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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战争]养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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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进到池子里咯!祈织也快点下来吧。”琉生跟慢一拍的祈织打了招呼,迈开笔直的两条长腿踏进池子里。
这里的温泉水温在四十到四十五度之间,刚开始踏进去会感觉有些烫。琉生抽了几口气,慢慢适应后将整个身体沉入水中。热气熏得他的头发湿润起来,脸上很快浮起红晕。
祈织强压着心跳的不稳,脱下裕衣踏进池子里。
但是,却不敢太过靠近琉生。
琉生坐在池子里,仰头靠着岸边的石块,双臂呈直线搭在两侧,看起来非常惬意。
祈织却是整个身子浸在水中,只露出鼻孔以上的部分,潜在琉生的对面,出神地盯着他看。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祈织发现自己开始在意琉生,在家时大部分的注意力都会不自觉地转移到他身上,或许是几年前三胞胎哥哥的生日,或许是从他第一次请求他理发开始,也或许,是那一次舞台剧上的意外……
记得那年春节,凌晨时分,琉生和三胞胎哥哥一起回家,椿哥得意地跟大家炫耀东京铁塔上的烟火,惹得众兄弟嫉妒不已,纷纷向琉生抗议他偏心,特别是风斗和侑介。
生日的烟火,祈织也很希望拥有。可惜,不要说烟火,迄今为止,他还没有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呢,小时候还有妈妈为他亲手做蛋糕,但是后来妈妈越来越忙,生日蛋糕就从蛋糕店里买了。听椿哥那么意气风发地炫耀他们的生日烟火,他的确是既羡慕又嫉妒,投向琉生的视线不自觉透出哀怨。
不得不说,祈织的确是那时候开始注意琉生。
因为太安静和太优秀造成哥哥们对他过于放心反而忽略了他,祈织其实也是很想被哥哥们关注的。
都说认真的男人特别迷人,祈织找上琉生帮他做头发,发现他一改平时的温吞和天然,整个像是变了个人,不仅专注而精明,连谈吐都比平时要活跃。他的手指非常漂亮,白而修长,没有指甲,干干净净,穿过他的头皮时像带着电流,让他感到阵阵酥软。
他发现自己喜欢看琉生剪头发时的样子,非常喜欢。
本来没想邀请琉生去看他的比赛,但被他剪头发的样子迷住了,所以不自觉就那样说出了邀请的话。那之后,琉生跟他之间的交流多了起来,正好那时候他跟要哥在赌气,琉生的介入填补了他内心的寂寞与空虚。
而那次舞台剧的意外,让他意识在自己在琉生心目的分量,那样危险的境地,琉生他想到的竟然是保护他的双手。
从医院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想去看琉生,但护士不允许他下地,脑震荡让他连续两天都处于晕眩和干呕的状态,琉生因为手臂骨折也无法来看他,就这么拖到出院前两天才得到允许去看望他。
看见琉生吊着手臂,疼得直冒冷汗的样子,祈织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原本那份痛苦应该是由他来承受的。
祈织回想着,好像就是那次事故之后,他就对琉生格外的在意,但凡在家中,注意力无时无刻不关注着他的动向。一开始祈织绝对是那次事故让他心有愧疚,所以才会不管干什么都会想着琉生,但是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特别是琉生前段时间去接他放学时,偶尔跟白石冬花说话,他心里会非常不舒服。他观察过琉生,但看不出他是不是对白石冬花有意思,所以当琉生问他对白石的看法时,他故意说在考虑交往的事。之所以那样说,只是断绝琉生对白石的念头,哪怕他真的没有对她动心。
虽然感觉有些不太妙,但祈织还是认为,这可能是由于他长时间被哥哥们忽略、非常渴望被哥哥关注,所以当琉生从众位哥哥之间回过头来注意到他,他便想紧抓住他不放,想独占他的温柔与呵护。这种感情应该类似于恋兄的情节,就好像椿哥无法离开梓哥一样。
可昨晚见了琉生的睡颜、今天看了他的身体,他突然又无法确定那种不妙的感觉是不是单纯的对哥哥的占有……
怎么办?好混乱!
“祈织?你没事吧!”
琉生哥的声音怎么近在耳畔?
祈织猛地睁开眼,赫然发现琉生不知何时潜到自己的身边来了。
“没、没事。”对上琉生氤氲着雾气的漂亮双眸,祈织没由来一阵心慌,下意识退开一段距离,却因为汤底的鹅卵石太滑,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连头都没进水中。
“哇!”
