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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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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用朕的双眼看清这个世界。
从极乐净土来到大地上的冥王哈迪斯,他留下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了。
不是借助谁的胎附着在谁的身体里,而是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体验真正的人生。
米诺斯叹了口气:“明白了。”
……
端着食物归来的仓桥青灯,现屋外那个青年已经不在了。
他的房间里只躺着守一个人,小孩子扭头盯着窗外的月亮,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守君,可以吃东西了,”仓桥青灯打开饭盒,“我只选了饭团、寿司和味增汤,拉面不好带,如果你愿意好好休息,明天晚上能自己去大厅吃饭就能品尝到这里的拉面……”
“青灯……”守说,“青灯吃过了吗?”
“吃过了。”
“吃了什么呢?”
“我喜欢清淡的东西,鱼子寿司很不错。”
“那我先要青灯喜欢的那种寿司。”
守正坐起身,从青灯递来的饭盒中挑了了鱼籽寿司。如米诺斯建议的那样,寿司上涂了不少芥末酱。
冥王大人啊呜一口把寿司塞进嘴里。
辣,真辣。
辣得泪流满面。
守一边嘶啦嘶啦地抽气,一边抹着辣出来的眼泪水,含糊不清地大声说:“嘶……我喜欢……嘶,喜欢青灯,所以……嘶,也喜欢青灯喜欢的寿司!”
“守君,觉得辣就不要勉强。”
“没有勉强,”守喝了口汤,用手对嘴巴扇了扇,“虽然很辣,但是很好吃,我很喜欢这种辣味。”
他舔了舔唇,很快就适应了芥末的辣味。
“而且,我吃着这个,就觉得有足够的勇气向青灯老师表白了。”
“守君,”青灯无奈道,“其实你经常表白呀。”
“是的,所以我想先为我往日的行为向你说声对不起,你愿意接受吗?”
“可以。”
“那么……那么!”小孩子急切地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人,我……我这次正式说‘我喜欢你’,你会接受吗?”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仓桥青灯,等着他的回答。
还以为那回答会再多考虑一阵子呢。
“会。”仓桥青灯立刻就这么回答了。
“啊?”守反而呆住了。他没有想到仓桥青灯会回答得这么快,不过没过多久,他也反应了过来。
“那最后一个问题,”他因为局促不安而脸红,“既然你已经接受了,那……为了增进彼此的了解,我今晚可以和青灯一起睡吗?”
——这太失礼了!
守在心里骂道:“明明知道米诺斯老出馊主意,为什么还老是会听从他的计划呢!”
但,如米诺斯所料,仓桥青灯说:“可以。”
窗外的月亮正明,但依稀笼了层光。
……
“今晚,守不会在我们这间睡了,”光彦说,“我赌一百日元。”
“无人在反方下注的赌局是不成立,光彦。”柯南遗憾地拍拍好友的肩。
87第八十二章、同睡
午夜了;不久前还热闹非凡的温泉旅馆在夜色中逐渐安静下来。
仓桥青灯的房间隔壁,住了两个大胡子……啊不;在泡温泉之前;大胡子们就把黑色的假胡子给摘下来了。
大约五平方的房间只能刚好躺一个大男人,正如加隆所说,这下真的是挤挤更健康了!
拉达曼提斯说:“城户沙织在这里,你原本可以要求一个更大的房间,然后把账交给城户财团算。”
加隆不安分地贴在墙边走来走去:“是我自己跑来的;却要求女人付钱——拉达曼提斯;这种事你做得出吗?”
“当然做不出。”
加隆耸耸肩,对拉达曼提斯的话不置一词。他面对墙壁;显然对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更感兴趣。
过了一阵,他把耳朵贴在墙边,试着听了听,但是对方的声音太小,完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拉达曼提斯咳了一声:“偷听别人的隐私,我更做不出。”
“我也不想偷偷摸摸得跟个小偷一样,”仍顽固地贴着墙的加隆辩解道,“那不如就请冥界三巨头之一的拉达曼提斯大人猜一下,他们两个会聊些什么?”
