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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者们]愿得你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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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叹挣脱韩琦爱,冷笑着说:“你不说出口,哥哥怎么会知道?爱,就是要明明白白的说出口。”
金南允的声音冷下来,说:“不要自以为是!阿元的事情,你要引以为鉴。不要妄图挑战我,否则……”
“否则什么?”金叹冷笑着打断他,说:“你也要把我流放出去,是吗?”
金南允沉声说:“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你多厉害呀,放眼整个大韩民国,应该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吧?不过,用不着你流放,我自己走!”说完,金叹转身就要走。
韩琦爱大惊失色,一把从背后抱住他,慌乱的说:“你哪里都不能去!我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我就……就死给你看!”
金叹掰开她箍在腰上的手,大声说:“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哥哥!我要陪在他身边!”
韩琦爱死命抱住他不松手,恨声说:“你把他当哥哥,可他有把你当弟弟吗?五年前,他逼着你去美国的事情你都忘了吗?那时候你才十三岁,就要独自一个人去异国他乡生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那五年,我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圆了。你就不能让妈妈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吗?阿叹,别闹了,就当妈妈求你了,好不好?”
金叹心中有些酸楚。他知道妈妈过得不容易,全指望着他有朝一日能够继承爸爸的事业,摆脱小三的身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可是,他现在心里全是金元,什么都阻挡不了他去往金元身边的决心。
金南允看不下去了,怒声说:“你让他走!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他能活出个什么样子来!”
韩琦爱早已泪如雨下,哽咽着说:“我不!阿叹就是我的命,没了他我活不下去。母子分离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这辈子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
金南允气得浑身发抖:“慈母多败儿!他之所以会这么无法无天,都是你惯出来的,你现在就是在自食恶果。”
韩琦爱怎么可能困得住金叹,不一会儿功夫,就被金叹从身上剥了下来。金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韩琦爱哭着喊着往外追,“儿子,你别走,妈妈求你了,不要走,没有你,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在这所大房子里活下去。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金叹走到玄关的时候,身后的哭喊声却戛然而止,紧接着就传来一声闷响。疑惑回头,便看见韩琦爱一动不动的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妈妈!”金叹惊叫一声,却又忽然反应过来,停住往回走的脚步,冷冷的说:“老用这招你不觉得烦吗?赶紧起来吧,我不会再上当了。”
金叹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韩琦爱以前经常用这种装病的手段来逼迫他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他想当然的以为,韩琦爱这一次又故技重施了。
韩琦爱却没有反应,泪痕纵横的脸越来越白。
金叹往回走两步,眉头皱起来,声音已经不是那么有底气:“你真的要这样吗?我数到三,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就真的要生气了。一,二,二,二……”他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不再是韩琦爱耍的把戏,而是真的。
金叹彻底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呼吸都弱下去的韩琦爱从地上搂起来抱进怀里,带着哭腔喊:“妈妈,你醒一醒。我哪里都不去了,你快点儿醒一醒。你不要吓我啊。爸爸!爸爸!你快来啊爸爸!”
******
同一时间,飞往釜山的飞机上。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乘坐大韩航空公司ke1401号航班由首尔前往釜山……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现在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
金元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望着窗外怔怔出神。
早上,金元是在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侧身想要搂住身边的人,却扑了个空。
怎么回事?金元睁开眼,看着身边空空如也的床铺,困惑极了。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他是和金叹在一起的。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脑子混沌一片,但是身体却是醒着的。混合着疼痛和欢愉的激烈性-爱,绝不可能是他的幻觉。
艰难的支起身子,打开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下,凌乱的床铺上尽是斑驳的欢-爱痕迹。把被子拉到鼻端轻嗅,上面残存着的腥甜气味扑鼻而来,勾勒出昨夜的淫-糜画面。
他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可无论如何却想不起来说过些什么。
阿叹又去了哪里?
