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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贫僧玄奘-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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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啊,我真是受够了!”那女子的声音里隐隐带了些哭腔,“咱们干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会遭报应啊。”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伴随着一些杂物倒下的声音。
    那中年男人似乎是有些急了:“你这妮子!咋就不明白呢,咱们这时候哪里有退路可走。”
    “哥,要不咱们逃吧。”那女子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
    “逃?”那男人冷笑,“往哪逃?那妖怪根本就是盯上咱们了,想逃只会死得更快!”
    “再说了,这麻烦事是子文惹上的,村里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都是怨咱们的。”
    “到时候真水淹了上来,头一个被扔下去的你我!”男人忽地又冷笑一声,“看你那点出息!这等脏手的事情只能咱们做。”
    “当年!当年若不是你把事情捅出来,三弟他怎么会——”
    “闭嘴!那孽障跟妖怪纠缠不清,我岂能容他!”
    那两人似是沉默了一会,那中年男人又温声道:“妹儿,你当年可是连克儿都舍了,如今不过杀这两个外乡人,怎地又心慈手软起来?”
    接下来,又是一阵细碎的哭声。
    我躺在床上听着那边的声音,只觉得不是一般的头痛,这些人商量着要杀人不能小些声音的么,这吵得人心烦气躁的。
    “师傅,大师兄怎么还没回来?”旁边,沙僧问我。
    我听他这么说,干脆从床上跳起来:“走!咱们看看去。”
    他站那动也不动:“可大师兄让咱们在这等他回来。”
    我套了个厚些的衣服,取了个灯笼,就要往外走。
    “师傅?”沙僧连忙跟上。
    谁知一开门,就见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村民,面色不善地盯着我们。
    ……这神情,倒像怕到嘴的肉飞了。
    “师傅这是要去哪啊?”为首的粗壮汉子问道。
    我道:“我那大徒弟至今未曾回来,我打算去看看。”
    那人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师傅稍等片刻,等我收拾些东西再与师傅一通前去。”说罢,回身对身边小个子青年吩咐了些什么。
    那小个子连连点头称是,急匆匆就去了,没过一会他便又回来了,手上抱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那壮汉道:“长老请。”
    我盯着那箱子,听着里面地细微的挣扎声皱了皱眉头:“这里面……?”
    “哦,是些御寒的衣物,”那壮汉答得面不改色,“这通天河边上原有个小房子,本来专为摆渡的人居住,现今空了,这夜风凛冽,咱们可去那里等候高徒。”
    我听得心下冷笑:“倒是先生顾虑周全。”
    “哪里哪里。”那壮汉说着就伸手来扶我。
    我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走在前头。
    到了河边,果然有个小房子。
    “长老请。”
    那壮汉先侧身让我进去,又对那抬箱子的人连连招手:“快快快,把东西放下。”
    那两人放下箱子,对那壮汉行了个礼,就急匆匆走了。
    那壮汉还将手上的食盒递给沙僧,转身走了出去。
    那壮士在外边高叫道:“师傅!这晚上风大,我帮你将这门关起来。”吱呀的关门声紧接着轻微一声细响是落锁声。
    “师傅,咱们这去哪找大师兄啊?”沙僧在一旁问。
    我道:“不急。”说着去开那箱子,果见一个七八来岁的女娃娃被塞在箱子里。
    那女娃娃满面泪痕,正拼命挣扎,她身上的绳索绕了足有*道,嘴里还被塞了块破抹布。
    我叹息一声,伸手将那抹布拿了出来。
    那女孩却没有尖叫出声,只是受了极大的惊吓般,怯生生地看着我们。
    沙僧一惊,连忙上前替那女娃娃解了绳索。
    那女孩呆愣愣地坐在箱子里,眼泪直掉。
    正这时,门外狂风大作。
    女孩哇地一声就哭了,尖声叫着直喊娘。
    我叹了口气,试图伸手去推那扇门。
    还没等我的手碰到门板,就听外面啪的一声响,那门豁然打开。
    朗月之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站在门外,他*着上身,腰部以下鱼鳞披覆,略微卷曲的头发湿哒哒的落了满身。
    而最引人注目的人他那张脸,那着实过于美艳了,对一个男人而言,这张脸美艳得着实过了份。
    那男人越过我往里扫了一眼,越过我抱起那女娃娃,回头对我道:“你这和尚在这里干什么?”