“有什么好猜的。”
拉达曼提斯靠着对面的墙抱臂而站,他的话是这么说,但时不时四下环顾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内心。
“那可是你们冥界的哈迪斯大人,你不关心吗?”加隆说。
“我是很想关心,但是,看在圣域比我们更积极的份上,我就只能站在这里无所事事了……加隆……”拉达曼提斯实话实说,“有时候我也觉得,我们这么对待哈迪斯大人是不是有些过火了。我们还好说,但是圣域,是为了什么呢?”
“什么?”
“在你们眼中的哈迪斯大人,真的只是因为他是普通小孩子,所以才这么关心他的吗?还是说……”
月色映入室内,拉达曼提斯的脸被光与暗分割开,比起往日更为冷酷了。
“……还是说,你们对哈迪斯大人一味的保护,是为了他不会有朝一日再成为敌人。相对于敌人,还是把他想成一个普通的孩子更好吧?”
“你在说什么啊,拉达曼提斯,”加隆离开了墙面,“Zon他,本来就是个普通小孩,这是圣域上下的共识。”
“……”
“人类的眼睛是长在前面的,不是往两侧,也不是长在后面,是向前看的。在我小的时候,史昂就告诉我们:‘既然要成为圣斗士,就要抛却过去,放眼只观未来,因为只有未来得及生的事才能被挽留,而那些过去的,再怎么惋惜,也是始终回不来的了。’我现在想说的就是这个。圣斗士可以抛却自己的过去,为自己的信仰成为战士,那么,别人的过去也可以抛弃。Zon是个小孩子,无论他是不是你们的信仰,至少现在,他都是无辜的。”
“雅典娜的圣斗士啊,你还没有忘记冥斗士的信仰,”拉达曼提斯笑道,“但是哈迪斯大人总有一天会觉醒,而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兵戈相向了。”
“是吗,”加隆报以同样微妙的笑容,“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吗?但是天猛星大人,你为什么一口咬定冥王陛下一定会与圣域干戈相向呢?说不定最后会和七年前的圣战一样,我们成了战友,而他则站在后面给我们当啦啦队鼓劲……”
“哼,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还很难说,没有生的未来,是不能被确定下来的。所以在未来生之前,我们只要及时行乐就行了……”
加隆双手手撑住墙壁,把拉达曼提斯环在身体与墙壁之间,大大的脸在月光下,同样被分出明暗。
拉达曼提斯挺起胸膛,他主动揽住男人的颈,唇贴在他耳际:“说得好,管他去死呢!”
——然后将他压在身下。
……
这种旅馆的隔音措施一向都不好,隔壁清晰地传来了难以启齿的□。
逆着月光的守的脸黑了一片。
“请……不要介意,”他磕磕巴巴地说,“我的监护人们比较……呃……不太注重小节。”
“我可以理解,”仓桥青灯温和地说,“听得出来。”
“……”
□小了些,好像那啥着突然就因为某种问题吵起来了,这也是每日都会生的事,没什么好稀奇的。
吵架过后就会展为打架,打完继续那啥……每个月,拉达曼提斯都会花钱请人修理他和加隆睡觉的那间卧室。而至于今天的这间房间,只能让温泉旅馆的老板自求多福了。
守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们是养育我的人……青灯老师也知道,我是没有父母的。”
“嗯。”
“可能……有父母,”守趴在窗台向满是星星的天空张望,“只是我从来没见过,纱织小姐说,我的爸爸妈妈是天上的星星了……但她说的是神话里冥王的父母,我读过书,其实作为冥王来说,所谓的父母其实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吧?父亲要杀我,母亲不容我,最后被弟弟撵到冥界,我以前到底是有多没用啊!”
“守君,”仓桥青灯纠正道,“冥王并不是没有用的神祗,他拥有一颗坚强的心,可以长久地面对冥界那片不毛之地。他掌握人类的死亡,同时又守护人类的死亡……”
“‘他’很感情用事吗?我在如月村好像听过这种评价……”
“是的,”仓桥青灯承认,“但他的感情,一直是内敛着的。”
仓桥青灯的声音沉了下去,说到这里,他似乎不是很愉快。
在守的脑中,他自动将之转换为:冥后一点也不喜欢冥王的内敛。
“所以……”守咽了口唾沫,回头小心翼翼地问,“青灯老师很讨厌冥王,对不对?”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那是因为……”
“因为是我,你看到我的神情,所以把我当成了冥后。守君,其实你一直在观察我,你说的喜欢,也是类似的感情吧?”
