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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boss们狭路相逢-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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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样爱一个人,也是会被人瞧不起的。原来他宋青书这样爱一个人,竟也是不配的。
    痛到极处,反倒清明。宋青书望着周芷若,只觉得往日里无一处不爱的眉眼,竟是那样的冷漠。
    他爱周芷若什么呢?他已经想不起来了。究竟是深爱,还是不甘,都已经不重要了。
    也许这就是他宋青书的魔障,一旦勘破了也就放下了。
    宋青书缓缓转身,走回了真武大殿,对着宋远桥的灵位深深叩下头去,满面苦涩道,“爹爹,青书知错了,可惜……太晚了。”
    大错铸成,无可补救,他自己为了迷障折进命去是自找,可惜了父亲与莫七叔,都是被自己牵连!
    夜里,淋淋漓漓的细雨击打着窗棂子,床上幔帐低垂,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人躺在床上,似是被梦魇所困,竟出了满头冷汗。
    好半晌,恍似梦魇退去,那少年的气息竟然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少年睁开双眼,轻轻把棉被推到一边,走下床来。
    少年细看了看屋内陈设,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心头大震竟猛地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他直直往内堂跑去,竟用上了轻功。待到刚一落地,内堂的门就被从内打开,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正拧着眉头看他,斥责道,“青书,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去睡觉反倒这样子跑过来?成何体统!”
    宋青书背上浮了一层冷汗,心中既骇异又惊喜,一时讷讷无言,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道,“爹爹,我这就回去……”
    宋远桥见儿子眼中似有忐忑,心道毕竟儿子就要独自下山历练,莫不是心中害怕,宋远桥虽是严父,但见到儿子难得这样乖巧的模样心中也是好笑,更想起当年自己初次独自下山时的模样,便柔声道,“既然来了,就先进来。”
    宋远桥把儿子拉入房中,先找了件外衣给儿子披上,道,“怎么外衣都不穿,你明日就要下山历练,若是独自一人在外,受了寒可要吃苦。”
    宋青书心头一跳,下山历练?是了,第一次独自下山似乎就是这个年纪。
    宋远桥见儿子沉默,语气又严厉起来,“就算是下了雨,你也要下山的,咱们练武之人风雨不误,说什么就是什么。衣裳莫忘了多带两件,伤药也不可忘记。”
    宋青书前世并不觉得什么,而今听来却只觉得心中酸涩,竟是直至今日才懂得父亲的殷殷关切,忙打起精神道,“爹爹放心,明儿一早我定准时下山。”
    宋远桥在儿子额头轻轻一抹,又塞给了宋青书一个瓷瓶,“贴身带着。”
    宋青书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白虎夺命丹,是武当山上极珍贵的救命药。宋青书眼中干涩,轻声道,“谢谢爹爹。”
    宋远桥微微一笑,“回去吧,明日还要早起,待做了早课再下山去。”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CP还没定,但是目前想的是一个很冷很冷的,不过大家可以提,如果觉得萌点好,趁着剧情没展开还能换。
    看到亲们提出的那些人物……唔,郭嘉的话,我不写三国的。至于别的,怜花公子倒是很好的,但是那样估计就得是综武侠。

  ☆、第71章 宋青书的故事(二)

“青书;此番出门千万要记得;牵涉到帮派只见的事情要少做理会,你年轻气盛;切莫因一时之气钻了牛角尖。”
    宋青书背着行囊,徒步上路;心中还想着临下山前父亲的告诫。
    宋青书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武当山,转身又加快了脚步。这一回他绝不会再行差踏错;定要武当以他为荣;不辜负武当三代首席弟子的名声。