“祈织!”琉生吓坏了,手忙脚乱将祈织拉起来,因为是在池中,脚下的鹅卵石有些隔脚,站在里面也不怎么稳,拖着一个人的体重,琉生自己也跌进池子里了。
好在池水不深,两个人扑腾了几下总算稳住了身体,互相搀扶着爬上岸。
“怎么样?没事吧!”琉生拍拍祈织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脚底,发现没什么外伤才稍微放松了点。
“还好。只是里面的石头隔得脚底有点疼。”祈织大口喘着气,转过头看了看彼此没穿衣服的状态,脸色更加不自在。
琉生瘫软在岸边光滑的地上,双手双腿大张,呵呵笑道:“差点以为你要溺水了呢,吓我一跳。”
反正这里是单独的温泉池,位于僻静的角落,出入口那里还有大树、花卉的遮挡,一般人也看不到这边的情形,琉生便无所顾忌起来。
祈织瞥见他柔润流畅的腰线,双腿间沉睡的DD,忽然鼻子有些痒。他慌忙背过身去,曲起双腿用手抱住。
“琉生哥,我们回去吧。”看着琉生的身体,祈织感到自己身体里隐隐产生了某些冲动,下意识的,他认为必须马上要掩饰起来。他抓起裕衣开始穿,可因为太紧张而手脚忙乱。
琉生皱着眉坐起来,“这么快就回去?我们才来不到十五分钟。”
祈织背对着琉生不敢回头,裕衣腰间的带子怎么也系不好,“够了,我已经不想泡了。”
琉生歪着头,企图看清祈织的正面,“怎么了吗?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拜托不要再问了。
琉生爬起来,突然转到祈织的面前,扯住他的手,惊讶地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比刚刚泡温泉时还要红。
祈织甩开琉生的手,慌忙将敞开的裕衣拉紧遮住前身,“没什么啦,泡了温泉不都这样吗?好了,我们快点出去。”
“不对哦祈织。”琉生再次拉住祈织的手腕,将他拦住,“你到底怎么了?我们是兄弟吧,你哪里不舒服不能跟哥哥说吗?”
祈织一着急,猛地甩开琉生的手,“都说了没什……”
话音止住,因为琉生忽然盯着他的下面瞠目结舌。
“不要看!”祈织发誓,这绝对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羞怒。他在琉生惊愕地注视下,将裕衣忽地拉好,裹住自己的身体,红着脸不敢看琉生。
琉生哥大概发现了吧,自己的亲弟弟对着他的身体,居然有了生理变化。他那么震惊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了什么令他难以置信的事。他会厌恶他这样的弟弟吧,会不敢相信吧,亲弟弟会对着他的身体产生那么龌龊的生理反应。
是的,从昨晚开始他就有这样的想法,他躺在琉生身边会控制不住多种旖旎的想法,特别想抱着他睡觉,想在压在他身上,想亲亲他的嘴唇……
没错,他心理不正常,对自己的亲哥哥有非分之想。
祈织觉得脑袋要爆炸了,他一秒也不想待下去。
但是,迈开第一步的瞬间,他的手被第三次攥住了。
琉生发出低低的笑声,“不知不觉,祈织也到了青春期。”
诶?
没有想象中的质问,也没有厌恶愤怒的目光。
祈织错愕地回头看着琉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琉生四下看了看,将祈织重新拉进温泉中,“小心别发出声音哦。我帮你解决。”
解决什么?
祈织刚要问,突然感到自己的下面被一只温柔的手握住了,他惊得差点叫出来,琉生另一只手及时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说:“别出声啦。”
那只手在水面下握着他的DD没什么节奏地上下滑动,动作不是很娴熟,甚至有些僵硬和生涩,但这已经足够让祈织激动得血液沸腾。
他本以为会遭到琉生的厌恶,真的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厌恶,反而主动在帮他……
“琉生哥……”
“嘘,小声点,我可是第一次帮别人,我自己都没这么干过。”
祈织转动眼珠盯着琉生,他竟然没有自己做过,那他是从哪里学会帮别人做的?
像是看出祈织眼里的疑惑,琉生神秘一笑,悄声说:“是从京哥那里学来的,那次在医院的时候他帮过我哦。”
“京、京哥?!”祈织惊呆了,“喂,你们是兄弟啊,怎么可以……”做那种事?
