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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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的另一端，通向地狱。

　　　　“我要守在这里，这个地方因我而死之人无法安息，他们的怨恨早晚会勾起门里蠢动的东西。我不知道门里的东西是什么，但他们以仇恨为食，随着这里死去之人越来越多，他们早晚会冲破这点障碍，这就是我的使命。”

　　　　“但是，对于这道门，你的力量也已用尽了吧？”男人说，“光是对付现金的怨气，你已竭尽全力，再这样下去，你最终会和那些东西成为同类，谁也无法再救你了。”

　　　　“挽救吗？”女子低下头，“我从未有过这类奢望。而且，我的使命在这里，山上的泉水就是我的家，除了守在这里以外，我还能做什么呢？”

　　　　“能做任何可做之事。”他说，“做我的式神吧。”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素未平生的阴阳师来到她面前，向她下令，并许以愿望。他交给她一道符。

　　　　“或许你现在仍由犹疑，但是没关系。等你考虑清楚，就将这道符种入山中的泉水中。这座山的门不再需要你的看守，山下的祭祀，会由我来阻止。”

　　　　他又说：“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但最后你一定会选择离开这里。到了那时，会有人会代替符咒，完全止住那道门，而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一件事作为报答，可以么？”

　　　　“可以。”

　　　　……

　　　　“我在山上又流连了数百年，一年年，再没有祭祀被送上来。安土桃山的时代来临，我把符留在泉水中，自己来到了人世，重生为人。”

　　　　“然后，又死去了吗？”冥王幽幽地说。

　　　　“任何人都是会死去的，哈迪斯大人，”女子说，“现在的我，是作为那位大人的式神而存在的。”

　　　　“那天晚上，是你在仓桥青灯的房门外吗？”

　　　　“是的，因为有鬼祟之物对您有所图谋，那位大人要我守在屋外。若对您有惊扰，还请见谅。”

　　　　“那些鬼祟之物，是门后的那些东西吗？”

　　　　“至是一小部分，他们的目的，是复活门里他们的王。”

　　　　“他们和仓桥青灯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女子恳切地说，“但是那位大人一直抗拒着他们，我只知道，他既想保护您，又想逃避您，他可以背叛整个天下，但只有对您，他是矢志不渝的。”她又叹了声：“哈迪斯大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

　　　　“在我一生，我从未得过自由，所以我很清楚：那位大人，同样也是被束缚之人。能解开他束缚的，只有您了。”

　　　　冥王抽出剑，沉声道：“明白了。”

　　　　女子的脸上绽放出微笑：“那么，哈迪斯大人，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映在镜中的，若是两块镜子相互重叠，就能够互相看见对方了。”

　　　　冰的表面泛起镜子的反光，那个被弃置的相机，镜头还开着。

　　　　或许元太和小林老师就是被冰雪的反光送回远处的，历经千年，传说中的雪女也用尽了自己最后的力量。现在，是时候真正去到该去的地方了。

　　　　冥界——

　　　　“请安息吧。”

　　　　女子闭上眼，剑指向了她的喉咙。

　　　　……

　　　　“哈迪斯大人不见了……”突然出现在山顶的米诺斯跪在地上深切忏悔，“这是下属的失职，如果哈迪斯大人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决定切腹！”

　　　　“喂喂，他好歹是个神，没那么没用！光在这边决定怎么切腹，你还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把他找回来，”加隆看了看表，“从你出现到消失，时间才过半分钟。根据描述，结界中的时间却比外面的世界要长，也就是说结界里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了，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啊啊啊！属下一定要切腹谢罪！”

　　　　“吵死啦！你要切腹我不会当你的介错人的啊！”

　　　　“谁会要你当我的介错人——拉达曼提斯！”

　　　　“我表示拒绝。”拉达曼提斯冷静地回答，“自杀是懦夫的行为，与骑士精神相悖！”

　　　　“骑士精神也包括了要忠君爱主，如果连主上都没有了，我们活着也毫无意义……哈迪斯大人啊！”

