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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封神同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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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可爱~喂!”
他一手圈在唇边,扬着眉勾了唇角,笑容肆意。
“我帮你开了结界,要进来不?”
“……”
陆压很有骨气地一甩袖子,一把拉了青鸾头顶的一撮毛,疼的它一个激灵,硬生生停在了半空。
然后略微仰了头,自上而下地睥睨了少年。少年已经放下手,一身水合色的道服显得有些宽松,见了陆压这般模样,也不恼,只有些闲闲地将抱了手,不丁不八地站着。明明是抬头仰望的模样,那眼神,却是看得陆压莫名其妙有些寒。
沉默了良久,陆压冷哼了一声,别开脸去。
“……要!”
事情解决得很圆满,陆压不用搬走,他的旧宅,他的果园,他的牧场,都好好地继续用。
至于元始,原本的整个昆仑山头,现在恐怕就只能用个东昆仑了……
鸿钧眼皮子都没抬,从头到尾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基本上是那个少年说啥,他就应啥。
等到少年说了他擅作主张放了一人进来时候,满脸胡子从头到尾眯了眼睛,不知道是睁不开还是懒得睁开的鸿钧,这才刷的一下来了精神,立马睁了眼睛。
细细长长大约十分返璞归真总让人觉得有几分混沌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陆压几柱香的时间,鸿钧方才摸着胡子恩恩了几声,递给少年一个眼神。少年微笑着点点头,鸿钧一副快要喘不上气来的模样,咳了许久,恶狠狠地瞪了陆压。最后,才深沉地叹了口气,十分沉重地拍拍少年的肩膀。
——从头到尾,这位除了恩恩,就什么都没说过……
陆压抱着袖子,看了少年,也就是鸿钧的大弟子老子和鸿钧师徒两人的交流,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倒是早笑开了。
看看看看,收个徒弟还要被徒弟管着,究竟你是师父啊,还是他是师父啊~~
笑到最后,心里却是有些恍然,看起来,这个老子,和‘据说’的,可是不太一样啊……
需要注意,注意!
临走的时候,老子笑得特别真诚,特意味深长地来了一句再见。
于是,还没舒服个几年,陆压和老子,就真的‘再见’了……
第一次,是老子抱着袖子十分忧郁地跑来,抱怨着自家师弟实在太不和睦,太别扭。
第二次,是老子皱着眉,跑来蹭了一顿饭,长吁短叹着走了,从头到尾没说出个所以然。
第三次,是老子笑眯眯,撑着脸坐在垂钓的陆压身边,白眼当媚眼,自得其乐坐了一下午。
第四次……
后来,陆压也就知道了,老子这个人,看起来人模人样,骨子里就是个无赖。
好吧,是个比较深沉的无赖。
那一日,天气很好,陆压歪倒在门前溪畔,双手交叠着枕在脑后,支起一脚踩了钓竿,另一只脚搭在石块边缘晃悠着。身下是有些硬的草,像是西瓜一样的青草味道弥漫在鼻尖,阳光打在身上暖暖的,微风吹了有些困。
实在是,非常适合补眠的时光。
于是,陆压便是理所当然地,睡了过去。
睡着睡着,这便有点痒,又有点凉,然后又有点儿疼,陆压一皱眉,一巴掌拍过去,却是被人抓住了。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陆压忙睁了眼睛,单手就想把自个儿撑起来。
还没坐起来,便是看见了老子眨巴了一双黑亮的眼睛,特别无辜地看着他自个。再瞅瞅身上,衣襟大开,胸口还留有可疑的水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
陆压沉默了下,然后拧着嘴角笑了起来。
“你不打算解释下?!”
“我好奇,”
老子一翻身在陆压身边坐了,一手撑在脸颊,略略侧了脸看向陆压,眼睛笑得眯了起来,一点儿都没有说服力。
“昨儿看见元始师弟这般对着通天师弟,那个冰块一副满足幸福的模样,所以我好奇。不过……”
探出舌头舔舔嘴唇,老子一抿唇,皱了眉。
“没感觉出来什么啊。”
“你要是感觉出来什么,那才有问题的吧!”
