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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的巨人]永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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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关起来了。」
里维鬆了口气,那麼他是回来了。
那小鬼被关起来的事也不是新闻,见惯了。
里维这麼想,肤湹贞?艘宦暋0瑺栁膮s怕他不理解似的继续说道。
「之后不要再跟他扯上关係了。」
这可有趣了,里维挑起眉,「那我说,艾尔文…我是他的监护人哪…」
「不再是了。」艾尔文接著里维落下的句尾,不留给他一斯喘息的时间,语气逐字加重,带了逼威的效果,「罪人没有那种权利。」
「罪人… …」里维蹙起了眉头。
接下来的谈话他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 …為何是由一些不痛不痒的人来决定别人的人生。
「艾连已经不再是调查兵团的一员,这是军事法庭上一致通过的决定。」
「你也不需要再担任他的监护人。」
「他是人类的罪人,之后会另外再招开一次军事法庭决定行刑的日期。」
行刑的『日期』吗,看样子刑求已经决定了。
「你说是谁通过了呢?军事法庭爱怎麼干,关我甚麼事。」里维掀开棉被,收起病床的围栏,语气烦躁,「作為监护人…我怎麼不知道这件事… …」
「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军事法庭在昨天结束。」
「所以我说,是谁答应了这件鬼事啊?」他瞪著艾尔文,「这件事,不存在我的记忆裡,艾尔文。」
艾尔文静静看著。‘
愤怒与憎恨,你身為军人,那麼这双望向修罗的眼睛是面著谁呢?
你或许已经不再是一个好军人了,里维。
我感到遗憾的同时却也喜悦。
只可惜你们生错了年代… …也由不得后悔。
里维艰辛的移动身体,双腿才刚著地,便被艾尔文一把捞上床,重新立起围栏。
他讨厌比他高的人俯瞰自己的眼神,但他也是知道有些人,大概在这很短的一辈子裡,是不可能讨厌的人。
艾尔文淡淡地说。
「已经由不得你任性了,里维。」
「专心养病,及早归队。」
——人类最强?他明明甚麼都做不上。
*
用强硬的态度请出了监守的士兵之后,阿尔敏站在监牢的栏杆前,看著已整整三日未食一粒米、未进一滴水的好友。
他们说,他是巨人,所以不要来浪废粮食。
然后,那个人——他的好友用死人般的笑容回应。
私刑,在军人的世界裡严格禁止,却再常见不过。
阿尔敏朝栏杆裡扔了水壶,滚到了艾连的脚边,那张充满污垢与污血的脚往内一缩,不再动作。
阿尔敏隐约看见艾连的脸埋在手臂裡,因為光线被视為巨人能力的来源。
他们说:这傢伙是巨人!不要给他光!因此除了门口的这一盏油灯,监牢裡,尤其是栏内,宛如是另一个世界般漆黑。
他站在光明处,望向看不见底的深渊。
而他犹如家人的友人却身处这汪他触不到的深渊裡。
「可以说了吗…这件事的动机。」
他奉艾尔文团长的命令,来询问艾连,好给上头与许许多多疑惑的人民一个交代。但是比起那些人,阿尔敏更是為自己所问。
「很简单哪,阿尔敏。」艾连将倒在地上的水壶立起。
微弱的灯芯在闪烁,他说。
「只是把阿尼还给莱纳跟贝特霍尔德而已。」彷彿是在确认自己所说,艾连嗯了一声,继续说道,「事情就是他们俩向我提出要求,然后我答应了。」
「那麼… …你又為什麼会答应?你不会不知道你的行為,带给世人对你自己,跟兵团多大的不信任。」
