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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瑶光-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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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有些懒懒,但他也不是娇气的人,又怕俞岱岩愧疚,随手扯了衣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往身上套,忽有一只手从旁侧伸过来,拉住他衣服一角,问道:“真不用……上些药?”
“不用不用。”瑶光笑嘻嘻道:“我身上就这样,大概是皮薄吧!随便碰一下就是青紫一块,好在过个一天半天的就立刻消了,不用抹药,真抹了药,弄的一身药味,大家问起来,我反而不好交代。”
俞岱岩自悔昨夜被他激的有些孟浪,弄的人今早起不来不说,如今身上还是这样……心里懊恼的很,自觉自己年纪稍长,本应克制,却反而被一激就……
他心里生自己的闷气,面上不露丝毫,还亲手帮瑶光将衣物一一穿妥,动作很是温柔,生恐弄疼了他。
瑶光十分得意,他自来如此体质,其实身上一点都不疼,不过看着吓人。可每回想博师父关心宠爱,便假装露出一点点,大片青紫一现,俞岱岩立刻就会中计,虽个性内敛,但铁汉柔情,偶有温柔,真是格外引人沉醉。
不过,今次也不算装了,除了那身斑驳痕迹只是看起来吓人外,他内里着实虚的慌。
昨夜因为筹划多年的‘心事’完美解决,武当大获全胜,张五侠更是一家平安,所以,难免兴奋难抑,有些得意忘形,刻意说些闲话去激俞岱岩。谁知,自己作死过头,荒唐太过,至今腰部以下,都软的跟面条似的,缓了又缓,方才下床勉强站稳了。
瑶光收拾妥当就打算先开门出去,他也怕师徒俩再腻下去,引人注目。
他虽不惧旁人目光,但身边这个古板的师父估计实在受不住。
谁知道,他这边刚拉开房门,刚巧那边就走过来练剑归来的莫声谷和殷梨亭,三人恰好迎头碰上。
殷梨亭见他,便笑道:“瑶光,我听青书念叨,你最近都不回去睡了,可是舍不得三哥,打算搬回来了?”
几年前,俞岱岩刚刚发现两人感情不对,就又收了个记名弟子名谷虚子的道士,让瑶光搬去三代弟子那边住,刚巧和宋青书一个屋子。
后来,两人关系稳定,俞岱岩就让谷虚子重新搬走,让瑶光又搬回来住了一阵子,可他少年贪欢,食髓知味,夜夜跑去痴缠不休,又被俞岱岩赶回去和宋青书同住。
那屋子到是空下来,瑶光便隔三差五的跑回来住。
如此再三,武当众人便都笑话他年纪老大,却还离不开师父,跟小孩子一样爱缠着大人。
所以,殷梨亭见他从俞岱岩屋子里出来,便也这么取笑他。
瑶光听他打趣,也不以为意,镇定自若道:“六师叔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是喜欢师父,离不开师父了。最近五师叔回来,师父只围着五师叔转,我心里很是嫉妒呢,急忙晚上跑过来找找存在感,以免师父哪天一个不小心,就把我这么好的徒弟给忘记了。”
殷梨亭听他这么‘无耻’的夸自己是好徒弟,又张口什么‘喜欢师父’闭口什么‘嫉妒’之类的,武当派大家性格都有些含蓄,哪有瑶光这般没脸没皮的,顿时说不出话来驳他,又气又笑的不行。
莫声谷却有些反常的沉默,他平素遇到这样的事,早第一个蹦出来同瑶光斗嘴。只是,几次三番的看到瑶光和自家三哥俞岱岩在一起的情况,总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他忍不住拿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瑶光,可瑶光面上极为坦然,话语里更没说什么谎话,除了已经日上三竿,样子依旧显得很是疲惫,好像没有休息好外,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来。
