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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boss们狭路相逢-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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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僵持了两个月,闹得江浙湖广一代的义军都不安生,小规模的内斗时有发生。
依照宋远桥的意思,海沙帮张士诚麾下毕竟是宋人官兵之后,宋青书倒不如让一让,以大局为重,不要让义军内部损耗。虽然磕头认错是万万不能,但是退后几步却是可以的。
张松溪管着生意往来,心中也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妥,也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宋青书却觉得此风决不可长!他这一退,别人只觉得他怕了张士诚,他带着数万弟兄如何立足?
宋青书不好明着反驳父亲与师叔,但也不觉得自己该退步。于是,这件事便就此僵住了。
想不到而今都已经传到了王保保那里。
宋青书摸着飞景的羽毛,轻轻笑,“你主人在忙什么?他还在山西么?”
问罢了,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便摇着头叹了口气,带着飞景回了营帐,写了字条封起来,又喂了飞景食水,才把飞景放走。
宋青书看着飞景逐渐飞出自己的视线,又轻轻的叹了一声。
他自己都有些不记得与王保保这样通信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可渐渐的发现周围竟只有王保保才明白自己的想法,这样的通信便也继续了下去。
他希望有一天每个人都能安居乐业,过上安稳日子,可这个安稳日子究竟是汉人给的,还是蒙古人给的,他并不在意。
——就是宋青书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这样的想法,可这样的想法有几个汉人能明白呢?
王保保虽是蒙古人,但却精通汉学,聪颖练达,重用汉人。在他治下,百姓过的较之他处更为安乐。
而这两年来,王保保越发不在意蒙汉之别,只在意能力高下。同时,宋青书也明白了王保保的郁卒之处。
这位小王爷不想看天下纷争,却只能陷在纷争之中。蒙古人的江山岌岌可危,王保保心知肚明,却无法不能不继续与天下大势作对。
而汝阳王府的名声越好,蒙古皇帝就越发猜忌,就更要逼着汝阳王带兵平乱。
宋青书越发觉得,他与王保保的立场虽然不同,但却有许多想法都是相似的。
以往在书中看到过,有一种敌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但却始终值得敬重,说的也许就是如王保保这样的人。
过了几日,宋青书便带着人返回了信阳,刚刚进了信阳府衙,换了衣裳,叶瑶华便来了。
两年过去,叶瑶华依然未嫁。她见宋青书走出来,就行了礼,“公子,兵士们的冬衣都已备齐入库,择日便可发下去。”
宋青书笑着点头,“叶姑娘辛苦了。”
叶瑶华笑道,“这有什么辛苦,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高兴还来不及。公子从不轻视瑶华是女子而委以重任,瑶华心中一直感激。”
她而今管着军中物资,事情繁杂,但却甘之如饴。
宋青书一笑,“谁说女子便不如男儿,况且叶姑娘有大才,埋没了岂不可惜。”
这话是宋青书真心的感慨,就看当年的周芷若与赵敏,不也是愧煞男儿的人物么。
叶瑶华家学渊源,是难得的内务之才,便是她的弟弟叶夕比她也差的远,而今宋青书身边还真没有人能比得上。
但是接下来的话,宋青书却有几分迟疑,却还是开口说道,“我与姑娘相识两年,思来想去有些话虽然尴尬,却还是不得不说。”
叶瑶华面色一正,凝神倾听。
宋青书微微叹了口气,“叶姑娘云英未嫁,如今为军中奔走,只怕对姑娘名声有碍。若是有朝一日,姑娘有了归处……青书却只怕而今的看重,害了姑娘一生。”
叶瑶华怔了怔,道,“公子好意,瑶华明白。言可杀人,言可害人,古往今来,女儿家生活向来不易。瑶华自幼却有个傻念头,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惜,命运捉弄,终究是被退了亲的。纵然公子您知道错不在我,但众口悠悠,又有几个能不在意呢?”
