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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景卿同人]蜀天梦华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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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很深的成见,你下次见他的时候小心一点……”“没关系!我不是蜀山弟子,他对我不会怎么样。”“那最好不过,待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里,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有什么事情明天不行么?”
“就是要半夜时分,时辰才对……”眼见景天一脸的迷茫,徐长卿回头补充了一句:“半夜时分,月华正浓,乃天地万物灵气聚集之时。”
景天望了望星月,自言自语道:“我没觉得啊,我只知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最适合去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哼,就知道你不肯带我出去,嫌弃我修为不够,拖你徐大侠的后腿了吧?”
徐长卿一言不发,转身几个兔起鹘落白袂蹁跹而去,留下的意思不言而喻——恭喜你,猜对了!
于是,
景天很郁闷!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下 猫妖好色
作者有话要说: 追文的诸位亲,现在进入春节期间,俺上网不便,因此《蜀天梦华录》做不到日更,可能是隔日更,或者三日更。希望大家谅解!!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景天发愁的是,明天怎么顶着这红肿的脸庞去见人,徐长卿发愁的是,他迷路了。
——并非徐长卿没有学过识别路标的方法,他从五岁起就接受了蜀山弟子严格的“野外生存训练”,从挖坑烤地瓜红薯,到辨认树干观察七星北斗,能学的东西都学了。蜀山每年一度的“年终考核”比武大会,从来都是徐长卿独占鳌头,众家兄弟私下给他起了个外号叫“长青不败”。徐长卿身为蜀山大弟子,在蜀山拥有比清微掌门更加庞大的粉丝团体,常胤就是其中的铁杆成员骨干力量。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因为无论徐长卿的魅力如何,这都改变了不了他迷路的事实。
现在徐长卿的心情很不好,人要是心情不好,智商就会直线下降。
所以,他才会这白露凝霜之夜,密密丛丛的山林中,对着一只野猫,而且是一只嘴里叼着根木头的猫,在自言自语。
这只猫有着毛茸茸的白尾巴,脖子上一圈白色的鬃毛,长得皮光水滑,滴溜溜的眼珠子转的飞快,它矢志不移地跟了徐长卿两座大山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现身吼道:“你为啥总是在走回头路,你不知道这条路我们已经走过了么?我从来没有碰到过你这么蠢的人类!”
徐长卿的脾气很好,对人很好,对猫也很好,于是他叹了口气道:“你已经跟了我一整夜了,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白猫慢条斯理地放下口中叼着的木头,道“那你想干什么呢?”
徐长卿耐心地解释道,我想找我师弟的下落,我要趁着月满之时发功去找他,只要他在方圆百里之内,就可以感应到我的召唤,然后来和我回合。我刚才已经发出了蜀山弟子联络专用信号火筒箭,可我师弟还是没有出现。
“找不到你可以来求人啊?你怎么这么笨?”
徐长卿说,求谁?白猫说,求我啊!徐长卿望了望它短小精悍圆溜溜的胖身子,说道:“求人不如求己,我还是自己去找吧,多谢猫兄好意。”
于是,白猫出离地愤怒了,它虎视眈眈地望着徐长卿道:“你嫌我个子小么?告诉你,浓缩的都是精华,别以为那个景兄弟不中用,你猫兄也是个蠢才。告诉你,我三岁就能引路,四岁就捉到了老鼠,八岁就能打仗……等我成年之后就可以幻化成人型娶娘子了。”
一片白雾飘过密林,徐长卿呆呆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白猫精,耐心解释道:“景兄弟不是蠢才,他只是大智若愚而已,他只是很多事情不屑去做而已,他若是认真做一件事情,比任何人都要做得好。”白猫冷笑道,“你别往他脸上贴金了,他就是一根扶不上墙的狗尾巴草。”徐长卿道,“不是的,你误会景兄弟了……”讲到他突然回过神来,我为什么要对着一只猫来解释“景兄弟英雄好汉”的问题?
