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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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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被地上的人崇拜的对象。辉夜姬在凡人来看,就是神的使者,来到凡间,就是神的恩赐……所以……”
他深呼吸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留住神的使者,就能得到神的垂青——那时候的人,就是愚蠢到相信了那种事。”
……
夏夜尚深夜,天明早已经。云间何处隐,晓月已无形。
这是一收录于《古今和歌集》的和歌,作者为清原深养父。
此时明月当空,无云,天亦未明,庭院中摆着一副酒席,喻意自不必说。
“要和谈吗?不……”米诺斯想,“这个东西,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呢?”
酒席另一侧,女人背对着他,在念这和歌。只有个背影的女人,只看得出上衣白色,下衣红色。
米诺斯扶了扶帽子,他轻易是不开口的。
隐隐听得到铃声,还有愈渐加快的太鼓鼓点。
端起酒杯,看得见明月映在酒中,晶莹的液体里也升起了一轮月了。
“您到底有什么想说的呢?”在女士面前,米诺斯始终保持彬彬有礼,但这并不说明他不会动手。
星辰傀儡线穿透了女人的身体,她所站的地方,实则空无一物。
“原来如此,”那女人忽然停下,不再念和歌,“您终于来了。”
“嗯?”
“等了许久了……终于……”
“抱歉,我不认识你,”米诺斯打断她道,“如果方便的话,请告诉我离开这里的方法。”
“离开……又要弃我而去……”
女人的身影倏然消失。
“弃我而去……”
“呵,连人言都难懂了吗?”米诺斯摇摇头,“既然如此,就只能送你去冥界了……”
他猛地转身,那个女人已站在身后,垂着头,长长的丝遮蔽住了她的脸。
就着垂着头的姿势,她向米诺斯伸出手:“为什么……为什么……看不见呢?”
“不要罗嗦了!遵从世间之理,去吧!”
星辰傀儡线束缚其死魂的身体,只差一步就可以送她去冥界……
“这样的话,可不好玩啊……”
空气里传来这似有似无的一句话,右肩的位置有东西呼啸着飞来,米诺斯下意识地将身体一偏……
那个穿着和服的死魂乘这机会挣开了丝线,重新向米诺斯扑来。
只是一个死魂,并不是大不了的事,然而,就在同时,左肩的位置也受到了袭击。
米诺斯一回头,一截细竹恰好被丝线缠住,攻击在半途就被生生挡下。
还没有完。
脚下的土忽地松软,米诺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下深陷。
“要看到血……”他听到那个声音喃喃地重复,“嘻嘻嘻……要更多的血的味道……”
还真是个任性的家伙,而且与自己臭味相投,只是目标不同。
如果只是一味的杀戮,死亡还有何美感可言呢?那并不符合自己的死亡美学!
“不要以为自己很聪明。”米诺斯说。
“不要以为自己很能干!”
又一个声音横□来,脑袋就此被猛地按进水里再提起来。
“清醒了吗?!”
身侧冒出加隆的大脸,他们站在一个水潭里,岸上有三个小鬼边吃零食边看戏。
“双……双子座?你怎么来了!”米诺斯咳了一声,拍开加隆按在自己脑门上的手,从水里捞出自己的帽子,绞干后重新戴在头上。
“不是我救你你就死了!”加隆不满地说。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地方,”米诺斯避开话头,赞叹道,“能对我成功使用幻觉到这个地步还是头一糟。”
加隆不屑地讥讽道:“不要自夸啦!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剩脸还在水面,再差一秒你就淹死啦!米诺斯,你这是什么样子?”
“基本上如你所见……的样子,”米诺斯又咳了一声,“对方过于狡猾,我措手不及。”
“得了吧……”
“但是我留了一手,”他立刻说,“你们的前教皇经常说‘中国人认为置之死地而后生’,所以我大胆地尝试了一下,也不是毫无收获。”
他的左手拽住一根丝线,线的那头延伸向水潭边的竹林深处。
他们跟着这跟丝线拨开层层的竹林,最终来到了一处村落。
漆黑的村子里,人影丛丛。
“这种东西……”加隆的手中升起一团光,这是银河星爆的前奏。
他的面上露出“终于可以动武”的欣喜:“如果有障碍的话,就那就干脆全部毁掉吧!”