    宋青书心中下了决定,脚步就轻快了不少,他是武当三代弟子中第一个被允许独自出门历练行走江湖的弟子;临出门时,每一位师叔都不忘了殷殷嘱咐。
    宋青书听在耳中;好悬留下泪来,尤其是见了精神抖擞的莫声谷,当即就红了眼睛,现在想来藏了这样重的心事,能出门历练些时日待到心情平复了再回来也是好事。
    此时是至正十一年五月间,路上野花开的正好,姹紫姻红景色宜人。
    宋青书从襄阳府出来循着官道,往来旅人来来往往,行商挑夫,形形色色皆是赶路之人。
    宋青书赶了一上午的路,好容易才看见路边一个小茶棚,一时只觉得本就干渴的嗓子恍若生了烟一般。他走进去寻了个位子,叫了一壶茶水,连喝了好几口才缓过来。
    休息了一会儿,宋青书就将自己的水壶灌满,准备继续上路。却不想刚刚站起,外面几匹马飞驰过来,到了茶棚前猛地将缰绳拉住。不一会儿,几个精壮彪悍的汉子护着一个英气勃勃的少年走进来。
    一错身的功夫,宋青书正看清那少年的脸,心中怦的一声。他认得这人,虽然只是在大都万安寺见过一面,但宋青书有过目不忘之才,虽只一面也就够了。
    这个英气勃勃的少年该是蒙古汝阳王世子库库特穆尔,汉名叫做王保保。
    宋青书心知汝阳王府有许多江湖人物,他孤身一人又不明敌情可招惹不得,就只当做视而不见的走了出去。
    只是耳朵却不由自主的去听那一行人说的话,正巧一句话送到耳边,却是王保保身边一个武士说道,“颍上告急,少爷……”后面声音几如蚊讷,再听不见了。
    宋青书心中一动,蓦地想起一桩事来。
    至正十一年五月,明教韩山童、刘福通于颍上起义,可惜事情泄露,韩山童被杀。
    如今算来正是这个时候,却不知这件事发生没有?
    宋青书略一踌躇,心中就下了决定,直奔安徽颍上。那韩山童虽然是明教弟子,但是带领义军起义反抗元蒙鞑子,总算还是个好汉。
    若是韩山童还没死,不妨给他提个醒,就当是看在汉人一场,说不定还能多救几个汉人。
    只是一入安徽,每一入城镇都见家家户户皆是空屋,连人影都没几个,路边常见到肚腹干瘪的尸体,处处饥荒,遍地饿殍,宋青书心中也不免发慌。
    此情此景他当真是第一次见,如今想来当年的历练大多去的繁华之地,虽然杀了不少元兵自负江湖经验丰富,但是何曾想过,天下竟有如此惨事!
    现在想来,他还是被师门护的太好了,竟未见过如此天灾。
    宋青书把前路想的太简单,干粮没两日就吃完了,饶是身上有银子却也无处去买粮食。
    宋青书倒也不是吃的不得苦的人,当年与丐帮混在一处时,来往的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还能过上多好的日子?如今他有武功,走进山里就打得猛兽,倒也饿不着他,这样没几日就到了颍上县。
    宋青书仗着轻功趁夜进了县城,没走两条街就听见远处火光骤起杀声震天。
    宋青书心中一惊,难道义军与元兵已经交上手了?宋青书循声疾奔,只见一大群农夫村汉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正与元兵交战。
    民众中为首的是个中年汉子,手中挥着刀,刀刀见血。那群汉人也个个舍生忘死,奋勇杀敌。厮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那群元兵却也不甚多,约有百人之数,但较之那群村汉,人数上虽是差不多,却是十分精悍,一点也不似寻常县衙驻兵。
    远处还立着数骑,后面又有约莫数十人打着火把,只见火把正中的马匹上,坐着的正是前几日有着一面之缘的小王爷王保保。
    宋青书看了几眼,只见当初在汝阳王府见过的那些江湖高手都未在,宋青书心中立时就有了成算。
    只是……宋青书暗道,如今他如今这点微末内力,想要一招得手,还是用九阴白骨爪最犀利莫测。
    事急从权,顾不得了!反正那王保保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保保他十二岁就随着父亲汝阳王上战场,如今十五岁早已习惯了战场厮杀。
    他本是胜券在握,只等着将这一小股义军全数剿灭,割了领头的韩山童头颅再调兵与逃走的刘福通对阵。
    正在此时,后面一个小兵急匆匆的跑上来,似是有事禀报。
    王保保只看了一眼,就没放在心上,他挥了挥手,就有身边的亲兵勒马上前……只这一瞬间,王保保眼角只看见寒光一闪,那侍卫就栽了下去,一个黑影腾空而起,而后他脖颈就是一疼,一只手紧紧的扼住他的喉咙。紧接着一只手连着点了他数处大穴。
    王保保脑中嗡的一声,刺客!他刚要开口大呼,就听身后那人叫道,“鞑子谁敢动手,我就杀了他!”
