭

契。

　　　　所谓“契”这个字，象征某种具象化的约定或证明。

　　　　月下的身影向着目标奔跑前进。

　　　　“不会有错；根据神秘学；现在进行的是一种复杂的仪式；倚靠横跨整个米花市的七芒星符阵，”柯南说，“七芒星的七个角各自献上祭品；以唤醒阵心中的魔王。最开始，岛田的计划大概就是这样的。不过可惜，他执行到一半就失败了，所以从阵心中逃窜出的东西并不是完整的魔物；但只有那么一点也就够了；我想；他在地面上蛰伏的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谋划着让他的兄弟们和他一样复活吧！”

　　　　“青灯老师是怎么怎么回事？”

　　　　“或许是被附身了，不……不太好说……”柯南犹豫道。

　　　　守想，仓桥青灯不像是被附身，倒像是回归到了本来的面目。并且他一定是极不情愿的。

　　　　但是，一旦定下，就不可以毁弃承诺。这便是契约。

　　　　“从他们的话来看，如果想要阻止他们，就必须先阻止青灯老师。但要阻止青灯老师，就必须先要停下目前的仪式。”

　　　　相当矛盾的理念。

　　　　“那么，方才按照你的说法，要到阵心中间，把献祭给魔王的契夺回吗？”

　　　　“不对，我方才说过了，七个角都在执行仪式，但是最为最后那一角但同时又是祭品的青灯老师一定会在阵心，也就是说，他原本应该所在的那个方位，会是空的。”柯南冷静地说，“我对神秘学涉猎不多，但我知道，要破坏一样东西，就得先从其弱点着手，而后对他的每个点逐个击破。这也是兵家的常识。”

　　　　……

　　　　“这个房间被布下了结界，外面的人无法感知到我们的存在……”仓桥青叶执着长矛横在身前，“同时，你也不能离开，这是我施下的诅咒，你无法再去伤害任何人了！”

　　　　“伤害？”出云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与你是相同的，所以，也与你一样，只是在看着而已。”

　　　　“什么？！”

　　　　“和你一样，只能躲在阴影里，自卑地祈求着他人对你的可怜，可惜，谁都看不见你——和现在一样。你一直都是孤独的……”

　　　　“住口！”

　　　　所以说，神也好，人类也好，为什么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呢？无视心中的邪恶就是正义了吗？

　　　　滑稽可笑呀！

　　　　一次次招架银色的长毛，手杖剥落黑色的表皮，一柄相同的长矛显露出型体。只是那颜色，并非银白，而是暗红。

　　　　出云不解地想，恐怕他还是无法理解的。

　　　　“我是在观察，”他想，“因为我不理解。”

　　　　还是不理解：自身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呢？

　　　　……

　　　　“我们并不是不败的，罗弗寇。”这是一小时前，巴贝雷特说过的话。

　　　　“嘻嘻嘻！撒谎、撒谎！这种荒唐的话，也只就只有你能自欺欺人了，巴贝雷特！”罗弗寇嬉笑着说，“我们会回到这个世界，代替人类，将神从王座上扯下，就用人类本身的力量！”

　　　　是啊，人类是强大的，神也是强大的。强大的意念产生了他们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那么，就用这股强大将你们自己打倒吧！

　　　　罗弗寇骄傲地想：看吧，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具人类的身体，说话也是与之前不同的利索！

　　　　所以，代替人类是多困难的一件事呢？很容易嘛！只要用心去模仿……

　　　　他愣住了。

　　　　为什么要模仿？

　　　　“抹去我们自身的存在价值，去成为人那样的生物，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我们已经没有那么伟大了。”巴贝雷特才说过。

　　　　哎呀，真麻烦，一想到这些问题就很头疼呢……

　　　　罗弗寇干脆不想了。

　　　　迎着月光向他迎面冲来。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罗弗寇嚣张地指着他们大笑，“先从沙利叶空缺的这个位置逐个击破，我不会给予你们那样的机会！”

