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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罗成重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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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成都一听,当下也不再要求搜府,告了声退,便随亲兵出了王府。

    原来这张公公是永安宫的总管,也是宇文父子的心腹。看到宇文成都出来,他一把将他拉到墙脚,低声道:“老主已晏驾,暂停永安宫,晋王和丞相怕引起大乱,暂不发丧,命你火速带兵包围皇官,听候调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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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是说大家周末没什么时间看么?昨天更两章只有两个评论诶~~嘤嘤~~好寂寞~~~


 28第二十七章

    大兴宫灯火通明。

    宇文成都赶到的时候,正看到杨广跪在文帝榻前,手里是一纸诏书。

    原来自从独孤皇后去世以后,一生惧内的文帝终得解脱,广招美女充实后宫。然而年岁已大,时常不得不依靠药物行乐。时日一久,便积下病来。

    杨广衣不解带地亲自伺候在龙榻之前,同时叫人四处散播杨勇企图谋朝篡位的信息,加上权臣杨素和宇文化及的煽风点火,终于哄得杨坚决定下诏书废掉杨勇,立杨广为太子。

    但谁知他身体耗损太大,尚未宣诏便油尽灯枯,骤然驾崩。

    杨广知道此时即位必会有拥立杨勇的人反对,便叫宇文成都暗地里换了皇宫守卫,并派宇文化去传杨勇进宫。

    他筹谋多年,谁都不能来破坏。

    之后杨勇入宫探视父皇,被杨广以剑刺死。

    高颖本在家中与李世民、柴绍围炉而坐,畅谈天下。突闻太子被急召进宫,结合近日来文帝的身体状况,便猜到有事发生,匆匆换了官服入宫。

    然而一整晚,闻声而来的群臣都被宇文成都堵在殿外。

    第二日清晨,宫中内官出来传旨,言文帝下诏立晋王杨广为太子,废太子杨勇不服,竟犯上谋逆试图刺杀父皇,被晋王就地正法。

    老皇重病之中,急怒攻心,骤然驾崩。

    今日午时,太子杨广登基。命九卿、四相、八大朝臣、文武百官人等提前进宫恭候。

    命令传出,朝臣议论纷纷。

    到了午时,金鼓齐鸣,龙凤鼓响,景阳钟撞。

    杨广头戴朝天冠,身穿赭黄袍,跟在二十四对金锁提炉之后,驾这全副銮驾上了八宝金殿。上殿之后,三跪九叩拜殿完毕,到正中的龙椅上落座。

    百官山呼万岁。

    杨广宣谕,改年号为大业,封赏了宇文化及、杨素、张衡等近臣,又传令大赦天下。

    突然听得殿外一阵喧哗。

    众人回头一看,来者正是赫赫有名的忠孝王伍建章。

    他年过七旬,须发皆白,竟披麻戴孝,手执哭丧棒,哭喊着走上殿来。

    须知这伍建章也是开国元勋之一,在朝中德高望重,就连文帝也要敬他几分。

    伍建章之前坚决反对文帝废长立幼,杨广早就对他不满,想着若不是他与高颖等人强加阻拦,自己又何须背上弑父杀兄的罪名?

    现在他竟敢在自己登基之时闯上殿来,朝中本来就充斥着质疑之声,若是被他一闹,挑起众臣情绪,岂不更是麻烦?

    只见伍建章冲着西北仁寿宫方向,跪倒便拜,失声痛哭道:“我那屈死的先皇啊!”竟然就在这金殿之上哭起了先皇,哭声阵阵,撕人心肺。

    杨广一听,只得满脸陪笑,道:“老王爷,我父王久病归天,此乃人生常事。王爷不必过于悲痛,当心哭坏身子。况且今日是朕继位的日子,还请王爷遵循礼法,以大局为重!”

    伍建章哭丧棒一指杨广,道:“继位?为何我不见当今万岁,只看见一个弑父杀兄的乱臣贼子、衣冠禽兽!”

