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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话]战神by噗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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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更不要说藏一个大男人了。
偷情的罪人已经绝望了,他转过来退了几十步,背部紧靠着墙壁,企图离那扇房门更远一些以寻求些安全感,因为阿瑞斯的脚步声正向那里逼近。
“他来了!?我要怎么办?我逃不了了!我就要死了!”
“你这个笨蛋!到我床底下来,快!”
说实话,阿芙洛狄忒正有躁动不安的躯体急需阿瑞斯安抚,当然不想让发起疯来的战神搞糟这难得的情趣。至于爱*爱之后,他会不会被发现,那就不是美神关心的事儿了。
“什么?”男人听美神一说,果然发现床下有一处狭窄的藏身地,于是急忙往里面钻。蓦然有了生的希望,让他身手敏捷,如有神助,眨眼之间,人便已经就位。
而这时,阿瑞斯堪堪拧开了装饰花枝的木门,走了进来。
他左耳已经止了血,但流淌在胸膛臂膀的血渍还没有擦。被搓坏的胯裙在他进府之初,便随手扔进了花盆里。
“阿芙洛狄忒?你怎不说话?”
美神看见大咧咧赤着下身的阿瑞斯眼睛一亮,却又见他满身可怖的灵血在幽暗的夜色中闪烁着金银交替的微光,身上的欲求不满瞬间就烟消云散了。
“你怎么回事!留了好多的血。你去哪里了?竟然给人打成这样?”她说着快步下了床,要为她的情人查看伤处,被阿瑞斯扭头躲开了。
“我的狗呢?我怎么找不见?还有,你看看它,维尔彻,它怎么瘦了这么多?”阿瑞斯抬起手臂,让一只纯黑的秃鹫跳到上面展示它油光水滑的羽毛给爱神看。
阿芙洛狄忒哪里注意过什么维尔彻,“回来就是要狗,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样子了?还有它,我看不出它哪里瘦了,它比我府里的宁芙们加在一起吃的还多。”
“它瘦了!我看的出来,一定是你们对他不好。我要带它走,还有我的两头鬣狗。它们又在哪里受苦?你府上怎么连人影都看不见?”
美神没搭理阿瑞斯的话茬,她早知道战神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在马厩里,在那里跟你的四个儿子一起吃干草受罪!你要带他们走,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的伤怎么办?”
阿瑞斯故作充耳不闻,在床下的可怜虫期盼的目光下转身要离开了。
“阿瑞斯!你要是什么都不说就离开,我就要告诉赫拉啦!我现在就去!”
阿芙洛狄忒话音一落,战神果然停下了脚步。
“别叫赫拉的名字!她感应得到,你会吵醒她的。”阿瑞斯说道,“你要知道什么?我有急事。”
“我要知道什么?”美神被阿瑞斯不耐烦的语气激怒了,要不是因为关心他的身体,美神才不想唠叨的讨人嫌,“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带着你要的东西,滚出我的家,再也不许回来!”
阿芙洛狄忒话虽如此,但眼看着阿瑞斯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更是咬碎一口银牙。她胸膛半裸,圆润的乳*房因气愤而微微颤颤。
事到如此,如果要是结束了,往后也就真的没有他阿芙洛狄忒什么事儿了。幸好,命运的纺锤也是偏爱美与德行,容不得美神离开她的视线半会。
也许真是命运的做弄下,让阿瑞斯看见了吸引他的事物,不由自主的走了回来。
阿芙洛狄忒眼瞅着战神又折回来,自顾自把她镂空花瓶中的玫瑰花拿了起来。
“这朵花怎么是红的?”阿瑞斯问道。
阿芙洛狄忒闻言,人已失神了。
当初爱神宠爱的情人阿多尼斯殒命之时,闻讯赶到的阿芙洛狄忒没能救活爱人,心中悲痛万分。她怀中拥抱着失去了温度的阿多尼斯,摘下了他脚下的玫瑰丛中的一朵。染着情人鲜血的白玫瑰骤然离开地面,竟然真的变成了血一样红色。连同两人脚下的花丛,也变得鲜红一片。
最终,美神无可奈何得将她的情人输给了冥后,只得到了红色的玫瑰聊以解慰。
听到战神的问话,让美神想起了她与阿多尼斯的回忆。
她露出若有所失的神情,说道:“这是爱情之花,所以是红色的。”
“爱情花?送给情人的?”
