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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还魂女儿国)-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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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病了以后就一直照看这孩子,见这孩子也跟着我,心里不放心,所以就也跟了来。”

一番话说下来,瑞珠自认是没有漏洞,可却也知道,她这谎,经不得深究,面前的若是有心人,那只怕是瞒不过的。

那当头的兵望着瑞珠一干,又狐疑的左右打量了一番,忽然皱了皱眉,正要转过头对身旁的兵丁说话,众人忽然听到兵丁来时的方向又响起了纷乱的马蹄声,瑞珠心里微微沉了沉,面上却也知道不露声,只在私下里轻轻拉起了红玉的手,把那几只冰凉冰凉的手指捂在手心里。

马蹄声渐近,那领头的兵一开始跟着其他人一起望向马蹄声响的方向,皱眉不语,眼见一队大约三十多人的骑兵飞驰而来,马上的人也渐渐能看出形态,那领头的兵一见对方领头的将一身皂青鱼鳞软甲,身后的一干跟随却是凤栖军装,再等那人近了几米,那原来拦住瑞珠去路的领头兵忽然皱眉得展,飞快的翻身下马,向来人躬身拱手叫了声:

“将军!”

瑞珠微微皱眉的望着那群越驰越近的穿着她凤栖军服的兵,这里还是若狭境内,又怎么会有凤栖兵丁明目张胆的张扬行事?

眼瞧着那队凤栖骑兵飞驰到了近前,瑞珠原本微皱的眉忽然慢慢的展了开。

那领头的将见到面前聚着队人马,就勒马收缰,刚要开口询问,目光略扫到站在路旁的瑞珠,那将就忽的面一变,直挺挺的从马上飞身扑了下来。

瑞珠被那双紧箍在她肩膀上还在不停用力的手掐得咧了咧嘴,终于忍不住苦笑着低叫了一声:

“盏青,自从你我相识,我也总算见识到了,原来你也会有惊慌失措的模样啊!”

周盏青浓眉紧皱,使劲上下打量看起来风尘仆仆狼狈异常的瑞珠,瑞珠见她不说话,也就笑吟吟的任她打量,不过被打量得太久了,瑞珠还是有些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瘦得有些微凹下的脸颊,苦笑着问了声:

“难不成我这模样,脱像脱得有些厉害?”

“……”周盏青闻言一直紧绷的嘴角不可察觉的动了动,终于,那张一直闭得紧紧的薄唇动了动,的吐出一句:

“王爷。”

原本跟随着周盏青全下到马下的兵在周盏青一声“王爷”,全都撩袍跪倒,瑞珠望了望四五十号黑压压跪倒一片的人群,面上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怎样的笑了笑,转过头轻轻拍了拍周盏青抓着她肩头的手,低笑道:

“瑞珠实在没想到再世为人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亲密之人居然会是盏青,盏青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盏青援救王爷来迟,请王爷降罪!”

初见的狂喜微薄之后,周盏青忽然松开紧抓着瑞珠肩头的手,两手一抱拳,躬身施礼,瑞珠眉头微微挑了挑,伸手一拉,低笑道:

“算啦,盏青莫非要寒瑞珠的心么?大家一场,讲这些虚礼做什么,还有,这才多净见你,你已升到将军啦?”

“之前的赵副将军在剿匪过程中受伤,被皇上招回京中休养,盏青的副将之位是代职。”周盏青一边答一边转头吩咐下面惫出马匹,转眼间就有三四个人帮着把瑞珠和红玉身上的东西全解了下来,身上一下减轻了许多负担的瑞珠轻轻呼了口气,与周盏青两人想对一望,立刻明白虽然她们两个都有许多话想要相互询问,但目前然是可以尽情谈话的好时机。

周盏青望了望瑞珠怀里的男孩儿,瑞珠笑着说了声“这位就是若狭的四皇子”,周盏青点了点头,身旁的兵上前一步想要从瑞珠手上接过景怜,但被景怜阴着脸冷冰冰的一瞪,顿时下意识的停在了一边。