　　　　“大叔你好吵，吵得我都想不出对策啦！”柯南叫道，“而且不要乌鸦嘴，怎么左一个三长两短又一个没有了，你是多希望守君出事啊！”

　　　　“但是，好像大多数的妈妈都有这毛病，”光彦小声说，“果然，大叔已经真正进入了妈妈的角色了……”

　　　　“啊啊，守君！”又一位大人进入妈妈角色，小林老师痛哭流涕，“为什么我没有看好你，作为老师，我真是失职！”

　　　　“哈迪斯大人啊！”米诺斯跟着应和。

　　　　“守君！”

　　　　“哈迪斯大人啊！”

　　　　“守君！”

　　　　“哈……”

　　　　“你们在干什么？”小孩的声音插入一群大人出的噪音中，“一个个都在叫我的名字干什么？”

　　　　他拖着一柄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大剑，除了鞋子有点湿外，就连衣服都没有受到任何损伤。

　　　　他就这么出现，众人先是一愣，随之皆松了口气。

　　　　米诺斯半跪在他跟前：“哈迪斯大人！您没事吧！”

　　　　守扬扬眉：“朕能把你送出去，当然有足够的把握与对方对敌，而且，似乎还听到了不错的故事。”

　　　　“是吗！”米诺斯郑重地说，“我就知道，以哈迪斯大人的力量，一定会无往不利的！”

　　　　柯南斜了他一眼：“那大叔你刚才还哀嚎个啥……”

　　　　“守君没事就好，”小林老师推开米诺斯，紧紧抱住守，“这座山这么不安全，还是赶紧下山吧，学生们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等……等等，”守急着把脑袋偏过小林老师的j□j攻击，“我答应了人家，有件事要帮她做！”

　　　　加隆不耐烦道：“有什么事非要现在做啊！而且我们不能替你代劳吗？”

　　　　“看上去还真不行。”守绷着脸说。

　　　　很久以前，安倍有修答应了一个女子：“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但最后你一定会选择离开这里。到了那时，会有人会代替符咒，完全止住那道门……”

　　　　很多年以后，那个人出现在雪女的眼前，他就是作为冥王哈迪斯的城户守。

　　　　回到那片竹林，在初次见到乙羽真一的地方，顺着一条几乎被草丛覆盖的小路往里走走，他们现了一汪泉水。

　　　　可能在以前是个面积很广的水潭，但这许多年过去，也只剩下一人怀抱那么宽的面积了。

　　　　很小，但是很深。

　　　　相机本身是无法照出自身的，同样，泉水本身，也无法照出水的形貌。

　　　　水就是相机的镜头，所以相机是无法被带出结界的。

　　　　黑漆漆的水下，守看不到泉眼是否还能好好地涌出泉水。

　　　　他握住剑，剑尖向下直指水面：“朕，以冥王哈迪斯之名，在此立誓！”

　　　　水面有了波动，自中心开始一圈圈荡起圆形的波纹。

　　　　“千年已过，怨恨当消！今以朕之力镇守此处，赐汝自由！归去吧！”

