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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妖精系列全集-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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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薯,你来说,你是负责打扫这个书房的,理应清楚这书房里的东西。」
冯夜白沉着脸看向退了好几步的白薯,平心而论,他不太相信这些帐簿是眼前这个很白痴的小偷毁掉的。才来书房几天啊,就暴露了目标,这不符合奸细的逻辑,很有可能是那个奸细故意在这种时候行动,好嫁祸给天真的小家伙。
思及此,冯夜白的怒火就更加高涨了几分,哼哼,连他暗中看上的人都敢动,这个没眼色的混蛋,他会知会邢部张大人为他多研究几种酷刑好好招待他的。冯夜白很不讲理的在心中做了决定,也不想想他对白薯的心思只有自己知道,别人到哪儿得知呢?
「啊……我……我……」一旁的白薯脸上一片慌乱,又摇头又摆手,冯夜白皱了眉头,心想这小东西八成是吓坏了,不知道要怎么替自己开脱。
刚要安慰他两句,却听他憋了半天冒出的话竟是:「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这些……一定……一定不是老鼠咬的,更不可能是……成了精的老鼠咬的……嘿嘿,绝对……不可能的……」
书房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冯夜白铁青着的脸色变成了黑青色:「白薯,没有人说是老鼠咬的,还老鼠精。你这家伙是不是鬼怪小说看多了啊?还是说,老鼠是你家亲戚?」
拍了拍额头,冯夜白感到十分无奈:该说他有爱心还是白痴啊,第一件想的事竟然是替老鼠脱罪?
没想到他随便说说的一句话竟然让白薯吓白了脸,一双手胡乱地摇摆着:「没有没有,我是人,怎么会……怎么会和老鼠沾上亲呢?」低头望了望,很好,还是人身,只要不变回原形,就算有人认出自己是老鼠精,也要死不承认,没错,死不承认就好了,对,就是这样。
刚想到这哩,就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爷别怪奴婢多嘴,依奴婢看,这些帐簿就是被老鼠给咬碎的,和人半点关系也没有。」
谁?是谁这么可恶,竟然实话实说。白薯愤怒地抬起头,却在看清说话人的脸孔后,又深深把头低了下去:呜呜呜,冤家啊、克星啊,怎么会是她?上次就是听她说吃甜食牙齿会长长,我才拼命的用这些东西磨牙,原以为搁在那么多书后头的东西,一定是些没用的陈年废纸,谁知道冯夜白这脑袋有病的家伙竟然会把帐簿藏到那里去。呜呜呜,这下子连反对的话都不能说了,那个丫鬟姐姐很厉害,她在乡下的时候,可是亲眼看到过我们老鼠做案的啊。
且不说白薯在心中哀嚎,那头冯夜白则疑惑地看了看那个丫鬟,沉声道:「流双,你说这些帐簿是被老鼠咬坏的,有证据吗?要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不想连累好人,却也决不能放过坏人。」
流双呵呵笑了两声道:「爷,你虽然是米铺的当家,但是从小出身于富贵,根本不知道老鼠长什么样子,奴婢可是和那些东西打了很多年的交道。奴婢刚才一看见这堆帐簿,就觉着像是老鼠咬的,何况这几天送到您屋里来的点心总是无缘无故就没了影子,仔细一联系起来,奴婢敢肯定,爷,您的书房里一定是闹了耗子,不如咱们派人守几天,抓住这只大老鼠,一切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一番话只把白薯吓得魂飞魄散,直觉就想逃走,却听冯夜白说到:「不必派人守着了,我让阿贵明天抓一只老鼠,让它当众给咱们表演依下撕纸功夫,到时再做定夺。」说完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我好好的静一静。」