陆压没好气地开口,一手拢了衣襟,对于老子的话,他信了一半。
不过,原来元始和通天是这个关系啊……
“好了,好奇完了,你也该走了。”
略抬了眼眸,陆压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嘴。
“……不,我还是很好奇。”
老子皱了眉,嘴上却是笑了起来,有些浅的瞳孔中折射着阳光的绚烂。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陆压却是方才站起来,又倒了下去。
脚下踩着的鱼竿,滑入了溪水中,发出噗通的声响。
“所以,”
老子咧着嘴角,一手握了陆压的手腕,将他压倒在身下。
“我准备再试一次~”
陆压悲愤了。
老子是你长辈啊,长辈啊啊啊!!
不对,老子是男人啊,不要因为你两个师弟喜欢这个,你就来我身上实验!!!!
那一次险些被吃干抹净,最后还被摸走自个儿放养了几年,长得膘肥体壮身姿矫健的白鹤,陆压表示这是奇耻大辱。
于是,小桥流水不要了,老宅森森不要了,果园飘香不要了,牧场熙攘不要了,陆压拍拍身下的青鸾,十分惆怅地叹了口气,巡视了自己呆了漫长岁月的居所,然后忧郁地转身离开……
他座下青鸾,恋恋不舍,十分羡慕地看了牧场里欢快的奔跑着的小鸡仔——我可以申请留下来吗……
方才架着青鸾出了几里,陆压却是眉头一皱,拧着青鸾催促着向回跑了。
神情复杂地盯着自己从压箱底儿里巴拉出来的钉头七箭书,陆压抿了抿唇,叹了口气,胡乱把它皱吧皱吧,塞到了衣襟里,然后抬手按了按。
……虽然是老子送的,但是也是个好东西……
不能浪费……对,不能浪费……
四处闲晃的日子很是潇洒,就是偶尔会想念起自家那座老宅。想念满地儿跑的小鸡仔,想念溪水里游的欢快的鱼,想念屋子前面长得肆意的树,想念……
不对,绝对没有想念老子……
陆压抱着最近终于运气爆发了下,拐骗来的宝贝葫芦,很是忧郁地蹭了蹭。然后被这个大牌到了极点,还要好吃好喝供着,好声好气哄着的葫芦,一个摆尾,抽到了脸上。
捂着脸,看着葫芦口一丁点儿大小的小虫,陆压很是艰难地从那黑针尖一样大小的眼睛里,十分受打击地看到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鄙视和嫌弃……
葫芦脾气大,本领也大。
陆压用着不到一寸长的小虫轻轻松松解决几个算是比较牛叉的人物后,充分地理解了这个事实。比起用老子的那个钉头七箭书,还要抽风一样地跳来跳去跟个疯子一样比划,只是放低一点态度,好声好气哄上一会儿,喊几句宝贝请转身,实在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陆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当然,也不承认自己是个坏人。
修道之人,个个嘴里面嚷嚷着慈悲为怀,标榜着自己未犯杀戒,假惺惺地喊打喊杀前先拜一拜,其实,谁手上没个几条性命。
陆压其实一直很怀疑,自己先前不出名,就是因为自个儿宅在山里太彻底,没犯个事儿出来……
所以有一天,他听到自个儿先前努力几千年没传出去的名头,在这几百年里面反倒是传了个沸沸扬扬,还给封了个西昆仑散人的时候,他笑场了。个个儿吹的神乎其神,心狠手辣有,心慈手善有,修为高深有,未卜先知有,法宝牛叉有……
哈,真是有趣。
初初听到这话儿的时候,陆压笑得很是欢快,抬手就摸摸长大了些许的葫芦
谁说呢……神仙,其实不也是人吗……
执着于自己想要的,讨厌自己看不上眼的,喜欢和自己胃口的,神仙……不过如此。
抬手按了按衣襟,陆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想要的啊……
“不要再走了。”
比着以前成熟了许多的面容,却是没有了笑意,眉头拧的很紧,唇角也是紧紧地抿了起来。陆压觉得老子大约是在趁机报复来着,抱着他的手臂与其说是楼,不如说是勒……
“元始师弟与通天师弟决裂了……”
老子的声音有些低沉,没了以往听起来总是有些轻佻的笑意,带了几分难言的晦涩。陆压也是愣了愣,眉头皱了起来,却并未开口。
“明明先前那般的亲密……我很担心,我不希望以后,我们也是变成那样。”
陆压一撇嘴,心里有些想笑。
“哪里有以后,我和你根本连开始都没有?”