    杨广一听他果然提这茬,不禁气往上撞,却还是冷静道:“老王爷还请暂息雷霆之怒,您与我父皇情同手足,若是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望您明示。但这弑父杀兄,罪名太大,王爷可不能随便乱讲。”

    伍建章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且问你,昨日在仁寿宫,皇上果真是因久病不治晏驾的么?”

    杨广道:“当时有太医在场,当然是真。”

    伍建章道:“既是如此,为何众多大臣都被你拦在殿外?不让见先皇最后一眼?”

    杨广道:“先皇本欲今日上殿宣诏,废杨勇,将太子之位封给朕,却不知为何被废太子得知消息,昨晚竟带剑进宫,意图行刺。宫内混乱,自然不便让众大臣入内。”

    伍建章冷笑道:“你一口一个废太子,但太子分明是昨日晚间被宣入宫,你以为你瞒的了天下么!你手中诏书是真是假,怕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杨广拍案而起,道:“我杨广随父征战多年,年仅二十便担任扫灭南陈的兵马大元帅,功高盖世。即使论功行赏,这皇位也应该由我来继承!先皇早就做了这个决定,只是你们一帮乱臣多加阻挠才拖延至今。朕念你是父王旧臣,便让你三分。哪知你现在竟然来怀疑诏书真假!岂不是等同于怀疑先皇?来人!给我绑了!”

    伍建章仰天长笑,道:“杀身成仁,舍生取义!我今天上殿,原本就没想着要活着回去!杨广,你残忍暴虐,必遭天谴!”

    杨广听他越说越过分,眼一闭,下令当堂杖毙。

    忠孝王伍建章,一声戎马打下大隋天下,却不得善终,血洒金銮。众臣虽不敢言,却对这新主惧怕万分,此暴行也为大隋的湮灭埋下了祸根。

    却说长平王府这边。

    宇文成都被匆匆叫走之后,为防着他半路杀回来,秦琼带着王伯当、谢映登他们回了客栈。罗成因为与表哥多日未见,便也跟去了客栈。

    一路上,秦琼还是对表弟刚才的表现颇有不解,按理说他应该想办法让宇文成都尽快离开才是,怎么竟无理取闹拖延时间?

    想了半天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秦琼问道:“表弟,你刚才为何要拖着宇文成都?”

    罗成道:“若是不拖着他,他早把那丛竹子砍了。我不是说过我跟他算是朋友么?知道他今晚会被人叫走的。”

    他倒不是说想隐瞒什么,但是总不能跟表哥说,我未卜先知,知道今晚杨广要逼宫吧?所以想了想也只能这么解释。反正表哥也没机会去找宇文成都对质不是?

    不一会儿到了客栈,那掌柜和女儿一直没睡,正忐忑不安地等着秦琼他们回来。

    一看到他们进门,上来就拜。

    秦琼和王伯当劝说半天他们才站起身来,依然是千恩万谢。

    掌柜这才看见一行人中多了个气宇不凡的贵公子,惶恐道:“秦爷,这城里出了事,城门关了,很多从城外跑来逛灯的人回不去,店都住满了。如果这位公子不嫌弃,就委屈一下住小老儿的房间吧?”

    罗成笑道:“掌柜不用这么麻烦,我是秦爷表弟,住一起就好。”

    折腾一夜,大家也都乏了,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回屋。

    客栈的床榻本就比不得北平府的宽敞,秦琼又只是要了个普通的房间,加了一床被子的床榻看起来像个臃肿的胖子。

    太久没有并排躺着的,身边熟悉的体温让人格外安心。

    罗成拉拉秦琼的被子,道:“表哥睡了么?”

