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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潜规则-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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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敏去了瘟疫重灾区,裴敏去了重灾区……

脑子里全是这句话,后果不敢设想。

不消片刻,又有人寻了来,皇上驾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裴渣有没有情,谁也说不清,只在他的心里。

☆、47颜玉书

第四十七章

裴毓站在皇宫面前;乌苏单膝跪在地上,看着他的目光满是祈求。

他依旧坚定了心意;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命令:“速速迎接永乐公主回宫,本王不接受任何的理由;若她有任何的闪失,你也不必回来了!”

乌苏尚还抱着一丝侥幸:“现在正是特殊时期,余党尚未除去;我若离开王爷身边,唯恐有人对王爷不利!”

裴毓垂目看着他:“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别说她是爷的女人,就是姑姑,也需要顾及几分。”

乌苏还待纷争;他已是不耐转身。

只好再次跪下告别。

裴毓毅然走入皇宫,皇兄突然离世,小裴墨需要尽快登基,裴沭余党尚还在查证当中,修坝一事逐渐浮出水面,他在这个时候,万万不能离开京城。

皇宫内院中,到处都是清一色的白,皇后还算坚强,一手操办着皇帝的身后事。裴墨小小的身影见了他立刻扑了过来。

“皇叔!”

“站住!”

裴毓皱眉喝道:“太子殿下止步!”

裴墨立刻停下步子在他面前,他一撩袍角,看着他不解的眼缓缓跪下:“记得,以后再不是孩童,有些事情皇叔也帮不了你,你该长大了。”

裴墨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像每一次玩笑过后那般,负起小手,转身站好了。

裴毓立时跟上。

叔侄二人,这才进了大殿去商议事情。

皇城当中一片肃然,皇帝驾崩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大周,只灾区地方麻木了些。

每天都死去很多的人,对于皇帝的离世,百姓根本没有任何的念想。

裴敏不顾众人阻拦,到底还是去了灾区中心去。

她想了一夜,可是在这医疗设备医疗水平都极其差的古代,实在是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拯救百姓,更甚至是救颜玉书。

可她依旧是去了,府尹大人惶恐地拦着,拦也拦不住,只能尽可能将营地扎在距离镇子外远处空地上面。

为了控制灾情,官兵将剩余的百姓都集中在了一个镇子上面。

每日总有不断奔赴进去的医者和送粥的人。

在这个时候,银两都是无用的东西,唯一缺少的就是粮食和草药。裴敏命当归出去采购,留下红药在身边照应。

府尹大人就扎营在镇子外面,镇子才入口处有官兵把守。

不时有人来回阶段性汇报情况,颜玉书就在镇内帮助疾苦百姓,因为他是打着公主的旗号进去的,无人不知。

一听说他还平安,裴敏总算放了颗心。

她叫人带话进入,让颜玉书回来。

镇子里倒是真的有人从里面被放了出来,医馆的人总算找到了些法子,有的没被感染的人隔离了一段时间之后便送了出来。

裴敏日日站在远处张望,却始终不见颜玉书的身影。

她日日在镇子出口处做粥施粥,总不见他不耐催促,府尹大人又是派了人去寻。颜玉书传出话来,说暂时不可能离开。

是了,他责任心那么重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离开百姓?

那一天,万里晴空,裴敏站了营地前面,她定定看着镇子里面,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的,竟然听见了颜玉书的声音。

就像是受了蛊惑一般,她步步向前,刚行了两步,被红药从后面拉住。

镇子里面大街上是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人。

可她偏就听见了,好似呆子的声音。

红药劝了又劝,裴敏只站了不动。

不多一会儿,街边的脚步声逐渐响了起来 ,似是结队而来,真的有人走过来了!

