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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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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对自己的手柄依依不舍,故而拆开重装了一遍。而那天晚上,他慌张丢掉手柄残骸时,不小心掉了一粒螺丝。

    “田路中彦死亡的垃圾堆附近找到了一套破烂的游戏机,从中提取到了泉弥月的dna和仅仅你的指纹。手柄你没有借出,你是亲手砸死泉弥月的,对吗?”

    “是的,”松井突然抬头承认了,“我砸死她了。”

    柯南一愣,老实说他还有些证据和线索尚未说出,还以为对方会再嘴硬一阵子呢。

    “然后嘛,我就不记得了,”嫌犯轻松地笑笑,“怎么办呢?最近老有些事会想不起来。”

    于此同时,东条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70第六十四章、诡辩

    “我认罪;”松井重新低下头;“对于受害者,我感到十分抱歉。我对此一直很愧疚;结果最近,我为此记忆力也下降了不少,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往往已经到另一个地方了。”

    当庭的几位法官交头接耳着开始窃窃私语。

    事情开始不对头了,想好的台词被对方抢过;而且对方丝毫不因为这会令他被定罪而有所避讳。

    这个时候,东条开始说话了。

    “审判长,请容许我问我的当事人几个问题。”

    审判长点点头。

    东条走到松井跟前问:“松井君,请详细说一说泉弥月遇害当晚生的事情吧。”

    “那一天……是的……我是在打游戏,”松井说,“但是,玩了不久就被田路他们叫出去了。”

    “是去做什么呢?”

    “一开始,只是要找个地方high一下,”被带着手铐的松井抬起手,做了个吸烟的姿势,只是两根手指的位置是在鼻子前,“我们先去了田路家,玩了一阵后觉得不尽兴,就想找点乐子。这时候哲治开始开始说他的女朋友如何如何,但是我们四人都没有女朋友,听他说的时候,老实说我很羡慕。”

    “只是没有女朋友就羡慕吗?”东条放缓声音问。

    “是的,像我们这样的人,”松井自嘲地笑笑,“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垃圾吧?垃圾哪里有资格谈恋爱呢?”

    “你的父母呢?”

    “不在米花市,老实说,很久不联系了,我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

    “好的,请继续说当晚的情景吧。”

    松井继续说:“我们听哲治说女朋友的事,再加上……刚high过,一时间就开始想入非非了。正巧这时候,对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子,和我们差不多大的样子,长得挺漂亮。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于是饭野开玩笑地提议打个赌,内容差不多就是谁能和她搭讪让她变成自己的女朋友就算谁赢……当时我真的没想到那么多……”

    “连名字都不知道,就把我们的弥月……我们的……”

    受害者的父亲再也忍不住,站起声大声斥责,但他说着说着就在妻子的哭泣声中说不下去了。

    “对不起……”松井惊慌地说,“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庭做什么!你们杀了无辜的人,就应该偿命!”

    审判长高声道:“肃静,肃静!请被告继续说下去。”

    “我们五个人,包括有女朋友的哲治轮流上去搭讪,但是每一个人都没有被她理睬。这时候田路火了,他说了一些难听的话,然后说:‘既然她觉得自己这么高贵,干脆就把高贵的外皮剥下来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吧……’这种事……”

    东条适时打断:“你不止一次提到田路中彦,实际上,他一直都在教唆你们,命令你们,对吧?”

    “我反对,”九条玲子再次站起身,“东条律师,请不要在询问当事人时使用这种诱导性的问题!”

    “诱导性?”东条冷笑道,“我可是从我的当事人的描述中推测出的,如这位被请上法庭的证人小侦探,是一样的。从话中推测,然后根据推导一层层地诱导对方说出正确的答案,所谓的侦探,不是每一个都这样吗?”

    “这不一样!”柯南辩驳道,“侦探有关键性的证据,可以证明被告参与了谋杀!”

    “没错,我并没有否认这一点,”东条整了整他那该死的领子,“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反驳说,我的当事人并没有参与这种事……只是,参与的大小的问题。”

    “……”

    “证人小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推测,其实你并没有看到案当晚的现场不是吗?所以,我可以说,我的当事人并不是主谋!他只是被他的朋友命令这么做的,而导致的后果就是,他受到了刺激,郁郁不安,精神衰退,这也反过来证明,他因为被唆使而心有愧疚。对吧,松井君?”