    声音含了内力,一时间无论汉人元兵都听了个清楚明白。
    韩山童陷入重围,眼见无幸,却半路杀出个救星来,一时间心头大喜,连忙喝令手下们停手。
    韩山童只见那救星年纪甚轻,穿着不知是从那儿扒来的元兵衣裳,瞧着也不过就十四五岁模样,模样长得极其俊秀。
    王保保根本不能回头,只能勉强看见一只雪白的手扣着他的脖子。
    宋青书一招制住了王保保,当即带着他飞身落在那一群汉人之中,才对王保保笑道,“小王爷,你送我们一程如何?”
    王保保感觉喉间的手略松了松,把头往韩山童的方向一偏,冷笑道,“我送你们走,便落在你们手里,嘿,到时你能做主放了我?”
    宋青书道,“我捉来的人,我自然做的了主。”
    韩山童一手握着刀,一手抹了抹溅在脸上的血,大声道,“多谢小兄弟,人是小兄弟捉的,韩某人带着大伙儿都听你的。”
    王保保却大声道,“他们信你,我可不信!这里死了这么多人,谁能保证我完好无损回来?”
    宋青书见识过赵敏的精明,对王保保有此胆识也不意外,只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们到了安全之处,自然会全须全尾的放了你。”
    王保保还待说话,宋青书却怕他另有救兵,只在王保保耳边低声狠狠道,“你若再不下令,我便砍你一根指头,待十根指头都砍完,就大家一起死吧。反正有小王爷陪葬,我们都赚了!”
    王保保心中忖道这人果然狠辣,却又无法只能下令元兵推开一条路。
    宋青书忽然对着王保保道,“下令杀马!”
    王保保更是暗恨这贼人心思缜密,却也只能再次下令。
    韩山童率众离了包围圈,宋青书压着王保保走在最后,眼见王保保要被押走,王保保的亲卫都向前追了几步。
    宋青书眉头一皱,道,“明日我便放了他,现下谁敢跟来可莫怪我手下无情。”
    宋青书带着王保保与韩山童等人一同上路,一口气奔出去三十余里,韩山童才舒了口气,吩咐手下放缓了速度。
    宋青书这才得了空把身上那件元兵衣裳撕下来扔在一边。
    这一番夜行军人人疲累之极,就有人忍不住叫道,“若是方才抢了鞑子的马,好歹能轻巧些。”
    王保保听着这话,只轻蔑一笑。待到一转眸看到宋青书,便紧紧抿起唇来。
    宋青书却道,“那些鞑子久经训练,都是驯马的好手,用了他们的马若是曝露行迹倒也罢了,只怕还有别的不妥。”
    韩山童也悚然一惊,忙道,“小兄弟此言甚是,我听说蒙古人由驯马之法,那马只要听了主人召唤,就会返回,到时候简直是……天大的麻烦!”
    韩山童整了整衣冠,对着宋青书深深一拜,“韩山童及一众兄弟谢过少侠救命大恩,请问少侠高姓大名?”