裴敏翘首以待,一眼就看见了颜玉书。

远远的,也能看见他的脸略显苍白,而身上衣衫皱得不像样子。

他身后跟了不少的老百姓,一起走在镇子门口处,颜玉书停下脚步指了裴敏也不知说了什么,身后百姓忽然跪了一片。

裴敏刚要喊他的名字,他撩起袍角也跪了下去。

是了,他们在拜永乐公主。

她摆手示意起身,门口的侍卫代为传达了,颜玉书才起了来。

老百姓在门口领了些干粮干草药也逐渐散了去。

裴敏对呆子招手,忍不住再往前走了几步,颜玉书连连摆手示意她不要过去。他站在镇子门里,双手在脸下做了一个要去睡的动作。

这是当年她不想做事时候赖皮动作,她知道他一定是很累,想去歇歇。赶紧对他大力点头,又是舍不得就让他这么离开眼皮子底下,只贪恋地看着他的背影不肯离开。

颜玉书的身影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裴敏总算放了心,不时就在营地门口转转,生怕错过他。

可惜颜玉书又有两三日不见影子,她寝食难安,借着送东西的空档让人带话进去,让他出来一见。

她总是心神不宁,颜玉书没有出来见她,让人带出的话更是隐晦的叱呵了她一通,紧接着,让她速速离开这里回去京城。

裴敏怎肯离去,执意要与他一起走。

又过一日,她在镇子门口帮助挑拣草药,一时入了神去竟也将他抛之脑后了。

等当归将东西收拾妥当,下意识再看镇子门口时候,颜玉书就站在那里。

裴敏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高兴地对他挥手:“玉书!”

颜玉书也不知是站了多久,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意,也对她轻轻点头。

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也说不出别个来。

裴敏向前两步,他立刻伸臂示意她别过去。她站住,仔细打量着这书呆子,几日不见,他一身的青衫倒是才换的新衣,就连那日的胡渣都消失不见,她眼尖的还看见他发间的银丝带,也不知在谁家讨来的。

总还知道保持自己干干净净的,想必是没什么事了。

她心底乌云一下散净。

这世上,若是有一人,能为她奋不顾身,也只有他,唯有他。

裴敏伸出拇指对他赞了一下,颜玉书露出笑意来。

她甚至还听见他大声喊了句:“叶子……”

这书呆子 ,或许忘了什么地方,还真是失态了呢!

刚巧从里面送出几人来,这几日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府尹大人计算了下,估计再用不了半月,这镇子就能开放也说不定。

颜玉书挥手与她道别,她痛快的摆手,顺势也在脸边合掌做了个去睡的姿势,让他去歇歇。

他仿佛是怔了怔,然后点了点头。

看着他转身,快步走到转角去了,裴敏回头与红药笑道:“我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他。他这般对我,实在是天下无二,虽然没能成就姻缘现在也不觉得再有遗憾了。”她双掌合十闭眼笑道:“感谢上苍,让他平安无事,唯愿他平安无事。”

红药的眼睛蓦地瞪大,颜玉书的身子只到了转角还未走过去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立即有人将他拖走,她不敢声张,心如捣鼓。

裴敏这一夜本应睡得香甜,可偏偏做了噩梦,她记不得梦里是什么东西作祟,只满心的恐惧,一下就惊醒了。

红药不在营帐内,她披上外衫,心里突突直跳,口干舌燥也想喝口水。

帐内没有水了,她不好这副模样出去就喊了两声,可应声的却是府尹家的小丫鬟。影影绰绰的,外面好像是红光满天的样子……

她穿上衣裙,从帐内走出来,一眼就瞧见镇内的大火。

红药就站在门口处张望。

有眼尖的侍卫推了她,她才回头看见裴敏,立刻小跑着回了来。

裴敏不解地看着那空地处火堆:“怎么还烧起来了?”

红药不敢说实话,只敷衍道:“瘟疫又有了病变的,好像和以前的还不一样,尸首只能就地火掉了。”

她低着头,眼泪就掉在地上,幸亏是夜晚,裴敏的注意力也没在她身上所以没太注意。断断续续,偶有哭声从里面传出来,勾起红药伤心来,她一时没忍住,眼泪又是掉了下来。

刚一擦拭,裴敏正瞧个正着:“你怎么哭了?”