俞岱岩听到门口说话声音,就也走出来,刚好听到瑶光的话,不由得气道:“怎么又胡说八道。”但视线却不由自主的柔和了一瞬,他伸手帮瑶光拂去颊边一缕发丝,道:“快别在这瞎扯了,下午若是有空……你五师叔家无忌那孩子一直想找你玩,你带着他在武当转转,你年纪大,理应多照顾下师弟。”
瑶光一想,如今张无忌健健康康的,看样子日后估计也落不到明教那边,算武当三代弟子了,自己这个大师兄到是的确应该去好好照顾一下,就点头答应。
这时候,莫声谷打量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就觉得最近事情太多,自己大概真的想的太多了。听俞岱岩说让瑶光带着张无忌玩,想起五哥那个小侄子,顿时也来了兴趣,一巴掌拍在瑶光肩膀上道:“正好,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瑶光刚转身要走,就被他一巴掌拍在肩上,他如今腰部以下都是虚的,适才都是强撑着站着,此时,被拍的一个踉跄,腿一软,险些就这么跪下去,幸好俞岱岩从旁边拉了他一把,才免了他当场出丑,但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他一贯厚脸皮,有时候胡说八道起来,更是什么话都敢说,甚至就连情/事上也很是主动,俞岱岩何曾见过他这般羞涩神态,那张本就俊美的脸火红火红的,真如烟霞烈火一般,让人一时看呆了。
莫声谷也有点错愕,他呆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出神的喃喃道:“我这是练了什么神功不成?”等回过神来,又嚷嚷道:“三哥你也不管管他?这马步都白扎了不成,弱的跟鸡崽子似的,就一巴掌,我还没用力呢!”
瑶光气的简直想跳起来和他火拼一场,奈何双腿实在有些无力,一时间只觉得没脸见人,但嘴上还硬撑着道:“七师叔,你别乱说,我一时内力岔了气,和你那一下根本没关系。”
莫声谷怀疑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又有殷梨亭关切道:“瑶光,你没事吧!”说着,便要伸手去探他脉搏,瑶光哪里敢让他看,生恐看出个什么纵/欲/过度来,忙收手道:“没事,没事,就一时急于求成,有师父帮我看着呢。”
见他如此狼狈的样子,俞岱岩虽然觉得心疼,但眼中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伸手揽住他的腰,道:“六弟七弟,你们有事先忙,我帮他调息一下就好。”
殷梨亭点头,又劝道:“内力修行不在一日半日,日后还需谨慎,不可操之过急。”
莫声谷这时候又觉得这对师徒有古怪,但实在看不出什么,也安慰了一句:“你现在这年龄,比我那会儿都厉害了,别着急。”
瑶光羞恼他多事拍自己那一掌,听他这么说,便做了一副骄傲的样子,道:“比七叔你厉害,那可太没挑战性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莫声谷七窍生烟,觉得自己安慰这死小孩真是多此一举,又想开口与他争论,却被在旁边笑个不停的殷梨亭拉着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是互攻!捂脸!
话说,最近不双更了,作者周末要约会,得把周六日的两章码出来,免得破了本文日更到完结的承诺!握拳,除非码字码多了,才会双更!