    我道:“等我徒弟。”
    “在这里等徒弟?”他笑,“你可知这房子是干什么的?”
    我见他似无恶意,倒也不便表现得过激,知道:“大约知道些。”
    他上下打量着我:“你这和尚倒也不似普通和尚,你随我来吧。”说罢转身就走。
    我欲跟上,被悟净一把拉住。悟净道:“师傅,这可是妖怪啊。”
    “不妨事,”是反手拉住他,“咱们看看你师兄去。
    那男人领头走下水去,脚下水面便往下弯了一大截,这河中四处都波涛汹涌,唯独他脚下的那一处风平浪静。
    他在那站定,回头望我。
    我急忙跟上。
    “这避水珠你拿着。”他给我一粒珠子就走在了前面。
    我捏着那避水珠看了看,这东西通体碧绿,触手冰凉,倒是个好东西。
    我将那东西收进怀里,一步踏入水中,足下所触之水纷纷避开,整个人像是被裹在一个气泡里悬在水中一样。
    不时有鱼成群结队自头顶游过,那鱼长得不出奇,棕灰色的身子,成年男人巴掌大小,却有些凶猛。
    我亲眼见到其中几条跳出水面咬住了水鸟的眼睛,将那飞禽生生拖下水中。
    那鸟落入水中不一会,那群鱼就围着游上来,你一口我一口转瞬之间将那水鸟扯得只剩白骨。
    鲜红的血水夹着些破碎的羽毛四散漂流。
    我看得浑身发麻,问那男人:“先生,那是什么鱼?”
    “这东西俗称食人鱼,满嘴利齿,能越出水面三尺左右,凶猛无比,人、鱼、鸟、兽没有它不吃的。”他说着伸手抓了一条,向我展示那鱼细密尖锐的牙齿,末了,一口咬掉了鱼头。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鱼倒是个稀奇品种?”
    他摇了摇头:“我之前在其他河里也见过,只是没有这般猖獗。”
    “这又是为何?”我问。
    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其他地方环境都对这鱼有各种限制,唯独这里能让它疯长。”那女娃娃趴在他肩膀上瑟缩了下,别说哭,便是动也不敢动。
    我感觉自己像是知道了点什么:“听起来,这鱼不是本地鱼?”
    “是有人当个稀罕东西千里迢迢从外地带回来的。”他道。
    这么说来倒跟生物入侵似的。我思索着低头往水下看了看,只见丛生的水草间竟是白骨遍地,骷髅成山。
    “吃人的是这鱼?”我想了想又问,“那河中妖怪之说莫不是谣言?”
    那男人哈哈大笑:“妖怪?那倒不是谣言,我可不就是妖怪么!”
    “三年前,我在河里睡觉,被那蠢货打捞上岸,”他嗤笑,“那蠢货想将我卖个好价钱,却又苦于无地方安置,就将那一缸的食人鱼尽皆倒入河中。”
    他笑得畅快:“你说,现今如此,可不是这些人自作自受!”说话间又是一群食人鱼自头顶游过。

  ☆、第26章 水中仙

这里是南边最大的交易市场,他在这已经转了有三天了,没找到什么新鲜玩意。
    他需要新鲜的、罕见的、能抓人眼球,最好又不值什么钱,带到帝都去能忽悠那些贵族公子卖个好价钱的东西。
    可惜,这样的东西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十一,你可找到合适的宝贝了?”说话的是个中年女人,正斜倚在门边拿眼瞧他,她身材丰腴,唇角一点美人痣,手中的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十一是他在族里的大排行。这女人是他的旧相识。
    “哪那么容易,”十一笑道,“看倒是看中了几个,只是都不太中意。”
    那女人一笑,扭着身子走过来一把扯住他袖子,带他就往里屋走,嗔道:“你这冤家遇着了难处怎不来找我!”