红药抹了把泪水说道:“好好的人……说死就死了……我难受……”

裴敏叹了口气,对着那漫天火光喃喃说道:“今世受苦,来生享福吧。”

红药抖着唇,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几日的好天气过去之后,这地方竟然起了雨,还一发不可收拾。

连绵的阴雨天,本能是使人心生燥念。

裴敏没等来颜玉书的任何消息,等来了京城的乌苏。

他奉命迎接她先回京城。

她很是意外,在得知了裴毓比她更完美的实施了计中计之后,裴敏就猜到了他先前对自己的那些纠缠,并非全是真心。

不过是障眼法,给裴沭的烟雾弹而已。

所以,她觉得,就算紫剑来寻她,也不该是裴毓的人来。

这也是给紫剑的最后试探。

裴敏命他在京城接应,看顾郡王府。

他对她若有私心,得了瘟疫的消息,定然能来。

若是……

若是不来,不过是忠心的侍卫一个,而且还是母亲高阳的。

果然,他没令她失望,裴敏想起他看向母亲的目光,里面有着太多复杂的东西。

乌苏一刻不敢耽搁,要求裴敏即刻启程。

可她牵挂呆子,又两日毫无消息,怎肯就这么离开?

僵持了半刻功夫,乌苏跪地不起,只言宁王在京也是性命堪忧,希望她顾及……兄妹情义。

他说的好听,可裴敏怎听不出言外之意?

分明是说要她顾及夫妻情义。

若说对她有情有义,除了书呆子,她眼底不认别人。

生死又与她何干!

瘟疫已经重新有了新的感染症状,这个地方一刻都不能再留,

可裴敏坚持不肯离去,红药在前苦苦相劝,她也只在镇门口徘徊不去。

到底又等了一刻,又有侍卫从里面传出话来,颜玉书让她先行摆驾回京。

她略微失望地怔了怔,这才松了心。

红药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只等她上车,可他人就在里面不得见,裴敏心有不甘。她犹豫不决,心里的每一句话,都是颜玉书曾训斥过她的,他待她,除了那一拜,何曾生分过?

那漫天火光登时闪现在了脑海当中,嘤嘤的哭泣声仿似从地狱里传出一般,裴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一把抓住红药的手腕,她起疑道:“状元郎怎么说的?”

前来传话的那个侍卫只得生硬说道:“状元郎让公主先行摆驾回京!”

她盯着红药,后者的眼底已经有泪水落了下来。

裴敏脑中嗡嗡作响,喃喃说道:“你说谎……我若就这么离开,怎对得起公主封号?叫……叫他出来见我!叫……叫他跟我一起回去……”

“公主!”红药知道再瞒不住,噗通一声双膝跪下:“颜大人他……回不去了……”

“红药!”裴敏凤目圆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

“大人!”

红药还未言语,远处又跑来一侍卫,他手中提着一个包袱,见公主为走,庆幸还来得及,心一宽,对着府尹大人话就顺溜溜的冒了出来:“颜大人的骨灰送来了!”

裴敏多日惊心,换得公子已去。

她瞪眼看着那小小包袱,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世间总有一人,疼我,爱我,只有他,也唯有他。

虽不能成就姻缘,但一世牵挂。

书中自有颜如玉……

也只书中才有。

☆、48保平安

第四十八章

尽管裴沭还是什么都不肯说,但他一入狱;修坝一事便剥茧抽丝一般;一层层被掀了开来。工部安插的人,先是挪用了经费,经过周转招兵买马;那坝体偷工减料;怎么经得住洪水侵袭?

