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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劝君怜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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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庄确实不怕江湖上莫须有的传言。但若是众人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呢?
王怜花一个倒翻,落到沈浪身边。扯了扯身上粗布白袍上的褶痕,扶着腰低声抱怨:“这一路,颠得我腰都快断了……总算直起来了……”
沈浪一脸沉静,全无遇到杀父真凶的激动愤恨,目光温和,甚至还带着温暖的笑意。
他的身世,隐藏的再深也没能瞒过王怜花;他的怀疑猜测,王怜花也帮他套问明白。他不是信神拜佛之徒,却突然感激上苍,感激此人不再是宿命定下的对手。
沈浪姓沈,这是一句废话。但却没人知道,那是沈天君的沈,浪迹天涯的浪。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网页收藏党们~利用收藏吧~一轮圆月在打滚~求包养~求圈养~求花花~求长评~
☆、墙里墙外
大名鼎鼎的仁义庄,竟会参与十年前衡山一役的谋划。
恶名昭住的快活王,竟在葬身火海,一夕之间灰飞云散。
江湖武林,风云夕变,无数人的鲜血和性命,最终只留下一个个神乎其神的传说,流传于坊间,变成了茶余饭后的消遣佐料,为说书的伙计添了些新故事。
孤身千里勇斗快活王,智计无双再敌仁义庄。沈浪的侠名,不但遍传武林,连乡野市间的酒楼客店里,若没一两个会讲沈浪义举的说书先生,那必定是生意惨淡,清冷一片。
然近几日,坊间的传闻却渐渐转了风向,说起了另一个人物来——王怜花。
倒非是人心善忘,实在是这个人太过神秘,所言所行,又太过惊世骇俗。而真正令他声名鹊起的,却是江湖上突然出现的王记当铺。
没错。是王怜花开的当铺。虽叫当铺,却不收金银。什么都可以当,什么都可以要,无论任何需求,只要王怜花点头,都能够如愿以偿,但因此而付出的代价,却也是出人意料的。
一个月前,衡山派掌门七岁的独子病重垂危,群医束手,送到王怜花手里时已是昏迷不醒,仅三天三夜,那孩子虽说不得活蹦乱跳,却是切切实实自己迈开双腿,走出大门。王怜花却开口要衡山派的大弟子石明做聚横阁的护卫。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要寻王怜花,先到聚横阁。”可往往要寻到了聚横阁才发现,有名字豪气冲天的地方,竟是个娇娘温柔,小倌妖娆的青楼馆。堂堂衡山派,本不可能甘心受此大辱。怎奈王怜花有言在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于是,原本极有可能成为衡山派下一任掌门的石明被革出门墙,成为了聚横阁里的一个看院护卫。
至此,王记当铺,名扬天下。
洛阳清晨,花市如织。正逢桃花牡丹花期交叠,满目嫩红的花海,清香袭人。
三都楼,号称以左思的《三都赋》而名,虽说不上是洛阳城里最大的茶楼,可无疑是最热闹的一个。位置极好,就在聚横阁的正对面,难怪这里关于王怜花的消息总是要灵通一些。
三都楼正对花市,为避与购花人潮冲撞,早间只有二楼迎客,虽少了一半的地方,却有花香送茶,又能赏花姿摇曳,生意反倒更好了几分。虽是清早,也坐了大半客人。说书人自然不肯放过这个赚钱的好时机,吱吱呀呀的胡弦一拉,直接就说上了这王记当铺:“要说这王记当铺,最近可是要吃亏了。”
此言一出,茶楼上大多数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唯独临窗一角独坐的青年男子,还是定定的望着窗外,好像完全没听到茶楼里的动静。
“众位都知道,这洛阳城,一分为二,东城“中原孟尝”欧阳喜,西城‘铁面温侯’吕凤先,那都是跺跺脚四城乱的大人物。这吕侯爷有个老来子,今年刚满十八,谁知非但不早早娶妻生子的让老爷子抱上孙子,还迷上了个聚横阁的小倌!”