    秦琼道:“原来表弟也没睡。”

    罗成其实是想到杨广登基以后,定会开始急功近利地大兴土木,一遍遍地兴师讨伐高丽,于是就免不了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然后农民起义爆发,再然后,便再也没有这么太平的日子,可以让两个人这么静静躺着。再然后,他便几乎看不到表哥的笑容,那好看的眉头会越锁越深,越锁越深,最终像刀刻一般,在眉间留下两道沟壑。想着想着,就越发心疼。

    而秦琼想的,只是过了今天,自己又要回山东,而罗成怕是也要回北平。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见。

    他明明怕见到他,却又盼着见到他。

    几个月而已,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天知道他有多少次招呼都不打就霸道地入了他的梦。

    不然在长平王府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冲动,把众兄弟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直到躺在这里,秦琼还是觉得很不真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做多了,他总感觉罗成就像是自己的一个梦境,太过美好,于是不敢碰触。

    罗成道:“我很想念表哥,舍不得睡。”

    秦琼心下一动,道:“我也很想念你。”

    话一出口,便感觉罗成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睁眼看,两个灿若星辰的眸子就在上方定定着看着自己。

    小自己那么多岁的表弟,看自己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怜惜。

    秦琼勾勾嘴角,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罗成不回答,附身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好半天才道:“自然是好看才看的。”

    秦琼一怔,他动作快到他来不及躲,或者是不想躲。

    还没反应过来,罗成已经离开。只有留在唇上的温度宣示着,刚才确实是被亲了。

    不同于北平府郊外的林子里那个霸道的吻,这个吻,像蜻蜓点水一般,温柔、美好,却筱忽就不见了。与其说这是个吻,不如说更像是很多人看见自家可爱的小孩,总忍不住在颊上亲的那一口。

    秦琼伸出舌尖舔舔嘴唇,烫。

    还在发呆,罗成已经动手掀他的被子。

    雪白的里衣衬着他雪白的面庞,虽然鼓鼓的两腮还留有些许少年的稚气,却已经掩不住即将成熟的凌厉的英气。

    秦琼连忙一把扯紧被角,嗔道:“表弟!”

    罗成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表情,噗哧一笑,轻道:“表哥在想什么呢?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睡。这床太硬也太冷了,你借我抱抱。”

    他话说得毫无情欲,竟是诚恳的很。

    秦琼甚至觉得,这蓦然长到跟自己一般高的少年,会不会已经放下了心结?只留下自己,还在痴痴念念。

    罗成像条鱼一样钻进秦琼的被窝,又反手把枕头拉近一点,这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揽上秦琼的腰,道:“嗯,这回暖和了。”

    他感受到秦琼的紧绷,便笑着讲起春节的时候好多百姓在大街上闹热闹,竟然有人把父王和他的故事编成了戏文,演的一板一眼好玩极了。

    讲起突厥终于派了人过来讲和,还送了一大堆山珍野味。他却总是想起那日在郊外狩猎,打来的兔子和山鸡,虽然最终被烤的糊糊的,但还是可以回味一辈子的味道。

    讲起义妹罗金现在也是大姑娘了,时不时有人来提亲,这姑娘挑三拣四总拿着跟自家哥哥比,不过啊,今年也是该出嫁了。

    秦琼听着他絮絮叨叨,慢慢放松下来,身体的乏累也终于一阵阵袭来。

    罗成的声音也越来越小,说着说着,开始语无伦次。

    秦琼不知什么时候也回抱了他,两个人相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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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时间线依然混乱~正史中二广应该是做了段时间太子才当上皇帝的,但这文里不想交代那么多了,就简化处理了下~~还是那句话,考据党轻点儿拍~~

    以及,二广是有些残暴哈~~


 29第二十八章

    梦境旖旎。

    所以当秦琼感觉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颈间厮磨的时候,以为还是在梦中。

    颈侧皮肤敏感,被那温热湿润的舌头轻轻舔舐啃咬,便有一阵阵的快意顺着身体直往下窜。舒服得想要呻吟,怎么舍得醒?