说着这话的时候,陆压却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儿的心虚。
若不是听到阐截两教谈崩了,通天教主更是和元始天尊立下两教子弟相遇,不死不休的说法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回来看看,又怎么会被他逮到……
“连开始都没有……?”
老子一挑眉,看了陆压,嘴角却是勾出一个笑容。手指挑开他的衣襟,向里面探了探,然后眯着眼睛掏出自个儿送的钉头七箭书——虽然有些皱巴巴,但是看起来保存的倒也不错。
略略低了头,老子有些浅淡的眸中带了些得意的意味,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将钉头七箭书塞进了陆压的衣袖。手指顺着宽大的袖摆向里摸去,寻着暗袋。
“连开始都没有,为什么却将我送你的事物藏在衣襟内,莫要与我说,你袖中并无暗袋~”
说罢,手指拉了拉已经摸到的暗袋,眸中笑意渐深。却是并未停下动作,而是顺着袖口,向着胸口摸去。装模作样地找来找去,摸了个遍后,才把钉头七箭书重新塞回了他衣襟,顺便捏了某个突起一把,压低了声音在陆压耳边开口。
“恩!?”
“……”
陆压身子一僵,面上微红,咬牙切齿着开口。
“我说没有……唔……就没有!”
“那便从现在开始!”
老子毫不客气地开口,扯了扯嘴角,眸色渐
61、莫道尚年少,此情逝不回 。。。
深。
“你听好,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眯了眼眸,陆压无声无息地笑了起来。
老子,你真当我这么多年岁是白活的吗?
你的……你究竟把我看成什么!!
于是,再一次的离开,也变成了必然。不过,这个时间间隔,比较长……
起先的千年,老子看得紧,陆压也实在奇怪,怎么会有人看另一个人看了千年都不腻。后来想想,大约,也就是习惯了吧……
鉴于陆压表现良好,老子也便渐渐放松了警惕,陆压暗喜之余,也生出些浅浅的惆怅,不过,和开始筹划的逃离计划比起来,那点惆怅便是被他自个儿压了下去,再不理会。
再后来,听说为了平衡各派力量,天道折腾出了什么封神榜,阐教截教都插了一脚。其实那玩意儿,这么光明正大义的理由,也就是糊弄糊弄那些不清楚其中门道,还有点儿血气方刚的小辈们。
陆压对其中的弯弯绕绕倒是清楚个七七八八,只不过,这事儿黑也黑不到他身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老子真的把他保护的很好……
——被小辈保护,这面子丢的……里子都找不到了……
几万年来光长年岁不长个也不涨身材的女娲开了头彩,一葫芦就把现世中仅有的一只九尾并着九头雏鸡精和玉石琵琶精唤了出来,让她们去灭了那成汤的江山。
这商周一战一开打,阐教那个总是闷不吭声的元始便是派了弟子下山,拔了头筹抢了先机,先头几次,只打得截教后发一众落花流水,折了许多修为不错的低辈弟子在里面。
说着这些的时候,老子看了陆压的眼神很深邃,很难言。陆压明白这是为什么,却不想去明白。按着老子的说法,依着那些‘据说’透露出来的痕迹,元始天尊对于通天教主,往日里着实是几乎到了宠溺的地步。现在,却可以对了昔日那般亲密之人的门人下的如此狠手,着实……
令人寒心。
不仅仅是对元始天尊此人,亦是,对了这种所谓的感情。
“我决计不会如此对你。”
老子眯了眼睛笑,笑容却是透出几分严肃的意味,一手捏着陆压的长发,细碎地吻着。
“有我一日,便定会护得你周全。只是,若是你先放手……”
最后的笑容,带了几分阴森森地意味,看得陆压有点牙酸。
——你这是自相矛盾好吧!