「关於牵扯到兵团这点,我很抱歉。」
阿尔敏等著,却没等到艾连进一步的发言,因此他再度开口。
「你不是一直很保护兵团不受世人误会吗?」谴责在嘴裡如糖一般化了开来,滋味却不是甜腻。
彷彿已经在心裡排练许久,已经不用再思考,便能快速的回答,「因為如果不答应,会很后悔。」说完,他又再度沉默,直到阿尔敏以為他不再说了的时候,却再度开口。
「家人就不应该拆散他们。至少在死之前要让他们团聚。」
「在死之前?这是甚麼意思?艾连你…」
「家人死去的时候,你不在现场吧?阿尔敏。」
阿尔敏忍住话语,顺著艾连的话题继续。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家人死去的时候,儘管不在场,却依旧成了他心上的旧疮。每每想起,曾经有过的美好时光,就不由得掉下眼泪。
艾连一上一下的把玩著水壶的开关。
没有眼睁睁看著家人死去,不会直接感受到那种无助又伤心的感觉,所以少了一分我们这群人拥有的感受,儘管再怎麼聪明,你都不容易理解哪。
油灯芯上的火光彷彿减弱不少,阿尔敏却觉得自己能够看清楚艾连的模样。
「妈妈死去的时候,我是看著她在我面前,活生生地…死了。」他停顿了一下,替换了原来想说的词语。
「庆幸的是那时,我的身边还有米卡莎。」
「慢著,我不懂这跟莱纳他们有甚麼关係?」
激动使影子变得模糊。
「因為他们活不久了哪,阿尔敏。」
「。。。 …他们?」
「他们… …莱纳跟贝特霍尔德已经不久人世了。」
冷静却不一定会使内心坚定。
「别开玩笑了!兵团都不晓得的情报,你怎麼会知道!」
他用一副『你难道忘记了吗』的口吻,笑说。
「因為,我是巨人。」
「人类不懂的东西,同样身為巨人,所以听得懂巨人的话语,巨人的内心。」
「但比起身為巨人,我所实现的只是莱纳跟贝特霍尔德的心愿。儘管阿尼现在只是颗石头,但对将死之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在死之前,能见到最后一面,实在太好了。」
他听著友人滔滔不绝地说,彷彿要把这几个礼拜憋在心裡头的话一倾而尽,阿尔敏才想起,比起笑,艾连这傢伙更是个爱说话的人。思绪又追溯到更久以前,明明是那麼清晰的记忆,却逐渐发黄。
以前是一样的哪,我们最初的梦想同样是『去外头的世界一探究竟』。
但是现在比起这个梦想,我们都有了更想追寻的不同的目标。在加入调查兵团的时候从未想过,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如今道已不同。
「所以艾连… …」阿尔敏看著在黑暗中的身影,「你是為了私人情绪而做出的选择?」最后了。
「没错。」艾连爽快的回答,伸展筋骨,骨头发出惊人的咯喇咯喇声。
「我知道了。」阿尔敏依旧直视著艾连,他看的见了,那双金黄色的眼睛。
「我,没办法替你说情。」
「你不需要。」
「对了,谢谢你的水,但是把他留给更需要的人吧。」艾连把水壶滚到了栏杆旁,云淡风轻地说,「我已经不需要了。」
阿尔敏拾起沉甸甸的水壶,小声的说了句,「再见。」
艾连却没有回覆,阿尔敏也就这样离开了牢房。
他横卧在骯脏的地上,枕著手臂,对著一片漆黑喃喃自语。
「大概只会再见一次了吧,阿尔敏。」
第13章
里维坐在床上,双手放在大腿,十指交叠,他看著玻璃窗前,阳光照射下浮动著的尘埃,像是他曾吃过的糖一样,闪闪发光。
印象中…是佩特拉那个女孩,买来请班上的队员分食。他还记得,佩特拉小心翼翼地捧著用灰褐色麻布袋装的糖,用大概是期待的眼神问自己:『里维兵长要不要试试看呢?』他看著那金黄色的、比米粒还厚的糖粒,捏了一颗起来,实在不懂為什麼会有人,愿意為了这种东西掏钱买?花时间排队?