他话语一顿,胡弦再拉得几下,吊足了众人的胃口,直等到连得两把铜钱作赏,这才接下去道:“话说吕小侯爷不好那美娇娘,可把吕老爷给急的哟,哪怕他迷上的是个妓子,也好歹还能生孩子不是,这一来不就绝了吕家的香火么?吕老爷软硬兼施,打过骂过哄过求过,他儿子硬是不肯回头,还直接找上了王记当铺……”
众人“哦”的一声,都明白想来是王怜花插手管上了人家的家务事,惹怒了“铁面温侯”。
临窗的男子这时才转身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脸上带着沈浪独有的笑容,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这‘铁面温侯’虽然在江湖上名气不响,但在洛阳城内,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还是颇有些翻云覆雨的手段,就算是官场上的官老爷,也得给他几分薄面。那小魔王素来嚣张,这回,要是吕凤先再邀些本就要找他麻烦的武林同道,加上官府的力量……”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担心起来。
仁义庄一战,王怜花当居首功。若非如此,以他当时在江湖上的恶名和快活王之子的身份,其他武林同道又岂会轻易放过他?
可沈浪力战李长青之后,却四处都寻不到他。不见了这个小魔王,其他人自然乐得高兴,只当他良知发现,无颜面对众人而隐迹江湖。唯沈浪深知他的性子,又怎会甘于如此。
果然,仅过了半个月,江湖上就多了个王记当铺。还闹得如此轰轰烈烈。
想到这里,沈浪不禁苦笑:“这个小魔王!当铺?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不过,又看了一眼唾沫横飞的说书人和一众听得津津有味的茶客,再想想现在江湖上的王怜花之名,更是无人不知。突然觉得,既然他喜欢这样的热闹,随他去也好。
王怜花,就在这一墙之后。
目光突然一凝,一个白衣少年跨入了聚横阁。匆匆而来,举手投足间,又偏偏带着说不出的文雅清华之气,仿佛文质彬彬的世家弟子,又像年少成名的武林俊彦。
有些人,说不清他的与众不同之处究竟在哪里,但无论任何人只要瞧他一眼,就会觉得他确实是与众不同的,就算被淹没在人群中,也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王怜花就是这种人,这个少年无疑也是这种人。
他第一次来时,沈浪就注意到了。短短一个月内,这少年几乎日日前来,有时更干脆宿于聚横阁内。可沈浪却知道,他绝非寻常的欢客,他是来找王怜花的。
王记当铺,要价极狠。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去找王怜花。所以王记当铺,从来都没有回头客。更何况是天天见面的客人?这俊秀非凡的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要寻王怜花,先到聚横阁”他嘴里默念,“聚横阁?眉是山峰聚,眼带水波横。终日眠花宿柳,王怜花你究竟想要如何?”
不知为何,沈浪心里不舒服起来。忍不住伸头往窗外探了探——也不知那吕凤先何时会来。
墙内。
桃夭灼华,竹青欲滴。红绿相配,本是世上大俗。
少年华冠,锦衣彤彤。男子绯色,本是穿衣大忌。
可落在这人身上,原本的大俗之色,却更衬得竹节纤细挺直,一股谁也亵渎不得的铮铮风骨,反倒为这美若春水的桃花平添了几分凌然傲气。原本的大忌之配,那人只是立在那儿,便生生将一身绯衣穿出无尽风流清朗。