    直到几缕发丝刺得他下巴发痒,秦琼才不情愿地抬了抬头。

    却听到罗成闷闷的声音道:“表哥醒了?”然后那热乎乎的东西便自颈间挪到了唇上。

    秦琼一惊,便真的醒了,但他还是闭着眼,就当是没有醒来好了。

    罗成抱着他,灵巧的舌头早在他怔忪的时候探进了齿关,一寸一寸,唤醒口腔的神经。

    秦琼不自觉地回吻,两条舌头像是缠在一起的火蛇,互相拉扯推搡,又死死纠缠。

    银白的汁液自嘴角滑落,拖出一条迤逦的丝线,打湿了枕巾。却没有人去管。

    只有离别过,方知离别苦。

    秦琼本以为一走了之便可以打消彼此的念想,现在才信了逃避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就像罗成说的:“你躲的了我,却躲得了自己的心么?”他果然躲不了。

    躲不了,不如勇敢一点去面对,兵来将挡好了。

    罗成没想到表哥会这么配合,竟没有一分拒绝,胆子一大,手便不再安分。

    睡了一晚,里衣原本就被蹭得松松垮垮,无需费什么功夫,他的手就轻而易举地触到了秦琼的皮肤。

    之前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也不是没有为彼此擦过背,但这触感,还是新奇得让人兴奋。他身子往前一蹭,胯间热热的物事便挤在秦琼身上。

    秦琼还沉浸在那美好的晨吻中,突然被几根纤长微凉的手指侵犯了脆弱的腰际,蓦地一惊,却舍不得挣开。

    直到那硬硬的东西抵上来的时候,秦琼不怒反笑,表弟是真的长大了。

    他伸手制止了罗成不安分的手,罗成也不坚持,乖乖放到两侧,却不肯从他衣服里面出来。

    昨天被罗成像抱枕头一样抱着入睡的时候,秦琼还在怀疑自家表弟是不是真的已经放下了心结。却分不清当时的感觉是欣慰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

    但现在他知道,他不想要他放下。

    两个人吻得更深,罗成试探性地环上表哥的腰,光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抚摸,却又不敢,只好松松地搭着。

    秦琼也隔着衣服抱着他,表弟火热的身子几乎全都压在他身上,他觉得好像是应该推开的,却管不了自己的手,反而越抱越紧。

    好几个月不见,一个拥抱怎么够?

    可多年前秦安告诫他的话却回响在耳边:“少年清晨勃起乃正常现象,切不可纵欲,纵必伤身。”

    罗成感觉到表哥的挣扎,下一刻便看到他目光变得清冽严肃,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那薄薄的嘴唇。

    秦琼看他一脸的委屈,伸手刮了他挺直的鼻梁,笑道:“早上不行,伤身。”

    罗成惊喜道:“表哥是说?”

    秦琼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要说的就是什么。”

    罗成竟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他不知道表哥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大的转变,难道自己昨晚说梦话,把要变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让表哥也感觉到人生苦短了么?

    正纳闷,却听秦琼严肃道:“表弟你可要想清楚,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冲动的时候不要做决定。”

    罗成高兴得抱着表哥打了个滚。

    便听得“咚”得一声,两个人继而笑作了一团。

    原来是客栈床榻窄小,罗成一滚,两个人便连着被子跌在地上。

    秦琼的里衣早被罗成扯开,此时被子一掀,便露出胸前一大片。

    罗成看着被自己吻出的点点痕迹,俯身一吻,道:“我早就决定了,是表哥你没决定而已。说说看,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秦琼看他大喇喇趴在自己身上,也没有一分要起来的意思,苦着脸道:“地上真凉。”

    他说的是实话。正月里的天气,纵然屋里生着火,地板彻骨的凉意也还是可以轻易穿透被子,渗进脊背。

    罗成忙支起身子,一把把表哥拉起来,道:“忘了忘了。”

    下一刻便被拥进怀里,秦琼双手揽着他,把下巴搁在他肩窝里,道:“看到你跟宇文成都眉来眼去,可不就想通了么?”