自始至终;他就没想过让裴毓活。

开始是姑姑对其婚事多加啰嗦,裴毓闲极无事,便被他荐了去监察。

顾长安也是池鱼一只,二人一路,如今嫌疑尚未洗清。

皇宫内外,人数不多。

裴毓联合清王裴越,将赌注押在了路上对裴毓进行堵截;所以兵败。

上上下下涉及几十官员,裴毓着手清查,每日进出必带多名侍卫。近侍乌苏不在,他必须倍加小心。日夜难以心安,刚忙了两日,乌兰进言说叶家出了点小事情。

裴敏走后,他将乌兰送入叶家服侍叶恬。

裴毓知道叶恬对裴敏的重用性,生怕她受到半点伤害,命人将叶家围了个严实。原先裴沭留下的人也早撵了出去,只剩下部分女婢和女兵留守。

乌兰与乌苏一般耿直,侍奉了哪个哪个便是主子,宫变那日叶家被陶了空,叶恬受了点惊吓,经风一吹竟然起了热。

本来是找了大夫的,可开了点药,熬了下去,人更是迷糊了,胡言乱语的说着胡话。

正是特殊时候,宫里的御医也不便出宫。

就是起了热,裴毓揉了揉额角,两夜未睡,眼底一片青紫。

胡言乱语?

这姑娘一向依赖晚晚,他站起身来,这便走了一遭。

叶家守卫森严,裴毓留了侍卫在门外守着,老大夫还在一边写着方子。乌兰挑起床幔,露出脸色通红的叶恬。

裴毓站了床边,盯着他的脸不悦道:“怎么还没退热?”

那老大夫抖了抖方子,连忙过来施礼:“回王爷的话,内里太虚,还是唤醒多喝点水才好,不然灌了药也于事无补啊!”

乌兰连忙解释:“姑娘一直喊着姐姐的,不肯喝水。”

裴毓叹了口气,突然有了一种家妹的感觉。

他也不回头,只吩咐她说道:“再去倒点水来,叫两个丫鬟按着,就这么热下去人还不糊涂了去?”

乌兰领命而去,老大夫还站在身前:“请王爷过目。”

裴毓垂目:“这是什么?”

他长袖遮手,纸单在上:“老夫新开的方子。”

裴毓虽然不耐却是下意识伸手去接:“只管去熬药就是,给我看有什么用!”

说时迟那时快!

他手一动,那老大夫袖下银光一闪,匕首就直直刺了过来!

裴毓最快的反应也就是从下向上伸手一挡,那匕首偏了一点刺入肌肤些许。他大喊一声,只觉得尾指尖一凉,身上疼痛已然感受不到,抬脚将人踢了出去!

听见屋内声响,外面的侍卫全都涌了进来。

一击不中,许是看出他对叶恬关心心切,那老大夫很又是向叶恬扑身过去!

裴毓下意识上前,他返身又是一刺,幸亏涌上来的侍卫长剑隔住,他心下狂跳,眼见着将人押住了,这才坐在了床边。

许是屋内声响太大了,叶恬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我姐呢?”

裴毓胸前伤处不重当然也不轻,他不敢乱动,撇过目光只背对于她:“她快回来了,你喝点水再等等。”

那老大夫半句话也没说,突然抽搐了两下,再不动了。

乌兰带着丫鬟回来时候,正见裴毓苍白的脸。

进门就是惊呼一声,裴毓伸指一指,示意她噤声。

突然间愣住了。

倒是乌兰瞪大了双目,跑到了身边来:“殿下你的手怎么了!”

若不说还不觉得痛,他看着自己的手,也愣住了。

五指连心,本应该能感觉到了,可尾指上被削断了一小节的指节,他这时候才发现。

众位侍卫连忙拖人的拖人,找断指的找断指。

裴毓身上还被刺了一下,血迹从他身上不断蔓延开来,乌兰赶紧唤了人来,将他扶到了另一间屋子歇着,包扎伤口。

紫剑从状元府抵赶了回来,刚巧见到那老大夫的尸首被拖走。他奔波于郡王府状元府和叶家三个地方,也是多日无安,此时见裴毓被刺杀,差点见了阎王爷,更是不敢耽搁,配合着宁王府的侍卫,将叶家里里外外搜了一遍。