瑞珠原本也想把怀里的男孩递出的,但眼瞧着那原本要上来接手的人僵在了一旁,又感觉到自己怀里的男孩在无言的散发着威胁褐抗,最后瑞珠只能微皱着眉无奈的笑了笑,轻轻的说了声:“算啦,反正也已经抗了一路了,不在乎这剩下的两步路。”

周盏青沉默的扫了一眼使劲把瘦小的身子紧贴在瑞珠怀里的男孩,亲自拉过一旁兵让出的马,瑞珠先把景怜托到马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周盏青又命人让出一匹马给红玉,瑞珠一直看着红玉上了马,才向周盏青点点头,身后众人也跟着上马,大家一起打马向西行去。

一路上天气微阴,寒风加着不知何时又开始下起来的细小雪粒打在众人脸上,瑞珠一边纵马疾驰一边转过头望了望被众人渐渐抛于身后的素裹山林,一转头,瑞珠的眼睛正对上一旁与她平肩而驰的周盏青,周盏青目光微闪,忽然压低声音道:

“盏青原本早在二十二日之前就已得到王爷一行遇险的消息,本想立时便入若狭参加搜助,但若狭边界一直推诿,我们好不容易派进若狭的兵丁也因为积雪的关系一直没法完全全力寻找,五天前,有一小簇匪徒在三国边界四方流窜行凶,我们也是因为追捕流寇所以才偶然进了若狭的边境,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凑巧的碰上王爷。”

瑞珠被周盏青话中的那句“凑巧”说得忍不住一笑,周盏青被瑞珠脸上的笑引得也情不自的弯起了嘴角,瑞珠瞟了眼身后紧随的骑众,转头对周盏青笑道:

“如果不是见到盏青,就算看到的是我凤栖的军服,瑞珠也是不敢冒然相认的……”

“王爷小心谨慎些总是好的。”周盏青淡淡的说了一句,瑞珠目光微闪,脸上笑容虽不变,心里却已明白了那人话里的意思,这么说……不是她在瞎想啊……果然……是还人想要她的命啊……

“王爷不必担心,”周盏青望着前方白茫茫一片的路,目不斜视的低声道,“使团那边都已安全到达边界,已由我军接管款待,两位副使和王爷的内眷都很安全,盏青私作主张给帝都发出王爷一行因为大雪只能暂停在边界的消息,如今王爷既已平安,接下来如何向王上复命,就看王爷的意思了。”

“……”瑞珠目中又闪了闪,静了静,忍不住轻笑道:“盏青不愧是国之栋梁,王之臂膀,也,不愧为瑞珠的好友。”

“王爷……”周盏青沉稳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彩,转过头,两人在马上相视一笑,周盏青压低声音说了句:

“此番盏青若与王爷安全回到大营,必定要与王爷畅饮一番啊!”

“如此说来,大家到时不醉不归。”瑞珠笑道,风中加的雪粒渐渐变大,转眼间,又是一场大雪漫天而下。

================================我有话要说;很重要============================

晕;秀还正是能拖啊~雪山一个场景;写了一整卷

第五卷算是完啦!我要休恩多少天惭愧的低下头画圈圈

我;我保证会对大家很好的本来还想装装大尾巴狼

出书的事;好像还算有门;之前又联络了一次;要我在新年前写完

前面的文;写到这里的;都说好了不锁

后面的结尾等我写完;和那边商量一下再说

反正我会努力对得起大家;晕;以后有消息也都会公告

撒泪

原本想藏着掖着先不说的;可是看看各位大对我这;实在有些愧疚~

虽然不想说好象离别一样的话;可还是要感谢各位大人这么久对秀的支持;新年后会写一些番外发上来;大家想看啥?