叶瑶华道,“而今,瑶华已别无他想,只盼着能不负一身所学,哪怕能力微薄,也盼着能够造福一方。宋公子您已给了瑶华一展所长的机会,瑶华又何必有其他想法呢。”
宋青书听得感慨不已,却也不能不在心中感叹叶瑶华活的明白。
叶瑶华说罢,便站了起来,道,“公子一路奔波辛苦,瑶华这便告退了。”
叶瑶华刚走,尹三又捧着封信进来,“将军,叶小将军的加急信。”
叶夕被宋青书派去守着江西,主要任务就是防着徐寿辉。宋青书拆开来一看,不由得微微皱眉,徐寿辉派人来做什么?
要知道自打两年前,自己撵跑了徐寿辉的人,徐寿辉就一直被元兵牵制着,根本没腾出手来与自己掰扯,自己这才占了如今的地盘。
而今,莫不是又有什么事?
没几日,送信的人来了,一共三十骑,为首的还是个旧识。
韩林儿一见宋青书便抢前两步,抱拳躬身道,“宋大哥,许久不见了,小弟好生想念。”
宋青书讶然相扶,“想不到竟是韩兄弟来,一别三年,韩兄弟可好?”
三年没见,韩林儿早已脱了往昔青涩之气,身形也更加挺拔魁梧,一看就是历经风霜的青年了
宋青书心中有感,便多打量了韩林儿一番。
韩林儿直起身又何尝不再打量宋青书,几年不见,宋青书的面容脱了少年昳丽。虽还是眉目如画,但这俊美的面容上却多了十分的凌厉,竟让人望而生畏。
韩林儿不知怎么就在心里头轻轻叹了一声。
宋青书与韩林儿互相谦让了几句,宋青书才请韩林儿坐下。
韩林儿笑道,“小弟此番是奉了圣上旨意而来。”
宋青书眉梢一挑,“圣上?哪位圣上?”
韩林儿竟取出一个明黄卷轴来,道,“徐元帅日前大败元兵,夺了浠水,而今欲定都浠水,国号天完。”
宋青书哑然,缓缓道,“倒是我孤陋寡闻,只知徐元帅打了胜仗,却不知其他。”
韩林儿道,“诸位将领正在商议登基时日,小弟受命将陛下登基之事知会四方。”
宋青书一个眼色,尹三便取过那圣旨。
宋青书拿眼一扫,心中呵了一声,只不徐不疾的笑了一下,又把圣旨一合,“韩兄弟,我是武当派的人,与徐元帅道不同,这圣旨还是劳烦你带回去吧。”
韩林儿却也没再劝,便直接将圣旨收了回去,道,“小弟明白了。”
宋青书脸上这才带了几分笑,道,“我与韩兄弟有旧,而今韩兄弟远道而来,今日便让我做东,定要让韩兄弟宾至如归。”
韩林儿笑着拱了拱手,道了谢。
这一晚果然是宾至如归,外面韩林儿带来的人自有其他人陪着,而韩林儿却捉着宋青书喝酒。
酒过三巡,韩林儿见周遭无人,才潸然泪下。
宋青书也不劝他,只看着他哭。
过了好半晌,韩林儿才擦了眼泪,“让宋大哥看笑话了。”
宋青书把酒杯往桌上一顿,“你今日能好好的活着,令尊在天之灵也能安心。那些争权夺利的事,你又何必掺和。”
韩林儿叹息,“我又何尝不懂,只是当年我父亲在教中……而今我却这样没出息,报不了父仇,在徐寿辉手下也只能熬着,而今不过办一点零落的差事。”
宋青书单只看他被派出来送圣旨就知道韩林儿而今是什么处境,可是如今二人之间关系复杂,韩林儿毕竟要在徐寿辉麾下的,也只能安慰道,“人活着,就有希望。”
韩林儿呆坐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大哥,你待我的大恩,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宋青书从来就没把以前那些事放在心里,正要说话,却见尹三快步走进来。
尹三几步走到宋青书身边,低头在宋青书耳边说了一句话。
宋青书霎时间面色大变,按在酒杯上的手不由自主的用上了内力,只听咔的一声,那酒杯碎成了无数片。
尹三吃了一惊,奇道,“将军?”