“可以这么说吧。”阿芙洛狄忒说完,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她来到战神身边,伸出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阿瑞斯拿着花朵的手掌。
“阿瑞斯,我们的爱情一定要用最新鲜,最美丽的红玫瑰才能代表,最好是清晨采撷还带着清露的最好,绝不是早早摘下将要枯萎的这一朵,所以,我们还是把它放到它该在的地方……”
在美神游离的指尖将要碰触到花枝的时候,阿瑞斯转身离去的脚步躲开了她。
“阿瑞斯,你等等!你把它放下,我换一朵送给你!”美神一边急道,一边追随在战神的身后。
“不用了,我不要你送我,”阿瑞斯说道,“我要把它送给我的爱人阿波罗,我要用爱情的花朵去争取他的喜爱。”
“什么?!”阿芙洛狄忒觉得此时不是阿瑞斯疯了,就是自己已经疯了,玫瑰也是顾不上了。死去的爱情确实珍贵,却比不过的当下的鲜活的爱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疯了吧!?”
阿瑞斯跨步大步伐快,美神的话也不答,直直穿入马厩,找到了他的四匹战马和心心念念的两只鬣狗。他为它们一一套上马鞍,连接好他的战车,便站了上去。看见他的伙伴们都上了车,维尔彻也稳稳立在车辕上,便缰绳一抻,向漫天星辰驰去。
“阿瑞斯!你回来!”美神徒劳的叫喊着离人的名字,而战神驾着马车,连背影都远的看不到了。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要是说风就是雨的阿瑞斯出了什么状况,美神都能坦然接受,再想想办法给他提供帮助。唯有爱情这一项,阿芙洛狄忒敢拿她的神职担保,阿瑞斯绝不可能爱上别人。
要说凭美与爱之神的魅力,为什么圣山上的众神不但不趋之若鹜的追求,反而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呢?从新日神和达芙妮的悲惨故事里就能窥出一二。
而且,这还不是美神干的,只是他儿子心血来潮,又加上阿波罗开了埃罗斯箭术的玩笑,才招来的祸患。要是天天在美神身边晃悠,日久生情,让阿芙洛狄忒真是看上了,那以后感情上还有什么自由?不是任人宰割,哪有幸福可言?
所以,诸神怀有相当的默契,那就是保护爱情,远离美神。阿芙洛狄忒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好在遇到一个比较笨的,想不通这些弯弯绕的阿瑞斯,主动送上门来。
加上阿瑞斯体格健壮,膂力十足。不干仗的时候,对阿芙洛狄忒是温顺而又言听计从,简直是太和她的心意了。这么合意的情人,却有前面好几位人间的情妇眼巴巴的盼着他去看望儿子,阿芙洛狄忒怎么能放心呢?于是,狡猾的美神在阿瑞斯身上施了点小手段,一些除了她本源的神力谁也察觉不了,解除不了的小手段。
但是,日出日落,又发生了不少事,本来万无一失的计策出了点小纰漏。那便是在爱情一途上,她阿芙洛狄忒不再是绝对的权威了,有一位新生的神祗有了破解咒语的力量。
此时,夜色中的马厩中散发着甘草的清香。被留下的几匹骏马眼看见他们的好基友被带走,圆咕噜度的双眼转向了他们的女主人。
而阿芙洛狄忒正仰目凝视着漫天星斗,喃喃自语道:“我的小埃罗斯,你对你爸爸都干了什么啊?”