琉生不以为然,将下巴搁在祈织光溜溜的肩膀上,说:“兄弟之间很正常吧。”
“……”好吧,这的确不稀奇。
祈织他们班经常有男生约在一起看片子,听他们说,有时候看到抑制不住时,互相就会这样子帮忙。而琉生他们还是亲兄弟,京哥成年人有那方面的经验,在医院的时候琉生手受伤不方便,哥哥帮弟弟处理生理需要的确没什么可奇怪的。
那么说,其实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在琉生眼里也是再正常不过了,会感到不正常的只有祈织他自己而已。
不,不对,琉生他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重点所在。祈织非常清楚,自己这并不是青春期冲动,而是对着琉生的身体才有的反应,他对琉生有那方面的渴求。而琉生并没有注意到这点,所以他才会仿照京哥帮助他时的方法来帮助他。
祈织咬着牙忍住不申银,虽然琉生动作生疏,但如潮的快感还是来得汹涌。
因为在帮他做的人是琉生,只要想到他,他就会兴奋,更别说他的手现在正安抚着自己。
发泄出来那一瞬,祈织扣住琉生的后颈,将他的头压向自己,笨拙地吮住他红润的嘴。
温泉是流动的,那一点白浊顺着水流飘出了池子。
兄弟俩心虚地告别温泉馆的主人,乘车回到了札幌市。
禁忌的大门一旦打开,伊甸园中不断飘出的清香便不断诱惑着祈织。有了第一次的甘甜,祈织开始后怕。
☆、第49章
【看不出来哦主银;你变坏了,嘎嘎嘎……攻略对象祈织弟弟的二级进度增加二十点诶;总进度百分之二十五。】
琉生发誓,他帮助祈织绝对没有任何不纯洁的想法,就像当初京哥帮他是一样的。可是系统君那公鸭嗓一样平直的笑声真是让他浑身抖了三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攻略对象朝日奈祈织爱心分值点数:亲吻五点;共浴十点;抚慰二十点;总进度百分之三十五。】
咦?祈织也被激活了隐性攻略么?
回到酒店后祈织不知为何陷入沉默;吃午饭的时候没怎么说话;琉生认为他可能是因为温泉里的事而害羞。转念想想,祈织要到下个月才满十五岁;刚刚进入青春期,正是对自己的身体变化产生迷茫和羞涩的时期,他身为哥哥,没经他同意就贸然帮他做了,他会害羞也是很正常的。
饭后回房间休息,琉生跟祈织道了歉。
祈织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总之心里非常压抑。他并没有因为琉生帮他做了私密的事情而感到窃喜,反而因为这样更加焦虑。
晚上照例两人睡一个房间,两个被褥,榻榻米的房间非常舒适,上午泡温泉,下午在札幌市区逛了一整个下午,琉生累得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可祈织却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
一转身就能看见琉生哥对着他的睡颜,在房间里柔光的衬托下莹润如玉、宁静而美丽,像个沉睡中的天使。
鬼使神差,祈织轻轻地撑起身子,凑到琉生跟前,贴上他微微张开的嘴唇。
心跳犹如擂鼓,祈织飞快地缩进自己被子里,紧紧蒙住脑袋。
第二天祈织顶着一双熊猫眼跟琉生一起踏上了前往洞爷湖温泉的班车,在那里,祈织不敢再跟琉生单独泡小温泉池,选择了视野开阔、汤池集中的一处温泉,这样一来,周围的旅人或多或少能将他的注意力分散一些,不至于会受到琉生的身体的影响。
十六日是行程的最后一天,返程的机票定在傍晚。按照计划,这一天上午要到白色恋人公园去参观。
“白色恋人”是北海道非常有名的白巧克力甜点,白色恋人公园就是以此为主题的观光景点,在这里不仅可以参观巧克力工厂,看到流水线上巧克力的制作过程,了解巧克力的历史,欣赏与巧克力相关的藏品,还可以亲手制作白色恋人巧克力饼干。
这一点让琉生非常心动,他可以亲手制作白色恋人巧克力饼干,作为手信带给家中的兄弟们。
与此同时,琉生也在盘算着怎么装病,怎么才会装得像是生了病。祈织年纪虽小,但常识还是有的,知道他生病一定会第一时间送他去医院或者诊所,如果那样他的谎言就会暴露,得不偿失。所以啊,如果真的生病了就好。
带着这种想法,琉生头一天晚上便没怎么睡觉。
祈织倒是由于这一天太过劳累终于撑不住睡着了,琉生在朦胧中盯着祈织的睡脸看了一会儿,悄悄起身来到酒店外面。
三月份初春的天气,深夜的气温还是很低的,琉生本想出来冷静一下考虑怎么装病,却在走出酒店大门来到大街上被一阵冷风吹得一抖时,忽然灵光乍现。