拿起手机打过去,却关机了。
金元搓搓脸,摇摇头,翻身下床,往洗手间去了。
镜子里,映出一个蓬头垢面、眼窝深陷、脸色蜡黄的邋遢男人。金元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一个嘲笑的表情,然后掬起一捧凉水,开始洗脸。
一番收拾之后,镜子里的邋遢男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神采奕奕的、精致的不像话的帅气男子。
金元允许自己有短暂的消沉,却绝不允许自己长久的消沉下去。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他没有时间去浪费。
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想了想,又给金叹留了一张纸条。办了退房手续,金元开车往仁川机场去了。
现在,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一段生活即将结束,另一段生活却即将开始。
金元在心底说:“首尔,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Chapter50 守护
首尔大学附属医院。
金叹靠在手术室外的墙上,浑身发着抖。
“手术中”三个字已经亮了一个多小时,幽幽的绿光在白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惨淡。他第一次觉得,绿色竟然是如此刺眼的一种颜色。
“这下,你满意了吗?”金南允坐在轮椅上,对着金叹淡淡的说。他的身旁,站着闻讯赶来的尹载镐。
金叹的脸白得跟身后的墙壁一样,嘴唇上也没有一点儿血色。
尹载镐神色极复杂的看着金叹,开口说:“会长,阿叹绝不是故意的。事情变成这样,阿叹比谁都要难受。”
金南允冷冷的哼了一声,继续说:“你刚才不是吵着嚷着要去找你哥吗?现在好了,没人拦着你了,你还等什么,赶紧去吧!”
“爸爸……我哪里都不去,我要在这里守着妈妈……”他的声音没有一点儿气力,就像濒危的动物,细小又绝望,还带着微微的乞求。
看着自己的小儿子,金南允心中不忍,转着轮椅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尹载镐走过去,拉着金叹在走廊边的长椅上坐下来,温声安慰:“别担心,主刀的金在俊医生是大韩民国最优秀的心内科教授,你妈妈一定会没事的。”
金叹点点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尹载镐握住他发着抖的手,没有再说话。一时间,走廊里静寂无声,只剩墙上的电子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去,12:45,“手术中”的灯牌终于灭了,手术室的大门打开,护士推着呈昏睡状态的韩琦爱出来了。
“妈妈!”金叹急忙冲过去,紧紧握住韩琦爱的手,跟着往加护病房去了。
尹载镐也在韩琦爱面上淡淡扫了一眼,转而问医生:“金教授,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吧?”
金教授疲惫的笑着说:“目前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是急性心肌梗塞极易复发和恶化,术后的调养十分关键,切忌过度劳累和情绪激动。”
尹载镐点头称是,目送金教授走了。
金南允一直在旁静静听着,等医生走了,命尹载镐推自己到僻静处,沉声说:“阿元已经去釜山了。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替他守护好社长的位置,不能出任何差错。”
“是,会长。”尹载镐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说。
“济州岛度假村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
“因为崔代表正在接受调查的关系,宙斯酒店现在群龙无首,事情进行的很艰难。”
金南允沉吟了一会,说:“既然如此,可不可以推翻现有的合作案,重新寻求合作伙伴?”
尹载镐为难的说:“因为合约已经签署,如果现在毁约的话,违约金方面恐怕……”
金南允会意,沉声说:“崔代表怎么会突然被调查?以他的精明,按说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约是百密一疏吧。”尹载镐眼神微有闪烁,低声答。
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半晌,金南允微叹一口气,说:“总之,你多费些心吧。”
尹载镐应了声“是”,恭敬的鞠了一躬,转身走了。
******
首尔检察院。
通过李孝信的关系,崔英道好不容易才见到崔东旭。
他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坐在崔英道的对面,把腰板挺得笔直。他想要无声的告诉崔英道,他在这里很好,不要担心他。可是,眼睛里密布的血丝、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出卖了他。
父子二人相对无言。对立了太久,让两个人早已忘记了和平相处的方式。问候,倾诉,安慰,关心,这些于常人来说分外普通的事情,到了他们这里,却成了极为艰难的事情。
可是,这来之不易的会面实在太过珍贵,崔英道实在不想把时间浪费掉。鼓起十二分的勇气,跳过那些互诉衷肠的温情,崔英道开门见山的说:“你知不知道是谁做的?”