53第四十八章、辉夜姬
前方腾起一股气浪;远比月亮更明亮的雷一般的光芒平地而起;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冲破长空,就连天空都为止震颤。
“那是……”守定睛向彼方看去。
好一阵子过后;动静渐渐消失,尘埃尚未落地,在气雾的背后,守似乎看到了几个人。
“加隆?!”
隔着薄薄的尘埃与雾气;蓝色长的男子就站在不远处。
“加隆!”守又喊了一声,他一只手攥紧仓桥青灯;另一手用力向加隆挥舞。
这个距离,没道理看不见他的。
仓桥青灯牵着他,不紧不慢地继续向前走。
然后,径直穿过薄雾,烟尘后什么人都没有。
“怎么会?”守环顾四周,除了那些徘徊在建筑外丛丛的“人”影和他们以外,这个地方再无其他活人了。
明明曾生过比爆炸更猛烈的破坏力,这里的建筑却也丝毫未损。
“那是你另一位监护人吗。”仓桥青灯低声问。
“他刚才明明站在那里……”
“不,那是月亮投下的虚影,”仓桥青灯解释道,“影子是摸不到碰不着的。”
“影子?”
“我想,就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一定也看见了我们的影子了吧……”
……
混乱过后,眼前只剩一片废墟。
米诺斯夸张地半掩住鼻子:“粗鲁不堪,不愧是圣域的作风……”
话到一半停下,前方有两个人迎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一个身着白色狩衣的成年男子,他的手中牵着一个小孩子。
“Zon?!”加隆挥开烟尘,向前疾走几步。
“哈迪斯大人!”米诺斯的神情立刻转变得恭敬,“万幸能看见您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真希望刚才圣域之人的暴行没有令您受伤或受惊……”
加隆的行动一滞,转口斥责道:“要不是你一个大人跟着一群小孩先把自己给跟丢,Zon也不会走失!你这家伙应该第一个反省!”
“不要传染上拉达曼提斯的毛病,”米诺斯干咳一声,“你和他的关系早已人尽皆知,这么大声是想干嘛呢?”
悬着心差一点就放下了,所以才会有功夫争吵。
但当他们重新回神望去,守却并不在眼前。
废墟中尘埃落地,村中的小道间,只站着他们几个人而已。
“Zon……刚才……消失了……”
元太指着被月色照亮的前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好像……看见他和青灯老师在一起……呐,对吧,我没看错吧,柯南君?”
废墟里,传来“叮铃”一声轻响。
柯南还未来得及回话,身侧便多了个人。
守忽然就出现在身边了。
柯南静静地看着守从身边走过,他的一只胳膊恰好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走在他身边的仓桥青灯,向这边望了一眼。
然后,守的影像又消失了。
“幻影……?”加隆轻声道,“不是幻觉,是时空交错导致的空间重叠吗?”
“看上去……大概就是这样。”柯南说。
米诺斯扶了扶他的帽子。
“那是什么意思?”元太完全没有听懂。
“就是说,我们看到的守,并不在与我们相同的时间,”柯南说,“不同时间的空间因为偶然的情况而交叠在一起,我们可以看见守,守也可以看见我们,但所见的却并不是与对方同一时间的真实的人,而仅仅是存在于其他时间留下的幻影。你就当是某种磁场效应好了,而制造这种磁场效应的投影机,只有一个。”
他们抬头看向那轮月亮。
洞悉凡间世事者,唯有不变之明月。
……
所谓的“影”,即为,虚无、幻象之类无法触摸的假象。
村中的“影”一个个将屋门打开,在守看来,他们还保持着生前的动作。
月光下,一位身形如同妇女的人形,正做出晾衣服的动作,即便她手中并没有什么衣物。这举动看似很可笑,但守笑不出来。
又是一个人,他大概是村中的邮递员,他挨家挨户地做出投递的动作,但背着的邮包已空,一封邮件都没有了。
还有人,扛着锄头,像是要下地干活;他的邻居则举起鱼竿,看上去只是去河边随意地钓个鱼。
仓桥青灯沉默不语。
就在刚才,守得到了他的提示:“守君,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
所以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
村里热闹起来了,如果在很多年前他们还活着的时候,这该是个生机勃勃的景象吧?