琉生脱掉外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裕衣,将领口拉开一点,就这样站在夜风瑟瑟的街头吹了一两个小时,直到浑身都在发抖后回到房间,牙齿打着颤脱掉裕衣,进浴室冲了十五分钟的冷水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没擦干身上的水就穿着薄薄的裕衣再次来到街上吹冷风。
一直到琉生开始不停地打喷嚏、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他才回到房间钻进被窝躺下。
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很不舒服,头脑昏沉,嗓子沙哑,脸上飘着不正常的绯红。
“琉生哥,你是不是不舒服?”祈织洗漱完出来,见琉生行动迟缓地穿衣服,脸色不佳,不由心生疑惑,“脸色有点不对哦。”
琉生强打起精神笑了笑,“没什么,昨天玩得太累了,所以感觉没睡饱。”
“真的吗?”祈织不怎么相信,走过来要摸琉生的额头,但在抬手那一霎,脑子里忽然闪过温泉中那一幕,遂又尴尬地缩了回去,“没事就好。”
琉生松了口气,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发烧,但感到热是真的,穿两件衣服都觉得有点热。要是刚才祈织刚刚摸了他的额头,多少会觉察些什么的。
幸好……
搭乘地铁东西线,兄弟俩在宫之泽站下车,步行约7分钟到了白色恋人公园门口。
走进公园,会看到一栋像童话城堡一般的红砖大楼,那里面就是巧克力工厂,外面是一座活动人偶钟塔,每到整点会有“巧克力嘉年华”,钟塔上的人偶开始唱歌跳舞,非常欢乐。
跟随众多同时入园的旅者一同进入工厂,在二楼欣赏从五彩缤纷的陶器表面流下、成为极光之泉的喷水池,在三楼参观道路观摩好巧克力制作过程,最后到四楼亲手制作巧克力饼干。
琉生开始感到头晕。
他确定自己发烧了,今天参观工厂的旅客很多,大家聚在一起制作手工饼干,琉生感到空气似乎不够用。下意识地,他扶了一下额头。
“琉生哥!”祈织条件反射扶住琉生的手臂,他现在也确信琉生不舒服,“你生病了对不对?”
琉生稳稳心神,放下手冲祈织展开一抹灿烂的笑,“没有。”看看周围的旅人,压低声音说:“人有点多,感觉很闷。”
祈织放眼看了一下,今天接待的旅人的确有点多,大家兴致勃勃地聚在一起制作饼干非常兴奋,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香甜味道。
“要不然我们回去吧。你的脸色真的不对劲。”祈织顾不上什么禁忌的肌肤之亲,拉着琉生准备离开。
“不要这样。”琉生浑身无力,只能用另一只手抓住桌子的边沿,才没让祈织将他拖走,“好不容易来了,好歹做完饼干再走,我很想做一些带回去给兄弟们。”
琉生含水般的眸子透着乞求,祈织无奈地松开他。
为了早点离开,祈织全情投入到其中,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迅速完成了好几份制作,用精美的透明带包装起来,打上小小的各种颜色的蝴蝶结。
琉生身体不舒服,动作缓慢,但他仍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完成了十份饼干的制作。
“哇,好可爱的饼干。”
“是啊,比我们这帮女孩子做得还好。”
“人也好帅,好美型。”
旁边有一群女孩子低低地尖叫,琉生笑了笑,没有在意。
十份饼干,各有不同。
雅臣的那一包里全是红十字形状;右京的是平底锅造型;要哥的是一整袋小和尚;光哥是飞机,因为他总是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椿哥的是他最爱的一位动漫人物造型;梓哥的,呵呵,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像,但多少有点椿哥的模样,梓哥的注意力一直在椿哥身上;枣哥的是普通的圆形饼干,中间有个圆孔,类似光碟的形状,他现在工作的地方是游戏公司;昴的自然是一整袋篮球饼干了;侑介的就丰富了,有刀有枪有锤子;风斗的比较特别,是一只只神态高傲的小猫;小弥的全部是兔子。
琉生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想笑,尤其是京哥那一袋子平底锅饼干,不知道他看了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琉生哥,你在笑什么?”