未等糖粒在嘴裡化开,里维不耐烦的先一步咬碎,臼齿发出喀啦喀啦的咀嚼声,与唾液相溶的糖变成一片薄状物黏在臼齿上,令他感到不自在。
佩特拉兴奋地对他说:是不是很甜呢!有没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里维喝了一口水,冲淡了口中不自然的甜味,幸福是甚麼感觉他不晓得。
他思考了一会,对部下说:『很甜。』
没错吧!女孩用很灿烂的笑容回报。
他只当这件事是生活上的一个插曲,没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也就忘了这麼一个糖的存在。如今,随著生活指数降低,里维没再见过哪个孩子还吃那种糖,也不再见过贩售的商家。
他不晓得糖的名字,或许是佩特拉没告诉过他,也或许是他忘了,但他记得,佩特拉说过:这是会令人感到幸福的甜味。
望著窗户的里维,不晓得怎麼会突然想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往事,但他始终不怎麼喜欢,那种甜牙、又不会摄取到养分的食物。
在房门被打开前,里维拉回逐渐放空的思绪,将视线投向即将入门的访客。
自他醒来后,已经待在这间病房三天了,美其名是让他专心疗养,但默默地感觉得出,这是有意无意的软禁,以自己的身份甚至官阶来说,还用不上让三个士兵驻守在门外,同样地,就算他有伤在身,区区三个宪兵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严谨却又放水,表面工夫倒是意思到了。他猜不出艾尔文是在下哪步棋,也懒得再多花心思。
里维抬头望了一眼来人,不带恶意的轻哼一声,「… …今天是你啊,汉吉…怎麼?艾尔文很忙。」
忙倒是真的,但对你无可奉告,汉吉发出乾笑敷衍,「哇──今天身体感觉怎麼样啊?内臟是不是都修復好了呢~!」
「医疗班是怎麼告诉你的,就那样吧… …反正,这一週是不可能修復好,不是吗?」里维充满深意的看著汉吉,他要在这待到甚麼时候全由艾尔文评断,跟身体装况一点关係都没有。
不带一点温度、一丝情感,汉吉倒是希望他能像以前一样怒说:『削你后颈肉!』继续当调查兵团暴躁又强硬的矮子兵长。
她看著里维满不在乎的用手指拨开长了的瀏海,彷彿什麼事也不曾发生,重新躺回床上。
儘管他已经躺的身子都麻了,又能怎麼办呢?
自由之翼是為了人类的自由而飞翔,现在他被卸去了翅膀,全人类的自由也不会受到影响。
「唔哇──天气真好,要不要我把窗帘再拉开点~」
里维看了眼汉吉,翻个身,淡淡地说,「无所谓。」
沉默令人窒息,这感觉一天比一天深刻。汉吉坐在铁椅上,看著手裡的公文,庆幸自己比起每次探病时,只能空手而来的艾尔文还要幸运很多,除了与里维乾瞪眼外,还能靠这些枯燥的文件逃避尷尬的气氛。
贴这个冷屁股久了,她的脸也都凉了。艾尔文说她的罪恶感是多餘的,让她别管艾连的事情。但现在就算汉吉想插手,也进不去这案子。艾尔文针对这个事件的调查,建立一个新的团队,由另一位分队长担任负责人。他把跟艾连有关的人都调开,只留下阿尔敏在身边。
儘管她还是能从旁得知消息,但手已经伸不进去了。
里维环胸侧躺在床上。阳光换了位置,窗口已不再有浮尘跃动,时间走到了一个顿点,彷彿在催促他开口,里维选择顺从意志。
「…在那之后,还有甚麼讨论会吗?」
汉吉显然对突如其来的发问感到诧异,支支吾吾了一会,才否定这件疑问。
「那两个巨人跟结晶怎麼样了…」
「追丢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是啊,结晶让她研究了整整5年,就这麼丢了实在可惜… …
「那现在兵团裡有什麼特别活动吗…」
「没有。」汉吉摇头,「必须等决定下来。」
是甚麼决定,已不需要多问。
「是吗…」里维淡淡地说。
他从未想过,思念竟如此令人身心俱疲,越是无所事事,便越容易想起往事。
已有多少个夜晚,里维独自拥著自己孤寂的体温入睡,微曦时刻,辗转醒来,自己这处的床铺是热了,另一处却依旧暖不起来。他总觉得自己是病了,或身体出了问题。睡醒后的冲凉前,里维总看著被自己的汗水深了一块顏色的床单,质问,『现在是夏季不是吗?怎麼可能会有发冷的感觉。』
那是在以往,他从未体会过的心寒,超越了生理感受。现在他却开始朝过去的记忆追寻怀念的片刻。
在尚未透光的时晨,阴冷的地窖裡,里维有时会先一步枕边人醒来,习惯性地弯起胳臂枕在脸颊下,看著张著嘴打著呼嚕的艾连;看著明明就睡到冒汗,还下意识硬要靠近自己的艾连,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喊著自己『兵长』的艾连;明明就已经睡醒,却还是爱撒娇的说还睡不够… …里维知道自己不习惯、或许无法习惯、大概… …这一辈子都无法接受那傢伙的陪伴不再。
习惯的人,除非是死了,那麼他也不会放手。
没错… …已经是他的东西了,哪有鬆手的道理?