    宋青书却侧了身,只道,“韩大哥起义反抗蒙古鞑子,此是英雄所为。我不过是恰逢其会。”
    宋青书顿了顿,一指头点晕了王保保,才道,“在下宋青书。”
    韩山童笑了,“原来是宋少侠。”
    此时天边已经放了亮,宋青书瞧了瞧天色,道,“我也该与韩大哥告别了。”
    宋青书指了指晕迷的王保保,道,“我答应了这个蒙古鞑子要放他回去,我这便带着他先走一步。”
    韩山童见宋青书虽然年少心中却极有成算,一时间心中好生看中,眼见宋青书要走,就忙道,“再过不远就是我们义军的驻地,我看少侠也是性情中人,不如与我一同对抗鞑子驱除胡虏?”
    宋青书却只是摇头,去意坚决,道,“若是给这鞑子看到义军所在,难免要坏事,倒不如我独自一个人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他悄悄放了,也算应了诺。”
    韩山童见事无可为,只能道,“以后少侠若是来颍州就过来瞧瞧,咱们义军为百姓请命,颍州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的。”
    宋青书拽了王保保就要走。远处就又有一小队人马向着这边疾驰来,不一会儿那数骑就到了眼前,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满脸喜色的跳下马来,对着韩山童大声道,“爹爹,你没事就好啦,刘叔叔那边都担心坏了!”
    韩山童也是喜色迎面,把那少年唤道眼前,对宋青书道,“这是犬子,韩林儿。林儿,这是为父的救命恩人,宋青书宋少侠。”
    宋青书点点头,见那少年年纪不大,但是一脸豪气,于是,就抱拳招呼道,“原来是韩兄弟。”
    韩林儿第一次见到如宋青书这样眉眼精致英姿飒飒的少年侠客,一时间竟愣住了,直到被韩山童一拍肩膀,才猛地醒过神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CP是谁,大家看吧……

  ☆、第72章 宋青书的故事(三)

宋青书执意告辞;韩山童也不再留;只吩咐韩林儿匀了一匹马来。
    宋青书还要推辞,韩山童却指了指晕迷的王保保;道,“有马匹代步;小兄弟也能省些力气。”
    宋青书这才点头收下。
    韩林儿木愣愣的坐在马上望着宋青书离去的方向,突然道;“爹爹;这位宋少侠不是女扮男装吧?长得也太好看了。”
    奔波了一整夜的韩山童好容易才捞着一匹马坐,听了这话直接就拍了韩林儿一巴掌,“什么女扮男装!哪家女娃子那么英气!”
    话虽这样说;可韩山童心里却也嘀咕,“这姓宋的小兄弟长得太俊;亏得有本事,不然这兵荒马乱的还不知要被谁抢了去呢。”
    王保保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塞在一个满是蛛网的供桌下面……这是他从供桌底下滚出来之后才看清楚的。
    这里该是一间破庙,也不知荒废了多久,极目所见四处都落满灰尘。
    他的双脚被牢牢绑住,手上反倒没有任何束缚,当然,这间破庙也只剩下他一个人,绑了他的人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王保保忍不住咬牙切齿,“混账小子,再别给我遇见你!”
    那供桌上的烛台倒是尖利,王保保蹦跳过去,用烛台尖端一点点磨断了绳子,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就一拳锤在地上。
    他十二岁随父亲汝阳王南征北讨,今年才能独自领军,就栽了这么大的跟头!竟然还栽在个汉人少年手里!
    元朝律法,汉人不过是四等人,蒙古人生来高贵。王保保身为元蒙贵族,何尝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眉间带上几许戾色,恶狠狠咬牙道,“定要你性命雪我耻辱!”
    王保保当然不知道,在他昏迷之时,宋青书的九阴白骨爪曾经几度按在他头顶上。
    宋青书一时想着这人在蒙古人中身份极高,留着他没什么好处。一时却又想武当恩怨分明一言九鼎,他与王保保又没有什么仇怨。
    终于心中还是武当的教诲占了上风,宋青书只把王保保绑了藏在供桌底下,算是应了诺言。
    可是等着当真放了王保保之后,宋青书才在心中忍不住自嘲,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放了王保保究竟是因为武当的教诲还是因为放人的话是在韩山童等人面前说出去的?
