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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炮灰boss们狭路相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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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却还是将手指搭在无花的脉门上。指下肌肤触感微凉,润泽如细瓷。但是经脉突突跳动,极不寻常。
楚留香小心的输了一股真气进去,他失声道,“你受伤了?”
无花收回手,悠悠道,“不只受了伤,而且还不轻。”
楚留香叹道,“我想不出来谁会伤了你,难道是石观音?”
“如果是她出手,香帅早就看不到我了。”无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笑道,“我固然受了伤,那人却也不会好过。”
无花突然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有些可惜,不能杀你。以你的武功,若我没有受伤,你我相搏,生死难料。可惜,如今我却受了伤。”
楚留香苦笑起来,“你知道我不愿意杀人,更不愿意杀你。”
无花笑道,“若我没有受伤,是一定要杀了你的。”
楚留香黯然的点了点头。无花缓缓道,“楚留香,你的运气果然很好。
楚留香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我始终不能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究竟是为了报仇,还是争夺权力?或者这一切都是石观音的命令?”
楚留香凝视着无花,缓缓道,“我最想不明白的是,你与南宫灵为什么要听命于石观音?
无花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是谁告诉你,我和小灵听命于大漠石观音?”
楚留香道,“自然是任夫人。”
无花的表情有些奇怪,就在一瞬间,他想起了在尼山狭路相逢的温文少年,他用来压制内伤的真气不禁微微浮动。他的伤本就不轻,而他强提真气杀了黑珍珠,更加重了他的伤势。
无花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口腔里再次弥漫出鲜血的腥气。无花掏出素帕,擦净了嘴角血丝。
楚留香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突然有些不忍。虽然无花做了很多狠毒的事,可是他却依旧觉得无花是个高华的人。这本就是一种矛盾。
楚留香只能叹息道,“任夫人现在是生是死?”
无花漠然道,“我不知道。”
楚留香讶异的摸了摸鼻子,无花却笑了,“你该知道,我现在没有必要说谎的。”
楚留香缓缓点了点头。
无花叹了一口气,“但我却可以告诉你,我在任夫人的茅舍遇到一个少年,大约十四五岁年纪。我去的时候,正看见他一掌拍在白玉魔心口。”
“他用的武功出自东瀛甲贺客,应该是甲贺客的大拍手。”
楚留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十四五岁的少年?就是他伤了你?”
楚留香虽然不曾见过妙僧无花的武功,但是他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所以,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竟然能够打伤无花,这该是多么可怕的人物?
无花没有说话,但有的时候,沉默不就是最好的回答?
楚留香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看来任夫人的下落,还要着落在这人身上。”
楚留香凝视着无花,道,“他长得什么模样?”
无花却扬了扬眉梢,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任夫人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无花笑道,“就算我没有办法杀你,也不代表要帮助你。我肯与你说这些话,无非是看在友情的份上。虽然你我的友情,到现在所剩下的,已不如眼睛里的沙粒多了。”
楚留香长叹道,“不错,眼睛里有了沙粒,就会流泪的。石观音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竟然能让你这样的人物为她做事?”
无花微微一笑,“等有一天你见到观音娘娘,自然就明白了。”
楚留香的脸色陡然古怪起来,他看着无花的眼神更加奇怪,“我……一直以为大师是斩断红尘的方外之人。”
无花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楚留香叹了口气,“你杀了黑珍珠,自然也是为了石观音?”
“札木合虽死,但是他的势力仍在。黑珍珠既然是札木合的女儿,那就不该活着。”无花笑道,“只要是观音娘娘想要的,我自然愿意效劳。”
楚留香忍不住苦笑起来,“无花啊无花,你……竟然……”
楚留香想起任夫人的话,世上总有既有才华又有抱负的男子为了一个女人拱手奉上所有,却不知这只是他们悲剧的开始。
而今,妙僧无花不就是这样的一个悲剧?
无花又咳嗽了两声,唇角再次缓缓溢出鲜血。他拿着帕子仔细的擦净,然后缓缓道,“我并不是输给你,只是输给了命运。现在你想要我怎么样?”