它只是一只猫,我干嘛要和它较劲。
“你走吧,我看你没有妖气,就不收你了。你快去修炼,等到成人之后去娶一位猫娘子!”
“谁告诉你我要找一只猫做娘子,我做了几千年的猫已经做够了,怎么可能再去娶另一只猫呢?我要娶就要娶像你这样又温柔又有武功的娘子——”它的声音嘎然而止,只因它看到徐长卿一下子呆住了,异常警惕地盯着自己,脸上隐隐薄怒,“你到底是什么人——不是,到底是什么猫?”
“我虽然是猫,但不是普通猫,我是猫祖宗!而且我有名字的,我叫胐胐。”它努力扭动着肥硕的身躯,跟在徐长卿身后,唠唠叨叨道:“你为什么要生气?生气有伤身子,看我为啥活了三千年还是这么容光焕发,那是我因为无忧无虑啊……笑一笑十年少,来,跟我说,茄子!”
徐长卿没有理会它。
于是,胐胐不依不饶的耐心道:“你为什么不肯回头看看我呢?啊,我知道了,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你是怕美人祸水么?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徐长卿攥紧手指,拼命忍住想揍它一顿老拳的冲动,暗自劝慰道:我不能和猫一般见识!
“我在猫里面也算是一只英俊潇洒的猫,绝对不比你那个景兄弟差上分毫!”对方却在得寸进尺。
闻听此言,徐长卿回头望了胐胐半天,怒道:“不要提他!”
“呜喵喵……炸毛了吧!”胐胐笑得贼兮兮的样子,乌黑的小眼珠里毫不吝啬地写满“仰慕”两个字。它两只前爪不停地刨地,乐得小胡子抖啊抖地道:“你相信我,这个世上从来不缺美人,只是缺少识货的人——,啊,不,识货的猫!啧啧,你的声音也很好听,抑扬顿挫,清清爽爽,说不出的好听……”
徐长卿望着这个奇怪的白猫,还有它眼里流露出的□裸地“倾慕”,自言自语道:“我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做梦!”他几个纵身跃入前面的丛林中。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等等我,美人……”胐胐回头喝道:“木头!跟上!”一弯身,“嗖”地如离弦之箭窜入了丛林,留下根木头桩子在后面一蹦一跳:“等等我!我蹦得很辛苦……”
如果说胐胐是一只猫,那么现在的徐长卿就是只兔子,一只中了箭的兔子!他的轻功已经提升到了极限,却依旧摆脱不了胐胐那无休无止的追踪。胐胐嘴里滔滔不绝,毫不吝啬地把各种溢美之词述于言表。
俗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然而,胐胐是一只猫,猫嘴里还是能吐出象牙的!
徐长卿快要被逼疯了——被一只猫逼疯了!
如果他是个女人,当然不介意别的男人对他发表溢美之辞,就算是一只猫也无伤大雅。可他徐长卿是男人,而对方是一只公猫,却在絮絮叨叨地表扬他如何的漂亮出众魅力迷人……徐长卿认输了,破功了,他二十七年潜心静修的功力被一只猫打破。他决心一不做二不休“杀人灭口”,啊,不是,是“杀猫灭口”,一了百了。
就在他拔出了收妖壶的瞬间,前面密林中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惨呼声。
透过密林阴暗的月光,隐隐可见凄惨的一幕。
一只已经修炼成人型的凶狠魔物,正在撕咬着爪下的猎物。而他的身下,一位赤身裸体的少女双眸茫然地盯着夜空,她的衣服早已在先前的挣扎中撕成了碎片,白皙的大腿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着,几丝蜿蜒的血迹流淌不止。
徐长卿“铿锵”一声拔剑出鞘,长剑破空,耀彻整个密林。
那魔物正自销魂之际,忽觉一道薄凉剑气激射而来,慌忙低头,只觉得头皮一麻,已被削掉了头冠。他不禁勃然大怒,再也顾不得其它,登时跳将起来喝道:“什么人?”