“呃,没什么。”
不知为何心头会浮上一抹尴尬,就好像被人窥见了无法启齿的心事一样。琉生收敛了笑意,将这些饼干收好,躲闪着祈织的视线。
终于结束了最后的游玩项目,兄弟两人回到酒店吃午餐,午餐后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东京了。
琉生看了看时间,对祈织说:“再等一会儿退房吧,我想睡一下。”
是时候实施计划了。
琉生的脸色已经很不对劲,脸红得厉害,身上忽冷忽热。此时他也的确有些熬不住,说完也没等祈织回答,便钻进被子里躺下,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祈织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心里隐隐有点着急。
明天就是十七日,与白石冬花约定的日子。
祈织走到琉生身边蹲下,撩开他额上的头发,忽然脸色大变,下一秒将手掌紧贴上他的额头,错愕地惊呼:“琉、琉生哥,你在发烧!”
掌下的皮肤滚烫,琉生紧闭着眼,难受地紧蹙起秀丽的双眉,脸上浮着明显病态的红晕,祈织吓得不轻。
之前在巧克力工厂的时候他就觉察到琉生的不对劲,可他脑子里一直萦绕着那天在温泉里的画面,被自己龌龊的心思牵绊着,不敢贸然去碰一下琉生。现在他后悔死了,如果他上午能触摸一下琉生的额头,就会及早发现他在发烧,不会拖到此时体温升到如此之高。
祈织忙乱地拧了湿毛巾给琉生敷上,顿了一会儿,才想起给酒店打电话,请他们叫救护车。刚放下电话,门敲响了。
“不会吧,这么快救护车就来了?”
祈织跑去开门。
“哟呵,亲爱的祈织君!”
愕然看着门外站着的人,祈织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光哥?!”
“你们果然住在这里呢。”光回身冲服务人员挥挥手,优雅地走进房间。
醒悟过来的祈织关上门,追上光,“光哥怎么会来这里的?”
光取下墨镜,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坐下,扶着脖颈晃晃脑袋,“不是春假么?约在一起旅行的同学提议到北海道来玩,刚巧你们也在这里,所以我就找过来咯。啊对了,琉生呢?”
“他生病了!”
“你说什么?”
琉生还不知道光也来了北海道,目前正在他们房里。高烧让他头晕得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明明没有睡着,还有意识,但听觉好像失灵了一样,他能听见有人在说话,但那声音却遥远得仿佛在天际,茫然的他根本不知道那到底是谁。
身体好像飘起来了,有谁在耳边呼喊他的名字,但他听不真切,那声音始终像是远在天际……
札幌市某医院。
光看了一下手机,对痴坐在病床前的祈织说:“九点还有最后一班飞机,你要回家吗?”
祈织凝视着沉睡的琉生,闻言眨动几下眼睛,犹豫道:“我明天还有个约会,可是,我不放心琉生哥。”
光看一眼琉生吊着的药液,说:“约会重要吗?”
“……算重要吧。”白石冬花盼这个生日盼了很久,她虽然没有明确对他表白过,但祈织知道她的心事,虽说他没打算真的要跟她交往,但良好的修养让他觉得,陪她过一个生日并不过分。
“既然很重要,那你今晚还是回去吧,琉生有我照顾就行了。反正只是发烧脱水,烧退了就没事了。”
沉睡着的琉生忽然皱起眉头。
祈织看了看他,终于站起来,“那好吧,光哥你一定要照顾好琉生哥。”
“不行!”祈织刚有所动作,忽然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袖,惊讶地回过头,发现琉生竟然睁开了眼睛,但双眉紧蹙,似乎并没有多么清醒。
“琉生哥你醒了!”祈织折身扑回床铺。
琉生急促地喘了几口,双手并用抓住祈织的手,虚弱但急促地说:“你不能回去,不能。”
光愣了一下,被琉生的举动弄得有些奇怪。他走过去掰住琉生的手,柔声劝说:“琉生,祈织明天有重要的约会,所以今晚必须要走哦,你乖啦,快放手。”
琉生对光的话置若罔闻,双手死死地抓着祈织,“不能走祈织,你不要去约会,不要去,我明明在生病,你走了我怎么办?”
光错愕了,“琉生,我在这里哦。光哥在这里。”
琉生一味抓着祈织,连看也不看光,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不要走,打电话给白石小姐,取消约会吧,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不要去约会。”
祈织愕然凝视琉生焦虑的容颜,内心一片混乱。
琉生表现出一副很需要他的样子,焦急地乞求着,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光哥的存在,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呢?
“拜托,不要去约会!留下来陪我!”