楚留香叹了口气,黯然道,“我不能放你走,也没有权利决定你的生死。所以,我会等你的伤养好,然后与你一战。”
“如果你赢了,自然能杀了我。若是你输了,我就将你交给能制裁你的人。”
无花叹了口气,道,“你确实是个很奇怪的人。无论为敌还是为友,都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
无花的身子缓缓倒了下去,他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楚留香大骇,“无花……你……”
无花勉强笑道,“我已经累了。”他的眼睛缓缓阖起,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可他已经再不可能睁开双眼了。
六月的无争山庄,骄阳似火,花开正艳。
原随云悠悠然坐在听风水榭之内,凝神抚琴。琴音古朴清幽,听者只觉心凝神清,繁华褪尽。
忽地,他微微侧了侧头,指下一停,淡淡道,“进来。”
紫竹制成的帘子被从外挑起,丁枫轻轻走进来,道,“公子。”他的手上捧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细绢布,银针,银夹,还有一只青瓷盅。
丁枫打开瓷盅,一股清香之气扑面而来。他用银夹夹起绢布,在青瓷盅里浸上。然后,他恭敬的道,“公子,这是按照您说的法子制成的药,属下为您敷上?”
原随云微微颔首,丁枫却有些犹疑,“公子,秋灵素的毒经所载……不知是否能够有用?”
原随云淡淡道,“毒素积淀已经十几年,这个方子既然已经试验过,至少不会更糟。”
半个时辰之后,原随云自己动手摘下蒙眼的白绢和扎在穴道上的银针,又在丁枫的服侍下清洗了双眼。
丁枫轻声问道,“公子,有什么感觉?”
原随云缓缓摇了摇头,双眼穴道微微有些热,也不知情况是好是坏。他自知中毒开始,就花了大量的心血研究医理和毒术。然而有些毒,只怕会输给时间。
原随云微微侧了侧头,又道,“我命你寻的九霄环佩可有消息?”
丁枫恭敬道,“明日就能送到公子手上。”
原随云的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他淡淡道,“妙僧无花的琴声冠绝天下,可惜已成绝响。”
丁枫微微笑道,“楚留香倒是个好朋友,可惜……他也保不了妙僧的名声。而今江湖盛传,妙僧无花被石观音诱惑,才做出盗走天一神水、背叛师门、杀死天峰大师这一系列的恶事。”
原随云不置可否,“人已不在,徒留虚名还有何用处。天峰大师的死总要有人负责的。况且……楚留香的想法很有趣。”
原随云忽地笑了笑,“丁枫,两个月后蝙蝠岛的交易,请帖送一份给拥翠山庄的新夫人柳无眉。”
丁枫躬身应了,原随云缓缓站起身来,他的指尖随意的拨弄了两下琴弦,淡淡道,“楚留香已经去了大漠,我倒也该去走上一遭。”
目盲之仇,他已经查了这许多年,依旧如同一团迷雾。但是那有可能的寥寥数人之中,却有石观音。
算起来已经到了石观音身死之时,若在她死前不弄个清楚,岂不是枉费了这许多辛苦?
☆、33当无花遭遇原随云(九)
这里是马连河畔的一个小镇。
烈日、风砂、黄土;贫穷小镇,衣不蔽体的妇人;牵着面有菜色的儿童,在木板门后闪缩窥人。
但是在这样贫瘠的镇上;竟然还坐落着几座白墙青瓦的宅院。毕竟只要有大把的银子;无论在哪里过的都不会太差。
这里曾经是札木合的地盘;而今却已经属于原随云。
原随云就坐在这个宅子的花厅里,浅浅抿着清香甘醇的君山新茶,听着手下的报备。
那是一个粗犷的中年汉子;乍一看和长在西北的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公子,楚留香已经在镇上住了五日,看起来是在等人。”
原随云微微颔首;那汉子又道,“近几日属下的客栈里多了很多生面孔,据说都是为了寻找极乐之星。”
原随云露出浅淡的笑容,“这么说,这些人都是要进入大漠的?”