    “荒谬!”柯南愤怒地大声驳斥道,“如果不是主谋,怎可能对受害者下这种毒手!那个手柄几乎被砸得面目全非,而且根据鲁米诺反应,整个手柄都被鲜血染满,你是一遍遍毫不留情地往下砸才会变成那样的!试问一个不想杀人的被教唆者,可能会下这种重手吗?!”

    “是被教唆的,”松井看似一脸沉痛,“田路说,她已经没救了,当时……我们几个对她做了各种无法想象的事,最后她其实已经快不行了,她睁着眼睛好像在求我杀死她,所以我也只能那么做……我是因为不忍心,所以才杀死她的。”

    旁听席一片哗然,法官们又在交头接耳。

    “我反对,”九条玲子瞪着他道,“此杀人理由不成立。她大睁着眼睛看你的时候,也很有可能是求你再救救她,为什么不想到这种可能。而是武断地就杀了人?!”

    “检察官大人,我不得不打断一下,”东条咳了一声,笑容略带讥讽,“我的当事人还未成年,总体来说心智还不成熟,又被人教唆,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他的心情复杂而且矛盾。其实在我看来,那时候他去救泉小姐也没有什么用了。先他的同伴是肯定不会让他那么做的,他们为了怕自己的犯罪事实暴露,会千方百计阻止,甚至在必要时连同松井君也一起杀死;其次,我看过尸检报告:事实上泉小姐留存的脖颈部位尚存一道勒痕,在确定她是否为被砸死前,也应考虑,她是否之前就因为被勒住而丧失了意志。所谓‘看着他求情’这种事,不过是检方的臆想,那不过是垂死的人睁着眼瞳孔放大而已。”

    “检方反对无效。”审判长说。

    “勒住他的人……是渡久,”松井为东条的话作出补充,“对不起,虽然我很希望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但是……切切实实生在了我的身上。我被教唆,可我还是想说对不起,真的,非常抱歉……”

    他转向旁听席,向最后一排的泉夫妇深深地鞠躬道歉。

    但是守看到了,那个家伙的灵魂还好端端地站着,脸上保持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表情:在笑,胜利的笑容。

    他不需要得到当事人的谅解。

    泉先生叫骂着“谁会接受这种道歉,你这个混蛋赶紧和你的同伙一样去死吧”,但那没什么用,警卫很快就架住了他。

    泉太太没有那么激烈,她只是在哭,一声高过一声。

    法庭里一片嘈杂,很讽刺:被视为被害者的本应受到抚慰的死者家属被当成犯人一样被隔离,而真正的凶手无动于衷,只要鞠个躬就似乎真的能得到谅解了。

    他得到了法官们的谅解,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松井又太等五人杀人案,公审第一回合,结束。

    ……

    走出法庭,外面还在下雨。

    守摊开手掌,接住了从法院屋檐上滴落的雨水。

    “呐,柯南君,”守说,“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很响,其实当我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我会替窗子觉得很疼。”

    柯南默不作声。

    “我不喜欢看死魂的原因就是这个,因为看到他们,我会觉得很疼。”

    “守,我失败了。”柯南提醒道。

    “其实那天看到泉弥月的尸体的时候,我浑身就疼得不得了,我可以想象她是怎么死的,但是,为什么这世上坏人总是能逍遥法外呢?柯南君,我不明白……”

    柯南握紧拳头:“对,因为我失败了!虽然有明确的证据,但是居然会败在‘他是一个未成年,心智不健全,就连杀人都是在为对方做解脱’这种说辞上……我不甘心!”

    恰巧此时,东条从法院里走出。

    “哎呀,还在下雨呐?”他优雅地撑起伞,似乎要从守和柯南身边经过。

    “哟,两位小侦探,需要我用伞送你们回家吗?”他不怀好意地问。

    “不用了,我的监护人会接我们的。”守说。

    “呵,那就请便。”东条撑着伞,往前走了两步。

    “我是相信正义的!”他背后的小孩子忽然出声向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东条站住,又转身看那两个小孩子。

    他笑道:“但是法律并不代表正义。”

 71第六十六章、雨声

    法律不能代表正义吗?