幸好这人毫无准备,刺杀是临时起意,也可能是时间仓促来不及涂染毒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是裴毓命大(作者在找借口你们懂的……)命不该绝,他虽断了指,但性命无忧。

未免恐慌,裴毓命人将消息压了下去。

他在叶家住了一晚,次日一早,终于得了裴敏回京的消息。

裴敏宁愿自己还不知道,可她天生敏感,竟然一猜就中。怎么也不敢相信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她曾一度认为是书呆子为了让她先离开灾区才故意造假的。

可他真的死了。

死亡是什么滋味,她前世也是稀里糊涂的,可上了马车时候,却还在想,那时候,颜玉书穿戴整齐,无非就是跟她来告别。

她对他打着手势,其实是叫他休息一下,去睡会儿,可他竟然真的听话去睡了,还一睡不起,怎么能这样呢?

因为瘟疫横行,连尸首都未保存得住,最后的一刻,裴敏无比懊恼地回想,那时他的每一个动作,到底是在表达什么,可她想了又想,总也想不明白。

她很想哭,抱了他的骨灰就缩在车厢一角,眼泪怎么也落不下来。

就像他还活着那样,好像温暖的,就在她怀里。

是那个呆子。

于是她开始跟他说话,不停地跟他说话。

裴敏就问他,怎么就那么傻?

她一直问他,可他再没回答她,一味的沉默。

曾经已经决然放下,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对他的温暖只是习惯,对他的怜惜只是依赖,那不是喜欢,不是爱,可他留给她的仅仅是个缅怀的背影,和似梦似幻的叶子二字,裴敏那沉入骨髓当中的温柔一下全都涌了出来。

她怎么就不喜欢?她怎么就不爱?

这样一个男人,纯净美好,她只是自卑,配不上而已。

她宁愿看着他娶妻生子,宁愿一直看着他,也不想他,就这么消失不见……

裴敏三天不吃不喝,红药和当归劝慰无数,却不见一点回心转意。

她挨了第四天,开始喝了点水,偶尔也吃一块糕点,始终不愿离开颜玉书半步。

又过几天,车队终于回到了京城。

京中已是另一番模样,裴沭还在天牢关着,不少官员已经处理完毕,只几个特殊的还等着裴敏回来决断。

这是裴毓的意思。

状元府被封,他带人进去之后发现颜玉书已然不在,他的妻子见裴沭兵败,这才说了实话。这书呆子对裴敏的奋不顾身也是救了他的家人,否则,恐怕都遭连累。

裴毓的世界里,没有纯粹的忠臣。

很多事情,随心所欲而已。

顾长安也再次被□,柳如风将杨柳儿接了去,这些与裴敏有关的事情,他都留着给她决定,也包括裴沭。

那一天,天气忽然转晴,拨云见日,可是一个好天气。

听闻裴敏已到了皇城门口,裴毓从奏折当中抬起了头,对镜梳妆,他仔细换了新衫,包了断指,带人出去迎接。

他成功了,他想让她感受一下站在高位上的滋味,到他身边。

禁卫军鸣锣开路,裴毓只身站在大街上面,两边百姓皆不敢言,都好奇地看向缓缓而行的车队。

乌苏见了主子,连忙下车,车队停住不前,红药在车内看见了外面情景,小声跟裴敏说了。

当归下车掀起车帘,裴敏也不言语,随即走下马车。

裴毓站在当街,他下意识负过双手,等她走过去。

裴敏身上衣裙已是几日没换,发髻也微乱不整,可她颜色肃穆,叫人看了,偏就生了一分敬畏的心。

她站在马车旁边,打开了包袱露出里装骨灰的将军罐。

怔怔地看了片刻,这才稳稳拿住高高举起……

裴敏看着前方,轻声说道:“呆子,我送你回家。”