“蜀山的人!”徐长卿冷冷道。
建言剑挥出一片淡青色光芒,笼罩了魔物的全身。剑光夹杂着逼人杀气,呼啸着向魔物席卷而去。那魔物心下大惊,知道是碰到了修真高人,自己小命危在旦夕。反手一卷,只听得“噌噌”连声脆响,几点暗绿色光芒从他袖中绽出,空中化为几蓬绿色幽暗火焰,犹如活物一般,向徐长卿扑来。
“幽冥之花!”徐长卿喝道:“你是魔界中人,怎地跑来危害人间,你们魔尊重楼……”他出手如风,“叮叮”几声脆响,格飞了那气势汹汹扑面而来的幽冥之花,长剑一送抵上了那魔物的咽喉。
那魔物已然修炼成人型,是名身形高大的壮年男子,此时他衣冠不整满头冷汗涔涔而下,徐长卿只要长剑一送,便可令他魂飞魄散。
徐长卿不便回头,只是反手脱下自己的外衣,抛到那女子的身上。“姑娘,你没事么?先穿上衣服,稍等片刻我送你回家。”拔了收妖壶刚刚收掉这个下等魔物,便在此时,一股凌厉杀气自密林深处奔腾而来,月色骤然失色,山林中无数虫兽开始嘶吼。
“魔尊重楼!”
☆、第11章 上 美人通吃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期间上网不便,更新速度和回复留言可能都不及时,诸位筒子们见谅
大笑,刚才有几位筒子商议,说胐胐同学是留学归来,起个外号叫“加菲猫”
打滚!!加菲猫~~~~
依旧是那个伟岸高大的身影,□的手臂上肌肉贲张,冰冷的黑瞳带着几丝残酷的冷肃之气。
“徐长卿!”
魔尊重楼站在高高的树梢之上,黑色宽大的衣袍迎风招展,猎猎作响,“放了那个魔物,魔界中人作奸犯科,当由我魔尊处置。”徐长卿默念咒语封死收妖壶,道:“魔界中人在人间犯案,便当由我人间处置。何况,魔尊重楼管辖下属不力,这疏忽怠慢之责,只怕是脱不了干系。”
那个时代没有“属地主义管辖权”和“属人主义管辖权”的概念!
所以,魔尊重楼和蜀山徐长卿二人四目相对,各不相让。
重楼手中的两柄弯刀闪着凛凛冷光,无边杀气犹如潮水席卷而来。
“再说一遍,放了他。”
“此人□成性,决不能放。”剑光乍起,荡出一片涟漪波色,铺天盖地向重楼罩下。
重楼冷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黑袍一挥,一柄雪亮弯刀激射而出,空中急速回旋,带着无边的霸气,直刺徐长卿背后空门之处。徐长卿空中堪堪回身,衣袖一挥,向侧面飘去,姿势妙绝。
重楼“咦”了一声,心下觉得微微奇怪,他知道这蜀山弟子貌似温和,其实性格硬朗。渝州那晚纵便是实力悬殊,他也敢全力抢攻,怎的今夜却一味的闪避,不敢正面交锋。
那柄弯刀如附骨之蛆,紧追着徐长卿身影不放,徐长卿闪避不及,唯有催动真气全力反击。但闻“叮叮当当”脆响不绝于耳,徐长卿三次击破弯刀的雷霆攻势。然而最后落地一瞬,小腹中隐然一疼,心下悚然大惊,便在此时,重楼弯刀逼近面。徐长卿勉强反手一挑,“噗”地一口鲜血喷出,“哐当”长剑坠地,倒地不起。
重楼伸掌虚空一抓,徐长卿立刻被一股无形劲道吸去,凌空悬于魔尊手中。
“告诉你,本尊功力与渝州当晚相比,更是精进,若想杀你,就像捏死只蚂蚁那么容易。渝州那晚,本尊佩服你有昆山玉碎的豪气,原以为蜀山也出得了一名刚烈人物。但是,几日不见,你的功力非但毫无长进而且大是退步,本尊相当失望……给你个教训,下次别不知好歹的触怒本尊。”
徐长卿不答,只因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身子软垂,唇角鲜血淋漓而下,皆数滴落于密林中的落叶之上。
白猫胐胐刚刚赶到这里,眼见这一幕,“嗷”一声怒吼,一个扑身跃上树梢,猫爪飞扬便要抓死重楼。重楼纵横人魔两界,何曾有过此等低劣小妖敢对他无礼,怒喝一声,反手一掌拍去。
“别杀它!”原本已经昏迷的徐长卿此时竟已醒来。