    也对;法律只不过是被人制定出来的条条框框;所以最后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一个被人造出的工具,自己能够决定什么呢?最终不过是捏在别人手中的死物罢了。

    守想;那本厚厚的法典,果然,一点用都没有。

    所谓誓言、所谓证词,都是说给人听的;若听的人不屑一顾,那么;说了又有什么价值呢?

    “小朋友,让我教教你吧,”东条哂笑着说,“这可不是你们的侦探表演剧,你们侦探能够掘出犯人的罪行,但法庭所需要的却是对犯人的定罪——呐,我这也是在维护一条生命啊,就算是罪犯,也有挣扎求生的自由不是吗?”

    “东条!你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良心还在吗?!犯人的生命是生命,那么你把受害者的生命看成是什么了!”

    柯南冲出屋檐下,大半个身子淋在雨中,因为愤怒,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啧,我只能为受害者感到抱歉,然后,努力维护活着的人,仅此而已。”

    撑着伞的东条向他们深深地鞠躬,和其他日本人的礼仪没有什么不同。

    一旦某种行为成了习惯,再怎么表演也不会有诚意的感觉了。

    很快,东条直起腰,与他的黑伞一起消失在雨中。

    柯南的头顶上也多了一把伞。红色的伞为他挡住了雨水。

    是兰的伞。

    毛利兰就站在柯南的身边,努力掩饰担忧的神情,并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回去吧。”她说。

    ……

    松井又太杀人案,第一回公审的第二天,柯南没有来上学。

    米花市大概暂时是不打算放晴了。天空一直阴沉着,时不时会下一场大雨。

    雨水和天空一样,是灰色的。眼中所有的东西,都因此染上了这种色彩……

    大概,和心情也有关吧。

    昨天的社会课作业,他一点都没做,放学的时候,被青灯留了下来。

    全班所有同学的作业簿上都写了满满的大长篇,只有守的作业簿是一片空白。

    “如果要教一位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放风筝的孩子放风筝,该怎么做?”

    “如果是一个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放风筝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守想到了昨日的案子。

    松井又太就是那个无论如何都学不会放风筝的孩子,而比课文上的故事更甚的是,他身边还有个对他鼓掌说“不会放就扯断别人的线做的好”的怂恿者。

    想起东条在法庭上作出的辩护:“我的当事人同样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他只是过得很落魄而已。结果有一天,他和他的同伴看到路边有个漂亮的女孩子……换过头来想想看,那样的女孩子深夜一个人出门不是很奇怪吗?你们质疑我的当事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想想,那个女孩子在深夜出现,对于几个血气方刚连女朋友都没有的男孩来说,是什么样的诱惑呀!”

    守面对青灯,恶狠狠地再次说了自己的答案:“揍他。”

    青灯老师皱了皱眉头,把守的作业簿收了起来。

    “其实,老师知道你昨天遇到了一些事。”他从一开始,口气就尽量和缓。

    守低着头:“青灯老师,我昨天听说了一件好笑的事,我听说,法律不代表正义,这是真的吗?”

    “这是谁说的?”

    “一个混蛋说的。”守抬起头,“所以我想问,这是真的吗?因为路尼——我的监护人之一常常告诉我的是:只有法律才有裁决正义的资格。但现在,我看到的事实是:法律被一小撮人揉捏着,一点也不神圣,在他们口中只是个能利用的工具而已……”

    “守君,”青灯提醒道,“既然你都说他是混蛋了,为什么还要在意他的话呢?”

    “我在意的是事实,”守无奈地说,“我昨晚查过了:不久前有个青年偷了点东西,就被判了无期徒刑;而同一时间的一个杀人犯只判了五年。在日本,法庭宣判与否只遵照法官的意志。在个人的意志面前,所谓规范大众的法律不就成了个笑话吗?”

    守的困惑并没有道理。他也是证人之一,但在东条的侃侃而谈下,他却连一句证词都没提供。他只能冷眼旁观检方在掌握铁证的必胜中节节败退,就因为法官们相信了东条的话,他们说:“犯人有悔过心,或许还有无限的可能吧。”

    ——怎么可能。

    一个有所悔过的人是不会在忏悔时笑容满面的。

    “呐,青灯老师,”守面无表情地喃喃,“法官们是白痴吗,为什么会去相信一个满口违背常理的人的话?”