另外;就算网上不发结尾;等秀写完后也会简略版的告诉大家一下默亲亲大家;拖着尾巴爬下去

第六卷 废话篓

亲们表催啊;目前还在窝里写结尾;出版的事已经商量好了;合同也签了;按照合同;我要在07年1月结束前把全文写完;发过去;出版社要在07年7月结束前出版书。

11月份工作很忙;每天都累得快哭了;真正让我生气的是每天不但要工作还会被我们的新主任骂;成天说我不干活;说我上网玩;死人;我不干活那一个月十四本的凭证她到哪儿看去?妈的;想起来就想骂人。

问了出版社;说是为了防止盗版;全文一般到等出版了两三个月以后才能全挂出来;这个月我会把第六卷贴上来几章;做个小开头;时间圣诞节行不?其实越到年底秀秀这做财务的就越忙得转不过来;还要对付那些个变态的更年期人;死了。

本来想等发文的时候再说的;可是看大家催得紧;不好意思;所以提前挂出安民告示来;呵呵;大家;这文就算我写完了也得等出版完再全挂;要不大家等我开新坑吧

虽然想哄大家开心;可秀秀最近实在忙得团团转;抽不出时间来写个小篇外了;以后一定会写的气死我了;我一刚干了半年的出纳;那些更年期的人一边说我不干活;又一边把工作都往我身上推;说什么我年轻又知识什么单位未来就靠我;我呸!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鄙视死她们了!

亲们;再说一次;表急啊~

番外 周盏青

周灵,字盏青,祖籍太安,自幼随母习武,少年贫贱,二十四岁武科初展锋,同年拜北军参校,后因屡获战功升旋门副将,兼佐观守将,经庆安之乱,因平叛有功,回京复命后被封为右将军,收南王旧部,督军北刈、庆癣淮安一带,坐镇疆陲,在后来凤栖十数年的动荡战乱中一直忠君保王,直至五十一岁功成身退,隐居北地辽江。

周盏青一生马上颠沛,直至终老北地辽江,心中唯一一件憾事的就是未能去地处南方的临淄转上一转,只不过她娶的那位夫婿气迷心,虽然这几十年过去许多人事都早已是物是人非,可他却偏还哽着那口气,不但不许她去南方,就连隐居的地方他也要选在与南正反的北地,她也早劝过他他身子又不好,何必自己给自己找罪,但他却只是阴着脸瞪着她不说话,一看他那双恨恨的眼,她也就只能仰天打个哈哈,把话就此撂下再也不提——

若说她夫婿那双恨恨的眼,她这一辈子看得次数还真是多,不过她也正看上了那双恨得发狠、恨得发亮的眼,才动了让他成为她的人的那个心思,当年帝京皇宴上惊鸿一瞥,只让她感觉愕然,她虽早听说过他和那人形容想像到仿佛双生,可却没想到居然会那么像,不过眼前这人却没有那人海纳百川般绝代飞扬的神采,有的只是双妩媚清怨却又狠厉冰冷的眼。

见他出现,王公大员中间明显被激起一层讥讽暗嘲的波澜,她只在一旁听着,听着那些人暗自讥笑他也真敢顶着自己那空无用处的头衔出席皇家盛宴,明明只是个男儿家却一直想在子们中挣出个名位,如今他虽得了名位有了府邸,却是卖献荡的,听人说原本他家里的那些下人皆不服他,早都借故请辞去了,他那应国公府里如今荒得野地里一般,那孟家的宗族更是视他若蛇蝎一般,现在虽还有所顾忌没有动作,但孟家毕竟也是数朝的宗族,倒下一个孟秋蓝虽可惜,但那偌大的根基却是动摇不了的,那孟家总淤出头的时候,到时只怕他那后半辈子是安生不了了!再说就他这么一个阴毒的男人,也绝不会有人傻到再去受他拖累,所以,嘿,别看他现在成天阴着个死人脸对谁都一副瞧不起的模样,端只看他还能再臭几日!