那汉子道,“正是,过几日就有商队前往关外。想必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准备跟随商队一起走的。毕竟大漠环境恶劣,又有几方势力争夺。跟着商队消息总能灵通一些。”
原随云浅啜了一口温茶,笑道,“既然如此,我过几日也随着商队出发,其中细节你去打点了。”
两天之后,原随云就带着丁枫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镇上唯一一家客栈里。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裳,用轻薄透气的人皮面具遮掩了面容。
原本俊逸斯文的容颜变得平凡起来,但是一身风华气度却终是遮掩不来的。
因为人的气质自内而生,自幼养成的东西总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但对于原随云而言,糊弄一下只有一面之缘的楚留香足够了。
文质彬彬的弱质少年出现在穷乡僻壤的小镇上,总是会惹人注目的。原随云和丁枫刚刚站在客栈门口,就让满屋子的人为之一静。
就连店小二也是愣了愣才迎了上去,“两位公子,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丁枫笑了笑,“住店。”
他的笑容让人有说不出的好感。楚留香的眼睛亮了亮,在这个鱼龙混杂竟然出现这样两个少年,本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而且他还注意到丁枫背上的琴囊。
店小二为难的挠了挠头,“公子,小店这几天人多,只有通铺了。”
丁枫的笑容僵了僵,若只是他一个人,通铺自然是无妨的。可他的公子自幼锦衣玉食,吃穿用度无一不精,怎能与那些粗人一起去睡通铺?
丁枫二话没说一锭金子就甩了出去,店小二眉开眼笑,“小人的房间虽然小了些,但是却比通铺好上不少。”
在金子出手的一瞬间,楚留香就注意到客栈里好几伙人的眼睛都亮了亮。文质彬彬又出手阔绰的公子,岂不正是最好的肥羊?
原随云突然牵住了丁枫的手,表现的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稚鸟。似乎在依偎着自己的兄长一样寻求庇护。
整个客栈里,只有两张桌子还有空着的座位。一个在窗边,一个在角落。原随云竟然毫不犹豫的拽着丁枫走向了角落的位置。
看在别人眼里,自然又是心下怯懦的表现。坐在窗边独霸了一张桌子的楚留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喃喃道,“难道我看起来很像一个强盗?”
楚留香忍不住向角落里看过去,坐在那张桌子前的人长了一张蜡黄的三角脸,五官似乎要挤在一堆,颔下几根鼠须,却似被火烧过,又黄又焦。只能用獐头鼠目来形容。
那人的眼前只放了一壶茶水,和一盘艾窝窝。
楚留香讶异的眨眨眼,比起他来,这人不是更不像好人么?
就连丁枫也有些不忍目睹,长成这种模样,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可是原随云已经坐在了角落的位置上,丁枫只能紧跟他家公子的脚步,脸上带起灿烂的笑,“兄台,可否容我们拼个桌?”
这当然只是客气话,因为他们都已经坐在了位置上。
那人瞄了丁枫一眼,完全不作理会。原随云突然对小二招了招手,在丁枫异常不解的目光下,点了一桌肉食。
不一会儿,不大的桌子就被占满了。原随云斯斯文文的夹了一筷子牛肉对那个獐头鼠目的三角脸道,“兄台一起吃如何?”
那人微微眯起眼,执着筷子的手一动。“啪”的一声,原随云的筷子就被截成两段。
丁枫心头一震,只见对面那人慢悠悠的放在自己手中的筷子,又从筷筒中拿起了一双新的。
原随云的神色似乎有一点意外,他很快垂下头去,很像一个示好不成倍受打击的少年。
丁枫觉得他的眼皮有一点点跳,原随云突然微微侧了侧头,空虚又萧索的眸子里带着一点点意味深长,这样的视线在丁枫脸上转了一圈。
丁枫看着满桌的肉食,深深的吸了口气。他认命的拿起筷子,艰难的从牛肉开始一点一点吃下去。
对面的三角脸正在掰开艾窝窝,一口一口的咬下去。
原随云微微笑了起来,自他一踏入客栈就闻到一股熟悉的佛香,刚刚又亲自验证过。对面那人无疑是他想的那一个人。
原来无花并没有死?这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事!只不知这一回无花易容成了什么模样才能让丁枫的脚步和气息那么挣扎?
夜晚的镇上只有凛冽的风声,下半夜的时候,小小的客栈突然着起火来。风助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夜半被火势惊醒的人们顾不得衣衫不整,拼了命的冲出去。
楚留香差不多是最早醒来的,他很快就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手提着一个人从客栈里冲出来,然后又冲进火场救人。
等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客栈的几间砖房都已经被烧成了黑乎乎的一片残桓断壁。
楚留香找了个地方坐下,他的眼睛四下扫了一圈,突然直起了身体。昨天来的那两个文质彬彬的少年,竟然不见了!