☆、第四十三章
万事云烟眨眼过
倏忽之间,已过月余。
武当七侠多年重聚,一时间都舍不得分离,便在山上交流武艺,畅谈这十年江湖事,多年时光仿佛从不曾走过一般,七兄弟依旧如幼时般亲密。
张真人也难得的没有闭关,亲自指点武当弟子武艺,喜得一众三代弟子每天都跟过节一样。
那日妄想掳走张无忌的蒙古军装汉子,被张真人重伤,瑶光还特意看了一眼,果然是玄冥二老中的鹤笔翁,不过可惜的是,后来被趁乱救走,想必救走他的就是那个师兄鹿杖客了。
因着张无忌被救了,没中玄冥神掌,自然也就不用大家帮忙驱寒毒,他现在成了瑶光的小尾巴,因回来的路上屡次被这位师兄搭救,后来听殷素素说,一家人能得以平安,也多亏了他,心中就十分感激,每日跟着他跑来跑去。
宋青书这些年渐渐长大,因前面有一个十分杰出的瑶光师兄做对比,他虽然资质超群,但较之瑶光总是差着那么一点。
而且,武当七侠虽也宠他,但如今他们都开始收起徒弟,三代弟子多了,宋青书在其中更加显不出什么来了,尤其是那批和瑶光同龄的弟子,有些资质虽不行,却很是刻苦努力,只要稍微一个不用心,就免不了落后于人。
如此一来,宋青书打出生起就没有什么优越感,加上同龄人多了,一起生活一起玩耍一起习武,他性格也被带的开朗豁达起来。只后来因崇拜父亲,便总是学着掌门人宋远桥的样子,板着一张脸,装作成熟稳重的样子。
等到张无忌一来,年纪最小,成了小师弟,宋青书心里起初还暗暗欢喜,觉得总算多了个比自己小的。谁知道,这个弟弟却总是喜欢跟在瑶光师兄的身后,对其他师兄不怎么注意,而且,言语幼稚,性子单纯的近乎无知,真亏的瑶光师兄还能有耐心一一回应他。
莫名的,他就是对张无忌看不太顺眼。
事实上,张无忌并非幼稚,而是他幼时环境远离人烟,不太懂得如何与人交流,好不容易从海中孤岛回归陆地,目之所及,耳中所听,具都是一群打着名门正派旗号的恶人,用出各种威逼利诱手段,试图让自己一家人说出他义父谢逊的下落。
他本就聪明,看到的这些事情,就让他油然而生一种‘外面的人都这般坏’的恐惧之感,又想‘外面这么多坏人,我还不如回冰火岛,和爹爹妈妈义父一起,不知道多快乐,最后带上师兄一起,让那些坏人再也找不到我们’。
他心里这样想,就说了出来几次,却被大家笑话孩子话,不曾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他也就不说了。
尤其是,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义父的行踪,所以,每日小心翼翼,连话都不敢多说。只有在他信赖的父母和瑶光面前,他才敢露出些活泼的本性,这也是他一直追着瑶光跑的主要原因。
张翠山是个男人,对幼童的心思不是很在意,而且,如今兄弟相聚,也就没顾上察觉出自家儿子的不对劲之处。殷素素虽心思细腻,但她只觉得无忌怕是被那些人吓到了,过些日子安全没事了,自己就会好了,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唯独瑶光觉得,这张无忌小小年纪,竟有一种奇特的厌世思想,而且,他的性格有些软弱,思维模式也很是不同寻常。
比如,这次回来,遇到了这些坏人威胁,第一个反应不是练好武功将来把这些坏人打败,让他们再也不敢威胁自己,而是想‘不如回冰火岛去,让那些坏人再也找不到我们’。
这天,瑶光给大家讲故事,讲到一恶人为夺武功秘籍杀人全家,被杀之家的遗腹子带着藏起来的秘籍苦练武功,长大后用出种种手段来报仇雪恨,其中,善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很是畅快。
当时听完,宋青书就喊了一声‘痛快!’又道:“大丈夫快意恩仇,当如是。”
开阳则沉思了一下道:“虽则痛快,但其中鲁莽行事之处颇多,应当更谨慎一些才对,否则仇报了,自己若是也栽了,岂不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旁边又有数名弟子讨论主角报仇方式,比如应该怎么怎么做更解恨;比如有些举措不够完备之类……
唯独张无忌开口道:“不要报仇。只要一家人还能在一起,武功秘籍又算什么,那人要夺,一开始就让他拿去好了……而且,就算报了仇又有什么用?爹爹妈妈再也活不过来,报仇能让他们活过来吗?”