    十一赔笑:“这不是怕打扰老板娘了吗。”
    那女人轻笑一声,松了手去掀那帘子,侧身让王大先进去。
    这房间说不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四面八方摆着十几个琉璃缸,里面各式各样的鱼正游来游去。
    而房间正中,最大的那个鱼缸里面却游着一群其貌不扬的小鱼。
    老板娘跟在他后头:“好好瞧瞧,这可是个新鲜东西!”
    十一笑道:“这鱼缸看样子倒是值些钱,这里边的鱼倒是算不得稀奇。”
    那老板娘微微一笑,面上更添得色:“这你就不懂了。”她说着,让小厮从旁边的笼子里抓了一只鸡出来。
    那小厮一手拎着鸡翅膀的根部,一手去解那绳子,然后竟将这胡乱扑腾的鸡直接扔进了鱼缸。”
    十一大惊,还未等他说些什么,更让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鱼缸中懒洋洋游来游去的鱼像是烧热的油遇着了冰凉的水,瞬间沸腾起来,它们轰地一下,群起而攻之,不过眨眼之间竟将那只鸡活生生撕得只剩下骨头。
    “如何?”女子的声音轻柔又细腻。
    “好,很好……”十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浴缸里凶残的小东西,他感觉自己找到了,足以引起那些小公子们兴趣的东西。
    “只是这价格,”他回过神来,“老板娘给个准数吧。”
    女子掩唇轻笑:“十一未免太见外了些,你我之间,还谈钱做什么。”又絮絮道:“这东西虽然少见,在咱们这却很好养活,繁殖快,我送你几条,你养上几个月……”
    十一问那老板娘要了个特制的小缸子,抱着那一缸的鱼便踏上了归程。
    他打算在老家休息一段时间,照着老板娘说的,将鱼养好了,再去帝都买个好价钱。
    老板娘送的五条,路上死了一条,几乎是立马被其他四条吃得只剩骨头。
    十一看得有些心惊,生怕这鱼自相残杀相互之间吃没了,只是幸好,他们似乎对活着的同类不感兴趣。
    他买了个大水缸,将鱼放进水面,不时往里边喂些活物,这东西果然长得快,原本稀稀疏疏的四条,不过一个月就出了好多小鱼苗。
    那一日他们几个人凑一块喝酒聊天。
    王三突然说起来一桩奇事,那家伙神神秘秘地道:“你们说这世上可有仙人。”
    王二当场就笑了:“仙人,自然是有的,那城里,那醉春楼里的可不都是仙人?哈哈哈哈哈。”
    几个酒鬼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王三突然正色道:“我说真的,我见着了。”
    “哈哈哈哈,他说他见着了!”王二哈哈大笑,拍桌子道,“好!你说你见着了,那你可能说说那仙人是什么个模样。”
    “是前几天见着的,我当时正收网,那仙人就坐在远处木头上面,好像没穿衣服,头发长长的散落在水里。”
    “哟,说得跟真的似的,”王二怪腔怪调地学他将那话重复了一遍,“这仙人,非得在水里,还得坐在个烂木头上面,还、还得不穿衣服!”
    其他人又是笑作一团。
    “三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老大不小的,也该娶个老婆了,别成天的神啊鬼啊的瞎想,”有年长些的道,“纵使像你说的,遇到了仙人,那仙人能跟你?能给你做老婆?”