☆、第17章 苦寻
阿瑞斯驾着四轮马车,算计着时间快要接近黎明了,于是拉紧缰绳,将战车停在了一汪河塘旁边,就着凉爽的河水简单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他忠实的两只鬣狗蹲坐在岸边,灵敏的耳朵前后转动,虎视眈眈的扫视着四周的动静,为流水中的主人望风。四匹战马还套着马鞍,不能自由活动,只好四只马头挤到一处,窃窃私语,自得其乐。
说四马在说悄悄话,绝不是讽刺或者为它们拟人,它们是真的在那里聊着闲话,具体的说,它们在谈论着它们的父亲,战神阿瑞斯的八卦。
没错,为阿瑞斯拉着战车的出身不凡的骏马们正是不走寻常路的战神的亲儿子。先不提,战神怎么能生出四个马身的儿子这样细思极恐的事情,而是现在,儿子们仗着父亲听不懂马语,正在当事人面前畅所欲言。
它们可是得到了父亲和美神闹掰的大新闻,就等着阿瑞斯正事办完放它们回圣山,跟全村的鸡鸭鱼狗鹅通报呢。想到这么体面的场景,四马呵呵一笑,同时仰头嘶吼。
阿瑞斯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赤脚趟过河流,上了绿岸。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当时从美神家中离开的匆忙,没能找一件称心的衣裳,现在回斯巴达去取,有可能会错过迎新的新日神的飞马。
阿瑞斯用手掌撸着身躯上流淌的水渍,决定就这样去见阿波罗。他不能因为没有靓丽的衣衫就错过见面的机会,只能希望阿波罗不像战神曾经的情人一样,因此不快。况且,他相信甜蜜的礼物总能化解情人的小脾气。
阿瑞斯带着他的全部身家,驱车在大希腊土地的上空奔驰盘旋,等待着骑乘着阿瑞翁的光明神。他以为,只要他脚下的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要得到光明的恩泽,就必得到阿波罗的赐福,要光明神亲自从它的天空中驶过。
阿瑞斯怀着笃定的心念,在漫天星斗的见证下,一心一意的守候着。但是事情没有按着他的心意发展,因为到了天亮的时机,战神的头顶上一瞬间便洒下了一片日光,成了白天了。而阿波罗却连人影都没有给人看着。
那时候,阿瑞斯手捧着爱情的玫瑰,一脸的匪夷所思。
“你们看见有人过去了么?”他向他的伙伴们问道。
两只鬣狗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无辜的看着他,维尔彻歪着鸟头,表示什么也没发现。儿子们也附和着一阵嘶吼,实际上是在掩饰他们脱口而出的大笑。
“好吧,看来阿波罗今天偷懒了。或许他本来就不是每天骑马去升太阳的,要不然也太傻了。每天跑来跑去,一点意义也没有。他一定是这样想的,所以改了革了。变成一弹指,或者打一个喷嚏之类的,省了大事了。算了,反正我们是遇不到他了。还是要去他的神庙看他。”
他掉转马头,也没有取舍太多,便向着光明神最宏伟的一座神庙——德尔菲神庙驶去。
德尔菲神庙是阿波罗亲自显灵建造的神庙,千百年来,在凡间一直以灵验的神谕闻名遐迩。加上,阿波罗又是司掌人间律法的神灵,所以不论是前来求取预言人们或是奉命携着本国制定的法律,请律法之神审视的各国的仆从,总是熙熙攘攘,使德尔菲神庙的访客常年连绵不绝。
值得一提是,德尔菲神庙也是光明神最喜欢的一座神庙,更是此时藏身的密处!