当初她一边听那些故意放大了声音的嘲弄讥讽,一边看那个明明听到了那些难听到了百倍的话却依然一副无动于衷的阴沉表情的男人,听完了也看完了,她也就做下了决定,皇宴一结束,她就佯醉闯应国公府,结果发现那应国公府果然像那些大员们说得那样,不但没有多少下人,连守卫的人都见不到一个,她一路连躲都不用躲,在那鬼宅一般的府只瞄着唯一有灯光的地方就直闯进那人的屋里,然后大手一捂,把那人压在上剥光了衣服三下五下‘咔嚓咔嚓’,刚开始他还挣,但没挣两下就发现自己挣不过她。

她原本正觉得逗得有趣,却没想到他一明白自己无论怎样也挣不出她的手,就忽然一声不响的闭紧了嘴,原本拼命挣扎的身子也渐渐又僵又硬的放弃了动作。

“怎没挣了?”她故作轻浮的低笑了一声,男人黑漆的眼里闪过一抹悲绝的狠厉,抿的发白的嘴唇动动,却没出一声,只僵硬着身子瞪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上任她为所为,她压着男人瘦得有些硌人的身子,抬起头去望男人那张绷得又青又白的脸,仔细的辨了辨,笑着伸出手点了点男人的眉角:

“原本粗看还真觉得你们长得像,如今离得近了,就发现不一样的地方也真多……她的眉角不像你的这么锋,眉心也比你宽些,你们眼形虽然像,但她是内双,若是单论眼睛,倒还是你漂亮些……不过你鼻骨太挺太薄,配起眼眉便是一副天生的孤傲相貌,这么说起来,倒还是她更长得让人喜欢……怎么,生气了?”

“……”男人极细的眉紧紧的蹙着,一双眼喷火一般又冷又恨的瞪着那笑容越发可恨去了的人。

周盏青压着男人想了想,忽又‘嗤’的笑了声,然后就干净利落的解了自己的衣服,男人见她脱了衣,黑漆漆的眸子闪了闪,嘴抿得更紧,脸绷得更青更白,却依然不出一声的瞪她,连眼也不眨。

两条赤条条的身子压缠在了一起,周盏青粗得有些磨人的手按在男人细白的胸上,或轻或重的揉捏那白肤上的那颗红果,她原本也没想过要去刻意的悉心爱怜,反正就着他那双又怒又恨的眼睛任谁也生不出多少情趣,不过他虽总石头般的僵着身子,可也不是丝毫没有感觉,感觉着男人僵挺的身子紧绷的在她身子下打颤,痉挛,她感觉还算满意。

从子一直折腾到了快天光见亮,她原本也没想到那男人平躺下可以看出肋骨的细瘦身子居然可以得住她的厮磨,她原本只想走走过场,却没想到渐渐被那男人倔强又敏感的身祖正挑起子。

一整那男人除了在被她折腾到神智不清的时候间或从闭得紧紧的嘴里哼出一声半声之外都未对她再吐过一个字,她惊讶之余只感有趣,原本还想着要怎样才能逗得他开口,却没想到等到两个人都畅快淋漓之后,她刚从他身上翻下来,就看到他冷冷的一扭头,阴着脸叫她快滚。

“如果你还要命的话那今天的事就对谁也不能提——”

他的话惹得她大笑,她一边大笑一边也不多言的翻身下,然后干净利落的穿好了衣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他那鬼宅一般的府邸,连行馆也没回,直接骑马去了宫里,然后找了个马鞭把自己装模作样的绑起来然后在朝堂上向上一跪,当着各位文武大员的面叩首说自己昨酒后失德,闯应国公府,把应国公本人按在上行了非礼之事,如今酒醒悔恨万分,愿娶应国公季辛为夫以赎罪孽,王上若是不准就请把她撤职严办也好以警世人。

再后来她就应皇命娶了这个总用一双又冷又恨的眼睛瞪着她的男人,新婚之她奉旨守疆出京,他就被她用被子一卷放在马上强带出了京,赶了一快马他明明已被颠地七荤八素,却还在趁她把他抱下马时恶狠狠的用眼瞪着她,她看他白着脸本以为他要吐,谁知道那人却白着脸,颤巍巍的吐了两个字‘虹儿……’,她望着他强撑的脸咧了咧嘴没说话,只拽着他到她们休息用的茅屋里,把那个团在上的被子掀起一角来给他看,那孩子原本是在深宫,如今却已被完完整整的带了出来,男人望着那缩在被子里熟睡的小人儿,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般的一张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一双总是闭得紧紧的嘴抽了好久终于呆呆怔怔的挤出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爹——’。