这句话一说完,白薯就恨不得能立刻遁地逃走。
临出门前,他偷偷回头望了一眼冯夜白,见他正对着那堆废纸出神,心里不由的感到一丝愧疚。心想自己吃了他那么多点心,却把他的帐簿毁了,怎么说也太不仗义,因这样想,不由对冯夜白暗道:你放心,我闯的祸就由我来收拾,逃走之前,一定会把你的损失尽数弥补回来的。
一弯新月,在柳树梢的枝枝叶叶间半隐半现,撒下星星点点微弱的银芒,相较于月黑风高夜来说,这样的夜晚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作案时辰,但退而求其次,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白薯身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四处张望着,偷偷来到书房外,确定周围没人后,赶紧推门进去,又回身掩上了大门,接着拉上厚密的窗帘,因冯夜白偶尔也会在这里睡午觉,所以窗帘都十分的遮光。
做完这一切后,他凭着记忆来到桌案前,偷偷点了一根蜡烛,发现那些被自己磨了牙的帐本废纸还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好在还都在这里,冯夜白,呵呵,你该感谢自己没有把它们收拾了,否则我想帮你都帮不到了呢。」说完,他卸下包袱,兴高采烈的将所有废纸平摊在桌上,然后随便找出一张来,做起了拼图。
这活计若是普通人,别说一夜,就是一个月,那也决计是完成不了的,就算是妖精法术怕也不行。但对于白薯来说,却是容易的多了,要知道,老鼠一般都在夜间出没,那眼睛可是又尖又亮的,何况这还是他自己磨牙的废纸,虽说那一大堆帐目看不懂,但是每一张纸的样子,却也在撕咬的时候记了个大概,因此找起来就更加省事了。他用一张略大的纸,上面抹上薄薄的浆糊,将一张张拼好的碎纸年在上面,不一会儿,竟然就被他拼出五六页来。
白薯拼的认真,嘴里却不闲着,一边咕哝道:「冯白夜啊,我跟你说,先前偷吃了你一点点心是我不对,但是……但是那丫鬟姐姐也不能那么不留口德对不对?竟然说下巴长成筛子样也不能掉下那么多渣子,这简直就是侮辱我嘛,哼哼,我今天帮你拼好了帐本,咱们俩的帐就两清了。唉,可惜啊可惜,否则我就拿这个来要胁你罚她,呵呵,听说她最爱钱了,扣她一个两个月月钱应该就能要了她的命一样,呵呵,我是不是太狠了点儿,呵呵……」一声傻笑不等笑完,懵然后面有个人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语笑道:「不狠,小白薯才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呢,呵呵,只扣一两个月的月钱,哪能叫狠呢?我扣她一年的给你出气,好不好呢?」
白薯只吓得腿都软了,颤声问道:「谁……是谁?告……告告告告诉你……我……我可是不怕鬼的……」一语未完,觉得后面的身子一僵,紧接着耳垂上被咬了一口。
那个声音带着怒气道:「竟然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该不该罚?还敢侮蔑主人我是鬼。」刚说完,怀中的人儿已经软下了身子,带着哭音道:「老天爷啊,呜呜呜,我宁愿遇见鬼啊,呜呜呜,你还是让我见鬼吧,呜呜呜……」
一句话差点把冯夜白鼻子气歪了,这白薯可够不留口德的,什么叫宁愿见鬼?自己难到比鬼还可怕吗?亏自己听到他说的话,还感动到不行,忍不住出来就想和他温存一番呢。眼见得白薯委委屈屈爬起来,举起蜡烛向着自己照,他没好气地道:「不用照了,再照也是我。」