　　　　水面腾起一股水汽，水触及了剑，每一滴晶莹的液体中都映出一张人的脸。

　　　　那些扭曲的、痛苦的、没有归宿的灵魂，自这幽暗的水底，终于可去到自己应去的地方了。

　　　　恰是中午，太阳火辣辣地挂在头顶，那一束水汽便冲向阳光，最后化为一道彩虹，消失在山林间。

　　　　水底浮上一张符纸。

　　　　在彩虹的照样下，符纸很快就在水中自行化开了。

　　　　剑又恢复了十字架的样子，挂回守的脖子上。

　　　　只有守看得到，泉水边的石壁上，一道与门无异的黑影，在刚才缓缓淡去。

　　　　不过，并没有完全消失。

　　　　人心中的扭曲，不是任何神的力量就可以完全消灭的。只要有人，各种各样的情绪就不会断绝。

　　　　所谓的怨恨，也是这样的吧？

　　　　经由怨恨滋养而生的秽物，早晚会受到神的真正的裁决！

　　　　因为，与之相同，人心中的光明和希望，也会相随并存在下去……

　　　　“回去吧。”守淡淡地说。

　　　　——就此宣战！

　99第九十四章、在恋爱的祭典上

　　　　旅行的最后一日；正逢山上的祭典。

　　　　是流传自古代的祭祀——后于室町时代被一位阴阳师改造过的祭典。关于原来祭祀的残忍传说渐渐消失，流传下来的只剩下温和的部分。

　　　　山上的居民聚集起来。

　　　　“今年的生意兴隆也是托有修大人的福呀！”

　　　　“是啊是啊，希望来年也能继续受到有修大人神力的庇护。”

　　　　他们口中的“有修”正是位列安倍家三大阴阳师之一的安倍有修。这个名字在日本家喻户晓；而在当地；更是个雷同于神一般存在的人物。

　　　　山下的街道四处张灯结彩；穿着和服的人们吹打着传统乐器；用这样的方法来迎接当地最隆重的盛世。

　　　　听说今夜会为祭典燃起烟火呢。

　　　　星矢想，他也不是没点过烟花。小的时候恶作剧，点炮吓猫吓狗的事情没少做，后来有了老师，一旦起了恶作剧的念头，就会被魔铃狠狠揍一顿……

　　　　哎呀，想到小时候了嘛……

　　　　星矢望着夜空，突然怀念起了过去。

　　　　比如美惠，他这几年偶尔会去那家孤儿院探望她，她长大后仍留在那里工作，只不过几年前结了婚，小孩能蹦能跳，每次看到星矢都会咧开缺牙的小嘴叫他叔叔……

　　　　比如邪武，当年的对手在遥远的阿尔及利亚坚持修炼，有一年他回到了城户家，怀中却多了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毛头。“哟，星矢，”他潇洒地打着招呼，“我已经有儿子了，你要好好对待纱织小姐啊！”

　　　　再……比如，紫龙……啊不对，那家伙都有两个儿子了……

　　　　星矢停下脚步，他顿觉寸步难行。

　　　　——暮然回，那些儿时的对手和朋友，孩子们都已经很大了啊！

　　　　边上一个摆着水晶球的摊主叫住了他：“哟，光棍的大叔，朕可是轻易就看出了你的心事啊！如果心中存有疑惑，就请向会占卜的冥王哈迪斯大人祷告吧，阿弥陀佛！”

　　　　打扮成小武士的哈迪斯大人，嘴上粘着加隆带来的一圈假胡子，坐在摊位后面对着水晶球念叨：“妈咪妈咪哄……”

　　　　星矢略带残念地望了他一眼，觉得自己有了离开的力量。

　　　　“对不起，守，我觉得我好像不认识你。”他低下头，目视着地面挪开了腿。

　　　　“等等！”小孩叫起来，“明明叫了朕的名字，说不认识是在撒谎啊！而且看你这样子明明是纱织小姐派来找我的吧！”

　　　　“可你又是在干什么啊！”星矢扭头向他道，“为什么以冥王哈迪斯为噱头，却打扮成日本武士，念的是和尚的佛号，还使用吉普赛人的水晶球？！”

　　　　“咦！小朋友开的占卜店吗？”两个大妈被守吸引过来，“噗，好可爱，还粘着大胡子。”

　　　　“两位姐姐，有什么能让我帮忙的吗？”守客气地招呼起客人。

　　　　“明明是大妈，为什么要叫‘姐姐’啊！”星矢在心里大喊。

　　　　“啊呀，叫我姐姐！”

　　　　“是呀，我看上去有那么年轻吗？”

　　　　守立刻博得了大妈的芳心。

　　　　“冥王哈迪斯是不会说假话的，”守严肃地说，“朕只是在如实表述自己的所见。”