换之现在,暗夜里无灯,就着月光,他们摇摇晃晃地做着只有白天才做的事。
他们都是死人了,只是被月投影出说不上是鬼魂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生前的假象。
守大概可以猜出他们的容貌。
在月光下露出真容的影,他们的面目,都止于死前的那一刻:扭曲、丑陋、可怖——凹陷的眼窝里冒出一股股深浓的黑气,向周围四散开来。
嘘……
不可以出声。
一旦出声,就会被现,然后拖到他们的地方去了。
仓桥青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守想。
不是一般的人,更不是一般的阴阳师。与他口中“只会三脚猫的阴阳师后人”大相径庭,能游刃有余地在这一群“影”中穿梭自如,在守看来,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了。
但守忽然惶惑起来,他每次都以为自己更了解青灯一点,每次都会在下一刻明白自己的无知……
——是的,他还是不了解仓桥青灯。
对于他的身世,对于他本身的所有谜团,就算努力想忽略,也还是会不断被慢慢拨开。
如同被云团覆盖,继而慢慢先出真姿的月一样,就是那样的一个男人。
他的光芒柔和,不如太阳刺目,但也为此忧郁且阴沉。
守不想看到——拨开云层,所看到的月影满是斑驳的缺憾。
他忽然不想走了。但青灯牵着他,不由他不走。
他们止步于一间大宅的门外,一扇三米多高的厚重木门挡住了去路。木门后,又是一间大宅。
这间宅子与村中其他现代化的建筑不同,一些细微的地方,还保持着镰仓时代“天竺样”的建筑风格。
“夏夜尚深夜,天明早已经。云间何处隐,晓月已无形。”仓桥青灯念起这句和歌。
受到了号令一般,无人应门,后面也没有人,漆黑的木门就这么缓缓打开了。
忽地敞亮开来,宅中的庭院之上,月色当空。
宅内的和室,从他们面前的第一间门开始,和门自行移向两侧。
“咔——”
第一扇和式推门移开,内中又是一个房间,便又有一扇和门推开……
仓桥青灯带着他往前走,每走一步,往深处去,和门一扇扇渐次推开。
“咔——”
一声声,不绝于耳。
最后一扇。
门外又是一个庭院。
这一个庭院后,便是上山的路。漫山的竹,这是一座被竹子盖满的山。
自山道口,竖起第一座朱红的鸟居开始,层层叠叠的鸟居便沿着山道一直延伸至山顶。
在这清冷漆黑的夜中,只有鸟居是红色的,红得像血一样。
庭院四周那一圈熄灭已久的火盆中,同时窜起幽兰的火苗。太鼓的鼓点与铃声,便是穿过那一座座鸟居,从山顶向下,直冲他们而来的!
听——
其间混着的女人的歌声,那歌,名为伊吕波。
火苗燃起不温暖的光明,要照亮庭院正中的神龛却并不是难事。
无风,神龛里的牌子兀自摆动,哗哗地响成一片。
悲戚的歌声包围了他们,从四面八方传来。
仓桥青灯用食指贴唇低吟道:“邪风止,定真魂。”
那声音,那些牌子,又静谧不动了。
现在,大概可以开口说话了。
“辉夜姬,自那传说以后,就不再成为一个人的名字,”他继续之前未完的故事,“看,在这神龛里被安置的,就是如月村中,历代辉夜姬的真名。”
他一甩衣袖,自山下而起的火盆一盏盏窜起火苗,火光灼灼,直指山顶,照亮那一整条山路。
那些牌子中,最后那一块晃了晃,跌落地下。
仓桥青灯将之捡起,轻叹一声:“最后这位,就是我的母亲。”
上书:仓桥羽衣。
54第四十九章、巫女
“刚才……看见青灯老师了……”光彦疑惑地说;“为什么在这里会看到青灯老师;而且他和守在一起?”