白薯一张脸比苦瓜还要难看:「你……你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都……都听到什么了?」呜呜呜,老天爷,可怜可怜我吧,千万部要让他知道那些点心是我偷吃的啊。
白薯心里乞求老天爷的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说话一向讲究层次,把为磨牙咬碎帐本的事放在后面,也庆幸还没等说出来,冯夜白就忍不住现身了。
「嗯,我一直都在这里啊。」冯夜白一句话打破了白薯所有的希望。
偏偏他还不肯放过这只呆呆的小白鼠,好整以暇道:「反正从你推门进来时,我就在这里了,白薯,你应该知道书房里有床啊,偷摸进来也不知道先看看屋里有没有人,不过幸亏你没找,否则我就听不到你的肺腑之言了,那样的话,你这个奸细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说完看见对面的白薯整个身子颤抖了一下,说不出的可怜可爱,他小腹处猛然窜过一道热流,不由忘情地扑上去,一把将白薯按在椅子上,缠绵道:「我真是想不到,你对我竟然如此情深意切,这种麻烦到极点的事情都肯替我做,白薯,我该怎么感谢你,我……我怎么忽然好像这样的喜欢你呢?不然,让我来好好疼你一番如何呢?」说完也不等吓呆了的白薯反应过来,就动手去解他的衣服带子。
夏日衣服本来单薄,衣带一松开,整件外衣就滑落下来来,白薯里面只穿了一件肚兜,登时露出一大片欺霜赛雪的滑腻肌肤来。
冯夜白当夜就是看见白薯貌美,方动了心思上前调笑一番,甚至连要去妓院寻求安慰的事儿都撇下了。后来带了白薯回府,虽然心里也痒痒,但他也算是个君子,暗道白薯身世可怜,若他不喜此道,自己强逼了他,岂不是太不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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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冯夜白一直忍着不去动他,每日里只在书房看着他种种笨拙举动,当作赏心乐事的同时,那怜爱更一天天增长,只不过一个「徳」字约束着,不曾对他下手罢了。
却逢出了帐本这件事,他心里烦闷,更气不过,当夜就歇在书房里,不料竟听见了白薯的自言自语,他会错了意,只道白薯对自己情深意重,竟想用这种繁琐得几乎不可能的手段来恢复帐本本来面目。因此,平日里积攒的那些爱怜之情再也按捺不住,泉涌而出,上来抱住了白薯,也没说几句话,就动作起来。
可怜白薯尚是童鼠之身就开始修道,这风月之事委实没有经历过,被冯白夜抱到塌上还茫然不知要发生何事。
初时只以为对方要罚自己偷吃点心的罪过,及至看到他脱了衣服,露出精壮的裸体,又把自己剥得赤条条的,只将白嫩的身子拽着搂在怀里,不由得猛然忆起当日看到的书中,多有男女房中之事的描写。莫不是冯夜白现下就要行那种事吗?
这样一想,只吓得魂飞魄散,忙死命推开了他,先看自己身上,再与冯夜白的身体对比一番,不由疑惑非常,心道自己的身子确实是公的啊,没变少一样,也没变多出什么来,这冯夜白不可能把自己错看成女子吧?
见冯夜白宛如恶狼一样,眼中发光,嘴里喘息越发粗重起来,只把他吓得蜷成一团,暗道这莫非是一种特殊刑罚,冯夜白要来对付偷吃了他点心的自己吗?
冯夜白见他吓得那样儿,只道他是对性事恐惧,谁都知道,男子承受的一方在初夜时会比较痛苦,因此忙来到他身边,先在那张诱人的樱桃小口上轻吻了一下,吻了一下觉得不够,又啃了一口,却是越来越有滋味了,因此一路深吻,只把个可怜的老鼠精吻得快没了气儿。
他方略尽了点儿兴,急急说道:「宝贝儿你别怕,我不会野蛮对你的,定会温柔体贴,让你少一点儿苦楚。」话音刚落,一张嘴早又寻到了胸膛上两颗红樱,舔弄起来。