难道是在火场中没有跑出来?楚留香想都不想的冲进了黑乎乎的屋子。
许是那个獐头鼠目的三角脸确实太没有存在感,楚留香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失踪的人里还少了这个人。
弯月高悬,幽幽暗暗的云层像一层既冷且冰的薄纱遮掩着那清清淡淡的月光。这是一片胡杨林,而前方不远就是兰州城。
无花的身影迅速在树林内穿梭,迅疾若闪电。
自从昨日见过那个少年,他就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大火方起,他就趁机离开了客栈,准备连夜赶路前往兰州。
一整日都没有任何异常,可待到一入夜,无花就觉得不妥。而今,他更能够感觉到隐藏在树林内的杀机。
无花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前方是一处矮丘,而一个黑衣人正站在那里。那人的衣袂随风飘动,长长的衣袖就如同一双黑色的羽翼。
无花认得这个人,这正是让他第一次尝到受伤滋味的少年!
原随云的神色很温和,表情也很斯文。他淡淡笑道,“能再见阁下,在下委实既惊且喜。”
无花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已经又换了一张脸,就连楚留香都未曾认出他来!这个少年究竟是从何处认出了他?
黑暗中,呼吸之声越来越多,虽然看不见人都藏在何处,但是无花知道,他已经被围在了正中。
无花淡淡的叹了口气,道,“在下似乎是跑不掉了。”
原随云神色淡淡,笑道,“看来似乎是如此。大师诈死偷生,连香帅都瞒过了,却要死在此处。确实有些可惜。”
无花的脸色巨变,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原随云,“阁下究竟是谁?”
原随云微微一笑,“大师又何必要知道这些?”
静谧的山林中突然刮起一阵风,无花突然动了,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柄薄刃,一刀寒光闪电般刺向原随云的面门!
原随云面色淡淡,一展袍袖,竟然向那寒光吞吐的薄刃迎了上去。
无花眼中讶色一闪而逝,这是武当正宗的流云飞袖!
刀光闪动,人影起落。几十招之后,原随云突然没了耐心,他的双袖一卷,他的身形突然向后飘落。
方一落地,他的双手就拍了拍。霎时间,十几道人影自黑暗中冲了出来。无花瞬间落入包围之中!
无花手执薄刃,心中暗暗叫苦。这个少年人究竟是谁?麾下竟有这许多能人?
原随云悠悠然负手立在不远处,看着无花做困兽犹斗。他忽地淡淡道,“大师,既已跑不掉了,为何不弃刀认输?”
无花突然笑道,“弃刀认输难道不正是自寻死路?”
原随云微微一笑,“大师这样的人,活着比死了有用的多。有价值的人,在下一向都很喜欢。”
无花冷笑道,“尼山之上,阁下出手可未见容情!”
原随云笑了,“若非大师出手无情在先,在下又何必生死相搏?”
无花冷冷一哼,再不言语。
原随云摇了摇头,冷声道,“既如此,杀!”
树林之内,刀光剑影,杀气森森。
无花突然一声闷哼,却是肋下中了一掌。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剑光已经刺向他的咽喉。
无花闭上了眼,心中突然有些解脱,又有一点悲哀和遗憾。妙僧无花在江湖上早就是个死人,而且还是一个名声臭不可闻的死人。
他也想过只做妙僧,可惜却有着那样一个母亲。注定了这原本是最简单的愿望,成了最难实现的奢望。
他有过一个弟弟,虽然在弟弟活着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兄弟之情有多么重要,甚至他随时可以舍弃这种感情。可弟弟死了,他却觉得原来亲情是很可贵的东西。
现在,他也要死了,甚至还没有为弟弟报仇。而他的母亲,绝不会在意他的生死,就如同她丝毫不在意小灵一样。
做石观音的儿子,本就时刻要有被舍弃的准备。
偌大江湖,他竟是茕茕一人。不会有人为他的生死而担忧,更不会有人为他报仇雪恨。
突然“叮”的一声响,眼前的剑尖突然折断。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迅疾如闪电一般连着点过他周身十二处大穴。
无花不由自主的软倒下去,他这才看清,一直负手观战的少年竟然突然出手替他截下了这必死的一剑。
原随云的脚尖在无花玉枕穴上轻轻一点,无花就不由自主的晕了过去
☆、34当无花遭遇原随云(十)
无花是在清淡的檀香中醒来的;他几乎想要舒服的喟叹一声。自从离开少林寺,他就没有一次睡得如此轻松和香甜。
这是一间清新雅致的卧房。紫檀木的桌子上摆着一整套紫砂茶具;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正在将刚刚煮开的水注入茶壶中。这双手的主人正是原随云。
无花刚刚睁开眼,原随云就感觉到了他呼吸的变化。
原随云微微一笑;“听闻大师擅长东瀛茶道;天峰大师在世之时最喜喝大师亲手煮的茶。”
无花撑起身子走到桌前坐下;淡淡笑道,“天峰师伯嗜茶如命,也算求仁得仁。”他体内的真气已经全部凝滞;此时此刻;他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无花的目光在室内扫过,他目光闪动,柔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原随云为自己倒了杯茶,不多不少正好八分满,他浅浅抿了一口,才道,“当然是我的地方。”
无花不禁为之气结,只可惜他依旧顶着那一副獐头鼠目,整个人看起来煞是奇怪。
原随云又笑道,“大师不准备尝一尝在下的茶么?”