一时间,众人齐齐沉默。
恰好宋远桥和俞莲舟路过,不由得停下脚步。
宋远桥上前一步,弯下身子抱起张无忌,对着俞莲舟感叹道:“五弟的这个儿子,心地当真太过纯善了。”
俞莲舟默默点头。
宋青书见了,一时就有些不忿。
少年意气,本就多是悍勇,讲究的就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何曾像张无忌这般圣母心,其他人惧怕掌门人和俞莲舟的严厉,不敢吭声,唯独宋青书却站起来道:“这样说,难道就不报仇了?让人杀了全家,都当作没发生过,苟且偷生活下去,枉为人子。”
宋远桥见他顶撞长辈,有些不悦,但见儿子气势十足,虽则显得过于咄咄逼人,但颇有‘初生之犊不怕虎’的无畏无惧,也不能说他错了,就耐心的说了一句:“青书,有时候,宽恕比仇恨更需要勇气。”
宋青书一时气急,张口道:“父亲这么说,难道有朝一日父亲你被人杀了,我还要宽恕那人不成。”
这话说的实在混账,俞莲舟一巴掌拍过去,拍在他肩膀上,把他拍了一个踉跄,冷声道:“青书,给你爹道歉。”
宋远桥一开始是有些怒,可仔细一想,这孩子并非诅咒自己,相反,很是重视自己,才会因为自己说到什么宽恕仇人而生气。
他于是放下张无忌,搂住自己儿子,低声道:“青书,我并非说你错了。只是,若真有那一天,我宁可你每日开开心心的,也不愿意你的心日日被仇恨所充斥,有的时候,仇恨不止能毁灭你的仇人,也能毁灭你自己,它会让你寝食难安,每一日都在悲伤、痛苦、恐惧中徘徊。”
瑶光在一边看热闹,他本来只是瞎编一个狗血江湖故事打发时间,大家讨论着玩的。结果,从张无忌一发言,这事情就急转而下,最后,更开始挖掘起故事深意来……还越说越有深度了,着实让人无语至极。
看着眼前的情况,他也有些讪讪的过去,道:“大师伯,二师伯息怒,都是瑶光不好,胡乱瞎编故事,闹得大家不开心,我这就讲个笑话将功赎罪,再不讲故事了。”
宋远桥抬起头,略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方才开口道:“瑶光你为大师兄,武当三代弟子以你马首是瞻。但凡说话行事,总需多加考量,给师弟们带个好头,也免得让大家走错了路。”
这话说的有些严重了,瑶光慌忙站好,恭恭敬敬的垂手道:“瑶光晓得了。”
宋远桥嘱咐完瑶光,又温言安抚了一下宋青书和张无忌,这才同俞莲舟转身离去。
瑶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掌门师伯平素很是和气儒雅,但对规矩大义什么的很看重,自己性格有些散漫,实在不太擅长应对。
他转头,见宋青书还是一脸不悦的表情,张无忌却是满脸的茫然,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尽管如此,两人却都站的远远的,似乎都不愿意靠近对方。
瑶光不由得一叹,这两人难道是天生冤家不成?彼此这么不对付!
又过了些时日,张无忌总算和三代弟子混了个脸熟,似乎也渐渐有些弟子接受了这个性情有几分软弱,心地却很是良善的男孩。但也有一些如宋青书一般,颇有锐意进取之势的弟子,对张无忌的‘善良’很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瑶光生性不喜操劳,自觉度过武当一大劫难,便又放松下来。他一边缠着俞岱岩,一边琢磨琢磨自己的武功。他竟没有发觉,三代弟子之间居然开始拉帮结派起来。不知不觉的,分为了两派,一派是宋青书,一派是张无忌,平时练武,互相有个比试,时而有针锋相对的迹象。
宋远桥和张松溪其实曾经私下讨论过武当下一代的接班人,初时以为瑶光可当此任。
但瑶光虽关键时刻的确担当的起重任,可平时却多有散漫,时不时还有一些任性妄为的冒险举动。这些举动普通弟子可以做,但若承担一个门派重任的掌门人是绝对不能做的。而且,他太过于依赖俞岱岩,甚至到了那种一不见俞岱岩就心神大乱的程度,这让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师徒感情怎么就深厚到如此地步?