阿瑞斯一标中的,也算是傻人傻福。
此时,阿瑞斯的战车从天而降,落在了德尔菲神庙郊外的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他指挥他的伙伴们在原地等待,自己孤身一人的向目的地跑去。
有了他永不疲劳的神祗的身躯给了他永恒的爆发力,阿瑞斯全力奔跑,不一会儿就到树林的边缘。他顺手踩倒脚边的杂草,拨开那些长势惊人的枝蔓,从它们密不通风的牢笼中钻了出去,现身在神庙郊外的空地上。
毫无疑问,神庙的外部一如既往的人群攒动,为求觐见的人们排起的拢长的队伍。那些长途跋涉的而来的旅人看到如此情况,有的就在周围支上了帐篷,几个刚刚结识的小伙子围坐在一堆,分享他们的故乡的传说和美食。
换句话说,就是不了解情况的阿瑞斯赤着身现身在这群凡人面前。
阿瑞斯四处看了看各行其是的凡人,缓缓的走了过来。
靠他最近的席地而坐几个青年人立刻发现了他,他们站起身来,惊讶的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高大的男人。
旅人中的一位,下巴上长着暖融融的绒毛,是个处于少年和□□的男人。他头发浓密乌黑,身材高且壮,十足的一个色雷斯人。
他赞叹又迷恋的目光落在眼前的异乡人身上,他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对他的看法,因为在这位陌生人的身上,囊括了他对于男人最深切渴望和全部见不得光的幻想。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堪称完美的男性肉身中,还寄宿着一个单纯良善的灵魂,从他动物一般的无欲的眼神中透露暴露出来。这意味他可以放心大胆的向这位异乡人诱骗和索取,也一点不用担心随之而来的损失和报复会为自己和国家带来麻烦。
色雷斯的青年整了整他的衣衫,让那些漂洋过海来自埃及的奢侈品平整无痕。他热情的笑容扬起,展露出他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
“来自远方的客人,很荣幸见到您!我是临城迈锡尼的子民,您是从哪里来的?要来做什么事呢?”
阿瑞斯看着眼前这么多的人,对比着自己门可罗雀的神庙,反有些怀疑起自己是否来错了地方。他听见年轻的色雷斯人向他问好,便搭话说:“我来找阿波罗,难道这里不是他的德尔菲神庙么?为什么这么多闲人?”
年轻的色雷斯人只当他也是来求神,又因为私下有了自己的打算,急切的需要目标人的信赖,便爽朗的说:“怎么不是?你放心,你的地图没有出错,这里是德尔菲神庙无疑。闲人,你说的真是太贴切了。可不是么,劳劳度日的充实人肯定是没心思在自己未来的命运上,只有吃穿不愁的闲人才赶着来作怪。”
阿瑞斯知道地方没错,不再多言,沿着人流排成的队伍,直直来到神庙的门口。年轻的色雷斯人和他的朋友们跟在后面,还拿出一件白内衣送给阿瑞斯蔽体,被阿瑞斯拒绝了。
不说为了不使人起疑,于是送上的内衣布料普通样式寻常,相比战神平日的衣物差距太大,而是阿瑞斯为了战斗的轻便,从来就只能接受胯裙穿在身上,当下时兴的长袍或是短披风是看都不看一眼的。
阿瑞斯站到大理石的庙口时,一位年轻的少年祭祀正把手上的月桂花枝饶绑在门框上。
“阿波罗在不在?我要见他。”阿瑞斯说道。
少年祭祀脸也没转,手上动作更是不停,“在!光明神无处不在。我当然知道你要见我神,来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为了觐见我神。你瞅见没有,后面那些个人。你来的这样晚,就要在早来的人后面排着,等他们见过了,才轮到你。”
阿瑞斯闻言一愣,说道:“排队?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见他还要排队?”