崔东旭摇摇头,说:“事已至此,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商场如战场,你败了,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旁人。现在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要守住宙斯酒店。我短时间内是出不去了,这件事情,只能依靠你。”
崔英道犹豫:“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崔东旭截断他,说:“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一往无前的往前冲。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朴律师帮忙。朴律师跟了我二十年了,是整个宙斯酒店里唯一一个你可以无条件相信的人。”
崔英道点点头。
沉默再次笼罩下来。
半晌,崔东旭低声说:“Esther李……”
崔英道抬头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两秒钟,正要开口,却再次被崔东旭笑着截断:“她已经发布了解除婚约的声明吧?”
“你怎么知道?!”崔英道大吃一惊。
他太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了,他不知道崔东旭是多么精于察言观色的一个人,只消一个表情的变幻、一个眼神的流转,便可以看透对方的心思。
“果然。”崔东旭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崔英道问:“你不恨她?”
崔东旭反问:“我为什么要恨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只是做了对自己最好的选择而已。况且,我本就不爱她,也犯不着去恨她。”
大人的世界实在很难懂,崔英道亦不愿意去深究。看了看墙上的钟表,会面时间已经接近尾声了。下次再见,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他试探着伸出手,握上崔东旭搁在桌子上的手,说:“爸爸,你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在家里,等你回来。”
崔东旭面上依旧冷冷淡淡的,心里却暖极了。他已经不记得崔英道上一次叫自己爸爸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两年前,三年前,还是五年前?他还以为,崔英道再也不会这么喊他了。如今乍然听到,不能说不惊喜。
“嗯,顾好公司。”也顾好你自己。
不知从什么地方发出“滴——”的一声,象征着会面的结束。崔东旭站起来,想对儿子漾出一个慈爱的笑容来,嘴角牵起了一半却又收回去了。
崔英道跟着站起来,见父亲表情古怪,便着急的问:“怎么了?”
崔东旭有些尴尬的摇摇头,说:“没什么。”顿了顿,又说:“你转过身去。”他不想被儿子看到他萧索的背影,这是他最后的骄傲。
崔英道如何不懂他的用意,心中酸涩,默默的转过身去。
崔东旭看着如今出落的高大挺拔的儿子,脸上终于成功浮起一个欣慰的来。在他不经意间忽视的光阴里,他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独自去经历风雨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已经几不可闻。
崔英道转回身,看着崔东旭刚刚站立过的地方,眼眶一阵发热。他握紧双拳,指甲掐进皮肉里,将泪意压了下去。
他不能哭。从今往后,他也不会再哭。
他要用尽全力守护好父亲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等着父亲回来,再好好交到他手上。
崔英道转身,走出了会客室。
Chapter51 十八岁(上)
首尔大学附属医院。
术后第二天中午,韩琦爱才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金叹乍然惊喜的脸。
“妈!”他又是后怕又是喜悦的叫她。
韩琦爱牵起一个极虚弱的笑来,想抬手摸摸儿子的脸,手抬到一半却无力的落下去。金叹急忙接住,握住她的手覆到自己脸上,轻柔的磨蹭。
“吓坏了吧?”韩琦爱心疼的说,“妈妈对不起你。”
金叹急忙摇头,歉疚的说:“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惹你生气。妈,你打我吧,出了气,然后快点儿好起来。”
“我怎么舍得打你,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啊。”韩琦爱环顾了一下房间,问:“会长呢?”
金叹说:“公司好像有什么事,他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
韩琦爱热切的望着他,说:“阿元被会长派到釜山分公司去了,如今他的身边只有你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着阿元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尽心尽力的辅佐会长,争取取代阿元的位置。”
金叹默默地叹了口气,温声说:“医生说了,你这个病最忌讳劳心劳力、情绪激动。你现在最紧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我会看着办的。”
韩琦爱一脸的不以为然:“我还不知道你,你说会看着办的结果就是什么都不办。阿叹,妈妈后半辈子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难道你忍心看着妈妈这辈子都被困在那所冰冷的房子里度日如年吗?”