“不是这样的,我对青灯……”
“守君,你了解我什么呢?”
地上的被褥揭开了一角,仓桥青灯迎着月光的脸正似笼着一层光,模糊,看不透彻。
“守君,睡觉了。”
只有一床被褥,他们要睡在一起。一开始守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他以为自己会有很多猥琐的联想,但直到和青灯睡在一起,他都没有产生多余的联想。
穿着和服的青灯侧身卧着,一手托着头,一手替守掖好被角。淡淡的浴皂的清香从青灯的身上丝丝缕缕地钻入守的鼻子,如同催眠的魔咒。
很安心的感觉。
守的眼皮逐渐抬不起来了。
有很多问题还来不及问呢,他想,青灯的身边好暖,那些问题都可以拋诸脑后了。
“妈妈,”守无意中抓住青灯的手,“我的妈妈不知道在哪里……”
这只是小孩子睡前的呢喃而已。
“在希腊,生下来不会哭的小孩是不吉利的,我想,我大概是因为一个原因才被抛弃的……”
“守,我和你一样,我也从小没有父母。”
“但是我的父母一定还活着,而青灯却……对不起……”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
“或许我是有一点把青灯老师当做了记忆片段里的那个人,但是……曾经的我喜欢那个人,现在的我喜欢青灯——既然都不是以前的身份,这并不矛盾呀!”
守翻了个身,与仓桥青灯面对面侧躺着。
“所以,青灯没有拒绝我,是这样子的吗?”
“守君,喜欢是有很多种意味的。”
“那青灯说的是什么意味呢?”
“老师与喜爱的学生,仅此而已。”青灯说,“对守来说,日后还有很长的路,爱情不是你一生的全部,我相信冥王大人也不会单纯因为想要爱情才暂时抛下冥界的吧?”
“啊……”
“冥后所赞赏的王,是能肩负重任的英雄,而不是一位沉沦在爱情中的痴人。不会因为一时的得失抛弃自我,他立在黑暗数千年,冥后愿意将所有的信任交付于他的坚强。”
“那么,在青灯看来,也是这样吗?”
“我和冥后,是一样的想法。”
“是这样的话,太遗憾了……”守的声音越来越低,“太遗憾了……我的梦……”
好像做了一场历经千年的长梦,他在梦里辜负了冥后的期望,逃避责任,妄图毁灭众生。
千年的时间,就这么被浪费了。
不过还好,现在的话,是不是还能来得及呢?
小孩子窝在老师的怀里,他要入睡呢。
晚安,他想。
晚安。
老师轻轻拍着他的背,自梦中似乎传来这样一摇篮曲:啦,啦啦……
月色隐入云中,快入冬了。
88第八十三章、入梦
守又做了一个梦。
恍然间;他又回到了浸没如月村的那个水潭,在幽深的水中;他沉了下去。
水底的气泡一串串向上浮;与他的方向背道而驰。
在梦里的水中是可以呼吸的,所以,是梦里。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渐渐没有止境地下沉——但他可以清醒地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梦境。
沉醉于黑暗,他清醒地享受着这种下沉的晕眩感。
水面的月亮离他越来越远了。
被水揉皱的月亮;模糊得只剩一个轮廓。
月亮啊……
那是在静谧的夜晚;唯一掌控黑暗的东西。不及太阳刺目,却远比星星明亮;光华照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但这水下,月光无法企及。
脱力的失重感中,他的脚尖点地,及底了。
贝瑟芬妮?
那是春天的女神,她的到来令万物复苏,在和煦的春风和温暖的阳光中,沉寂了整个冬季的作物绽放出了萌芽,迎来新的生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
漆黑的水底倒着长了一棵树。
倒逆的树冠铺满了地面的每个角落。每一根枝条因为失重而自然地向上扬起,枝条上附着的每一片花瓣,都散着莹莹的幽光。
花色由白色转为粉色了。
汲取了大地的颜色的树,没有止境地把所有的生命力燃烧于此,奔赴于顶端,然后……猝然消失。
花瓣片片散落,化为一串串水泡,咕噜噜地向上腾起,向不可企及的月色而去,最终什么都不是。
离开了水,水泡就只是普通的空气罢了。
离开了这世界的人,也不过是广阔宇宙间的几个蝼蚁。
而他现在,是蝼蚁中的一部分。
贝瑟芬妮……
春天的女神掌管着生命的勃,她看得到生命的萌芽,自然也预见了生命的凋谢。正如这颗树一样。
“生命树,”细碎的声音低语道,“世间万物,就连神都无法背离这棵树预定下的命运……”
“没有那种命运。”守说。
“是的,所以,我们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们……是谁?”