茶水散发的清涩甘醇的香气,无花抿了一口,淡淡道,“武夷山大红袍,果然是极品。”
透过茶水蒸腾的淡淡雾气,无花的目光落在原随云的身上。
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穿着华丽却不过火,举止既优雅又斯文,笑容也很亲切随和。唯有一双眼睛带着空虚、寂寞和萧索的气息,让这个少年的气质霎时间平添神秘。
原随云毫不在意无花审视的目光,只颔首笑道,“大师果然是同道中人。”
原随云又笑道,“在下已为大师准备了沐浴更衣之处,大师切莫嫌弃。”
无花只淡淡一笑,默然不语,在他昏迷的时候,眼前的人有无数个机会搜他的身,可是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竟然选择了等他醒来。
聪敏慧黠如无花,自然明白原随云此时的未尽之意。
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公子要的,就是他自己解□上的所有防备。这无疑已经是一种风度,更是一种尊重。
他并没有拒绝的可能与权力,那么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一点?至少,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奔波数天之后洗个热水澡是难言的享受。
浴桶很大,水微微有些烫,白色的水汽飘散着,氤氲出神秘又暧昧的气息。
无花站在浴桶边,解衣的动作有一些犹疑。随身携带的各种瓶瓶罐罐都已经被他取了出来,就连最重要的天一神水也不例外。
他的犹疑完全来自身后的视线,他能够感觉到那人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身上。
无花的面色并不怎么好,语气甚至带了一丝羞恼,可他却是笑着道,“阁下就在这里看着?”
原随云轻轻一笑,“大师该知道,这是我的地方。”
无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衣服一件件的褪了下来,展露出的身体肤若凝脂。他的手一点点的揭开面具,藏在面具下的容颜竟然染了一点点红晕。看起来既出尘脱俗又可亲可爱。
任是谁见了这一幕,都会觉得美如珠玉白璧无瑕。谁会能够想到这么俊俏又脱俗的和尚,竟然会有全然相反的狠辣心肠。
这样香艳的一幕,原随云自然是看不见的,他的指节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扣动。
粼粼的水声响了起来,原随云忽然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唇角,促狭道,“大师见识广博家学渊源,想必定然清楚东瀛众道。”
无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笑道,“贫僧既是出家人,又已非若众少年。”
原随云轻轻笑了起来,“若事实当真如此,大师又是如何从神水宫盗得天一神水?”