金叹欲言又止了半晌,低声说:“要不……你和我搬出来住吧?找一间公寓,就我们母子两个,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行事。”
“不行!”韩琦爱想也不想,一口否决掉他的提议。语气似乎太过激动,激的她猛烈的咳嗽起来。
金叹急忙倾身过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都说了不能激动,当心身体。”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韩琦爱紧握住他的手,语气严肃的说:“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就再也不要说什么搬出去住的话。一搬出去,我这二十年的痛苦和隐忍就白受了。”
金叹顿了两秒,问出埋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既然你在爸爸身边过得不幸福,当初又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韩琦爱转过头,不想让儿子看到此刻她脸上的神色,“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金叹不想引她伤心,忙说:“你刚醒,还是不要说太多话了,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吧。”
韩琦爱扭回头,笑着说:“你也赶紧回去洗个澡睡一觉,看你的眼睛都红成什么样了。”
金叹摇摇头:“我不累。再说,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韩琦爱笑着说:“医院里这么多护士呢,哪一个不比你会照顾人?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省的我还得操心你。”
金叹哭笑不得,“韩琦爱女士,你这么说可太伤我的心了。”
韩琦爱嗔了他一眼,说:“我想吃朴姬南女士做的鲍鱼粥了,你回去给我带过来,好不好?”
金叹点点头,笑着说:“遵命,母上大人,孩儿这就去。”
******
金家别墅。
金叹回了家,跟朴姬南交代了鲍鱼粥的事情,回房间倒头就睡。
身体明明困极了,脑袋却异常清醒。
翻来覆去了一阵子,金叹撑着疲惫的身子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怔怔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这两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
英道的父亲被调查,可能面临终生监-禁;哥哥不仅丢了社长的位置,还被流放去了釜山;妈妈突发疾病,而且极易复发和恶化。若是一件一件的来,他或许还可以应付。可是这样那样的事情偏偏一股脑涌过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英道、哥哥、妈妈,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该先顾哪一边了。
金叹从口袋里摸出那张金元留给他的纸条,小心翼翼的展开,看着上面力透纸背的两个字,心绪复杂到了极点。
等我。
我在等着你,你是否也在等着我呢?
金叹拿起手机,两天来第一次给金元打电话。几乎在铃声响起来的同时,电话就被接通了。可是,两个人却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只有细微的呼吸声弥漫在两个人中间。
不知过了多久,金元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想我吗?”
金叹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点头说:“嗯,特别特别想你。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不要来找我。”金元不假思索的拒绝:“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回去的,你只要乖乖等着我就好了。”
金叹知道,哥哥这段时间一定非常忙。回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得得到金南允的肯定。而若想得到金南允的肯定,又不得不通过其它股东的间接施压。如果金元人在首尔,活动起来也方便。可他现在远在釜山,想必要多费很多周折。
“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地方?”金叹问。
金元笑着说:“你唯一可以帮到我的,就是照顾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金叹心里暖洋洋的,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金元思索片刻,说:“哥哥会赶在阿叹生日之前回去的,你可以期待一下我的生日礼物。”
生日?金叹已经快要忘记这件事了。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离他的生日还有半个多月呢。
“是什么?!”