“是谁?嘻嘻嘻,直至现在都无法觉么?”
数十种声音从脚底下爆出讥讽的笑声。
“我们没有名字,我们呐……”他们说,“谁都不是,但又是任何人。我们无处容身,却又无所不在,与生命一起……”
“与生命一起?”
“当生命存在时,我们便存在,当生命消失时,我们便消失。我们与生命,如影随形。”
“依附他人而生的蝼蚁吗?”
“为此感到可笑吗?冥王哈迪斯啊……你现在,不也和我们一样吗?”
“……”
沙沙,从树的那头有脚步声传来了。
沙沙,越来越近。
在萤火一般的花瓣中,黑暗的那头,那个身影……
“我们的王,”那些声音虔诚地祈祷,“用这祭品奉献于您,自深渊处挣脱诸神设好的枷锁,请苏醒吧。”
“复仇吧……”
“将我们踩于脚下数千年的耻辱……”
“我们也可有的权利……”
站在深渊底部的冥王哈迪斯以傲慢的姿态睥睨脚下蠢蠢欲动的东西。
“真可怜。”他如此评价道。
梦醒了。
这一个梦结束了,守在模糊的意识中翻了个身,身边一空。
没有人在他身边。
仓桥青灯没有在房间里。
沙沙——
从屋外,响起他在梦中听到的声音。
如同趿着拖鞋挪动,那脚步声既沉重又无力。
像某种爬虫,缓慢地,一步一挪,贴近了这个房间的门。
就在门外,声音停下了。
窗户没有关,午夜的凉风吹了进来,守想,青灯是不是就是这么从窗户爬出去的?这种夜晚,他出去做什么呢?
或许什么都没做,他只是他,他是仓桥青灯,就像遥不可及的月亮一样神秘莫测。有时候在人间哄哄他,没什么事了就回到月亮上……
守想到了一个男人版的辉夜姬形象。仓桥青灯身着素白的袍子,宽大的和服领子略微敞开,能看得到锁骨,他一低头,几缕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谁也不知道辉夜姬在想什么。
屋外没有动静,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走了还是一直停在那里。守不知道这个房间的门是不是该好好地锁上,这种和式推门是不太会锁的。
所以,守在心里希望,站在门外的是青灯。
听说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母亲是一只白狐,作为他继承人的仓桥家,虽然没有什么血脉关系,但总的来说,还是在修习白狐儿子遗留下的术。说不定,青灯在修习中不小心变成了白狐的样子,他害怕别人看到他狐狸的尾巴,逃到屋外暂时躲起来了。
守想,即使屋外站着一个长着狐狸脸的男人,这个男人慢慢推开拉门,探进一颗狐狸的头——守是不会害怕的。
只要是青灯,他都不会害怕。
当然,他也并不害怕妖邪秽物,对于那些东西,他是觉得讨厌多于害怕。
寒意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里透进来,老式的木头门禁不住热胀冷缩,因为木头纤维断裂而格格作响。
守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还有呼吸带出的一团团白气。
嘴唇干,全身都感到冰冷。
那东西甚至连门都不用开,光凭着门缝就可以钻进来。
守想起来拿手机了,至少得叫醒隔壁的加隆来参观下这情况。这绝对不会是青灯老师了,此时现在青灯老师屋外的,不知是个什么玩意,而青灯老师不知所终。
这到底生什么事了呢。
躺在榻榻米上的哈迪斯大人一动不敢动,如果知道对方的面目可能会好一些,等待本身,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沙沙……
屋外的东西又动了。它往前挪去,守松了口气。
这一晚,那东西再没折回来,守在困顿中,又做了好几个梦,半睡半醒中,他的思绪一直不太清醒,直到第二天早上。
清晨的天光照射进来,洒了守一脸,暖洋洋的。他睁开眼,那个男人就好像没有离开过一样,保持着昨晚哄他入睡的姿势,好端端地睡在他身边。
还是侧卧,几缕刘海随意地拂在他的面颊。和服的衣袖散开,他的领子也松垮垮的,守一探头,现了青灯的乳。
……
“然后,朕戳了他一手指,他就醒了,塞给朕一个面包,”守边嚼着早饭边说,“朕想,昨晚的情景大概只是个梦中梦吧?”