“国王来了也要排队!你以为你是谁?”少年祭祀冷哼一声。
阿瑞斯听道冒犯的话语,火气上涌,自己堂堂战神到了阿波罗的门前,想要见他,什么时候见他还轮得到你一个凡人决定?心头一堵,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连着整个人拽过来教训一番。但是,当他低下头看着手中捏着的红玫瑰,又犹豫起来。
年轻的色雷斯人见状不妙,恐怕心上的猎物与少年祭祀起冲突,让自己计不能成。急忙劝道:“我的朋友,不要在光明神的座下闹事!想想你来此的目的,不要打击了你自己。”
他见阿瑞斯果真平静了,便顺势带他到自己身边,讨好说:“看您不高兴,我的快乐心情也不能长久了。要是有什么能让你复又开怀而我恰巧拥有的,我决不吝啬。今天的太阳虽然才升起不久,但你觐见神明的心情却如此恳切。即便是为了你忠诚的信仰,我也决不能阻碍了你。看看那队伍的前面,手里提着包铜皮藤木盾的男人。那是我的仆人,也是你的仆人。只当光明神的感召轮到了他,朋友,就是你觐见的时机。”
阿瑞斯凝神听他说的一大段,也没弄明白他要表达什么。只听到最后一句,知道了前面有人替他排队,马上就能进去见人,才放下了心。
而另一边,阿芙洛狄忒在战神离去后,也乘上她的座辇,来到她的私人岛屿。她询问了她淘气的儿子埃罗斯,小爱神一开始还嘴硬狡辩,被笃定此事必有儿子参与的美神一吓唬,便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埃罗斯自认的从头到尾,没有一点隐瞒的招供给了母亲。但是小爱神本身只是光明神计划中的一环,哪里知道阿波罗的真正意图。而他言不达意的叙述,听到了阿芙洛狄忒的耳朵里,更是另外一个模样。
挨了一通打屁股的埃罗斯吸溜着鼻涕,擦着眼泪下去了。留下阿芙洛狄忒倚在巨大的贝壳座椅上,暗自说道:“阿波罗,你真是好计策!欺骗我和他的儿子,反帮着你霸占他的爸爸。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你以为这样阿瑞斯就是你的了?太天真了!在爱情一途上,还没人赢得了我阿芙洛狄忒!”
☆、第18章 美神的宣言
阿芙洛狄忒虽然是一个美丽多情的女人,但奥利匹斯神男人们拥有的不服输她一点不少。她当即决定要跟卑鄙者阿波罗好好谈谈。
她离开圣山大约才一个小时,便又急赶回去。想当然,她没见到太阳神,整个圣山的小神都在找着这位神不知鬼不觉的主神,却徒劳无功。
她也不算是毫无意义的白跑一趟,至少知道了昨天一天,阿瑞斯也没能见到阿波罗。她心中暗暗冷笑,阿波罗果然是情场老手,吊着战神的人,逼他主动送上门来,还正是阿瑞斯这种人肯吃的圈套。她这边误会着光明神的种种,不由想到久欲不解的战神心意火燎的扑上了床,霸道鲁莽甚至说是施虐把她攥紧手心,牢牢掌控。而曾经的这些最能愉悦她的行为,都将转由阿波罗一人独享。
“想从我手里抢走阿瑞斯,呸!”
盛怒的阿芙洛狄忒转而去拜访了健康女神探些消息,要知道,事情确实是在帕那采娅的家里发生的,她总归会知道些隐秘。谁知道帕那采娅心中有鬼,不敢见人,阿芙洛狄忒还是被阻之门外。
圣山一行,拜访了两家,都是没见到人。
阿芙洛狄忒看上去也陷入了阿瑞斯先前的困境,要质问阿波罗,却找不到阿波罗。美神没有阿瑞斯的运气,遇到了妹妹月神为她引路。某种程度上讲,她一直是一位罕见的务实神祗,从不抱期望于气运,而是信赖着自己的双手,比绝大多数男神有志气的多,当然,也真的有办法的多。
阿芙洛狄忒心中不慌不急,念头一动,又离开奥林匹斯山,向极西之地赶去。
极西之地深处是一泽常年冰雪不化的死湖,空气寒冷,植被寥寥,算是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很少有人发现,这里是神王信使赫尔墨斯的一处藏身地。
阿芙洛狄忒来到一处隐蔽的枯树后面,神力一施,原本空无一物的岩壁上显现出来了一个见方洞口。阿芙洛狄忒裹紧了轻薄的衣裙,信步走了进去。
一进入洞内仿佛进了个又长又深的大号的耗子洞,一看望去是黑漆漆的深不见底。而且洞管狭小,连阿芙洛狄忒这样娇小的女神进出,都是极为困难的。美神并非第一次来此,独自一人也不害怕,沿着兜兜折折的石壁不慌不忙的前进。走了不多会儿,眼前豁然开朗,已是进了大堂。
屋里的陈设跟外面的景色还算是相称,都是些破旧的木质家具。当中一座深棕色的榆木方桌,围着四把相同样式的座椅,其中还有一把断腿的,折断的部位绑着铜皮稳固住。
阿芙洛狄忒绕过它们,坐到靠着墙边的大床上面,取下了石岩上斜插着的火焰灯,借着光亮在床沿附近查看。她仔细的搜索了一番,毫无发现。
“我记得就是放在附近的,怎么不见了?”