“现在告诉你不就没有惊喜了。”
“什么呀,最讨厌被吊胃口的感觉了。”金叹装作不满的说。
金元淡淡的笑了一声,说:“撒娇也没用,乖乖等着吧。”
金叹无可奈何,只得叹了一口气,说:“知道了。”
金元的声音就像是一把熨斗,把他烦乱的心熨得平平整整的。这心一安下来,倦意便排山倒海袭来。强撑着又和金元说了几句,才沉沉睡去。
******
没有金元在身边的日子,金叹过得平静而忙碌,在家、医院和学校之间来回穿梭。等到韩琦爱出院回家静养,金叹的生活就彻底成了两点一线。
在家里,他会去酒窖找车恩尚聊天,八卦八卦她和赵明秀的恋爱进展。虽然基本上都是他滔滔不绝的说她一脸不耐的听,可是金叹觉得这就足够了。
在学校,他几乎整天都赖在广播室里,跟在李孝信屁股后头说东扯西。李孝信被他缠得烦不胜烦,但又赶不走他,怄得几乎要吐血。
总之,只要不让他一个人呆着胡思乱想,什么都好。
那么,这段时间崔英道又在做什么呢?
据自诩为“崔英道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的赵明秀同学说,崔英道正在打一场十分艰苦的战役,战役的名字就叫做“宙斯酒店攻防战”,艰苦程度堪比朝鲜战争。
自从上次之后,金叹再也没有见过他。倒是给他打过几次电话,可听他那边人生嘈杂,金叹没说几句就找了个托词挂了。金叹想,如果帮不上什么忙,不打扰就是最大的帮忙。
就这样,金叹的十八岁生日已经近在眼前了。
金叹掰着手指头等啊盼啊,终于熬到了这一天。
明天,明天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金叹躺在床上心潮澎湃的很,边幻想着和金元相见的场景边呵呵傻笑。
正笑着,房门被推开了。
韩琦爱走进来,站在门边低声唤:“儿子?”
金叹支起身子,说:“妈,你怎么还不睡?”
韩琦爱也不开灯,踩着月光走进来,在金叹床边坐下来,笑着说:“明天就是你的十八岁生日了,妈妈怎么睡的着。”
金叹侧身把头枕在韩琦爱腿上,说:“不就是一个生日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前头过的十七个生日也没见你这么看重过。”
韩琦爱抚摸着儿子的头发,神色柔和的说:“十八岁生日自然是与众不同的。过了明天,我的阿叹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可以成为妈妈的依靠了。过了明天,妈妈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金叹用脸轻轻蹭蹭她的腿,说:“即使没有到十八岁,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妈妈,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韩琦爱笑笑,说:“那不一样……”
金叹好奇:“哪里不一样?”
韩琦爱却没有再说下去,摸了摸他的脸,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儿睡吧,生日宴会可是个顶累人的活计。”
一提到生日宴会,金叹的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妈,你可不可以跟爸爸说说,就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吃顿饭不好吗?干嘛非得弄那么隆重,办什么生日宴会啊。到时候肯定又乌泱乌泱来一大堆认都不认识的人,想想都觉得累。”
韩琦爱笑着说:“傻孩子,这就是社交。不趁现在多笼络笼络人脉,到时候你怎么接你爸爸的位置?”
又扯到这个话题上了!
金叹翻身躺回去,拉起被子蒙住头,闷声说:“我要睡了!”
韩琦爱无奈的摇了摇头,拍拍被子,笑着说:“你睡吧,妈妈走了。”
等韩琦爱关门出去了,金叹才掀开被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窗外月色正好,圆滚滚的月亮挂在天上,把周围的星星映衬的黯淡了不少。
明天会是个晴天吧?金叹想,明天一定要是个晴天啊。
Chapter52 十八岁(中)
宙斯酒店,宴会厅。
金叹的生日宴会地点被选在宙斯酒店,宴会厅还是当初刘Rachel举行生日宴会时的那个宴会厅。
说起来,他真该谢谢当初那个在这里对他下药的人。要不是被下了药,恐怕他永远都没有胆量说出对金元的禁忌之爱,那么他和金元之间的关系也就止步于同父异母的兄弟了。
再次站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宴会厅里,金叹的心境早已不同往日。
那时候,他终日惶惶忐忑,承受着金元的冷言冷语,压抑着对金元的爱。如今,他依旧惶惶忐忑,却是惶惶忐忑于他的爱人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阿叹,我回来了。”
金叹已经盯着入口的方向看了半个小时了,他期盼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
赵明秀端着一杯鸡尾酒过来和他打招呼:“生日快乐啊,金叹。”
金叹有些敷衍的笑笑,说:“谢谢。”
“你怎么看着心神不宁的?”