后来,又想是不是培养下宋青书。
青书小小年纪,却已经可以称得上文武双全,学业武功又都出类拔萃,为人很是讲义气,三代弟子中,人缘很好。可后来看,却发现他少年得志,年少气盛,很是自傲,行事又颇有一股子不的目的誓不休的决绝。这种韧性是很好,可有时候太过执着了,就容易变成偏执,所以,他也只能先放一放再说。
最后一个人选就是张无忌。
张无忌如今也是年幼,武功学业尚且看不出什么来,只是他性格纯善,天生有着一股子‘与世无争’的气质。但他宅心仁厚,不愿伤人害人,就总是在退让,一次次退让就显得很是软弱,尤其是,有时候遇到事情,他还时常犹豫不决,显得不够果断。除非他日后长大能改掉这些缺陷,否则,这继承人也是不能选他的。
讨论来讨论去,宋远桥都忍不住叹气道:“怎么各个都很出色,却各个都有些拿不准?”
张松溪笑道:“大哥莫不是想偷懒不成,如今,您身体康健,起码能撑武当二三十年。他们这些小孩子一个个的,都年纪还小,心性不定,我们且让他们各自发展,十年之后您再看,心中就该有答案了。就算还有不足之处,我们一众兄弟都还在,总有一日能看到他们长大成人、独当一面的。”
宋远桥道:“也只如此了。”
瑶光从未想过武当掌门一事,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一众师伯师叔拿出来讨论好几回了。
如今,他烦心的是另一桩事情:武当山的麻烦事解决了,兄弟们也都平安团聚了……自家师父想要下山报仇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四章
人间自是有情痴
瑶光知道如今五师叔回来,俞岱岩心中最挂心的事情解决了,自然而然就想报仇一事,也不觉得诧异。只略想了想,就直接爽快道:“那师父就带上徒弟打个下手吧!”
俞岱岩心中一暖,尽管两人近几年很是两情相悦,他心中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喜爱瑶光了,可每一次看到徒弟这样毫不犹豫的为了自己不顾生死的样子,就会觉得那份喜欢又增多一分,这样一日比一日更喜欢的情感,有的时候,甚至让他觉得恐惧。
瑶光侧头看着他笑的灿烂,道:“师父你别想又抛下我,我现在长大了,太师傅、大师伯还有师叔们可是再不会阻我下山了。”
俞岱岩微微一笑,道,“我既知道阻你不住,又怎会做这些多余的事情,更何况,我俞岱岩是去报仇雪恨的,又不是送死去的,难道还护你不住?”
瑶光最是喜欢他这副自信从容的样子,不由得也是一笑。
第二日,俞岱岩趁着大家都在,就上前对张三丰禀明想要带着弟子瑶光下山寻仇一事。
张真人已年至百龄,虽万事看开,却也免不了如常人一般挂念弟子。
他知俞岱岩被人趁人之危,重创至残五年,如此深仇,怎能不报?所以,也不多加劝阻,只道:“你要去就去吧,只需记得平安回来,为师就放心了。”
俞岱岩见师尊语气里满是关切之意,目中更是慈爱,心里不由得自愧,自己如今这般大的岁数,还要师尊为之操心,不由得跪倒在地,正色道:“报仇乃小事,岱岩此次一定首要保重自己,不再让师父为我担心。”
张三丰听得此言,连连点头,面上露出欣慰之色,转而又豁达对一众弟子道:“你们在外行走江湖,都需谨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老道活了百岁,如今觉得声名面子都不算什么,只要人无事就好。”
众弟子齐声应诺。
四侠张松溪又犹豫道:“听瑶光提及那仇人在汝阳王府中,只怕有些危险……”
俞岱岩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我知四弟是担心我安危,只不过此事在我心中已经悬了十年,之前不知仇人是谁,还可忍耐。如今,既然知道仇人是谁,五弟也已经平安回来,我再无挂心之事,必得亲自出手解决此事。”
他说完,爽朗一笑,又道:“更何况,大丈夫做人不能痛痛快快,与草木何异?”