白薯只觉胸膛上一阵酥麻中带点痛的感觉像火一般燃烧起来,身子登时就软了半边。妖精虽然是修道之身,但凡为妖者,自骨子里便有一股媚惑,且天性多情。若被人相中了,弄上了手,便多不能挣出欲望漩涡,定自甘沉溺了。因此妖精道中是严禁欢爱性事的。
当下白薯被冯夜白搂在怀里揉弄,只来得及说出一句:「你……你……我是公……不,是男人……你该知道吧?你为何……要这样,我并没有女子那般,可和你行房中术的地方儿啊……」话未说完,便已瘫软在床上任他施为。
冯夜白听了这话,心道这分明是说他对此道毫无所知,这样美貌的人儿,竟是个雏儿,可见是他的幸运。因而更加怜惜白薯了,并不急着一逞兽欲,只施展出高超的调情手段,弄得白薯口内呻吟娇喘连连,身子越发扭动得厉害。烛火微弱的光芒中,隔着一层纱帐的大床上春意浓浓,淫声浪语不断。
冯夜白把着白薯的那话儿套弄,见那小巧玉茎颤巍巍站起,自觉时机成熟,便用手指去探那后庭,尚未触及穴眼处,猛听窗外轰隆隆打了个焦雷,他吓了一跳,心道白薯已至弱冠,当算不得孩童了,我和他两情相悦、水到渠成,老天这个雷当不是冲着我来的。
因这样想,便放了心,正要继续,却不料白薯被这雷声惊醒,登时把先前的意乱情迷都丢开了,眼见冯夜白又凑上头来,不由悲愤「吱吱」的大叫了声,照着那脑袋便是一拳,然后捞起散落在床下的纱衣胡乱披了,便夺门逃了出去。
冯夜白挨了一拳,力道并不甚重,倾刻间便醒了过来,暗道白薯看起来性子柔顺,胆子也小,但说翻脸就翻脸,还敢揍自己,怎地如此反覆无常?日后定要好好教导。
如此想着,他便也披了衣服,下床叫要追去,猛然发现烛光映照下,桌角边有个小小的包袱,不由得拾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是自己给白薯的那五十两卖身银子以及几件衣服,还有一块造型古朴的玉佩,那玉质触手温润之极,连自己这样见多识广的,竟也没遇见过这样的好玉,不由暗暗疑惑道:白薯说自己一贫如洗,所以连生米亦可下肚,因何又有这么块好佩,难道是祖上所传,故宁肯饿死也不舍弃吗?
想到这里,嘴角边不由露出笑容,呵呵笑着自言自语道:「怎么?想跑路吗?没关系,我就等着你亲自过来认错,呵呵呵。」
第三章
第二日,阿贵和流双果然提着一只大老鼠来到书房。白薯躲在大树后面,心惊胆颤地看着那只被自己连累的的同类「吱吱」叫着被带进那道门去,心里开始犹豫到底要步要进去救下它。
可是自己是要逃走的人啊,如果说先前他已经下定决心的话,那经过昨晚一事后,这决心就更加坚定了,只是昨夜慌乱之中,竟然将包袱扔在了书房里,那里面有他经过千年炼制的灵佩,实在不忍心丢弃。白薯陷入了两难之中,最后他一咬牙,再跺跺脚,终于怀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毅然走了进去。
此时那只肥老鼠已经做完了老鼠斯指的表演,其深厚功力让冯夜白等人叹为观止。
冯清笑呵呵道:「看来书房中这只老鼠还算笨的,最起码那碎纸还算大,你们看看这一只,简直就撕成了渣子,真难为它那两棵大牙,怎么做得来如此细微的事。」
白薯听见冯清说自己笨,直觉的就要分辨几句,忽然看见冯夜白望向自己的目光,那话又咽了回去。
这里众人收拾收拾,就要出去,忽然流双问到:「爷,这只老鼠怎么办?」
冯夜白挥挥手道:「偷米贼还有什么好办的?扔给隔壁吴员外家那只大猫就是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白薯「啊」的一声,劈手夺过那只老鼠,愤怒到:「你们怎么这样?把这只无辜的老鼠抓了来给你们撕纸,现在过了河就要拆桥,看它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要杀掉,为什么你们会这么残忍?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残暴行为!」