　　　　他的嘴说起话，胡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稍不留神就要掉下来。

　　　　心花怒放的大妈们问长问短，不多时就被忽悠一通，丢下了几张钞票。

　　　　“金钱到手，这就是世界的融合，阿弥陀佛。”守满意地点起一篮子钞票，今年的零花钱他都不用犯愁了。他点了两下才想起来：“呐，大叔，你要为神祗施舍一些钱财吗？”

　　　　“我才不要向说假话的哈迪斯施舍钱财！守，你快点撤摊，跟我回温泉旅馆！昨天早上的乱子还不够大吗？”

　　　　守撇了撇嘴：“先，朕看到了她们和蔼美丽的灵魂，所以此番恭维不算说假话。其次，天色不早，朕早就想到撤摊了，但是不想回温泉旅馆。”

　　　　“为什么？”

　　　　“因为那里一定在表演节目。虽然之前说好要撤销，但为了应当下祭典的景，又被提上来了。”

　　　　“那不是很好吗？你不是早就计划好和你的小伙伴们表演一出舞台剧了嘛！”

　　　　“那要看演的是什么……”

　　　　……

　　　　温泉旅馆的舞台上。

　　　　“只盼深山出太阳，管叫山河换新装，誓把反动派一扫光……j□j员，迎来j□j换人间，甘洒热血写春秋……”

　　　　少年们在台上用字正腔圆的日文念出一句句本应是中国京剧腔的台词。

　　　　拉达曼提斯喷出一口茶水：“台上在演的是什么？”

　　　　“智取威虎山！”总导演光彦气定神闲地说，“是守推荐的！”

　　　　加隆抚着额头，他好像自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就一直做着这个动作：“这个……好像是中国大6六七十年代的样板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貌似童虎老师很喜欢看……难道……”

　　　　“是的，守说他认为很好嘛！很有气势，很有激情！我看完剧本后也这么认为！”光彦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有气势起来。

　　　　“哈迪斯大人的审美不见了，都怪圣域！”米诺斯大声指责道！

　　　　……

　　　　“其实我只是向光彦这么一说，结果他还当真了，一定要我演杨子荣，所以我逃到这里赚钱来了。”

　　　　他说着话，早已把东西收拾好，篮子里的钞票也不忘揣进兜里。

　　　　星矢擦了擦冷汗：“如果光彦君知道你随随便便给了他一个剧本还顺势溜掉的话，他一定会生气的！”

　　　　“他是不会生气的，但他一定会派出间谍王来把我抓回去……”

　　　　话音刚落，柯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面前。

　　　　“守君，”他严肃地关掉眼镜上的探测仪，“果然，你丢掉了跟踪器。但是根据我的推理……”

　　　　“请打住，”守制止他，“总之，你找到我了。”

　　　　“是的，所以快点回去吧！”

　　　　耳边呼呼的风声刮过，一时间，气氛冷冽到似乎就连温度都跟着下降了。

　　　　哈迪斯大人缓缓开口：“柯南君，其实我一早知道你会跟着我下山的。”

　　　　“哦？”

　　　　“然后我早有防备！”

　　　　他的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柯南君，你知不知道，其实今天是周末，远在米花市的小兰姐姐被我约了出来，我告诉她，新一在这里……”

　　　　“哎？那不是柯南君吗？！”铃木园子的声音很不凑巧地在此时响起，“没有找到新一君，但是找到小朋友了嘛！兰……”

　　　　她唤了一声，那个走在她身边的闺密刚才还是失望的神情，现在一下就欣喜了。

　　　　“柯南君，我觉得小兰姐姐还是对你有点意思的。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姐弟恋？反正这世道男人和男人都能结婚，别说姐弟恋了。”

　　　　“你在说什么……”纯情的柯南君还没来得及反驳，头上就多了一只小兰的手。

　　　　“嘛，也没什么啦，”女子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找不到新一君的话，能见到柯南君也不错啊！而且我并不知道柯南是来这里休学旅行的，说来，也是缘分呢！”

　　　　不知是她温婉的语气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打动了柯南，他现在觉得心口如同小鹿乱撞。