重楼一掌震飞了胐胐之后,冷哂道:“本尊岂会和只猫妖一般见识。”右手一松,徐长卿身子砰然坠落尘土之中。
尘土飞扬中,徐长卿挣扎了起身,望着神色惶然的少女道:“姑娘,实在是对不起,长卿,无法亲自送你回家……我让胐胐护你回去如何,你放心,它虽然只是白猫,但是善解人意,本事也不少。”
那少女虽是面目哭的肮脏不堪,但依稀可见容色秀丽,否则也不会被那魔物掳来发泄。她自从被救之后,便双目呆滞不发一言,此时听得徐长卿的吩咐,也不回答,却翻身而起磕了几个头,含泪道:“蜀山大侠高义,小女子感激不尽,素娘就算是变成了鬼,也会……”
徐长卿招来了胐胐道:“你帮我个忙,护送这位姑娘回家如何。”
素娘目中含泪,凄然道:“大侠,不必了,素娘如今已是残花败柳,何必多次一举,下山之路我自己认识,就此拜别。”
眼见重楼身影消失在天际尽头,徐长卿腹中剧痛再也按耐不住。方才他不肯在重楼面前示弱,强行运转丹田真气,引发了腹中的那股异型之气再次发作,早已苦不堪言。
密林中静悄悄,唯见一根木头桩子一蹦一跳而来:“胐胐,你家美人怎么了?肚子痛,是不是吃了脏东西?”
胐胐急得在徐长卿身畔绕了无数个圈,乱刨乱抓道:“木头,不像啊,他先前在涤尘山庄,喝醉了酒把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怎么还会肚子痛。”他满脸关心地凑到徐长卿跟前,“你怎么了?是不是真的想拉肚子,你若是难受就直说,我和木头可以回避的。”
徐长卿努力推开他在自己脸上蹭啊蹭的猫爪子,勉强坐起身子靠在一株树干上,“没事!”月光下他的脸色惨白得几乎透明,鬓角头发被汗水黏成一缕一缕,额上冷汗不住的滴落,唇色早已血色全无。
胐胐在徐长卿眼前不停的晃悠,嘴里念叨着:“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木头桩子不耐烦地道:“你真笨,跟着你主人几千年,难道就碰到过这样的情形么?”胐胐闻得此言,猛地停下脚步,它恍然大悟地望着徐长卿半晌:“不错!我家主人武罗,很多年前也曾经碰到过这样的情形!”
它一个箭步蹭到徐长卿裤脚,满脸关切地道:“美人,你是不是肚子里还有个小美人,就要生了?”
“嗷”一声惨叫,胐胐被徐长卿一巴掌拍到了几丈开外,连续打了三个滚才稳住身形。
“你……”
徐长卿声音明显在发抖,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气的。
胐胐尤不死心,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努力蹦上徐长卿膝盖,肉呼呼的猫爪拼命给他揉捏胸口顺气,讨好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嫁给我,要不这样,我预定你肚里的小美人也行……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她长成大美人!”
“嗷”一声惨叫!胐胐再次被拍出几丈开外。
“为啥又要打我?”这只白猫一脸的委屈。
“笨啊,你怎么就知道徐长卿肚里是个雌的,说不定是个雄的也未定?你真愿意预定?”
“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雄的雌的有什么关系。” 胐胐趴在徐长卿肚子上,竖起猫耳朵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我等着小美人出世,这里的山精妖魅这么多,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可不得了!”