冯夜白见他一张绝美的小脸都气红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旋即目光又深邃起来,微微笑道:「白薯宝贝儿,你觉得为了一只老鼠,就把我们大家戴上过河拆桥、残忍、令人发指、残暴这些大帽子,不觉得夸张吗?」
白鼠一时语塞,嗯啊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倒是流双点头笑道:「没错没错,看小白这样着急替老鼠求情,到像是它的亲戚似的。」
「亲戚吗?」冯夜白低下头,自语了一句,然后抬头道:「好了,就把这只老鼠放到后山上吧。备份的帐本,老吴明天就会送过来,大家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只要不是出了奸细,就一切都好说,你们退下吧。白薯宝贝儿,你留在这里,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这话一说完,众人看白薯的目光就变了,更有的便对他神秘暧昧地笑,笑得白薯来就发毛的心里毛更多了。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把手中耗子交给阿贵,他期期艾艾地开口:「爷……爷有什么吩咐吗?」
冯夜白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嗯,吩咐我倒没有,不过白薯宝贝儿啊,你……不需要在我这书房里找什么东西吗?例如桌角边放的……包袱之类?」
话因未落,白薯就惊叫了一声:「啊,爷,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找包袱的……」不等说完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真是的,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妈的,人类果然还是狡滑无比。他愤愤地想,一点也没有意思反省一下自己太笨的问题。
冯夜白拿出那个包袱,却并不递给白薯:「嗯,我能问一下吗?你大半夜包袱款款的,应该不会是想去后山摘梨子的吧?」
呵呵,这样的小笨蛋想跟自己玩,果然还是太嫩了点,害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下一刻,他见白薯深深低下头来,咬牙切齿地「认错」道:「爷,我知道错了,您饶过我这一回吧。」
呵呵,这么受教吗?冯夜白多少感到有些意外,没料到白薯这么快就承认了自己想逃走的事实。翘起二郎腿,为了加深对方对错误的认识,他再次问道:「说说吧,你错在哪里?这错要是认得让爷满意了,爷就考虑放过你。」
「我……我不该在半夜想偷偷上后山摘梨,我以后……以后一定在大白天去偷。」白薯顺着台阶向下爬,倒把冯夜白弄愣了,眯起眼睛暗想这小白薯也不是那么笨的嘛。
奸细风波过去后,冯府的丰收活动终于开始了,每日里人来人往的、忙碌欢笑着,白薯混迹其中,着实的攒了不少过冬粮食。虽然变成了人型,他还是保留着老鼠的某些用词习惯,例如过冬粮食这个词,就是让他想起来都能从心里笑出声的那种美好辞汇。
不过最近有一件事却令他十分不解,那就是府中众人对他的称呼问题,以前大家都叫他「小白」,不知为何,从逃跑未遂的第二天开始,所有人就都称他为「小白公子」了。难道说自己勇敢就老鼠的善良举动,让这些家伙们对他刮目相看了吗?白薯在心中非常不谦虚的寻找原因。
正寻思呢,便听有人喊:「小白公子,爷喊你过去呢。」
「知道了,这就去。」白薯拍了拍手,将最后一袋红枣妥善的藏到了床底下,这才爬出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一溜小跑的来到冯夜白书房。
真是的,这家伙在这种关键时刻喊自己干什么啊?不知道他忙着吗?