莫声谷听了,不禁击掌赞道:“三哥说的好,小弟与你同去。”
殷梨亭也道:“我也陪三哥去。”
张翠山更是提起判官笔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俞岱岩重伤之时,他是第一个到场的,至今还记得当时三哥的惨况,后在海外孤岛十年,也时时记起此事,如今一提起来,心中犹有怒火,直接恨恨道:“带上小弟,这次定帮三哥报仇雪恨。”
俞岱岩见众兄弟竟都争着抢着要下山帮自己,不由得又是感动又是好笑,忙抱拳感谢道:“几个不上档次的蟊贼又怎么值得我们武当七侠全部出手,兄弟且自己去,若是不行,再来求助你们。”
大家听了,不由得一笑。
张真人见他们兄弟情深,心中很是欣慰,于是开口道:“你们也别争了,毕竟事涉朝廷,我武当大举出动也不好,但此仇不能不报。就让岱岩带着瑶光先去,梨亭和声谷你们随后过去接应一下,想来应该足够了。”
大家纷纷点头。
正事说完,又闲聊几句。
忽张真人想起一事,转头冲着殷梨亭和莫声谷说了一句:“梨亭,你同声谷此次下山,左右留意,若是有看上哪家姑娘,就回来说一声,为师亲自就帮你们提亲。”
这话说的太直接,殷梨亭本就是害羞的性子,瞬间红了一张脸。
莫声谷到是素来豪爽,虽然不好意思,却只拿兄长当挡箭牌说:“我不急,等三哥、六哥都娶亲了,我再找也不急。”
俞岱岩当年被徐家退亲,之后就算伤病复原,也再不提娶亲之事。众人只道他被徐家那档子事给伤到了,所以轻易不敢提;
殷梨亭也是如此,经纪晓芙一事,大家都知道他虽内向,却极为死心眼重情,也不敢提此事。
如今,张真人见大弟子有后;二弟子早年就说过痴迷武学,不想娶亲;四弟子娶了一个书香门第家的女儿,如今也算和美;五弟子更是一家三口,和乐美满;七弟子莫声谷年纪还不算太大,可以再等等。唯独三弟子和六弟子情路不顺,着实让他挂心,见没人敢提他们伤心事,少不得他这个做师傅的当个恶人,把这事提了出来。
而小弟子莫声谷看似粗豪,实则心细,一边推脱,一边趁机又把俞岱岩也给推了出来。
殷梨亭迟疑很久,其实,纪晓芙之事,这么多年他也算放下了。只他心中对情/爱实在有些不懂和畏惧,觉得就算订下婚约,若是不喜欢,最后还是不成,所以,对张真人说的什么提亲一事,很没什么兴趣,但他素来不愿违逆师父,便只本本分分的道:“弟子没什么,全凭师父做主就是。”
张三丰见了,不禁一叹,他如一般父母一样,年纪大了,就担心这些弟子成家立业之事,可却也不愿意强求,心里只希望他们都能寻到自己喜欢的人,从此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他见殷梨亭神色迷茫,就知道殷梨亭心里也没想好,便不再同他多说,转头望向俞岱岩,温和道:“声谷说的是,岱岩,你如今伤势已经痊愈,又正当壮年,徐家那样不可共患难的女子毕竟少数,不如为师再帮你……”
谁知,俞岱岩却忽然跪倒,道:“不敢欺瞒师父,岱岩早就心有所属。”
这话一说,大家全愣住了,俱都面露出好奇之意,又有莫声谷急性子的问道:“怎么从未听你说过呢,三哥你喜欢的是谁?”