谁言桃花无气节,谁道男儿不堪着红衣,岂不见如此人面桃花,美景如画。
就连那低低幽幽的箫声,也褪去悲泣的音色,多了几分欲语还休的味道。
白衣少年站在回廊尽头,痴醉得几乎摒住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白衣少年也是名人哟~很有竞争力的情敌丫~有木有人能猜到是谁?根据时间年龄算一算啦~应广大人民群众之情,沈浪倒追,现在开始!【明明是自己的恶趣味好不好……
☆、搭台
察觉到背后有人,王怜花箫声忽顿。一管晶莹剔透的白玉箫在指间转了半圈,在左手掌心轻轻一扣,声音清朗,如竹间清泉:“李兄今日来得倒早。”
“一夕迷离桃花梦,红雨为裳;满院青苍君子骨,斑竹痕渍香。”姓李的白衣少年见王怜花回头,眼睛微亮,原本一曲未了的些许遗憾立刻无影无踪,反倒生出些余音绕梁之感,本该如此的感叹来。
“哈哈哈哈,”王怜花放声大笑,绯色轻衫下摆微扬,和身后的桃花浸成一片逼人的艳色,“探花郎不愧是探花郎,以花喻人,却不带丝毫女子扭捏情态,叫我明明想翻脸将你打出去,偏偏又发不出火来……”
那白衣少年正是出自“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李家次子李寻欢。他以未及弱冠之年,高中探花,才华极高。只因不喜朝堂阿谀,这才初初涉足江湖。
听他开口要打,李寻欢也不恼,反而唇角淡淡扬起,眼里笑意深深:“大凡才华横溢之人,总也生就了一身傲骨,越是天赋异禀,越是傲然不羁,更遑论是如王兄这般不世出的风流人物。貌比桃花,青竹作骨,我这可是在赞你。”
“罢罢罢,论文采,总高不过你探花郎去。你说是赞,我就当好话听了。”
王怜花临花靠竹,一双微微显出些麦色的手和那白玉箫放在一处,虽不见白皙,却端的一股别样的风流姿态。
“不论文采,论音律又如何?”李寻欢微微一笑,从他手里抽出玉箫,毫不避忌的放到唇边。
王怜花先是一愣,箫乐如春雨入夜一般,淅淅沥沥的从李寻欢唇间飘然而出,正是他刚才未吹完的半阙曲子。思绪竟也渐渐随着绵绵箫声,一节一节的越飘越远。
独自离开,是当时他唯一的选择,也是他的骄傲。
揭开了仁义庄的真面目又如何?他是快活王和云梦仙子的儿子,再不想承认,身体里流的血却是全然不可改变的事实。仁义庄的悬赏告示和花红存余,皆由沈浪接手。仁义庄的大门上还有他的人头令,要他如何还能再留在那里?
再说,他可以离开,他就不会追么?又不是真是根木头。王怜花的王记当铺在江湖上名头如雷,他都不晓得来寻?朱七七一跑,他倒巴巴的去找,怎么换做……
忽又失笑,怎么把自己和那个女子比到一起了……不由地连连摇头。
可这都已经一个多月了……沈浪啊沈浪,仁义庄就算有再多的事情,也该忙完了吧。
暗自下定决心,再给他最后十天,再十天,他要是还不出现……
“王兄?”李寻欢的声音温润仿若递到他面前的这管白玉箫。
原来一曲已了。
思绪陡然收回,王怜花的面色隐隐多了分冷冽:“随手的玩意儿,李兄既然喜欢,送你了。”再不看那箫一眼。
李寻欢眸色一黯,面上却笑的如沐春风:“蒙王兄不弃,容在下叨扰了那么久,我又怎好再夺人所好?”
话虽是这么说,递出白玉箫的手却收了回来——王怜花所赠,如何能不收?
此时,远处曲廊,一名白袍女子飞奔而来,却止步于回廊尽头,微微躬身,出言请示:“公子。”
王怜花含笑摆了摆手。
那女子快步走上前来,先向李寻欢行了一礼。
李寻欢风度翩翩的打了个招呼,负着手背转过身,踱着步慢慢走入桃花丛中。
那女子凑到王怜花耳边,轻言道:“人已经快到了,公子看,布置在东花厅可好?”
王怜花眉梢一挑:“要唱大戏,台不够大怎么行,”并起两指,虚空点了点,“就在这里!”