她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行至裴毓身边时候,也未做半点停留。

乌苏到他跟前,连忙将颜玉书的事情说了,裴毓只愕然转身,看着裴敏僵直的背影。

红药和当归只跟在她的身后,状元府只封了门面,颜家人还住在里面,裴敏站了他门前,看着红药上前敲门,留守的侍卫不耐地开了,又不敢放人进去,当归一脚踹了,直接亮出公主腰牌,才消停了些。

裴敏才没听那些声响,她只听见呆子对她引路,径自走向内院。

不多时候,颜家人见她在内院胡乱行走,得了消息跪了一地。

她这才停住脚步,看着她们微微出神。

他妻子赢弱不堪的身子还微微颤抖,裴敏一眼便从一地奴仆当中看见了她,这才缓过神来。

“都起来吧,我将他送回来了。”

颜家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红药高声说道:“颜大人不幸捐躯……”

话未说完,颜母已经哭叫了起来!

他家本就没有几个奴仆,此时更觉凄凉。

颜妻哆嗦着接了将军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这样……”

裴敏看着她抱了罐子在脸边紧紧贴着,木然转身。

颜妻见此立刻又跪了下来:“公主留步!”

她仿佛是什么都没听见,只向前走,颜妻起身快走几步追上她身前又是屈膝跪下。

裴敏这才看向她,轻声说道:“你跪我有什么用,他回不来了……”

颜妻眼含热泪,只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递给她:“我知道,他走的时候也说过恐怕不能全身

而退,留了后路给我。”

裴敏接在手中,有点恍惚 。

“玉书说若你在而他不在,拿此物给你,定保平安,”她抱着将军罐,深深叩首:“我腹中已有他的骨肉,求公主救我颜家脱离苦海。”

裴敏接在手中,将小包打了开来,里面竟然是两个手工极差的香囊,一新一旧。

正是她送给颜玉书的那两个。

新的那个还好些,旧的面料粗糙,也洗得泛白,低头闻了闻,里面的干草一点香味都没有了……

她捏紧了在手中,忽然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下一本再写虐我就剁手!!!!

我自己都哭了真是……

☆、49彼之道

第四十九章

从状元府出来,裴敏先回郡王府报平安。

虽然已经有人去送了信儿;但总怕母亲太惦记了;她先回自己的屋里梳洗一番,又换了干净的衣裙,这才去高阳面前请安。

早就得了裴敏回京的消息;高阳安心了许多。

多日来,她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说话也利索了,走路也基本能行。

裴敏从外面走进去,她一眼瞧见了,顿时笑道:“可算回来了!”

一边的柳如风也是激动地看着女儿:“敏敏瘦了都瘦了……”

她到了床前;一双通红的眸子再无法遁形,只抱了母亲腰身;哽咽地叫了声娘,就再什么都说不出了。

高阳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难免唏嘘不已。

正是拥着抚慰,屏风后面走出一个端茶的女子,她刚一走出见着裴敏,手一松,茶碗立刻滚落了地上去。

下意识回头,正是杨柳儿,当初的裴瑾。

柳如风皱眉呵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赶紧叫人收拾了去!”

杨柳儿提着裙摆小跑了出去,不多时候一小丫鬟随她进来收拾东西。裴敏字盯着她,高阳伸手轻拍她的脸颊:“她也可怜的,若不是你爹去求情,顾家全都给小六诛了去!”

柳如风也是恳切地看着她,裴敏嗯了声,再看杨柳儿,后者站在一边,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儿。算了,到底是养育十八年,怎么能没有感情?

她也不能总在面前尽孝,就算便宜了她去吧!