月光下,一只猫、一根木头桩子在热烈地讨论未来小美人的归属问题。
徐长卿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就算不是被疼死,也会被这两个小怪物气死。
原已经消失在天际的重楼,现在却又折返而回。
他眼前一直浮现着一个影子,确切来说是位飘渺模糊的白色身影。那晚,仿佛雾中看花水中望月,他竭力想看清对方的模样,可是对方却宛如露水般瞬间蒸发,消失在人魔两界。那晚的记忆是模糊的,然而过程却是愉悦之极,他不知道原来鱼水之欢这般的销魂蚀骨。重楼不是没有过男女欢爱,在他魔功大成之前,为了合体修炼的秘技,他也找过不同的魔女,但是那些感觉和昨晚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一切,绝不是魔界的那些魔女所能赋予!
一千年过去了,自己的心依然空虚,然而一夜合欢之后,这种空虚被另一种感觉所取代。
这是仅仅因为,对方是“人”?
“人”的身上为什么会承载着“魔”所没有的感觉?
刚才那个名叫素娘的人界女子不过是普通凡人,但是当自己看着她披着一件素白单衣,散了满头秀发,眸中莹莹含泪的憔悴模样,自己心下莫名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当她凄凉身影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密林中,自己甚至想出手送她一程。
怎么会如此?
是因为她的……眼神!是了,是眼神!
暗夜中,她眸中那几丝淡淡的凄然、悲凉、失落、殇恸……自己在密室中曾经见过,任凭自己大肆暴虐,身下的那人也是这样一言不发,只是那眸中却仿佛蕴藏了千言万语,恁谁也描述不出!自己虽然陷入了癫狂,虽然什么也不知道,但是却记得黑暗中那双眼睛。
那是只有人类才有的眼神,魔物没有这样的感情!
素娘不是那人,但是素娘的眼神却让自己重温了那晚的场景。重楼瞬间回身,他要去找素娘,他要去问个清楚明白——为什么在魔物的眼里他看不到这些东西?
月夜下,银色的河滩上,浑身湿漉漉的素娘就躺在那里,呼吸停止气脉已绝。她惨白的脸上沾满了水珠,散乱的长发上还沾着不少湖底的水草,那件早已撕破的布裙遮不住她青春姣好的身子,她年轻的生命就这样被平静的湖水吞没。
溪风脱下自己的外袍遮住素娘,道:“魔尊,我们走吧。”
然而,重楼没有动。
“我不是当着她的面处决了那魔物,她已经报了仇,为什么要死……溪风,你明白么?”
迟疑了半晌,溪风恭恭敬敬回答道:“溪风已经多年没有在人界出没,我……也弄不懂人类的感情,魔尊若是想知道的话,我们可以找个人界的普通人来问问。”
☆、第11章 下 石棺惊魂
“那好,你速速去给本尊抓两个来。”
“是!”
溪风的行动很快,回到魔宫的重楼还没休息,溪风已经把他在人间俘获的战利品成功带回:一老一少的两个女人!
魔尊重楼上上下下打量了左边那位身处魔境,依旧气势汹汹横眉怒视的女子道:“先问这个——”
没多久调查报告就出来了,溪风说,这个女子名叫唐雪见,乃是人界大户人家的小姐,据她自己所言,她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温婉贤淑,对待淫贼只有一个做法,那就是阉了对方!重楼说,我要你问的是,为什么人界的女子会自寻短见,她怎么说的。溪风说,唐大小姐说她不知道,因为她肯定在那人非礼之前,把那淫贼大卸八块碎尸万段油烹火烧……
重楼听得脊背上莫名其妙的开始出现凉意,于是他说,停停停!你再去问问那个老的是什么说法。
不久之后,溪风回报说,那老妇人说自古以来都是贞洁烈风,这女子若有失身之虞自会和那贼子同归于尽。若真是失身于淫贼之手,还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唯有一死……
重楼听得眉头大皱,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的确如此!”