“原来那男人就是仓桥青灯?”加隆第一次见到守口中那个男人,不免有些好奇。虽然他也只见到了个幻影。
“既然……既然青灯老师和守在一起;那守一定平安无事了对吧?”元太天真地问。
“那可还不好说,”柯南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个如月村,其实是仓桥青灯的故乡!为什么……为什么那男人会在这儿……”
现在再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了;那个牵着守的男人,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但即使他原籍在此地;柯南的反应看上去也过大了。
米诺斯皱了皱眉头:“这位哈迪斯大人的朋友,您似乎很在意仓桥青灯。在此之前,您是隐瞒了什么的,对吧?”
“先不说这些了,他们是往我们相反的方向去的,无论是不是幻影,先按照他们行走的轨迹追上他们再说!”
柯南率先调转方向朝守和青灯的方向追去。
沿着村中的小道,拐过几个弯,他们的影子站在在一扇三米高的门前。
仓桥青灯一边手结九字真言中的“临”字印,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他念得很慢,每一个音节的口型都能看得很清楚……
只可惜,在念到一半时,他和守的影像便消失了。
面前只挡着一扇气势十足的神社大门。迫于银河星爆的威力,村子的大多建筑物都倒塌了,只有这间神社,就连瓦片未被震下一片。
加隆试着退了一下,按照他的力气,居然完全推不动。
他说:“既然不是可以按照常理思考的事物,要打开这扇门,恐怕用武力行不通……需要钥匙吧?”
那么,钥匙呢?
“刚才,看到仓桥青灯的口型了吧?他是念了什么,门才会打开的……”光彦提议。
元太无奈地说:“如果是日本本土的咒语之类的话,就算是这里站着三个日本人也无济于事呀……我们根本不懂阴阳道术……”
“不,不是咒语。”柯南说,“开头是……natsu no yoru(なつのよる),汉字的拼写可作夏の夜,但是,其后的口型却是大张的,也就是说最后又跟的一个音只能为ha(は),这个音通常是做助词,原本可有可无……但青灯老师一定要念成夏の夜は,而且其后跟的口型为‘まだ’,虽然这之后他没念完就消失了,但据此推断……我只能想到和歌那种东西……”
“和歌?”加隆问。
“是类似于中国诗词的诗歌,格式为五七五七七——要解释比较复杂,我暂时能想到的只有《古今和歌集》中的一:夏の夜はまだ宵ながら明けぬるを雲のいづこに月宿るらむ。”
他念了一遍,门纹丝未动。
“大概……不是我想的那样子……”柯南尴尬地说。
“我倒认为你的想法有些道理,”加隆提醒道,“既然是被称作和歌,不仅需要词,还需要旋律吧?”
“是……是吗……要唱出来可就……”柯南更尴尬了。
光彦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柯南你可是音痴耶。”
“是啊,还是不要唱了,就算知道怎么唱,你唱出来也是跑调的……”元太也这么说。
“……”
米诺斯摸着下巴,这和歌,他似乎方才听过。而要说音律的话,他至少比拉达曼提斯精通不少。
“夏夜尚深夜,天明早已经。云间何处隐,晓月已无形。”他唱了出来,“是这样的吗?”
三个日本人瞪着用标准唱腔唱出和歌的外国人,忽然觉得作为本国人,这该情何以堪。
在那歌声中,大门徐徐打开。
月下的庭院里,只有一堆废墟。
“什么人都没有。”加隆严肃地说。
无疑是一盆冷水将他们从头浇到脚。
刚才的急切化为乌有,如今又毫无头绪了。
“现在可以问了吧?柯南君,你对仓桥青灯,了解有多少?”加隆问。
柯南步入庭院,目光在地面上扫视:“他出生在这里,除此以外,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如对如月村了解得多。”
“这个村子之前生过什么?”米诺斯问。
“要说生过什么,不如说他们信仰着什么,”柯南蹲□,“他们信仰与天照大御神齐名的月读命,自古以来就流传有月神降临人间的故事……不过……”
他捡起从神乐铃上散落下来的一枚铃铛:“传说总是充满鲜血的,这也是我向守隐瞒仓桥青灯的身世的原因之一。”
……
神官分站两侧,摇起神乐铃。
庄严而肃穆,一声又一声。