    罗成嘴巴张大到几乎可以放进去一只拳头,好半天才嘿嘿笑道:“原来表哥是嫉妒了么?嫉妒可是犯七出的。”

    秦琼哭笑不得。

    忍了半天,才学着罗成平日里调皮捣蛋的样子,捏了表弟白白的下巴,道:“七出的规矩是立给谁的,还不一定呢。”

    罗成现在也顾不上讨论这个本来很重要的问题,他觉得这个早晨真是美好得不得了,他甚至想要感谢杨广变了天——虽然好像跟这个没什么关系。

    秦琼看他若有所思,又道:“可是山东距离北平那么远,我今日就该启程回去了。咱们还是要好好合计一下。”

    说到变天的杨广,他此时也是刚刚从连日来的第一个好觉中睡醒,正被宫女太监们伺候着梳洗。宇文成都站在一旁,甲衣正穿了一半。

    昨夜,九重宫内,内臣几番相请,新皇却停留御书房,执意不肯回后宫。

    到最后甚至大发雷霆。太监、宫女、侍卫都被赶出殿外。

    依然守在宫外的宇文成都接到宣召,匆匆进宫。

    站在御书房外请示两次,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宇文成都轻轻推门而入。

    朝堂之上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新君,此时枯坐在书房之中,陪伴他的,只有一支即将燃尽的红烛。

    他头戴通天冠,身着绛纱袍,面色白皙,剑眉朗目,唇激朱,齿编贝,分明就应该是倜傥风流的样子,却不知为何会说不出的落寞。

    【备注:不要怀疑。《隋书·炀帝纪》:“上美姿仪,少敏慧。”】

    宇文成都站在一边看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但他知道,在那一刻,他是心疼的。

    其实他也说不清他对杨广的感情。

    他原以为,他们只是君臣,所以他恨他,却又不得不忠于他。

    但现在看来,他所以为的“不得不”,似乎变得不那么笃定了。

    看到他进来,杨广点点头示意他过来。

    宇文成都走近,正待行礼,被杨广一把抱住。

    这个在殿堂之上,扬言要做千古一帝的新君,此时双手环在他的腰际,把头安心地贴在他的胸前,喃喃道:“成都,朕的功绩,必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宇文成都不语。

    他突然发现,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七岁出口成诗而被奉为“神童”,看似一路顺风顺水走过来的皇帝,骨子里竟与自己没什么不同。

    表面风光之下,是小心翼翼的韬光养晦。

    隋文帝提倡节俭,他便衣着朴素,用度有节。

    独孤皇后见不得男人好色,他便与正妃萧氏举案齐眉,恩爱有加。

    他虽然出身贵胄,却礼贤下士,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敢有骄纵之色,才能让大臣用事者,皆倾心与之交。

    为了梦想中的千秋大业,他一直在等待,在隐忍。

    可是,终于坐上了想要的位子,迎来的却是满朝文武的惊惧和质疑。

    这些人只看到废太子杨勇突如其来地送了命,却不愿去看看新君杨广为大隋画下的壮阔蓝图。

    或许只有在更深露重的时候,抱着他,这个人才有机会一遍遍地述说着他的计划。

    他说他在江南广招学子,编纂书籍。呆得越久,就越震撼于江南的富庶,他说他要开凿一条运河,贯通南北,让这富庶流遍大隋江山,让后世子孙都享受到漕运的便利。

    他说他要开辟科举选仕的盛世,让有才之人不再限于身份的尊卑,都能为国效力。

    他的想法,多得一晚上都说不完,他总是担心命太短,有太多事情来不及实现。

    宇文成都站得像一杆标枪,双手垂在身侧,顺从地任他抱着。

    但怀里的人终于不满足于只是靠着,拉了宇文成都的手放在自己肩头。

    宇文成都便顺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地轻抚。

    他原以为,新皇白天被气到几乎吐血,适才又对着宫人大发了一通脾气,此番召他进殿,定然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暴虐。