听到溪风肯定的回答,重楼有点烦。
“不过,老妇人又说了,若是那女子与那男子熟识尚有几分情义,只是一时冲动毁了名节,那男子便可娶了她,也算是万全之策……”
重楼闻得此言,倏然停下脚步,然后背负双手在大殿内转了三个圈之后,抛下一句话:“你镇守魔宫,我出去一趟!”
然而,重楼走的时候没有交代唐雪见两人如何处置,于是,唐家堡大小姐只能对着那消失在天际的黑色身影破口大骂。而唐家堡内,下人们则惊慌失措,忙的人仰马翻四处打探消息。原来圆月之夜,唐大小姐和奶娘在花园内为朋友焚香祈福,岂料一位头戴银色面具的黑袍人从天而降,顷刻间掳走了两人。
这便是唐大小姐出现在魔宫的原因。
夜已深,清风吹过,灯影明灭。
房间内的窗棂一开一合,噗噗地轻响,紫檀雕花的大床上是酣睡沉沉的景天,床边垂着厚厚的帷幕。
景天又在做梦了,梦见又是那个红头发的黑鹰怪物自称魔尊重楼,满世界地追着自己叫“飞蓬将军”。自己喊着白豆腐救命之后,徐长卿果然就出现了,然后,梦里的徐长卿满脸寒霜,一剑刺死了重楼……可是,徐长卿杀死重楼后竟然对着自己不停的大笑,随着他张狂的笑声,一丝一丝蜿蜒鲜血从他眼眶、嘴角、五官不停的涌将出来,铺天盖地,弥漫了整个梦境。
……然后,场景一换,自己站在一个空荡荡的石洞内,眼前是巨大的棺椁。推开厚重的棺盖,里面躺着的人,自己既熟悉又陌生——这人是徐长卿!
不对,怎么可能是白豆腐?
“白豆腐!是你么?你怎么躺在这里?”
徐长卿没有回答,他身上穿着蓝紫色的厚重道袍,容色惨淡,静静地躺在这巨大的石棺里。冰冷的烛光下,惨白的脸庞,带着一丝难言的凄魅!他仿佛在这重重叠叠的厚重道袍下压抑着、挣扎着、喘息着……不,不用挣扎不用喘息,他早已没了呼吸。
景天的心下发寒,颤声道:“长卿……长卿!”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发抖,然而他手臂一颤,掌中蜡烛溢出的烛泪不偏不奇滴落下去,正在徐长卿的眼角下方。莹莹烛泪在徐长卿惨白如雪的素颜上缓缓流动,渐渐凝固……仿佛,仿佛那是他自前世带到今生的一滴殇恸之泪!
这滴泪,伴着他最后的一丝呼吸,带着今生未尽的哀痛,进入下一个轮回转世!
景天想伸手去拉他,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远,远得仿佛是前世……今生!努力,再努力一点,就可以够着了……景天惊骇地发现,才一触碰到徐长卿,他的身子就散成了一堆灰烬!
一阵狂风吹进石洞,于是,一地的灰烬全部卷上半空,那些曾经明丽的、美好的、灰暗的、珍惜的……刹那间,全部消散在空气中。
——化为尘埃!
什么也没有留下。
留在洞中的是一片死寂。
景天一声大叫,猛然翻身坐起,急促地喘息着,浑身冷汗湿透了内裳。他一把扯开了厚重的帷幕,惊惧未定地望着窗外。
——月色凄冷!
幸好,方才的一切,只是三千乱梦,一枕黄粱!
是啊,徐长卿无缘无故怎会睡到了棺材里去,又怎会化为尘埃。
午夜早已过去,更声梆子隐隐传来,景天却在雕花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涤尘山庄的被褥不是不暖和,绸缎的锦绣花被不是不舒爽,但是景天就是睡意全无。以往的景天是挨着枕头就能一觉天亮,但是今晚的景天只能瞪着眼睛数绵羊。
窗外传来几声微弱的猫叫,连窗棂也被抓得“窸窸窣窣”的碎响。
“春天到了,莫非这猫儿也思春不成?”