里维彷彿顿悟,有甚麼好在意呢,其他人要怎麼看待那小鬼关他何事?那小鬼的想法与作為是為了甚麼,又如何?他為自己先前的苦恼失笑,自己就像条被艾连牵著鼻子走的狗,在愚笨的带领下,乱了脚步与方向。他向来都是主人的角色,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原来自己唯一犯下的错误就是,让艾连取得主导权。
这麼一想,总觉得简单多了,里维再度从床上坐起,汉吉发现那双眼神又变了,变得精神也柔和许多,他问自己,「那小鬼,过得还好吗?」
艾连,过的还好吗?
儘管她也是个调查兵团的分队长,但艾尔文在这件事情上,权限分割的很严谨。自从被告知没有被列入调查班裡后,她便没再见过艾连,算一算刚好是,里维昏迷与清醒期间的这6天。问她:艾连过的还好吗… …不用思考也猜的到好不到哪去吧…
但转变来的突然,说不準里维这是又受到甚麼刺激,汉吉用不上一秒鐘快速的思考,随后嘻笑的说,「好!怎麼不好!艾连现在没有勤务在身,每天都可以睡饱饱的!我们一群人可是羡慕死了呢!」
没有勤务,是因為他已经不再是军人。
「也是,那小鬼就是头猪。」里维用轻笑附和。
没过多久,汉吉看著墙上的鐘说,自己该回实验室工作了,看著里维没有之前阴鬱心情也跟著晴朗许多,再者若是艾尔文知道后,也能放下悬著的心,专心处理公事。这估计是她这阵子,遇到最令人开心的事。
在送走汉吉后,里维下床,从衣柜拿出制服,解开睡衣的钮扣。
「我说汉吉… …发生了这些事,被送入监牢。那小鬼,怎麼可能好的起来哪。」
缠绕好立体机动装置的绑带,在领口繫上领巾后,三两下就撂倒门口的宪兵,顺便附上一句:素质真差。
里维活动了很就没揍人的手腕。
「汉吉,你果然不是个擅长说谎的傢伙啊。」
第14章
第一时间裡,艾尔文就接获里维打伤宪兵、不知去向的通知,作為团长的艾尔文没甚麼大动作,点头表示知道了就让冒满大汗、一脸惊恐的传送兵离去,倒是一旁的阿尔敏发了个冷颤,有种地狱使者打败了牛头马面,要从炼狱返回人间的恐怖感觉。
「艾尔文团长,不要紧吗?」阿尔敏惊恐的问,猛兽出闸,该抓回来吧?
艾尔文迟疑得望了一眼阿尔敏,继续淡定的埋首工作,想了想还是安抚性质的说道,「没甚麼好担心的。」
「我知道了。」阿尔敏勾著僵硬的嘴角,在心裡吶喊:您当然不需要担心!兵长这下回来,该是对我们这群部下来场腥风血雨的教育啊!
坐在办公桌前的阿尔敏扶额,感觉精神力瞬间消耗不少。他重拾落在桌上的笔,望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心中涌上一丝苦涩的感觉。若是兵长会愤怒,那麼就代表他是在乎艾连的… …
兵长的愤怒就像是在谴责作為艾连朋友的自己。
阿尔敏用力的摇了摇头,甩掉胡思乱想,不过既然团长都这麼说了… …应该不会发生甚麼事… …吧?