“来来来,给钱给钱!”元太没有在听守的总结,他光顾着招呼小伙伴们,“守君果然不敢把青灯老师的乳拍下来,我赢啦!”
“唉……我还以为冥王陛下的胆色过人,无论如何都要对这一晚上得到收获,结果表白的回复也模棱两可,而且还什么都没干。”光彦抱怨着掏出了一百日元。
元太把手伸向柯南。
柯南摆摆手:“得了吧,我可是事先声明不参与赌局,而且现在冥王大人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
“没错!”守冷冷地说,“在朕昨晚担惊受怕之际,你们几个居然在赌钱?!太过分了!!”
“别这么说嘛,”光彦摸着后脑勺,“晚上的娱乐活动实在少得可怜,我们反正也是闲着无聊……”
“混账!所以就把朕当消遣是吗?”守挺起腰杆,用拿剑的姿势握住手中的十字架。
“不敢,不敢……”光彦陪着笑岔开话题,“话说回来,你昨天晚上听到的怪声我好像也听到了。”
“你?”守好奇地问,“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灰原也听见了,还有步美。其实整个旅馆里有一半人晚上都听到了那种声音。这没什么好稀奇的。”光彦说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咦?”
“什么‘咦’啊!守君,你不知道吗?来这个温泉旅馆之前大家就有做功课,知道这个旅馆是会生些无伤大雅的灵异事件的!”光彦翻开来前做的笔记,本子的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记载了不少灵异事件。
小孩就是这样,在过了一个年龄阶段后,很容易就会换一个新的话题去研究。比如少年侦探团们,以前对探案那么热衷,现在则更乐于研究探索灵异的东西了。
守想起了青灯之前布置的作业,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啊……那个……我以为是招徕客人用的噱头。”
“来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光彦严肃地说,“但是昨晚我半夜被尿憋醒,的确也听到了那种声音。是拖泥带水的声音,像什么东西被拖着一样……”
他拖着长长的尾音,联系昨晚的诡异响动,更增加了恐怖的气氛。
“拖着的……是鲜血淋漓的尸体吗?”守又产生了想象。
光彦摊了摊手:“谁知道呢?不过嘛,这里曾流行过一个传说……”
“哦?”
“是关于这里的民俗的,昨天的舞台也有演过,要听吗?”
“请说吧。”
“那么,”光彦清了清嗓子,“说的是关于雪女的故事。”
89第八十四章、传说
镰仓时代——前有以风雅闻名的平安时代;后有豪杰辈出的战国时代——夹在这两个颇具风姿的时代之中,这个时代与室町时代的历史常一起被喜爱研究日本文化的人时不时忽略。
然而;在没落的平安时代末期崛起,又凋零于战火纷飞的战国时代;镰仓时代和室町时代不可不说也是一个传承之链。
在这段时间的日本最先展起来的;便是商人这个职业。
雇主与被雇佣者的人身依附关系相对减轻,农民和手工业者获得了相对的自由;再加上日后大名们其后布的一系列政策,日本的经济在进入战国时代后;在战乱中居然前所未有地繁荣起来了。
然而;所要说的是镰仓时代末期的传说。
随着平安时代的没落;源氏一族掌权——藤原一族趋向于没落。在镰仓时代以后;多以九条等家名作为称呼。
那么,就在那个时代,有一位公主,她的族人,氏尚且留着藤原二字,所以,还不是到镰仓时代最末的时候。
然而,虽冠以此贵族之氏,这位公主家的一支,无论是在朝政还是市井,都过得极为艰难。
父亲早出晚归地做工,落下了一身病;她的母亲早早的故去,留下的饰抵不过债务的十分之一。
“这个家……其实也只剩下贵族的氏而已了。空留着虚名,对生活来说有什么用呢?”名为柚的公主如此想。
眼见家徒四壁举步维艰,公主决定自己也不能就这么留在家中,而是应该出去做些什么。
但是,其实她的样貌是很丑陋的。因为小时候得过一场天花,她的皮肤凹凸不平,每一次出门都要遮着脸。这也是她的父亲为什么不愿意让她出门,而且她年过二十都尚未出嫁的原因之一。
但在她的眼中,忧心于家庭更甚于在意自己的美貌。
女人终归会老的,女人也终归会变丑。但若是一个只会对自己的生活自怨自艾的女人,那比又老又丑的女人还不如!