她离开那里,顺着整间屋子挨个检查,最终在墙角的矮身祭桌上看到了它。那是一个表面刻满章纹的青铜的小盒,制作精美,跟上面其他的摆设大不一样。但是它久受侵蚀的锈迹斑斑的外表使它金玉蒙尘,美神才没能一眼认出了它。
阿芙洛狄忒解下她事前准备好的钥匙,插到铜盒的孔隙里。随着阿芙洛狄忒的拧动,密盒发出机关发动的声音,严瓷合缝的盖子自发的张开了。在美神一双美目的注视下,露出了它空荡荡的内胆。
阿芙洛狄忒见状,眉头紧皱,手指在红色的天鹅绒内衬布上摸索,当然也是一无所获。她自纳闷:怎么会不在里面?我是亲眼看见赫尔墨斯把地图放在这个盒子里锁起来的。难不成让他发现我偷看他藏地图,换了地方了?
阿芙洛狄忒心思流转,找不到赫尔墨斯的宝物地图,她哪里还找得到阿波罗的人呢?想到这里,美神才面露焦急,成竹在胸的神情也维持不住了。
“妈妈,你在干嘛?”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阿芙洛狄忒骤然听见不但没有吓到,反而露出了笑容。
“赫尔玛佛洛狄托斯,我的宝贝,你好么?”美神慈爱注视着一方开外的黑影说道。
“还不错,昨天还跟爸爸一起去赶牛,他答应我,等我长大了,就把他的牛群送给我。妈妈,你见过他的牛群没有?它们可长着翅膀那!”
那男孩一边说话,一边走进美神手中的灯光的范围内。他瞅着约莫有十一二岁,一身平民普遍穿着的白内衣,外面套一件短褂,打扮和那些隶属主人的牧童一模一样。若是再细心一点,看看他泛着暖光的脸颊,就能明白这个长着金发,蓝眼睛的精致的男童,不久将来的出色的美男子,必定来头不凡。
这个男孩正是美神阿芙洛狄忒和信使赫尔墨斯的儿子赫尔玛佛洛狄托斯。
美神好久没看见自己的漂亮儿子,也算是想念,坐下来听着赫尔玛佛洛狄托斯跟她讲和父亲一起的生活。她见儿子过得不错,对母亲也是即尊敬又依恋,便想起自己的来意。
恰好,赫尔玛佛洛狄托斯看了看被美神翻腾了够的房间,说道,“妈妈,你在找什么么?”
“也不是找什么,突然想起来一件小事。你知不知道你爸爸的地图放哪里了?”
“原来是地图,”赫尔玛佛洛狄托斯恍然大悟地说道“爸爸说过,你拿走了一把钥匙。他怕你取走他的宝物,换了地方,不在密盒里面了。”
“该死的赫尔墨斯!当年还说什么最喜欢我,全是骗人的!幸亏我没相信,要不然……”
他歪头看他的母亲美神气愤又无奈的模样,嘻嘻一笑,得意洋洋地从腰包中取出了一张羊皮卷成的卷轴,放在了美神的腿上,“他藏在他的无底腰包里,每天物不离身。但是,今天刚好被我给顺过来了。”
阿芙洛狄忒乍惊乍喜的接过来,摊开在腿上,心里默念着阿波罗的真名,接着昏暗的灯光,看到了他的藏身处。她暗暗记下,又多了一个心眼,查看一下阿瑞斯和帕那采纳的位置。看见战神和阿波罗在同一处,阿芙洛狄忒早有准备,但是看见了声称不在家的健康女神此时正在她的府邸中,美神冷冷一笑。她收起宝图,起身向外走去。
赫尔玛佛洛狄托斯跟在她的身后,说道:“妈妈,要是让爸爸知道我偷走她的宝物,还给了您,我要怎么办?我不能呆在这里了,我要跟你一起走。”
“好吧,儿子,你说的没错。你跟我一起来,我把你送到我独居的小岛上,跟你的埃罗斯哥哥在一起。在那里你放心,赫尔墨斯绝对不会去找你。等我用完了宝图,再让你带着回去找他。”
阿芙洛狄忒依言把赫尔玛佛洛狄托斯撂在小爱神跟前,按照地图指引的方向,也来到的德尔菲神庙,准备在阿瑞斯面前戳穿阿波罗的阴谋,跟他当面对质。