　　　　话音刚落，一道金色一晃眼，稳稳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去下个位置！”加隆信心满满地发号施令，“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拉达曼提斯！”

　　　　“不用你说我也清楚，哈迪斯大人，请跟上我！”

　　　　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从罗弗寇的身边经过。

　　　　“等等！”罗弗寇徒劳地喊着，他被加隆挡住视线，很快他们几个就看不清了。

　　　　“你想在这里挡住我，”罗弗寇舔了舔唇，他很快冷静下来，“不过也好，死在前面总好过死在我手里，前面的家伙们虽然不好惹，但还是很温柔的。”

　　　　“你看来信心十足，但是从你没有拦住他们开始，你就已经输了。”加隆咧着嘴摇了摇头，“看来，你已经被人类的身体束缚成这个样子了。”

　　　　“你在说什么！”这刺痛了罗弗寇的神经“这具身体是我的战利品！何来束缚之说！滚开，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要他们先死在我的手心里！”

　　　　“那还真不好意思，”加隆抱臂而站，“你的对手，只有我！”

　133第一百二十八章、螺旋

　　　　七个点，看似组成了一个圆环。

　　　　从罗弗寇开始顺势往前；第三个点；巴贝雷特站在黑色的迷雾里；他现在的容貌就仅仅是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人类过来了。”他和自己说。

　　　　这具几乎死去的身体里，还存在着这身体原本的主人的灵魂——虽然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忘记了。

　　　　“人类过来打败你了。”女孩的灵魂回答他。

　　　　“如果那些人类打败了我，你也会死的；”巴贝雷特对身体中的那个灵魂说，“得到恶魔的庇护活到现在的你，还是要选择当初的想法吗？”

　　　　“是的。因为；我也是人类。”女孩说。

　　　　当她在病房里即将死去的时候，来的并不是从天而降的神，而是从地面逃出的魔鬼。

　　　　“若你的愿望是生存；我可以给与；但是你要憎恶神，”魔鬼说，“神由着你变成如斯境地，所以你应当憎恶。你的希望建立在你的绝望之上，若想达成愿望，就彻底抛弃信仰与希望吧！”

　　　　“希望……”这个人类快死了，却还能顽强地用意识与他交流，“是的，我是很想生存……可是，我无法答应你。”

　　　　“为什么？”

　　　　“我的一生都在这家医院的这个病房里度过。听说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可我只能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一小片天地，”她想，“我的生命单调而乏味，死亡的过程对我来说或许会很很痛苦，但对于死亡的结果，我毫无怨言。我既无信仰也无希望，正因如此，我就连绝望的念头都没有。这样的我，还能抛弃些什么呢？”

　　　　“可以抛弃你的善良。”

　　　　“并没有可以让我善待的东西，倒是别人一直在善待我。”

　　　　“可以抛弃你的诚实。”

　　　　“我只有一个人，诚不诚实对他人而言，对我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

　　　　“可以抛弃你的勇敢。”

　　　　“这病残之体什么都做不了，我最勇敢的事情也就是躺在床上垂死挣扎吧？”

　　　　恶魔想了想：“那么，就算我说其他任何人类的美德，恐怕对于生活乏味的你来说也是相当于无的吧？”

　　　　“的确。”

　　　　“既然如此，”恶魔的黑烟伸向她的皮肤，“我暂且给你一个生命。”

　　　　“你……在说什么啊……”

　　　　“将生命赐予你，将自由赐予你，将希望赐予你……诸如此类，让你看到外面的世界。”

　　　　“是吗……恶魔都像你这么好心的吗？”

　　　　“不要会错意了，”巴贝雷特说，“没有得到就不会失去，当你感受到生命的美好时，我会收回你所留恋的一切，让你品尝到真正的绝望。我留下你的灵魂，让你在你的身体里亲眼目睹自身的消亡。”