她咧咧嘴,把那个一脸惨白终于昏倒过去的男人再次用被子裹起来,之后一路上不管是风是雨,再怎么辛苦,她都未再听到他对她说一个字,到了北疆,他依然对她不假颜,她才不管他是不是打算对她装一辈子哑巴,只管在兴趣来了的时候把他压在上‘咔嚓’那么几回,听他在上虽能忍住叫,却忍不住喘,摸着那虽然依然绷得硬邦邦,却也热得烫手的身子,她觉得也挺好。

是:

周灵,字盏青,终生只娶一夫,并无亲出,继周晴虹十七岁承文天阁司录,清廉自律,自言居臣者当为国竭虑,故不思家事,直至三十五岁随母父一起辞隐居才娶下一夫一侍,育有一子两。

正是——

年华逝水,红颜相酬,

莫言愿化风吹雪,

不过是,两相白头。

****************************************************

番外之一;凑合看吧;原本还想多写点番外的;不过最近感觉不是很好;懒散出油了;单位里的腌拶事又多;把心思都占去了;眼瞧着岁数长了;心里也唏嘘一下;总的来说;还是很惦记大家的。

前两天看自己的文被排上出版日程了;很高兴;希望封面能做得漂亮;之前买了;觉得人家那书;深紫的皮大气得很啊;希望自己这文的封面别挂上游素兰版的平胸受;我雷那个+=+

五月考初级职称;老娘逼紧复习;所以;嘿嘿;等考完后再开新坑了~

拜谢捧场的各位

叩首



番外 篇外 尘寰

他叫尘寰,取字于《垒郭…卫公子传》中‘仆世之尘,无谓轮寰’一句。

给他取名的人是他幼时的家塾,他爹娘本是徐州境内一户小富,他娘虽有三房夫侍,但仅得他一子,所以即使他只是男孩也对他疼爱有加,他原本的名字是‘锦玉’,三岁那年有位四处游方暂住在他家里给他当家塾的游士看了他相貌,对他爹娘说道‘此子形容俊秀可人怜爱,但观之二目过于清极明澈,眉细微吊而棱角太明,此相貌若是成年之后得之则福缘深厚,而幼年便有此相者却恐与父母亲缘短浅,与其养到感情深厚难以割舍,不如趁此子年纪尚幼混沌未开,给他找个师傅……日后此子若有大成,也算是两位为下世积累下的福气。’

那游士的意思大概就是想渡了他,让他也去做一个游方的散士,但他爹娘怜他年小,不肯放,那幼士也没勉强,给他当了三个月的家塾之后便又走去游方,只在临行前望着他的眼说,他命主金,如今的名字虽好,但恐贵极则衰,不妨改名叫作‘尘寰’,这名虽然听着有些高孤于世,但也正因如此才或许能压住他的命格。

他听那人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缘起缘灭,皆不由人’之类的话,他并未听懂,但却记得那人看着他目中的怜爱,那人见他懵懂,便轻轻的叹了口气,随后走了。

之后他的爹娘又给他请了别位的家塾,而且嫌‘尘寰’这名太冷清,所以还是叫他‘锦玉’,过了七岁,他的蒙昧开了,诗书理乐无一不学得飞快,家里虽可惜他只是一男孩,却也不忍心埋没他的天赋,所以左一个老师右一个先生的为他请得更勤,待他到了十岁,琴棋书画已是无一不异常精进的,那徐州境内,也已是无人不知他这个幼年神才,锦玉公子的了。

等到他过了十一,家里上门提亲来的媒人已踏破了门槛,人人都道他才貌双全,都觉要是真等他过了十三再来提亲,只怕这好事早已被人捷足先登了——

他爹娘固然以他为喜,他自己也以己为傲,十二三岁,本就已是情窦初开、初窥人事的年纪,他随爹娘出门野游,又多少年轻才在他车后悄悄相随,只为窥一眼他的容貌,他的诗字,又有多少富家千金争相收藏,就连他日里在庭院里闲坐抚琴,那院墙外都有几多的妙龄子守墙相陪。