    宋青书,你上一世便行事软弱不敢担当,才一错再错死了都要连累父亲,这一世怎么能走以前的老路?
    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要自己担当,否则如何对得起父亲?对得起武当?
    宋青书长长呼了口气,默默的在心中道,“我绝不会再做让武当,让父亲蒙羞的事了。”
    此时的宋青书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无比后悔今日放过王保保。
    那时他无数次的问自己,汉人江山与个人名声哪个更重要?若是他当时不顾名声诺言杀了王保保,是不是就不会有无数汉人因王保保而死了?
    可惜生前不知身后事,宋青书前世终究是死的太早。
    宋青书循着山路躲过元兵,就出了安徽直奔大都。
    宋青书心忖王保保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定会做两件事,其一便是要继续调兵剿灭义军,其二定是要在招来高手在身边护卫,如此一来,汝阳王府的守卫或许空虚。
    况且有义军牵制,汝阳王与王保保绝不会太快返回王府。
    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说不定就能盗出黑玉断续膏来。无论如何,总要去试一试。
    宋青书虽说也想过传信回武当,请师叔伯们相助,可转念有一想,若说是江湖经验武当诸侠自然不用说,可惜个个都太过正人君子。
    盗药这事取的是个巧字,论起机变宋青书自问绝不弱于人。况且他如今方入江湖,谁都不认得宋青书是谁,正好省的这件事牵连到武当。
    元人治下,汉人虽然民不聊生,但是大都城内却异常繁华。
    宋青书在汝阳王府附近寻了一家客栈,留心观察汝阳王府每日作息。不过两日便给他亏得机会。
    原来半月之后,就是汝阳王府绍敏郡主的十三岁生辰。
    汝阳王虽然人在战场,心中却惦记女儿,竟差人从戏曲之乡的河南送了一整个戏班子来给女儿贺生辰。
    而今这个戏班子就被安置在南门外的几所宅院落脚,只等着绍敏郡主生辰当天进府给郡主贺寿。
    宋青书当夜便潜进了戏班踩盘,他本想寻个小厮,扮作那小厮的模样混进汝阳王府。哪成想躲了一整日才发现,整个班子就连打花鼓的都是女孩子。
    宋青书不由得一拍额头,暗道自己想差了,那赵敏虽是长大之后统帅汝阳王府的高手,如今也不过就是个十三岁的女娃子。
    汝阳王哪能让什么小厮之流的有机会窥到宝贝女儿的容貌。
    宋青书想清了此节,难免头痛。
    眼瞧着绍敏郡主的生辰就要到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宋青书终于一咬牙,暗忖豁出去了。
    他如今身量尚未完全长成,若是穿了女装倒也不显突兀。宋青书干脆就选了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点晕,自己换了她的装束易了容貌混进了汝阳王府。
    这番易容的本事说起来却是十分心酸……当年为了躲避武当追杀,也是心中觉得无颜见人,这才苦心磨练出来的,而今倒是有了用武之地。
    绍敏郡主生辰当日,果然是热闹之极,就连皇帝都有赏赐。
    戏班子被安置在一间厢房里,宋青书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看那戏班子人人惴惴,也无人交谈,就借口如厕走了出去。
    汝阳王府占地极广,一时半刻想要找到黑玉断续膏根本是不可能的。
    亏得宋青书早早做好准备,前几日差不多夜夜来探路,他轻功不差,又只是探路,竟也无人发现。
    宋青书脚步既轻人又谨慎,果然不曾被人发现,竟然一路顺当当的闯入王府主人居处。
    在这里活动就没有外院那般容易,宋青书怕惊动了护卫,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内药房挪动。
    这回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只是一进内药房,宋青书又不由得头痛,他虽然想过汝阳王府藏药定是丰富,却委实没想到丰富成这样!