陆压表示,以前他说的老子其实是个无赖,实在是太抬举他了。无赖,强盗……都不足以形容啊……
只是……为什么他这般说着的时候,眼眸中的认真,会让自己的心里,泛起淡淡的甜,而甜蜜散去之后,却是涌上了莫名惆怅的苦涩……
离开的那一天,天气一如以前每一次那样晴好。
顶着有些刺眼的阳光,陆压一甩袖子,没有回头地,径自向了西岐去。
先前,老子有问过他是否也愿意去阐截之争中掺上一脚,那时,他说了好。不仅仅是为了调开老子,其实,有一瞬间,是真的希望,两个人一起去个地方走走晃晃。希望,就这么,两个人,悠闲地一直在一起。
只是……
一直……这个词语,太过遥远,太过苍白。
去西岐助阵,当打手,射了赵公明,然后被他妹妹逮走,狼狈地捆了——宝贝一如既往地大牌,在关键时刻不肯合作,于是,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被那个长的挺可爱的小姑娘踹的时候,陆压却是分神思考起,自个儿究竟多少年没有这样疼痛过了来着……
想着想着,眼前便是出现了那人的面容。
他会怎么样呢……会扯了唇角勾着笑容,冷冰冰地哼一声,却是动作温柔地过来帮着疗伤;还是会拧着眉,抿了唇角,明明气不过却是小心地拿了丹药;或者,一甩袖,冷淡地走开?
啧啧,果然是,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往往都是在失去了以后才发现自己曾经拥有。
哎……
陆压被云霄提留在手里,看了底下的九曲黄河阵,扯了嘴想要露出一个笑容。
这下子,麻烦了啊……
我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是也不算一个坏人,许个愿望应该可以的吧——
如果……可以再见他一面就好了……
这一次,一定,不再离开……
岁月漫长。而漫长岁月中,总会有些人,在身边的时候念叨着烦,想着离开,离开的时候,却又忍不住去思念。明明是恼着他的无赖他的霸道,却是在不知不觉间已经习惯了他的无赖他的霸道。
原来……
只可惜,明白的有些迟了。
——————————————我是陆压同学在阵中生死不明————————————
再醒来的时候,陆压表示自己很惊讶。
然后下一刻,便是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瞳,目光焦灼时候,身上的疼痛似乎也不甚明显起来。
心里,有什么在叫嚣着,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说过不许离开的,”
老子食指和拇指间搓着陆压的一撮黑发,笑容温和,有些浅的眼眸里,却是闪动着某些陆压很是熟悉,并且直接冷汗的不怀好意。
“要怎么惩罚你呢……”
低□子,老子慢慢靠近陆压,眼中渐渐弥漫开来些许笑意,混着一丝丝的庆幸,看得陆压一时间忘了拒绝。
他的脸色也是不太好,虽然笑着,面上却是有些苍白,唇色也是带了病态的白,抿着时候总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黑发牢牢地用玉冠束了,扎在头顶。
陆压细细看了这熟悉的眉眼,心中渐暖,有些虚弱地抬了手,抿着嘴笑了起来。
“陆压生性闲散,若是不得自由,去哪儿都多了个看管的,怕是会难受得紧~”
“那好,”
老子一愣,也是笑了起来,眸中神色渐渐温和,身子压得越发低了,却是小心地将力道移到自己的手臂上,撑在陆压头边不压着他。
“那便罚你,以后都不许离开我身边,无论去哪里,都要与我一同……”
尾音,消失在了贴合的双唇间。
作者有话要说:我表示,这一章写的我很愉悦~~