他原本以为,他会嫁给一个对他倾心相恋的人,他会和那人相尊相敬,志趣相投,前柳边,执手相依,他爹娘也打算等他过了十四,便在这徐洲境内寻一户知书答理的富庶人家,把亲结下了,再让他在膝下承欢两三,等他过了十六便可嫁了,之后便是唱夫随的幸福日子,两方若是谁想念谁了,他也可经常回门来看看,原本,一切都是筹划好了的幸福快活,可谁知,等到他十四岁的那年,天,忽然变了。

徐州大涝,水浸都城三月,疫病横行,他一家老小三十余口,先是躲洪迁往异地,谁知半路先是有一老仆忽然暴毙,其后仆从们开始一个个的染病,他爹娘不忍丢弃跟随了自己十多年的下人,冒险停在了中途一个名叫‘余颐’的小镇,没过两日,他娘三位夫侍中的两个也跟着病了,其中一个就是他爹,人们终于开始知道害怕,可却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前后不过十来天的功夫,他家里的人已或死或病躺倒了大半,他娘也急病交加眼看也不久于人世,余下的那些仆人,有忠义的,就在自家主子前磕头盟誓,立下保证说誓死也会把小主人护送回乡,那些胆小卑的,要不就是跑了,要不就是开始消极怠工。

他娘没撑几日就死了,余下的那个侧夫带着零散的几个仆人,艰难的上了路,一路上磕磕绊绊,好容易才回到徐州,却发现大灾之后民心浮动,又加上当时的徐州母严苛待民,竟致使小小一个徐州境内四县暴民急增,虽然个个打着‘锄恶为民’的旗号,但总不住里面有趁乱谋图私利,结果等他们到了家门前,才发现原来留守在庄子里的人早已不知被暴民赶到哪里去了,一个偌大院子除了断垣残壁竟然再难找到其他!

之后的事,对他来说就如一场昏沉沉的噩梦,等他醒来,睁眼,看到的却依然是他头顶那早已变了的天。

“听说你原是徐州有名的富家小公子,不过既然被卖进了这里,便要老老实实安安分分,一日入贱籍,今生便已是不得超脱了,就算你运气好,没经过千人压万人蹋,清白着身子进来又清白着身子出去,那你也要记着,你的命已经在这勾栏院里洗过泡过,想清白?等下世吧!不过我看你也是聪明人,人长得模样又是极品的,只要你乖,爹爹就保证好好的待你,给你好吃好穿好伺候,保证你过得不会比当初当公子时差!我看你这身条相貌,在我这儿养上两年,估计用不了多费周折就能被大户人家看上,买去做爷,你也放心,你爹爹也是自小粹儿红尘堆里摸爬过来的,男儿家的苦也是尝个精透的,你在我这儿待着,以后若是遇上了有情哥有意的相好儿,她待你又真,只要能堂起我买你又养了你的辛苦银子,就算她出得不是极多的数目,爹爹也会放你去,不过这也是在你老实听话的前提下,若是你不乖,你可记得,这勾栏院里多的是让你这种没吃过多少苦头的大少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损阴招数,我这也不是吓你……你刚过十三,正是含苞放的大好年纪,瞧你现在这小模样就让人忍不住心里爱你,等到你再大两岁,还止不住会迷倒多少人去,你这清白的身子,自己也要好好的看着,若是你做得认真卖力,能多养你两年爹爹可是高兴还阑及呢!可你若是敷啊……爹爹这院子里不养没用的人,若是你卖笑养活不了自己,那就只能委屈你卖身了……爹爹这院子的门面小,来的人,鲜有达贵人,爹爹看你坯子好,想估摸着好好养养你,没准儿能为你爹爹这小院儿找来些贵客……那些客人识文断字,你侬我侬,对你来说也算是有情有趣,若你不乖,爹爹这院子虽然招引不来那些通情达理的贵客,可你那些哥哥弟弟们还是有不少格虽然粗鄙些但给钱还算大方的豪爽客人的,不过到时,只怕也要委屈小少爷你,也跟着你的那些哥哥弟弟们一起伺候那些客人了……”