    却没想到,他只是抱着他,前后只说了一句话。

    到最后,呼吸声渐渐绵长,竟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次日清早,宇文成都摇醒还在熟睡中的皇帝,轻声道:“皇上,起床了,该早朝了。”

    新皇睁眼,看着枕边人,突然笑得眉眼弯弯。

    梳洗间,新皇突然正色道:“宇文成都听旨。”

    宇文成都甲衣只穿了一半,忙不迭下跪接旨。

    皇帝的语气早恢复了应有的果断决绝,一字一句道:“伍建章蔑视皇权,理应诛九族。着你点兵五千,即刻启程,到南阳关诛杀其子伍云召及伍家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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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了小别胜新婚嘛~~

    感谢喵童鞋又扔了一个地雷~~么么~~

    以及,大家都知道“七出”是古时候休妻的条件吧?


 30第二十九章

    长安城西门外,一个全身披挂的少年将军带着五百名兵丁和刽子手,押着十多辆囚车,直奔刑场而去。

    原来是宇文化及次子宇文成龙押着忠孝王伍建章家中老小前往长安市口行刑。

    忠孝王伍建章当庭辱骂君王,被诛九族的消息瞬间传开,正在客栈前厅跟表哥吃早饭的罗成闻言一惊。

    历史车轮滚滚,竟又不得不再一次听闻忠孝王伍建章的惨案。

    又想到,其子伍云召,那个罗成七岁随父进京时在高颖府上见过的少年,那个长身玉立,器宇轩昂,一杆长枪潇洒凌厉的少年,现在正驻守在南阳关。

    宇文成龙来监斩伍家上下,那宇文成都不出意外便是已经在去往南阳关的路上。

    罗成道:“表哥,你先回山东复命,我得去一趟南阳。”

    秦琼听他说起过伍云召,自然想到他是想要去通风报信。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是冷面冷心、永远把北平府的利益放在首位的罗少保,但是至少他知道,他胸腔里跳动的却是一颗正义热忱的心。

    秦琼没有多问,只说了句“要小心”,便低头为彼此倒了满杯的酒。

    却说宇文成都带着五千精兵,吩咐手下头目一路上要大张旗鼓,声势越大越好。

    是以一行人只要行到市镇,便找客栈休息,吃饭期间也时不时大声讨论要去南阳关剿灭伍云召的事情。

    一路走走停停,队伍行进得并不快。

    这其中却有一个人,对于宇文成都这打草惊蛇敲山震虎的做法颇为不满。那就是镇殿将军左班长麻叔谋,此次出任剿杀伍云召的副将。

    他一路上几次三番忍不住质疑:“将军,咱们这般做大声势,若是让那伍云召跑了,回京岂不是没办法交差?”

    前几次宇文成都根本理都不理,到最后,终于被他问得烦了,冷冷道:“本将自有计较,麻副将有异议?”

    麻叔谋讪讪道:“不敢,不敢。”

    原来这麻叔谋本来是宇文化及收的义子,靠着溜须拍马得了个殿前将军的官职,却一直没什么机会立功。这回难得出来,却见宇文成都有心放贼,担心以后再没机会表现。

    但作为副将,又不得质疑主将的决定,是以百爪挠心万分焦急。

    及至关下,只见城门紧闭,墙头大大的“伍”字锦旗迎风招展。

    宇文成都暗道:“这一路上如此大张旗鼓,伍云召这个笨蛋竟是没来得及逃走么?”

    无奈只得大声道:“哪位将军前去叫阵?”

    麻叔谋催马上前道:“末将愿往!”

    麻叔谋一人一骑立在关下,叫道:“伍云召听着!伍建章目无皇权,辱骂天子,皇上已判你伍家满门抄斩,你还不乖乖出来束手就擒!”