    “守君,关于你的前一个问题,我只能这么回答,”青灯说,“法律体现的是统治阶级的意志——这是每一本律法书的基本要义。而第二个问题:他们并不是白痴,他们只是和那些风筝放得低的人一样,只愿意随大流,不愿意自己思考罢了。”

 72第六十七章、心审

    傍晚时分;有人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

    “柯南君你回来了?”正在做饭的小兰一听到动静便急忙冲出厨房,“明明给你请了病假希望你好好休息的;为什么要跑出去了?昨天淋了雨;你又经常烧,我很担心……”

    “没关系的,兰,”柯南回头来故作轻松地说,“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动不动就病倒呢。”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有些粗重;双眼的黑眼圈也更深了些。

    不知不觉中;他叫的是兰,而不是小兰姐姐。

    一瞬间;小兰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新一,但她记忆中的新一总是能够笃定地指认出犯人,骄傲且意气风的。

    受挫的新一她没有见过,但现在她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想象得出来。

    柯南坐在玄关脱鞋子,他脱得很慢,最后干脆停了下来。

    “没事吧?”小兰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时候,她完全不知自己该做什么好。

    “没事,就觉得有点累而已,”柯南双手撑着玄关的地板,就着背对兰的姿势坐着,“我今天,查了不少东西,估计今晚又会睡不着了。”

    “……”

    “兰……姐姐,”他到底还是加上了这个后缀,“你还记得成实医生吗?”

    “是那位成实医生吗?”

    “是啊……”柯南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到,这一声“是啊”,带着叹息,几乎抒出出他心中所有的郁结。

    “他是我第一个杀死的人。不,或许是……我第一个意识到是被我杀死的人,而在他之前的凶手或死者,我甚至连名字都很难记得住,无法深究了。”

    “柯南君……”

    “我相信真相是只有一个的,我因为这种信念去推理去破案,但却往往不去计较破案后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我以前啊……只把自己当成了侦探,只是侦探而已……根本没有想过当侦探以外的东西。”

    小兰站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就像以前,她也是这样,只能静静地听新一的讲述。

    “我杀过人,很多很多,”他低垂着头说。

    如梦中的王者所言,他的手中染满了血。

    从麻生成实开始,他忽然惊觉:很多案子明明可以避免,但他总是慢那么一步,只差那么一点点,所有的悲剧就都不会生。

    灰原的姐姐也是如此,如果可以快一些赶到,她是不是就可以不会死?

    如果她没有死的话,现在的灰原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性格,她会更开朗,就算只有小朋友的样貌,能在姐姐的身边,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吧?

    可惜没有如果,灰原丧失了唯一的亲人。

    成实医生葬生在火海里。

    还有那些死去的受害者,死了的,都无法复生了。

    他一路走来,身后抛满了尸体。

    对的,所谓侦探,不过是后知后觉的马后炮!

    “侦探是什么呢?”柯南说,“不是用推理为武器穷追犯人,将其逼上绝路,我希望是这样的:用推理揪出罪犯,让他们直面自己的罪行并深切悔悟!因为我相信法律的公正,在其量刑下,人人都可以被平等地对待,犯人能受到应得的惩罚而非因为逃避而自杀;受害者可以昭雪,他们的家属能得到法律的安慰!只有法律才有裁定人是否有罪的资格——这也是我深信的真相之一啊!”

    “但是现在怎么样呢?我调查了一下,曾经被我送入狱中的犯人,姑且不论他们的作案动机,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快出狱了。判得最轻的,只有三年。所以侦探到底有什么用呢?其实很多犯罪都不需要什么特别的手法,就像昨天的案子一样,大街上看到一个女孩子就可以随便伤害她继而杀了她!没有任何前因,他们的理由仅仅是‘一时冲动’!像这样的犯罪还很多,有些甚至无需侦探的任何推敲的,众目睽睽下的犯罪生,就因为法官认为被告可能心有愧疚就一笔带过,我一直深信的东西,算什么了啊……我寻求的真相,坚持的真相,又算是什么?!”