    在万千种类的藏药中寻找黑玉断续膏,可比他混进汝阳王府难多了,如今看来,还是捉个人来审问才好。
    宋青书正自思量,忽听得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宋青书急忙跃上房梁,门正好吱呀一声响被从外推开,走进三个人来。
    宋青书看在眼里,眸子一缩。中间那人穿着华贵的蒙古王服,剑眉大眼英气逼人,正是汝阳王世子王保保。他不是在颍州么?难道颍州义军已经败了?
    王保保站在房间正中,指了指东南角,道,“药在那,温卧儿,去拿。”
    前面的蒙古武士听命从东南角的药屉里取出个白瓷瓶,王保保寻了个椅子坐下,跟在后面的侍女小步走近,替王保保解开衣裳露出右肩膀,只见那里缠着层层白布。
    那侍女轻手轻脚的解开白布,露出一道狰狞的砍伤。
    温卧儿急忙将药递过来,道,“小王爷,还是召太医吧。”
    王保保不以为意的挥了挥左手,“一点小伤,都快好了,我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敏敏生辰,找什么太医!”
    王保保又吩咐那侍女,“你动作快点,裹好了伤我要去前面陪敏敏过生辰。”
    王保保话刚说完,眼睛却落到地上影子上,他的眼睛倏地一眯,神色却分毫不动。
    等着那侍女包好了上口,王保保突然皱眉道,“衣裳上都是一股子药味,这可不吉利,去再拿套新衣裳来,要熏香的,把药味盖过去。”
    那侍女听了手一顿,就躬身后退。房梁上突然落下个人影来直扑王保保。
    王保保本能将身体一仰,霎时间压倒了身下木椅,同时大声喊道,“抓刺客,来人……”
    温卧儿对着那人影就冲上去,一拳直逼刺客脑后。
    宋青书自听到王保保要换衣服的话就知不好,蒙古贵族虽有熏香,但是王保保这样上沙场要熏香可不就是笑话,宋青书心知被发现了,哪里还能放人出去,只能行险一击。
    如今听得脑后风向,宋青书理都不理,将身体一侧几乎是顺着王保保倒下的方向压过去,同时一手成爪向后抓去,直接就在那温卧儿手臂上开了五个血洞。
    与此同时,王保保也已经落入他的掌中。
    王保保学的是战场上杀敌大开大合的功夫,哪里会是宋青书的对手,只一交手就被制住。
    王保保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青书耳边听那温卧儿大声呼救,心知此时不走就再没有机会走了,左手一动从头顶乌发上卸下几只朱钗当做暗器直抛出去,阻住了温卧儿,带着王保保飞身跃出内药房。
    宋青书夹着那王保保刚刚跃上房顶,迎面就是一道剑光。
    宋青书脚尖在房檐上一点就飘起丈余躲了过去,那道剑光只一个转折就再次削他咽喉。剑招变幻间竟丝毫看不出痕迹,可见来人剑术高妙。
    宋青书干脆身形一转,将王保保挡在前面,持剑那人忙不迭收招。
    宋青书这才看清,那人竟是个形貌枯槁的老者,宋青书悚然一惊,却斥道,“方东白,你身为丐帮长老,甘为元庭走狗,还有何面目用剑!”