祭典开始了。
幽兰的火焰与月光相互映衬,照亮整个庭院。
层层递进的和室内坐满了人——对了,现在不是活人,只是昔日的影子而已。
这是昔日的祭典自月中投下的影子。
以神龛为中心,圆形的庭院地面刻画出一个巨大的笼目纹,有人围着神龛翩翩起舞。
那是一名女子,穿着白色的和服上衣,以红色的袴作下裙,一抬手、一挪步,手中的神乐铃便随之被摇响。
“铃——”
“铃——”
“那就是巫女……”仓桥青灯说,“所谓巫女,职责为向神祈福,以为平民带来和平安逸的生活。”
女子跳着祈福的舞蹈,她的面目因背对着守而不可见。白色的月光朦胧地笼罩起身,于是守想,那一定是一位端庄美丽的女子。
“在这村落中的人,信奉月读命大神。他们相信月神降临之时,会有不可思议的事生……所以,在这村中代代侍奉月读命的巫女,便被村中的当主命名为辉夜姬。真正的辉夜姬回到了天上,于是,人们自欺欺人地选出巫女来代替。就像投于水面的倒影——月亮还在空中,留在水面的东西,只要拨动涟漪,终究是会散去的假象。”
正在舞蹈的巫女,她的衣袖与青灯的衣袖交叠,便穿过了青灯的身体。
“舍弃自己的名字,抛却女人的本性。一代代的巫女侍奉着神。自古以来的共识是:作为神的使者,巫女为凡人的幸福而活,也应为神奉献自身的一切。人们就这样忘记了,巫女其实也与普通的少女没有区别,为他人祈求的同时,她为什么不能为自己祈求呢?”
从屋中站出一位戴着鬼面的男子。
他身着黑色的狩衣,手中执着太刀,与那女子共舞起来。
正如遮蔽月光之云,当男子出现时,女子身上的月光暗淡下去了。
“可是,巫女就连老去的资格也没有,”仓桥青灯的声音透着寒意,“被称为‘辉夜姬’的巫女一生向月祈求赐福,最后向月读命献祭的——就是自己年轻的生命。”
这便是祭祀。
将牲畜吞入腹中的人,对牲畜而言便是神;那么,吞下巫女的神,便理所当然地得到在这村中所有人的敬畏。
无论那种“神”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道!”守惊呼。
没错,无形的东西当然吞不下任何人。对侍奉神的“辉夜姬”执行裁决的,就是那戴着鬼面的男子。
“用鬼留下辉夜姬,让她的血洒在祭台上,就能招得月神的真身。他们是这么深信着的。”
仓桥青灯的声音在守听来沉重不堪。
和室中的村人齐齐跪拜,对一件即将生的谋杀案麻木不仁。
那么,他们所信奉的纯洁的月神,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他们的神是怎么想的呢?!
他们的神是否就此容许这种谋杀呢?!
世世代代的谋杀,已经成了一种扭曲的、畸形的、恶心的文化,在这种文化之下,居然无人反抗,无人呐喊!
——真是可耻啊!
巫女的舞姿停下了,她站在神龛前,垂下手。
迎向太刀,她已无需再做什么了。
黑衣的男子将利刃刺入她的腹中,映着月光的刀口闪烁寒光,鲜血继而溢出,就连这点寒光也被红色遮蔽了。
传说中,从月而来的辉夜姬,倒下了。
带着鬼面的男子抽回太刀,站在原地,良久都未动弹。
“青灯……你……难道……”守用最大的力气握住青灯的手。
“守君,”仓桥青灯轻描淡写地继续说,“我的母亲是巫女……”
“青灯!”小孩猛地抬起头,“不要再说了!”
“我的父亲,便是鬼。”青灯却还是说完了他要说的话。
月光下,他的神色看似如常。
黑衣男子的鬼面悄然落地,藏在鬼面之后的,是一张与青灯有七分相似的脸。
太鼓声声如雨点,激烈的节奏预示着神的降临。
从和室的大门里,一名神官抱出一个婴儿。向着月,婴儿缓缓睁开了双眼。
男子伸出手,却并未触及那婴孩。
是啊,杀人的“鬼”,是无法再触摸小孩子的。
更何况,他刚刚杀了孩子的母亲。
所以他转过身,向已死巫女走去。
“花虽香,终会谢……世上有谁能常在……凡尘山……今日越……俗梦已醒醉亦散……”
他抚摸着巫女的脸颊,接着,便用沾满巫女鲜血的太刀抵住喉头。
守的眼前一片红色,分不清那是谁的血了。
女人的血,男人的血,还有惊呼着四散逃走的人群,忽然间,一切都光亮,散为月华……
庭院里静默如常。伴随他们的,仍旧是那一盆盆未来得及熄灭的幽兰的火。
仓桥青灯低着头,他有一阵子没有说话。
守想,还不如不要说话的好。
但仓桥青灯咬着牙,却还是开口道:“我自出身起,便有两位重要之人被夺走了。我本人并未慨叹过世间对我的不公,但是……如今这玩笑开得也过大了吧!”