高阳搂紧了她一口一个我儿我儿的,母女二人又是说了阵话,裴敏才从郡王府出来。临行前柳如风送到门口,悄悄与她说了,顾家彻底没落了,杨柳儿是打算跟他回老家的,好歹留得人在,也算富足,好好过日子,也就罢了。

他有点紧张地看着裴敏,甚至还说她若不愿意,就再不管杨柳儿的事,也就是真的看她可怜云云。

裴敏只笑笑,转身就走了。

叶家跟离开时候一个样子,只多了许多守卫的人,红药早去了消息,紫剑就守在门口等候她的归来。

她走得很慢,整个一日也拒绝坐车,只在人流中慢慢的走,这样才感觉自己还活着。

也是疲乏,等到家门口时候,已到黄昏。

他一身紫衫,只站得笔直。

裴敏到他面前:“你做得不错,虽然交代你的事情多了点,但还是全部都做到了。”

她大步迈入,他随即跟上。

自然有人来告诉她叶恬的病情,小姑娘退了热也很虚弱,断断续续的起热,整个人都恹恹的,在床上躺了不少时日了。

裴敏要回来的事,谁也没告诉她。

她出现在床前的时候,也就是真的吓了她一跳!

叶恬还以为是做梦,只揉了眼睛不敢相信,继而低叫着扑到了姐姐的怀里,裴敏拥着她慢慢倒在床上,甩了鞋子与她一起歪着。

叶恬是又哭又笑,抱着她的腰身讲诉那些令人恐惧的梦境。

裴敏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叶恬又开始讲她为什么会搬到姐姐的房里住,说裴毓在她房里掉了一节手指,弄了一屋子的血,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

小姑娘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裴敏只安抚着说了几句没事,不自觉地也放松了身体。不知过了多久,叶恬心满意足地抬脸去看姐姐,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裴敏睡得很沉,她似乎也听得到耳边的声音,又似乎什么都听不到。

等她蓦地睁开眼睛,正对上裴毓低垂着的眼帘。

动了动,发现自己腰身被钳着在他怀里,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在了自己身边。她下意识一摸身侧,叶恬早不知哪去了。

裴毓紧紧揽着她,在怀中,他似乎也睡得很沉,动了动也没被惊醒。

裴敏伸手挪开腰间的大手,他不耐地动了动,长腿一伸,即刻又将她两腿压住。

“裴毓!”刚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竟然哑了。

“嗯?”裴毓下意识向前凑了凑,浅浅呼吸就吞吐在她的唇边。

裴敏别开脸:“你怎么在这?”

裴毓伸手扳过她的脸,硬是咬住她的唇瓣吮吸了两下才放开她:“什么时辰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

他就侧身躺在自己身边,支着脸就在旁边盯着自己。

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竟然几近说不出话来了:“你说什么时辰了?”

“我猜猜,”裴毓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游弋:“你睡了一个晚上又一个白天,现在还是晚上。”

裴敏抽出手腕,坐起身来,她原本是和衣而眠的,这会儿低头一看竟然只着中衣裤了。不过本来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她靠在床璧上微微叹息。

裴毓仰脸看着她,只在她腿上轻轻按着。

她揉了揉疼得一抽一抽的额头,垂目瞥着他:“裴毓你这是干什么……”

说到后面已经是言语不能,嗓子疼得厉害,只剩淡漠的无视。

裴毓笑:“他可真是个呆子,不过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总也该网开一面。”

裴敏目光如刃,忍不住开口嘶哑道:“他受我托去裴沭那边,不过是掩人耳目,这么耿直的人,一直都在为皇帝做事,别人都道他是先太子耳目,我却知他是保皇一派……”

话到最后已是无声,再说不出来,眸中只剩愤怒的小火焰。

他赶紧安抚:“好好好,别费神说话了……”

她气愤难平,裴毓赶紧起身下床,桌上还有凉了的水,抓过来递给她叹息道:“喝口水润润嗓子,他人都死了难道我还能为难他不成?你若是难受就……”

话未说完,一碗水已是都泼了他的身上,裴敏一把摔了茶碗,嘶嘶出几个字眼来:“我不难受,你给我滚……”

裴毓抹了把脸,水渍从脸上到身下到处都是。

他身上衣衫未除,这会盯着她的眉眼开始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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