　　　　“对你感激不尽，”那时，她就是像现在这样说了这句话，“可是，我还是不会对死感到害怕。”

　　　　“人类，你说的是真话吗？”

　　　　“宿在我的体内，你能看到我的心——它还在跳动着吗？”

　　　　“唉……”巴贝雷特叹息道。

　　　　“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她说，“我可以感受到风、看到星空、触摸海水……真实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不是么？那么，自然的，会跳动的心脏总有一天会停止的，我的生命终会走向尽头。我并不会为此感到遗憾，因为我得到过自由了。可能会有留恋，但是我并不后悔，而且比之前更充实了。”

　　　　“人类都是这么不可理喻的吗？”巴贝雷特不解地想。

　　　　“不是人类的话，当然是理解不了的。”拉达曼提斯低沉的嗓音带有危险的警告意味，他从对面走来，不怒自威，甚至连周围的黑雾都不得不为之退避三舍。

　　　　“终于还是找到这里了吗？”巴贝雷特遗憾地说，“原以为度玛会牵住你们。”

　　　　“镜面成相的小把戏怎可能让我们上当第二次？从第一个点开始到第二个点似乎没那么远的啊……”拉达曼提斯说，“同理，第二个点到第三个点会较之前距离更短。虽然从外面看来是一个圆形的七芒星阵，但进入阵中就会现，七个点的走势实际上是螺旋吧？”

　　　　巴贝雷特并不否认：“最后的那个点的确通往阵中。但不要得意过早，那并不意味你们成功了。距离缩短，相应对你们而言的敌人也就越难缠。你站在这里，你的朋友在对付罗弗寇，而据我所知，冥王哈已经趁着我们说话的功夫往前去了。你不担心他吗？”

　　　　“担心是在所难免的，”拉达曼提斯积蓄起小宇宙，“但是还有人跟在他身边，我相信我的朋友。而且，我已经向冥王大人许诺了。”

　　　　“哦？”

　　　　……

　　　　“拉达曼提斯啊，”医院前的守向他说，　“你……还有你们，千年以来，辛苦你们了。朕以有你们这样的部下为荣。”

　　　　“谢谢你们。”

　　　　“这是朕最后一次任性了。”

　　　　……

　　　　拳带着凝滞的冥界之气扑向巴贝雷特的面门。

　　　　拉达曼提斯吼道：“我要用我的双拳，让他亲手完成他的希望！”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歧路

　　　　恐惧和绝望是会传染的。

　　　　像某种疾病一样；在医院里为亲人们祈祷或者本身已因黑雾而一病不起的人，传播了这种情绪。

　　　　这种影响以最快的速度向外扩大，现在；全世界的人大概都在郁郁不安着吧？

　　　　肉眼就可见，整个世界正在崩溃。对于人类的原罪的处罚，现在才刚刚开始。

　　　　“因为人类犯下了那么多罪过，所以神才会如此愤怒呀……”

　　　　束手无策的人类或寄希望于宗教的力量。但其中也混杂着这样的声音。

　　　　“哪儿有什么神！连人类的死活都不顾的东西；有什么好祈求的！”

　　　　痛骂着诅咒着，对于从未见过的上位者的憎恨也在悄悄滋生呢。

　　　　如同某种连锁反应——人们因绝望而恐惧，又因恐惧而绝望，这些情绪就是培养秽物最好的土壤。

　　　　米花市的街头四处游走着各种各样的野兽；咆哮着不知该往哪里去。他们经过柯南的身边；对这个小鬼完全提不起感兴趣。

　　　　“是吗；这就是人类啊……”柯南摘下眼镜，“无论变换为何种形态，最终看到的也是自己。守君，果然，这样的重任也只能落在你的肩上了，像我这样的普通人还是跟不上你的步伐的。”

　　　　他游离在阵外，被七芒星的圆环划定的整个区域都沦陷入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