    “老老实实打渔,娶个老婆,成家立业要紧。”旁边热纷纷附和。
    “哎哟,你们这些个老古板是不懂三的心,三啊,你若是真遇着了那仙人,带回来给咱们兄弟瞧瞧,也好让咱开开眼啊,是不是,啊?”王二仰头喝了口酒,又是一阵大笑。
    王三让他几次三番的取笑,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冷这张脸道:“你们都不信我?”
    “唉,不是不信你,”有人打圆场,“就算是有这水中仙,跟咱们这些人有能扯上些什么关系呢,收收心吧。”
    “哈,你还真说对了!”王二一把摔了碗,“还就是不信你!你要说的是真的,我给你跪下磕头!”
    旁边有人将王二拉开:“别闹别闹,闹什么呢,这好好的。”
    要说这王二王三还真是亲兄弟,只是这两人从小就有些不对付,王二看不惯王三那副木头样,王三嫌王二过于油滑。
    再加上前两年家里老人去世分家产的事情,这原本还勉强处得来的兄弟两个愣是闹得仇人一般。
    王二这人油滑虽然油滑,但碰上自己这个弟弟,却总有事没事地要撩上个两把,不打架不过瘾一般,整个人就是个随时准备爆炸的火药桶。
    王三道:“好!你说的,我等着给我磕头下跪!”
    “都是兄弟,别闹了别闹了。”旁边有人要王三去喝酒,被王三一把甩开。
    接下来,王三就天天守在那河边等那水中仙。
    这场闹剧发生的时候,十一也窝在里面喝酒。
    十一这些年出门出得不少,相较于村里其他人,他的思维方式要独特一些。
    比如他的想法就是——说是仙人,会不会是什么像人的鱼?若能抓到一条,那可是一笔无本万利的买卖。
    如此,王三天天守着通天河,十一呢,则天天注意着王三。
    或许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还真让王三给找到了。
    他本是半夜出来走走,谁知在通天河边上就见着了那水中仙。
    那仙人趴在河边,双目紧闭,似是睡着了,他身上不着寸缕,腰部以下竟是鱼尾,大半部分还浸泡在水里。
    王三大乐,却又不敢惊动仙人,只飞快地往回跑要找王二,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谁知在回去的路上,他先碰着了十一。
    十一本来正准备睡觉,恰巧看到王三出门,就留了个心眼,此时见他这般火急火燎的往回走,心里更是明白了*分。
    他连忙迎了上去,嘴里叫道:“三哥,跑那么快干嘛呢。”
    王三也是个木头脑袋,听他问,也不多想就到:“那仙人在河边。”这实在也怪不得他笨,毕竟,这世间有几人想过要从仙人身上赚钱呢。
    “那你带我去瞧瞧。”十一笑道。
    “我要找我哥,他还跟我打赌呢!”王三道,“我没有说谎,我要他承认我没有说谎!”说着就想继续跑。
    十一连忙一把给他拉住:“跑什么跑什么,你先带我看看去,要是真的,我给你作证!”
    王三迟疑了一下:“可是我哥……”
    十一道:“你先带我去,我帮你看着,万一那仙人跑了呢,你哥又得说你骗他。”
    王三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打算回头再去找王二。就算仙人跑了也有十一能给他作证不是。
    两人去喘吁吁地跑到河边。
    那一丛茂密的芦苇之下竟真藏着个人,人身鱼尾的“人”。
    十一喃喃道:“倒真是……”
    “我没说谎吧。”王三大乐。
    “是是。”十一连连点头。
    “那我去找我哥了,你在这给我看着?”
    “行。”十一笑笑,打算等王三走之后将这人鱼抱回去,但转念又一想,虽说王三是个呆子,但放他回去了未免横生枝节。
    再者,王二可是个油滑的,不如干脆——
    十一想着,竟是起了杀心,他藏了块大石头在身后,高叫道:“三哥,你慢走,我还有事要问你。”
    那木头傻乎乎的回过身来:“十一,还有什么事?”