宋青书定了定神,对着韩林儿缓缓道,“韩兄弟,刘福通败了,而今生死不知。”
韩林儿腾地站起来,“什么?刘福通不是占了汴梁么?”
宋青书缓缓道,“鞑子兵分两路,刘福通不敌汝阳王,红巾军大败,汴梁守不住了。”
韩林儿不由得呆若木鸡。
宋青书却深吸了一口气,思忖道原来王保保竟不在山西,而在河南!而今红巾军大败,汝阳王若是提兵南下,首当其冲便是自己!
一想到竟要与王保保交手,宋青书觉得胸口一股热血涌上,竟是莫名激荡。
☆、第88章 宋青书的故事(十九)
宋远桥叹了口气,一把扶住儿子肩头,语重心长道,“汉人中有善有恶,蒙古人同样如此,但是汉蒙不两立,这却是国恨。”
“你日后……”宋远桥声音一哽,眼圈竟都红了,“咱们武当派一诺千金,你立了誓就要遵守。以后、以后……”
宋青书默默的抱住宋远桥的腿,默默的把眼泪鼻涕一起抹在父亲的衣摆上。
张松溪也跟着红了眼圈,宋青书是他们师兄弟几个看着长大的,人既聪慧又上进,就是师父也属意他做武当第三代掌门。
可如今,却要生生的一辈子不能回武当山,要怨的话,能怨谁呢?就算是怨恨王保保,可当年三哥受伤那时,王保保还没出生呢。
更何况,本就是敌人,难道还能指望着敌人手下留情?王保保这个法子虽然狠毒,可终究留下了青书的命。
当时若是换一个条件,说是让青书自尽才换武当弟子们离开,青书就能不照做么?
宋远桥勉强平静下来,摸着儿子的头发,说道,“以后你独自一个人,要常常寄信回来,爹爹与你几位师叔也会常去看你。”
“以后做事要记得留有余地,莫要让爹爹担心。你若是受了委屈,莫忘了你始终是武当弟子,是我宋远桥的儿子。”
宋青书仰起头,脸上还带着泪痕,“爹爹,您这次回去,孩儿还能服侍左右呢,只是不上山就可以了。”
“再说日后,就算不上武当山,孩儿也可以在山下结庐而居。”
张松溪勉强一笑,劝道,“大哥,正是这个理儿。”
宋远桥却摇头道,“男儿志在四方,青书年纪轻轻,正该走遍江湖,看遍世事。以前我总是拘着他,可而今却不能了。”
宋远桥不想再说什么,就把儿子扯起来,道,“你先去歇着吧。”
宋远桥把儿子赶了出去,又擦了擦眼睛,才对张松溪道,“青书还应着王保保一件事。这一件事哪是那么好做的,青书若是不好好历练历练,我实在是怕啊。”
张松溪也深以为然,宋远桥却又说道,“不止如此,我还是怕青书有朝一日……会后悔。”
张松溪疑惑道,“后悔什么?”
宋远桥深吸了一口气,“青书是我的儿子,知子莫若父。以前他是武当三代首座,未来的武当掌门。为同门轻生死是分所应当,但是以后呢?”
“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之后呢?他现在年纪太轻,我只怕他有朝一日,受不了有家归不得的日子,到时候会悔不当初。”
“不只是有家归不得,甚至我们每一个人,如果先青书而去,他连送一程都做不到。”
“他不会怨同门,却只会恨自己。到时候,青书定会任性妄为的毁了自己。”
张松溪虽富智计,一时间却当真没想到这么深。其实这也是因为他对宋青书的了解不及作为人父的宋远桥。
张松溪听了就悚然一惊,失声道,“王保保好狠!”