　　　　和服的领口宽大，兰一蹲身，可以看到j□j。

　　　　“胸部，柯南君。”守在后面轻轻地提醒。

　　　　联想到温泉里看到的女性胴体……如果那是小兰的胴体……

　　　　流鼻血的柯南，战斗不能。

　　　　“啊！”小兰尖叫道，“柯南你怎么啦！”

　　　　园子也跟着尖叫：“兰，这小子绝对对你有意思啊！如果新一君再等不来你就嫁他吧！”

　　　　“园子你在开玩笑吗……”

　　　　……

　　　　“守，你又卖了一个队友了。”星矢跟在收好摊子的守身后。

　　　　“是的，”守毫不避讳地承认，“下个就是你了。”

　　　　“可我不记得我得罪你啊！”

　　　　“星矢大叔，你有很多罪状，你自己不知道吗？”守冷冷地说，“罪状一，不会谈恋爱！”

　　　　“这叫什么罪状！”

　　　　“七年都没向深爱的女孩表白，这不是罪状吗？你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纱织小姐成老处女吗？”

　　　　“啊……那个……”

　　　　“谈恋爱，男人应该主动的，恋爱宝典上是这么写的。”

　　　　“那是冥斗士的胡诌！我听说路尼没谈过恋爱！”

　　　　“那就不选择尝试吗？七年，有无数次的机会当你面前都不知道珍惜，就连这次也一样。”守摇摇头。

　　　　“哎？”星矢不明所以。

　　　　“那么朕就给你指条明路。”他向某个方向指指，那里有位紫的女子，身着红色的华丽和服，似乎正焦急地找着谁。

　　　　“放着大好机会不去抓，不告白的不是纯爷们！”

　　　　守推了星矢一把。

　　　　“星矢大叔，加勒个油儿。”他不忘鼓劲。

　　　　“光是听到你那平淡无趣的口吻我就一点干劲都提不起来啊！”

　　　　虽然这么想着，不知不觉中星矢还是来到了纱织的面前。

　　　　“星矢，你找到守了吗？”纱织一脸担忧地问。

　　　　“啊……那个……”眼前的青年突然扭捏了。

　　　　“什么？”

　　　　“我喜欢你，纱织小姐。”他红着脸，说得太小声，边上摊主的几声吆喝就盖住了他的表白。

　　　　“星矢，你……说什么？”纱织小姐也一脸绯红呢！

　　　　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应该……

　　　　星矢摸了摸后脑勺：“啊，我是说，那边的章鱼烧很好吃，好不容易来放松一会，我请你吃吧！哈哈哈哈哈！”

　　　　……

　　　　“请安息，星矢大叔。”守走在欢乐的街道上，心中盘算着：终于，他干掉了所有电灯泡。

　　　　他经过一处供奉安倍有修的小庙，有个熟悉的身形站在小庙的门口。

　　　　守停下了脚步。

　　　　好像知道他的到来，身着和服的青年不回头便说：“看到这个，感觉真是有点微妙。”

　　　　他面向的是安倍有修的塑像，因为经过了历史的加工，就连安倍有修本人都不认识像雕的是自己了。

　　　　“青灯老师，”守咽了口唾沫，“我是来找你的。”

　　　　“我知道。”仓桥青灯回过头，那是张有些无奈的面孔，“但是，我可能会对您不利。您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我是来找你的，不是为了其他，别管那种东西，今天，”守指着天空，“是朕的休学旅行，谁都不能打扰！”

　　　　夜晚了。第一颗烟花绽放在空中，留下美丽的痕迹，便转瞬即逝。

　　　　“我喜欢你！”在延绵的烟花声中，守伸出小指大声说，“青灯，你答应过的吧，会正大光明地和我约会……所以现在，我也是正大光明地表白，正大光明地邀请你：请和我再约会一次吧！”

　　　　沉默良久后，仓桥青灯开口问道：“这是王的命令吗？”

　　　　“也算，但朕暂时不想用。”

　　　　“这样啊，”青灯叹了口气，“那么，我就谨遵王命吧。”