    ……
    我杀人了。
    这四个字在十一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倒腾,我杀人了杀人了杀人了……
    他呆呆地坐在房间里,人鱼被他丢在地上。
    他抱着脑袋,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三哥的尸体还在河边,会被发现的。
    他应该把尸体丢到河里的——不、不行,丢到河里也会浮起来,那伤明显是被砸到了脑袋,到时候……
    他眼珠乱转,那只鸡被丢进鱼缸的画面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那小东西吃肉可是很快的……没错没错,有了这条人鱼他还要那小东西干什么。
    到时候只要说河里有妖怪就好了。
    他想着,将那缸里的鱼都捞了起来用盒子装好,飞也似的跑去了河边。
    将三哥半个身子浸到水里,再将鱼倒进河里。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他满头是汗的回到家中,刚一脚踏入家门,突然觉得浑身一凉
    那条人鱼正坐在地上,一双碧色的眼睛幽幽地看着他。

  ☆、第27章 鱼哥哥

“师傅!”那猴子看到我就蹦过来了,对于自己夜不归宿一事毫无愧疚的模样。
    我发誓在这个瞬间,我真的好想拔光这猴子的毛。
    “哟,竟有这般小的娃娃,”那猴子对着女娃娃左看右看,“不知吃起来味道如何。”
    那女娃娃被他吓得面色煞白,瑟瑟发抖,那副要哭却又不敢哭的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这猴头!我一把拉过他:“莫要胡说!”
    “嘿嘿,”那猴子不以为意,“师傅你来看。”他拉来到一扇门前,将门一推。
    里面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没有水,好几个*岁的娃娃坐在一起玩游戏。
    其中一个大的女娃娃往这边看了一眼,立马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奶声奶气地叫道:“鱼哥哥。”
    后方传来一声冷笑。
    那男人越过我将自己身上的女娃娃摘下来丢到地上,就说了一句:“新来的。”
    那大些的女娃娃拉住新来的小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男人:“鱼哥哥跟我们一起玩吧。”
    男人依旧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猴子在一旁笑得打跌:“妖怪当到你这份上也是百年难遇啊。”
    男人冷冷道:“猴子你闭嘴。”
    “哟,小鲤鱼,你这可是恼羞成怒啊,”猴子不怒反笑,“你这下界为妖,菩萨还不知道吧。”
    那男人瞬间抿紧了嘴不再说话。
    我突然生了些好奇:“悟空,这跟菩萨又有什么关系?”
    “嗨,师傅,”那猴子一把拉过我,“你是不知道,这家伙是菩萨家养的鱼,菩萨懒给他取的名字,就一直叫他鲤鱼。”
    那男人哼了哼不说话。
    “这些小娃娃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猴子拿了个桃子一边咬一边道:“这个啊,还是让他来讲吧。”
    ……
    …………
    鲤鱼被十一装在水缸里,他懒得动,就懒洋洋的趴着,甩着长尾巴有一下每一下地拍着水。
    那个男人整天盯着他看,那表情跟看救命稻草似的。真有趣,他大概知道一点东西,比如,这个男人似乎为他杀了一个人,又比如,这男人将食人鱼放进了通天河。
    鲤鱼不急着跑,反正这人也不能拿他怎样,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反正菩萨也没来找他……
    然后,他遇到了十八。
    那个像猫咪一样的男孩子,大大的眼睛,黑漆漆的头发,总是一副酷酷的略带不耐烦的表情。
    鲤鱼看到他便会不自觉地笑,这种喜欢大概源于本能,没有任何理由。