    有一阵子的沉默,只能听到屋外时不时的雨声与屋内的电视声。

    “昨日进行的米花市x区少女被杀案的公审第一回合告一段落,”电视里的新闻说,“但是判决结果尚未公布,公众的舆论也尚未平息。鉴于嫌犯尚未成年而且其成长过程坎坷,有专家建议,在探讨嫌犯是否量刑之前不如先思考社会教育的重要性。”

    “是啊,社会的错……”柯南冷笑了一声。

    “柯南,”小兰轻声打断道,“现在的你,是很希望松井又太死掉,对吗?”

    “有这种事吗?”柯南咕哝道。

    “因为柯南的正义感很强烈呢,”小兰说,“所以希望松井立刻被判死刑也无可厚非。柯南现在一定对日本的司法体系非常失望吧?”

    “……”

    她起身关掉了电视。

    “但是死掉的人毕竟已经死掉了,活着的人才应该被好好地对待。松井会变成这样与他的成长不无关系,只要现在纠正,日后会怎么样也很难说哦……”

    “兰!”柯南强行压抑住怒火,“你在说那天东条说的类似的话了啊!如果纠正有用的话,他上一次的伤害罪就应该对他起警示作用了,但是有用吗?!”

    “没错,”小兰严肃地说,“如果听了刚才的新闻,再加上这几天媒体炒作的,关于松井不幸的人生经历,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去同情罪犯,产生我刚才说的那种想法。”

    “……”

    “但是我知道真相哦,”小兰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法院方面是打算派遣我妈妈作为被告的辩护律师的。”

    “英理阿姨?”

    “是。可是立刻就被妈妈拒绝了。”

    ……

    “守君知道心审吗?”仓桥青灯说,“所谓心审,就是看法官的心态,法官认为犯人被判下一种罪行就算赎罪了,再重就会给与罪犯有关的人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守冷冷地打断:“那么受害者呢?法官有考虑到受害者有关的人吗?”

    “没错,如果你是受害者的家属,一定会觉得犯人是死一百次都不为过的吧?”

    “那是当然。”

    “但如果你是犯人的家属呢?”

    “和放风筝的问题一样吗?”守略有所悟,“既要想要自己是教导他人的人,又要想到自己是被教导的人,对吗?”

    “是的,守君,请说出你的答案吧。就这么说好了,如果你是那个无论如何都放不起风筝的孩子,你还会说‘揍他’吗?这样的话,不就变成你揍你自己了吗?”

    “但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如果我真是那个无论如何都无法学会放风筝的笨蛋的话,那就自己揍自己好了,”守无奈地撇撇嘴,“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教导好的人,没有存在的价值,就不应有存在的必要——路尼是这么说的。”

    “守君,那是因为你的监护人都是了不起的人,而在这个世间,大多数都是平庸的凡人。凡人是无法走只有神能走的道路的。”

    “……”

    “守君,你可以看看别的同学的回答。”

    仓桥青灯随意抽出一本作业簿递给守,上面的署名是灰原哀。

    翻开簿子,在第一个问题上,灰原的作业簿上写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明出一种会自动放风筝的仪器,只要带着那种仪器去放风筝,保证他每一次都放得又高又好。”

    而在第二个问题上,灰原则说:“为什么一定要玩不擅长的运动呢?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在玩乐上浪费的时间投入到研制新的科学产品中去,对我来说,只有成功开出好产品才会让我充满成就感。”

    ——不愧是科学王!

    “这个回答一点都不平庸,从上到下都透着高精端科学的气息……”守绷着脸把作业簿还给青灯,“虽然朕是神,但是朕肯定没法研制出任何高精端科学仪器来帮助一个凡人放风筝。而且放风筝和上法庭毕竟是两码事,对方的道歉也毫无诚意,朕不打算原谅他。”

    “那么,守君打算怎么做呢?”

    “既然人的法律无效,就不应让人类继续插手了。根据冥界的法典,犯人的灵魂应该下地狱。既然他死不悔改,那就让他按照冥界的律法去死好了!”

    “利用守君的监护人吗?但是这样一来,守君的监护人不也成了杀人犯了吗?”