　　　　小孩子高兴了，他一把牵起他的手，两人挤入人群。

　　　　仰望天空，各式各样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出一朵朵光的花……

　　　　果然，只有在夜空中，光明才能得以如此美丽。

　　　　光与暗，是不可分割的。

　　　　“来，到那边去！”守说。

　　　　面对那孩子，仓桥青灯有那么一刹那的恍神，但只是一小会而已。

　　　　夜色中的祭典仍然热闹，两个很快就被无数个人的身影淹没。

　　　　空中的礼花一枚接着一枚，直至沉寂。

　　　　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100第九十五章、【圣域的日常】米罗消失在了蜗牛航道的彼端

　　　　很小的时候；李狗蛋的梦想是读很多很多书。他家只有一间破土屋子，隔层板就能养猪养牛，他也不嫌畜生吵；端起本教科书就能看得津津有味。他存下的书都是些教科书；但他也已经满足了。

　　　　几年后；家里太穷；他辍学了。他上那几年学攒下的课本一本都舍不得丢，只是梦想有了变化：他要有钱，有了钱才能有书读！

　　　　抱着这样的理想，他到城里去打工，搬一天砖赚得比那些城里的白领还要多。他点着点着钱，梦想一个不留神又给跑歪了。

　　　　“等咱有了钱，不仅要读书，还要读最好的书，读国外的书……可能这辈子是没这指望啦，但是如果将来有小孩的话，拼死拼活也得让他跟时下的年轻人一样，出国深个造！”

　　　　他这么想着，梦想却离他十万八千里。这一年的狗蛋只有十二岁，离他能合法生娃娃还差得早着哩！

　　　　搬砖到十八岁，他认识了一个健壮的兄弟。

　　　　看上去和他同岁，干活的时候动不动就脱得只剩裤衩，安全帽都不戴一个。

　　　　有次，狗蛋忍不住问：“兄弟，你不怕被砖头砸破脑袋？”

　　　　“没事！如果砖头砸下来，我就把砖头打个粉碎！”他朗爽地挥了挥拳头，一身有力的肌肉看上去还真挺硬实的。

　　　　他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印证。不几日，有几个工友得罪了当地的地痞头子，对方召集了一群小混混把这个工地团团围住。可这工人们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大家亮出家伙，就准备大干一场！

　　　　不会有人管，当官的就爱找小姐、下馆子，等出了人命才会通报一声：“都是刁民的错！”

　　　　风声萧瑟，杀气逼人，狗蛋紧张地握着铁铲，准备看苗头不对拔腿就溜。

　　　　双方僵持不下时，那个老爱赤膊的兄弟站出来了。本日零下五度，他光着上半身跟玩儿似的。

　　　　“听我一言，”他横在两方中间，“若要打架，就都冲着我来！”

　　　　他的话引起一番窃窃私语声。对方的老大是个结巴，良久，哧笑一声道：“你……你算哪根葱，想要命……命的，就老……老实实地退下。”

　　　　“的确，”那赤膊的兄弟突然郑重道，“战斗前应互报姓名！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我的名字是——童虎啊！”

　　　　他严阵以待，就差挥拳头上去了。

　　　　“没……没问你叫什么名儿！你……你听不听人说话呐！”

　　　　这场合不适合笑，所以李狗蛋只得憋着。

　　　　然后，奇迹出现了。

　　　　奇迹来自于童虎的背部，哪里本来啥都没有，忽然间，就长出了一个狗头！

　　　　啊不……李狗蛋重重眨了眨眼睛，不是狗头，是虎头。老家人说纹身不能纹厉害的玩意儿，关公青龙老虎——这些，寻常人纹了折寿，得八字重的人才“压”得住。

　　　　狗蛋想，童虎长这么大都好好地，而且这纹身突然就出现，他一定不是寻常人。

　　　　这个非寻常人蠢蠢欲动，看上去很爱打架，而且颇为擅长。气势一出，周围的风也跟着更大了些，对方的人大概被他的气势惊道，连连往后退。

　　　　然后呢？没然后了。

　　　　这边工地上的工人冷不丁对着对方一小弟喊了声：“哎，那不是我隔壁村的小甲么？”