“有吗?”金叹收回视线,叫住从身旁走过的服务生,从托盘里取了一杯深红色的马爹利,浅抿了一口。
赵明秀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笑着说:“感觉怎么样?”
金叹疑惑:“什么感觉怎么样?”
赵明秀极短促的叹了一口气,说;“长大的感觉啊。对于那些平民的儿子来说,或许十八岁的生日和其他十七个生日并没有太大不同,依旧该吃吃该喝喝。可是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十八岁生日却是人生的一道分水岭。十八岁之前,我们享受着富有的父母为我们提供的锦衣玉食、豪宅跑车。十八岁之后,我们就要被迫一夜长大,正式承担起我们注定要承担的责任。”
金叹低笑一声,打趣他:“这么老气横秋的,可不像你的风格。”
赵明秀喝了一口酒,说:“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的,可我比你们都要成熟许多。”
金叹浅笑。每一个爱笑的人心里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疼痛,赵明秀就是这样一个人。金叹有妈妈疼爱,崔英道有爸爸教育,可赵明秀虽然有父有母,却是比任何人都要孤独的长大的。他的父母都是大韩民国最顶尖的律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忙。从赵明秀有记忆开始,照顾他的人就只有家里的老保姆李氏。他十岁那年,李氏得了胰腺癌去世。父母说他要再找一个保姆照顾他,被赵明秀拒绝了。他想要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打扫房间,洗衣服,做饭,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让自己太寂寞就好。
十二岁,赵明秀对这终生活忍无可忍。他给父母留了一张纸条,离家出走了。在外面漫无目的的漂泊了一个星期,却没有人找他。没有人给他打电话,报纸、电视上没有寻人启事。万般无奈之下,他灰溜溜的回了家。那张纸条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客厅的桌子上,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赵明秀撕了纸条,转身打扫落满了灰尘的屋子去了。
后来,认识了崔英道,他才变得没有那么孤独。
所以,在金叹心里,赵明秀一直都是最坚强的那个人。
“是啊,你比我们都成熟。”金叹顿了顿,问:“英道……最近怎么样?”
“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兀然在金叹身后响起。
英……英道?!
猛然转身,站在面前的人的确是崔英道,却又似乎不是。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挺括的铅灰色商务西装,锃亮的上等小牛皮尖头皮鞋,俨然一个高等商人的模样。
见他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自己,崔英道摸摸脸,问:“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金叹急忙摇摇头,说:“没……没有,只是这么久没见,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
崔英道避重就轻的说:“你也知道我们很久没见了吗?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
金叹有些尴尬的笑笑,没有说话。
被晾在一旁的赵明秀装腔作势的咳嗽两声,说:“我看这儿是没我什么事儿了,我还是识相一点儿赶紧腾地方吧,省的有人觉着我碍眼。”
崔英道十分欠揍的说了声“谢谢”,惹得赵明秀对他一阵呲牙咧嘴,最后愤愤的走了。
两个人相对而立,却都没有说话。宴会厅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愈发显得他们所在的这个角落寂静无声。
金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却能感受得到流转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崔英道的视线仿佛带着温度,走到哪里,哪里就热热痒痒的,让他恨不得挠上一挠。
最后,视线停留在了他的脸上。
“你瘦了。”
“……你也瘦了。”
崔英道走近他,近到呼吸相闻的地方才停下来,“抬起头,让我好好看看你。”
不知怎么的,金叹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举起手中的酒杯,却发现杯中的酒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喝光了。
垂下去的手中途被握住,金叹本能的就要挣扎,却见崔英道举着手中的酒杯凑过来,把酒杯里透明的液体倾倒进他的杯子里。
“喝吧。”崔英道松开他,低声说。
金叹后退了一小步,不想却抵在了墙上。举起手中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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