景天嘴里模模糊糊嘀咕了一声,便在此时,窗外隐隐一声回应传来:“你他妈的才少男思春!”
这细碎稚嫩的声音清清楚楚钻入了耳朵,景天心下一个激灵,唬了一大跳:“什么人!”翻身披衣而起推开窗。只见月光下,一只皮毛鲜亮乌溜溜瞳子的白猫,懒洋洋趴在窗台上歪着脖子在打量自己。这只白猫有着寒碜碜的眼神,盯着自己的猫儿眼里闪烁着和琢磨不定的暗光,这种眼神不像是一只普通畜生的眼神,而是像……像一个满怀妒恨愤懑的少年,面对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玩具的仇敌,虎视眈眈地怒目相向。
景天乐了:“喂,白猫,你找我有事?”
那白猫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吹吹自己肥胖猫爪,小眼神里□裸地写着几个字:“小样!爷才不屑找你这根狗尾巴草。”它使劲地瞪着景天,四爪不停地刨着窗台。景天这才注意到,在窗台上横着一只青玉色的发簪,形状古朴——这是徐长卿的发簪!
可是,徐长卿的发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出去找常胤了么?难道……难道……
景天心下一紧,失声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白豆腐出事了?”白猫咄咄使劲地点头,心下道,当然当然,你要是再不去看看,别说徐长卿会出事,我的小美人说不定都已经出世了!可惜,现在月华不浓,午夜已过,灵力不足的自己无法出言示警,连保持现有形状都成了问题。
咄咄心里道,“跟我来啊,跟我来啊!你这个呆子!”它一个纵身跃入院中,灵巧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景天收了发簪在怀,翻窗而出,紧随其后。星光下,咄咄肥胖而矫健的身影穿梭于密林灌木从中,景天不由得怀疑这猫是不是和自己前世有仇,非要带着自己往那些荆棘丛生的野草刺蓬钻。等到翻过两座大山,景天的脸上被划出了无数条伤痕血珠,徐长卿却连半个影子也没见。
“喂,白猫大侠,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白豆腐又在哪里?你不会在耍我吧——,啊,你真的在耍我!”
是的,天空中银河暗淡,星子已沉,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白猫咄咄的身影也渐渐模糊起来。景天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这只奇怪的猫才瞬间的功夫,已经消失在月色中,宛如蒸发般,毫无任何踪迹可寻。
景天茫茫然然在密林中转了三个圈子,又搜索了一遍周围的灌木丛,最后来到了湖泊边。然而,没用!白猫不见了,徐长卿连个影子也没摸到!
他懊丧地顿了顿脚,正准备换个地方寻找时,突然,月光下,湖畔边,一位冷然肃立的黑袍身影吸引了他的视线。
魔尊重楼!
可是重楼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眼见这个冷血动物一脸惘然地望着湖面发呆,玩的什么深沉?
景天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远方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上,一件漂浮荡漾的白色物体令他大惊失色。
“白豆腐!”景天心下蓦地涌起一阵恐慌,喝道:“白豆腐,你怎么会……”跳将起来,登时醒悟过来:“你,你这个冷血动物……”景天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扑进冰冷的湖水里游向在湖水中沉沉浮浮的白色身影。
“白豆腐,没事,我来救你!”景天喊得气势十足,可惜他游泳救人的本事却没有他嘴皮子厉害。湖水冰冷他下水太急,几个扑腾之后,腿肚子开始抽筋,景天眼看着就要效仿他蜀州老祖宗诸葛孔明“出师未捷身先死”!忽然,水波荡漾的湖面上,一片铺天盖地阴影迎头罩下,瞬间天地清冷,月华全无。景天只觉得臂上一紧,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中,身子凌空飞起,被带离了湖面。
“咳咳!”景天瘫倒在草坪上,摇摇晃晃地挣扎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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