那女子微微一愣,但仍毫不迟疑的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李兄言道叨扰,”王怜花走到李寻欢身边,接着他之前的话头,“这些日子来,你我比文比武,手谈笔交,尽皆试过,我却还尚未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刚说一句,十几个披着轻纱的美貌女子从院落后的屋子里鱼贯而出,聚到桃花丛前,齐齐向二人俯身行礼。若隐若现的雪肤胴体,在轻纱下如清波荡漾。
王怜花笑指美人:“不如今日我们改作赏花,也算是不白担了李兄这‘叨扰’二字。”
美人如花,赏花,赏的当然不只是花。
“我不是那意思……”李寻欢面色一变,不及细想,急忙辨口。
“正所谓名花倾城两相欢,聚横阁中,能得探花郎品评,想来他日,必然身价不凡。”王怜花朝他眼睛一霎,嘴角微妙难言的弧度,让李寻欢突然回想起刚刚入耳的寥寥数语。他虽有意回避,但以他的内力修为,白袍女子和王怜花声音虽低,却也瞒不了他的耳目之聪。再说,这件事,王怜花本来也就没打算瞒他。
洛阳城西“铁面温侯”吕凤先,晚年独子和聚横阁小倌私奔潜逃已经第三日了,他能忍三日才找上门来,王怜花已经觉得不容易了。
吕凤先不仅有“铁面温侯”的江湖名声,在洛阳的官面上更是人脉极广,王怜花虽然八面玲珑,可心里总是极不耐烦和这些人打交道。但他在洛阳的生意却总免不了要应付这些官老爷,于是便把算盘打到了李寻欢这个探花郎身上。想借他的名头,趁着这些人找上门来的时机,一举彻底摆平了这些官场上的文章。也不枉他如此大费周章一番了。
丝竹幽幽,轻舞缓缓。已经有人为他们送上软塌矮几,几上美酒芬芳四溢,比之花香清雅,更添几分醉人之息。
李寻欢年少成名,也绝非心思简单的泛泛之辈,虽只听到语焉不详的几句话,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没想到自己的探花之名,还能为王怜花充当个挡麻烦的角色,王怜花的如意算盘,他非但毫不介意,还颇有些沾沾自喜。
既已想到王怜花的用意,也就不再推脱。一揽衣摆,学着王怜花的样子,半倚在软塌之上。立刻有红袖添酒,软香轻盈。这名侍奉的女子甚识眼色,酒盏一满,只乖巧的偎在塌边,并不粘到他身上。
王怜花却毫无顾忌的探手将身侧侍奉的女子搂到怀里。另一手执盏,斟满一杯,向李寻欢遥遥一举。
酒还未入口,刚才离开的那白袍女子去而又返,这次竟毫不停留的直接奔到王怜花身边。
王怜花面色一冷,刚要开口训斥,被耳边的一句话生生堵了回去,抬起眼,若有所思的望着李寻欢,脸上似笑非笑的带出了几分揶揄之色,又故作惋惜的叹了口气:“搭下这戏台,本是备着给吕凤先那老儿耍的。唉……谁知,这场好戏,李兄只怕没眼福看到了。”
“哦?此话怎讲?”李寻欢心里一跳,隐约猜到了事由。只见王怜花不辨深意的笑而不语,眉头一皱,问出了早已经在心头过了好几遍,却一直不知如何问出口的询问:“难道是……我表妹寻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噔噔噔噔!答案揭晓,情敌君就是大名鼎鼎的小李探花!好多童鞋都猜对了也~鼓掌~古大师的原著里,探花郎和阿飞的眼缘从何而来?记录了王怜花一生心血本事的怜花宝鉴为什么会单单赠给李寻欢?这都是红果果的JQ哪~这章算个过渡章,戏台已经搭好,就等各位主角登场啦~一心追情郎的林表妹,荣任情敌君的李表哥,再加上那个吕老头的搅局,王公子的戏码,沈大侠还理得清么?~~哇咔咔~你方唱罢我登场,怎奈大家一起上~那个乱哟~
☆、唱大戏
“告诉石明,将林姑娘请到东花厅,那里所有的人,都撤下。”
与李寻欢结交,王怜花一开始确实存着利用之心。然时间一久,就发现李寻欢心思剔透,决不下于沈浪,他的想法,很多时候,根本不用费尽心思的去算计,李寻欢已经先行替他想到办好。就像这次,自从他和“铁面温侯”结怨,李寻欢天天早早的跑来,明里说是要躲着青梅竹马的表妹,实际上,只怕也是早有打算,要为他充当官面上的挡箭牌。