张松溪站起身来在屋中踱了两圈,道,“大哥说的是,青书定要好好历练,只要他看遍了世间百态,将心思打磨通透,那些苦便也不算苦。”
翌日,宋青书便跟着宋远桥与张松溪返回武当。他们一路走得并不快,过了大半个月,才道武当山脚下。
宋青书骑在马上,仰头看着武当山。此处根本看不见紫霄宫,只能看见层峦叠翠和淡淡云雾。
宋青书深吸一口气,翻身下马对着紫霄宫方向拜了下去,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响头。而后,他站起身来,极力用平静的语气说道,“爹爹,四叔,孩儿这就走了。”
“爹爹说得对,男儿在世当有胸怀宽广志存高远,孩儿还年轻,许多事都没经过见过,正该好好去见识一番。”
宋远桥只觉得喉咙口有什么梗着堵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张松溪一手拍在宋青书肩头,“四叔信你。”
宋青书点点头,“四叔放心,青书定不会辜负太师父、爹爹和几位师叔的期望。”
说罢,宋青书翻身上马,拱手道,“爹爹,四叔,孩儿去了。”
宋青书策马疾驰,只听得倏倏风声在耳边响,双眼被风刺痛的生疼。宋青书却片刻都不敢停,只怕一停下就要不顾一切的上武当山去。
宋青书不知跑出去多久,才猛地拉了一下缰绳。马通人性,速度便慢了下来。
宋青书擦了擦眼睛不知是不是被风刺痛留下的泪水,才左右看了看,然后就有点傻眼。
——这是什么地方?
宋青书自幼在武当长大,武当周遭百里他都熟悉,可这里看来却有些眼生。
武当山早已在身后远远的看不到了,宋青书瞅了半天也没辨认出方向,想着身上又有干粮和水,干脆信马由缰,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他把武当二字压在心底下,刻意不去想,只一心想着该去什么地方见识历练。
思来想去,又有点伤感,天下这么大,竟不知该往何处去,又有何处是需要自己的呢?
当真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宋青书就这样游荡了大半个月,才发现自己已经入了江西境内。此时已近入冬,草木枯败,田地荒芜,处处都是一片萧瑟景象。
宋青书在外晃荡了二十多天,干粮早已告罄,如今眼见着方圆十里之内,要么是山要么是草,一家能打尖的客栈酒肆都没有。
宋青书无奈之下,只能将马暂时放出去吃草,而后自己便进了山,费了大半个时辰总算寻了只野兔捉住。
宋青书拍着那野兔的头,心道这么瘦的一只,估计省着吃也就是两天的口粮,希望两天之后能走出这片荒山野岭吧。
宋青书背着野兔去找自己的马,可连着打了数个呼哨,都不见马儿回来。他心中诧异,暗道这里荒无人烟的,难道还能有人把马捉去吃了么?