分量充足啊……
于是,摊手,不更啦~咱偷懒休息画图去~~
另外,番外还会有一篇到两篇,已定师兄的一篇,搓下巴
然后就是新的一卷~~灭哈哈~~
62
62、笑当时年少,念此时情难 。。。
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与天问走到这一步。
玉鼎将颓然倒在自己怀中的少年搂的紧了些,略略皱了眉,然后闭上了眼睛,心底蔓延开来一阵难言的苦涩。
天问倒下之前,那样的眼神,他从未见过。不仅仅是带了被背叛的愤怒,也不仅仅是因为他出手的不敢置信,而是更加复杂的,更加……令人从心底凉了下来的感情。
盘腿坐下,玉鼎将怀中的少年平放着躺倒下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顺着天问披散开来的银色长发。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微的凉,却又是带着流水滑过的清润。
指尖慢慢略过昏睡的少年的耳畔,沿着面颊向上划去,最后停在了他微微蹙起的眉间。点了点,看着那处皱的很深的纹路被抚平,然后在下一刻,继续蹙起。指尖微顿,而后慢慢收起,寻着天问平摊在身侧,略略曲起的手指,紧紧地扣了。
先前久别重逢的喜悦,现在,只剩下难以言喻的苦涩。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渐渐散在了风中。
玉鼎抬起头,看了天空。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只余下西山层峦间,不舍归去的那一层浅薄的红云……
‘玉鼎师兄。’
这么唤着的时候,天问的面上,虽是没什么表情,极黑的眼中却是慢慢柔和了神色。只是,那柔和下来的神色里,又是浮动了浅浅的担忧。
为了,另一个人的担忧。
‘赵公明,可以不死吗?’
他这么问了,小小一团雪白的狐狸模样,抱着自己的毛茸茸的尾巴,舔了舔爪子,看起来一派的漫不经心。偏生语气难得的带了些恳切,黑乌乌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色,竟是这千年来,也是甚少出现的带着几分怀念的温柔。
恍惚间,便是又看见了,方才不久,从自己怀里跳出的那一团。义无反顾地,向着站在空中,被啸天咬了的男子奔去……
赵公明,这个名字玉鼎并不陌生。一为截教二代的翘楚,一为阐教二代的拔尖,以前两教交流的时候,没少对上。
只是,唯独这一次,生出了难言的愤懑。
明明是一人一狐的对视,明明是冷厉到几乎不含情面的对话,明明是一人拂袖而去,却是不知为何,只看得玉鼎不禁收了手指,蜷在袖袍中的指节,紧的有些发了白。
他看到的,是赵公明转身离去时候,唇角慢慢扬起的一抹浅淡笑容,也是小狐狸甩着尾巴,一动不动只凝视着他的背影渐远的模样。
虽然玉鼎那时并非看见了小狐狸的表情,却是不知为何……仿佛的,便是看见了银发披散的少年,双手环胸,抱着袖子有些懒散地站了。唇角抿的紧,眉目间一派的满不在乎,偏生极黑的眼眸中神色渐深,凝在渐行渐远的黑发男子身上,慢慢地,柔和下来。
好吧,玉鼎承认,他醋了。
曾经,那样的神情,他也见过。几千年来极少的几次,小狐狸虽然不说,却是巴巴着跑到玉泉山山口,抱着爪子等了。等着自己归来。
几千年的时间,足够两个人,从素不相识,到亲密无间。
玉鼎一直是这般认为的。所以,他从来不去想,也从来没有思考过,自家师弟在拜的阐教之前,是不是,也曾经有着亲密无间的伙伴。
所以,当看到小狐狸抱了尾巴,一副怀念的模样,细细数着他和那个赵公明,幼时相识并且关系匪浅的时候,心里才会在酸溜溜的同时,还生出了些许的惶恐。