鸨儿的话恩威并施,软的硬的,甜的咸的,劝慰的刺人的,全缠缠绵绵的加在了一起,总能让听的人心里不得不升起一两分的敬畏,若是心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恐怕还会生出几丝的感激……

但他,却只是木着脸,静静的站在那里听。

他至今仍想不透,他怎么会到了这儿,是谁卖了他,卖了多少钱,他全记不清楚,因为那些对他来说,全都仿佛只是一场被魇住的噩梦一般,可他人虽醒了,那梦却没醒,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家院子里杜鹃开得,那撩人的气飘到院外,立刻就会有那想一窥他真颜的才们借兴吟出首短诗来,而他,名动徐州的锦玉公子,被身边的侍童服侍着坐在凉亭里,静静的感觉着那暖暖的风儿轻轻拂过他的面——

“公子……公子请歇息吧……”一个怯怯的声音极为微弱的在他身旁响起,他木然的回过头,望向那个望着他,一脸胆怯的孩子。

怕他?

心里涌上一阵冷笑的冲动。

居然……还有人会怕他……应该是他怕他们不是吗?居然还会有人怕他……怕他什么?怕他……粹窗子,跳出去么?

呵……

心头的冷笑,凝化在嘴边,也是冷冷的,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一脸怯懦的孩子,心里忽然有些恍惚的琢磨,他眼前这孩子,究竟多大年纪?九岁?十岁?这么小的年纪就已陷入这污浊的泥潭里,就算现在看起来还是一脸的良善,只怕捱过了三两年,就连心也跟着外面一起变黑的了吧……而他……又能熬过几年?

恍惚过后,再望向那孩子,目中除了冰冷,还多了几分迁怒般的厌恶,那孩子也像感觉到他的厌恶般,形容更加瑟缩。

轻轻的皱了皱眉,他的说了句:

“你先下去吧。”

那孩子犹豫了一下,抬起头怯怯的望了他一眼,终于迟疑的摇了摇头,用蚊蚋般细小的声音喃喃般的说:

“爹爹……爹爹说了……让我以后就伺候公子……天已经晚了……请公子……请公子早些休息吧……”

“伺候我……呵……”尘寰轻轻扯了扯嘴角,冰凉的目光慢慢转到敞开的窗,静了良久,才转过头望着那一脸不安的男孩的问了句:

“你有名字吗?”

“名字……有的……爹爹说我是在四月生的……所以就叫四月……”

“四月?”他意味不明的凉薄笑着,目光又悠悠的转到窗外空中那轮皎洁异常的明月上去,笑了一会儿,他忽然静静的开口:

“既然你以后是跟我的,名字也就由我来取,就叫司月好了……音同字不同……多好的名字……”

望着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的少年,男孩不安的咬了咬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低应了下来,尘寰悠悠的望着那玉盘样的月,心里冰凉凉的笑了,他们要他听话……

呵……

他以后自然会听话……若是不能干干净净的活,那死,至少也要是干干净净的吧?只为那一死,他也会听话……

之后。

徐州三年,名远扬,他抚琴,做诗,每日锦衣玉食,在楼与楼,院与院之间被转卖三次,越卖他的傲名就越盛,谁人不知徐州出了个绝倾清莲,傲盖寒梅的尘寰公子,他不苟言笑,但偏偏只周身那清冽的飘渺之气就已叫人如见月虹仙子,一干文人才一时都以能与他谈诗品茗为荣耀,若不是每到月上阑干他就要去为那一个个客陪坐,他甚至会以为他还是那个才冠州城的锦玉公子,而不是如今这个与人卖笑的清倌儿尘寰。

***********************************************

原本是想写一整篇的尘寰文;来圆满一下这个当初也算赚了些人气的高傲男子;不过;写着写着发现;秀现在是越来越懒了;所以;之后的那些费脑筋的内容就不写了;直接白述一下:

小尘被薛玲珑吃了以后;跟得了抑郁症一样的一心寻死;一次不行两次;两次没成功就再来——总而言之;跳河;割腕;上吊之类的全试过了;嘿;就是没死成;楼的鸨爹要接着让他卖;他不肯;那鸨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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