忽地宋青书脚步一顿,耳朵动了动隐约听见马嘶声,而后就施展轻功,快速向那个方向掠去。
约莫半里路后,宋青书就看见前面绰绰人影。
七八个彪形大汉,个个都是虎背熊腰,满面横肉的模样,一眼看去就不是善类,两个人正使劲的牵着宋青书的马。
那马正使劲儿的尥蹶子,可架不住对方人多,被踹了几下子也就老实下来。
宋青书见那群人下盘虚浮,虽然个个健壮,但并不会什么高深的武功,也就不放在心上。正准备过去一拳一个打倒在地,再抢回自己的马。
就听见一个汉子正得意笑道,“咱们兄弟几个运道真不错,昨儿才得了个美娇娘,今儿就有好马自己撞到咱们手上。”
又一个汉子唾道,“那美娇娘咱们可上不了手,大当家的可是要明媒正娶来做压寨夫人呢,不就是个娘们,大当家的还就舍不得了,以往不都是一被子裹起来的。”
前头那汉子又道,“你也别怨,那位可不一样,是名门望族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呢,祖上可是出过大官儿的。”
“要不是她兄弟在咱们手里捏着,就那烈性儿,啧啧。”
又有个汉子涎着脸道,“她那兄弟长得挺好看,白白净净的,瞧着比那娘儿还标致。”
人群中瞬间爆出一声哄笑,就有那嘴快的说道,“今儿晚上是大当家的好日子,咱们哥儿几个不如去找那小白脸乐呵乐呵。”
宋青书在后面听得火冒三丈,心道原来是一□□淫掳掠的山贼,可不能留着他们再祸害人了。
这群人连拉带拽的牵着马走,才走出几十步,就见前面立了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
乖乖,这人可真漂亮!比寨子里抓住的那个小白脸还漂亮。领头的山贼刚转过这个念头,就见这少年悠悠然一笑。
再然后,就是漫天血花,他那几个弟兄连叫都没叫出来,就扑通扑通各自栽倒,脖子上咕咕冒着血,还带着热气!
这山贼吓得左脚绊右脚,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青书送了那些山贼一人一剑去见阎王,单留下这个领头的。
宋青书慢条斯理的把长剑往这人脖子上一架,“你们的寨子在何处?”
这山贼咽了两下吐沫,“在……在……”他往周围看了一圈,蓦的耍起无赖来,“我要是说了,你肯定会杀了我。反正早晚都是死,干嘛要说!”
宋青书轻轻笑了一声,他要是能这么个小角色拿住,那才是笑话,“你说了,就是功臣,你不说,就是死人。”
宋青书用长剑在那人脖子上比划两下,“我么,正想找个地方做点事业,偏偏这里穷山恶水的,让我不快活。”
“刚刚你们说,寨子里刚得了个美娇娘?”宋青书一笑,“若是去的晚了,给别人占了去,我就更不快活!”
这山贼霎时间就懂了,这也是他本就一肚子男盗女娼,自然想不到宋青书话里头还有什么深意。
于是,他的胆子也大起来,当即呵呵笑了两声,“公子,您尽管放心。大当家的说要晚上才成亲呢。寨子离这儿不远,误不了的。”
宋青书眯着眼睛笑了一下,“你敢保证么?若是误了,本公子刮了你的皮。”
“误不了、误不了。”山贼连番保证,又涎着脸道,“那美人还有个弟弟,长得更好。”
宋青书假意敷衍着满意了,这山贼便带着他回寨子。
原来这一处穷山恶水,还当真别有洞天。
绕过两重山,远远就看见山下错落分布着几个大小相间的村落。宋青书远远望去,怎么都觉得不像是山匪聚集之处。
宋青书人极精明,一路上已经套出了不少信息。这会儿就又问道,“这些村落也是你们建的?”
这山贼摇头,“我们都是外来的,后来大当家来了,他功夫厉害,还能弄来盐和吃的,还能与官府通关系,我们就干脆一起占了这个地方。”
宋青书听着就明白了,想来这里原本就是几个村子,可偏偏来了一群强人占住了不走,本地村人哪里打的过他们,自然就只能被欺凌。
宋青书心中越发厌恶,眼见着到了地头,又盘问了几句,就一剑了结了这个山贼。
宋青书本以为被这山贼十分推崇的大当家能有多大本事,却不想那人原本只是个海沙帮的香主,都没用他费什么心思,不过三十招便直接杀了。
其实这也是因为宋青书自幼练得是武林中一等一的武学,又两世为人更加用功,对敌经验又十分老道的缘故。
让宋青书意外的倒是喜堂上那位新娘子,宋青书这边把匪类都杀了,再回头看时,只见这位弱质纤纤的新娘子双手提着把钢刀,用尽全身力气把那大当家的尸身砍了个稀烂。
而她那个弟弟,虽然看起来身体十分孱弱,似乎十三四岁模样,但一双眼睛却亮的怕人,手中同样拎着把刀,护在新娘子身边。
宋青书在大当家住的宅子内外都搜了一圈,又寻了几个原本的村民一一认人,确定了没有漏网之鱼,便也放下心来。
这时候,那姐弟二人便双双跪在宋青书身前叩头,那弟弟道,“叶夕谢恩公救我姐弟二人性命。”
宋青书当即双手去扶叶夕,道,“快快请起。江湖人见不平事,怎能视而不见。”
叶夕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被宋青书一扶就不由自主的站起来。那新娘子依旧跪在远处,道,“公子之恩,如同再造。我姐弟二人定时刻铭记。”
叶夕虽被宋青书搀住,无法再拜,也问道,“公子高姓可否赐知?”