推开门进去,他劈头就道:「爷,有什么吩咐您快着点儿,我正忙着呢。」
冯夜白怔怔看着他,忽然忍不住哈哈大笑。
白薯更恼怒了,冲到桌前冲他挥舞着小拳头:「听到没有?我现在很忙,你有事就快吩咐。」气死他了,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他怎么可以这样的耽误自己呢?那几颗枣树上的枣子虽然多,也禁不住这么多人采摘啊!冯夜白再和自己磨蹭一会儿,他去就只能打扫枣树叶子了啦!「喂,有事就快说,不要笑。」雪白的手掌拍上桌子,没发出多大声响,倒是让白皙的肌肤红了一片。
冯夜白见面前的小东西确实十分恼怒,连忙心疼的拉过那只小手吹了几口气,一边忍着笑道:「白薯啊,不是我……不是我耽搁你时间,是你……哈哈哈,敢情你是才从灰堆里爬出来吗?怎么头发上全是灰尘啊?」
「啊?全是灰?」白薯怔了一下,连忙寻了面铜镜照一下,然后惨叫一声,捂住脑袋哀叫道:「哎呀完了,一定是刚才钻床底下藏枣子弄的。」他拼命拍着头发,却怎么也弄不干净。
听冯夜白喊他道:「过来,我帮你。」他连忙乖乖走过去。
冯夜白抓了条湿巾,将她头发握在手里,仔细地擦拭,一边笑道:「白薯啊,你做事怎么像老鼠似的?这个,别说你不过摘了那么点枣子,就是你摘上几大袋,放在屋里也不会有人去动的了,何必要藏到床底下呢?」
白薯哼了一声,心道:「什么叫我做事跟老鼠似的,我本来就是老鼠。」不过这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心里道枣子看来是再没有自己的份儿了,下一个目标要向那些栗子进攻。正想得高兴,忽听冯夜白淡淡道:「对了,你想不想出去玩儿。」
「到哪儿?」白薯兴致缺缺地问,开玩笑,对他们老鼠一族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存过冬粮食更重要呢?下一刻却听冯夜白笑道:「我们冯家刚做米商纳一会儿,不过是个小小的铺子,后来祖先在苏州玉湖边上买了一块田种稻子,没想到这块田地出产的稻米不但量多、米粒大,而且有一股浓郁的清香之气,一上市竟然就卖到了五两银子一斗,第二年就作为贡米献给宫中。民间供应骤减下,涨到了五十两银子一抖,都是那些贵族豪门买的,因此我们的粮食生意越做越好,到我这一代,终于做到了天下第一粮商。都是因着这块地带来的福气,因此每年秋收季节,我都要回去祭地祭祖。如今时候又到了,我自然是要回去的,白薯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白薯听得冯夜白说到那些米粒大,香气浓郁的稻米,口水早流出了半尺长,待到听说他有意带自己回去,那两只大眼睛都成了心形,不等冯夜白说完,先就高兴的「吱吱」叫了两声,然后扑到冯夜白身上,鸡啄米般地点头道:「愿意愿意,爷,你带我去好不好?」
软玉温香在怀,冯夜白险些把持不住,但想到白薯似乎不喜此道,便强忍着,暗道以后日子长着呢,只要自己温柔对他,哪怕他不臣服?于是点头笑道:「那好,你回去收拾收拾,我们三天后就出发。」说完又把桌上的点心盘子推给他道:「这盘点心是厨房里新做的花样儿,你拿回去吃吧。」只把白薯乐得,心花怒放之下,在冯夜白的脸上就亲了一口,然后小心捧着那盘子,飞也似的去了。
冯夜白脸上挨这一下,愣了半天,忽然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被吻的那半脸颊,一边低声自言自语道:「好可爱的小东西呢,怎么办?似乎……越来越难放手了啊。」遥望着白薯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也忽然对这趟回乡之行空前期待起来。
再说白薯,因为还有三天时间,着实的好好利用这空闲把后山上的果子统统扫了一遍,只把自己的那个小屋子塞得满满当当。到了出发时候,他跟冯清要了好几把锁,把门锁了好几遍,又千求万托的让冯青帮自己照看着这一屋子财产,直到对方禁不住磨答应下来,他才兴高采烈的跟着冯夜白上了马车,怀着对那贡米无限的向往之情,往苏州玉湖而去了。
行了半月有余,便进入苏州地界,这一路上白薯闹了多少笑话,也不需多记,只害苦了冯夜白,一天到晚腮帮子都笑得疼了,有一夜夸张到嘴巴都合不拢。不过平心而论,也多亏带了白薯,以致于旅途不像以往那般寂寞,当下更坚定了要把白薯绑在身边的念头,只因时机不对,一直无法下手罢了,何况他又不想用逼迫手段。
老鼠精哪知道眼前这个主人其实是个危险之急的人物呢?他一路上高兴的欢蹦乱跳,就如那被补上来的活于一般,没有半刻闲空儿。