她行进地愈近,手中宝图上的画面便更清晰,范围更小位置更具体。远远能够看见神庙的顶塔时,她再来看,倒发现了阿瑞斯和阿波罗虽然同在神庙,但是并没有相见。阿波罗在庙内中央,阿瑞斯却是在庙口。
她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这样更合她的意。现在是阿瑞斯中计爱上光明神,在美神化解埃罗斯的神力之前,阿瑞斯就算知道阿波罗是天大的坏人,也还是向着他的。这样,阿芙洛狄忒相当于更两个男人作对,她尤其了解阿瑞斯,能靠武力解决就不讲道理,恐怕自己赢面不大。两人分开,美神再逐个击破还比较容易。
于是美神挑选跟阿瑞斯相反的方向驶向神庙,在不惊动战神和神庙中的祭祀情形下,突兀的出现在阿波罗置身的房间内。而这时候,阿波罗正慵懒的躺在铺着毛垫子的神坛上,享用他的信徒们从各地带来的时令鲜果。
“阿波罗,你可真会享受啊。”阿芙洛狄忒牛皮绑脚鞋踩着阿波罗躺卧着的黄金色的毯子,说道,“怪不得总有人说,除了神王以外,最受凡人们爱戴的就是光明神了。你看看,这是迦太基的羊毛织成的是不是?这个是红海才出产腌鱼。科林斯的陶器,迈锡尼的金器,还有你身上这件丝绸的衣袍和短披风,是埃及来的还是更遥远的塞丝国?”
“阿芙洛狄忒?”阿波罗缓缓的起身,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你怎么来这里?是找我么?”
他从他的珍藏中挑出一个几乎透明的玻璃的酒杯,为美神倒满了美酒,“难为你还认得出它们的产地,真是博学!我就完全不知道,只当是他们自己家乡的特产。你是不是看外面的凡人多的很,这才不是因为我受欢迎,不过是掌管着法律和预言罢了。法律就不说了,关于预言,凡人好像真的非常想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们一点也不明白,对于神祗来说,告知他们命运一直是作为一项惩罚来折磨人的。就像那句古老的谚语,恨他就告诉他。”
美神在阿波罗说话的期间,始终保持着冰冷的表情注视着他,等他话落,才说道,“我倒是不这么想。凡人一定也是看见你光明神的好生活,心神向往,才唯你是从。这世间最好的美食摆在你的餐桌上,最好的衣袍穿着你的身上,”她举起手中的酒杯,让旋转的葡萄酒挂满剔透的杯沿,“你还用世间最鲜红的酒汁来招待你的客人,用世间最昂贵的摆设装点你的家居。现在,你已经尝腻了你拥有的世间之最,于是要计划着给自己的荣誉再添一项。你看见我阿芙洛狄忒活得快活,分明拥有的如此之少,偏偏又似如此之多,便黑了心肠,下了决心,要从我的床上抢走这世间最好的男人,来为你暖床叠被,决心要独揽了尽善尽美。阿波罗,你不觉得你想的太美了么?”
☆、第19章 情敌上门
“你是在说什么啊?阿佛洛狄忒。”阿波罗不可思议的说道。他坦诚的脸上露出受害人才能完美演绎出的无辜又愤慨的表情,宛若能打动任何一个法官铁石心肠的利器。
但阿佛洛狄忒既不是法官,也没有铁石心肠给人打动。不要以为女人的心思最哀婉,最宽容,那都是她们劝导人时才做出的保证。对她们自己的事,不说是认为被愚弄,被冒犯,即便只是被些陌生人暗地里轻视了,也要耿耿于怀,伺机报复。更不要说,此时美神认定了阿波罗的夺妻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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