　　　　于是小甲也回了声：“哎，你不是那跟着我一起穿开裆裤的小乙么？”

　　　　有人喊：“那个好像是我邻居哎！”

　　　　“哎哟，还真是，呵呵……不好意思了哎！我们老板给我们一人二十块，说是来压个场子就走，真是太巧了……”

　　　　于是认亲的认亲，结伴的结伴，大家各自散了该干嘛干嘛去，留下那老大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工地的大门口。

　　　　“终于不用打架了啊！”狗蛋抹了抹冷汗，“刚才可吓死俺了。”

　　　　“太遗憾了！”持续光着的童虎兄弟握着拳头一脸惋惜，“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打起来了！”

　　　　“遗憾你妹啊！你是闲着蛋疼就想闹出点事不？没出事那比什么都好啊！”狗蛋端详着他的背，对那只老虎产生了兴趣，“倒是这老虎头纹得挺生动的，还会金光……”

　　　　童虎挑挑眉：“金光？”

　　　　“嗯哪！”

　　　　“你……居然看见了我的小宇宙！”童虎大为吃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现有潜力的人……”

　　　　“啊？”

　　　　“兄弟！”童虎热络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听说过希腊吗？”

　　　　“那是在外国……”

　　　　“希腊的圣域，我在那儿工作过。”

　　　　“啊？！”

　　　　“而且，最近那边在招人，你有兴趣到圣域工作不？”他竖起了大拇指。

　　　　晕晕乎乎的狗蛋生平第一次碰到天上掉馅饼的大事。他甚至忘记思考童虎是不是骗子，光顾着问：“那地方工资高不？”

　　　　“不是很高，”童虎有些不好意思，“一个月才一千多欧元。”

　　　　“欧元？”

　　　　“大概一万人民币。”

　　　　“去！”狗蛋一拍大腿，“掉脑袋也得去啊！”

　　　　这年狗蛋十八岁，终于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但是，就在这一年，他决定完成儿子才能完成的梦想。

　　　　——儿子哎，真是对不起了啦！你就再晚出生个几年吧！

　　　　……

　　　　希腊圣域。

　　　　“今日的决议，”撒加按了按太阳穴，“关于山下某片荒地的开合作，驳回。比起房产开，那片土地在其他方面有无可替代的宝贵价值！为什么那些人的目光总是这么短浅呢？”

　　　　抱着膀子的艾俄洛斯无奈道：“你就这么回复的话，政府的人是不会放弃游说的，下次他们还回来。”

　　　　撒加搁下羽毛笔，微笑道：“那就让他们来，从山脚往上，翻过十二宫，等来到教皇厅，估计他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让普通人翻山越岭太乱来了，而且他们都是政府要员，在我看来，稍微敷衍他们一下就可以了。”

　　　　“艾俄洛斯，”撒加把文件推到一边，站起身，“你就是太好心了。这些文件都是你替他们从山下拿上来的吧？既然如此……”他忽然凑近：“晚上某些应该身体力行的事，也请做好觉悟。”

　　　　撒加的鼻息贴着艾俄洛斯的脸颊，一丝丝的，轻柔地拂过。他的嗓音磁性而略带些暧昧——这暗示，无非是与床有关的剧烈运动……

　　　　艾俄洛斯一把将他推开，严肃地说：“办公期间，严禁开黄色笑话，教皇大人。”

　　　　“黄色笑话？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想得多了而已。”撒加整了整衣襟，一脸无辜，“我在说的是，吃蜗牛。今晚的蜗牛，我要吃炒的。”

　　　　“你就不会对此表达一下不满吗……每天吃蜗牛，我都快吃不消了！”

　　　　“哼，为什么要表达不满？”撒加说，“命令是我下的，我怎么可能不满！如果不是前任教皇大人突奇想在阿布罗狄的玫瑰园种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