小李探花少年得意,初入江湖,心性上虽难免少了一份沈浪身上那种历经风浪打磨的沉稳之气,却也是个才华横溢的妙人。这样一来二去,王怜花便也真的和他熟络起来。
他与那位林姑娘之间的纠葛,王怜花虽不甚清楚,可也总猜到几分。既然一个闺阁女子找人都找到了门口了,即使是烟花之地,辟出间清净处给李寻欢总还是做得到的。
至于那些人,最多多花点心思,他也不是没了谁就不行。
白袍女子正要领命而去,李寻欢却出声拦住了她:“王兄若不嫌扰了兴致,还是让表妹直接来此。”
王怜花眉梢一挑,久历风月,他当然听得出李寻欢的意思,也猜得到李寻欢接下来想要做什么:“李兄此举,怕是要大伤美人心,佳偶难成,终成怨了。”
李寻欢摇摇头,回给他一脸苦笑。
既然如此,王怜花也不是那月下红娘,挥手让白袍女子自去传话,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只见李寻欢已经将身边侍奉的女子揽到身上,不由了然的一笑。
“王怜花何在……”
小院和正门有曲廊相连,看似避了前厅的喧闹,其实相距并不多远。只是没想到,他们等来的不是焦急失措的美人寻情郎,反而是大兴问罪之师的一群男人——“铁面温侯”哗啦啦的带着七八个人,到得也太不是时候。
这个小院和外面的街道只有一墙之隔,满满一院的桃树竹枝,却好像将街上的喧闹统统挡在外面,颇有点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意味。一人独酌,或是两人对饮,都是一件极惬意的美事。陡然之间多了这么气势汹汹的人,清幽之所,仿佛立刻蒙了层尘世俗光,灰蒙蒙的一片。
王怜花的眼睛却突然一亮——走在吕凤先一行人最末的那人,在桃花林里负手踱步子,不是沈浪又是谁?看到他一副又悠闲,又开心的模样,好像是来瞧热闹的一般,王怜花立刻又恨的牙根发痒。
沈浪自然也看到了王怜花。不但看到了王怜花,还一眼看到了李寻欢——一身白衣飘在桃花青竹之间,还真是——格格不入,碍眼得很!沈浪毫不犹豫的就下了八字评语。
然而他的目光,却没有在这两人身上多做停留,只一扫,便又落到那些还在轻舞拨弦的美貌女子身上。荡漾的轻纱下,那若隐若现的朦胧娇躯……纵使他心里藏得住千百件心事,眉头也不禁皱了皱。
王怜花当然没错过他脸上的异样,他心里也有几分奇怪:“以沈浪今日在武林中的地位,吕凤先请得到他,只怕捧在手里供着还来不及,怎么还让他跟在身后?”
突然眸子一转:“原来是跟着混进来的……哼,何必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认得我王怜花很丢人么?”想到此处,脸上也跟着露出一丝”“我偏不让你如意”的笑容。
自从见着沈浪,他的心思半分也没放在别处。这时才发现李寻欢一人朗然而立,侃侃而谈。而站在他对面的那人一身官服,却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连吕凤先也是一脸的尴尬。
知道这官面上的事,李寻欢已替他摆平。他虽是个辞官的探花,但论及家族在朝堂上经营根基,莫说是这些地方上的小官僚,就算是封疆之位,只怕也要给他几分薄面。
当下一推怀中的女子,接过话头:“原来李兄遇着了故交。平日常听你言道官场如何如何,今日难得遇到个谈得来的。”一边说话,一边长身立起,一手攀上了李寻欢的肩头,一副兄弟无间的样子,“李兄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王怜花的朋友。这位大人在聚横阁的花销,就当王某做东,请两位小聚叙旧。”
李寻欢浅浅一笑,盯着那官员的眼睛却晶光湛湛:“只不知李某今日一介草民,可还有幸能请到大人?”