俞岱岩神色很是镇定,只淡淡道:“我心里的人,却是不能说出来的,他这辈子大概都不能嫁给我。岱岩这一生大概也只心慕这一人,日后,也不想对别的姑娘虚言敷衍,耽搁她人。娶妻一事,就此作罢,还望师父见谅。”
张真人一声长叹,他自然猜不到俞岱岩所说之人就是自己的徒弟瑶光,但却猜测俞岱岩是对那退亲已经嫁人的徐家姑娘还有惦念之心,所以,才不说出名字以免损人家姑娘的名声。
又见俞岱岩神色诚恳,他平时又是一贯内敛的性子,如今能让他当众说出‘心慕’二字,可见是极为喜欢的,可惜两人有缘无份。一时间对这三弟子大为怜惜,觉得他命真是不好,本该成亲的时候,却重伤致残。如今伤好,却早就退了婚,那新娘子也已嫁作他人妇,从此再无可能,实在可叹。
张真人虽一生未涉及情爱之事,但年少之时也曾见识过神雕大侠同他夫人小龙女之间的生死相许,也曾见识过峨眉创派人郭襄的爱而不得,深知情之一物,实在是勉强不来。顿时,他也不忍再逼迫下去,只道:“既如此,也不能强求……唉!”
俞岱岩见师父神色郁郁,不由得很是愧疚,道:“师父,我……”
张真人却反而安慰他道:“岱岩,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只要你自己觉得做的对,就无需对他人有愧疚之心。我虽希望看到你每个人都能成家立业,却更希望你们能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从此恩爱快乐。”
俞岱岩听了,默默无语许久,只冲着张真人磕了一个头,就站在一旁不语了。
众兄弟也以为俞岱岩说的是那退亲另嫁的徐家姑娘,纷纷愤愤不平之余,又叹惋起来。
唯独莫声谷觉得三哥怎么会是那般没眼光的人,他喜欢的人,肯定不可能是那种品德不正的女人,但也实在想不出俞岱岩还能喜欢谁,一时间站在那想得入神了。
当晚,瑶光得知俞岱岩当着大家的面拒绝成婚,很是高兴。
谁知俞岱岩忽对他说道:“如今,你年纪渐长,终生大事也需重视一下,若遇到有喜欢的,为师也不会拦你。”
“这话从何而来?”瑶光一怔,不禁喃喃道,他忙抬头看去,见俞岱岩神色极为认真。平时,他很是喜欢自家师父这般认真严肃的样子,可现在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俞岱岩拧眉,又艰涩道:“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只是,我们之间……本是不对的,是我……是我仗着你年少,欺了你……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孝有三……”
瑶光冷冷道:“我是孤儿,没姓氏,不晓得给谁传宗接代。”
这话噎的俞岱岩一顿,半响,才严肃道:“总归我们关系是不对的!若有人知道了,旁人都会看你不起,你的名声、前程……”
瑶光奇道:“我现在又有什么名声前程了?真有意思,师父你难道指望我扬名天下不成?我就一武当小弟子,谁又管我是什么名声?我又要怎么个前程?再说什么旁人看我不起,你也说是旁人了,我又要旁人看得起我做什么?”
俞岱岩一时无语,最后只能强硬道:“总之,这事是不对的。只我私心舍不得你,但也不能总这么耽搁你……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了,大可不必顾忌我……”
瑶光望着他,审视他每一个表情,却又从他绷紧的表情中隐隐触摸到他忧虑烦躁的内心,于是,不怒反笑道:“师父,你这些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能说服的了我?”他忽然低头跪了下去,双手抱住俞岱岩的双腿,威胁道:“师父你有空多想想怎么对我好,别整天琢磨不相干的,以后你再和我闹,我也出去闹,我要告诉太师傅和师伯师叔每一个人,我喜欢你!我想要你!我想要师父是我一个人的……师父你要是真狠心,有本事就让大师伯逐我出武当啊!”
这话说的太狠太任性,让俞岱岩气的直哆嗦,但偏偏没一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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