玉鼎明白,时间,着实是一个奇妙的催化。
分开的时间漫长,再次相逢时候,若不是形同陌路,便是更加的亲厚。而很显然,天问与赵公明,是后者。
只是不知道,天问口中的那些,还有些懵懂的感情,是不是会在这几千年间,被他自己的记忆逐一的美化,渐渐地,改变……变成一种,更加深刻的,更加难以割舍的感情。
如果那样的话,该……如何是好……
玉鼎皱了眉,将天问的手,扣得越发紧了些,拇指细细地摩挲了他的掌心,沿着那有些奇怪地纹路一一描绘。
赵公明,无论是于情于理,都不是能够留下来的存在……
不仅仅是阐教截教数千年前决裂时候,说出的不死不休,更是今日分属商周两边的对立。若是赵公明不死,那么,接下来的战斗,必然是越发的难以测断。
若是殒了哪位师兄师弟,今日说出这话的天问,纵使不被师父责罚,也是决然讨不了好处去的。
更何况,还有那个态度有些古怪的燃灯……
想起临行前,燃灯抛来的那个眼神,玉鼎不禁冷了神色。那眼神中,不加掩饰的警告和威胁,对着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对了天问。
从来都是清楚,天问九尾天狐的身份,纵使尊贵,在阐教,却并不讨巧。师兄师弟间,鲜有对他真真切切亲厚,毫无芥蒂的亲密的,更多的,都是抱了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玩闹的时候能够在一起嘻嘻哈哈,但是若真的到了对立的时候,却也是能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向。
并且,手下……绝不会留情。
原先,自己以为燃灯也是那一型的,不过,现在看来,这位在阐教地位挺高的道人,怕是,一直以来对天问,都是不屑加之欲除之而后快的吧。
玉鼎调整了下坐姿,让小狐狸躺着更舒服些,随意一甩袖,指尖已是并了一枚翡翠般绿意的叶片。凑到唇边,轻抿了唇角,悠扬绵长的乐声,在暗沉的夜色中,显得有些空寂。
无论如何,定要护得你周全。
哪怕……
……若是要恨的话,就恨吧。
玉鼎闭上眼睛,唇角轻抿,却是浅笑了起来,只这笑容,平添了些许忧色。
头顶,是一片墨蓝近黑的苍穹,繁星闪烁,而这夜晚的林间,湮灭了虫鸣鸟啼,消失了树叶扑簌的声响,只余下悠悠的乐声,静谧的有些寂然。
今夜……无风无月,星河天悬。
第一次见到小狐狸的时候,他缩着小小的一团,卷着尾巴绕过元始天尊的脖颈,一只狐狸睡的香甜。似乎是听到了师兄弟吵吵嚷嚷的声音,有些恼地抖了抖耳朵,然后抬起眼睛。
黑乌乌水润润的眼眸,只一下子,便是击中了几位师兄弟的弱点。
玉鼎看得分明,站在不远的普贤,面上浮了点浅浅红晕,有些扭捏了起来,一副想摸又不敢摸的模样。而黄龙,捏着自个儿白鹤的手一紧,只被他家那脾气挺大的白鹤扇了一翅膀,然后才收了眼神,好声好气安抚他家白鹤去了。
先前对那只小狐狸挑三拣四嫌东嫌西的太乙,也是一愣,虽然下一刻依旧皱了眉虎着脸,动作倒是温柔了许多。
元始天尊的面色也是柔和了些许,将盘在他脖颈上的一团抱了下来,说着这是他们的师弟,天问师弟。
阐教里的九尾天狐师弟。
难得的有趣。
最开始的时候,多多少少,是生出些这样的想法。
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管教师弟教育师弟的任务,便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于是,不知不觉间,小狐狸,也就是新晋的天问师弟,成功的在玉泉山安家落户。