“哪里哪里,那是下官的荣幸,荣幸之至。”
吕凤先的脸色难看,镶着紫金勾丝的袍袖一拂:“王怜花,莫要仗着自己有几个狐朋狗友……”话说一半,立刻想到自己这一句话倒是将在场的官员都得罪到了,连忙转口,“江湖事,江湖了。你的人头令还在仁义庄大门上贴着,还如此嚣张猖狂,不知道夹紧尾巴,江湖英豪无数,自也有替天行道……”
“仁义庄?”王怜花最不耐烦听这些大道理,落在沈浪脸上的目光带了三分轻薄,三分讥讽,说出口的话却委屈的可怜兮兮:“俗话说,狡兔死,走狗烹。我花了大力气,又不惜冒着生命之险,不求名不求利的,难道沈大侠忍心最终连条命都不留给我么?”
李寻欢闻言一愣,跟着他的目光落到沈浪身上。
眼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王怜花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引到自己身上,偏偏只那人眼中闪动着的狡黠熟悉而亲切。沈浪的语气有些无奈:“仁义庄门口的悬赏告示一个月前就揭去了。”
“揭了?我记得那可是两千两花红哪……”王怜花也不知是真惊讶还是装出来的,“不知便宜了谁去?”
沈浪的笑,像桃花瓣飘落,拂过额头:“我揭的。”
李寻欢皱了皱眉,握住王怜花还搭在他肩头的手,微微上前半步,侧挡在他身前,周身的气势凌厉起来:“阁下是?”
众所周知,仁义庄大门上贴的告示,以花红悬赏,制裁恶人,既是激励武林中人振臂除害,亦是故意让黑道中人为了贪得花红,互相残杀。仁义庄门口是不是有王怜花的告示他不知,但是眼前这个人,既然自认揭了告示,加上王怜花之前的话,在他想来,自然是要取王怜花性命的。
“沈浪。”眼前的这个少年固然气质不凡,若在平时,沈浪是极愿意好好结交一番,而此时,王怜花的身形被李寻欢挡了个大半,自诩不愿意失礼于天下英雄的沈浪有些不快,简简单单的吐出两个字后,便不再言语。
吕凤先众人俱是一惊,这个年轻人不知何时,不声不响跟在他们身后,轻功之高,简直是前所未见。原先听到王怜花的话,又听到他说揭下了王怜花的人头悬赏,还正要高兴自己这边多了个高手相。却全没想到他竟然就是天下闻名的沈浪,更没想到的是,沈浪如今接手了仁义庄的所有事物,他亲手揭下王怜花的悬赏告示不就等于王怜花不该杀?而且,听他们说话的口气,似乎还是熟识。
吕凤先显然是全没想到事情竟会变成这样,他活了五十多岁,向来是呼风唤雨的时候多,估计还从没这么灰头土脸过,脸上的肌肉连连抖动。
“小儿年幼无知,不知何处得罪了王公子,还请王公子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他回家。”人在矮檐下,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放软了口气。只是,口里叫的是王公子,却转身向沈浪行了一礼。
不等沈浪回礼,王怜花纵声长笑,唤道:“石明!”
一条黑影从玄廊处掠入,矫健利落的落在王怜花脚边,单膝点地,背脊挺直:“属下不及阻拦,惊扰了公子,失职之处,还请公子罚。”
石明,昔日的衡山派大弟子,下一任的衡山掌门,今日,只是王怜花座下一名护卫。奉人为主,卑躬屈膝,他却甘心如此。
王怜花拍了拍石明的肩膀:“这个老头子,他能挡你几招?”