琉生固执地望着祈织,在他焦急、期盼、坚定的眼神下,祈织拿出手机,打给远在东京的白石冬花。
“喂,白石吗?不好意思,明天的约会我可能去不了了……”
☆、第50章
终于成功留下祈织;明天与白石冬花的约会终止,琉生心里悬了许久的一块巨石总算落下来;之后他昏过去了。
医院不准家属留院;过了探病时间;光和祈织便不得不返回酒店。由于琉生突然生病;原来的房间没来得及退,祈织便还是住着原来那一间房,光习惯一个人睡,额外定了一间房。
光前半夜没怎么睡着;他这一趟北海道之行并不完全是出于同学的意愿,关于旅游;其实他一向喜欢独来独往;这次之所以会答应同学一起来这边;也是碰巧知道琉生跟祈织在这里玩。
琉生和祈织出发的前几天,弟弟们为了他们结伴出游的事在家里不大不小地争论了一番,各自都表现出对琉生不同程度的依赖与占有欲。
光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洞察力非常敏锐,弟弟们的一言一行他都看在眼里,不得不说,虽然那些小家伙并不知道琉生的身世,对琉生的感情不可能跟他们这帮哥哥一样,但依然让他感到威胁,尤其是昴跟祈织。
昴有点闷,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他若是喜欢一个人,最直接的表现就是爱脸红,想接近却又带着点羞涩,目光经常会不知不觉追随着那个人。这些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光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却是看得有些心惊。
再来是祈织,祈织看似优秀、安静、内敛,可实际上心思敏感,感情有些脆弱,他喜欢一个人往往是在心里,从他的表情中你是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的。但是,不管他藏得多么深,当喜欢一个人到了一定程度时,言行上多多少少还是会流露出破绽。
这次过来赶巧碰上琉生生病,虽然是琉生一再请求,祈织才留下来,但光看得出来,祈织并没有因为琉生的请求而感到为难,相反,他除了一开始有些错愕,紧接着表现出来的其实是意外的惊喜,他在打电话取消跟那个女孩子的约会时,表情里虽然有愧意,但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说明他内心的喜悦大于愧意。
琉生竟然表现得那么依恋祈织,对他的存在视若无物。
光翻了个身,莫名感到焦躁,那一种又多了对手的紧张与压迫感。
第二天祈织才打电话回家跟右京报备,告诉他琉生生病要在北海道停留大约五天左右。右京很担心琉生,询问了大致的病情后要给祈织的卡上打钱,光拿过祈织的电话,告诉右京不必费事,他在这里就行了。
兄弟两人吃过早点赶往医院。
琉生昨天半夜就醒了,不过烧还没有完全褪尽,由原先的三十九度降为三十八度三,护士照顾他吃了一点淡稀饭,随后又吊上了药水。
看见祈织跟光一起进来,琉生惊呼起来:“光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饶是光向来优雅淡定,此时也忍不住抽了一下眉梢,“呵呵,看来琉生昨天果然烧糊涂了,连我什么时候来的都不记得了。”
琉生表示抱歉,他当时的确烧得稀里糊涂,只知道有人背着他在跑,潜意识里还是记得他跟祈织两人旅游的事,所以他以为那人是祈织,没想到是后来抵达的光。
“嗯,你中途醒过一次,还记不记得?”对于琉生中间醒过来死死抓着祈织不松手的那一幕,光可是非常在意,非常不舒服,他可从来没见过琉生有对哪一个兄弟表现出过这么激烈的情感。
光承认自己吃醋了,偏偏这种醋意还不能表现出来,想想还真是悲哀。
对于光的问题,琉生转头看了看祈织心里便有了答案。他这一趟出游的目的就是要阻止祈织,这是他这段时间里一直谨记于心的事情,是执念,哪怕他陷入昏迷,潜意识里依然残存一丝清醒,不断重复着“不能让祈织回去”,耳边传来对话,他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是谁,仅存的意识让他只听得到祈织,当他说要回去时,他几乎是爆发了最后那一点清醒,拼死般揪住祈织,他告诉自己,死也不能让这个人回去,不仅不能回去,还要让他打电话给白石取消约会。
回想起来,那时候跟祈织对话的人就是光哥了,那么,琉生当时醒过来揪着祈织时,光哥就在一旁,而琉生却完全无视了他。
有些不好意思,琉生主动跟光道歉:“抱歉,当时完全糊涂了,没有注意到光哥。”
光心里苦涩不已,要知道他当时还拼命劝解他不要抓着祈织,还试图去掰开他的手指,那么强烈的存在感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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