柚姬这么想着,便出门了。她拥有一头乌黑油亮的长,这也是她唯一骄傲的地方。她用长遮住大部分的脸颊,用袖子掩着口,沿着大街向前走。
一路上能看到不少女子。她们作了时下流行的装扮,拔掉眉毛重新画,并且将唇染红,把牙齿染黑,以让自己显得更有女人味。
柚姬没有精力把自己作那种打扮,现在的她只是在焦急地寻找一份工作而已。
“请问需要做女红吗?”她来到一家布坊,“我会绣好看的花鸟,工钱的话也是好商量的。”
布坊的坊主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您不要开玩笑了,穿成这样还需要来我们这样的小店做女红赚钱吗?”
贵族的家中尽是些华丽的衣服。虽然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置换,原先的颜色也有些褪去,但丝毫没有影响衣服的华丽。
“您那样的大小姐是只能坐在深闺中的,哪儿像我们……瞧,要做工的人,可是都和我们传成一样的呢!”坊外来送布料的大婶展示了一下,她们身穿着粗布衣服,为了干活把裤脚高高挽起,衣袖也好好地扎了起来。
“是……只要穿成这样就能让让我做活了吗?”柚姬问,“那,我原意用这身衣服与您换的。”
“哪儿的话,”坊主说,“我只是打个比方罢了,一个人会不会干活与她穿什么样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怕您这样的娇小姐会做不了咱们的工作。而且我们不需要会刺绣花鸟的女红。”
“那我也什么都能干的。”
“小姐,在这里工作可是要连续干到深夜的,要像这样把白色的布染成别的颜色,得费不少力气,您确保您能干得动?”
柚姬试了一下,果然,她才挑了几下布料就再也做不下去了。
肚子饿了,就算平时有好好锻炼,没有力气也做不了事呀!
……
“哦……”守嚼着面包想,自己有得吃真是太幸福了。
“然后呢?”他说,“朕认为找工作的这段可以略过。”
在家中,就有个经常找不到工作的加隆,守对这种事早已习以为常了。
……
如此这般,柚姬在坊间兜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更有甚者一边恭维着她的身份,一边又嘲笑她的皮肤。
柚姬伤心地坐在城外的水边,她想到明天或许会没有钱买药,而躺在床上的父亲还咳嗽不止,公主不禁难过得流下眼泪。
泪水落入泉水中,一滴两滴,漾开的水波把自己映在水中的丑陋的人影打散了。
“为何如此伤心呢?”
忽然间,从背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公主惊讶地回过头,但是谁也没有看见。
“是谁呀?”她四下张望,“我看不见你呀!”
“吾就在你身边。”
那个男人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柚姬抬起头,这下终于看见了。
是一只蜘蛛。
硕大的蜘蛛盘踞在树枝间的蛛网中,它的背部生着三只人眼一般的花纹,仔细看去,那不仅仅是花纹,眼睛中的眼珠还在咕噜噜地转动呢!
“哎呀!妖怪!”公主惊得退了一小步。
“蜘蛛会讲话,就被视为妖怪吗?”蜘蛛说,“那在蜘蛛看来,会讲话的人又算什么呢?”
看起来,妖怪并没有带敌意。公主渐渐放松了警惕。
“人类……就是人类呀!”她忍不住说。
“人类是比妖怪更恶的,或许你不知道,你现在所处的这个泉水,以前是平源两家交战过的战场。在你的脚下,以前躺过无数的尸体,你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踏在前人的鲜血上!因为一时的私欲,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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