    十八有事没事总喜欢挨着鲤鱼,用他那种酷酷的略带不耐烦的口气:“阿碧,你知道吗,村里的王三死了。”
    这时候鲤鱼就会用他那双碧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这个男孩子,露出一个平静温和的笑容。
    鲤鱼偶尔会喜欢这种伪装,把自己假装成一副善良无害又天真无辜的模样。
    “阿碧,他们都说通天河里有妖怪。”少年将脑袋埋在鲤鱼长长的头发里,轻声说。
    “阿碧,你好美。”
    鲤鱼又笑了,温柔又平静。
    少年伸手去摸鲤鱼的鳞片,那亮蓝色的鱼鳞像宝石一般蛊惑人心,让人移不开眼睛。
    鱼鳞尖锐的边缘划破了少年的手,血腥气弥漫开来。
    鲤鱼这次是真的笑了,他拉起少年的手含在嘴里,血腥味弥漫了他整个口腔。
    两人四目相对。
    少年的脸红了,他抽出自己的手飞快的跑了。
    他捂着自己的心,只觉得心脏跳得好快,简直要跳出胸膛一般。
    鲤鱼静静躺在鱼缸里看着男孩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
    像他这样的怪物,对人类的诱惑几乎是致命的,鲤鱼深知这一点。
    十一急于想将他卖掉,但十八不乐意,这几天,这两兄弟总在争吵。
    鲤鱼知道为什么,他只想笑:十一看到他就想到自己杀了人的事实,如何不急?就跟急着将赃物脱手一个道理,越拖一日便多一日的夜长梦多。
    十八开始抱着他哭:“阿碧阿碧阿碧……”少年固执地叫着这个自己给他取的名字,虽然他一次也没回应过。
    “阿碧,我不想离开你。”亮晶晶的泪水挂了满脸,少年哽咽着。
    妖怪也会被人类蛊惑吗?大抵是会的。
    “阿碧,我喜欢你。”
    “阿碧,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阿碧,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鲤鱼眨了下眼睛,伸手揽住少年的脖子,用他那双碧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这个为自己泪流满面的少年。
    他们交换了一个吻。
    鲤鱼其实是不懂爱情的,他的世界相当简单,喜欢不喜欢,能吃和不能吃,打得过打不过,如此而已。
    哪怕是对菩萨,更多的也是长久的依赖和对菩萨更宠红孩儿的愤恨。
    只对这个少年,鲤鱼是复杂的。
    如果说在菩萨面前他可以卖萌撒娇,但在这个男孩面前他只能强大到撑起一片天空。
    这种为了一个人而顶天立地的心思,是他从未有过的。
    这场单恋,在其中一方给予回应以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十八越来越粘他,然后,他们开始发生关系。
    但十八总是不愿意跟鲤鱼离开,这让鲤鱼很不开心。
    故而,在那一天,十一突然来找十八的时候,鲤鱼没有做任何提醒。
    关系被撞破突然意味着剧烈的改变。
    “跟我走吧。”这是鲤鱼相对十八说的。
    他到底是太骄傲太自负太自以为是了。
    跟随菩萨多年,见多了菩萨的无所不能,鲤鱼渐渐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了。
    他放任这兄弟两个之间的争吵,他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足够成熟的,成熟到他能够将十八带走的时机。
    他终究是不够了解人类。
    十一杀了十八,只因为两人争吵中十八的一句话——“哥,王三哥不会是你杀的吧!”
    这只是十八一句胡话,却偏偏刺中了十一的心,刺得他整日整夜地不得安宁。
    十一几乎每天都在挣扎,那小子知道什么了,他该不会……不,不会的,他那只是气话。万一他知道呢?
    万一十八将事情捅出去了怎么办?将那条人鱼给他?不,不行,那可是他用王三的命换来的鱼!怎么能送给十八。
    在他割断少年的喉咙的时候,少年还是满脸的困惑,他张了张嘴叫他:“哥……?”