吕凤先自然也听说过衡山石明和王记当铺的事,听他问出这句话来,以为他要动手发难,心惊之下,连退两步,直向沈浪/叫道:“请沈大侠为武林主持公道。”
作者有话要说:沈浪:说!王怜花和那李寻欢什么关系!勾肩搭背的,成何体统!圆月:那你和王怜花又是什么关系咩?沈浪(杀气四溢):少废话!那只小魔王,是我的!圆月:让这台戏慢慢的乱起来吧~让倒追来的更猛烈些吧~让收藏花花和评论把我淹死吧~【圆月重感冒ing~今天开始咳嗽……各种想撞墙……(╯﹏╰)】
☆、一刀之威
“不出十招。”石明依旧垂着头,声音平静,挺直的肩背在王怜花手下微微绷紧。
王怜花两只手一左一右分别搭在李寻欢和石明肩上,这异常别扭的姿势叫他做出来,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闲适肆意,说出来的话却刁钻的气得死人:“若是你这等人才,我费心费力的扣在手下,还算有所值。这姓吕的,连当老子的都挡不了你十招,你说,我要他儿子又有何用?”
这话虽是对石明说的,比之当面破口大骂更要羞辱。吕凤先被他气得浑身发颤,满面涨红。怎奈势比人强,官场上,有个探花郎给他撑腰,武林中,又有沈浪在此。他带来的那些江湖二三流的角色,又怎敢轻易出手?左想右想,只有再求沈浪,只求以沈浪在江湖上的侠名,就算和王怜花有私交,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王怜花却没心思去管吕凤先的想法,目光一扫,吕凤先带来的几个官员被李寻欢一挡,都乖乖的缩在一边不言不语,用行动表示要和吕凤先划清关系。剩下的,也就是些微不足为道的武林人士,他根本连看都懒得去看,就着攀住李寻欢的手,侧过头轻声问他:“是否要将林姑娘引去东花厅?”他先前按李寻欢的嘱咐,要石明将林诗音引来此处,石明一见吕凤先等闯入,自然一时也顾不上林诗音。但总不能就此把一个好端端的闺阁小姐,独个儿撇在这烟花之地吧。
“还是王兄考虑的周到。”李寻欢微微一笑,心里不得不佩服王怜花心细如尘,见到那些官员的时候,他也确实在后悔先前让林诗音直接到这里来,她是大家闺秀,家中又有涉足官场的长辈,被这些熟面孔看见如此出现在此地,岂不是要为他坏了名节?
“赏不成歌舞,李兄不如和石明同去,自行应变……”言下之意,无论李寻欢是有意做戏要伤美人心,还是想要解释清楚浪子回头,都可以自行决定。
不知道是因为耳边竹叶沙沙响的太过闹人,还是那些丝竹乐弦奏得乱人心神,沈浪根本没注意到吕凤先对他说了什么,只看见王怜花忽然凑到李寻欢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李寻欢听了微微一笑,又侧头答了一句。他们两人本来就靠得近,这一来几乎是脸贴着脸,唇贴着耳,几同耳语……春风拂过桃花林,落英飞旋中,这一红一白两人犹如一对天降谪仙,般配的就像是一条鞭子,抽在沈浪心上。
直到如今,他才知道每当王怜花看着他和朱七七一起时是何等惆怅滋味。
竟有一种立刻冲过去将他揪开扯下来的冲动。
“王兄,请借一步说话。”沈浪嘴角的笑看起来有些勉强,客客气气的一句话,居然叫他说出了些秋后算账的味道。
王怜花好像一点也没听出来,回答得漫不经心:“事无不可对人言,沈大侠何必躲躲藏藏?在下声名狼藉,是不怕什么,不过要是吕老爷子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勾当瓜葛,岂不是白白污了你堂堂沈大侠的一世侠名?”
“声名一物,本就是世俗庸碌之人以讹传讹,沈大侠现如今确实侠名远播,之前难道就没有过受人所冤,名声受污的时刻么?”沈浪昔日在沁阳鬼窟之外,曾受人诬蔑为害了数十名武林高手,那时他也曾感叹真象难明,是非难分,无法自处,这一节,如今也早成为了江湖上津津乐道的趣闻密事之一,李寻欢探花出身,官场上又深谙言辩之道,出辞锋利,一针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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