宋青书无意留下名姓,便只是一笑,“我待天明便要离开此处,你们姐弟相依,也要早作打算。”
叶夕与他姐姐对视一眼,似乎要说什么,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正说话间,那群村人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站了出来,这老者身穿儒服,对着宋青书深施一礼,道,“少侠,您是我们的恩人,老朽本不该得寸进尺。只是为了这几个村子的百姓,请您救人救到底。”
这老者说着便跪下了,而后后面的村民也一个挨着一个跪下来,足足有好几十人。
宋青书忙上前两步,“老人家,快快起来说话,可折杀晚辈了。”
宋青书嘴上说着,眼中也不停歇的在人群中扫过。
这一眼看去,只见差不多所有的村民、无论男女老少都是面黄肌瘦,唯有眼睛十分明亮。
这老者被宋青书硬给扶了起来,他叹了口气,左右看看才说道,“少侠,我们这儿地属华源县,老朽姓付,是本地樟木村的村长。这里不是讲话之处,去老朽家中说话可好?”
宋青书微一踌躇,那新娘子却拽着弟弟走上前来,轻声道,“少侠,我与弟弟与你同去,您看行么?”
她这话说的极冒昧,但却也是无奈之举。而今贼人虽死,但是她与弟弟叶夕毕竟是外人,又有大把家财被放在强盗窝中。
若有一个村民起了坏心,她们姐弟就又没命了。况且这村子里娶不上媳妇的村汉不少,谁知道会不会有那么几个心术不正的?
宋青书只一转念就想明白了,转头对村长笑道,“付老丈,这屋内有桌有椅,便进去说也是一样的。”
付村长也没有异议,对他来说,能把宋青书留下来就是好事,而宋青书不是那等热血冲顶没成算的江湖人,就更是好事。
这位村长颇有见识,一言一句都言之有物。
原来附近几个村落离县城都挺远,只要按时交赋税即可,即使赋税重了些,但日子还能过下去。
可不想三年前这伙儿强人相继来到这里,看上这几个村子,竟无所不用其极的占了去。
平日里欺男霸女,又与官府勾结,村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
可前两个月,县城里一位富商要建别院,不知怎么说动了官府来这里捉劳工。
这伙儿强人自是巴不得治下壮劳力少些,更由得官府抓人。以至于原本说是五十,后来竟抓了百人走。
不止如此,还时不时来村子上继续抓人。若问起以前那些人哪里去了,自然是累死了。
村长说的老泪纵横,长此下去,附近这几个村落就都没活路了。
宋青书听罢,便问道,“付老丈,你有什么打算?”
村长抹了抹眼泪,道,“少侠,官府不给我们活路,我们却不甘心等死。这两年来,我借故与这伙儿强人攀谈,得知县城内官兵只有两百。”
“附近几个村中,还能组织起四五百人来。我们便想……”
宋青书眼睛一眯,慢慢悠悠的勾了勾唇角,“老丈,您可想好了?走了这条路,便没法子回头了。”
“便是你想好了,你确定村里人都是这样想的么?”