    十一快疯了。
    他丢了刀,控制不住地哀嚎起来,将自己的头发抓下一大把,我干了什么我干了什么!他在心底疯狂地质问自己。
    然后他看到了那条鱼从里间走了进来。*苍白的身体,漆黑的长发,碧色的眼睛,披覆鱼鳞的下身。那条鱼冷眼看着他,抱着少年的尸体离开了。
    鲤鱼感觉自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他抱着少年去找菩萨。
    忏悔或者怎样都好,只要菩萨救他,只要——
    他在南海奔波了三天三夜,却怎么都进不去紫竹林。
    知道此时,他才发现:菩萨不要他了。
    或许在他走的那一刻,菩萨就不要他了。
    鲤鱼用定颜珠将少年的尸身定住,然后去找凶手算账。
    那个男人跪倒在他面前,不停地磕头:“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说着竟是把自己的孩子推到他面前,抖抖索索道:“只要大王不吃小的,小的每年给大王进献一对童男童女。”
    鲤鱼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他突然不想轻易杀死这个人了,他提出了条件:“每半年一对。”
    “好好好。”男人满口答应。
    鲤鱼笑了:“你知道现在水里都是些什么吗?”他看着男人瞬间苍白的面孔,笑道:“每半年一对童男童女,否则,我就让你这里洪水滔天。”
    “你应该知道那可不是淹死的问题了。”鲤鱼走了,他决定长久地折磨这个男人,只有如此才能安抚他那颗日渐暴躁的心。
    男人的一对儿女在他掌中瑟瑟发抖,鲤鱼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口细密锋利的牙齿。
    “鱼哥哥,你见到我十八叔了吗?”其中那个大些的女儿本来正瑟缩着,此时突然看清了鲤鱼的脸,到壮了些胆子。
    她轻轻鲤鱼说:“鱼哥哥,我想十八叔了。”
    这女孩儿其实跟鲤鱼有过几次接触的,她总是跟在十八后面,鱼哥哥鱼哥哥地叫。
    十八啊……
    鲤鱼愣住了,他蹲下身子,轻轻将小女孩抱在怀里,捂着那女孩儿的脑袋,轻声道:“我也想他了。”
    这心肠狠毒的妖孽突然之间泪流满面。

  ☆、第28章 大妖怪

少年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正看着手边的一株珊瑚,他皮肤粉嫩,眼睛明亮,倒好似活人一般。
    鲤鱼揉揉少年的头发,低头摆动那盆珊瑚。
    少年托腮看着他,眼珠转也不转。
    “这就是十八?”我问。
    猴子叹了口气道:“老孙之前去地府,想把他的魂魄带回来,谁知阎王老儿不准,说是早教投胎去了。”
    我有些惊奇:“当初那乌鸡国国王……”不是找回了了吗?
    “师傅有所不知,这时间魂魄纵使怨念深重,死了也是要入轮回的,”猴子道,“当初那乌鸡国国王一事,因各路人马安排,阎王便未曾强行让他转世,自然与此事不同。”
    鲤鱼摆弄珊瑚的手顿了一顿:“阎王可说转世去了哪里?”
    猴子笑了:“凡是喝了那孟婆汤过了三途河,灵魂便如新生,你纵是找到了又能如何?”
    “大圣。”鲤鱼再不猴子猴子的叫了。
    猴子咬着桃子道:“此地向西八百里处有一户人家,那家三公子方才两岁,姓陈名玄清,你可去看看。”
    鲤鱼闻言,道了声谢起身就走。
    “那小公子过得可好?”我问猴子。
    “生在富贵人家能有什么不好。”猴子嬉笑道。
    正这时,忽见鲤鱼又回来了,他径入里间套了身衣服,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头戴方巾的书生模样,跑出来问我:“师傅看我可有不妥?”
    那猴子正跟我说话,闻得此言跳下凳子,不耐烦地给他推出门去:“都好都好,没什么不妥。”
    我失笑,拉住那猴子:“不得无礼。”
    那猴子还嘀咕:“这鲤鱼忒墨迹。”
    我笑:“他用情越深自然举止上越谨慎。”
    “师傅,”那猴子竟笑得打跌,直瞅着我看,“你这话说得倒像是个六根不净的和尚。”
    “胡说!”我板了张脸不理他。
    那猴子不知想到了什么,道:“要我说是那鲤鱼无用。”
    我瞪他:“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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