    方东白神色突变,似乎是想不明白眼前这女子是如何认出他来的,一时住了手黯然道,“百死余生之人,旧事多提又何必,你放了小王爷,还能留个全尸。”
    宋青书眼看着王府武士渐往此处聚集,哪有时间与方东白浪费,只抬手一掌打断了王保保左臂,斥道,“让路。”
    方东白脚步一顿,宋青书理都不理,又是一掌,这回断了王保保右臂。
    王保保虽在昏迷,可额头冷汗却大颗大颗滚落。
    方东白神色数变,嘿了一声,“好个心狠手辣的女娃子!你就算出了王府,也出不了大都!”话虽这样说,终究是将路让开。
    宋青书拖着王保保,半刻也不敢耽搁,直接离开汝阳王府。
    宋青书心中知道王保保此刻就是他的保命符,绝不能离开手边半刻,若是稍有疏忽就要殒命。
    宋青书却不知道,因为他在颍上捉了王保保,汝阳王调了玄冥二老护卫自己,又命方东白保护王保保,阿二阿三另有命令。
    此刻汝阳王府跟上来的绝顶高手,除了那八臂神剑方东白,就只剩下苦头陀光明右使范遥。
    范遥不知是谁掳走了王保保,但对寻找世子也没那么热心。
    这才能让宋青书带着王保保东躲西藏,直到夜晚也没让人寻到。
    只是大都此刻已经封城,汝阳王府世子被掳传遍大都。宋青书当真是插翅也飞不得。
    王保保被折断两臂,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他的性子极为强悍,纵然是疼痛入骨也只是紧紧咬着牙关,绝不开口示弱。
    宋青书药没盗成,反倒惹了天大的麻烦,还顶着一身女装,心中也没什么好气。却也不能真的看着王保保死了……若是这人一死,汝阳王府没了顾忌,就直接会下杀手。
    宋青书无奈只能拿出镇痛伤药喂到王保保嘴边,王保保却强撑着恶狠狠骂道,“贱人,我不吃你的毒药!”
    宋青书眉头都没皱一下,哧的冷笑一声,直接给他塞了进去。
    王保保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可疼痛太甚,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宋青书干坐了一会儿,忽然又有了主意,一指点晕了王保保,出手又震断了他的左腿,这才把这位倒霉世子扔去了东城区。
    等着王保保被寻到的时候,宋青书早已换了男装扮成个小厮模样混迹在海子北岸了。

  ☆、第73章 宋青书的故事(四)

夜重更深;汝阳王世子的寝室却灯火通明。
    忽地响起一声微弱的呻吟;坐在床边的赵敏猛然站了起来,一顺不顺的望着床上的王保保;口中轻轻呼唤,“哥哥;哥哥……”
    王保保勉强睁开眼睛,转了转头看见赵敏;虚弱道;“贼人……”
    赵敏急道,“哥哥,你伤的太重;这事就交给我吧,阿大先生正带人搜捕;那贼人逃不了的。”
    赵敏恨声道,“我定要捉到那贼人,将她碎尸万段,为哥哥报仇!”
    赵敏看着王保保只说了两句话,额头上就又出了一层薄汗,
    赵敏不由得关切道,“哥哥,断骨那里是不是疼得厉害?阿三先生的黑玉断续膏很好用的,哥哥的手脚一定没事。”
    王保保点了点头,看赵敏一双秀目都是血丝,强打精神道,“你去歇一歇,我没事的。”
    赵敏也是熬了许久,见哥哥醒来心就放下了大半,一时间也支撑不住,点头道,“我吩咐了神箭八雄和十八番僧守着这里,哥哥放心休息。”
    神箭八雄和十八番僧牢牢守着世子寝室,接连几日都没有任何异样,方东白与苦头陀领人搜捕贼人,也没有任何消息。
    伤筋动骨一百天,王保保双臂及左腿皆被打断,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慢慢修养。
    他年纪虽小,却也有几位姬妾。其中有一个蒙古千户的女儿,名字叫做如其其格,汉文的意思是花儿。
    这女孩子人如其名,生的当真是貌美如花,还会一点点武艺,性格活泼大方,因而最受宠爱。
    王保保受伤最初几日神思不济,那些姬妾过来探望也不敢多留,生怕扰了王保保休养。
    等着过了几日王保保精神渐旺,整日在床上躺着难免无聊,这些姬妾走动自然就频繁了些。
    正巧这一日如其其格过来探望,王保保一向喜欢她,就留她陪着,如其其格也不说话只顺着王保保的话坐在床沿上。
    世子与姬人在寝室,屋内就只留了两个侍女。
    王保保只见如其其格一双眼睛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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