村长眼睛一亮,忙道,“我们都想好了,当初若非这伙儿强人,我们早就去投奔天完陛下了。”
宋青书沉吟一会儿,便笑了,“既然如此,我少不得也再出些力。县城里是经过训练的正规官兵,怎么若是要打下来,单凭人多可不成。老丈,你把所有能打仗的人都集合起来,从明儿开始,我替你练兵。”
村长大喜,千恩万谢之后,约定了练兵时辰,还将强盗头子安排好的新房让给宋青书住,甚至还留了两个相貌周正的小村姑服侍起居,而后才领着人走了。
宋青书立在台阶上,看着那些村人的背影,心里头呵了一声。说的再动听又如何,事实虽然是要活下去,但心里面为的都是荣华富贵。
村长还有大部分人眼睛里面都是贪婪,可不是淳朴善良,更不是被压迫到极处的反抗。
那新娘子一直站在后面,这会儿走近前来,轻声道,“公子,他们是早有打算的。”
宋青书看了她一眼,“是啊,就算我没来,他们也能鼓动那些土匪。”
叶夕也说道,“他们见过那些强盗的所作所为,见惯了不劳而获力量至上,就也向往这些东西。”
宋青书微微一笑,“正是这个道理。叶姑娘、叶小弟,我要连夜去一趟县城,算算时辰,天明时就回来,还要劳烦你们替我遮掩。”
那新娘子抿嘴一笑,“公子您放心吧。”
宋青书道了声谢,才道,“在下武当派宋青书。”
那新娘子也笑道,“小女子叶瑶华。”
☆、第91章 宋青书的故事(二十二)
宋青书这厢胸中激荡,整齐兵马。那一厢汝阳王率兵追着刘福通不放。
刘福通这一仗败得着实太惨,竟把数年的基业都赔了进去,无奈之下只能往山东去。
王保保紧追不舍,正要一鼓作气平了刘福通,却不想朝廷中有人掣肘。
汝阳王无奈之下只能将兵权暂时交给了世子王保保,暂时下令按兵不动,他带着轻骑快马加鞭赶回大都。
刘福通这才得了喘息之机,收拢残兵,以待来日。
王保保见刘福通再次站稳了脚跟,心中气恨难平,却只能把这口气强咽下去,带着兵缓缓返回河南驻扎。
他脑中第一次开始寻思,若要守护蒙古的江山,是不是该换个有能力的皇帝?就算是没有有能力的皇帝,换个听话的傀儡皇帝也省的自家被掣肘!
王保保却不曾想到,这一想法正是他与好友孛罗帖木儿一生分歧的开始。
这一日王保保正在洛阳督军,就见空中一只雄鹰俯冲而下。
王保保心中一喜,手指放在唇边打了个呼哨。飞景循声在空中盘旋了半周,缓缓落在王保保臂上。
王保保取下飞景爪下绑着的竹筒,打开蜡封倒出纸条,展开一看,上面龙飞凤舞八个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明明正戳王保保痛处,王保保却丝毫不觉得生气,只觉得这话真是知心。他不由得笑了一下,低声道,“千里遥隔一线牵。”
半个月后,宋青书方得到消息,刘福通战败未死,汝阳王班师回朝。
宋青书也说不上心里是不是有些失望,但时势如此,不可逆转。
又过了大半个月,徐寿辉登基称帝,国号天完,年号治平。
宋青书本不想理会徐寿辉称帝的事,却架不住他麾下有人关心。有几个人撺掇撺掇,把话捅到了宋青书亲兵队长尹三那里。
尹三是个实诚人,便跑来问,“将军,您看您是不是也琢磨琢磨?不然咱们弟兄们出去,好像都低了徐寿辉一等似的。”
宋青书默然,拍了拍尹三肩膀,“徐寿辉占了多大地方,咱们才占了多大地方。再说,咱们是要让弟兄们过好日子的,有这精力还是多干点实事儿吧。”
尹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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