    话声未落,就见城门大开,一员虎将自关内奔出。

    只见他雪亮银装一身白,白盔白甲,胯下白马,掌中一杆素缨枪,正是伍云召。

    他也不跟麻叔谋废话,两脚踹镫,马往前蹿,摔杆就是一枪。

    麻叔谋举枪就挂,却被伍云召大力一抽,当下手臂发麻,身子不稳,几乎就要跌下马去。

    当下二马错镫,麻叔谋刚刚勉强坐稳,反身一枪就去偷袭。

    伍云召本该举枪招架,但他哪里把麻叔谋放在眼里?

    当下不躲不避,让麻叔谋长枪尽管刺来。

    眼看枪尖到了腰际,伍云召单手把素缨枪向下一按,便把麻叔谋的枪压了个枪头朝下。再顺把一推,急如闪电,那枪尖便直奔麻叔谋的小腿肚子扎来。

    伍云召速度之快,麻叔谋哪里躲得及?当下被刺中小腿,惊叫一声,拨转马头就往回跑。

    他本以为自己败下阵来,宇文成都会打马上前迎战。

    一心想着那伍云召虽然厉害,但宇文成都天下第一的功夫,又岂会放在眼里?

    但宇文成都却鸣金收兵。

    回到帐内,宇文成都脸色铁青,怒斥:“麻叔谋!我且问你,你跟那伍云召有什么交情?”

    麻叔谋忙双膝跪地,道:“将军明鉴,末将跟伍云召没有交情!”

    宇文成都道:“你一路上就坐立不安,到了阵前又主动去叫阵,分明就是为了放水!来人,把这个通敌媚外的罪将拖出去斩了!”

    麻叔谋连连告饶,军中其他副将也来求情,说这麻叔谋毕竟是皇上钦点来的,又是丞相大人的义子,还请将军从轻发落。

    宇文成都这才免了他死罪,重责四十军棍不提。

    原来宇文成都早就看不惯这麻叔谋的溜须拍马,现在正好利用他给伍云召下个最后通牒,他若是再不走,他也只好按圣旨办事了。

    却说南阳城内,罗成再劝:“宇文成都刚刚不出阵,已经算是万幸。你若是再不走,谁都帮不了你!忠孝王现在只剩了你一个独子,你如此意气用事,除了送死又能有何益?”

    他一路快马加鞭,总算是赶在宇文成都之前到了南阳。但几日苦劝,伍云召就是横下一条心,死都不走。说是父亲一生忠君,却不得善终,他必须要讨个公道。

    罗成好说歹说均是无益,几乎要被这倔驴一样的人气死。

    伍云召道:“宇文成都,我倒也听说过他勇猛无敌,今日倒要看看!”

    罗成一把揪过他的衣领,道:“看完了就来不及了!你要没打够,我陪你打!那宇文成都我交过手,你若连我都打不赢,就马上带着夫人和孩子走!”

    他说着退开几步,把银枪往胸前一挡,摆开了架势。

    伍云召道:“好,上次交手你才七岁,就算今日是最后一战好了!”

    伍云召说罢提枪便刺,一百六十斤重的丈八蛇矛直刺罗成面门。

    他的枪本来就以快见长,罗成的枪法也是花哨非常。

    一时间,只见枪影重叠,似樱花飘落。

    但这打法虽然好看,却是难以分出胜负。

    罗成把心一横,趁着两枪交叉,身体像侧边闪去,一招巧女纫针,枪身擦着枪身疾速向前。下一刻,五钩亮银枪的枪尖便抵在伍云召喉间。

    伍云召盯着罗成许久,道:“好,我走。”

    次日宇文成都安排麻叔谋和另外两名先锋分别围了东南西三个门,自己守在北门。想着以伍云召的功夫,只要有点脑子,不来过自己这道门,怎么着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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