这一日清晨出发,不到午时就来到一个大镇子,因此地是往苏州城的必经之路,所以甚是繁华。
冯夜白就对车夫说道:「就在这里歇着,吃了午饭再走。」又对白薯道:「这里有一家庆东酒楼,东坡肘子天下闻名,我今日带你去开开眼界。」
白薯哼了一声道:「东坡肘子之类倒还在其次,这家的米饭点心做得如何?」
冯夜白闷笑一声,连道:「是了是了,我忘记你不喜欢吃肉,否则也不是这一副风吹得倒的样儿了,那米饭点心嘛,自然也是好的了。」*一语说完,白薯就如同死鱼复活一般跳起老高,拉住他的手急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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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夜白吓得忙拉住他,骂道:「这冒失毛病什么时候能改,现在你就算跳了车,难道凭两只脚,还能跑过这几匹马不成?」
白薯坐了下来,烦恼到:「这街上人来人往,马儿走得也不快啊。」说着把一颗脑袋探出窗外,左右张望,不一刻,忽然兴奋大喊到:「到了到了,冯夜白,前面的酒楼就是庆东酒楼,啊啊啊啊,我闻到白米饭的香味了。」说完回过头来,不想冯夜白也探身过来看。
他力道过猛,一头拱进了对方怀里,只撞得眼冒金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恨恨戳着冯夜白的衣服道:「让你长这么结实,让你长这么结实,我给你戳烂,戳烂戳烂戳烂……」
冯夜白只觉得下身「刷」的窜过一阵颤栗,可连那个兄弟多日禁欲,实在饿得狠了,受到这暗示还以为能快活一阵,雄纠纠昂起头来,只把冯夜白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如何见人。
偏白薯眼尖,瞧见他身体的变化,还奇怪问道:「咦,你裤子怎么了?难道里面有根棍子竖着吗?这是为什么?冯夜白,你不难受吗?我替你把棍子取出来吧。」说完就要动手,吓得冯夜白一把按住了他,低吼到:「别动,都是你这小妖精……磨得我……」
话音未落,白薯已吓白了一张小脸,嗖嗖嗖的拼命往后退着,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四处寻找逃走之路,心道:完了完了,冯夜白他知道我是妖精了,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哎呀,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关键是他知道了,呜呜呜,白米饭,呜呜呜,贡米……我不得不和你们擦身而过了,呜呜呜。
冯夜白没有他在这里捣乱,一点点倒冷静下来,热情一退却,那兄弟也就偃旗息鼓,不甘不愿地躺回去了,他拉过念念有词的白薯,说道:「你怎么了,还不下车呢?酒楼都到了。」
白薯细细审视着他的样子,奇怪:非常正常的表情,不像是遇到妖精那种愤怒、害怕、颤抖的表现啊!
他放下心来,再瞥了一眼冯夜白的裤子,惊讶叫到:「咦,冯夜白,你把棍子取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看见。」
冯夜白心道:能让你看见吗?嘴上胡乱说了两句应付过去,拽着他的小手吓了车。
早有机灵的小二跑过来陪笑到:「哟,冯爷,可算把您给盼来了,今年怎么这么晚才来啊?」一边说一边将三人迎了进去。
冯夜白笑道:「今年铺子里的生意忙。」说完点了临窗的座位坐下。
那车夫不习惯和他二人一起吃饭,冯夜白也乐得享受与白薯相处的时光,偏偏这个好奇宝宝一脸烦恼模样,偷看了他半天,方诺诺开口问道:「冯夜白,我可以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我叫做妖精吗?我……我明明是人的说。」
冯夜白脸黑了一半,半天才回答道:「这个……你到时候就明白了,我知道你是人,之所以叫你妖精,嗯,是因为在有些时候和地点,有的人比妖精还要让人……反正你以后就知道了。」
他不说明,白薯这单细胞生物也就不多想,反正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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