雪白雪白的一团,总喜欢抱着自己的尾巴睡觉,尖尖的耳朵还一抖一抖的。最爱吃鸡,每每看到烤鸡的时候,黑乌乌的眼睛都是刷的一下亮了起来,一扫往日里懒散的模样,甩着尾巴就颠儿颠儿扑了来。
吃鸡的时候,总是抬了两只前爪抱着,皱皱鼻子嗅一嗅,然后眯了眼睛,张嘴就咬。吃得欢快了,毛茸茸蓬松松一团的尾巴就在身后一甩一甩,耳朵尖尖时不时抖动下。
吃饱了,就懒洋洋跑出去,把自己摊平了在草地上,腆着圆滚滚的肚子晒太阳。拿手指戳一戳的时候,小狐狸就会一爪子拍过来,没有伸出爪尖的爪子粉粉的,爪心的肉垫按下去软绵绵又弹弹的,手感很好。
明明修为不浅,偏生每天都顶着狐狸模样满山乱窜。最开始的时候也不理人,玉鼎也不是喜欢说话的人,相敬如宾不如说是相敬如冰地过了几百年。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个有事没事就过来晃晃,十分喜欢逗弄小狐狸的太乙。虽然对他总是喜欢抱着小狐狸蹭来蹭去很不满,但是也不得不说,太乙的到来,确实是缓和了玉鼎与小狐狸之间有些诡异的气氛。
等到渐渐熟悉以后,方才发现,天问师弟其实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也很明白自己的作为。比所有人都看的透,却是从来都不肯说。
似乎也就是从他抬了头,一副认真模样,歪了脑袋问着为什么要化形,然后低了头漫不经心舔着自己油光水亮的爪子,轻飘飘地开口说比起一个会化形的妖物师弟,一个不会化形的狐狸宠物不是更好的时候,玉鼎才忽然觉得,自己,大约……有些心动。
这种感觉来的很突然,一时间便是玉鼎,也有些茫然。只是下意识地会去逗逗他,会去宠着他,会不自觉地想要看看他人形的模样。
然后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小狐狸化形了,粉嫩可爱的六七岁小孩儿模样……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但是玉鼎却是更多了些期待。
耐心什么的,他从来不缺。让这个没心没肺却又看得通透的师弟,一点点熟悉自己习惯自己,然后渐渐地将自己放在心上,不也是一个十分美妙的过程吗?
搂着七八岁孩童模样的天问,看着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一手却是紧紧拉了自己衣袖的模样。
略略挑了眉眼,唤着师兄的模样。
舔舔爪子,毫不客气给了扑上来的太乙一爪子,然后毫不犹豫地跳到自己肩膀,缩成一团,拿尾巴绕了自己脖颈,闭着眼睛睡觉的模样。
脱得光溜溜在水里,表情认真地擦来擦去洗澡的模样。
躺在自己怀里,闭了眼睛睡的安稳的模样……
想起那些玉泉山上的时光,玉鼎忍不住轻勾了唇角,笑了起来。原本因为敛了神色闭着眼睛而显得有些严谨肃然的面容上,柔和了神色,越发俊朗了起来。
只这笑容却不长久,慢慢地也是淡了去,浮上了一层浅淡的寂寥。
玉鼎睁开眼睛,深深凝视了天问微皱了眉头的睡颜,俯□,在他额头轻轻吻了吻。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天问,也是天问最为亲密之人。
却不曾想……
自从师父和截教通天教主闹翻,也便是阐截二教彻底决裂之后,天问在阐教之内的位置越发尴尬了起来。名义上应该是阐教最受宠的小师弟,实际上,师父对他却是不闻不问,仿若从未收过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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