笼目纹的八个角,忽地升起八枚符咒。
不知是何时埋下的,也或许本来就在这里。
仓桥青灯面对某个方向,把守拨往身后。
“请现身吧。”他不卑不亢地说。
“嘻嘻嘻……被现了啊……”山道的鸟居后,跃出一个小孩,“是啊,也难怪,都已经……好久不见了啊!”
那张腐烂了一半的脸,守是认得的。
不就是失踪多时的伊诚光的尸体么?
55第五十章、月光
“伊诚……光?”
伊诚光已经死了;他的死魂和大地上所有的死物一样;在冥王的面前回归了冥界,不会再回到人间。
所以;那个不是伊诚光。
顶着伊诚光腐败了的皮囊,那东西看似悠闲地在笼目纹外慢慢踱步。
昔日的影像消失,鼓点仍未停止。
鼓声一起,火焰一颤。
“这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吗?”“伊诚光”嘲笑道;“真是……难看……嘻嘻嘻……”
他的笑声犹如指甲在玻璃上刮擦一般,尖锐刺耳。
那或许是伊诚光尸体的声带已经腐败了的缘故。
“结界?就是……这么欢迎老朋友的……”他绕着笼目纹踱了一圈;悻悻地说,“啧啧,……真失望……你已经……真的和人类没有两样了啊……”
“请适可而止。”仓桥青灯冷冷地打断他。
盆中的幽火倏然间窜高,那个东西向后一跃,退回了鸟居。
“该……适可而止的,是你才对,”他咧着嘴说,“否则的话,为什么要回到……这里?”
对于这具尸体,他的操纵并不如意,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地无法连贯。
他的半张脸被幽火映衬,眼球早已干瘪猥琐,只在眼窝处留下一个黑洞。
他一张嘴,两排森森的白牙翻在唇外:“其实啊……你一直都看得见的吧?”
对守置若罔闻,他仅仅是在与青灯交谈而已。
而青灯默不作声。
“看得见的吧?记得的吧……自欺欺人地活了二十多年,只要你回到这里,就能想起来……你,到底是谁啊……”
他站在鸟居前,向空中张开双手,有如头顶的月已经入他怀中……
“是我的社会课老师,”守冷不丁插了一句,“也是朕亲选的恋人。”
“恋人?啊,是啊……”“伊诚光”舔了舔唇,“没错,你……也不是寻常人。”
“……”
“这具身体的灵魂……见过你……祈求过你……但是,你还是眼睁睁看着他死了……对吗?”
仓桥青灯抬起手,阻止道:“守君,不要在意他说的话,也不要回应。”
“冥王……哈迪斯吗?嘻嘻嘻……”
那个东西念出这个名字,欣喜地狂笑道:“像什么样子啊,就连神也是这副德行……可笑……真是可笑,哈哈哈……”
他很欢乐,是因为疯狂。
从头到脚,每一处肌肉都在为此而激动地颤抖。
守不悦想,这没什么好笑的,自己只是好好地站着而已。
“神的老师?”笑了一阵,那东西好像想起来了,“你知道站在你身边的‘老师’是谁吗?啊……你当然不知道……或者说……不完全知道……”
“住口!”
一声喝令,“伊诚光”的脚下浮现出晴明桔梗印,五芒星的五条线,恰好将他框在其中。
“看来是……已经做下准备?”那东西敛起笑容,愣愣地歪了歪脑袋,“不过可惜……这种东西对我没用。”
以他为中心,那枚透着月华的晴明桔梗印倏然转黑——仓桥青灯皱了皱眉,那是被污染的预兆。
从那东西的方向开始,笼目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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