    “这个……”守有些语塞,但立刻回答,“既然是根据冥界的条款执行的,就不算违法,只是在行刑而已。”

    “但是守君,你和你的监护人都在人间,不在冥界。”

    “……”

    “你这样的行为,叫滥用私刑,和你之前的答案仍然没有什么区别。是的,你痛快了,但犯人有悔过吗?对公众来说,有交代吗?不,什么都没有改变。”

    仓桥青灯把簿子收好,守觉得自己有点尴尬。

    “守君,我可是知道之前岛田的案子的。你让你的监护人在监狱里做手脚了吧?”

    “没错。”守大大方方地承认,“那样的人,就该下地狱!”

    “那么,然后呢?”青灯和气地问,“在地狱里的岛田,他悔过了吗?”

    “这个……”守又语塞了。

    在地狱里的岛田恐怕现在还在诅咒把他活生生丢入地狱的达那都斯吧?

    “那么,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青灯说,“你恐怕不知道,当时法院委派给岛田的辩护律师就是东条敏夫。”

    “咦?”

    “因为你的干预,公众一边倒地同情起突然变成植物人的岛田,于是,东条在官司中赢得了胜利和在司法界的威望。也正因如此,这一次案子才会又委派他出马。”

    “什么……”

    守瞪大眼睛,他记得电视上的确说岛田一方的律师获得了胜利,但他没有想过接下来的影响。

    守呆住了。他的责任心一向很强,或许会对这件事感到歉疚了吧?

    但只是一小会而已,守立刻回过神来。

    “青灯老师,我该怎么做?”

    “就像灰原同学写的那样,”仓桥青灯微笑道,“本来,要纠正一个人就是很难的,那为什么不去试图改变规则呢?守君很有正义感,而且明明也有足够的力量呀!”

    放不好风筝的人,就只能玩放风筝一个游戏了吗?

    并不是这样的。

    法庭上的辩论也不是只能跟着东条的思维走,要让犯人真切的认罪的方法,可不止一种啊。

    但只有粗暴地将力量用在私刑上,一定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觉得错误的事情,就去努力改变它。人活着,本就应当面对问题并解决问题,你有这样的能力,老师也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仓桥青灯伸出小指:“所以答应老师,永远不要因为这点挫折就把人世间看得黑暗,好吗?”

    窗外,淅沥沥的雨声越来越小,渐渐地停了。

    守点点头,他也伸出小指,和青灯的手指勾在了一起。

    ……

    “妈妈说,她有她做律师的底限,所以才会拒绝的,”小兰蹲□,扶着柯南的肩膀,“柯南,你现在对司法体系很失望,对吗?但是还是有像妈妈那样的人在,还有目暮警官、高木警官他们,甚至我爸爸,大家都是站在受害者这边的呀!”

    “兰……”

    “所以,为什么要孤军奋战呢?如果相信法律是代表正义的,那就一直深信下去好了——如果是新一的话,他一定会这么说……”

    凝视着毛利兰严肃认真的双眸,柯南想不出自己还能再说什么。

    “而我……”兰微微有些脸红,“我也相信着新一,正因如此,我才可以等到现在。我相信他的正义,所以我把他的信任托付给柯南……”

    然后她探询着问:“呐,柯南君,可以吗?”

    侦探事务所的窗外,在这本该陷入暮色的时段,天空却渐渐地亮了。

    柯南直起身,兰也直起身。

    “可以。”面对眼前的女子,柯南坚定地回复,“我誓。”

 73第六十八章、起誓

    “哟斯;招来不幸的名侦探。”

    “哟斯,降低人口的哈迪斯。”

    两个小孩子互相揶揄;在法院门口打招呼。

    他们不约而同都顶着两个黑眼圈;但又同时精神高涨,丝毫看不出萎靡不振。

    这一天的下午,米花市某区案松井又太等五人杀人案,公审第二回合,开始。

    东条信心满满;现在媒体一边倒地倾向他;这个案子在上一回合已经完全昭告天下,本身对于案件的内容已经没有什么异议和讨论的价值了。

    所以他开口便说:“审判长;我的当事人已经认罪,且有充分的悔意,他今后的人生道路还很长,所以希望能给他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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