自艾连叛变后(儘管阿尔敏不肯定,外界却是这麼称呼),艾尔文的办公室裡加设了一对桌椅,让本来看起来稍嫌冷清的办公室不再那麼单调,由官方的公文认定,阿尔敏˙亚鲁雷特开始担任艾尔文˙史密斯团长的秘书一职,他逐渐深入兵团内大大小小需要批阅的公文,名曰是审查的工作,阿尔敏却隐约感觉到这是团长故意给自己的特权。
团长為何会这样做,阿尔敏说不上来原因,但他很感激,这个能深入组织的工作。
儘管在暗地,好听一点被叫做『团长的跟班』『团长的对外窗口』,也有原本就看他们三人组不顺眼的队员说他是:『团长的小白脸』
但阿尔敏不在意。
5年来,看著艾连、米卡莎,与不断辈出的后辈们在实战裡有卓越的贡献,儘管阿尔敏晓得自己的优势,却一直缺少能够真正发挥的机会。年资上他只输给少数的前辈,却同样在大把的后辈面前抬不起头来,受外界耳语的影响,他一度这麼自卑的想:『幕后的贡献始终比不上前线的贡献,不上不下的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就算明白行动的拟定,技术的设计,每个步骤都紧扣著实战这个道理,他还是陷入思想迴圈,走进死胡同,
这些烦恼不可能找艾莲或米卡莎相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不好意思去徒增对方的麻烦,毒素长期累积下来,总有一天会长成恶性肿瘤。好友变得形同陌路,彷彿在交代遗言似的净跟他说些沉重的东西,一连串下来本来就不坚强的心理遭受多方面衝击,就在阿尔敏觉得快撑不下去的时候… …
团长对他说:
「现在,不过是还不到你出场的时机而已,阿尔敏。」
轮到我出场的时机?阿尔敏不断思索会是甚麼时候。
或许,团长的话不带任何涵义,却让他怀抱了希望。
他想要重整这个逐渐鬆散的组织,建立新的体制。在墙外,与巨人的战斗确实险恶,但真正令他看不过去的是,身处遥远却能够操控民眾的官僚。躲在幕后甚至没亲眼见过巨人,凭靠一声利己的指令左右军团行动;无来由的颁布法令,明明民眾能够躲入墙内了,却仍扼杀他们活著的权利。
遥远的人们掌握决定一切的权力,是谁所赋予他们这些权力?已无从争辩。阿尔敏若是以现在的姿态使用武力反对,就叫做叛变。忍耐,直到自己爬上足够俯瞰这个世界的位置,以世俗哑口无言的办法,进行改变。
路,还长,要走的远,所以不能心急。
其他人爱取甚麼绰号,就随他们去。
「团长,可以请您过目一下吗?这裡有些问题… …」
「拿过来,我看看。」
「对了,阿尔敏。那边的文件等你手上的事办完后,可以叫人送去给相关单位了。」
「好的,没问题。」
「要我说,不用等手上的事结束,你现在就可以滚了,阿尔敏。」
里维单手叉腰,走出刚好挡住身形的书柜死角。
里维兵长?!甚麼时候… …要是阿尔敏有把镜子可以照照自己现在的表情,他绝对会闭好嘴巴、维持正常的眼睛大小,少一个往后让艾连取笑的机会。
里维扬起下巴,笑嗤一声,冷讽的说道,「收起那副蠢到家的表情,你也太晚发现了吧?小鬼。」
艾尔文抬起头,似笑非笑,「我还在想你要躲到甚麼时候呢,里维。」
「团长?您已经发现了?」阿尔敏激动地站起来,他到底是甚麼时候来的?我竟然完全没发现!
里维走到阿尔敏的桌前,高傲又尖锐的眼神命令,「所以说你可以滚了,小鬼。」
阿尔敏看向团长,彷彿在争取同意,看在里维的眼裡实在是可笑的动作,他不过是休养一週,这小鬼就不听他的命令了。
瞧瞧你做的好事,艾尔文。
艾尔文点头,阿尔敏收拢了散在一桌的文件,连带团长交代的文件抱在胸前,道了声:失礼了,匆匆离去。
阿尔敏离开后,里维将手指搭在桌上,故意说道,「弄了张桌子,看起来挺气派的哪。」
听里维这麼说,艾尔文才想起里维都是站在他身边帮他办事,艾尔文失笑,伸出手请他坐下,「在记仇吗?」
里维摇头,「不坐了,我赶时间就跟你直说了。」
「不…还是坐下吧。」艾尔文起身替他拉开了椅子,「你的伤还没好,所以我坚持。」
里维扫过那张老好人的脸,读不出讯息,眉毛一挑,绕进了椅子裡,不客气的说,「那好,正巧我脚痠。」
「请坐。」
早在接到你跑出去游荡的消息前,就已经发现你在这了,里维… …跟艾连在一起久了,你好像变得更顽固了哪,要不是找了机会让阿尔敏离开,估计你会一直站下去吧?