原随云竟站起身走了过去,无花的唇不由自主的微微抿紧。白皙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无花的头一偏就躲了开去。
下一刻,两根手指就捏住了他的下颚,原随云的左手在无花脸上慢慢抚过,他轻轻笑道,“大师生的七窍玲珑心,莫要逼我废了你。”
无花生而俏母,唇红齿白,面目姣好犹若少女。行走江湖之时,最为厌恶的就是被人当做女子看待。可惜,他却是不能也无法反抗的。
原随云的手指从他的眼角眉梢慢慢的、一寸寸的滑到柔软殷红的唇。无花的笑容已经不见了,他紧紧的蹙起眉,忍耐着脸上滑来滑去的手指。
无花自七岁起就住在少林寺,清心寡欲已成习惯。
这是第一次与人如此亲昵,即使是他诱惑了司徒静,但是在时刻忧心神水宫人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精力去留心肌肤相触是何滋味。
他的脸颊竟然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呼吸之间带上了微微的热。
瞎子的触感总是很敏锐的,原随云只觉得指下肌肤温润光滑,线条柔和清爽。让人觉得很是舒服。
虽然对瞎子而言,美貌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作为男人,原随云却也会好奇的。他好奇的是,号称江湖最美丽最毒辣最艳旗昭彰的女人,究竟美到了何种程度。
原随云虽然洁身自好,却不会拒绝干净的温暖的身体。作为世家子,许多事情他知道的比同龄人更早。
江湖盛传,妙僧无花形貌高华,犹若好女。原随云自然会知道无花的相貌定是大半随了石观音。
一寸一寸摸过无花的面庞,原随云不禁在心中暗暗点头。然后,他感觉到了指下的肌肤微微热了起来。
原随云的心微微一动,继而微微热了起来,犹如一股小小的炙热的火缓缓灼烧着他的心。
他的指下,是常年侍奉佛祖的佛子,亦是江湖第一蛇蝎美人石观音的血脉。高洁出尘与阴险毒辣同时融合在无花一人身上,自有一种颠倒众生的吸引力。
这无疑是一个很干净又很舒服的身体。同时,又是一个很美丽很难得的人。
原随云陡然放开无花,坐回了椅上。他的手指快速在桌子上扣动两下,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的神色带着一点淡淡的纠结。而他的心竟然在权衡。
他在权衡,是不是放弃才定下的计划,来得到一点别的东西。发现无花本就是意外之事,而计划改变……说来也算不得什么,不过是回归原本而已。
半晌,原随云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竟然能动我心神。”果然不愧为石观音的血脉!
无花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快速的从水中出来,穿上了早已放在一旁的雪色衣衫。
原随云突然微微一笑,他的声音柔和若春风拂面,他的神情温暖的犹似乎江南烟雨,“大师要不要谈一笔交易?”
无花的眼里有一点警惕,他含笑问道,“不知是什么样的交易?”
原随云悠悠然道,“世间万物,皆有价值、皆可交易。如大师这样的人,价值更是非凡。”
“是长长久久的留在这里,还是丝毫不损的走出去。”原随云轻轻笑道,“单只看大师打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这是蝙蝠岛的规矩,作为蝙蝠岛的主人,原随云对此驾轻就熟。
无花的心微微一沉,他的笑容已经完全收敛起来,喃喃道,“代价?”
能在江湖中得到七绝盛名的妙僧无花,自然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物。他静静的凝视着椅上淡淡微笑的少年。
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生的斯文秀气,看起来甚至还温和亲切。可是无花能看得到藏在这一切表象之后的狠辣和冷酷。
良久,无花才艰难的笑了起来,“我又怎知公子会遵守交易?”
原随云淡淡一笑,“交易一向讲究你情我愿,这是在下的原则。在下没有强迫他人的癖好,更会为交易人保守秘密。”
原随云寂寞又萧索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无花,笑道,“因诺不轻许,故我不负人。若是大师无意,在下自然不会勉强。”
原随云幽幽叹息,“此等雅事,强求不美。”
无花觉得自己就站在岔路的中央,一边是生的诱惑,一边是死的静谧。
尊严与傲气是否真的比生命更重要?他有些彷徨,却并不犹豫。
死去的人都是失败者,只有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所以,他才会在少林寺中毫不犹豫的诈死偷生。
可为什么他的心还会这么痛苦呢?
雪白的纱帐垂下,两具躯体紧紧交缠。
无花俊俏的面庞上泛起浅淡的红,细密的睫毛不住的颤抖。
原随云的手一寸一寸的摩挲把玩着,从无花精致的锁骨到柔韧的腰肢,再到修长的双腿和纤细的脚踝。
他细细的品味着那干净又莹润的触感,汲取着清淡又悠远的佛香,这是他所拥抱过的最令人舒适的躯体。淡淡的佛香,更带着一种禁忌的诱惑。
无花突然深深的喘息了一声,原随云微微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挑起无花的下颚,温存的吻了上去。
既然交易的东西让蝙蝠公子很满意,那么原随云自然不吝惜付出一点温柔。
无花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并非没有经历过□,但这却是他的第一个亲吻,并且带着温暖和珍视的意味。
无花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温柔有一点点可怕,明明只是交易,可他却觉得有一点温暖。
无花闭上眼,拒绝再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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