让人不省心的部下,怎麼就这麼多呢?艾尔文悠閒得靠在椅背上,问到,「你要跟我说甚麼呢?调查兵团的里维兵长。」
「报备一下一点点不重要的小事而已,艾尔文团长。」军靴抵著办公桌前,他向后拉开了椅子,侧过身将脚翘在桌上。
「你以前不会在我面前这样子哪,里维兵长。」
里维向著笑得一脸温和的艾尔文,明明是挑衅的话语,他却颇為认真的说道,「我说团长,那就记得,是从现在开始吧。」
「想说甚麼就说吧,我听著。。。。。。」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共同在无数战场下存活下来的士兵,那个总是信任他,彼此託付性命的朋友。
到此為止了啊… …到此為止了吧。
里维的双眼已经没有之前迷惑了。
第15章
好久了,不知道大家过得如何?有没有正常开始生活了呢?
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请大家朝自己的目标迈进。
遗言真应该这样写才对,艾连这麼嘲讽自己。
好热… …脑子快溶化… …身体也使不上力… …
就这样子死掉吗… …我…要结束了啊?
一直以為在将死的时候,会是豁达地、毫不留念地离开人世,但我错了。
艾连不甘心,乾渴的喉咙嘶哑的发出低吼,却没力气掉下一滴眼泪。
先前还装甚麼阔达,我到底… 。。哈哈艾连˙叶卡…不过就是个假惺惺的傢伙而已,
高死亡率的军人,按规定会在生前写好遗书,艾连想起了自己放在抽屉裡、写给人类的遗书,竟是些好听的话。他讽刺的嘲笑自己,充满地私心待在调查兵团,到现在他连对巨人挥刀的力量都没有了,还说甚麼保护人类,他现在根本是个罪人啊… …人类世界裡不会存在一个叫做艾连˙叶卡的人。
他这一生对人类的贡献,在他為自己而活的那一刻开始,烟消云散,不復存在。
想到这,艾连痛苦的唔了一声,无论自己是甚麼,他都已经疲倦了,自己不是战死,也不是在爱人的怀裡死去,而是一个人窝囊的死在监狱裡。
他不恨,他只是感到孤独。
冰冷的地砖也降不下炙热的体温,撕裂了不知几回的嘴唇,已泛不出血液解渴。他没有多餘的体力移动位置,只好不断往黑暗的墙边挤去,渴求一丝冰冷降温。
艾连像蜷曲在母胎体内的婴儿,双手与膝盖抱在胸前,铮鲇胪阉寡矍胺⒑冢窝A钏械礁硬皇娣科茸约夯孟耄呙咦约海盖椎氖治氯岬那岱髦捏專瑴时赣铀チ硪桓龉取
但是闭上眼所见的却不是那麼一回事,一双比母亲还要粗糙、宽大的手掌捧著自己的脸,一个冰凉的嘴唇赠上潮湿的吻,他想自己是疯了。
思念兵长到发狂。
想见他,想在死前再看一眼,只要一眼就能毫无牵掛的离开了。
因為燥热变得粗重的喘息声被压抑在胸口,彷彿有个人在搥著心臟。不管了,甚麼军人还是巨人,保护人类还是压抑杀戮的慾望,都不重要了。只想跟兵长在一起!只想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
他后悔了,后悔没有在最后的那个时候,紧紧抱住里维。
兵长是军人,与自己──这个拋弃了调查兵团的同伴的巨人不一样,兵长不会原谅他的,他做了那些事情,还让兵长受伤,他们根本就不该再一起,他会害了那个男人,害他失去一切,
全部是因為他的存在。
所以,还是就这样孤独的死去吧,只要明白自己还爱著他就足够了。
里维兵长──
心中的那盏灯逐渐暗去,有人探出了手,小心翼翼的护著火苗。
「别哭了,笨蛋,我们要回家了。」
──好像兵长的声音啊…是幻听吧… …原来人之将死真的会出现幻觉…
熟悉的声音轻飘飘的传进耳裡,听的艾连想哭,他甚至能嗅到兵长的味道。
「饿到不能动了吗?他们也真过分哪,就算你有巨的人能力,一整週都不给滴水,也是会死的吧?」
艾连觉得自己被抬了起来,血液的逆流使晕眩加重,眼皮也沉重的睁不开… …他真想看一看,就算是幻觉也好,自己倾一生眷恋的人。
「听话,就这次而已,你别乱动。」扛起艾连的里维,听到那少年气若游丝的仅用气音在他耳边问:兵长吗…
他一愣,明明不过是一个礼拜不见… …那少年却瘦了不只一圈,脸颊都瘦凹了。方才进入监牢的时候,里维甚至花了一些时间才看出艾连的位置,他看著那蜷成一团的少年,心裡说不出的酸涩。长身版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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